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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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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庆之大吃一惊,当时叔孙承德为此愤怒,人人也以为慕容平南在背后怂恿,但谁能想到是他,这么说那黄…

他刚要问,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的慕容铎已经说道:“六合那废材的上头是尔朱大石的人!”

沈庆之想想也是,因为从慕容铎的表现来看,他不帮助江东最起码也会保持中立,不过沈庆之又想起一事,当时孙正川在采石矶时他回头时,又是什么情况呢,慕容铎再次在他要问之前告知:“至于那次在采石矶,我已觉察到不对,要赶回去看看,可没想到,韩中正的手太快!话说当时局势未定,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谁能算计了谁,所以我想我最好别参合这种事情,我当时有这样的想法可对?”

沈庆之点点头,现在看来在这个时期的慕容铎,明显是个只想明哲保身随波逐流的人物,他只想保全自己,而不想赌命式的太过激烈的参与一切,但这确实无可厚非,何况最终,他不还是做出了选择了吗?

见他能理解自己,慕容铎一笑。

便继续道:“赫连玉树现在就在淮左,正重新调查江东淮左一战的真相,但你一定奇怪,假如这样的话,朝廷为何这般打草惊蛇呢?那是因为今上有这样的意思,太子有这样的意思,但赤西平为了三子必须要阻拦,至于调你入京,是为要从你身上下手,等到时机成熟,或者攀咬韩中正一口也不一定。”

这一刻的慕容铎哪里还像当时采石矶上,孙正川面前的小丑,也不是对淮左时,临战逃避的活宝摸样,此刻的他神态镇定,语气冷静,若不是沈庆之知道他的未来,决不能接受他这般转变,比如今夜因为他这番折腾慌乱愤怒的丘林德,尔朱平,和叔孙承德,就绝对想象不到他这一面。

听到这里,沈庆之终于明白,对方找自己是要干什么了。

虽然他知道对方最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想不到,慕容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就和自己袒露心迹,换句话说,慕容铎这是在末代朝廷和韩中正之间,明确的选择了韩中正这边,还先和自己交了底,他这也等于是在和韩中正明确一点,那就是,他只认沈庆之说话,换人免谈。

能被他这样看重,并间接的为复兴大业又出了份力,在乱起之前就确定下这样一种关系,沈庆之又怎么能不高兴呢。

他看着这位藏身浊世的奇男子,心中喜悦的道:“慕容大人,一定是看的太透,才不愿去做帝都那些蠢材的棋子吧。”

慕容铎大笑起来:“好,果然是个能做兄弟的人。”

沈庆之也笑了,话到这里本已不必多说,不过慕容铎还是对沈庆之道:“其实我还有其他的选择。”

他这是在表明,在利益和取舍之上,真心当沈庆之朋友。

他这句话,沈庆之,信。

因为,不这样的话,对方就不会先问自己,韩中正同不同意自己去帝都。

而假如韩中正是一个抛弃手下自保的人,慕容铎想必也不敢和他来往,不过假如那样的话,慕容铎会怎么做呢?慕容铎似乎已经猜出了沈庆之心中的想法,他笑着道:“若你被坑了,就冲你上次救老子一次,老子怎么也要救你一次。”

说着他将怀里一份薄本丢到沈庆之面前,借着月色,沈庆之一看,是份水师大营亲卫营正职书,慕容铎在说:“你的履历任命我已经帮你全部弄好,从此将我的亲卫营由你掌管,如此,有我,有兵,谁也害不了你!”

职书上的名字叫——沈平南。

对此,慕容铎的解释是,这是他得到消息后想假如事情不对就恶心人来着。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韩中正一旦对不起沈庆之,他就准备去干对方了,至于给沈庆之起这个姓也不改的假名,那不是恶心江东一系,是干嘛的?

沈庆之心中好笑之余,也很感动,看来,慕容铎在利益选择之外,对自己也确有份真的情义,他连忙道:“多谢大人,其实末将上次就是和大人一见如故,但怎么也谈不上救了大人…”

“都说了爷不是白痴,好歹也掌管了些杂碎兵,孙正川当时动不动杀机我还没感觉,也就白在江湖上混这么些年了。”

沈庆之只能再次致谢,然后又想为孙正川解释一二,慕容铎摆摆手:“往事不提,我在水上他在陆上,从此不罗嗦便是。”

沈庆之知道现在不是解开这个结的时候,只好依从他的意思,换了话题,问道:“那么大人,你这样,朝廷那边你怎么交代呢?”

“朝廷的交代?”慕容铎诧异的看着他:“兄弟你在说胡话吧,我看你也没把天子之诏放在眼里嘛,你个汉人都如此,何况爷还是个国人,你看;我和你说这么多都不怕你去告我。”

又道:“不过话再说回来,这年头,再说国汉之分,就是狗屁!”

说完还呸了一声。

沈庆之立即……

其实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因为立国后,多少被俘宫内或是权贵家中的汉家女子,她们的后代也算国人,等到朝廷知道再禁通婚也毫无意义后,国汉通婚就更密切了,甚至今上的祖母都是个汉人,也就是说,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国人早已经融入这片大地之中了。

这也就是慕容立国时定下的胡人为绝对主导的;胡汉双轨的统治政策越来越不合时宜;和天下越来越混乱的根本原因之所在;所以,汉人们的思复,并不是要对国人赶尽杀绝,汉人的思复,只是要终结这种不合理。

随着大燕日暮西山,有这种想法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一些名义上的胡人都做如此想,这年头除了极其少数既得利益又无能自保者,谁还把朝廷真正放在眼内,包括各地的国人驻军将领等。

这则是因为每次江山洗牌时,获胜的就将取代前者,那么慕容铎等人做出这种选择也就不稀奇了。

但沈庆之还是念他这份看重之情的。

这时,他身边的慕容铎忽然哆嗦了下,骂道:“冷,这江边水起风生的,不是大燕的列祖列宗要找我麻烦吧?奶奶的,这狗屁江山可不是老子败坏掉的。”

沈庆之听的忍俊不禁,真有些受不了他,慕容铎自己也笑了,说:“好了,我该说的说了,以后有事互相照应着些总是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多谢大人信任。”

“别介,老子这叫看的清局势,顺应大流。”

两人视线一撞,慕容铎一挤眼:“现在能说了吧,韩中正准备怎么用你的?”

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沈庆之当然直言相告,确实如他以为韩中正要他去闽南,慕容铎点点头,但表情又变得神秘了起来,在沈庆之紧张之际,他已开口:“那么你和他女儿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他这么对你也是要担当些风险的…”

“没有,没有。”沈庆之连忙摇头。

慕容铎才不信,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韩中正,就把女儿给你!”

沈庆之不想扯这个话题,见事情已经谈妥要走,慕容铎却拉着他再问:“真没有?”

“没有。”

…慕容铎半信半疑,道:“你可不要乱说。”

沈庆之一惊,这什么意思,慕容铎道:“假如你真没有和他女儿有什么的话,反正你也未曾婚配,我给你介绍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如何,你放心,我早替你调教的好好的,你以后娶妾什么的她都不会管的,假如她废话,我去找她!”

沈庆之听的呆在了那里,天下岂有这样的媒人,说这种荒唐话,慕容铎还眼巴巴的看着他,在等答复,半响,才反应过来,一跳三丈高,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那女子是哥哥我的亲妹!”随即口吐莲花,把自己妹子赞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还说太子中德也想,老子才不鸟他云云。

沈庆之大惊失色,这如何使得,慌忙道:“在下舅父尚在…”

“姑苏督查田大人是吧,我亲自去说如何?”

“这,这。”沈庆之被逼无奈只好拱手道:“慕容大人,在下最近实在无心此事,多谢大人厚爱,只是…”

慕容铎不由狐疑,上上下下看看他,问:“要不改天我带给你看看?那可是哥哥我一母同胎的亲妹,绝不是什么小妈养的。”

“不是,不是,咳。”沈庆之手足无措,慕容铎终于咬牙:“你这厮难道要说匈奴未灭?爷可是国人。”

然后又道:“还是说担心和我有了姻亲,在韩中正那里不好交代,妈的,他又不把女儿给你,难道还不许你娶亲?”

沈庆之真要疯了,被逼无奈,只好道:“慕容大人,其实刚刚在下没说全了,韩大人目前还没有表态,在下,咳,在下…”

啪,慕容铎一拳打在沈庆之胸口,愤愤的道:“你拿爷开涮呢。”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算了算了,这事当我没说话,不提了。”慕容铎摆摆手道,不过他说不提了,情绪却显然受到很大的影响, 于是等他们回到韩中正那边时,几个人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怎么搞得这样,一个郁闷一个尴尬。

但谁也不好多嘴问他们。

直到天明,“救火队”的陈度带人回头;尔朱平和叔孙承德便和他一起先回金陵,慕容铎又邀沈庆之同去,韩中正也找不到机会询问情况,只能看着沈庆之远去,因为按照叔孙承德来之前的商议,沈庆之要拒绝,也必须先走上一程,然后再说重伤不起,由慕容铎上书不迟。

至于霍卫青等全部随他先走。

马车东去,坐在他身边的韩诗琪总忍不住回望,看到女儿这幅心神不宁的摸样,韩中正叹了口气,心想庆之确实也不错,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便含煳的和女儿道:“等他到闽南再说吧。”准备给女儿和那小儿吃颗定心丸先。

韩诗琪一惊…

韩中正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道:“女大不中留!”

“什么呀。”韩诗琪羞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韩中正又叹了口气:“当你老父是个傻子吗?你那丫鬟昨儿差点口误叫他什么的,我且问你,沈庆之对你到底如何?”

韩诗琪没想到父亲突然询问起自己这些,一问还问的这么直接,就算她一向顽皮野性,毕竟是个女孩,但她在羞涩之余,想起沈庆之的一些态度,也不免难过,父亲问了之后,韩诗琪沉默了半响,终于红了眼眶。

韩中正心疼之余变色道;“难道他对不起你?”

“你想到哪里去啦?”韩诗琪哭喊着,一跺脚喊道:“停车。”等车停下就一个人跑去了后面车中,韩中正喊也喊不住,但此事作为父亲他肯定要问清楚,于是抓来碧螺春,喝退左右严厉询问起来。

碧螺春从昨日起就知道自己坏了事,对此已早有心理准备,见老爷发怒,小姐哭泣,哪里还敢隐瞒,不等韩中正再问,就胆战心惊的把事情全盘拖出,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小姐的颜面,因为一个不对,韩中正能要了她的小命。

可她越说,韩中正越气,他本以为是那小贼偷香,还要拿拿架子再说,不想居然还是自己女儿…

第五卷 第六回 是命运的安排吗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春日的城外原野上;慕容铎这位三十出头的国少正在和沈庆之说说笑笑;但他们两人中;明明是慕容铎年长;却总是他在围着沈庆之转。

跟随沈庆之的陈再兴钦佩的看着自己的主将;心想;就算没了燕朝的官职;大人还是大人;忽然他见远方有些骑兵;没等慕容铎的部下反应过来;陈再兴已经冲了过去拦在了路中;并拔出刀举在半空;对着对方的来路一阵晃动。

这是路遇来军是的通例;是在利用兵刃的反光提醒对方;减速前进并表明身份。

慕容铎见他这么警觉有素,瞬间就把自己的一群吃喝兵比了下去,心中嘀咕,妈的,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吧…

这时前面的来人已经近了,但陈再兴一看来人居然是自己的稷山骑营同僚,他吃了一惊,连忙冲过去询问他们怎么从金陵来。

沈庆之看到是自己旧部时也有些狐疑,那边说了几句后,陈再兴便面色迟疑的回头看他,沈庆之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赶紧策马过去问道:“何事?

“大人,林参谋走了。”

沈庆之一愣:“什么?”

原来昨夜,叔孙承德走后,林中野忽然将这几个人叫起,并把这份信给了那位伍长,交代了几句后就上马走了。这几名士兵诧异之下,赶紧抄小路前往金陵去汇报沈庆之,抵达金陵知道沈庆之未至;又赶紧回头,一来一去反而耽搁了时间,结果在这里才遇到他。

那名辛苦了一夜的稷山军旧部解释完过程后,将怀里的一份信掏出;递到沈庆之面前:“大人,这是林参谋走时留下的。”

沈庆之一边下马接信一边问:“他走了?”显然还有些不信。

说着拆开林中野留下的那份信。

但匆匆一看后,沈庆之先一愣;立即就露出了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脸色变得一片铁青,骂了声:“竟然是你!”说着将那份信在手中捏成一团,咬紧牙站在那里半天后突然挥出一拳重重打在身边那匹战马的头上。

只听轰的一声,那战马便瘫了下去;庞大的身躯砸的烟尘乱舞,四蹄乱蹬,而突然暴起的沈庆之似乎气犹未消,接着又一脚踹出,正踹在那匹战马的脖子上,那匹战马呜的一声悲嘶后,口鼻流血,竟就这么不行了。

慕容铎和他的士兵们见到这骇人的一幕,都惊呆在那里。

需知道那匹战马可是近千斤的高头大马,沈庆之一拳一脚竟就将其生毙,那拳脚假如打在人身上的话,谁受得了?但连慕容铎见到此刻的沈庆之威风凛凛的模样,都不敢发声,更何况他的些部下。

从稷山来的五名骑兵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领头的伍长对沈庆之颤声道:“将军,全是我等不是,早知道我们该拦住…”

沈庆之没有说话,陈再兴忙悄悄示意他们闭嘴。

气氛一片沉闷,谁也不知道沈庆之在想什么,最靠着他的陈再兴看出他眼中似有种悔恨…过了好一会儿沈庆之才再次开口,问林中野走后将事务交给了谁,还有没有其他话说。

那士兵道:“回大人,他将事务交给了戴参谋说是回家,但在下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沿着小路向金陵方向。”

沈庆之听他说林中野是将任务移交完毕后走的;心中的愤怒略减了些;缓缓的点头,压着胸中一股翻涌的悔恨,对他们道:“你们幸苦了。”

说完,叹了口气,苦笑着想;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因为他做梦想不到,自己的部下,林中野是扶桑子不提,居然还是未来鼎鼎大名的扶桑少帅小野卫明。

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巧合,不对,这不是巧合,这是因为乱起之前的聪明人们都知道要看向哪里,所以我才能在这个时候得以遇到他,可惜过去只知他名;所以当面不识!

站在那里的沈庆之失魂落魄的看着苍天;看来老天注定要让这九万里山河变色,否则怎让助我去一宋铎却又送来一位扶桑名将,还使其能洞悉我诸多布置和练兵法门,我这简直就是在养成对手,假以时日的小野是不是比曾经的他还强大呢…

偏偏这等苦楚,沈庆之又能和谁去说,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他想了想,低头去将信展开抚平后又再认真的看了一遍,林中野在信中对他说:承蒙大人多日教诲并付以重托,在下不甚感激…

说来惭愧,在下在大人身边时一直未曾和大人坦言自己身份,其实在下并非中土人士,学生本名小野卫明,是前朝乱时避居东隅的唐人后裔,因一心仰慕故国风采,才易名前来大燕游历学习,不想学生从北南下,行一路见一路,只见虏廷昏暗民间疾苦无数,虽山河壮阔,却阴霾万里…然在去岁意兴阑珊,准备回乡之际,遭遇大人,一席长谈后为大人之英武绝伦慷慨雄烈而倾折,遂生效命之心,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一程,如此,才不枉此行此生…

直至大人暂需蛰伏,学生才敢放手,诸事已全部交于大人部下,其中还有学生在任时通过姑苏商行投资所获百金,留赠大人以为军资…

本欲当面告别,但恐见到大人之面后,徒增伤感,罢,罢,待来日时,大人只需一言相招,学生定当再效犬马之劳…

小野顿首。

——————

林中野此信内虽不曾提他的家世,但其最后一句隐隐已现他的自负,更何况那时的小野就以故唐后裔为名,宣扬于河东之地,并以此还得到了不少汉军的投靠…在遥远的十年后,所以沈庆之完全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位聚兵奈良川,纵马风之关,踏破河东大败二世祖的扶桑国相小野莞尔之子小野卫明。

认真看完信的他苦涩的一笑,冷静下来的他;从对方的字里行间能看出;现在的小野对自己还抱着一份真实情感,但沈庆之又无法忘却他所知道的未来中,那位扶桑名将华丽风采背后无尽的北地汉民之血泪。

何况;小野北来;走遍山河;包括投身他之军中的初始动机也不可能单纯;归根结底几个字;窥视中原虚实尔!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沈庆之因此;要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慕容铎终于忍不住咳嗽了声;沈庆之才想起自己这样晾了人家多久了,忙对他解释道:“跑了个手下。”

“谁?要不要紧?”

何止是要紧,私情之上是国仇,既知对方身份的的沈庆之,在瞬间权衡之后,已经决定不去金陵,直接调兵大搜地方,一定要将其拿下斩杀,以除后患,而慕容铎的力量也在他的考虑之中,只是怎么和他开口呢?

所以一听慕容铎的询问,沈庆之就试探着道:“林中野,关系到些事情。”

慕容铎立即叫了起来:“他啊,二兔。”

沈庆之…

“妈的,他怎么跑了,先别扯这些,我的手下们都见过他,这样,他昨儿走的吧,那他目前也不太可能走远,我安排人给你去找,并拦住江边渡船如何?”

沈庆之一听,大喜,连忙致谢。

慕容铎这就问他的部下:“等会不认识那厮的全留下,认识的全出去,老三你赶紧去水师大营和长反骨的那个说一声,告诉他是庆之的事要他上点心;至于理由。。”

沈庆之道:“便说我要留着他,给他送行,先安其心。”

他说的其实有些前后矛盾,慕容铎也没在意,倒赞他这种手段,随即对他解释道:“那个长反骨的,我说的是闫振平,老小子上次不厚道,于是老子心情不好就喊他反骨头,我和你说庆之,我们这种老实人最容易吃亏,你看,闫振平那老不死的这样,你手下的二兔也这样, 奶奶的,全他妈不是玩意!”

你老实,沈庆之无奈的看着他,慕容铎还在说:“那老小子大概心虚,这些日子做事勤快了好多,还常常早请示晚汇报的,老子虽然心中不屑,但想想他也容易,也就算了,再说这年头你们汉人得罪不起啊…”

“慕容大人。”

“你也别叫我慕容大人,还是慕容兄不好吗?”

“慕容兄,兄弟想回一下稷山。”

“…调人?”

“对。”

“那厮到底干什么事情,惹得你这样,我陪你去稷山要不要?顺便路上安排各处密探。”

大燕朝廷让他掌管江东部分密探,他却毫不犹豫的用来帮一位迟早要反叛的汉将找人,沈庆之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连连拱手,慕容铎就像没心没肺似的,对他道:“别介,这些人你也正好认识认识,以后好办事。”

疯了…沈庆之继续拱手,慕容铎招唿道:“谁让出匹好马,你,对,好,你们全走吧,看什么,妈的,有他在天下还有人能欺负的了我?快去办事,记得听闫振平的,他做事比你们强。”

他手下那群大部分是国人身份的吃饭亲卫,还真服这个混子,立即道:“是,大人。”这就跑了。

沈庆之不禁诧异,那他怎么安排密探呢,慕容铎已经对他道:“告诉你你别生气,你帐下也有我的人,不过那厮没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整天用些你去吃饭啦,你去洗澡啦之类的屁事敷衍上司!中间还因故意找不到组织…”

__“谁?”

_。人。_“真不气?”

_。书。_“当然不气。”

_。屋。_“戴立明,你参谋处的。”

他原来之前是燕的情报官,怪不得做起事来那么规矩,沈庆之闻言笑了,因为戴立明正是被他看中选去做之前林中野的副手的,其实主要常务也是由他负责,如果是他,沈庆之反而一点不担心,其实也不算意外,因为往常也就这么一群可以常常出动…

慕容铎不知内情,见沈庆之这样大赞:“庆之气度了得。”

然后赶紧对他保证:“那厮真的不是…”

沈庆之打断了他的话,认真的看着问道:“慕容兄,你铁了心的要和兄弟绑在一起吗,你难道就不怕万一兄弟有个闪失。”

说着,他目光炯炯,紧紧的瞪着慕容铎,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慕容铎一愣之后苦笑起来:“是不是老子太热心了?”

沈庆之缓缓点头。

他之所以如此,确实因为慕容铎对他太好了,可沈庆之的阅历告诉他,但凡太过义气的总有些假,他慕容铎未来那般时大燕已去,而现在他毕竟还是大燕的国人主将,并且出身豪门啊。

那么这种数百年来传承在他们血脉里的尊卑观念真的就这么容易被颠覆,并且颠覆的这样彻底吗?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几个稷山旧部有些不知所措,被怀疑的慕容铎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首先,我知道你万一有个闪失,也绝不会卖我,你我之间,你不清楚我却清楚你,为什么?从你对韩中正,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妈的,不要命也不是你这种玩法,整个过程别人不清楚我清清楚楚,胆敢一个人对上万人冲的好汉是个卖友求荣的小人?老子不信。”

“其次,还是你对韩中正,韩中正冷落了你一段时间,无论什么原因,但我看到你依旧无怨无悔。”

“最后,你救过老子一命。”

“还有呢。”沈庆之问,慕容铎想了想,叹道;“现实点说,你赢了我这样有好处,你败了我也保得住自己,庆之啊,我不是你,我们家族庞大牵挂多多,怎么可能一条道走到黑呢,比如我大哥现在还在为天子效命,那又怎么样呢,其实很多国人都如此啊,比如赫连家,尔朱家,如此血脉才能延续。”

“这样很正常,不过慕容兄既然和兄弟掏心掏肺了,那兄弟就把些话说在前面。”

“你说,你说。”

稷山旧部们满足的看着这一幕,沈庆之傲立在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国人将领面前,告知自己的要求,他道:“无论慕容兄在你家族中担当什么使命和我结交时开始的动机是什么,我只知道慕容兄是我的朋友。”

“对。”

“朋友,是要肝胆相照的。”

“恩。”

“那么慕容兄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吗?”

“没了,哦,要说水师,我也最多就掌管原部加上扬州路,淮左还是没辙,谁叫我上次为你们烧了人家大营呢。”

沈庆之听他邀功,也忍不住笑了:“好吧,那我就领慕容兄这个情,以后有福同享,有难我当吧。”

“好。”慕容铎忽然觉得不对:“什么?”

“有难,我当,因为在局势不明时,有难必须我当啊,不过慕容兄也要对得起我就好,不然庆之不死,足下难安也不是说笑的。”

“你呀。”慕容铎叹道:“烦不烦啊!走吧,其实我知道你也很信我的,走吧。”

随即上马,沈庆之一笑也翻身马上,一行人就此回头向稷山大营疾驰而去。

当日傍晚。

正准备这两天散伙的稷山反贼们看到沈庆之回头时,以为他回来了,欢声雷动,慕容铎看着那满营汉军纷纷涌出扑到一人马前,人人激动不已时,他忍不住转过头去,那边,日落西山仿佛国运…

第五卷 第七回 与天下争雄我不如你

稷山骑兵连夜散入这片山河之时,采石矶水师大营的侦船也开始出动。

然而,也许一切真是天注定。

沈庆之的部下们一直折腾到第二日下午,消息甚至都传到韩中正耳中派人前来询问了,也没有找到林中野。

“庆之,怎么回事?”

得知消息后亲自赶来的丁云忠问道。

在沈庆之正要和他解释之际,慕容铎大步走来:“庆之,发现一些端倪,那厮似乎从六合出去的。”

说完他才注意到丁云忠,疑惑了停住了脚步,沈庆之顾不上先给他们介绍,忙问道:“从六合?”

“探子报回来的消息,说今日有个蛮气派的年轻人在六合郊外的一户人家里休息了一番,奶奶的,只顾着防范他北上却没想到他从六合走,难道这厮还是尔朱大石的探子?”

“不是。不过…”

沈庆之既然知道林中野的真实身份,他只能根据记忆里他的作为来逆推假设他现在的想法,心想难道林中野要走过江东淮左,再去河西看看?假如是这样,自己昨日的布置还是疏忽了些。

一直站在一边的丁云忠忍不住问道:“庆之,这位是?”

上次未参与一线战事的丁云忠不认识慕容铎,沈庆之介绍后,慕容铎得知他是丁恒东之子后笑了起来:“原来是丁都尉我说嘛,能和庆之这般随便的年轻人也没几个,韩大人要你来的?听说最早就是你和他认识的?”

丁云忠…

沈庆之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到底何事?”丁云忠问道,沈庆之道:“稍候再告知你吧。”随即对慕容铎问:“水师那边的消息呢?”

“有消息我能不告诉你?”

沈庆之洒出人马,漫山遍野寻找林中野时,一叶扁舟正向沿苏河北上,刚过葫芦口,穿着一身青衫的林中野站在船头,看着东岸的山山水水,回想自己在江东这半载的历程,眼中有着份不舍。

在江东的这半载,太令他难忘了,一破稷山再诛宋铎,奇袭淮左火烧鞍山,无论哪一仗,都可谓精彩绝伦,是才华横溢勇勐果决的主将,奋不顾身众志成城的部下,和军令既下百死不悔的勇士们一起完成了这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而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走过南闯过北的林中野,不,小野卫明,还从未曾见过世间竟有这样的团队,和迷雾一样令人看不清的韩中正相比,每每亲临一线的沈庆之也更令他心折,不想故国竟有如此朝气蓬勃之人物!看来父亲的计划还需慎重才是。

掌管过稷山密线的他也完全清楚沈庆之心中的理想,他更知道,那样的英雄绝不可能等待太久的,至于摇摇欲坠的大燕?将不堪他领导下的这支精锐部队的随时一击。

更何况,这支部队很快就要依着沈庆之的定策散入乡野之中,去秘密组建民勇,以稷山战法训练,这样下去的话,可能最多三年时间,稷山旧部就会从一变十,遥想来日,沈庆之登高一唿,江东十万青壮十万军的壮观场面,在那样的大军面前,天地也将会为之变色的吧…

随即,他又想起,那日营前,沈庆之轻哼的一曲:日出大泽东,贼聚奈良西,朝占奉天都,暮克风之关……不由苦笑起来,开始我还以为大人察觉了我的身份,结果不是,是大人似乎对我国有些敌意,可他身在江南怎么竟有这样的想法,那么等他知道,我原来就是来自扶桑时,他又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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