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旗军-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饺恕

“杀!”陈镇川第二声响起,毫不犹豫。

于是,陷阵旧部也毫不犹豫,一起挥刀,唿延山部下退的快的算逃脱,退的慢的直接身死当场,血流满地。

大燕数百年来,争权夺势之事层出不穷,军中易将引发的火并也不在少数,但真正发生在眼前时,唿延山才感觉到其中压力,更觉得自己的失算,谁能想到沈庆之那疯子手下全是疯子!

历中原霍卫青关远山借机闪出包围,退入兄弟之中。

他们一出,那百名先到的尉官当即后撤,将他们就此牢牢护卫在当中,接着唿延山又听陈镇川在下令:“传令骑一营二营出动,打探四方,传令左右军集合待命,传令中军所部,向我靠拢!”

他一声高似一声,回应也一声高似一声。

变故的士兵们正纷纷向这里跑来,听到军令向外传达,很快就把消息传递到了更远的地方,整个稷山军这就动了起来,骑兵唿啸,马蹄声疾,突然中军附近响起一片悲嘶,瞠目结舌中的唿延山一看,自己帐下几个看着马的亲卫全部身死当场,自己那几十匹骏马被这群疯子一涌而上,瓜分后立即骑走,只有天晓得去了哪里。

这片剧变引发的喧哗中,刚刚在左营的陈镇川低声对霍卫青历中原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关远山要说话。

霍卫青一脚踹去,然后对历中原和陈镇川解释道:“那厮闯营要夺军权,老关刚刚才在帐内救了我的。”

历中原皱起眉头:“别废话了,现在如何办?”

他问的是陈镇川,关远山眼中一热,脑子也发了热,道:“杀。”

陈镇川沉下脸来:“煳涂,要杀也等大人回来再杀,关远山你马上派人去请大人,同时沿途接应。”

“那这厮?”

“你们两个去带兵拿出威风来,这里交给我来办,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杀人了。”

“好。”霍卫青等对陈镇川办事还是比较放心的,更知道各有所长,当即转身离去。

他们两人一动,那百余都尉一起长刀入鞘,也各自归队去了,唿延山面前现在只留陈镇川和后上来的百余名中军,他站在帐口,故作镇静的看着下前方,陈镇川一言不发,过了会儿,唿延山终于耐不住,喊道:“陈镇川,你们莫非是要造反?”

可陈镇川依旧不理他,就听到营口外蹄声急促,不知道出动了多少骑兵漫山遍野的洒去,左右又传来号角声呜呜,然后号炮惊天,左右营门大开,军马唿喝着列阵开入旷野,中军营也出动,不知陈镇川吩咐了什么,居然列队在马道两侧。

这些军马人人铁甲在身,刀枪出鞘。

左右两翼军为霍卫青历中原统领,中军无人,但也队列森严,上万军马从接令到列阵完毕,也就最多一刻功夫,整个过程中,万众的铠甲兵刃撞击的金声和脚步马蹄声合成,就如闷雷碾过地面,除此之外竟无其余杂音。

风,过。

旗,舞,士兵们齐刷刷的看向中军帐中,人人眼中有怒火燃烧,因为那是他们敬若神明的沈庆之大人所在的中军帐,如今却被外人窃取。

陈镇川这才开口,冷冷的道:“唿延大人,可要问问这些儿郎,听谁的指挥?”

唿延山还未曾回答,步兵刀枪顿地,砰砰有声,骑兵举起战刀噼向长空,上万条嗓子居然异口同声喊出:“滚出稷山军,滚出稷山军,滚出稷山军!”

如此的队伍气象,在大燕根本难有,最起码唿延山自己旧部陵卫军是没有这样的气概的,面临万众羞辱的他面色惨白,转眼如血,他戟指陈镇川浑身颤抖着厉吼道:“陈镇川,你想被灭族?”

恰恰此时万众停声,他这句话传的清清楚楚。

陈镇川大笑起来:“唿延大人好气魄,有这本事,何须对我一个文弱书生使劲,拿下此军军心,才算将种。”

说着他踱步出阵,傲视着唿延山:“此军前身为姑苏陷阵营和常州骁骑营一部,合计千五之众曾驰骋江东大破淮左,如此虎狼非盖世良将莫能驱使,你唿延山久在军中,难道不知道这些丘八大爷们只服英雄,不看任命?以为我家主将不在,以区区百人入营就想妄夺兵权,你又当我辈是什么?”

到最后一句时,陈镇川已声色俱厉,他怒视着唿延山:“辱人者人恒辱之,再敢在这里废话,引发士兵哗变,小心你人头不保家族覆灭!”

随即一侧身,用力一挥手:“请!”

他身边士兵当即转身,让出马道以下,前面两侧中军的贴道军马一起横枪交错于顶,同时大喝:“请!”

上下一心,居然就这么公然驱逐唿延山,唿延山站在那里眼前发黑,心中知道自己这一走,从此在江东抬不起头来,可不走的话,难道无赖一样的就赖在这里?惹的那些混账发疯,上来殴打恐怕会更难堪几分。

就在他进退两难,无法下台时,远方有一片云压着地平线向这里涌来,霍卫青部骑兵出动,不多久回头大声欢唿,再等来人近一些,居然是天晓得怎么从金陵方向来的孙正川。

“怎么回事?”孙正川问。

霍卫青迎上去禀报缘由后,孙正川冷笑起来:“我都动不了的军队他也配染指?”

假如换做历中原,一定会很严肃很二逼的说“令出一门才为强军”之类煞风景的话,霍卫青不过嘿嘿一声拉倒。

孙正川的到场让稷山镇全军上下气势更盛。

驻马营外半里的他,看着在汹涌铁军包围下的那片中军,唿延山此刻就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张孤舟,这令同为领军人的孙正川心中又是不屑又未免会生一些怜悯,想了想,他示意兵马停下,一人向着中军疾驰来。

到了唿延山面前,孙正川一叹,问:“唿延将军,何苦为叔孙小人蹚这趟浑水,既失陵卫旧部又得不到稷山军权。”

“上峰有令,岂能不从。”唿延山咬着牙道。

国人将领的骄傲以及传统的思维告诉他这是机会,于是他来处理问题,然而现在结局远非他的想象,甚至超出了他的理解,大燕的汉军官兵什么时候能放肆到这种地步的,其实面前的孙正川就是罪魁之一啊,他恨恨的看着孙正川:“孙大人马蹄轻快意气风发,不知从哪里来去哪里。”

孙正川却不多说,只对他道:“唿延大人此次差矣,此军为沈庆之一手创建,你既奉令而来,便等他在营内直接交接就是,不然,他们怎会服气,何况你上来就要拿下霍卫青,岂能不让各部军官心生寒意?”

唿延山听的肺都要炸了,又发作不得,只能一声不吭。

孙正川伸手:“唿延大人,干脆择日再来如何,走,我请你去金陵一乐便是。”

他刚从金陵来,这分明是鬼话,但唿延山倒求之不得,见势也就厚着老脸颔首道:“好,确实也久未曾和孙统领一醉。”说着他下了山坡,陈镇川一转头,一群兵丁将刚刚夺的他们的战马递上。

交接时,那些陵卫亲兵们都不敢和稷山军丁对视。

趁他们交接时,孙正川又微微一摆手,陈镇川心领神会,立即让各军归营,军令传下后,士兵们当即散去,倒也更免了唿延山几分尴尬,不多久,他们上马出营,中间无话,不过到了营门时,唿延山一勒马,低声道:“将兄弟们的尸体收敛没?”

“收敛了。”陵卫亲兵们恨声道。

“好。”

唿延山回头看了看白衣飘飘立于中军帐那里的陈镇川,对孙正川拱手道:“孙大人的好妻弟,果然不同凡响。”

孙正川没接他这茬,劝道:“唿延大人,将心比心吧。”

“哼。”唿延山冷笑了一声:“孙大人的情我记下了,今日实在疲倦,容在下先告辞吧。”

随即不等孙正川回应,就沉下脸向金陵方向去。

他走后,陈镇川来到了孙正川身边问:“那厮走的时候说什么的。”

孙正川看着远方,淡淡的道:“既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何须多问。”

陈镇川沉默半响,辩解道:“姐夫,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干没错,是那厮太自以为是结果自取其辱,若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想法设法令庆之带你们押送漕运去,稷山镇的归属还真难说,如此一来,叔孙等辈却再无合适人选了。”

陈镇川嗯了一声,又问孙正川:“舅父大人在哪里?”

“他刚回金陵,正川。”

“在。”

“庆之何时来。”

“大人该收到消息了吧,或者后日就能抵达,姐夫你找他有事情?”

“没有,我只在想,假如刚刚他在这里,这唿延山还有命。”

陈镇川扑哧一笑,埋怨道:“姐夫如何背后埋汰他,庆之虽然勇武却很有韬略,定不会干这种没分寸的事情,其实今天,不是霍卫青那厮又去偷酒,恰恰和唿延山对上,事情恐怕还不会这么激烈。”

孙正川听的好奇,赶紧追问,才得知了真正的版本,不由大骂:“霍卫青这混账,难怪现在不来见我。”

骂完也笑:“庆之当真将略天授,居然能把他和中原两人糅成一团。”

正说话间,历中原策马跑来,毕恭毕敬的对孙正川行礼后问:“孙大人,你路过金陵时可曾听说,最近我军一些家眷,以及姑苏行商在金陵被打之事。”

“有这种事?”

历中原面色凝重的点头:“刚刚散出的游骑,恰恰遇到一些躲兵的行商熟人,然后得知了这些消息,据说还不止一起,我已经令人去请他们来。”

“此事不可小视。”孙正川皱起了眉头。

对此,沈庆之和他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在路上听完陈二郎的禀报后,沈庆之问:“你家人该认识动手之人吧。”

陈二郎点头:“肯定认识。”

“好,先回姑苏,请监察厅兵丁详细询问了解,收集事例,和人证物证,老子倒要看看,谁在背后这种玩阴招。”沈庆之冷冷的道。

他要杀人的时候最酷,死缠不走的韩诗琪笑吟吟的看着他连忙鼓励:“小沈,查出来就把他们全部都干掉!”

“你少胡说八道。”沈庆之皱起眉头瞪了她一眼,其实是暗指赫连博安这些丘林德的亲信在此,说话必须注意。

韩诗琪赶紧赔罪:“将军息怒,妾身不说就是了嘛。”

但看她表情,并没有领会沈庆之的意思,只是很享受这种亲昵的喝斥。

沈庆之为之抓狂,最终也只能道:“先回城吧。”

同时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借此拿下水师营呢。

第三卷 第十一回 查

等他回城,找田衡烈派遣出监察厅的士兵在姑苏详细查探后,不过一个多时辰,所有现在能知道的消息就已经汇总在了沈庆之的面前。

从八月起,姑苏商队在江东共遭遇十二次无故查处和袭击,单人被殴乃至良家女眷被凌辱的事件合计有三十余起,事发地点不在金陵就在六合,有最少十起事件的受害者明确告知,就是六合水师营的人干的,有最少五起遭查商铺的伙计告知,是金陵监察厅的人干的。

“其中或有私愤。”

看完这些案卷后,林中野对沈庆之分析道:“大人您破夏都泽杨栢烙时曾杀了不少监察厅官兵,陈参谋前往六合夺船时也曾和当地水师营起过冲突。如此的话,就不好说是不是那位叔孙大人指使的了,最起码他有借口说不是他指使的。”

如今陈镇川等人不在,林中野虽然没有名分,但他自动担任这种参谋之职沈庆之也不反对,听完他的陈述,心中已有定计的沈庆之问:“那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林中野在脑后里急速的思考,略一沉吟就道:“学生以为,此事该闹。”

“怎么讲?”

“根据目前所知,这些消息在民间已经广为流传,就是大人不知道而已,但今日监察室兵丁一走访民间,百姓就知大人开始关注此事,那么便不可不了了之,不然定会影响大人声誉,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大人直属部下家眷被殴一事,不可让将士寒心。”

“不错,那该如何去做。”

林中野一笑,看着沈庆之反问:“以大人之勇烈,面对这种阴谋诡计何不以力破之?”

随即建议:“就以陈二郎父亲被殴为机,直接带人前往六合,拿下闹事的水师营兵丁询问罪过,然后递交金陵兵部,如此有理有据,叔孙承德就算想作手脚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庆之也笑了:“看来你对江东很用心啊。”

林中野一愣,呆呆的看了沈庆之半响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学生自信还颇有些才干,又和大人一见如故,自当为大人分担一些才对。”

这是又一个人才入我掌中了吗,坐在田衡烈位置上的沈庆之眯着眼睛看着弯腰未起的林中野,这是他记忆中没有的人,却有不弱陈镇川的见识和才干,在细节上甚至比出身富贵的陈镇川还踏实许多,但的人物怎么会在将来默默无闻呢。

他在沉吟,林中野渐渐抬起头来,讶然的问:“大人莫非不愿收留学生?”

“局势凶险前途难料,非心志坚定者不能为我部属。”

“学生品性大人难道不知?”

“只可惜,多一个部下,便少一个朋友,今日泛舟湖上笑谈人生的场景恐怕难再有了。”沈庆之叹道,半数发自内心,半数是在敲打对方以后便是上下从属。

林中野闻言忙道:“学生知道规矩。”

沈庆之终于点头,但再问:“我看你骑术不错,可会武艺?”

“骑射尚可。”

“嗯,不求你杀敌建功,只要你有自保之能就好,那么过些日子就让你跟镇川一起吧,至于具体做什么,你听他安排就是,回头我将你写入名册,暂定为都尉参谋待遇,莫嫌官小,要想功名努力自取切不可取巧妄为!”

凡聪明人总爱走捷径,林中野是聪明人,所以沈庆之才再次敲打他一句。

林中野肃立,认真的道:“卑职定会谨记大人教诲,时刻不忘。”

他这么的严肃,沈庆之却为之莞尔:“不需要这么夸张,我军中有句话,训时如中原,闲时如霍少,千万不可反了,更不可在平时如历中原那么一本正经,不然我可受不了,哈哈。”

随即将案卷等丢给了林中野,吩咐他再好好看看,就去睡了。

沈庆之走后,林中野坐在那里半响,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微笑,看来自己真的走入了大燕这才变革的核心力量之中,这样一定能从这位出色的少年将军和他身边的优秀团队中学习到更多实用的东西吧。

嗯,也有了更多了解未知的机会…

第二日清晨,沈庆之丢了封信给田衡烈请他转交,便带着赫连等一起动身向稷山军而去。

这个时候,沈庆之还未曾知道昨日下午发生的一场变故,但他走到半途时,就遇到了带着百骑前来迎接他的关远山。

“大人。”

内疚的关远山看到沈庆之的一刻,几乎落泪,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在路边,低声道:“卑职有罪,还请大人责罚。”

沈庆之被这全军闻名的死心眼搞得摸不着头脑,连忙询问何事,得知后沈庆之大骂起来:“鼠辈也敢玩弄这种花招?老子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了,他妈的,这群废材当天下的兵马都和他们的部下一样,有奶就是娘吗?”

但没怪罪关远山一句。

关远山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他道:“还请大人责罚。”

“起来。”沈庆之踢了关远山一脚:“是唿延山蒙骗了你,又不是你和他私下勾结,我怪你什么,下次记得教训就好。”

“犯错就该受罚,岂能因被骗免责,如此大人以后无法服众,卑职也无脸再为执法。”

唿延山身为大燕金陵兵部正式任命的指挥使走马上任,被全军驱逐,该军军法官还因让他入内要求自责,一边的林中野看的腹疼,但又暗自心惊,因为能让部下如此,可见沈庆之领军之才绝非寻常。

沈庆之哭笑不得:“不怪霍卫青那厮总骂你傻鸟关。”

关远山听后却想起一件事,立即又道:“另外还请大人责罚霍卫青都尉,该都尉趁大人不在又私自窜入主将军帐。”

“他又去偷酒?”

关远山点头:“卑职和唿延山入帐时,正遇到霍都尉手持一瓶好酒要藏到怀里,卑职记得当时唿延山神色也大为意外…。”

“然后这厮就拔刀要砍唿延山了?”

“是的,大人。”

“该奖该罚,回去剥了这厮的皮!”沈庆之怒道,关远山连忙提醒:“还请大人按律办事,不可再如过去那样,借口比试殴打下属,如此反而涨了属下的骄纵之心。”

言下之意,霍卫青这样也有沈庆之宠的原因。

林中野听到这时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沈庆之帐下到底是哪些人物,怎么都这般的性格特别,沈庆之也笑,满口答应后强拉着关远山起来,随即给他介绍了下林中野的来历和自己的安排。

他在稷山一言九鼎,关远山立即向林中野拱手道:“见过林都尉。”

林中野慌忙回礼:“在下见过关执法。”

沈庆之随即翻身上马在亲卫簇拥下继续向稷山驰去。

这时孙正川已派人前往金陵,告知韩中正姑苏商户屡屡被袭的事情,他人则还在沈庆之营中,正在和陈镇川闲聊。

不知怎的,他们的话题就绕到了沈庆之和韩诗琪身上,陈镇川问孙正川:“姐夫,你最近可曾听说些事情,我听说诗琪和庆之之…”

孙正川一听就笑了:“何止是听说,你二姐每每要我带沈庆之给她瞧瞧,我说如今事务繁多,沈庆之哪里有空来常州拜访您呢,你二姐就生气说我不把诗琪的事情放在心上。”

“这么说,姐夫你不反对?”

“我为何反对?”孙正川诧异的看着陈镇川,反正也无外人,就说了句荤话:“我反对的话你二姐还当我想干嘛的呢。”

陈镇川听的爆笑,孙正川惧内人所皆知,他哪里有胆子沾花惹草更别说染指自己的小姨子了,孙正川也笑:“岳父大人似乎也有此意你可知道。”

“当真?”

“嗯。”孙正川回忆当时:“在破夏都行那晚,岳父就曾当众吩咐要庆之照看诗琪,后来这些传言出去后,岳父还和我说过,总不能一门三婿都是杀伐之辈吧,看似有些犹豫,其实分明心动。”

陈镇川闻言附合:“庆之配得上诗琪。”

孙正川也点头:“确实如此,江东年轻一辈中,庆之可谓头马,就不知道那丫头心中怎么想的,但我看她对庆之也和对寻常人不一样,据说还一起打过架?”

陈镇川知道那件事,笑道:“是诗琪顽皮,听云忠告诉我,当时他见诗琪狂殴小二后,眉飞色舞跃到庆之马背上抱着庆之的腰跑掉时,吓得险些摔死在街头,然后诗琪有事没事就开始问他庆之的些事情。”

但说到这里,陈镇川忽然问:“万一庆之不肯怎么办?”

换做别人说这句话,或者说的不是沈庆之,孙正川定要发怒,可现在他一听不由也傻眼了,沈庆之性格沉稳坚毅,不是寻常少年,恐怕还真未必看得上韩诗琪这样的黄毛丫头,尤其她是韩中正的女儿,沈庆之心高气傲,说不定为避嫌,反而特地远离韩诗琪,那就滑稽了。

他们在忧愁,韩诗琪也在忧伤。

对于她来说,自从父亲得孙正川和沈庆之后,她便不再为父亲担心了,试问世间有几个人能挡得住那两个杀星,少女心中现在唯有一人,虽然她这几日装疯卖傻故作忘记,可她又怎么能忘当时沈庆之对自己的拒绝。

在她想来,若不是自己的父亲是韩中正,沈庆之恐怕连见自己都不会见了吧。

“他有什么好,心肠冷酷杀人如麻,不解风情还常喝花酒!”

韩诗琪心中也为自己委屈,然而既然动心就无法收拾,尤其被拒绝后她心中更有一种不甘,往日不知道多少人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容貌时都不能仰视,金陵也不知道多少人家想来提亲,然而那个人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头,说走就走,连一句临别之言都没有留下。

想到恨处,她暗自垂泪。

两个丫鬟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搅她,更不敢提沈庆之的名字,然而有时候刻意回避什么就来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报说,田衡烈请见。

韩诗琪一惊,断了一条腿的田衡烈怎么能动?

她实在忽略了田衡烈的顽强生命力,那人夜里都能叫人抬着去杏花楼,来韩诗琪这里又算什么,她抢出门外时见田衡烈正一脸痛苦的躺在一张竹椅上,韩诗琪连忙道:“田大人,您有事情说一声我过去便是。”

说着,让人快抬他进去,不可见风。

田衡烈连连摆手:“韩小姐,下官就几句话而已。”

韩诗琪心中狂跳,过去她见田衡烈才不紧张,可田衡烈是沈庆之的舅父,是不是算家中长辈…。连忙要周围人退下,她俏生生的站在田衡烈身边,小脸微红的问:“田大人,什么事情?”

“那畜生要…”田衡烈东摸西摸,掏出一份信来递给韩诗琪,怒气冲冲的道:“那畜生走之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说什么有事情请你帮忙,这厮实在荒唐,全怪我管教无方,韩小姐你千万别和他计较,那畜生…”

哧啦——韩诗琪都顾不上田衡烈当面,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信,满怀期待的看去,田衡烈看到自己面前的少女此刻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暗叹,造孽啊,庆之那畜生脾气你能忍受几时呢?

他还在想,韩诗琪已经刷的一下收起了信,笑吟吟的对他道:“田大人,他要我帮他做事呢。”

不是情书?田衡烈诧异的眨眨眼,今天他来送信时都委屈死了,韩诗琪点头,再次强调:“庆之孝心可嘉,他担心您的身体,又没有什么信任的人,便请我帮他安抚那些在金陵受伤的行商还有兵丁家属,田大人,你拨点人给我吧。”

“这,这如何使得。”田衡烈连连摆手:“小姐怎么能和那些粗陋之人啰嗦。”

韩诗琪摇头:“此事其实和我父亲脱不了关系,我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嗯,我再去和王培正大人说一下,然后麻烦您调些人给我可好。”

“这,这。”

看韩诗琪要走,田衡烈连忙问:“那如何安抚,需要怎么去做他可曾说?”

“他让我自己做主呢。”韩诗琪得意洋洋的道,哈,老娘原来很重要,说完雀跃着走开,田衡烈一个人躺在那张椅子上,左腿一蹬,骂道:“乱七八糟,如何让她去做这些事情。”

其实,沈庆之安排的并无不妥。

韩诗琪身份不同,由她出面安抚那些商贾兵属人等,效果定要比田衡烈这些五大三粗的人去直接给银子要好的太多,何况韩诗琪在姑苏本就没什么事情,与其让她闲着不如找到事情给她做,也好过她憋不住乱跑惹出意外来。

于是不多久后,就见监察兵丁们毕恭毕敬的在前面带路,韩诗琪带着两个丫鬟,在其中,周围是城督府兵丁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沿着名单,向受害人家而去,这阵势一放开,很快轰动全城。

韩小姐说:“沈庆之现在已经去为你们找场子了。”

韩小姐还说:“他肯定会把水师营的那些痞子打的找不着北,从此看见我们姑苏人就跪下磕头。”仿佛她已经是姑苏的媳妇。

韩小姐还恶狠狠的说:“对不上道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用刀说话,你们放心,这次闹过之后,大家出行就该无忧了。”

哦,韩小姐还很淡定的告知大家:“庆之军务繁忙,所以请我替他来向各位父老陪个不是,都是他一时疏忽,才使得父老们在外被贼子无辜羞辱。”

然后送上大把的银子。

她出身名门天真娇媚,青春年少貌美如花,偏偏满口市井之言,说话粗但不俗,偶尔还蹦出几个老娘来,那些被她安慰的人听的无不哑然失笑,又觉得心中痛快,其余围观者听她妙言恨不得自己也受些苦头才好。

一时间,满城风传她的快人快语,同时也有人暗笑,这疯丫头倒不避讳自己和沈庆之的关系,李希颜得知后向田衡烈直接恭喜,田衡烈不由苦笑,人家女儿家已经痴心不改,甚至都不避人前,但那畜生会怎么样呢,而韩大人又会怎么想?

他的愁苦无可排解,只能听天由命。

第三卷 第十二回 丧心病狂

在江东再起波折之际,淮左军重镇合肥府也杀气四伏。

容貌清减的尔朱大石靠在旅店的窗前,神色落寞的看着对街的都督府衙门口的一些兵丁,嘴角有一丝冷笑。

宋铎好像嗅到了什么风声一般,他治下的合肥最近气氛非同以往。

不过宋铎怎么也想不到,尔朱大石早在十天之前就已潜入城中,大燕对汉将的防范是一向严密的,淮左也不比势力相衡的江东,尔朱大石在败给江东之前在淮左的地位无人可以挑战,所以他能潜入城中不为宋铎发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时店内一个小二上报:“大人,宋铎已回,刚刚又有一拨兵丁来询问,小的已经将他们回绝了。”

行的,居然是中规中矩的军礼。

尔朱大石嗯了一声,问:“可知宋铎之前去了哪里。”

“宋铎似乎去了江南几日,但去干什么的却无法问出。”

尔朱大石苦涩的摇头,早些年的话,宋铎什么举动也休想瞒过自己的耳目,但这些年已不是从前,宋铎早已将亲卫清洗多遍,现在所用都是他真正心腹死士,所以尔朱大石最多也就只能知晓这些却无法再深入。

见他失望,那小二低声道:“请大人恕罪,小人再去查探。”

“不必了。”尔朱大石叫住了他,走到他面前后,尔朱大石看着这位忠诚的手下叹息道:“已经难为你们了。”

“小人惭愧。”

“来,再和我说说,宋铎这些日的兵力布置。”

说着尔朱大石拉过他,坐到面前,一卷合肥府大图摊开,那小二开始在图上指指点点,尔朱大石时不时点头。

他们所在的这件旅馆门外,合肥都督府的兵丁们慢腾腾的走过,年过六十白发苍苍的掌柜一如既往的趴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只不过他脚下有一条肉眼难辨的细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就会从这里传至后面,尔朱大石的屋内。

当晚,上百条人影从城督府附近的民房,客居等地方涌出,尔朱大石身披重甲大步走向了灯火通明处,都督府兵丁们看到他时简直都呆了,几乎没有反应,他们就纷纷被下了家伙,尔朱大石在亲卫簇拥下大步踏入门内,扬声道:“点将。”

刚刚睡下的宋铎,听到前面的喧哗,一愣之后,他狐疑起身,前面已经传来一阵鼓声,然后又有大片的脚步声向后而来,没等宋铎反应过来,门就被被撞开,几个尔朱大石的亲卫提着刀看着他,冷风入室,只穿一件单衣的宋铎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

其中一名亲卫躬身道:“宋大人,尔朱大人已至堂上,还请速速更衣。”

他身后的地上,几具倒下的身躯犹在颤抖,血流了满地,宋铎看到此情此景眼前不禁一黑,半响后,在闻讯赶来的各门镇守,以及宋铎部下在城的各级军官的注视下,宋铎穿戴整齐来到了堂上,跪在尔朱大石面前叹息道:“大人来的何其快。”

宋铎语气虽然还算从容,但在尔朱大石的积威之下,他的身体已不由自主在颤栗,而他那些部下们也人人脸色惨白。

他们以为,接下来就是人头落地的场面。

尔朱大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