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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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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又能避免引火烧身。这个尺度的把握……老辣和狡猾的朱尔典笑了,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对于贵国军队在中国所遭到的待遇,我个人表示深切的同情。当然这也无损贵国军队地荣誉与声望。而且,鄙人也认为,这是中日两国之间的外交问题,大不列颠作为第三国无法加以评论。”朱尔典下套了,“对于山东地区的战事,目前鄙国政府还没有下一步的指示,不过避免与中国军队发生冲突是我们一贯的主张。这是英国对于远东局势稳定的良好愿望,更是我们追求和平的实际行动……”

听了朱尔典在那颠来倒去地诉说,日置益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深刻内涵”,那就是:英国方面对这一事件深表遗憾,当然不是“遗憾”中日两国之间发生冲突违背了英国的愿望,而是“遗憾”日本军队没有能够取得胜利并进一步攻略青岛。

后面地潜台词也是意味深长的:英国方面不反对日本采取军事报复行动,只是希望对此进行限制,战场范围不要超过长江以南——那是大不列颠地地盘,另外。

大不列颠是不准备和中国人开战了,但并不等于英国不想从中国政府那获取点什么来作为中国亲德地惩罚……至于美国公使的“深切关注”。英国只打算保持“中立”——有前提。有条件限制地中立。归根到底一句话,英国怂恿中日两国继续交战。仗打得越大越好,哪个胜利他就和哪个谈条件,估计胜利者也很难拒绝这种“美意”。

日置益在心中暗暗咒骂着,却又无能为力。“不能在长江以南进行战争。”已经是英美两国

表态了,在这个前提下,战争即使不是一种被鼓励的算是不被反对的手段——至于结果,谁知道呢?或者说,不打打看,怎么知道呢?

日置益甚至不无自嘲地想到:即使外交方面想退让,想妥协,军部特别是陆军省能答应么?若是不答应,必然是陆相辞职,内阁动荡,那山本的首相恐怕就保不住了,无论出于哪种理由,机器一旦开动就很难再停下来。因此,虽然朱尔典恶毒地要日本做英国的马前卒和火中取栗的抓手,他也看出了这种企图,却依然只能沿着这种轨道前进。想到这里,他的内疚感和负罪心理又减少了不少。

但是,日置益所不能理解的是,当一个国家的国策与外交官本身的思路发生矛盾时,是一种多么痛苦的行为。所以,尽管朱尔典在外交场合可以玩弄多种手法将对方戏弄于股掌之间,但在面对来自唐宁街的压力时,这个大英帝国在中国的一号人物就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按照英国政府的逻辑,这次大战的局面主要在于欧洲,远东和印度主要负责承担一定的财政费用和相关的物资输送,英国没有必要在那边开辟战场。而青岛方面的德国舰队实力虽然不强,但却构成了对远东英国海运的威胁,不拔出这颗钉子,英国无法执行自己的全球战略。

同时,基于维系英日同盟,防止日本在别处额外生事的考虑,唐宁街的大人物都在思考怎么样才能给日本人一点甜头——要大不列颠自己拿出甜头作为奖赏显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将德国人的利益转交给日本便成为相当不错的选择。在这一点上,还隐喻着不让美国势力加大对远东辐射的间接考虑。

但是,朱尔典认为,与其说美国要填补大不列颠因为参与欧战而在远东暴露出的空虚要紧还不如说日本觊觎大不列颠势力衰退后独霸远东的危险更为紧迫。在他看来,在大不列颠全身心投入欧战的前提下,维持远东各大国之间力量的基本平衡才是上策,日本固然是需要拉拢的对象,但这并不值得将大不列颠本身的优越地位让渡给日本——那是自杀。

因此,他在信中一再强调不能忽视美国的力量,让美国与日本在远东形成新的平衡——可惜,唐宁街的大人物们听不进去——他们念念不忘的是日本这个小打手的海军和军事力量,妄想着将这些力量投入到对德作战上去,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迫使”他们有意无意忽视了“标榜中立”、“军事孱弱”的美利坚。而日本人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待价而沽更是加重了这层引诱。

这是一个带毒的诱饵,虽然朱尔典极力呼吁,但国内听不进去他的意见,反而让他加速推进在山东问题上与日本的协调——这是朱尔典原本极力反对的。

按照他的主张,青岛应该交还给中国,作为大不列颠尊重中国中立国的地位,他可以从中国身上获得报酬——一来稳定了远东的局势,二来可以让中国成为物资输出的可靠保障,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弄得一团糟。但愿日本在军事上的挫败能让唐宁街那些大人物的脑子清醒一点。

当然,朱尔典现在对日置益的表态却是一把双刃剑,怎么使用都符合目标——挑唆日本继续动武,符合唐宁街倾向日本压制中国的考虑,也符合朱尔典利用中国力量牵制日本野心的考虑;另外,如果日本扩大战争胜了,不列颠作为日本的支持者可以从中国身上获得丰厚的报酬,而如果日本继续打败了,则有利于不列颠继续控制、利用好日本。

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唐宁街能多倾听身处一线的外交人员的心声而不是在遥远的英伦三岛做些纸上谈兵的愚蠢勾当。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东京的山本权兵卫首相和斋藤实海相和朱尔典一样烦恼,因为他们各自接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但却像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一个比神尾师团覆灭还要沉重的打击迎面袭来……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 左右为难

封信的奥妙在于对日本海军与西门子的关系进行了一写,但这还不是最震撼的,最震撼的是有关西门子前雇员卡尔;里希特一些暗示性话语的提醒。

动用秘密警察来源,山本很快就知道了匿名信的来源——中国驻日公使馆,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隐瞒,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派遣代表商谈一下有关“西门子”事件,将事情弄得“更清楚些!”

所谓更清楚些是什么意思,山本和斋藤实是清楚的,那就是要对外抖露海军派主要人物在造舰过程中接受西门子方面贿赂以达成合作的事情,中国的特约代表说得有声有色,活灵活现,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很多细节甚至连当事人本人都有些忘记了。

“首相先生,说起来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和决策并不复杂。您如果对我们的条件不感兴趣,我们之间自然是无话可说,但这并不等于我们和贵国其余政治家之间无话可说,只要我抛出这份材料并在媒体上透露,保证很快就有人会表示足够的兴趣,相信也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价格。在贵国,这样的人不是太少而是太多!第二,如果您能够接受我们的条件,体面地终止目前中日间的战争,我们不仅可以将有关事实档案移交给您,甚至可以一并移交有关陆军主要人物与克虏伯公司之间的‘深情厚谊’资料,相信您会对此感兴趣的。另外。鄙国目前还对有关神尾师团地命运处以保密状态,一旦我们公布出来,在外汇市场上立马就将掀起波澜壮阔的壮举,日本的损失起码也在3000左右——这已至少可以为日本提供8神尾师团的装备了。当然,您放心,与您有着深情厚谊的那些日本大佬、财阀是不会受到损失的,顶多是日本的银行体系承担大头罢了……”

山本冷汗直冒,什么叫如坐针毡,眼下恰是最好的注脚。收受贿赂,尤其是利用公权为个人谋求好处在日本并不罕见。几乎每个政治家屁股下都有这些不干净的事情,但区别在于何时、何人!海军派内阁,在日本政坛面临着很多敌人,特别是在目前对华应对乏术、损兵折将的前提下,各方面地反弹力度将会更大,将西门子这颗炸弹抛出去,恐怕能获得最大的爆炸效应,最起码山本内阁得立即倒阁,这是时机上的不利。

另外,在丑闻的对象上。居然是目前和日本处以敌对状态的德国,尤其是山本内阁所主导的青岛攻略(普通民众才不会管这是不是首相大人本人所意愿的,他们只管把政府的一切责任都看作是首相的无能。要不然为何叫首相呢?),在这样的氛围下,反对派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责任推卸到山本等人头上——正是以首相为首地一群腐败分子收受德国方面的贿赂,才造成了大日本皇军装备水平的低下,进而造成了目前地不利情况。至于目前有没有和敌人相勾结通报情报,则是在可以推测的范围内了。德国人这颗炸弹虽小,却也足以将内阁炸得粉碎。

想到内阁倒台的结果。山本自然是心有不甘。一方面,这会造成他和斋藤实非“名誉”的倒阁,甚至从此退出政坛;另一方面,这可能会意味着陆军势力的重新崛起,海军将受陆军的嘲笑和压制,这会让自己在派阀体系内无地自容。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一点,那就是日本极为脆弱地财政平衡,一旦出现日元汇率大跌、对西方国家的主要货币大幅贬值的严重后果。那就意味着日俄战争以来日本所付出的那部分战争贷款本息就全部泡汤了,等于10年日本财政盈余打了水漂。会引起国内经济的全面崩溃。这可是比神尾师团覆灭严重1000倍的打击。还有个理由山本没好意思给自己分析,那就是中国的国防力量已经今非昔比。日本要想战而胜之,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舰队的挫折,神尾师团的被歼已验证了这种事实,难道还需要再付出学费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对于西门子事件地真实性,山本本人和斋藤实是不会去怀疑的,这本来就是事实么,至于中国方面怎么了解地那么清楚,已经不是问题地关键了。再说,在目前政界勾心斗角的气氛下,各方势力处于微妙平衡,哪怕这是一则谎言,也会有其他势力将其当作是“真地”……

当然,山本不想刨根问底,帝国方面却是了如指掌。得益于巨额的双皇债券,中国获得了大量的贷款并进行了可观的基础建设,这当中便少不了德国的大型企业,包括克虏伯、西门子在内几乎所有知名的德国企业都参与了进来。中国自古就有雁过拔毛、上下其手的传统,皇帝当然也不敢怠慢,早就命令内政部紧紧盯梢,看看有何人胆敢恣意妄为。

结果,得益于赵秉钧的扎实工作,非但硕鼠抓到了几只,便连“入乡随俗”的德方人物也牵连了出来。考虑到外交兹事体大,赵秉钧只能提请圣裁,结果皇帝就想起了那件著名的“西门子”事件,仔细一盘问,苦主果然在里面。经过一番探究,中国方面以不再追究相关行为为代价换取了有关西门子“对日工作”的秘密细节。赵秉钧如获至宝,当作王牌在要紧关头甩出来,果然收到了奇效。

在来回几次的交涉和反复中,山本的态度逐渐显现了出来:第一,内阁本身对中日冲突表示遗憾,这也不是他们愿意看见的结果——这是废话,你当然不愿意看见舰队遭重创、神尾师团被歼灭的结果;第二,力主扩大战争、继续冲突的是陆军,海军方面没有足够的能力抑制局面的继续恶化——这是真假各半的言语,海军虽然没有主张扩大冲突,但陆军要扩大的时候海军毕竟也是赞同的,怎么现在可以反过来说没有足够的能力呢?第三,愿意维持和中国的友好关系,在理智和双方都可接受的条件下体面地结束战争——这是真话,也是最为关键的话——日本已不想打了,但是面子上下不来,总要给日本民众一个交代吧?

原来是这样,那简单,事情好办多了!

作为“诚意”表示,山本方面叫停了第二个师团登陆山东的举动,作为回报,中国方面允诺暂时不公开此事,同时寻求外交领域的接洽与协商——是战是和先不追究,重要坐下来谈谈吧。当然,山本应付陆军可不能用“诚意”来表示,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海军系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是:孤军深入不利。

面对没有确切把握的战局,陆军只有在听任海军摆布的时候将牙齿咬得格格响!

神尾师团的覆灭虽然依旧对媒体保密,不过这个消息在中、日、英等各大国的上层人士之间却并不是一种秘密,只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一贯神通广大的记者这次却没有能够从某些“消息灵通人士”那里打探到足够充分、有力的消息。

国防军释放出来的消息是局部的、经过慎重处理的,消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无非是日军侵犯我领土主权,我军奋勇抵抗,誓死保卫……至于战果,有些时候抖出个200人,有些时候又以“近千人”伤亡这样的模糊数字予以处理——当然,这也不能算错,战果不还是在清点么?

自然,对于这样一段丑事,日本方面也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宣传的,陆军虽然对海军系内阁的“软弱”表示藐视,但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他们也并不想把惨败的原因告知于民众。就是大正天皇本人,也是在事情发生10多个小时后,才被内大臣和首相告知以经过处理的的消息,出乎山本权兵卫的意料,即位不久的天皇听了消息后并没有什么惊讶和发怒的迹象,反而在安详中带有一丝平静。

“朕知道了,海军打了败仗,陆军也吃了苦头,你们两家总算是扯平了……”

“扯平了?……”山本在努力思索这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的时候,大正又接着说道:“朕知道你们互不服气,也知道你们相互争论,我不想追究什么,只是希望事情能有一个圆满的解决,民众还等着解释呢……”

“臣惶恐,有负陛下重托!”山本忙不迭的谢罪鞠躬,等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却已经发现,酷似公鸭叫的玉音放送已经结束了,“现人神”早就不知去向,山本苦笑着摇摇头,只能告辞了事——这和明治天皇实在差太远了!可是,在心里评论君主难道是一个臣子的所作所为么?想到这里,他只能再度摇头……

第四卷

第三十章 … 圣意难懂

本不知道的是,早在他觐见之前,元老勋旧们早就已开过会议了,大正不仅得到了事情原原本本的消息,甚至还听到了更多不利、不愉快、不舒服的传言,但是这个年轻人忍住了。不但忍住了还颇有耐心和风度的听取了这批老臣的意见。有要战的,有要和的,有要先和再战的,更有要先战再和的……种种理由、事实,他聆听的一清二楚,此刻再来听山本这种注过水的汇报,当然能够无动于衷——简直是个笑话!

山本刚才还诽谤大正,倘若换成是明治的性格,他这个首相今天晚上就当到头了,但就是大正,他才有雅量让老臣们争论,让首相说注水话——他微笑着,犹如看表演时的神情,最后,他只提了两个问题:“再战的话,陆军有把握一定能赢么?”、“再战的话,帝国的财政能负担么?”这两个问题问住了一干元老。对于第一个问题,萨摩派表示了怀疑,长州派却是一如既往的狂热。对于第二个问题,两派却都不吭声了,谁都清楚以日本的国力和现实财政情况已经无法再支持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了,倘若一定要坚持,那便只有政府财政破产,民众爆发动乱的前途,这个风险,元老们都哑口无言,推托道:“还是让内阁想办法吧。”

“内阁能有什么办法?”山本苦笑连连,今天上午,在他还没有进宫之前,藏相已经来向他诉苦了——大批外资银行持有的日元要求兑换为英、美元等外汇或黄金,大批商业银行的票据要求中央银行贴现。

甚至不惜提高再贴现率,大量地国家债券、股票在市场上以不计成本的方式清空、抛光。想追究么?用不着,山本和大藏相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哪些人士在沽空日本,偏偏这些一个个都还得罪不起。被弄得焦头烂额的山本不由得想起谈判当中中国方面胸有成竹的回答:“日本的金融市场,乃至亚洲的金融市场会作出他们的决定的。如果是在这种力量的推动下被迫停战,只能是对日本经济基础地损害。”现在形势很明了,财阀、有官方背景的列强经济代理机构已经在对日本发难了,如果任由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必将造成金融市场的深度动荡。而如果将这种消息广而告之地话。他山本自然不必说,下台是自然的,但日本地经济体系恐怕也就毁于一旦。

藏相虽然是财阀势力和金融寡头的总代表。但在心中毕竟还有一丝“忠君爱国”的影子,他劝导道:“首相大人。请容许我放肆地说一句,目前的金融局势和财政形势已经不能再支持战争了……如果我们现在收手,顶多是在战场上牺牲一个师团。在目前欧战的大环境中,这个损失未必不能弥补。如果继续执著,哪怕打败了支那,也将因不堪重负而造成政府信用的最终破产。”

在回味这个提议时,山本耳畔仿佛又想起了中国代表的言语:“作为邻国,我们并不愿意看到日本经济崩溃,我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定的代价以巩固和平……简单的说,就是一旦双方恢复和平关系,中国央行可以帮助日本稳定自己的金融秩序,引导市场情绪重新审视日元应有的地位与价值。当然。干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我们的要求是,日本政府单方面宣布放弃中国庚子赔款地剩余部分。然后我们以这部分头寸作为基数,使日元汇率回升到战争以前的基础。甚至可以稍高一些。这样足以弥补日本因汇率变化而导致的外债余额突然放大地损失,也能适当减轻因战争动员而造成的一部分经济负担。至于另外地解决办法,我们也可以进行一揽子协议的谈判。”

山本对于经济的重要性是了解的,但对于这个交易的利益计算却并不明了,只能求助于藏相的能力。后者经过计算认为:“精确的数字是很难得到的,但大体上却可以计算一番。首先,如果以战前汇率为的话,每回升1%政府所欠外债便可省下约120万日元,目前日元的贬值率已超过10%,一旦确切的消息公布,有可能至少贬低25%,那么大约就是3000万元;其次,这些天来因为汇率变》。

构都在进行外汇头寸交易,如果能有效巩固汇率,那我们的损失可以挽回,这部分资金规模约在1100日元之间;第三,如果大藏省采取逆向操作,利用目前的恐慌情绪大量吃进国债、股票和其他有价证券,一旦汇率回升,这部分获益当在10%以上,以目前的市场规模计算,收益在2500万日元以上;第四。|。对外投资同样可以得益于汇率回升,这部分补偿大约有2400之数……总的说来,如果能恢复到战前汇率,日本可以挽回经济损失约元。”

“这么多啊!”山本感慨了一下,“顶得上海军好几年的建设费了。”

藏相在心里严重鄙视一心只想建造军舰的首相,嘴上却说:“首相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支那要求我们放弃庚子赔款,这部分需要损失多少?”

“支那的庚子赔款帝国政府可以得到的份额折合日元大概为元,除去已经递解的部分,目前还剩余约8000万,分49年付清,如果计算本息,我们付出的代价和所得的收益基本平衡,甚至还略有盈余。”

“是么?”山本挠了挠头皮,“可是这种议案怎么才能在内阁那里通过呢?怎样才能取得陛下的谅解呢?”

“从理论上说,如果我们能够战胜支那军队并取得决定性战果,那么目前暂时下降的汇率是会回升的,这9000损失肯定没有原先大。但是,战争的结果很难预测,即便胜利,我们也要先期再行投入上的军费,并没有决断的把握。”说到此处,藏相深深地向山本鞠了一躬,“汇率和资本收益不能单从金钱上衡量,如果我们能取得圆满的结果,第一个好处便是经济形势和金融危机得到控制,这远比9000元重要的多。换而言之,军事上的挫折只不过是损失个把师团和一批老旧军舰,只要国本在,要想重建乃至制造更新、更好的战舰都不在话下;倘若在财政上遭到重创,帝国在短期内决然翻不了身,两边孰轻孰重,还请首相大人三思啊!”

对于陆军师团的重建,山本没有兴趣,但一听到建造更新、更好的战舰,山本就两眼放光。舰队损失了几艘旧军舰固然让人心疼,但如果以此为契机营建新舰,相信海军方面是会满意的——这是一个理由充足、论证有力的前提。非常好!

在另一隅,远在京师的皇帝也在和财政大臣载泽商讨有关的细节。

“皇上,奴才琢磨了一天一夜,还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妥。”载泽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后说道,“非是臣要忤逆皇上的意思,实在是臣以为我们太过吃亏。”

“怎么,还算不明白?”皇帝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相反还挂着笑容。

“臣愚钝,臣回部后和各堂官商议了一番,认为单纯投入资金帮助日本稳定汇率与我们并不合算。

虽然臣等做过测算,只要投入5000的头寸就足以稳定日本金融市场,而且我们也不会有损失。但臣打心底不乐意。”载泽一脸真诚。

“为什么?”

“第一,虽然要求小日本放弃庚款,但他们能不能答应还是一个问题,以日本之居心叵测,臣以为难度着实不小,差不多等于与虎谋皮;第二,目前日本财政和金融正病得不轻,我们赔不赔庚款只是小节,它们现在的窘境才是要命,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正道。现在欧战正酣,除了美国其他国家都不会施以援手,而美国即便要借,条件必定也极其苛刻。倘若我们主动松口将钱输给日本,将来难免不测。日本好比一条大尾巴狼,臣深以东郭先生为鉴。”说到这,载泽还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看皇帝——他可不想让皇帝误会自己以“东郭先生”影射皇帝。

“载泽,你明白不,帮日本也是帮我们自己。”

“什么?”载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愣在当场,老半天回神不过来……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 中日博弈

对载泽的不知所措,皇帝有些孩子气地笑了起来。真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朕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番,觉得主要原因有三点。”皇帝比较耐心地阐述自己的立场——毕竟这是一套连自己都需要加以熟悉的思考逻辑,“其一,战争打到现在,日本支撑不下去,中国也是勉为其难,没有金融上的妥善安排,难道不死不休,拼个两败俱伤?这场战事本来就是日本强加给我们的,只要体面地结束了战争,收回了胶州,成效已经显著,再打下去既没有必胜的把握,也没有死缠烂打的必要,何必勉强呢?其二,倘若因一时之愤而不顾大局,一旦日本金融崩溃,我们难免遭受池鱼之殃,到那个时候,日本的军阀、财阀为了摆脱困境、转移国内矛盾,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对外发动战争的,目标当然是中国,岂不是无妄之灾?其三,现在欧战正酣,列强对于远东商品需求极大,对于远东维持和平局面抱有很高的期望,如果帝国把精力集中到经济建设、工商发展上去,收益远较战争来的可观。”

“皇上圣明。”载泽听了这番解释,脑筋一时还转不过来,但“圣明”还是要称颂的。

“载泽,你是明白人,你看看现在铁、煤、棉纱、粮食是什么价,战前又是什么价,中日两国难道有钱不赚,白白便宜他人?日本虽然工业基础强于帝国,加工、生产、制造的水平也高于帝国,但却严重缺乏资源。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要帝国控制了原材料的价格,就可以从日本地利润当中割下一大块来。”皇帝谈起这个就眉飞色舞,“弄得好就是大家发财,有必要和饿虎争食么?”

载泽恍然大悟,这才是谋求全局的大智慧,“只是……”他喃喃地说,“日本方面肯就范么?”

“日本要这么听话,朕还要你们这帮股胘大臣做什么?”皇帝趁热打铁。“这事与帝国而言是纯收益,区别在于获益大小,对日本而言。是利弊相间,得失各有的情况。能不能让他们认清形势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一环。梁敦彦要做朱尔典的工作,你便要做日本方面的工作,只要这事成了。你便是首功。”

“皇上,国防军会不会戳臣的脊梁骨,骂臣是卖国贼?……”载泽不无忐忑,“乘胜求和自古都是大忌,几十年前李少对法国人弄出这样一桩公事来,到现在有人都不放过他。



“不碍事,不碍事……”皇帝摆摆手,“有朕给你们撑腰,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铁良不会有想法的,他本人也赞同有限战争的目标哩。”

经过皇帝地一番开导。载泽虽然仍然疑问满腹,但毕竟有了头绪,有了可以充分思考的空间。

其实。有些事情是不能猜测的,往往你猜测了也只能得到一个错误地预测。或者说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皇帝看得很准确,虽然中日两国并不是相互依赖的经济体,但起码现在挽救日本地汇率和金融体系,不仅对日本有好处,对中国也是必要。何况,皇帝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没有告诉载泽——这不是皇帝故意要显示自己的高明而留一手,相反,却是为了更好地办成事情。因为,以当时人类地智慧,即使聪明如载泽等人也很难理解这中间的奥秘。这个奥秘说穿了一文不值,其实就是汇率与生产力的关系。

诚然,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践上来看,汇率都是和生产力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汇率是货币的国际价格,生产力要得到体现,必然需要交换,商品的交换价值是决定货币内在价值的根本衡量——因此,其实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汇率是生产力在货币领域的体现,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水平高,他的汇率指数(指相对指数,不是指绝对数值)就高,一个国家地生产力水平不高,他的汇率指数肯定不会高。

个中逻辑非常简单:生产力水平高=制造能力强=等于商品种类丰富、技术含量高=等于富有市场竞争力、市场需求大,为了换取生产力水平高国家的商品,生产力水平相对较低地国家只能千方百计地获取高水平国家的货币以便完成交换,而一旦对高水平国家货币地需求超过平衡点,就会推动该国货币的稀缺,反映在金融市场就是汇率的上扬(明白了这一点也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中国需要制造2条裤子才能换回一家波音客机,如果以劳动时间来衡量是无法想象的)。

这个关系如果反过来推导,就可以得到另外一个结论——在生产力水平一定期限内保持稳定的前提下,汇率水平与商品竞争力成反比,高汇率容易窒息以该种货币作为本币计算的单位商品的核心竞争力。

当然,汇率和生产力水平决不是等价的。前者只是后者在货币金融领域的客观反映,有可能真实,也有可能有所扭曲但决不是生产力水平本身,总体而言是一条上下波动频繁,长期平均时间内保持稳定的曲线,不能认为高汇率指数就等价于高生产水平,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汇率能与生产力水平截然分开。比如在战争这种极端条件下,汇率就显得没有用处,一旦实行价格管制,汇率水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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