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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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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真不见得能进入‘咸阳’城。要是真要找出一点比项羽强的地方,或许只剩下仁慈这一点了,可仁慈又有什么用?
自打率军投奔项梁见到项羽的第一眼起,他就惊诧天下怎会有如此的人中龙凤。项羽的身材是那样的伟岸,一举手一抬足都会显露出一种威严,这种威严不是刻意模仿能模仿出来的,是天生的自然而然的流露。项羽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听到这话的人十分信服,随便往军前一站,将士们就会胆气十足倍感安全,胸中充满了勇气。
在这样的人面前,刘邦除了自卑还是自卑,打心眼里认为同此人在一起永无出头之日。于是他耍了个计谋,由楚怀王出面与项羽分道扬镳,让项羽走几乎集中了秦军所有优势兵力的北线,他则走没有什么兵力的西线。只有这样他才能先项羽入‘咸阳’,才有可能被封为王,摆脱项羽这个阴影,有了出头的一天。
可当他真真正正进了‘咸阳’。双目被数不清道不尽的金银珠宝与各色美女遮蔽,双耳被奢地音乐与各种的颂扬堵住,满脑子想着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享受荣华富贵安然度过余生,内心的最深处却存在着一丝害怕。
这丝害怕是项羽带给他的!不敢想象,当项羽得知他进了‘咸阳’,王位马就要落到了他的头上,会是如何愤怒!当项羽点齐了兵马杀向‘咸阳’城时,他又该如何去办。
陈恢的一句话正好捅到他内心深处的害怕,一下子把他流连于‘阿房’宫奢华的美梦给击碎了。
“这里太过冷清沉闷,我们出去走走!”刘邦起身拉住陈恢的手。步下阶梯,通过水池,朝殿外走去。
“关中士地肥沃,所产粮食十倍于关外各郡,天下地英雄都把目光盯在这里,将军却沉迷于‘咸阳’城内的富贵,难道是嫌自己的性命太长。故意的不要命了吗?”陈恢道
“先生这话说得……这不是才进‘咸阳’城,还没顾得上其它的事情吗?”刘邦道。
“只怕等将军顾得上了,什么事都晚了。”
“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办?”
“臣闻项羽集结大军正朝‘咸阳’开进,眼看就到了‘新安’,离‘函谷’关不过几日的路程。如果任由他们破了‘函谷’关,进入关中平原,则将军无法立足。如今我们的人马加上秦国降兵已有十万,可派这十万大军赶往‘函谷’关拒守。或许能把项羽所率地各国部队挡在‘函谷关’之外。”
“这样可行吗?”刘邦沉吟了一下,道:“听说项羽兵马已近七十万,号称百万大军,以我区区十万如何能敌?”
“将军放心!”陈恢笑了笑。十分有把握的道:“‘函谷’关所以叫‘函谷’关,是因为那里由两山对峙而成,中间只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因为路在山谷之中,又深又险,好像匣子一样,才得函谷之名。平常里守上几千人马便可拒挡百万之军,如今有十万人马把守,除非项羽的兵马可化为鸟儿飞过来,不然休想踏入关中一步。更何况,将军如今已占据关中。关内百姓又一个个都是英勇善战的猛士,到时再征召关中战士增援‘函谷’关,定可让项羽望关兴叹。没有丝毫的办法。”
“哦!”刘邦没有亲到过‘函谷’关,但听人说过那里确实险要,有天下第一险关的美誉,认为陈恢说得有理,道:“此计可行,不如就由先生前去镇守‘函谷’关吧!”
陈恢本就持才傲物,并不满足于一个小小的谋士,见刘邦令他率军拒守‘函谷’关,哪有不领令之理。满面春风的道了句:“臣领令!”接过刘邦递过来的‘符节’就朝‘阿房’宫外走去。
“只要项羽进不了‘函谷’关,不管怀王封不封我为王,这关中平原就是我地了!”刘邦心中暗道,见一队队的人马从连接各个宫殿的‘甬道’中驶出,从一名亲兵的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朝甬道前边地一块巨大场地跑去。
先是一车一车的金银珠宝在场地上堆起一座小山,接着是一个个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的美貌女子聚成一团。这些女子数量极多,刘邦大致估摸了一下,应有四五千人之多。他翻身下马来到这些女子中间,女子们虽然害怕但谁也不敢闪躲,任由刘邦上下其手。
“大哥,大哥!”樊哙一入‘阿房’宫就猛喊了起来,询问过一名亲兵打听到刘邦的具体位置,一边打马急奔穿行于宫殿琼台之间,一边喊得更加起劲。刘邦正游荡于红绿之间,闻得樊哙的喊叫,从女子堆里挤了出来,闻闻身上衣服已沾满各种香味,心怀得意的对下了马的樊哙道:“你来得正好,这些女子都多有姿色,随便挑几个回去伺候你吧!”
“呸!”樊哙朝地上浓浓吐了一口痰,骂道:“这些胡亥的跨下之物,焉能配得上我。”
刘邦脸上微微一寒,深怪这员他最喜爱的将领怎会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语,不过他亦知道樊哙
夫,不懂得花有月下地乐趣,笑道:“此次前去官仓颇丰吧!”
“官仓已经空了,财物都不知被赢婴藏到了何处!”樊哙面露恨恨之色,想到这次前来的任务,道:“不过这不重要,只要我们坐拥关中,财物终究还是我们地。我此番赶来见大哥,是劝大哥搬出‘阿房宫’,退出‘咸阳城’,扎营于‘霸上’,万不可在此再滞留一刻。只有这样。才可以把秦川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你……”刘邦万没想到从樊哙嘴中会说出这话,惊诧的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刚才,陈恢已向我献过一计,可将项羽挡在‘函谷’关之外,从今天起整个‘咸阳’,不整个关中平原都是我们的了,为何要退出‘咸阳’城?”
樊哙也不理会刘邦在说些什么。按照萧何所交待的,厉声道:“刘大哥,这就是你当初要一统天下的宏伟大愿?留恋于声色犬马、奇珍异宝只不过能做个富家翁罢了,怎么可能一统了天下?这些奢华的东西,正是秦朝灭亡的原因,你要它们干什么?还是放手回到霸上,莫在此处停留。”
刘邦岂肯就此放下这些朝思暮想的东西,喝道:“大胆,该如何打天下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来操心。若不是见你平日里作战勇敢,又屡次救过我的性命,今天如此冒犯于我,早就一刀把你杀了。休要在此再多胡言。速速退下去吧。”
“将军不念旧情杀我也好,念旧情不杀我也罢,反正今天这话我一定得把说下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往绝路上走。”樊哙两腮气得鼓鼓,没想到刘邦竟会说出要杀他的话来,道:“正是因为胡亥的残暴淫,将军才能进入‘咸阳’城。胡为了这些金银珠宝、朱颜玉色把天下搞的大乱,我们既号召天下英雄反秦,正应该对这些东西厌恶,这才是将来夺得天下的资本。而今。才入得‘咸阳’城不过一天,大哥就被这些身外之物闹得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学着胡亥的样子要去享受所谓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将成为第二个胡亥,怎么可能在关中立足?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立于行,我樊哙一副忠心义胆还望将军接受我地建议。”
刘邦细细的打量着樊哙,搞不清这个大老粗今天说起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而且还说的这么有理。笑了笑,道:“怎么,生哥哥的气了,连大哥也不叫一声了?”
樊哙梗着脖子,道:“我的话完了,将军是听还是不听,要杀樊哙还是不杀樊哙,请自便。”
“我怎舍得杀你,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生了气了。”刘邦上前搂着樊哙的肩,亲热的道:“好了,做哥哥的给你道个歉,别生气了行吗?”
见刘邦又恢复了往日地常态,樊哙沉着的脸也展开了笑容,道:“我哪敢生哥哥的气。”
“樊老弟刚才的一番痛说,还真有点当头棒喝地意味。不过,我瞧老弟并无把世事看得如此透彻的能耐,快告诉受了何等高人的指点。”
“大哥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又如何猜不出是谁教我的?”樊哙道。
“是萧何,一定是萧何!”刘邦乐道:“刚才没在意,萧何哪去了?”
“萧哥哥去丞相府用什么山川地图去了,他还让我交待哥哥几件事情,让哥哥尽快与城中百姓约法三章……”樊哙把萧何说的一一跟刘邦讲了,刘邦听罢长叹一口气,道:“若能得天下,头功者非萧何莫属。”
当即,刘邦传下命令,令所有兵马停止抢劫,所抢掠的东西限期归还。并于第二日晨,令衙役敲锣打鼓走街串巷的唱出三章律法以及宽慰城中百姓的话语,并让‘咸阳’城中的官吏携同兵将赶往关中其他县城以同样地话语转告。
待一切事情办妥,刘邦有些勉强的率军朝‘霸上’撤去,这时留在‘咸阳’城内的兵马也无多少,不过三五千众,自是撤离地十分快捷。对于‘阿房’宫里的金银珠宝、各色佳人,他还是不忍就此放手,挑出几个相貌绝佳的带入营中玩乐,另派了一队亲兵,将大部的财宝安藏于一个妥善之处。
退军‘霸上’的好处在第三天就显现了出来,‘咸阳’城内的百姓有感于刘邦不挠百姓的仁义,奔走相告,牵着牛羊担着酒菜,争先恐后的朝‘霸上’而来。每个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只怕去得晚了刘邦不收这些慰劳大军的东西。
刘邦此人有个优点,装什么像什么,并且这一装必装得仁至义尽,让你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来。
对于百姓们送来的东西,他双眼带泪,义正严词的拒绝道:“军中粮草甚多,足够兵卒们吃上一年半载,不敢使诸位乡亲们破费。大家的情谊我刘邦领了,但东西我不能收,还是拿回去好好的过生活吧。”
一番话把‘咸阳’城内的百姓说得痛苦流涕,山呼万岁,唯恐刘邦不在关中称王。听说刘邦害怕项羽从‘函谷’关打将过来,自发的送来家中健壮男子前来投军,不二日的时间,刘邦就招集了四万左右的兵马。
……
过了黄河,李信为数不多的骑兵外加二万多步兵依然为先锋在军前开路。入夜,才把营在‘新安’县附近扎下,关内探马送来急报,说‘咸阳’城已被刘邦占据,并有一支十万左右的大军,正往‘函谷’关而来。
此时,李信所处位置离‘函谷’关之间的距离与‘咸阳’距‘函谷’关的距离大至相当。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三十六章 暗流涌动
信曾不止一次来往于‘函谷’关,那里的凶险程度自明。现在,把守着‘函谷关’的还是秦军,守关将士正犹豫不决的不知该投‘咸阳’的刘邦,还是投刚刚过河的项羽。所以,‘函谷’关究竟会落在谁的手上,就看两边的人马哪个先至。刘邦先至,拥兵自守,足可把项羽大军挡在关外。项羽先至,此去‘咸阳’一马平川,再无关可守。
“这事不能便宜了刘邦那小子!”李信心中暗道,骑马往处于中军的项羽大帐赶去。由亲兵禀报后入了帐,项羽与范增表情异样的看着他,似乎刚才正在商量着一件极秘密的事情,见他前来只好暂时打住,有意的瞒着他一样。
“赶了一天的路,贤弟不再营地休息,何事跑来这里?”项羽呵呵笑道,示意李信坐下说话。李信心急火燎的前来,哪有心事慢慢道来,朝前急走两步,道:“项大哥,大事不好。刚刚得来密报,刘邦已入了‘咸阳’城,并派遣十万大军朝‘函谷’关急进,似乎有意要将大哥挡在关外。”
“什么,刘邦已入‘咸阳’城?”项羽从榻上站起身,来回在帐内几了几遭,踢翻一张几案,勃然大怒道:“来人,传我将令,点齐兵马,杀向‘咸阳’城,活捉刘邦。”
“将军息怒!”范增让赶进帐内的两名亲兵退下,扶着项羽在榻上坐好,回头问道:“敢问唐王,刘邦那十万大军距‘函谷’关还有几日路程?”
项羽这一发怒。李信反而不那么心急。就近走到一张席上坐下,倒了~。:
范增呵呵一笑,道:“将军,刘邦人马若已入驻‘函谷’关,我大军攻击无益,只好早作返回‘彭城’的打算。还好,此时他尚未入驻‘函谷’关。可派一支奇兵先行夺下此关隘。只要‘函谷’关在手,大军尽可徐徐而至,莫说他刘邦派来十万人马,就是来百万人马又何须惧他?”
范增呷了口酒,接着道:“刘邦进入‘咸阳’,其落下口实地目地已经得到,既然无法改变,将军也勿须为此事生气。等我们入了关,自有对付他的办法。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该如何拿下‘函谷’关,还请唐王与将军定下个主意。”
“我只是跑跑腿传个口信,拿主意这么大地事情。岂是我能办得了的?”李信笑了笑,道。
“这还用商量什么。马上派我那八千精锐前去夺下‘函谷’关便是。”项羽道。
“将军此言差异,此时是与刘邦那十万大军抢时间,能快得一刻自要快得一刻。臣倒有个主意……”范增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瞧着李信道:“这事还得麻烦唐王不可,唐王的人马在最前沿,比别处的兵马最少离‘函谷’关近三十里地,还是由唐王派出二万兵马,轻装简行,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函谷’关,将军那八千精锐紧随其后,作为增援。”
“亚父说得在理,李贤弟有何异意?”项羽点了点头,道。
“妈地,早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还跑来这里禀报个屁啊,直接派兵马前去‘函谷’关不就行了?”李信心中暗想,笑道:“范先生此计甚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脑子还真有些笨,早知如此就应该直接派出人马赶往‘函谷’关,也会省下不少的时间来。项大哥,范先生,既然就这么定了,我就不在此多做打扰,这就告辞回去率部出击。”
“唐王且慢!”范增拦道:“唐王不来,我与将军也要派人前去请你。还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还有大事相商?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李信已经半站起身,听到范增如此说,重新跪膝而坐。心中暗道:“原来在我来之前他们果真商量着一件大事,本以为是故意瞒着我呢,现在看来并非要瞒我,我倒冤枉了他们。”他朝项羽点头一笑,发现项羽张了张嘴看着范增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终于叹了口气没有说出来。
项羽把目光从范增身上移过,点头冲李信也笑了笑,不过这笑里带了几分抱歉与几分愧疚。这让李信怀疑范增要说的这事是不是对自己不利,‘鸿门’宴莫非在今夜就要上演?一边侧耳细听帐外是否已经埋下刀斧手,一边面带微笑的注视着范增。
“唐王最近可曾听到投过来的秦军中传出的怨言。”范增道。
“噢,原来他们并非是要杀我,原来是担心投降的秦军要造反。”李信心中暗道,笑着道:“听说了,为这事我还曾询问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事也怨不得他们,只怪我们不拿他们当自己人,因此才使他们有些怨言。”
“不拿他们当自己人?这话从何说起!”范增道。
“刚才范先生就没拿他们当自己人吗!什么投降过来地秦军,既然人家已投过来了,应该都是一家人,怎能还以秦军称呼?”李信笑了笑,道:“这些言语上的藐视也就罢了,关键是人格上还要对他们进行侮辱,甚至还有些将领士兵不拿他们当人看,这又如何不让人家有怨言。”
“哦,怎样不拿他们当人看了?”范增朝项羽看了一眼,道:“唐王不愧在秦军中干过,对他们很是同情啊!”
“范先生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了,我哪是同情他们,而是摆事实讲出一些道理罢了。邯的部下是投降过来地义军,不是俘虏,更不是没有一点自由任由别人欺凌的奴隶。我听说,各国兵马,尤以项大哥手下地兵马为甚,动不动就对他们吆五喝六,随意打骂。拿
仆人使唤也就算了。竟还有毒打的事情发生。从‘才过了多长时间,被毒打至死的兵卒已过百人。这事放在谁地身上谁都会受不了地,有些怨言是很正常的事情。”李信顿了顿。觉得自己刚才说得话有些重了,道:“当然,秦未灭之时,各国将领兵士或在关中服过劳役,或曾经因为种种缘由途经关中,受到过秦国官员将领凶暴的对待。现今以牙还牙也在情理之中,可什么事都有个度,再如此下去他们可真要反了。”
“唐王说地没错,他们是要反了,而且正在秘密的筹划着。”范增笑道:“您来之前,许多将领纷纷来报:说秦军上下耳语道,逼着他们投降,使他们受到如此的‘礼遇’。早知道如此,当初真不该降了。什么如果能进‘函谷’关,打败秦国当然是好的。但万一打不败,各国将领裹胁着他们朝东退去。而秦王又杀了他们的父母、妻儿、亲人,那该如何是好?敢问唐王。他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似乎已经不是怨言,而是准备着造反了吧。”
这些话的意味已经很清楚,李信脸色惨白,想着二十多万人马就会如此地被杀戮一空,心如刀割。道:“项大哥,那是他们不知道秦国已灭,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再给他们做人的尊严,过上几天就没事了。”
“贤弟,这可是二十万训练有素的精兵,二十万啊!他们虽降,但心中不服,万一聚而造反,各国的义兵难是对手。事已到此,不采取断然手段,我们将陷入绝地。当然,贤弟所说的方法或者可以让他们忠心于我,可这需要时间,现在离‘函谷’关如此之近,哪有时间能保证他们在入关之前对我们忠心,不会在进入关中之后,凭借着对那里地形熟悉,突然倒戈?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只能保留、司马欣、董翳三人的性命,其他人等一律诛杀。”
“可……大哥莫非忘了,你曾答应过不杀他们……”李信继续最后的努力,范增打断道:“唐王,这事你还好意思提?我已经问过,当初他并未提出要留二十多万降军性命的条件,不知唐王向项将军转述之时特意地加上这一条,是何居心。”
“我只是不忍伤他们的性命,并无什么居心。”李信道。
“项将军也知道你没什么居心,不然也不会让你前来商量此件大事了。”范增嘎嘎的笑了两声。
项羽决心已定,多说也是无益,李信喃喃道:“项……项大哥,那你打算怎么杀他们?”
“‘新安’县城南十里,有座三面环山的幽谷。我打算借故把这些降兵调往那里,趁他们疲惫之时,派兵马袭击。”项羽道。
—
“好,那个地方好,他们连逃地地方都没有。”李信突觉身体空乏,有晕倒的倾向,凝了凝心神道:“若是没有其他事,兄弟就回营派兵马去夺取‘函谷’关了。”
“唐王就先回去派出兵马夺取‘函谷关’吧,不过两个时辰之后再来此一趟。”范增摇头晃脑地道,见李信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接着道:“只需两个时辰,各国的三十万兵马就可在‘新安’县城南埋伏好,到时将军前来领着这二十万疲惫块不堪的降兵赶往我军埋伏好的地点,又将立下一份大大的功劳。”
“项大哥,这事能不能派其他将领去办,小弟日夜赶路,心神疲惫,怕误了哥哥的这番大事!”李信推托道……
“此事只能由唐王来办!”范增笑道:“唐王有先天的优势,由你来办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其一:唐王在秦军中日久,与、司马欣、薰翳又是素交,可以很好的与降兵们亲近。其二:唐王不杀俘的美名天下流传,可轻易得到降兵的信任。其三:唐王的人马已在‘新安’附近,可用率领他们前去攻打‘池’、‘曹阳’乃至‘函谷’关的名义把他们调往新安,使他们不会怀疑我们。”范增道。
“我……”李信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不知该如何回道。
“贤弟,这一切都拜托你了!”项羽走到李信跟前,重重的拍了拍李信的肩膀。
“遵从项将军之令。”
李信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项羽大营的,骑在马上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想得全是二十万鲜活的生命转瞬之间将会成一一堆的尸体。还好,胯下的白蹄乌认得路,浑浑噩噩中回到营中。
亲兵拉住马,他下了马抖搂精神朝大帐走去,大帐内***通明,张良、黑夫,英布他们还在帐中高谈阔论,等着他从项羽营中回来。
“看来只能牺牲这些秦军了,难不成还能以两万兵马与项羽翻脸?那样不仅救不了这些人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更重要的是会让刘邦得利。”李信在心中想着,摇了摇脑袋,走入帐中笑道:“诸位在谈论什么,竟谈得如此的高兴。”
“我们正在讨论秦为何而败,各国又为何而胜!大王,此番前去项羽营中禀报关内诸事,不知他们可拿出什么主意?”彭越问道。
“这个先不说,来,我们接着来论秦为何而败,各国为何而胜的问题。”李信在虎榻上坐下,摆摆手让众人也都坐下,道:“畅所欲言,一定要畅所欲言。天下的事情就是如此,你不去论它,脑子里始终糊里糊涂,不知道这事为何会这样。只有把它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开来,在争吵之中才能明了事情为何会这样。”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三十七章 路遇项嫣
事没事,把众将领聚在一起争论一场战役的得失,辩展,是李信在‘九原’称王后所立下的规矩。这个规矩很好,可以从往事之中总结经验、探寻得失,所以诸位将领都十分乐意于这样的谈论。
众人又开始高阔论起来,气氛十分的融洽,谁也没注意到李信在不经意间把眉头皱了又皱。
眼看夜渐渐已深,一日的行军大家都颇有劳累,张良总结性的道:“其实说来说去无非是秦以八百里之地,费几百年之功,由一个边陲小国变成吞并六国的霸主,开古今未有之局面,着实不易。可其自打立国至统一天下从未施行过仁政,对天下一如既往的残暴统治,终于称雄天下十余年后而亡国。所以,我们应该从秦亡的这件事上汲取教训,应该时刻把仁义放在首位,这样才可在天下大乱的世道中有一番作为,不知我这样说,大家赞同不赞同。”
诸将领不由的把头都点了点。
李信皱眉是因为感觉诸位将领所谈并未谈到重点上,可重点是什么他也没理清个头绪来。还有就是仍未将那二十万降兵的性命完全放弃,思索怎样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把这二十万降兵的性命救了。听到张良又开始大谈仁政之举,暂时把二十万降兵的事情放到一旁,道:“我倒不赞同张良的观点!”
“愿听大王教诲!”诸位将领起身拱手道。
一直以来,李信对于儒家的仁慈治国并不感冒,固执的认为‘汉’施孔孟之道后终始中华于二千年之后差点亡于欧洲各国。打心眼里对张良要推行地仁政十分排斥。当然。他也没认为仁政没有一点地好处,但绝对没有张良说的那么重要,尤其是在天下大乱、各国争雄之时更是不能实行所谓的仁政。必需用铁腕来治理国家管理军队,才有可能从众英雄崭露头角。他摆摆手让诸位将领都坐下,道:“我以为,仁义是一种必不可少地手段,但并非如张良所说的是唯一一种手段。始皇帝哪有一丝的仁义?还不是消灭了六国,建立空前的大一统江山!战国时期。六国几次南北合纵,秦国始终处于挨打,为何没有垮于各国训练有素的精兵的攻击之中?还不是因为其管理百姓够狠,治理军队够狠!”
张良察觉出李信似乎在项羽大营之中受了气,不然不会在言语之中透露出愤怒,道:“大王……”
“你别拦着我,让我把话说完。”李信摆摆手止住张良继续往下说去。脑子飞快地转着,似乎有一道灵光被他抓住。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道:“秦国没被当年的六国大军击败,却毁于今天我们这帮乌合之众,这究竟是为什么?当年。赵括率领几十万精锐攻不进秦国的营垒,今天刘邦率领三五万人马竟可连破‘武关’、‘峣关’直逼‘咸阳’。难道说刘邦比赵括厉害的多?不,论军事素养刘邦绝对比不上赵括,秦之所以会败是因为自身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不小,只怕白起、蒙恬、王剪这些秦国大将重生,也不会改变秦国被灭的结局。”
张良首先就陷入对李信所提问题的沉思,英布、彭越等人也迅速的沉思起来,只剩下黑夫还在左顾右盼,问道:“大王,那秦究竟为何被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所灭!”
“军事是政治地延伸,其所以被灭只因政治上出现了重大的问题。”李信笑了笑,道:“秦国缺失仁义只是亡国的原因之一,并非唯一的一个原因。试想,秦二世皇帝如果不是荒淫无道地胡亥而是扶苏。丞相不是只会耍弄阴谋铲除异己的赵高而是李斯,秦会亡吗?由于赵高这个奸佞小人祸害,秦国地官僚体系由治而乱,军事体系由忠而叛,终于被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所击溃!所以,直接导致秦灭亡的并非不行仁政而是昏君无道,赵高祸乱,官员贪污无能、冥顽不化。”
“看来我是想错了!”李信站起身,接着道:“我以为一味的对项羽示势,他们就会认为我不足为虑,不会对我怎样。这十足就是小国的心态,以此心态只能立足于‘九原’,何谈与天下英雄争霸?当你强到一定的程度,强到让他们害怕,他们同样会尊敬你,不敢对你怎样。项羽强势,以至于可令各国将领。政强硬,以至于灭六国而一统天下。当初赶往‘巨鹿’之初,我若强硬,何来今日项羽的威风八面。”
“大王,听你如此说,莫非这次前去项羽大营,察觉出他们想对你不利?”张良问道。
“什么,他们想加害大哥,我这就去项羽大营先除掉他再说!”黑夫、项布等人站起身,义愤填膺的道。
“这倒没有,只是我一直以来因害怕而瞎猜罢了!”李信道:“其实项羽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在他的麾下办事亦是天下第一大乐事。这个先不提了,我去项羽大帐所为何事,你们也都知道。领项羽将令,诸位将军听令!”
“是!”诸位将领离开席,站在大帐中央拱手道。
“项羽令我营抽调两万人马轻装简行直奔‘函谷’关,势必在刘邦人马赶到‘函谷’关之前拿下此关。这事就交由英布、彭越,不知两位将军可有必胜的信心。”
“一定不辱将军使命!”英布、彭越领令退出大帐。
“我们呢?”黑夫、陈婴、韩敬互使了一个眼色,道。
“你们另有大事,一会听我号令行事!”李信道。
“何事?”黑夫等人面上一喜,问道。
“杀降!”李信道。
“啊!”留在帐内的众人同时吃了一惊。
“大王,这些日子我们与降军将领多有攀谈,其三分之一的
被我们打动。暗暗表示愿意率部追随大王。现在大等入了‘函谷’关,在‘咸阳’把大小事务处理完,就可带领愿意跟随我们地降兵前去‘九原’。为何在事情马上就要成功地进候,反而要杀了他们?”张良站起身急道。
“你以为我想杀他们?是项羽已下了杀他们的决心!”李信把项羽的担忧一一说了,诸人顿时没了话,过了一会,黑夫道:“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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