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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豪侠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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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中身后五尺左右处,紧随着高万成。

金眼鹰冷冷说道:“请贵门王门主。”

王宜中淡淡一笑,道:“区区便是。”

金眼鹰啊了一声,回头说道:“回二姑娘,这位就是……”

黑衣女冷冷说道:“瞎眼的奴才,滚一边去。”

金眼鹰愣了一愣,退到了一侧。

王宜中穿着一袭青绸子长袍,左手提着一把带鞘的长剑。

神态潇洒,沉着。

黑衣女目光透过面纱,打量着厅中的棺木一眼,道:“还不撤去这些障眼法吗?”

王宜中笑道:“这大概是诸位计划中的希望,可惜,诸位却失望了。”

黑衣女道:“你可是觉着赢定了吗?”

王宜中答非问地道:“姑娘用不着再故弄玄虚了,取下你蒙面黑纱。”

黑衣女道:“如是我不取下来呢?”

王宜中道:“在下不愿和带面具、面纱的人交谈,姑娘如不肯取下面纱,那就请便吧!”

白衣女子大声喝道:“站住。”当先取下面纱。

黑衣女为势所迫,也取下蒙面黑纱。

王宜中嗯了一声道:“咱们见过了。”

只见那白衣女姿容绝世,正是哭笑皆惑人的白衣姑娘。

那黑衣女容貌也极娟秀,但缺少那白衣女具有的娇媚之气。

高万成急急侧过脸去,不敢看那白衣少女。

黑衣女道:“我领教过你的剑术,舍妹也领教了你的深厚的内功定力。”

王宜中虽然有着很深厚的定力,但也不禁为之心头怦然。立时一皱眉头,道:“戴上面纱说话。”一面说话,一面拔出长剑,大有立时动手之意。

白衣女轻轻叹息一声,戴上了面纱,道:“我们姐妹来此,并无和你动手之意。”

王宜中道:“那么两位来此的用心呢?”

白衣女道:“我们只是想和你谈判一件事。”

王宜中道:“在下洗耳恭听。”

白衣女道:“贱妾的师父,是否为你所擒?”

王宜中道:“他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道:“白云峰。”

王宜中道:“不错,我们生擒了一个白云峰。”

白衣女道:“我们放了令堂,你们放了我师父,不知王门主的意下如何?”

王宜中道:“如是两位来此,确是一片诚意,在下自愿答允。”

白衣女道:“你的意思呢?”

王宜中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放回我的母亲,在下再放回令师。”

白衣女道:“这岂不是太不公平吗?”

王宜中道:“事情一开始就不公平,我母亲不会武功,她只是一个平常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掳去她?”

白衣女道:“好吧!咱们可约定一个地方,一起放人。“王宜中道:“我说过了,你们先放我母亲回来。然后我们再放人。”

白衣女道:“王门主,你一点就不顾及令堂吗?”

王宜中道:“正因为我顾及家母的安全,所以,不得不如此,姑娘应该明白,家母不会武功,任何加诸她身上的迫害,都是大大不该的事情。”

白衣女道:“王门主是否要再想想看。”

王宜中接道:“在下决定的事情,决不更改,姑娘不用多费唇舌了。”

白衣女良久没有讲话,但她已戴上了面纱,别人无法瞧出她脸上的神色。

大约过了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那白衣女才缓缓地说道:“王门主,你如是激怒我们采取了最后手段,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王宜中心头震动,生恐他们在逼迫之下,生出了宁为玉碎之心,杀死了王夫人。但高万成告诫之言,却在心头泛起,这是唯一能救回王夫人的机会。

于是,王宜中神色严肃地说道:“姑娘,金剑门能在江湖上受人敬重,原因是有所不为。咱们不知道贵派中做过了多少恶事,至少,你们的恶迹还未昭诸江湖,在下既然进了金剑门,就不能破坏金剑门中的规矩,为一己之私,破坏了本门中的规矩。但如你们伤害了我的母亲,情势就大大的不同了,那时,在下将尽起金剑门中高手,追杀贵派中人,斩草除根,一口不留。亲仇不共戴天,没有人会指我王某人小题大作,在下在等待、忍耐,而且也预作了布署。”

白衣女道:“你威胁我?”

王宜中道:“在下说的句句实言,信不信是姑娘的事了。”

白衣女道:“我不信你甘愿令堂被杀。”

王宜中道:“不甘愿,如若我只是金剑门中一个剑士,我会被你威胁住,我会甘愿受缚,任凭你们发落,只要能救出我的母亲,生死事,决不放在心上。但我是金剑门中的门主,姑娘的算盘打错了。”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好吧!明日午时之前,我们放回令堂。”

王宜中心中一阵狂喜,但却强自忍住,不让形诸于色,道:“那很好,只要姑娘能守信约,在下也将放了白云峰。”

白衣女道:“咱们一言为定,明日午时,我带令堂到此。”

王宜中一抱拳,道:“恕在下不送了。”

白衣女微微一欠身道:“不敢当。”带着黑衣女和金眼鹰转身而去。

王宜中目睹三人去远,长长吁一口气,流下泪来。

高万成急步行了过来,道:“门主的镇静工夫,大出属下意料之外。”

王宜中举手拭下腮边泪水,道:“先生,他们真的不会伤害家母吗?”

高万成道:“不会,属下愿以生命作保,太夫人如受到伤害,属下愿自绝谢罪。。

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情,急急改口道:“不过……”

王宜中道:“不过什么?”

高万成道:“看目下情势,和咱们接触的,似已非白云峰们一伙人了。”

王宜中道:“你是说,还有别的人。”

高万成道:“属下只是这么想,门主的武功愈高,令堂的价值愈大。”

突然住口,沉思片刻,道:“四大护法!”

严照堂应了一声,带着林宗、常顺、刘坤,急步由厅中行出。

高万成神情肃然地说道:“白云峰为人虽然偏激一些,但他还不失英雄气概,和他相处的人,纵非好人,也不会太坏。但另一伙人,就很难说了。”

严照堂接道:“另一伙什么人?”

高万成道:“我说不出来。我只是有此感觉,和白云峰一班人斗力斗智,分了咱们的心,使咱们忽略了别的事。”

林宗道:“高兄,你就明白点说吧!”

高万成道:“如是可明明白白的说出来,那就不足为害了。”

语声一顿,接道:“现在,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接回门主的太夫人。你们立时易装跟踪,暗中跟着那位白衣姑娘,记着是保护她,不是暗算她。”

刘坤接道:“保护一个敌人。”

高万成道:“目下局势,已逐渐进入紊乱的局面,咱们有两个敌队,到自下为止,似乎还有另一个敌人。目前咱们的策略如不能把白云峰这伙人收过来,就要设法挑起他们双方的冲突。”

刘坤道:“高兄谋略,在下等是明白了。但高兄所说咱们有两个敌人,还有一方面是什么人?”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目下咱们无法知道他们是谁,但却不难推想出来,那些人,就是杀害先门主的人。仔细的分析起来,咱们这两个敌人,目的也不相同,白云峰那伙人,志在江湖,但另一伙人,却是全心全意对付咱们金剑门,其手段必也是极尽恶毒。”

刘坤道:“高兄之意,是说他们双方并无勾结了。”

高万成道:“我的看法,目前还是如此,自然最可怕的还是专门对付咱们的那伙人,他们老奸巨滑,不择手段,而且,又完全隐藏在暗中行事。”

王宜中道:“幸好,先生的神机妙算,把白云峰等这伙人。逼得现出身来,如是这两方的人都隐在暗中,那就更难搞了。”

高万成道:“属下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总算幸未辱命。”

林宗突然接道:“适才穿白衣的姑娘,可是咱们见过的那位白衣女?”

王宜中道:“不错,正是她。”

林宗道:“纵然她的武功高强,我们四人合力,还可对付一阵,但她哭、笑,惑人之术,实叫人无法抗拒。”

高万成略一沉吟道:“那是第一次遇上,心中全无准备,所以一时间手足无措。此刻,诸位心中都已经有了准备,早作防备,也许会好一些。”

刘坤道:那两个丫头的剑招,实在超越我们甚多,如是她们两个不敌的人,我们又如何会是敌手?”

高万成道:“单以武功而论,那两位姑娘,确然是第一等身手,但两位别忘了,他们是全无江湖阅历的人,在江湖之上行走,有时武功再高强也难自保。”

严照堂道:“高兄说的不错,江湖上武功之外,还要斗智。我们告辞了。”

四个人对王宜中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王宜中目睹四人的背影离去之后,突然叹息一声,道:“这件事很难办。“高万成道:”什么事?”

王宜中道:“我想起那白衣女武功,可能是一种迷心术,近乎是一种邪法。”

高万成喜道:“门主既知内情,定可想出破解之法。”

王宜中道:“我只能用禅宗心法,不受他们的影响,却无破解之法。”

高万成道:“那是一种很高的魔功了。”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招之即来,挥之不去,如影之随形,如心之附身,是什么意思?”

高万成皱皱眉头,道:“似是一种口诀,属下不太明白,但如专从字面上解说,属下倒可以解释。”

王宜中神情凝重,继续说道:“若有若无,若断若继,有我变无我,无我变有我,是谓心魔。”

高万成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

王宜中道:“迷心术决,一元神功中,提过这些,从开始到结果。”

高万成道:“果真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王宜中道:“先生,我母亲虽然是一位读书甚多的才女,在天牢之中,亦曾用金钗作笔,刻字于地,教我读书识字。但她记忆所及,不够完全,而且有很多事,不是亲自所见也无法体会到精要之境。我在江湖上走动不久,得先生指点。获益不浅,很多默记心中无法理解的事,也常常在触影生情之下,能豁然贯通。”

高万成道:“门主就是一位才慧绝世的人,门主如不具此才智,先门主也不会选门主为继承之人了。”

王宜中道:“那位姑娘的迷心魔功,还未到至高的境界。”

高万成道:“属下不能了然那几句魔诀的精要,但如全从字面上想,那已是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有我变无我,分明是把一个人变成了没有自我意识,无我变有我,那又是可把敌人作为可用之人,这实在太可怕了。”

王宜中道:“估算那位白衣姑娘的武功,大约还停在有我变无我的境界。”

高万成道:“如是她一旦进步到无我变有我时,那就无法再制服她了。”

王宜中道:“是的,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她能变敌为友,为已所用。再想杀她,自非易事了。”

高万成道:“如果找不出破解之法,只有一条路走了。”

王宜中接道:“杀了她,是么?”

高万成点点头,道:“不错,杀了她,以绝后患。”

王宜中道:“只要咱们能找出她所练心法的法子,咱们就可以破除她的魔法。”

高万成道:“她练的是天竺武功。”

王宜中道:“不错,只有天竺武功,才会这等古古怪怪,不循正路。”

高万成道:“那天些奇书,已变成了武林劫运的关键,必得毁去才成。”

王宜中道:“我母亲回来之后,我要试试白云峰的天竺武功和中原武学,有什么不同之处。”

第二十四回讨价还价

一宵无话,次日中午时分,王宜中换了一件新长衫,准备迎接母亲,但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仍然未见母亲归来。

四大护法和那两位姑娘也没有消息。

王宜中沉不住气了,回顾了高万成一眼,道:“先生,会不会出了事情?”

高万心中亦是有些忐忑不安,口中却说道:“门主请再等候片刻,也许他们遇上了一些麻烦,不过属下相信,有那位白姑娘保护,再加上四大护法随行,就算遇上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王宜中道:“唉!如是有麻烦,他们也应该回来给我说一声。”

高万成道:“再等上一两个时辰,定然会有消息。”

王宜中长长吁一口气,道:“但愿先生的料断不错。”

高万成道:“属下相信不会出错。”

王宜中苦笑一下,不再多言。

他心中焦虑,但又不能不装作镇静,在厅中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过了半个时辰,睁开眼来,道:“高先生!”

高万成苦笑一下,道:“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查看,快有回报了。”

王宜中正待接言,突闻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传入厅中。

刘坤跑得满身是汗,喘一口大气,道:“老夫人没有损伤。”

王宜中心中一松,吁口气,道:“我母亲现在何处?”

刘坤道:“老夫人被困在五十里外一处绝地之中,双方正在对峙不下。”

高万成接道:“那穿白衣的姑娘在吗?”

刘坤道:“在,还有那位穿黑衣的姑娘,和那个金眼鹰,仍然是昨天的三个人。”

高万成道:“你先喘口气,慢慢他说,怎么回事?”

刘坤道:“两位姑娘和那个金眼鹰连同王太夫人,分乘了两辆篷车,兼程赶路,属下们易装之后,远远追随,距此约五十里处,遇上了埋伏。”

高万成接口道:“那两位姑娘,没有出手吗?”

刘坤道:“她们不能出手。”

高万成道:“那是怎么回事?”

刘坤道:“老夫人他们被困之处,四周都布下了火药,只要一动手,别人燃起药引,人车都将爆成碎粉。”

王宜中道:“好恶毒的办法,什么人安排下的陷阱?”

刘坤摇摇头道:“不知道。但属下们已分堵住两面的出路,如是他们燃起火药,谅他们也无法生离那座山谷。”

高万成一面吩咐备马,一面对刘坤道:“你能记清楚那地方的形势吗?”

刘坤道:“那是两面夹峙的一道山谷,东西两个出口,中间一片平原,两侧都是野草,矮林。篷车行在谷中,突闻两声大震,前后爆炸声起,炸毁了两面的通路,草丛中飞闪出八个身着草色劲装的大汉,拦住了去路,说明篷车已陷入十丈埋伏火药的险地,要他们交出王太夫人。”

王宜中道:“他们交出了没有?”

刘坤道:“没有。金眼鹰和那两位姑娘不肯交人,伤了对方两个人,但那些人又引发两处埋在地下的火药,爆响震天,山石横飞,骇住了两位姑娘不敢出手,形成了僵持之局。”

王宜中道:“太大意了,你们怎么不早些进入谷中瞧瞧呢?”

刘坤道:“属下一直追随在那篷车后面,但我们不能逼的太近,而且他们也够小心了,进入峡谷之前,先派人登上山去查看,那该是最为险要的地方,但却未料到敌人把埋伏设在峡谷之中,而且,又在地下埋了火药,使人完全没有了抗拒的能力。”

王宜中神色凄惶,道:“先生,决定了办法没有,家母处境险恶,咱们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高万成道:“咱们立刻行动。”

一面招来张领刚、魏凤鸣两大剑士,要他们各率属下,随后赶去,一面和门主王宜中、刘坤步出庄外。

门口处早已备好了三匹马,三人踏上马背,刘坤立时一骑飞驰,纵马带路。

三匹长程健马,兼程疾赶,奔行如飞。

五十行程,一气赶到,三匹马已然是全身汗水,滴落如雨。

刘坤跃下马背,道:“顺路上岗,就可以瞧到那峡谷中的篷车了。”

王宜中一面奔行,一面打量眼前的山岭形势。这确是—处形势险要的所在,山不太高,但很陡峭,两面山壁对峙中,有一道峡谷,也就是东西通行车马的大道。

刘坤奔上岭脊,只见林宗、常顺,并立在大道口处。

原来,进入峡谷两侧的出人口,是两个突起高岭,那一条东西大道,就从两面的岭脊上通过。

登在岭脊上面向下看,那一道山谷平原,变成了一片盆地。两辆篷车,停在那片山谷中间的盆地上。岭脊甚高,距离过远,看上去那两辆篷车很小。

王宜中回顾了高万成一眼,道:“先生,我下去瞧瞧。”

高万成摇摇头,道:“不可以,他们困住太夫人,志在门主,你如涉身险地,他们很可能引爆火药。”

王宜中道:“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管,袖手看母亲被困在峡谷之中。”

高万成道:“愈是处境险恶,愈是要镇静应付,门主如若身涉险地,不但无补于大局,反而会促成了太夫人的危险。”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门主,先让属下去看看形势,回来再作道理如何?”

王宜中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高万成淡淡一笑,举步向峡谷行去。

刘坤道:“高兄,我跟你去。”

林宗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四,你跑了半天啦,我跟高兄去。”

纵身而下,追上了高万成。

高万成步履很快,几乎是向前奔走。林宗紧追在高万成身后,高万成一面走,一面暗中盘算着应付的办法。这是一生中遇上的最难的问题。

就算不惜任何的牺牲,也无法解决这件难题。

林宗紧迫两步,追在高万成的身侧,道:“高兄,这个结很难解开。”

高万成一面大步而行,一面说道:“什么办法?”

林宗道:“这该叫移花接木之计。”

高万成道:“如何一个移法?如何一个接法?”

林宗道:“找一个很像门主的人,把他扮成门主,交给他们,要他们放了太夫人,然后,咱们一拥而上。”

高万成接道:“那些人能计算的如此精密,岂易上当。”

林宗道:“除此之外,兄弟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高万成道:“咱们去见见他们的首脑人物,摸清楚他们的来路再说。只有他们出头,现身,咱们才能找出他的身份。”林宗暗中运气戒备,忖道:“如是谈判不成,非要动手不可,好歹也得先宰他们几个,赚他们几条命才成。”心中念转,人却逐渐的加快了脚步。

这段行程不近,两个人足足走了有两盏热茶的工夫才到。

距离那篷车还有十丈左右,右侧草丛中,已传过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站住,你已经进入了火雷阵内了。”

高万成停下脚步,道:“在下金剑门中高万成,哪一位负责此地事务的,请现身答话。”

草丛中缓缓站起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衣汉子,道:“什么事?”

高万成转眼看去,只见他用绢帕蒙住了大半个脸。当下微微一笑,道:“朋友,如是咱们相识,你蒙住一半脸,我仍然能认得出来,如是咱们不认识,你又何苦蒙住一半面孔。”

黑衣人道:“听说你很会说话,但我不希望和你浪费唇舌。”

高万成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咱们直来直在的谈谈也好。”

黑衣人道:“好!我先说吧!”

高万成一挥手,道:“请便。”

黑衣人道:“以那马车作中心,前后各十五丈内,都埋了地雷火炮,只要我下令用火点燃药引,三十丈内所有之物,都将被炸成碎粉。”

高万成道:“嗯!很利害的安排。不过,在下请问左右两侧,有多少距离,才能脱出火炮的范围?”

黑衣人微微一怔,道:“左右没有十丈,也有八丈上下。”

高万成道:“这么说来,你朋友和我一样,也在火雷阵内了。”

黑衣人道:“咱们本就有了玉碎的打算。”

高万成心头一震,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阁下可是在故作惊人之言。”

黑衣人冷冷地说道:“你可是想试试?”

高万成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你们只有六七个时辰的时间,不可能在这等短短时间,埋下这样大一片地雷火炮。”

黑衣人冷笑一声人道:“金剑门中属你最为奸滑,看起来果然不错。但你却低估我们了。五日之前,我们已暗作布置,分段埋好了火药,又把地理形势恢复原状,夜间赶工,一连四晚埋下了这大片火雷,单是火药就用了五十余斤,四十余快燃药引子,十个人分守十处,只要一个有机会燃着药引,这方圆百丈左右,立刻间爆成一片火海,石碎山崩,虫鸟不存。”

高万成道:“什么客人什么菜,这一点我高某人明白,但你们这番设计,是冲着我们金剑门而来,大概是不会错了。”

黑衣人道:“不错,冲着贵门来的,我们费了这么多事,只是要对付一个人。”

高万成明知故问的说道:“不知道对付敝门中那一位?”

黑衣人道:“你高万成明知道,又何必故问,但既然问了,在下就只好再说一遍,要对付的是贵门新任门主王宜中。”

高万成道:“好!咱们谈敝门主的事,你们准备如何对付他?”

黑衣人道:“你知他练成了一元神功,我们也知他练成了一元神功。他不该太露锋芒的,所以,咱们要毁去他的武功,要他变成一个普通的人,奉母林泉,颐养天年。”

高万成道:“很宽大,也够仁慈,只是你们的手段太卑下了,用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老妇人,威迫人束手就擒,实是丢尽了男子汉的面子。”

黑衣人道:“面子,面子多少钱一斤,咱们只要能除去劲敌,达到目的,不管它手段如何。”

突然人影一闪,篷车中跃飞出一个白衣少女,起落之间,已到四五丈外。

黑衣人大声喝道:“站住!姑娘再往前移动一步,在下就下令点燃药信。”

白衣少女霍然停下脚步,脸上的面纱,在山风中飘动。一缕清脆的声音,由那拂动曲面纱中飘传出来,道:“我赤手空拳,未带兵刃,只想和你谈谈。”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姑娘武功高,轻功更是佳妙,咱们并无意加害姑娘,在下也不愿和姑娘多谈,你还是回到篷车上吧!”

白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们和金剑门无关。”

黑衣人道:“我知道,但姑娘不该和王宜中的母亲走在一起。”

白衣少女道:“现在,我们要离开这辆篷车,你们既无加害我们之意,似乎可以让我们姊妹走了。”

黑衣人道:“可惜,在下不能答应。”

白衣少女叹息一声,道:“我长得很好看,也很年轻,我不想这么早死,你可要瞧礁我。”

高万成知道她想施展迷心术,急急偏过脸去,一面凝功戒备。

黑衣人突然举起右手,冷冷说道:“姑娘,退回篷车中去,我知道你很美,但我此刻没有时间欣赏,别要为了姑娘,使这位高兄也遭了陪葬之祸。”

白衣少女究竟是年轻,沉不住气,当下冷笑一声,道:“你认为你们布置这些火雷,真能要了我的命吗?”

黑衣人道:“但金剑门不会谅解你,王宜中死了母亲之后,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可能受到迁怒,姑娘就算逃过火雷,但却逃不过王宜中的快剑。”

白衣女愣住了。大约这几句话,发生了很大的威慑之力。

黑衣人挥挥手、又道:“退回去吧!姑娘,高万成是还价的高手,我们正在讲斤两,姑娘,不要打扰。”

白衣女很想取下面纱,用目光表达出她心中的意念。但见高万成常常偏过脸去,似乎是很怕和自己的目光接触,只好打消了取下面纱的用心,叹息一声,退回篷车。她相信以高万成的智慧,一定能领悟到自己示意的用心。

黑衣人笑一笑,道:”高兄,那位白衣姑娘的武功不错。”

高万成道:“不错。怎么样?”

黑衣人道:“她已见识过火药爆炸的威力,所以,她知道厉害,只好乖乘的退回篷车,高兄也应死了这条心。”

高万成道:“此事重大,在下无法作得主意。”

黑衣人道:“高兄是准备回去向贵门主请示了。”

高万成道:“是的,兄弟回禀敝门主,让他拿个主意。”

黑衣人挥挥手,道:“那高兄请便吧!不过,兄弟要丑话说在前面,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你,所以,希望你们行动快些。”

高万成道:“咱们说清楚,你能等好长时间?”

黑衣人沉吟了一阵,道:“一个时辰,够了吧!”

高万成道:“在下觉得时间如果能够充裕一些,对双方都有好处。”

黑衣人道:“高兄的意思是……”

高万成道:“两个时辰如何?”

黑衣人道:“好!就依高兄之意。不过,不能超过两个时辰,我们带的干粮不多,大太阳下,兄弟们躲在草地里,这个苦很难挨。”

高万成笑一笑,道:“至多两个时辰,也许在一顿饭工夫之内,我们就可以决定了,兄弟告辞了。”

黑衣人道:“高兄慢走,恕我不送。”

高万成回过身子,低声说道:“林兄,咱们走。”转身向前行去。

林宗冷眼旁观,发觉高万成步履缓慢。如负千斤一般。只看他举步维艰的模样,已知他心中沉重无比。

王宜中正等得十分焦急,一看两人归来,大步迎了上去,道:“先生,见着我母亲没有?”

高万成道:“没有见到老夫人,但我见到了那位白衣姑娘,她告诉我,令堂十分安好。”

王宜中道:“先生,可有了救她老人家的办法吗?”

高万成道:“我先禀告对方的条件,再说办法。”

王宜中道:“先生快说。”

高万成道:“他们掳去老夫人,志在门主,已然证明了属下的推断没错。”

王宜中道:“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高万成道:“先要设法毁去门主的武功,然后,再交出老夫人。”

王宜中沉吟一阵道:“他们要用什么办法,毁去我的武功。”

高万成道:“这个,没有说明。但属下相信,那必然是极为彻底,又极残酷的办法。”

王宜中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看到母亲代我受罪,先生带我去吧!”

高万成道:“门主的孝行可嘉,不过,属下觉着他们志不在此。”

王宜中道:“怎么说?”

高万成道:“他们是一群不讲信义,不择手段的人,属下觉得,他们把门主引近篷车之后,可能燃起药信,门主、老夫人和那位白衣姑娘,很可能同时葬身于那火药爆炸之中。”

王宜中呆了一呆;道:“这法子,当真是恶毒的很。”

高万成道:“属下判断他们计划正是如此,所以,咱们不能上当。”

王宜中道:“但我也不能不救母亲。”

高万成道:“老夫人自然是要救,所以,咱们用些手段才成。”

王宜中道:“只要能够拯救我的母亲,就算是手段有欠光明,也不要紧。”

高万成道:“第一件事咱们想找一个人代替门主。”

王宜中道:“代替我。”

高万成道:“不错。”

王宜中道:“他们难道不认识我?”

高万成道:“就算认识,也认的不太清楚。”

王宜中道:“我呢?”

高万成道:“照他们的说法,以篷车作中心,方圆二十丈内,都是埋了火药。但照属下的看法,他们不太可能埋下这么一大片火药,但兹事体大,咱们不能冒险。所以,属下觉着,咱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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