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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翻身惊世绝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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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胜衣

【由文,】

001 那张面具名为呆

“呆子,你大姨带着你表哥来这作客,你可不要丢了咱家的脸又犯毛病啊。”

老妈口中的丢脸就是我的口不遮拦,不够世故,我乖乖点头:“恩。”

呆子,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呆子,既不是孙悟空口中的呆子,也不是街上小孩子拿手头砸的白痴。

我只是偶尔发呆,寡言少语,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话也不会说。就好像老姐总会拿着新买来的裙子在我面前比划:“小岚,怎样,这套裙子我穿着好看么?”

我打量了两眼,那臃肿的身材跟刚生过双胞胎调养不过来的感觉差不多,我想,她要真是穿上去,会脱线崩坏吧。正常人都会配合着点头说“好看”,可是我却会老实回答:“难看。”

这个世界需要带上太多张面具,而我觉得与其带着太多面具,还不如只带着一张就够了,那就是呆。

然后她就会瞪着眼愤愤离开,既然自己都知道难看,又何必还要来询问我试图得到好看的答案,来满足没意义的虚荣。

其实我又不呆,谁害过我,谁帮过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我还没打得起精神起来报复以及报答。

我喜欢睡觉,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没头没脑的睡。

我一直觉得,命不由人,由天。这不,就在我为表哥和大姨倒水,递给他们的时候水杯没拿稳,掉了下去。那一瞬间,水珠溅了起来,表哥和大姨和老妈老姐老爸五个人愤怒的表情在我面前放大,我一个眨眼轻笑,可是在我睁眼的后一刻,我穿越了。

我不知道为何老天会让我穿越,我一没病死,二没被车撞死,三没在马航上失事,这么一个活得好好的我穿越了,若是我快死的时候穿越,至少我还是能活两辈子。

或许是老天爷看着我这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看得他都感觉到无聊至极腻了,给我找点乐子。

我穿越到了一个千金大小姐的身上。这不是我的身子,她可比我漂亮多了,有着远黛之眉,黑曜石般的双瞳,蜜桃水色的红唇,白皙透着健康的粉色的皮肤,一切,都在宣示着这是一个长在最美好韶华的少女。

我的丫环叫阿蓝,我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双眼婆娑的女孩儿,哭得凄凄切切:“小姐,你再不醒来,奴婢就哭死在你面前了。”

她的泪水是为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而流,所以我根本不懂如何去安慰这一个忠心的丫鬟,何况,我只是一个不懂说话的呆子。我只用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来适应,便木然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小脸惨白,“小姐,你别吓奴婢,小姐,你连阿蓝都忘了吗,还是你不想记得这里的一切,甚至连阿蓝都不愿意记起来了吗?”

我从来没认识这个女孩,自然谈不上忘了。我有点心烦,可是不得不安慰:“阿蓝,别哭了。”

她很听话,扶起袖子抹掉了脸颊两边的眼泪,强颜欢笑:“小姐醒了就好,奴婢不哭,奴婢该笑才是。”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大,既没大呼小叫,也没晕倒,我只想睡,正想打发掉阿蓝,可是外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同意。门被人粗鲁的撞开,一位威严的老爷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娇艳的女人,我只是一眼,便看清了那些不同的脸上却有着同一种表情,十分的默契,但是不知道在这位老爷的面前博取宠爱,她们是否还能做到如此默契。

“秦可恩,你若还是我女儿就给我安分守己呆在房间,别出去丢人现眼!”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位父亲能这么跟自己女儿说话的时候,我很看得开,这并不是我爹,我没必要因为他的话感到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于是即使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还是很乖的点头答应:“知道了爹。”

他用力一甩袖子,桌子上的茶杯随力掉到地上,砸成了碎片,“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我继续配合:“知道了,秦老爷。”

身后那些不知是姐妹还是妻妾的女人中的其中一位趁机挑唆:“瞧,这三小姐可真是听话啊。”

“住嘴!你们还嫌家里闹得不够乱吗!”秦老爷怒气冲冲朝着身后那说话的女子吼着,又望向我,“秦可恩,你若敢再出家门半步,就不要回到这个家!”

说罢甩袖走了出去,那三个娇艳的女人一个个没趣的甩着手帕也跟了出去。阿蓝关上门,红着眼眶,“小姐,老爷以前很疼你的,只要你认错,不要再出去厮混,老爷不会这么对您的。”

其实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明白,我只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老爹很生气,而那些女子很高兴,我躺了下去,闭上眼,轻声说道:“阿蓝,你跟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吧,我真的忘得差不多了。”

我并不是想取得谁的谅解,我只是不想活得不明不白。阿蓝说,这具身体的主人秦可恩是老爷在外头与一名女子偷情生下来的私生女,恩,果然少不了这些桥段,三个月前老爷将她与娘找到接回了府上,秦可恩的娘于两个月前服毒自杀,留下一封信,说是自己和女儿的存在始终是个错,可她舍不得亲手带走亲生女儿,于是自己走了。

然后,秦可恩便变了个模样,从胆怯乖巧的少女变成了个见了府上那些姨太们就嘲讽,见外头的男子就勾搭的下流风骚女。前儿个夜里,还被秦老爷和众位姨娘们当众捉奸在床,气得老爷当下对她家法伺候,那条命就差点给打没了,从此秦可恩成了全府上下甚至整个城里最为不耻的一个污点。

也就是说,我如今正是被家法伺候后昏迷了好长一段时日醒来。

阿蓝说完,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话。我的心里不能说没有触动,也不能说有太多的触动。这毕竟不是我所经历的,却必须由我接着经历下去,而陪在我身边的,唯独有阿蓝一个人。我跟阿蓝说:“没事,我不会死的。”

我已经不是那个秦可恩,自然不会想不开,我最喜爱的事情,除了睡觉,便是活着,不择手段活着。

阿蓝点头,“小姐不要再想不开就好,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离开小姐了,阿蓝还是会死心塌地跟着小姐。”

我在心里傻笑,这个阿蓝,倒着实是个好丫鬟,也不知吃了秦可恩什么好处,竟然对她死心塌地到这个地步,我道:“阿蓝,你先出去吧,我困了,给我睡一觉。”

阿蓝走过来,替我盖好被子,我想说,其实我有点燥热,但是看着阿蓝那诚恳的模样,我忍住了,闭上了眼睛,便不再去理会。

“小姐,好好睡,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多么质朴的安慰的话。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后又轻轻捎上。

其实我只想安心地睡觉。但连续几日都会有个女子来我房中叨扰几句,然后愉悦的离开。就好比安排好的课程表一般,星期一上什么课,星期二又上什么课。

今日端坐在我面前的那女子手帕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后拿起阿蓝端与我的莲子糕,放进嘴里,我瞥了眼,木然说道:“有毒。”

她噗一口将嘴里的碎末悉数喷了出来,又用嘴含了一口水吐出来,拿着手帕的那只大葱手怒不可遏地指着我:“贱人,你竟敢对我下毒。”

我心里捉摸着,你们的课程表也没给我,我怎么知道今日会是谁来我房中。话到嘴里,却成了:“瞧我这记性,昨日里二姨娘跟我说今日三姨娘会来拜访,又放了这盘莲子糕,说是留给我吃,二姨娘又说三姨娘也挺爱吃这糕点,我就故意搁这了。”

末了又添了句:“今早有只老鼠偷吃了块就死了。”

她气冲冲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又回来,脸上还映着大红巴掌印,想必是和二姨太争执时候所致,她气冲冲闯进来,啪的对我就是一巴掌,“贱人,竟然敢耍我!”

我捂着那火辣辣的脸,三姨太正想又扇过来,我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这时秦老爷正巧进来,她猛地一个扭身,将自己扭成了90度偏转,“呀,疼,三小姐快松手吧,别这样……”

秦老爷英雄救美的冲过来,直接扣住我的手,狠狠掐着,恨不得把指头嵌进我的手筋里头,“秦可恩!你想死了是吗!”

我在想,秦老爷压根不是在问我想不想,而是在跟我陈述我想死,可是我不想,我直视他的眼不说话,他终于狠狠推翻我:“真是白养了你那么久!”甩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我因着那股劲一个不稳脑袋撞在了墙壁,吃疼地吸了口气,三姨太欣慰地看着我,随后也跟了出去,“老爷别气坏了身子……”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那句白养的话,又终于明白,这些围在秦老爷身边的莺歌燕舞,只是怕那些遗产全数落在我身上罢。

秦老爷这么多年无儿无女,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他不行。他年轻时候偷情生下的秦可恩,倒实在是如今秦府上唯一一个后代子嗣。听阿蓝这几日的絮叨,秦府以前也有两位公子,乃正夫人所生,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死掉后,正夫人便一心向佛,不闻世事,而秦老爷无论再娶了几个小妾,也依旧没孩子。难怪脾气那么暴躁,性无能对于男人来说可是很耻辱的一件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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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还你血肉又如何

“阿蓝,今儿是什么日子,为何府上如此热闹?”我也不知睡了多久,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阿蓝闻言把朱窗掩上,神色慌张,我没觉得自己语气里有何吓人之处,阿蓝敛着脑袋,细如蚊声:“小姐,今日是老爷大喜之日。”

我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来,随口问道:“当初娘进来之时也是如今这个场面吗?”

阿蓝红了双眼,抽噎:“小姐不用难过,小姐若是不喜欢就不用去给五姨太献礼,管她是哪位大家闺秀也好。”

我只是随口一问,阿蓝又哭得我很无奈,我并没有任何含义,只是单纯陈述一个事实。但我想,我总该要去送一份礼的,好歹我也是秦家小姐。

“阿蓝,你去拿两条包扎伤口的布条。”我坐在床上,望着镜中的自己,对阿蓝说道。

阿蓝似乎不明白我的想法,可还是找来了两挑干净的白布条收好,我摸了摸袖口,领着阿蓝走了出去。

“小姐真的要去喜堂见老爷和五姨太吗?”阿蓝担忧地跟在我身后,当我顿住脚步,她怯怯地看着我,“小姐不用强迫自己……”

我觉得她是误会了,便解释:“阿蓝你走前头,我不识路。”

她小声啊了声,见我眼神认真无假,便一步三回头,我依旧木然走着,才刚走到喜堂外门,便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哟,三小姐来了,怎么感觉这喜堂顿时乌烟瘴气了呢。”

听得这话,场上所有的贵宾客人以及府上的姨太们默契往我和阿蓝这边望来。阿蓝脸色刷的粉白,我却很淡然地睨了眼说话的那女子,正是那日扇了我一个巴掌的三姨太,也不理会那些鄙夷的目光,从鼻子里哼出的不屑,径直走进了贴着大红双喜的里屋,走到秦老爷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面前,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嘴角皮扯动得有些难受:“爹,这么件大喜之事怎的也不跟女儿知会一声。”

我在想,只要他说一句“给我坐好”,或许我今后便永远与这府上的任何人井水不犯河水。

秦老爷凌厉的盯着我的脸,当着在场所有宾客的面说了个最简单的字,“滚。”旁边传出细微的轻笑声,整个屋子的人,表情那么统一,就像编排好的戏剧一样具有喜剧效果。

我欠了欠身子,又继续扯动着嘴角,“多谢秦老爷赏赐。对了,这是我的礼物,还望老爷笑纳。”我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刀子,“啊”离得近的几位姨太吓得花颜失色,我嗤笑,拿着刀子的手快速朝手腕划开一道血口,阿蓝惊恐地向我扑来:“小姐……”

我紧握着拳头,任那殷红的血从那道伤口流出,“这是我还给你的血,至于骨头,人不可没有骨气。”不顾屋内所有的客人的舌根,我转身走了出去,看着追上来的阿蓝虚弱说道:“阿蓝,将我叫你带出来的面布替我包扎好伤口。”

阿蓝哭着颤抖而笨拙替我包扎:“小姐这是何必,何必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我只是觉得,没了念想在秦府的生活会好过些。阿蓝说秦老爷是疼爱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是我看不到,却还要日日夜夜面对那很可能动过手脚的饭菜,还有什么可值得我珍惜,这或许也是秦可恩的想法,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斩断,那便由我来干。让那些姨太们觉得我心灰意冷到疯了,这样便好了。

之后的日子里,果真没人再来光顾我的寒舍,也就没了那些冷嘲热讽的刺,她们只当秦家三小姐已经病得不清,疯了,若是靠近,不尽然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阿蓝每日都来悉心看护我,跟我讲些府上近来发生的事,以及如今这看似和平的年代的一些陈年往事。

听完阿蓝讲完,我就会直接倒头大睡。她以为我是寂寞而睡觉,其实我只是想睡觉而睡觉。

阿蓝端进来一个水果盘,搁在桌上,将我扶起来,“小姐,奴婢给你梳头。”我道:“阿蓝,我都不用出门,你不必每天给我梳头。”我很嫌弃每个晚上要将那繁琐的发髻放下。

阿蓝摇头:“那不行,小姐长得这般好看,怎么可以弄得跟张婶似的。”张婶是负责做菜的半老徐娘,我觉得无所谓,阿蓝又道:“今日来了个神秘的客人,老爷一早命人张罗了酒菜招待,奴婢帮你梳好头发便也要去帮忙张罗。”

我对阿蓝口中神秘的客人没兴趣,抓了抓头发,“阿蓝,让我睡会,今儿不用梳了。”

阿蓝对着我没辙,放下木梳,“小姐,晚上我给你拿点吃的来,奴婢这会先去帮张婶的忙了。”待阿蓝走后,我对镜自照,镜中那苍白憔悴的脸竟是自己,初来时那白里透红的俏颜已然尽失,果然睡眠不足导致。(某人汗颜:是么,是睡眠太过导致的吧)

命运却爱开着玩笑,我从睡梦中被吵醒,阿蓝惊恐地冲进来,掩上门,跟我说道:“小姐,你快逃,奴婢护着你!”

003 坑爹呢,满门诛杀

我不慌不忙眨着眼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阿蓝含着泪摇头,“小姐,今日里老爷热情招待的那神秘客人竟是位杀手,老爷和夫人以及几位姨太们都已经……”阿蓝没把话说完,我已经知道了结局。“小姐,你快跑,奴婢去引开那杀人狂魔的注意……”

话没说完,一把剑便从门外刺进来,刺穿了她的胸口,然后又抽离出去,一滩血溅在了门板上,格外艳丽。阿蓝睁着眼倒在了门背上,“小姐,快跑……”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没了动静。她那瞪大着的双眼表明着她死不瞑目。

接着,门被人推开,阿蓝的尸体被推倒在了地上,血咕噜咕噜顺着伤口流到了地上,染红了一片。进来的男子戴着掩饰身份的铁皮面具,其实,我觉得他没有戴着面具的必要,这里谁也活不了,不是么。他提着还在滴血的剑一步步走上前来,我害怕,只是看起来不害怕,我在想,要是我没穿越过来,或许我还能活久一点。我只是想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我的心脏冷到了几近冻结。

“让我跟着你成为一名杀手。”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而事实上我却真说出口了。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却真的没有把剑挥砍向我,而是停下来看着我好一会儿,我想,他大概想看出我的意图,其实我什么意图都没有,报仇?不会。我只是想活着。

对峙了近乎一分钟的时间,我几乎觉得自己没救的时候。他丢下手中的剑,撞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他声音冰凉,“若是你能把剑捅入她的胸口,你便可以跟我走。”他指着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阿蓝,那个对我忠心耿耿的阿蓝。

我看了眼他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具,走下床,拿起那把被丢下的带血的剑,踉跄了两步。

真沉,至于是剑本身沉还是剑上承载的人命太沉,我不懂,我只是拿着那把剑走到了阿蓝面前,看着阿蓝娇小的背,心生悲凉,面无表情说道:“杀了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又算什么考验。”

那男子带着审视往我这看了眼,转身,指着外面一个还存活的女子,“那你便杀了她。”

我看着那女子慌张逃窜的背影,拿着剑走到了她的身后,如果我没记错,她便是三姨太,我小声唤了句“三姨娘”。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颤抖着回头,但看到是我,她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你个贱人,赶紧护着我逃出去。”她低头,看见我手中的剑,不明所以,“你要干嘛!?”

我没说话,举起那把很沉的剑,直接一剑刺入了她的腹部,她捂着腹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我,“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杀我……”

她终于还是死了,死得很不甘。我想,我果然是一个记仇的人,也是一个记得谁对我好的人,其实杀一个活人我的手更加颤抖,只是那死人是阿蓝,活人是三姨太,那么,要我选择,我就是这么自私的给出了答案。

他很守信用,没有除掉我,上上下下检查没有遗漏的活口后,又回到房内,将我带了出去。

“名字。”他问得言简意赅。可我喜欢,我一向也答得言简意赅,我想,我们注定是有缘的,即使这缘分不过是杀戮引起的。我答道:“秦可恩。”我很想说出我叫孟岚的话,可是,孟岚跟秦可恩又有什么差别呢,都不过是一个姓名罢了。

他也没再问话,只是紧紧搂着我的腰,快速飞离了那人间地狱。他的轻功一定极好,才能抱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却一点负担都没有。我因为自己还能活着而笑了,他足尖点在一棵树枝上,又是奋力一跃,“笑什么?”

“我只是想,你不怕我日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杀手后把你杀掉吗?”我强调了是在我成为合格的杀手后,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现在。面具下的那双如夜的眼向我看来,明明是一双那么好看的眼,却不懂为何那么冰冷,“若你真有那本事杀我,那便杀。”

他不怕死,这是我第一个想法,那么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过开玩笑,我不想杀人,可今后他若要我杀谁,我却只能选择杀,仅此而已。他将我带到了荒郊外一间很简约的小屋,丢水泥袋般丟到了床榻上,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除了一张床榻,一张被褥,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便什么也没有。

“你也早就替我准备了位置吧,不然所有的东西都是唯一不好?”我望着那两张凳子,波澜不惊。他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放下手中那把沾染了无数条人命的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没有回答我。他要真的回答我,那才叫奇怪。我只是纳闷,手刃如此之多,却仍然过着如此拮据的生活,真是得不偿失。

他喝完手中那杯茶没一会,向我这边望来,“我累了。”我眨眼,“累了就睡觉吧,你不用跟说我晚安。”

他仍是看着我,然后将视线移到了我旁边的被褥上,语气平平:“可是你坐在我的床上。”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赶紧扶起冗乱的裙摆跳了下去,看着他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没有一丝顾虑,那也是,既然他是杀手,又怎会能连敌人的杀气都感觉不到,幸好我没有。

破旧的窗户外的夜风肆虐刮着,我望着那映在墙上扑朔迷离的树影,回想到了以前那个呆子孟岚,至今仍然想不明白为何老天爷会让我穿越过来,意义何在。我还是一样沉默,就这么想着不知过了多久,蜡炬成灰之时,床上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接着床上的那男子坐了起来,乌发顺着肩膀垂落在脸颊边,随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不住颤动。

他似是发现了正在盯着他的我,抬起头,露出来的那双白日里漆黑在夜里反而显得明亮的双眼,咳嗽声也停止了,可我能感觉那隐忍在喉咙底下的痒意。我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他,“给,喝了会好受些。”

他犹豫了片刻,接过一口饮尽,那明显的喉结在他脖子那滚动,放下杯子后问我:“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只是他说得太少,很难辨别属于他的音色。

我的视线从他戴着面具的脸上移开,投到了床上,认真开口:“不在床上我睡不着。”我想,我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程度的女子。

我不知道那张铁皮面具下的他是不是笑了,只是那话里少了些冰冷:“果然不愧是秦三小姐。”

看来他也是听过秦家三小姐伟大事迹的人,对于这些不知羞耻的行径发生在我身上,那是一点惊讶的必要都没有。我不知为何,不觉得不好,反而觉得轻松,旁人爱怎么想,也都不会让我日子好过些,那好印象和坏印象又有什么差别。

他从床上离开,径直走出了小木屋,“我在屋顶睡着。”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提醒我不要打什么歪主意逃出去交代的那句话,还是嫌弃我这个人,因此宁可在外面受冷也不要在屋里呆着,这两件事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次日醒来,他已经坐在了桌子上,散下的长发已经束了起来,显得干净清爽。

“醒了就跟我走。”他冷冷开口。

我望着他那铁皮面具,心想,他大概是个铁皮冰箱罢,其实我俩挺像,话都少,只是我是呆,而他是冷。我一边起床一边问:“去哪?”

我看到了他手边拿着的一个包袱,里面还有露出一个角的一封信。

“燕州。”他答道。

燕州是隶属南国的一个州,阿蓝跟我说过,如今的南国分为三大州,燕州,荆州,翼州。燕州与富饶的顾国领土接壤,是作为南顾两国贸易的枢纽,经商往来频繁,因此也是整个南国最为富裕的大州。而如今我和这名杀手身在荆州都城,要抵达燕州,少说也需十日的行程,我不知包袱里的那封信是何人寄给他的,可我想,那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004 穿越不代表我文化就丢了

出门前,他拿了张人皮面具靠近我仔细替我贴好,凑着他,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和血腥味,松香味清淡,血腥味浓郁,两者混杂,有种悲壮的气味。这是一个属于浴血而活的恶魔,随时走在死亡边缘的恶魔。他弄好后,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子:“吃下它。”

即使是毒药,我也无从选择,从他手里拿过后吞了下去,残留的苦涩在喉咙底下,久久没有淡化。他看着我吞下去后,拿着包袱领着我走出了小屋:“待会儿我想办法出了南门,你自己混出去。”

那么那颗药的作用,无疑是制约着我的行动。他那双如墨的眼看着我,我只好点头,他正欲走,被迷惘的我拉住:“我不识路。”

他直勾勾盯着我。别盯着我,把我的身体盯出了几个大窟窿也没用,我真不识路,识路的那是秦可恩,不是我这穿越而来的苦逼呆子。

……

荆州扬城内已四处张贴了告示:“昨夜秦府遭人屠杀,唯有秦三小姐的尸体未被发现,若有发现秦三小姐,速速禀告衙门,赏白银三百两,若是发现了刺客,捉到悬赏九千银两。”告示上只附带了秦可恩的画像,并没有铁皮冰箱的,可见衙门也没确认诛杀了秦府的是何人。

9000/300=30,若是我计算能力还没减退,这个等式是应该成立的,这悬赏银两的差额,貌似赫然说明了我的价值还不如一名杀手高,而且是远远不如。

他送我来到这后便丢下我一个人不知去往了何处,以他的武功,想必是通过别的手段出了城门,想到体内的那颗药丸,为了性命着想,我随着长长的队伍一步步往城门挪去。

轮到我之时,守在城门的佩戴着长剑的士兵看着我,原本应该要搜身,不觉皱起了眉头,一脸嫌弃,还没容我开口说话,便摆手催赶我:“快走,快走,别在这瞎了本大爷的眼。”

旁边传来了碎碎的嬉笑声:“长得真丑。”

铁皮冰箱果真是好手段,可见得我如今顶着一张奇陋无比的脸,污染了这荆州城内大好风光,连色魔都不敢恭维。

走过了南门,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站着的冰冷的铁皮冰箱,看到我姗姗而来,他也不说话,转过身在前头走着。我们的步伐频率一样,只是我的步子小,没多久,就落下了一段距离,他顿住回头直勾勾盯着我,仿佛在警告我若是再落远点就给点颜色尝尝,我只得又加快了频率跟上。

走了一段路程,他带着我脱离了大路,往那一望无际的山林小道走去,避免容易被人追击。

之后的路途,我都只能作为半个包袱存在,一是文不行,二是武也不会,遇到豺狼虎豹或者山匪劫徒,大概也只能在心里暗中替他打气,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由他带着,总不至于被蹂躏糟蹋,总归比被虏走当个压寨夫人,或者是小妾沦为性奴要好过些。

他也总能不负我所望,就如同这次,从竹林深处窜出来的几个山贼范儿的蒙面人横穿了出来,其中站在面前有着大哥范儿的大汉,裹在黑色面布下的嘴唇蠕动:“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从不知道这句打油诗竟能沿用至今,就好比在我先前那个年代照个相还非得叉开剪刀手一样滑稽俗气。

身边一名小个头的小弟上前指着我,朝大汉子挤眉弄眼,“大王,那妞儿不错。”

小弟,你哪只眼睛抽了觉得这妞儿不错。

“大王”摸着下巴,忽略了站在我面前的铁皮冰箱舔着嘴唇打量着我,随后点头,“还有,这妞儿也给本大王留下。”

想来这大王的饥渴程度已让他饥不择食,我这样子都还吃得下。

铁皮冰箱岿然不动,山大王心可有点虚了,可还是逞威风,左右瞅着这铁皮冰箱:“小子,要想活命,给本大王……”

剑柄从剑鞘中弹出击打在了山大王肥硕的下巴,只见山大王如一朵轻飘飘的云,悠悠飘到了几步开外,他痛苦地摸着下巴,又摸摸屁股:“哎哟,谁,谁敢用石头砸本大王!”

“大,大,大王,不是石头,是,是剑柄。”那小弟凑上前去吞吞吐吐解释,翻译过来即是:大王,您眼神不大好使还是被打晕了。

山大王手指着铁皮冰箱:“你,你别以为本大王怕了你,少,少在那装模作样,本大王报,报仇,十年不晚!”

铁皮冰箱向前跨了一步,只见得矗立在山大王与小弟后的大树横腰截断,不过一秒,轰然倒地。我也不懂该如何描述我看到的情景,总之,就是很快,快得毫不夸张地形容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放一个响屁的迅猛。铁皮冰箱拔剑和落剑都很快,那些山贼跑得也很快,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痛哭流涕,怕他随时会追上前灭口:“本大王会回来的!”

好走,灰太狼。

他没有追,可见他的剑并不是谁都杀,也不是谁都值得他杀。

他收剑,冷睨了我一眼,我便跟了上前,从赶路至此不离不弃,从未超过三步之远,仿佛异性间的吸引力,纯物理学吸引力,而非情愫。我心里暗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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