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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秦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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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外衣,才能迷惑天下人的眼睛……
行辕之中,千长往上地将领挤了满满一堂,见李信进来,纷纷起身对李信拱手祝贺。邯从首座上下来,携住李信的手朝里走去,道:“一战而将十万楚军逼出函谷关。这样的大胜也只有李将军方能。今日叫李将军前来,别无他事,只是摆下宴席祝贺李将军的这场大胜!”
两人相让着在首座并肩坐下。李信道:“戏城一战,因末将一时疏忽,让叛贼逃走。将军不治末将之罪,反而盛誉末将,着实让末将感到惭愧。”
“李将军能以一支新军。大败十万楚军,身居大功却能如此谦虚,真是让我佩服!”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站起身道:“来,大家都举起手中樽,共敬李将军一樽酒!”
酒宴开始了。不时有将领端~。醉,来者不惧的一一喝了。等到酒宴结束,他已有七分醉意,对此他很满意,呆会与他单独谈话,有些话在清醒的情况之下不好说,只能借着酒意说出来。
将领们纷纷起身告退。李信佯装着也站起身拱拱手准备告退,拉住他的手,道:“李将军稍待,我有些事与将军商量!”
“大将军有何事敬请吩咐,何来商量之说?”李信道。
“你我同军为伍已经多年,早已如老朋友一般,又何必把尊卑分得如此清楚?”笑了笑,道:“李将军戏城一战地经过,有人已经禀告给我,有些事情我很不解。望将军能解我心中之虑!将军兵围戏城,周文龟居城内不出。将军为何只围三座城门,而不将四座城门全都围起,等待我前来援助,全歼来犯敌军于戏城?”
“我军初组,未经一战也未曾训练,敌军则经大小数十战,经验十分非富,两军对垒胜负一眼便明。若四座城门全围,敌军眼见逃生无望,反倒会以必死之心而与我决一死战,对我不利。留一门不围,敌见尚有生还可能,士气则不旺,守城则不坚,能给我军创造许多败敌的机会。不过末将还是疏忽一事,没料到敌军在大将军尚无赶来之时突然弃城而去,以至于其大部都逃出函谷关。早知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真应该事前便将函谷关迅速拿下并严防死守,形成关门打狗之势,或可全歼来犯敌军!”李信道。
“哦,原来如此!将军说地没错,我军初组,确
敌军的对手。”邯哈哈一笑,道:“不过,敌大形已散,士气已落,将军若尾追击敌,可给敌重创。将军又是为何放弃再立大功的机会,而把军队驻扎于戏城,任由敌军逃窜?”
“大将军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李信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当然是听真话!”
“那末将就给大将军说真话!不过,说真话有掉脑袋的危险,一会有犯上的言语,还请大将军饶恕,只当未是一喝多了地酒徒,胡言乱语罢了!”
“你我只是酒后随便聊聊罢了,将军不必有所顾虑。”
“自从与匈奴一战后,秦国数年没有战争,你我再无立功时机。这次能够再次领兵征战,出于私心末将考虑,若把这支敌军全歼,反叛势力很可能马上偃旗息鼓,向朝庭投降。那时,你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军权会被再次解除,被委以没有实权的虚职。末将更怕等到天下太平后,赵高容不下你我,设计除掉我们。每当想起蒙大将军的下场,末将都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大将军莫非也想得到这样的下场?”
沉思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把叛军养起来?将这场仗打上十年八年?”。
“这只是其中地一个缘由罢了!”李信道。
“还有什么原因?”
“我不说大将军也明白,二世皇帝虽说登基已有一年,但其基本不理朝政,朝庭被赵高与李斯把持着。我听说,这两个大臣的关系越来越恶劣,他们都是有实权的人物,万一一方被另一方逼急了,率兵造反,二世皇帝岂不成了刀下鱼肉?”
赵高与李斯从先前的联手到如今的互相为敌,自是瞧出一点端昵。这次御前议事,二世皇帝怒李斯身为三公却让秦国出现叛乱,若在以前赵高肯定早早相助李斯,为李斯解脱责任。可是这次赵高的态度看起来十分的暧昧,明显是想看李斯的笑话,看来两人分道扬鏣已成事实,为了除掉另一方,还真有可能出现李信所说地反叛!他倒抽一口冷气,道:“将军的意思是?”
“戏城距咸阳不过二百里的距离,咸阳有乱,大将军可率大军迅速赶往咸阳救驾,少则一天,多则三天便可平叛咸阳之乱!到时剿灭叛乱一方,趁机除去另一方,将军不就可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尉?人活一世不过为了权利罢了,如今有这场大富贵在眼前,大将军难不成要让于他人?”
“这……”颇有些激动。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是从来不敢想的,如果真如李信所说,到时何止只为一个国尉,必会成为继李斯之后的第二个三公。他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朝庭命我们平叛,岂能久久留于关内不出?”
“这个好办!”李信道:“我们可以上奏朝庭,就说兵卒新组,毫无战力可言。为了更快的扫除叛乱,也为了减少我军的伤亡,肯请陛下同意大军在戏城修整,把士兵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后,再出关寻敌野战。”
“朝庭若不同意,强令我们出关又该如何?”问道。
“会同意的,朝庭一定会同意地!”李信笑道:“二世皇帝一天到晚总想着享乐,无心过问朝政,这一次若不是战火烧到咸阳,也不会召开御前会议,派大将军出征。李斯与赵高明争暗斗的正急,根本无心来理会我们,只要大将军把叛军已被逐出关内,函谷关由精兵强将把守,敌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不可能攻破函谷关地详情报于朝庭,眼见无性命之忧的二世皇帝与把持朝政的赵高、李斯二位,必定会同意将军所奏。再说,他们的小命捏于大将军之手,正是有求于大将军平叛战乱,哪敢驳了大将军之意?”
点点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李信起身告退,摇摇晃晃朝大门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道:“大将军,不如随我一起到城内居住?戏城县衙虽说比不上将军在咸阳的候府,但终究比这穷乡僻壤好上百倍!”他顿了顿,一脸媚笑的接着道:“末将已将县衙主寝收拾出来,并找了四个貌似天仙的女仆随时伺候,大将军何不随末将一同进城,好好享受一番?”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五章 李斯遭陷
文军被逐出‘函谷关’的消息传到‘咸阳’后,李斯气。本来,这次胜利之后,他完全可以趁机告老还乡,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对于权势的贪婪已到了丧心病狂地步的他,如何舍不得这样轻易的放下手中权势。
为何‘函谷关’以东完全反了起来,对于这个原因他十分的清楚,其根源并非在于他居三公之位而不行三公之权,疏于治理才有今日之祸。而在于始皇帝死后,二世皇帝只为享乐,随意增加赋税杂捐,苦役百姓修建水陆运输,随心所欲的让四方戍边战士来回调换的结果。这已不是天下百姓能够承受得了的痛苦,百姓在无法存活的境况下怎会不去造反?
为了给自己开罪,也为了大秦的将来,李斯打算进谏,希望可以规劝二世皇帝稍稍收敛一番,给百姓一条活路,这样或许可避免大秦亡国的局面。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虽说位居三公,看似风光无限,但与深受陛下宠幸的赵高比起来,份量还是不够。经过一天的考虑,他终于决定抛弃前嫌,要与赵高联手共劝二世皇帝。
李斯出门上了四马拉的官车,独自来到赵高府,经过门房禀报,进了府院大门。李斯在引路的仆人带领下往寝室赶,心中暗怪赵高的目中无人,自己亲自拜访,赵高竟然不出来迎接一下,嚣张跋扈的让他去寝室相见,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李斯无心去欣赏赵高府里别致的美景,急急赶着路,踌躇赵高会不会与他联手,当来到后寝,听到里边传来众多女子的娇笑与赵高淫荡的尖笑声,他终于有七成的把握赵高会与他联手,就像当初始皇帝死后,他与赵高密谋联手一样。这事不光是他一人的事,而是关系着大秦的存亡。赵高不会不管不顾的,大秦亡了对谁也没有好外。
仆人叩响寝院的黑色大门,李斯朝着门上的那对兽形环首冷笑了两声,心中暗道:“赵高啊,赵高!等到这件大事办完,你我再决高下。”
寝院里一片春光,衣着绚丽地女子如蝴蝶般飞舞,赵高双眼蒙着一道黑布,如一只螃蟹一般张牙舞爪。去抓那些飞舞着的‘蝴蝶’。见有个陌生人到访,女子们以袖遮面,吃吃笑着飘入各自的寝室。赵高在院子中又胡乱抓了一通,嘴中尖声道:“你们都躲到哪里去了?都快出来啊!”解下眼上黑布四下一瞧,院子里空空荡荡,哪还有那些女子的身影,只有李斯一人面含讥讽之色的站在寝院门口。盯着他看。
“你个娈童的老不死,有什么可笑的!”赵高心中暗道,满面堆笑的朝李斯迎了过来,口中道:“哟,哪阵风把李丞相吹了过来,真是稀客。快请进。快请进!”
“你个阉人,也不知找这么多少女干么,这不是祸害了人家一生吗?”李斯心中暗骂,脸上透露着真诚而且高兴的笑容也迎了过去,道:不知可打搅大人的雅性?”
“哪里,哪里!”赵高站在李斯面前拱了拱手道:“丞相大人是我平时请都请不来的客人,如今亲临我府。是我赵高三生修来地福份,欢迎都来及呢?大人有什么事敬请吩咐,何来商议之言?”
“赵大人太客气了,谁人不知大人是陛下座前红人,陛下有什么事都会与大人商议,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丞相,有事哪敢不跟大人商量一下?”
一通的客套之后,两人在一间寝室坐了下来,李斯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考虑给赵高讲了。赵高笑道:“丞相考虑地颇为周到,我亦时常这样想着来的。正如丞相所说的那样。‘函谷关’以东的广大地方,盗贼反叛一天比一天严重。陛下却不管不顾的征调苦工修建阿房宫,又穷天下的财力民力收敛犬马花鸟这些没用地东西。我也曾打算规劝,可是丞相考虑过没有,我是一个地位低下的阉人,贸然劝陛下这些,只怕会惹恼了陛下,这事反而不好办了!”
“怎么会?”看着赵高似笑非笑的脸,阴阳怪气的腔调,李斯心中大怒,但又不敢得罪赵高,笑道:“赵大人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您说一句话比我们说十句百句话更有用处!希望大人……”
“嘿嘿!”赵高笑道:“说到底,陛下行事有误,作丞相的应该当面指责出来,这本就是丞相大人应该办的事情。我只是个小小的郞中令,哪能去指责陛下地失误,这事万万不能由我来办,还是大人亲自办得好。”
赵高话明确无误的告诉李斯他不愿掺和这事,李斯不好再说些什么,苦笑两声道:“赵大人说得没错,这确实是我应该办的事情。可是陛下他深居简出,一直不曾露面,我该如何规劝陛下?这些话又不能借他人之口转达,只能求陛下接见我当面规劝。可是,陛下又没时间,赵大人你看……”
“丞相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大秦亡了对我们谁也没有好处!丞相请放心,只要丞相肯规劝陛下,我赵高将尽自己所有的能力为丞相安排,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丞相见到陛下。咳咳,丞相还有什么事吗?若没有事情我就回寝安睡去了,这一天到晚的伺候陛下,连个安稳觉也睡不塌实!”
“那好,大人请去休息,我这就告退!”李斯讪讪的告别而去,看着李斯的背影,赵高目露凶光的冷笑了两声。
李斯坐在车中,走了大约两里地路程,当与赵府大门已有相当远地距离,车厢内传来李斯狂怒之下的大嚷:
“什么东西,一个阉人竟敢摆这么大地谱。赵高啊赵高,莫怪老夫无情,只要见到陛下,瞧老夫让你如何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六章 李斯遭陷 二
高最近从民间收罗了十个美女,本打算与这些美女虚番,因李斯之故他忍痛把这十名美女敬献给了胡亥。正如他所料,胡亥完全被这十个世间少有的美女吸引住,每日沉迷于这些美女的妩媚娇柔之中,过着荒唐享受乐不可支的生活。他见时机已经成熟,于是派人请来李斯。
李斯得到消息,匆匆忙忙赶到宫中,见赵高垂手闭目待于宫殿门前,上前道:“大人,陛下他今日……”
“陛下今日正有空闲,丞相可以去里边晋见了。”赵高异常喜悦的道。
“谢谢赵大人相助,此事若成,天下的百姓不会忘了大人的恩德!”李斯拱手谢道。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丞相大人不必客气。大人请在这里稍候片刻,待我进去给您通报!”赵高尖声笑道,朝宫内而去。李斯望着其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再次的把见到胡亥之后该如何规劝,细细理了一遍。
皇寝之中传来淫声浪语,赵高立于门外,小心谨慎的道:“禀告陛下,丞相李斯有急事求见!”
“他有何事不能对你说,偏偏要打搅朕的安乐!”寝室中传来胡亥带着十二分不快的问话。
“丞相说这事关系着大秦的安危,不能对小臣讲,必需亲自跟陛下讲。”
“这个老东西就是事多,传他来见吧!”
寝室门被打开,一脸不快的胡亥在宦官的扶拥之下朝大殿而去,赵高对胡亥远去的背影深深的一揖到底,道:“臣领旨!”
他故意在原地又等了一刻,觉得胡亥已等得不耐烦,方走出宫外对李斯阴阳怪气的道:“丞相大人可以去了,陛下在大殿中等你。”
李斯顾不上说个谢字,挽起下襟朝大殿而去,到了大殿门口方放慢步伐,整整衣衫低头入殿朝殿上胖胖的身影跪下。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抬起头,偷偷打量一下胡亥的神情,胡亥黑沉的脸色让他有些害怕。他感觉自己好像中了赵高的圈套,想站起来找个借口告辞离去,等将来胡亥高兴了,再来规劝。可是还没容他站起身来。胡已经发起怒来,冷笑两声,道:“朕平常闲着。不曾见你有事。好不容易有几天地空闲,你又来见我说有大事禀报!李斯,你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是不是不想让朕有一天的安宁?”
李斯打算好的规劝之语在胡亥的问责之下被吓得想不起来一点,慌张的道:“臣……臣不敢!”
“你不是有大事要跟朕说吗?为何见了朕又不说!”胡亥十分不耐烦的道。
“臣……”李斯道:“天下盗贼猖撅。全因百姓无法存活,要是……要是陛下能将阿房宫停建一下,给百姓们一个喘口气的时机,想信盗贼们将不剿而灭。”
“什么!”胡亥猛的站起身,又坐到皇榻之上指着李斯气骂道:“你身为三公,盗贼四起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让我停建阿房宫?亏你想得出来!”
李斯眼前一黑,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胡亥会如此大怒,身体发软的差点瘫倒在地。他不敢再说些什么,怕惹得胡亥更加大怒,心中打着主意,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平息胡亥地恼怒,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哦!朕明白了,你师从韩非学说。因此要用韩非子那套教朕治国。”胡阴笑两声,道:为楷模。’统治天下时,其住的宫殿不过三尺高,进出都得弯着腰。他地宫殿是把木椽子直接使用而不加砍削,茅草做屋顶而不加修剪,'奇…………。com书'如此住处只怕是小酒店里的破败茅屋都要比它强上百倍,世间没有比这更艰苦的住处了。他冬天穿着鹿皮祅,夏天穿着麻布衣,吃的是粗米饭,喝的是野菜汤。盛饭用土罐,喝水用土钵。即使看守城郭小门地人生活也不会比这更清贫了。夏禹凿开龙门,开通大夏水道,又疏通多条河流,曲折地筑起多道堤防,决积水引导入海。他一年四季在外忙碍,到最后累得大腿上没了白肉,小腿上没了汗毛,手掌脚底都结满了厚茧,面孔漆黑,最终还死在外边,埋葬在会稽山上,即使是奴隶的劳苦也不会比这更厉害了!你不让我再建阿房宫,是不是想让我与尧、舜那样为帝?是不是我吃尧吃的饭,穿尧穿的衣,住尧住的屋,干舜干的活,天下就太平了?盗贼就不会出现了?”
“臣……臣不是那个意思?”李斯无力地辩解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尧与舜干的事都是低下无能的人才去干的事,丞相可曾见过贤明的人干这样的事情?贤明的人统治天下的时候,只是把天下地一切东西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这也是天下人把统治天下的皇帝看得无尚尊贵的原因。若朕与尧、舜一样统治天下,天下人都会小看朕,不会对朕有哪怕一丝的尊敬,那时天下将更加纷乱。人们常说有贤明的王统治天下,就一定能安定天下、治理万民。丞相,你说朕讲得有理没有?为了能够使天下安定,朕才会尽所有的能耐去成为一个贤者,才会姿心广欲,永远享有天下而没有祸害。朕如此为国为民,你给我说说朕为何就不能候阿房宫?为何就不能再享乐下去?”
耳听胡亥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故意曲解韩非子学说,李斯跪在地上想驳而不敢驳。为了保住自己这条老命,也为了不让手中的权力不被夺去,他决定顺着胡亥讲,希望胡亥在高兴之余,放自己一马。
“陛下想得极对,倒是臣老了,一时糊涂起来,竟劝陛下放弃享受。陛下如今做的正是古之贤者做的,并无一丝地过错,还望陛下饶恕老臣这一回。“
“哦,朕做的还不够,你给朕说说今后除了享乐,朕还应该办些什么事?”胡亥道。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三十七章 李斯遭陷 三
斯闭目沉思片刻,开口道:“所谓贤明的君主,必得握为君之道,享乐只是其一,还有一项为御下之术。如若御下之术不能掌握,则享乐不能长久。”
胡亥笑道:“何为御下之术?是不是像一些大臣们说得那样对臣子们应该当赏则赏,当罚则罚,该严时候严酷无情,该慈时候和颜悦色?”
“他们说得没错,这确是御下之术。可是陛下一天到晚的忙碍,哪有时间去体察大臣们是该赏还是该罚。臣倒是有一个十分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御下之术,当年先帝也是遵从这样的方法,才能威服四夷!”
“是什么?何不快快道来!”
“这个方法其实很简单,陛下只需对大臣们严加督责便可!”李斯道:“对下严加督责,则臣子们不敢不竭尽全力为陛下效劳。陛下才能专制天下而不受任何约束,能享尽达到极致的乐趣!”
“哦,似乎有点道理!来,李丞相请坐于朕的阶下,与朕好好聊聊。”胡点了点头,道。
“谢陛下大恩!”李斯叩了一个头。站起身在胡亥脚下坐了,道:“容臣慢慢禀来。古之贤者申不害曾道:‘占有天下而不懂得纵情享乐,这不是什么君王,而是一个把天下当成自己牢笼的囚犯罢了。’申不害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陛下如若不去运用御臣之术,自己就得辛辛苦苦为天下百姓操劳,就会像尧和禹那样的君王一样,得不到任何君王可以得到的尊严,简直就是一个关在天下这个牢笼里的囚犯而已。”
“陛下若不懂得督责大臣,那只能自己拼命为百姓干事,这不就成了百姓的奴仆,而非是统治天下的帝王。百姓的奴仆有什么尊贵可言?让别人伺候自己,那才是自己尊贵而别人卑贱。自己若去伺候别人,那就成了自己卑贱而别人尊贵。自古以来都是伺候人的人卑贱。被别人所伺候的人尊贵。从古至今,天下人之所以尊重贤人,是因为受尊敬的人自己尊贵;之所以讨厌不肖地人,是因为不肖的人自己卑贱。而尧、禹是为天下献身的人,因袭世俗的评价而予以尊重,这也就失去了所以尊贤的意义了!凭心而论,说尧、禹把天下当作自己的囚房一点也不为过,只怪当初他们还不懂得该如何去督责臣下!”
“哦,原来如此!朕说吗?他们两个过得如此凄苦。怎会得到天下的敬仰,原来他们不是不会享乐,而是他们不懂的督责臣下。只能过着囚犯一般的生活。”胡恍然大悟地道。
李斯见胡亥已被自己完全说动了心,知道自己今天的命是活了下来,接着道:“陛下说得没错,韩非曾道:‘慈爱的母亲会养出败家地儿子,严厉的主人家中没有强悍的奴仆。’他为何会如此说。这里边有什么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严厉的主人家之所以没有强悍霸道的奴仆,都是能严加惩罚地必然结果。从这里也可能看出,关外盗贼四起并非是由于陛下贪图享乐,而与陛下过于仁慈有关。”
这次李斯把盗贼四起的原因归咎于胡亥的仁慈,胡亥不仅没生气。相反还十分的高兴,笑道:“丞相继续讲下去,为何因为我的仁慈,让关外出现了盗贼?”
“世间只有贤明的君主才能严厉地处罚轻罪,那些愚蠢地君主常会因妇人之仁而坏了天下大事。陛下试想,轻罪尚且严厉处罚,何况犯有重罪的呢?所以若想百姓不敢去为盗为贼,就得轻罪重责。臣记得韩非还说过:“对几尺绸布。一般人见到就会顺手拿走,百美好的黄金,盗不会夺取。”这并不是说常人贪心严重,几尺绸布在他们眼里就是无价之宝。也不是说盗利欲淡泊,轻视百黄金的重利。原因其实很简单,只因偷几尺的绸布并非什么大罪,而偷百黄金则是杀头的大罪。所以盗不敢夺取白黄金,他知道自己一旦伸手夺取黄金,必会受到重罚。所以常人敢于偷几尺的绸布,因为他们明白自己这样做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由此可见。若是不坚决施行严刑酷法地话,那么百姓就不会放弃偷盗几尺绸布。继而为盗为贼。”
“……五丈高的城墙,楼季不敢轻易冒犯;泰山高达百仞,而脚的牧羊人却敢在上面放牧。难道是楼季把攀越五丈高的城墙看得很难,而脚的牧羊人登上百仞高的泰山看得很容易吗?不!这是因为五丈高的城墙虽低则陡,百仞高的泰山虽高则缓,这是两者之间本质的不同,就如同陛下施不施严法的道理一样。贤明地君主之所以能久居尊位,长掌大权,独自垄断天下利益,其原因并不在于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而是在于他们能够独揽大权,精于督责,对犯法地人一定严加惩处,所以天下人不敢违犯。现在,陛下不制订防止犯罪的措施,去仿效慈母养成败家子的作法,那就太不了解前代圣哲的论说了。不能实行圣人治理天下的方法,除了去给天下当奴仆还能干什么呢?这不是太令人悲伤的事情吗!”
“陛下要想永远享受天下所有值得享受的东西,首先必须得远离三种人。其一是节俭仁义的人,有他们在朝中任职,那些荒诞放肆的乐事就得中止。其二是自以为正直的人,有他们在身边规劝陈说、高谈阔论干预陛下,放肆无忌的念头就要收敛。其三是自以为忠烈的人,有他们在身边,纵情享受的乐事就要放弃。”
“陛下在朝中排斥这三种人后,再把权力全部握于手中去驾奴言听计从的臣子,颁布严明的刑法,便可以永远享乐。臣纵观天下所有史册,发现所有的贤明君主,都能拂逆世风、扭转民俗,废弃他所厌恶的,树立他所喜欢的。这样,在他活着的时候才有尊贵的威势,在他死后才有贤明的谥号。也就是
陛下集权专制,使权力不落入臣下手中。然后才能路,堵住游说之口,困厄烈士的死节行为,闭目塞听,任凭自己独断专行,这样在外就不致被仁义节烈之士地行为所动摇,在内也不会被劝谏争论所迷惑。”
“只要陛下能做到臣刚才讲的,就能满足自己为所欲为的想法,而没有人敢反抗。陛下如此做了。天下还会大乱,这样的事臣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有人说:“帝王的统治术是简约易行的。”只有贤明君主才能这么做。像这样。才可以说是真正实行了督责,臣下才能没有离异之心,天下才能安定,天下安定才能有君主的尊严,君主有了尊严才能使督责严格执行。督责严格执行后君主的欲望才能得到满足,满足之后国家才能富强,国家富强了君主才能享受得更多。所以督责之术一确立,君主就任何欲望都能满足了。群臣百姓想补救自己的过失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图谋造反?”
一番激情澎湃地讲演之后,李斯不觉有些口渴。上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十分满意自己这一番话语。他早已不愤赵高所耍的只有其能常常见胡,而其他人,就算尊贵如他这样地三公也不能随意见胡亥的伎俩。刚才那一通话,字里行间透露着要让胡亥收了赵高的所有权力。他以为胡亥能够听懂自己这一番深入浅出的讲解,可是怎么也没料到,胡突然问道:
“丞相说了这么久,那究竟该怎么督责大臣们呢?”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一个君主?”李斯暗道一声。无力再给胡亥讲解下去,站起身拱手道:“其实十分地简单,陛下只需牢记住一点,只有陛下才有权力对臣下封赏。陛下要做到不去亲近任何的大臣,对所有的臣下一视同仁的严厉便可。”
“那该如何封赏,又该如何惩罚?”
“那些征收税赋最多的官员,自然是有才干的官员,陛下就该奖赏他们,提升他们地官职。那些征收税赋最少的人,自然就是一些庸才。陛下自得惩罚他们,判他们有罪关入监牢。那些杀人最多的官员。都是忠于大秦的官员,陛下也该奖赏他们,提升他们的官职。那些杀人最少的官员……”
“听丞相如此一说,御臣之术果然简单。你先下去吧,朕也累了,等回来后朕与赵高商量一下,便施丞相之策。”
一听胡亥还要与赵高商量,李斯大惊失色,自己含含糊糊的怂勇胡收权,主要就是为了削弱赵高的势力,若让赵高知道了今天自己所讲地话,那还不遭了赵高的黑手?他惊恐的叫道:“陛下……”
“怎么,丞相还有话要说?”
“反正已与赵高撕破脸,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不如与其一拼到底!”李斯心中暗想,将心一横,道:“陛下,有些话本来老臣不该讲,但为了大秦,今日老臣就算拼了老命也得告诉陛下。赵高依仗着自己与陛下的私交,在内哄骗陛下,在外欺压大臣。他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意的升迁他喜欢的人,又任意的惩罚他不喜欢的人,手中所握之权已与陛下没有什么两样。陛下与其商量,他怎会同意放下握在手中的权力,逼得急了说不定还会狗急跳墙谋害陛下,所以臣肯请陛下万万不可与其商议这等大事,尽快地收缴他手中的权力。”
李斯稍微顿了顿,接着道:“从前,田恒当齐国地宰相,他将国君对臣下的恩德与威严都揽在自己身上,对下收买民心,对上拉拢百官,终于杀了国君自立为齐王。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陛下万不可走齐国的老路。今天的赵高就是当初的田恒,他心存歹意,为人阴险,积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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