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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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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也由软转硬,混不似刚才那样地可怜样,差点又把总督的威风再摆出来。
“你混蛋!”萨镇冰怒极,“传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委国防部侍郎、海军上将萨镇冰为钦差大臣,平定广东之乱,赐尚方宝剑一把,接管军民政务全权,遇有不法之徒,上起总督,下至黎民,可先斩后奏,亦可随意罢免,毋庸请报……”
“来人,摘了张鸣歧的顶戴花翎,报内阁听候处分。”
“萨大人,啊……萨大人。”张鸣歧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是皇上。”萨镇冰一点也不含糊,“看管起来,别让他跑了。张鸣歧,我老实告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等回了京城你还有个地方求情,不然老子现在一刀就捅死你,连尚方宝剑也用不着——张鸣歧死于革命党之手,以身殉职好不好?”
李准冷汗淋漓,哪里还敢插嘴,直接看着张鸣歧大呼小叫地被萨镇冰押了下去。
“李准。”
“卑职在。”李准一个哆嗦,直接跪倒在地上。
“巡防营是你手下?”
“是,是。”
“不知道革命党要造反?”
“听……听到一点风声,没查出来,我……”
“巡防营不去弹压革命党,反而就地趁火打劫,这也是你的兵?”
“我……我……”李准急了,爬前两步抱住萨镇冰的大腿,“大帅,大帅,卑职御下不力,卑职知错了啊!看在卑职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卑职一个改过自新地机会。”
“真给水师丢脸,怎么当的差事?”萨镇冰愤愤不平,不过李准琢磨出味道来,萨镇冰对他的口气还不像张鸣歧那么绝情,当即大哭起来,“卑职这些年来三番五次受到革命党刺杀,全赖了这帮手下保护,多少也有纵容他们的心思。卑职治军不严,该死,该死!”
这倒勉强也算个理由。
“起来吧,原也没想着办你,不过……”萨镇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如果明天你还控制不住局面,还有人为非作歹的话,休怪我无情。”
“是是!”听到萨镇冰放行的声音,李准仿佛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回来似的,一块大石头怦然落了地。
“大人,城防已控制住,目前弟兄们正在维持秩序。”周威前来报告。
“收缩兵力,将城防移交给巡防营,李准已经被我敲打过了,应当会识相。”萨镇冰只有在这时才长出一口气,“皇上神机妙算,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弄得如此局面,怎么向百姓交代?”
“大人不必太过介怀,这次调度已安排得好了,如果再迟来几个时辰,恐怕广州城都要易主,而且万一新军也掺和进去,凭陆战队这点兵力,要想平叛,难度可就太大了。”周威宽慰着萨镇冰,“大人已尽了最大努力,皇上那里也可以交代。”
皇帝对原来张鸣歧报上来语焉不详地新军动乱报告并未重视,但收到琦被刺杀地情报后,心神不定了好几天,忽地回想起还有“黄花岗起义”这一说,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考虑到广州新军已被渗透,巡防营可靠程度如何亦不知晓,林广宇就着急了,思来想去,只有把任务交给萨镇冰,利用海军陆战队前去平定可能的动乱。原本打算让海军先下手为强,提前破坏革命党的举事,没想到紧赶慢赶,碰巧在同一天发动,要不然几乎狼狈。
革命党南方举事正殷,京师里那股暗流也蠢蠢欲动,川岛和伊藤收到广东发动地电报后,连夜布置,准备天亮后就动手,危险正朝皇帝一步步袭来……
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 杀气逼人
影憧憧,紫禁城杀气逼人。
怎么办?
肃亲王府,书房之内,一个微胖的身影正在来回踱步,仿佛思考着成败得失,利弊大小……这真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煎熬!
礼亲王、瑞亲王、郑亲王……一长串的名字背后,是一个个对皇帝政策极为不满的宗室亲贵。维新二年以来,面对皇帝一步步改良的措施,持有怨望的亲贵一天天在增长:每年的赏赐越来越少,各种名目繁多的常例经过清理日渐稀少。号称天下银子一把抓的内务府被折腾了个彻底,也不知道多少人化作了街头巷尾流窜的无赖或者皇宫内大树下的肥料。先是怨,后来就是恨了。
在皇帝流露出彻底改组国家机构,逐步废弃八旗制度的意思之后,这些人就再也忍不住了。原本以为,通过改良巩固政体的目的在于更好地维持满人的统治,是为了让更多的亲贵有位置、有机会捞钱,没想到刀却先从了自己头顶砍落下来,这世道真叫人憋气,不成,绝对不成。
又走了三个圈,善耆的耳边仍然在回想着世铎和川岛等人那天的酒话。
“王爷,您是王爷,我也是王爷,这事办成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回去休息了。您呢,朝里这么多事还得您担待着,这总理大臣的差使,您不挑着谁挑着办?”
“老肃,非常人行非常事,35年前,有人硬要册立醇王正言不顺,这世道也要改改了,咱们难道就不能学一次?祖宗家法,哼,这个皇帝连祖宗都不要了,还是咱的皇帝么?”
“肃王爷,承蒙您地照顾,按中国人的方式。我该要剖肝沥胆地告诉您。皇帝最近的举动。影响了东亚平衡。破坏了中日协调,鄙国是极其不满意的,若是以往,说不定又是一场战事。但鄙国毕竟对贵国怀有深情厚谊,不愿意贵国沦为少数欧洲国家任意支配的傀儡。这一回,我们决定站在正义的一边……”
这是场不小的交易啊!善耆深深吸了口气,仍然无法决断。
成功了。自己一步登天,不但能坐到总理大臣的宝座上,而且可以行册立之事,这种荣耀与权势,岂是一般人所能拒绝地?
失败了,成王败寇,自然是身败名裂,没什么好后悔地。
只是。真需要采用这样激烈地动作来昭示宗室与亲贵的力量。善一直犹豫着,下不了这个决心。往前走一步,是万丈深渊。不惟可能摔得粉身碎骨,而且还有一朝倾覆的危险。他太知道皇帝的脾气了,这这样的大事上是绝对不会含糊的——13年前,皇帝还是孤时,兵没有一个,将没有一员,都敢下围园杀后的诏书,13后,大权在握,雄兵在侧,难道还怕举起刀子么?
只是,只是我们满人,太祖太宗传下来地八旗就这么不中用,这些宗室亲贵就这么让皇帝看不起。善痛苦的思索着,考虑自己有没有能够妥协的余地……
伴随着黑夜,则是滴答滴答往前走的壁钟。
天已经黑了,按照惯例应该是宫门紧锁,不许任何无关人员出入。但凡事总有例外,上书房的地面上,笔直地跪着一人。
“赵秉钧,这么晚来见朕,有什么要紧事?”秦时竹刚刚放下萨镇冰发来的密电,告知已控制广州局势,弹压了革命党举事,只不曾抓到祸首而已。
“皇上……”赵秉钧痛哭流涕,“请皇上先赦了臣的死罪,臣才敢说话。”
“死罪?”皇帝抬起了头,看着赵秉钧那种诚惶诚恐的神情,感到微微有些诧异,出什么事了?
沉默!死一样地沉默!皇帝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用威严眼光再扫视了一番,盘算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起来吧,不管什么事,朕先赦了你。不过能不能过国会这一关,还得看你自己地造化。”
“用不着国会。”赵秉钧摇摇头,立起了身子,整个人微微有些摇晃,脸色也变得惨白,不由得让林广宇想起前次袁克定、杨士琦等人密谋时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皇上,微臣有件天大的事情要禀告。这件事,搁在微臣心里很久了,一直在考虑、权衡……”赵秉钧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要想获取皇帝地信任,单向度的告密并不高明,唯有各中的取舍与判断才能真切证明事情的重要。
“你既然考虑了这么久,必然都想明白了。朕倒想听听,到底有什么事?”眼看赵秉钧一脸郑重的模样,皇帝不禁坐直了身子,面孔也往前倾——这样关键的表露,不是大事才有鬼,林广宇感觉自己的手心也有些出汗。
“皇上……”赵秉钧看了看一旁伺候的王商,有些欲言又止。
“王商,今夜禁卫军如何当值?”
“丁班执勤,甲班日班,乙班轮休,丙班全休。”管理,卫戍皇宫分成甲乙丙丁四班,每班800,日夜两班称为值班,轮休是指保持正常训练状态的休息,全休则是彻底放松休息4人马,周而复始地排班执行任务。禁卫军中,除了御前侍卫是永久当差外,其余卫戍部队都是半年一轮换。
“那好,你去传旨,告诉舒清阿,火速召集乙班禁卫军,听候差遣。”皇帝急刷刷写就密旨,用了玉玺。
“喳!”
“现在已无他人,赵秉钧,你可以说了吧。”皇帝拉开御桌的抽屉,掏出一把精致的转轮手枪,有意无意地把
——这可是威廉二世送给他的珍品。
“皇上……”开弓没有回头箭,赵秉钧咬紧牙关。下定决心,狠狠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宗室亲贵串联密谋,恐有异心。”
“赵秉钧,你知道什么叫疏不间亲么?”
“臣知道!”赵秉钧连连磕头,“正因为臣知道,臣下这个决心才很久。”
“嗯。”皇帝不置可否,将手枪往台面上一搁。眼神如炬。目光简直就能杀人。“你说罢,谁这么大胆子?”
“以礼亲王、睿亲王为首,包括郑亲王,洵贝勒……”赵秉钧一口气报了10多个亲王、郡王、贝勒的名头,个个都大有来头。人数之多,声势之大,连皇帝都目瞪口呆。差点在龙椅上端坐不住。
“载洵?”
“是地,洵贝勒也在里面。”
“有伟、载涛、载沣么?”皇帝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载洵可算是亲兄弟,这世道……
“未曾发现。”赵秉钧也不说有,也不说没有,“未曾发现”四字,当真奇妙得紧。
是真?是假?是实?是虚?
皇帝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这么多亲贵串联且自己毫不知情。不必说。肯定不是好事。
“都勾搭些什么?”
“探不出来……”赵秉钧面露难色,“卑职等都是汉臣,未能与闻……”
“探不出来?”皇帝想想可疑——一方面说这么大的举动。一方面又说探不出来。这倒是个什么事?真让人窝火。皇帝“霍”地一声站立起来,一手执枪,两眼死死地瞪着赵秉钧,后者大汗淋漓,真怕皇帝一气之下直接扣动扳机——那才真是一了百了。
突然,皇帝仿佛想起了什么,焦急地问道:“善耆呢?他有没有掺和进去?”
“当当当”壁钟又敲响了整点的报时,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看,时针已指向11点的数字。刚才接到线报,广州革命党造反,举事的时间提前,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发动。
还有两个小时?怎么办?善耆一跺脚,咬咬牙,叫上几个亲随从小门出了王府,马蹄声在寂静的小巷里传得老远……
已经要到发飙地临界点了,赵秉钧斟词酌句,反复考虑之下最后挤出几个字:“微臣只觉得肃王爷地行为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宗室串联,臣害怕出事,曾向王爷禀告,他却说不碍事,让我不要太疑心,所以探子也不曾多派。”
皇帝这下听明白了,之所以无法打探出情况,不是赵秉钧无能,而是善加以阻挠地结果——此人可疑。
“但是……”赵秉钧紧接着来了一个180的语气转折。
“但是什么?……”
“但是后来王爷又吩咐我派人紧盯几个东洋人,说是不可松懈。结果,我发现与世铎接头的东洋人还不少。”
“嗯?”皇帝眉头紧皱——连日本人都掺和进来了,这事儿看来小不了。
“日本人的身份查明否?”
“其中一个叫……”赵秉钧刚开口讲了半句,王商已经回来了,“万岁爷,已按您的吩咐,舒清阿调集禁卫军完毕。”
“好!”正想让王商退下,忽地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苏拉,在王商耳边悄悄耳语几句,王商脸色大变。
“皇上……肃亲王在宫门外求见,说要紧要大事非面见。”
“他……”赵秉钧身子一抖。
事儿越来越多了,皇帝咬咬牙:“宣。”停一停才说,“王商,你把善引进来。只他一个!”皇帝在“只他一个”四个字上重重用了口音。
“喳。”
“赵秉钧,你接着说,那日本人是谁。”
“有一个叫川岛浪速的。”
“川岛浪速?”皇帝眼睛都瞪圆了。
“是。”赵秉钧以为皇帝不认识此人,赶紧解释说,“他是京师警察学堂的总监,也是肃王爷地顾问和心腹,但是……”
“朕知道,朕知道。”这不就是“满蒙独立运动”的始作俑者么?真是冤家路窄,这件事上他居然也有份,皇帝将手重重一拍,“轰隆”一声,御茶碗落地震个粉碎,“善耆欺君买国,罪在不赦……”
“皇上,奴才……”隔得老远,善耆已听见了皇帝的言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善耆,你在家做得好大事,哈哈哈,朕没看错人,朕的内政大臣,竟然是这般有为。”
“皇上,奴才废话也不多讲了,今夜之事,奴才是来出首的。”竟然气定神闲。
“事到临头你想着出首,早干嘛了?”皇帝大怒,举起镇纸就砸了过去,“哐啷”一声,玉镇纸跌得粉碎,传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奴才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好。你有苦衷。”林广宇气极反笑,“这会儿便没苦衷了?”
“奴才思来想去,瞻前顾后,反复权衡,最后认定,宗室虽然紧要,但祖宗的基业却是第一位地,社稷之重,重于皇族,重于所有人。”善看了一样跪在旁边地赵秉钧:“智庵,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你是个忠臣,皇上没看错你。”
“王爷……”赵秉钧一脸苦相。
“世铎准备弑主……”什么?善耆此言一出,上书房里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三卷
第九十章 … 危在旦夕
都准备好了么?”夜幕下,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虽的一句,但那种苍老与狠毒却挥斥不去。
“都好了,就等您吩咐。”
“好,大事若成,载,你是首功。”两声咳嗽过后,世铎从牙关里挤出两句。
“多谢王爷栽培,只是……”载心有疑虑,不免脱口而出,“照例巡夜的差事是由内政部担当的,肃王爷他?我实在是没底。”
“用不着担心,我已经许了善耆两句话。第一,不要他帮忙,只要他装不知道就好;第二,事成之后,让他做总理大臣,本王退隐,洗手不干……”世铎笑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好是好。可是,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世铎眯起三角眼,微笑着挥挥手:“不必拘束,将来你就是禁卫军统领,有什么话难道还不能说?”
“是!善耆平素和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次变天,他就出了这么点微末道行的力气,结果反而搂得这么大的好处,我怕底下人不服呢。”载谄媚地一笑,“王爷为了社稷费了这么多心血,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难不成就这样功成身退?若说这总理大臣,我看非王爷担任不可,这么才能孚众望。”
“哈哈哈,贝子真是目光如炬。”旁边一个声音悄然响起,抬眼一看,却是睿亲王,只见他满不在乎地说道。“礼王爷虽然许了善耆总理大臣之位,但却没说生死,你以为,一个死人能有机会当总理大臣?”
原来如此!
这一干王爷恐怕一直存的就是过河拆桥地利用心思,这才对善耆如此礼遇有加。一旦事成,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善耆抛出来作为祸首,那时是方是圆,是直是曲。只能乖乖听人摆布。
端的是从头凉到脚底。一阵凉风吹过。载想起了自己担当的差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寒啊!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担心,两个王爷竭力用温言抚慰他:“甭担心,事儿一成,你就是匡扶社稷的首功,不要说禁卫军统领。便是封个王又如何?”
“谢王爷栽培。”载心头那一点活络重新又泛了起来——老子可是一开始就参与的正主,手下还有那么多老弟兄,怎么着也是个荣华富贵的前程……
上书房里,静极了,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屏声静气,只听善耆的言语。
“按照计划,今天午夜之后。由川岛和伊藤率领日本浪人闹事。挑动与神机营地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然后引来警察。然后两家合力,闹起事端,场面折腾得越大越好……然后必定引来宫中禁卫军地弹压。”善一条条娓娓道来,“然后预先安排地人手趁乱行事,利用禁卫军对付骚动的空挡,杀进紫禁城,来个‘清君侧’。”
“哼,也把事情想得忒简单了。守卫宫禁的禁卫军,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支开么?这调虎离山之计,简直就是呓语。”
善耆没有多说,只轻轻说了一句:“禁卫军再多,总也是肉体凡胎,世铎等人恐怕早就在御膳房等处安排下了伏笔,会在给禁卫军的宵夜中下药,那时发动,可就容易得多了。”
居然?皇帝目瞪口呆,半晌无语,一问王商,果然如此,为了显示抚恤,值夜的禁卫军通常都由宵夜供应,果然善耆所说,这一把药下去,任你是大力金刚也得报销。
“皇上,得赶紧阻止。”赵秉钧和王商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不用。”这是皇帝的原话。
“不能。”这是善的原话。
果然,禁卫军中同样埋伏下了乱党地人马,善耆虽然所知不详,但却知道宫里宫外已经串成了一条线。现在去阻止,等于告诉乱党皇帝已经有了戒备,仓促之下,事情就不那么容易办了。
果然够阴险毒辣。生活在皇家,林广宇已多少对于计谋权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像这么大的布局,还是第一次听说。
“世铎让你装聋作哑,你布置了?”
“奴才不是到皇上这里来了么?”
赵秉钧忽地想起一事,冷汗淋漓,连忙奏道:“皇上,微臣想起来,今儿有个巡警总监生辰,这会儿……”
“不错,该放倒的放倒,该监视的监视,恐怕这会儿已经着了道了。”善坦承,“这都是奴才按照他们的要求办的,那总监压根就不是今天生日。”
“善耆,你这个混蛋!”王商急了,怒斥脱口而出,若是以往,哪里敢?
皇帝却哈哈大笑:“肃亲王诚不欺朕,如果你不这么布置,恐怕现在设局谋取的对象不是朕而是你了。”
“皇上英明。”善坦然,“奴才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微走漏半点消息,头一个着了道地就是奴才。”
“也包括现在进宫?”
“正是。”善点点头,“这原本亦是计划地一环,奴才进宫面朕,奏报革命党起事,一来扰得皇上因革命党造反而心神不宁,二来外面天翻地覆,巡警群龙无首,也方便行事。至于赵大人……”
赵秉钧心里一寒。
“起事之后,要么跟随照办,要么脑袋搬家。”善耆毫不掩饰,“你对世铎他们进行监视的小动作,他们全部知道,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赵秉钧倒吸一口冷气:原以为做得足够巧妙了,没想到在人家的眼里,居然如此不堪一提。
“局布
。”皇帝微笑着,“有点创意。也动了不少脑子,也累坏了世铎和川岛,不过嘛……”
皇帝轻轻松松抛下一张电报纸:“这是萨镇冰给朕发来地密电,你先看看再说吧。”
晕死,陆战队控制了广州,一句消弭了革命党暴乱?怎么会有这么凑巧。
善耆浑身一颤:“奴才,不……不知道有这样地安排。”
“朕早就说过了,朕有神人襄助。这么点宵小伎俩就想害朕。也忒把朕看扁了。陆战队的行动。朕在几天前就给萨镇冰下了密旨,委他办理,所幸不辱使命。你倒是说说,这会儿该朕心烦意乱还是该世铎和川岛心烦意乱?”
“皇上吉人天相,奴才百死不能赎罪。”善耆趴在地上,一连磕了十七八个响头。
“是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皇帝抓起桌上的手枪,威风凛凛地宣布。“看看到底是他们还是朕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
“王爷,大事不好。”门外一人急匆匆地涌进,“川岛先生刚刚传来消息,说萨镇冰忽然率领陆战队出现在广州,现在已控制了全城,革命党举事失败,目前已经溃散。”
“什么?”世铎惊得跳起脚来,“不是说万无一失的么?萨镇冰怎么会在哪里?”
“奴才不知道哇。”来人面色苍白。“咱们。咱们……”
“事到临头,万事俱备,退缩也来不及了。”世铎恶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干!按原计划行事。”
时针悄悄划过了12点,街头已是一片寂静。忽然在东南方向的街巷里,迸发出了特别激烈的斗殴声。随即,事态越来越大,简直发展到不可收拾地地步。
一看这架势,周围地居民噤若寒蝉,一个也惹不起。一方是素来喝醉了就要发疯地日本浪人,另一方则是从来就蛮不讲理的神机营的兵老爷们,怎么这两家今天掐上了架?也有人在旁边暗暗叫好,这两家都不是好东西,现在狗咬狗,声势隆重,场面巨大,着实让人有一种解气的感觉,若是能斗个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愳”街头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巡警闻讯赶来,但让人诧异的是,今天匆忙赶来的巡警不仅人数少而且队列也整个稀稀拉拉。
巡警奋勇拉架,可打斗地双方怕是疯了,不但没有收手,反而连带着殴打起巡警来了。正在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多人,不但将巡警打得抱头鼠窜,而且开始了大规模的打砸抢,很快,街巷处升起了火焰和滚滚黑烟——暴徒们开始纵火了!
紫禁城里,几个小太监推着小车向坚守岗位的禁卫军走去。
“王公公,今儿是什么点心?大老远就闻到香气了。”
“就知道你嘴巴馋,别急,马上过来。”按照规矩,禁卫军是不能擅离职守的,执勤的士兵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车子推过来,那诱人的香气借着夜风飘出去老远,“好像是酒酿园子……”
不错,果然是大木桶装得酒酿园子,两个太监暗暗交换了一下眼色,从车里取出小碗就准备舀起来。
“吃什么这么带劲?”冷不防一个声音传来,惊得没提防的御膳房太监手一抖,木瓢都跌落在桶里。
借着灯光,哨兵看清了来人,这不是孙传芳么。马上“啪”地立正敬礼:“长官好!”
“嗯,不错不错,居然是园子……”,孙传芳身后跟着数个卫士,他笑眯眯地打量了两个太监一眼,从桶里捞起木瓢就赞美起来,“好香啊。”
“大人,这是给值夜禁卫军做得宵夜。”
孙传芳啧啧称赞,忽然冒出一句:“我们紧急集合要去执行任务,大伙都还没吃点心呢,这车点心我先拿去。”说罢一挥手,身后地卫兵涌过来推车。
“大人,大人,这不太好吧。”两个太监拼命挣扎,不让对方将车推走,“这是给值夜地兄弟的,大人若是要,御膳房再做就是了,何必着急。”
执勤的哨兵眼巴巴地望着这一木桶地点心,却不敢出言——下级要绝对尊重上级,孙传芳军衔比他高多了,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岂敢顶嘴?但心里那万千条馋虫已经爬到喉咙口了。
“放肆。”两人一番答话居然惹得孙传芳大怒,举起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脑地就抽了过去,“他们值夜,我们就不值夜?啰里啰嗦,看老子不抽你。”
押送宵夜的太监眼神中流露出凶光,虽然稍纵即逝,但却被孙传芳牢牢看在眼里。
“你……你敢打人?”
“老子抽你又怎么样?”孙传芳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在车子上,“哐啷”一声,满载着两大桶点心的架子车倒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两人急了,差点涌上来跟孙传芳拼命。后者也不含糊,轻蔑地骂道:“别以为你做得勾当我不知道,来,喂他吃。”早有四人将两个太监紧紧抓住,另一个卫兵赶脚上前,用木瓢舀起桶里的点心就要往两个太监嘴里塞。
原本拼命痛骂的太监忽地面露惊恐之色,将牙关闭的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让人灌。
“吃啊,怎么不吃?不是味道挺好么?”孙传芳再次鞭子抽动,两人吃痛,“咕咚咕咚”灌下几口,人却像疯了一样要挣脱出来找孙传芳拼命。果然是大有问题!
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 … 强力弹压
了这个时节,连一直在旁打抱不平的卫兵都看出那点了,心里一阵发抖,要是吃下去可怎么得了?
果不其然,因为皇帝授命世续对内务府严加整肃,不少人不得不收起了贪赃纳贿的习俗,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捞惯了钱财之人现在没有油水可获便如如丧考妣一般,对皇家的仇恨亦在心中累积。世铎就借此机会阴蓄羽翼,收买人心,意图关键时候所用。当然,直接在皇帝饮食中下毒并不可取,不但风险颇高,而且因为有太监监管的缘故,成功的可能性亦极小,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世铎当然不愿意打草惊蛇。
此次行动当中,这两个早已为人所买通的内奸在禁卫军执勤宵夜中加入了慢性毒药,表面上无色无味,一个小时后发作起来却能置人于死地。世铎的算盘打得挺好,派两人走上一圈,分发下去之后,宫廷的禁卫军算是瘫痪了,即便有人幸免中招,人数过少之下必然难以形成战力,再加上抽调出去平叛的禁卫军,诺大的皇宫防守必然空虚,到时候雷霆一击,大事可成——这才是在外城掀起暴乱的目的,用声东击西的法子来掩盖主要目的。。
“还愣着干什么,吹哨子,全体紧急集合。”孙传芳吼道,“有人密谋造反,禁卫军护驾!”
东南方火起,京师一片混乱。
该来的还是要来,造反这种事。走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这把火,当真和当时解决袁世凯有异曲同工之妙,无非一个是算计人,一个是被人算计。皇帝从窗户中眺望出去,思绪感慨万千。
“皇上……”御前侍从武官长舒清阿一脸焦急,“京师有人造反,臣恳请……”
“不必担忧。一切都在朕掌握之中。”皇帝摇摇头。并没有躲避起来地想法。见君上镇定异常,连带着众人也吃下了定心丸,善耆等人的神色亦不免有所恢复。
“值夜禁卫军紧急集合,前往平叛,乙班禁卫军拱卫宫禁,不得有误,打电话召集荫昌、良弼。火速点齐禁卫军全部人马,护卫京师,休叫叛贼走透一个。”情况紧急,皇帝的思路却是异常清晰,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布了下去。
“皇上,臣恐一班人马拱卫宫禁不够……”舒清阿还是非常担心。
“死守没有出路,必须主动出击,平定了外围之乱宫禁才能安如泰山。”皇帝扫视过去。孙传芳已在阶下候命。“朕命令你率执勤禁卫军出宫平叛,若有反抗者,不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是!”杀气腾腾,孙传芳平叛可是经验充足。
“等等。”皇帝忽地想起了什么,“打开仓门,让那两样兵器开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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