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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与景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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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来的洁癖。
  突破一样精神洁癖,太累了。是无法为人道、更无法寻求理解的累。
  她蒙头闭了会儿眼睛。
  差点睡着的时候,听到楼下的固定电话响了,不久后,就是陈老太跑上楼来的脚步声。老太太也不敲门,直接拧开们锁探进来半个身子,喊:“和容!”
  和容无端有点厌烦,闷声问:“嗯?”
  陈老太:“傻大春老师来电话,让家长今天有空的话,放学前去一趟学校。”
  和容:“怎么了?”
  陈老太:“你还没看他期中考试的成绩吧?看了你准揍他。”
  和容读书的时候做惯了学霸,对自己亲弟弟学成废柴是不能忍的,闻言立刻抬起头:“多少?”
  陈老太笑得幸灾乐祸的:“语文数学加起来刚180,别说市实验了,区二中能上去就不错了。”
  和容眉头一拧:“怎么突然下降得这么厉害?”
  “所以咯!”陈老太一脸八卦,“老师说他又谈恋爱了,让你去谈谈呢!听说,这次是他主动的,你最好了解了解清楚。”
  和容纳闷,小孩子,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的,爱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配角视角用太多了,副本喧宾夺主,有点影响恋爱主线发挥啊,后面我会注意的。今天更迟了,见谅见谅,么么哒。


第19章 情书
  一封没有署名的情书被和春的班主任摆在桌面上。准确地说,那不算一封正经情书,因为它写在考试草稿纸上,还只是草稿而已。已过中年的班主任神情中有一丝愁苦,无奈地指指情书:“和春语文考试的时候写的,那天正好我监考,当时没有理他,这是我在他们考完之后收走的。”
  和容拿过草稿纸,草草看了看那封情书,便被惊住。
  我是怎样知道喜欢你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忧伤的眼睛
  好像要流出眼泪来
  就像针chuo进了心里
  妮妮说她心疼人的时候就是这样
  但这还不是真正的喜欢
  我也心疼劳累的姐姐和偷哭的大妈
  可是只有你在我面前
  我高兴得厉害
  一分钟也不想离开你
  不要长大了
  让我可以每天拉着你上学,看着你睡着
  快点长大吧
  让我把全世界奉献给你,代替你眼睛里的伤痕
  后面还有一段,但大部分被乱七八糟地涂抹掉了,和容辨认出那是一些直白的表白和决心,但这不重要,她已经心乱如麻,这份无署名情书的收信对象在她脑海中已经呼之欲出,遥远天际好像闪过一道电光,随之而来的就会是雷劈。
  ——天打雷劈。造的什么孽哟!
  班主任看她满脸震惊的表情,还以为她是为熊孩子的文采折服,作为语文老师,对自己学生的笔头功夫她还是自豪的,笑道:“很意外吧?我读了好几遍,其实写得真有点意思。他写作一直挺有天赋的,我平时也喜欢推荐学生看看书,他同桌这个学期看了好几本诗集,他可能跟着看了,这不,情书都写诗了。”
  和容听了,收了收神,望回班主任:“知道是写给谁的吗?”
  班主任:“这就不知道了。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人缘很好,班里男男女女都喜欢跟他玩,我这两天观察了一下,没看出他对哪个女生特别留意。”
  和容暗自苦笑,表面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可能不是班里同学吧,这样也好点,小孩子嘛,不是一个班的,很快就会过去了。”
  班主任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没有找他聊过,以免适得其反。您是他姐姐,也是年轻人,这种事情比老一辈会处理,今天就是想让您知道个底,平时在家多注意督促学习,好歹平平安安过升学考,考一个符合他能力的学校,不然就是浪费三年。”
  说着,班主任语重心长起来,神情简直忧国忧民了,盯着和容:“他们最关键就是初中三年,能考进市实验,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大学校门啊!千万要重视的!”
  彷城城区内的学校,严格说都没什么可读的。以往数据表明,初中如果留在了这里,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高中考到彷州市去,最后也考不出省,可以说读书这条路是没什么好彩可盼了。所以,彷城的小学生历来是要争取一步跨到彷州去的,最好是彷州实验中学。
  和容又跟班主任一起聊了聊怎么对待孩子的问题,最后确定了不要打草惊蛇的基本方针,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主要敲打他抓紧复习。聊完以后也到了放学时间,和容没去和春的教室接他,直接下楼去等了。
  不多久,果然见到和春跟曲景明一起下来。刚刚过去的期中考考成一坨排泄物,他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就哈哈大笑,同在一个话题里的曲景明却只是淡淡地扬了扬唇角。和容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情书中写到的“忧伤”,但没有找到端倪。
  她回想自己最初收养这个孩子,他曾有过短暂的、类似想念母亲的状态,后来就安然地接受了新环境,平时懂事听话,读书拔尖,几乎不需要操心,偶尔要让人提心吊胆一下的,就是跟和春吵架打架,但两人这么闹惯了,谁都不会过分,也从来不用担忧出问题。
  因此总的来说,曲景明这个孩子尽管早熟早慧,却不是那种阴郁的、被压迫下的早熟早慧;他个性表现虽显出几分冷淡,但大多情况下也体贴人,她不止听过一次街坊的表扬:那孩子心地善,对人好。
  和春这个小流氓,是怎么从他身上看出“忧伤”来的?
  小流氓远远看到姐姐,诧异了一下,随后跑过来:“姐,你怎么来接我们了!”
  和容抬起手要拍他脑袋,被他灵巧一闪,躲开了,抱怨地说:“我都长那么大了,不要再打我的头了,多不好看啊。”
  现在,“长大了”三个字听在和容耳朵里就很不对劲,她风声鹤唳地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傻老弟这话的内涵,眼角余光瞟向曲景明,后者神情泰然,一贯安静。
  她放下手,没打:“你老师找我了,说你期中考试成绩下降,还有不到两个月就升学考试了,你怎么这么不稳定?这有点危险。”
  和春不以为意:“不会的,老师想太多了,我这次是粗心做错了大题,其实都会写。”
  和容:“怎么就粗心了?以前怎么不粗心?”
  和春说:“那天没睡好。”
  “没睡好”比“长大了”听着还不对劲儿,和容挑了挑眉梢:“怎么就没睡好了?想啥呢?”
  和春叹了一口气,侧头,他已经长到和容耳朵的位置了,只需要微微抬抬视线就能和姐姐对视,只见他眼中凝结了一种叫做“愁坏了”的情绪:“难怪人家说大龄单身女青年和更年期大妈最难缠,姐姐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啊?你以前明明对这些细节漠不关心的,你怎么变了?需不需要谈恋爱?”
  不得了了,开口闭口谈恋爱!和容暗里急得气火,又不好当着曲景明的面戳他,万一他就是颗充满气的气球,她一冲动戳过去,爆了,就完了。
  于是她忍了又忍,最终选择把之前没拍出去的一巴掌拍了:“好好复习,考不上市实验,看你怎么去见你爸妈。”
  和春捂着脑袋,冲曲景明嘟囔“真暴力真难搞怎么就打我不打你”,曲景明弯弯眉眼,笑得比刚才明显一点点。反观和春,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已经见牙不见眼,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没出息。
  和春的没出息还表现在孩子气褪不去。都已经情窦初开了,一出校门,周围小店垃圾食品的香味飘来,还是把他的注意力一下子都吸引走,脚步不由自主往自己常去的那家挪动,但他没钱,所以眼珠子一转,把曲景明牵走了。
  和容:“……”
  曲景明一眼就知道和容不同意,低声劝道:“算了,回家吃饭吧,今天你姐姐没训你就不错了,别再让她生气了。”
  和春抿抿嘴:“可是我好饿。”
  曲景明想了想:“不然买杯奶茶?比这些好点。”
  和春看着他,眼神跟黏在他脸上似的,好像他就是自己想吃进嘴里的零食。
  感受到自己已经成为一份零食的曲景明拽了拽他手臂:“走了,明天吧。”
  和春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回答:“哦。”
  和容全程无声观察他们的互动,发现和春心思不正之后,面对曲景明真是堪称言听计从,耍赖的时长大幅度减少,从一个暴躁的小流氓变成一个温顺的小流氓。根据这种状况,要这小流氓平安度过升学考试这段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晚上睡觉前,和容单独找了曲景明。对曲景明这种聪明孩子,她不用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即可:“明明,六年级的课程你掌握得怎么样?”
  曲景明沉默片刻,回答:“算是都学完了。”
  “跟和春比,你们俩谁强一点?”这话万万不能当着和春的面问,否则算是对那小子的一顿暴击。
  但更暴击的,还是曲景明的回答:“我强一点。”说着,他好像怕人认为他太自大,又立刻搬出证明来,“他每次考试的试卷我都看过,有的也写过,成绩比他高一点,没多少,他正常的时候一般只扣语文的作文分。”
  只扣作文分是197到198,比这个高,那就是朝满分跑呗。和容听懂了。她斟酌了一下,咬咬唇,问:“如果能让你也参加升学考,你参不参加?”
  闻言,曲景明诧异,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他读书好,但似乎一直对这块没什么野心,之前跳级还是老师建议的,当时和容听着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他本人则不痛不痒,好像事不关己,反正新学年都要换个教室、换一批同学,至于换成哪一批,他是不在意的。
  和容:“这个决定看你。不过就这么升初中,你可能会辛苦点。”
  曲景明一如既往把话在肚子里抡了两轮,才问:“那是要考市实验才行吗?”
  和容:“当然,彷城每个小学生都有这个目标。怎么了,你难道对自己没信心吗?”
  曲景明摇摇头,心不在焉地说:“也不是,就是本来想考市二中的,他们说市二中有天文实验室,里面整个墙壁都是宇宙,地上也是,还会动……我想看看那个。”
  和容:“……”
  她发现自己小看这孩子了。市实验是彷州市的品牌学校,用小学老师们的话说,就是考进市实验等于一只脚踏进了大学小门,一般双科考出195就稳进了,这个,很多孩子靠天生聪明和一点勤奋就能做到。但市二中是本省的品牌学校,其初中部收学生都只收双百的考生,哪怕是关系户,也只放宽两分。
  曲景明只要准备充分点,双百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可对和春来说,这就是相当需要相当好运的事情了。
  “你还是想明年再考?”和容确认道。
  曲景明:“试试也行,如果我没考上,明年还可以考吧?”
  让他跟和春一起考,这想法也是之前路上才冒出来的,具体操作方面,和容没有什么头绪,也不好就这么给肯定答复,只说要问问,他听了,“嗯”一声就没多问。和容又嘱咐他有时间多激励激励和春,别让和春走神。然后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就让他回房睡觉去了。
  曲景明领命而去。
  回到房间,见和春大概是没人玩,已经抱着半张被子睡着了。自从房间装了空调,他就极其喜欢开着空调盖棉被,不抱就烦躁。此刻呼呼的冷风正对着床吹,吹动他有一阵没剪的头发。曲景明在他那边摸到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轻微的响声竟然吵醒了和春,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问:“姐姐找你做啥?”
  曲景明:“让我跟你一起上初中。”
  “什么?”和春没听明白。
  曲景明意简言赅地解释:“送我跟你一起参加升学考,还让我考市实验。”
  和春这下明白了,瞪大眼睛:“可你不是想考二中吗?”
  曲景明看着他:“对啊!但你姐姐想让我跟你一起读嘛。”
  和春一拍大腿:“那好说,我跟你一起读也行啊!”
  “哦。”曲景明收回目光,不轻不重地丢一句,“你行吗?”
  被鄙视的和春:“……”不过心里想想竟然可以一个年级读书,不用分开一年,搞不好还能同一个班、同一组、同一排、同桌……他就激动得心脏砰砰跳,扑过去把曲景明搂住,咬着耳朵乐颠颠地说,“行行行,我一定行,你等着瞧!”
  曲景明心道,智障。但还是笑了。


第20章 梦前
  车尔尼雪夫斯基说:没有目标,哪来的劲头?和春现在就特别有目标,他还把这句话工工整整抄下来贴在床头上,看看,很满意的样子,大约是感觉很受鼓舞了。
  曲景明瞟了一眼,疑问道:“你怎么翻到这句话的?”
  和春:“妮妮的书里看到的。”
  曲景明:“妮妮是谁?”
  和春:“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同桌,特别爱看书的,文化人,明天带你认识。”
  曲景明“哦”了一声,没言语,他也就随口一问,按照和春以往的尿性,他自己一扭头也会忘记的,因此绝不必在意,现在要紧的是复习。和容的执行力惊人,在跟孩子提了参加考试的第二天,就去跑了这件事,时间紧迫,分秒必争,当周内,曲景明就进入毕业班复习。
  也就是和春所在的班。
  对此,曲景明淡然接受,对他来说进入毕业班的改变,只是上课内容和上课老师的改变,其他都不重要,反正相处时间满打满算一个半月而已。和春就不同了,兴奋了一晚上,第二天到来时,又醒得格外早,且殷勤地把牙膏都给曲景明挤好、小香皂准备好,连看那摇摇晃晃的大公鹅都顺眼了许多。
  对此,曲景明的反应是:“……”
  他不太能理解和春的热情洋溢,但也不好拒绝。多年相处下来,他已经很习惯和春的脑残了,虽还不入眼,但好歹能视若无睹,忍忍就过了。
  然而,不料到了学校以后,和春这病犯得更厉害了。
  曲景明暂时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第一节 课下课前的所有时间里,和春都坐立不安,平均三分钟要回头看一次,生怕曲景明丢了似的。同桌妮妮戳戳他,说:“你这个样子好像长颈鹿,你在看什么?”
  和春:“我在看梅花鹿。”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节 课下课,他立即去牵自己的梅花鹿,巡视江山般在教室走了一圈,挨个把曲景明介绍给自己的狐朋狗友及小马仔们,后者本来早已经认识曲景明了,老大的弟弟嘛,都知道!可如今看他那劲儿,他们突然觉得自己记错了什么……是弟弟来的?
  好在短暂的十分钟课间很快就过去了,和春不得不把曲景明送回座位,手肘拄在桌上,倘若他有尾巴,现在一定已经翘上天,还一晃一晃的。
  没有尾巴,表达他兴奋的只有言语:“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刚才那些人,他们什么都会帮助你的……不过除了学习,他们学习都没你厉害。”
  后一句声音压得比较低,表现出一丝情商来。
  曲景明被足足折磨了一个课间,差点就要给这个陈年脑残打上“重度”标签,并在心中拟好了三天不理他的计划。。。。。。此刻见他流露智商的样子,心一软,想,算了。
  他笑笑:“知道了,快回去上课吧,老师都要来了。”
  和春说:“那就等老师来。”
  曲景明无奈,无言以对。
  上课铃后、老师驾临前这段时间,是教室里最窸窸窣窣的时候,他感到这个教室里有不少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像看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本来就已经不一样了,身边还围绕着一个和春……唉,其实,换个教室上课,改变还是比想象中大。
  好在,和春的病犯完第一天就好了。
  毕竟是学习紧张的毕业班,一天下来车轮战般的分项复习能把很多剩余精力都磨掉,注意力也集中到学习内容上来。一个半月,反复的课堂测试把小学那些个知识点抡了好几轮,当中经历了三次全年级联考的大测试,曲景明无一例外地拿了198的最高分,2分作文分是学校自己测试时惯例扣掉的,正式考试的时候不会这样。和春也拿了两次,屁颠屁颠地拎着试卷回家炫耀。
  班主任也喜出望外,打电话给和容,一口气汇报:“你这个养子很厉害啊,现在和春每天围着他转,成绩也稳定,升学考能保持这个势头的话,搞不好能报二中……哦对了,我观察下来,他应该已经摆脱早恋问题了,同班和别的班,都没发现他特别留意哪个小姑娘,和妮妮走得比较近,不过看得出是一般关系好,同桌都这样。”
  和容听了,不知道该苦笑还是欣慰。这条意图先激励和春的学习状态,使他平安度过这段重要时期的缓兵之计,算是发挥了意料中的效果。可是以后呢?小孩子的感情固然是变化多端的,但也有那么些人,真的会一条道走到黑。这种傻例子她自己做就好了,其实并不希望和春也这样。
  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式考试。
  国内所有的大考都一样,考前紧张兮兮地准备这准备那,把神经提前拽到紧张至高点,等到了正式考试的时候,多数人都已经麻木,到考场上摆好橡皮和笔的后,紧张情绪就开始退潮了。
  真正紧张的是家长。
  跟那些守着考场的家长不一样的是,和容的紧张方式比较直接,她由顾剑锋介绍,奔赴彷州,做东请了市二中的校长吃饭,并自掏腰包准备了两斤最好的花,作为礼品送给该校长。孩子的实力她是相信的,但二手准备也是应有的。
  饭局上喝得有点多,她酒量一般,结束时走路已经有飘忽感,还坚持要回彷城。直达快班虽然还有,但顾剑锋就算为了个人良好的形象,也不能让一个喝醉的女人独自搭乘一个小时的快班回家啊,因此首次没顾反对,亲自送了。
  和容开着小半车窗,夜风吹进来,她靠在椅背上沉默地望着前方,眼睛一直睁着,顾剑锋说你睡会儿吧,她摇摇头,视线换了个落脚点,还是没有一点合上的意思。
  “我发现你这个人吧……”顾剑锋拿了瓶水,瓶底靠在方向盘上,另一拧瓶盖,拧开了递过去,“死犟死犟的,有些事情喜欢做没必要的付出,安全感太低了。”
  和容接过水,说:“谢谢。”对其他的,不置可否。
  顾剑锋那边欲言又止好几次,她喝了小半瓶水,看他憋得慌,便如他所愿,主动开口询问:“怎么了?”
  顾剑锋松口气,露出一点笑意,从后视镜看看她,小声说:“我爸给我找了个人,是XX军区首长的女儿,前两天见了一面……”
  和容心领神会,点点头:“那挺好的。恭喜。”
  顾剑锋顿了一下,叹口气,说:“我就是试试,别的,就再说吧。”
  “嗯。”和容淡淡地应道。
  这显然不是顾剑锋期待的反应,但他也知道,她不可能有更多反应了。有时候,他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她看着不像是谈个恋爱就要奔结婚的人;她知道他将来的婚姻十有八九会是ZZ联姻,还曾经鼓励他结婚前多玩玩,说没有尝试过自己想要的恋情,实在太浪费……但她却不愿意给出这段他想要的恋情。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只有没得反驳的答案:抱歉,不行。
  顾剑锋想,哪怕她说一句性格不合、年龄不符、家庭背景差距太大……任何扯淡的理由,他都会觉得甘心些。没有说法,他想不通,也无法甘心。
  十点整,他们回到根竹园68号,里面难得还灯火通明,院门刚推开一条缝,就听到堂屋清晰的电视声,这一考完试,俩孩儿生物钟立刻变了。
  和容邀请顾剑锋进家里坐坐,他摊摊手:“我没带什么东西,就不进门了,时间还早,我还能回彷州。”
  和容抿抿唇,没多做挽留,只点点头:“那你注意安全,过阵子他们俩出通知了,我带着一起去给你道谢。”
  “那可别,道什么谢,他们都是有实力的,又不是关系户。”顾剑锋说着,突然朝门里探了探头,和容回头一看,发现是曲景明出来了,站在堂屋前,顾剑锋抬手挥了挥,算是打招呼,又说,“不过你可以带他们去旅游一下,下个月不是要去福建见制茶大师吗?带着呗。”
  和永联山头上那些金花茶只做花和叶的话,当然不是长久之计,也做不大,因此和容考虑把这种花和福建的茶结合一下,看看能不能研发新产品。
  “谢谢,这个建议挺好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带他们出去过,也实在太闭塞了。”尤其是曲景明,她想。
  曲景明来彷城之前,跟薛冰冰在浙江,经常去各个地方,相比跟他同龄的小孩儿而言,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了,这几年活活圈在这么个小镇上,实在是降低了生活和阅历水准。
  顾剑锋又启动车,道:“走了,回头联系。”
  这时,曲景明已经从院子里出来,对车窗里的他说:“顾叔叔,大妈请你进来吃她烤的蛋糕。”
  闻言,和容还半醉的脑袋瞬间两个大,简单地解释:“她最近喜欢上了烘培,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小资爱好。”
  顾剑锋笑得特别灿烂,二话不说熄火下车:“年纪大了嘛,总要找点自己的乐子的。我得给老太太这个面子,她以前都不喜欢我,现在好不容易主动待见我一回。”
  她那是怕女儿嫁不出去了。和容叹口气,让他进门了。
  屋里一派合家欢的美好景象。难怪两个小鬼不睡觉,陈老太就把和容给她的俩月零花钱买的烤箱放在堂屋里,至今还开着,不知道在烤什么。原先堆着瓶瓶罐罐的桌子现在全是她的得意作品。她烤小蛋糕还挺讲究,用的小纸杯比外面蛋糕店的看起来还高级,裹着一枚枚金黄金黄的小蛋糕。
  见他们进来了,陈老太热情招呼:“小顾啊,快来尝尝,快来尝尝,你看味道好不好,好的话我去开个小蛋糕店!”
  顾剑锋这几年跟和容打交道,也没少跟陈老太打照面,以往看多了她的不冷不热,难得感受到纯粹的热情,竟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上前随手拿了一个。
  “哎,那个!”和春瞪着眼指着他。
  “怎么了?”
  和春舔了舔嘴唇:“那个是我留给明明的,长得特别像鹅,你有没有发现?”
  顾剑锋看看手里的蛋糕,摇摇头:“没有。”
  和春没有找到共鸣,失望地挥挥手:“算了,你吃吧。”
  和容默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弟弟,心想,还是应该找个时间跟他聊聊。
  但现在她太累了,只好姑且对顾剑锋挥挥手,自己往楼上走去,听到陈老太一口一个“小顾”,还盛情邀请他留下来过夜,他笑嘻嘻地冲楼梯这边请示道:“和姐,你让不让我留啊?”
  和容回答:“你随意。”
  后来,这天晚上没有明确挽留顾剑锋,成了她这辈子做的第二件后悔的事情。


第21章 惊梦
  没有得到和容的首肯,顾剑锋呆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告别离开了。陈老太送他出门,毫不避讳自己的意思,说小伙子我看得出你的心思,我们家容容就是面子薄,但心地软,你们迟早能成……她自己下嫁小流氓,就觉得家庭背景不是个事儿。
  顾剑锋得到来自官方的支持与鼓舞,乐颠颠的,心想连陈老太这么一直看他不顺眼的都转换态度了,和容那边……也许呢?万一呢?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甚至把跟首长女儿分手都想了,心情甚好。
  手边放着陈老太做的小蛋糕,他哼着小曲儿拿起一颗,正准备塞进嘴里,前方突然打来一阵强光。光线太刺眼了,他一时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儿,下意识打方向盘想要避开,但对方显然是个手忙脚乱的,他换道,对方也跟着换,那道莫名其妙的强光骤然欺上前,他本能地想,最近自己得罪了谁?
  脑中的人选还没筛过半,一切戛然而止。
  最后的感觉,是巨大的冲力撞破他的思绪。
  根竹园68号在三天后才接到电话,时过傍晚,和春跟曲景明刚刚放学到家,电话是曲景明接的,对方是个女人,声音温雅,问:“和容在吗?”
  曲景明看了看堂屋里的挂钟,如实回答:“不在,半个小时后可能回来。”
  对方不甚明显地叹了一声:“我姓顾,是顾剑锋的大姐,等和容回来了,麻烦转告她,顾剑锋在市中心医院,希望她能来看看。”
  说完这话,对方就挂了。曲景明听了两声“嘟嘟”的忙音,立即结束这个通话,转而拨出和容手机号。旁边的和春本来没在意他接个电话,一扭头见他脸色煞白,心就下意识提起来,问:“怎么了?是哪里来的电话?”
  曲景明:“顾叔叔出事儿了。”这时,和容已经接通了电话,曲景明忙把刚才那个电话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和容赶了回来。她平时面无表情惯了,看起来总像是心里有事,又好像什么事到了她这里,触动都不过是冷着脸没表情的程度。可这天她收拾着东西,却险些落下早备在桌面的身份证。
  “姐姐,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和春跟曲景明靠在她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收拾小行李袋,看样子是做了住上两天的准备。
  和容头也没抬:“不用,你们跟大妈在家里,我过两天就回来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石头心肠啊,没见过人,这两个孩子谁也安心不了,玩都玩不踏实。”陈老太端着个碗,一边打鸡蛋一边说。
  整个家里最称得上淡定如常的,就是她了,眼看和容要出门,俩孩子也心思思要去,她依旧该怎么准备晚饭就怎么准备。方才的话倒是在理。那天晚上顾剑锋说没拿东西不好进门,是因为他平时来都给两个孩子带东西,吃的玩的没少过,两个孩子被哄得很记人,早就把他当朋友。
  没道理不让他们见朋友。
  和容顿了顿:“那就一起去吧,等小顾醒了你们就回来。”
  和春身形一正:“谢谢姐姐!”跟曲景明对视一眼,就跑回房间拿了书包,他们早在和容回来的路上就把两天外宿的东西准备好了。
  顾剑锋还没醒。那天出事后,过了好几个小时,他才被送往医院,当时是什么昏迷程度,现在就是什么昏迷程度,身体其他内外伤都得到了一定处理,这个昏迷状态,谁也没有办法。
  最好的时候是做梦,大脑神经因为活跃而有些清醒的迹象。他在梦里喊和容的名字,被他那个军区首长女儿的女朋友听到了,大发雷霆了一番,单方面分了手。顾家长辈这两天又得为家里唯一的男苗着急,又得去安抚首长千金,唯独顾大小姐看不过眼,直接把电话打到和容家里。
  和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病房的。
  那些年的官场奢侈之风盛行,顾老爷子作为省级的领导,其子顾剑锋的病房自然用的是中心医院8楼贵宾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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