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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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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日,李准从顺德调心腹吴宗禹所属巡防三营入城,一方面加强广州城各处的防御力量,另一方面在城中与巡警一起广泛搜捕革命党。在不断加强的搜捕力度面前,陆续有几个秘密机关被破获。特别是以开假发商店为掩护地机关——中国人向无使用假发之习惯,即便西洋人有之,广州城才多少洋人,用得了这么多假发店?不少革命党对于假发业务更不精通,稍微盘问就露出马脚,只能被巡警所捕获。

虽然审讯中无法得知革命党确切的计划,但张鸣歧和李准都认定,革命党举事迫在眉睫。必须加强力量。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审讯。革命党机关都是单线联系,无法拔出一个,牵连一批。

这时,原先对举事持反对态度的陈炯明和胡汉民忽然改变了主意,反而赞同起黄兴的主张,要求尽快举事。原来,他们从秘密渠道得到消息。谓李准调来的三营巡防营中10名军官中有8热心革命,1人中立持明确反对态度的仅有1人。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惟新军已经在革命党的掌握之中,便连新近加入地巡防营也属可争取地力量,此时不举革命,何时再举?

陈炯明闻讯后由惊而喜。立即改变主意。向黄兴作了报告,要求原定端午节起义地时间提前至515。在众人乐观态度的感染下,黄兴亦深受鼓舞。当即决定,革命党500的“选锋”兵分4路,于午5同时发动。,军事行动由赵声统一指挥,黄兴直接负责率领敢死队进攻总督府。

但是,陈炯明也好,胡汉民也罢,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事实——李准麾下的10名军官,到底是不是有如此高赞同革命事实上,革命派做出的乐观估计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如果这些人果然心向革命,那为什么不在平定倪映典之乱之时附义呢?

果然是大有蹊跷。事情的根源还要从国防部裁撤旧军,编练新军地源头上去寻找。

由于巡防营概属旧军,悉数在裁撤之列,这些军官平日受惠颇多,一夕闻说要裁撤,如何能不恼、不怒、不愤?情急之下,说出“朝廷不要老子,老子便去投革命党”的话自然也可理解,但在内心深处,作为吃了几十年官府饭的老油条,哪有那么冲动,无非是发发牢骚罢了。

而张鸣歧在倪映典等率新军作乱之后也清醒过来,认为旧军固然是要裁撤的,新军也确实要编练,但旧军的人物忠诚度颇高,除了那些不中用的老兵油子不要外,其余应该一律补入新军,详加训练之后便能为己所用,至于巡警倒不如另招募他人充实。这样安排之下,旧军军官不但不用为出路范畴,反而可能有更大的晋升空间。

如此这般,这些高唱革命调的旧军官一个个拍胸脯表示效忠——否则以李准之精明和谨慎,能将定时炸弹安排在广州城么?而且,巡防营军官“军心不稳,心向革命”地假消息也是李准故意释放出来地烟幕弹,为的就是迷惑革命党——在权术方面,革命党和老官僚的差距实在太大。

那么,为什么不挑选其他日子,而选定515为举事日呢?这是因为陈炯明等人接到消息,谓海军在当日下午有船到广州进行补给,李准作为水师提督,要亲临现场迎接。由于码头距离城里距离非常远,而李本人对革命党地威胁又太过于巨大,陈炯明便认为,趁李准和张鸣歧分开之时行动最好,一来消灭了张鸣歧广州城便群龙无首,有利于行动的迅速开展;二来李准当日必然会率一部分兵马赴码头迎接,等于直接减少了城内的兵力;三来,等李准接到消息回援,城内已经易主,到时候革命党以逸待劳,不难消灭李准的残兵败将,如果李准想逃,亦不妨随他……

黄兴等人认为言之有理,再加上确实千头万绪都要准备,便一致同意15日为举事日。

按照计划,在广州的革命党“选锋”队兵分四路:黄兴率领第一路进攻总督署;姚雨平率第二路进攻广州小北门,准备放赞同革命的新军进城;胡毅生率领第三路夺取大南门,阻止李准回援;陈炯明率第四路袭取巡警教练所,以便争取该所

后巩固武装,建立临时政府,争取各国驻广州领事承认为交战团体。

黄兴等人领受的任务最为艰巨,责任亦最为重大,所有人都意气奋发,决议雷霆一击,争取广东光复,不少人怀着必死地决心写下遗书。其中又以林觉民的一封最为有名。

林在给其怀孕的妻子的绝笔书中写道:“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林的遗书如此感人,甚至于嗣后皇帝阅览亦不觉痛哭流涕,但革命改良势分两途。皇帝既不能以其对今后数十年国运的超然去附和革命。革命亦难以为时代所局限的识见去理解改良——个中的种种,让人不免扼腕叹息。

发条越来越紧,距离举事地时间也越来越近。515下午4时许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黄兴、林觉民等人率领130决死队员在秘密据点集合,所有人臂缠白布,脚穿黑色胶鞋,手执枪械炸弹,一副慷慨赴死地模样。

“诸位同志:清政府从鸦片战争以来,对外丧权辱国,对内欺压百姓,弄得中国暗无天日。如果不将这个腐败地政府推倒,亡国之祸,即在目前。现在这个政府又使出了改良的骗局,妄图用换汤不换药的方法来进行统治,甚至还假惺惺地改名为中华帝国。但无论怎么改,专制压迫没有减轻,异族统治没有削弱。”黄兴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慷慨激昂地说道,“革命,是救国的唯一良方,是我们的天职,要靠我们富有热血的男儿,不顾一切,抱着牺牲精神才有办法。只要我们肯牺牲,革命一定会成功。同志们,努力吧,革命一成功,我们就不再受外国人地欺负和政府的压迫,大家都可以过自由幸福的生活!”

黄兴的一番动员,激起了全体决死队员同仇敌忾的志气。正在此时,身穿白长衫的朱执信气喘吁吁第从外面跑过来,口中直喊:“我,我也要参加战斗,去和鞑子拼命!”

有个敢死队员平素和朱执信极为相熟,便调侃道:“老朱,你身着长衫,怎能冲锋陷阵?”

朱执信恼了,瞪了对方一眼,冲进屋子取出了一把剪刀,众人不知道他要干嘛。谁知道他挥舞剪刀,卡擦卡擦,三下五除二便将长衫的下半截剪去。然后冲到军械处,一手抓起一个炸弹,二话不说就在刚才取笑之人旁边站好待命。

众人见了,齐声喝采,刚才调侃之人也收起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崇敬地目光。

朱执信地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年已半百的同盟会大佬谭人凤也冲进现场,向黄兴要枪,死活要求参加决死队。

谭人风年纪已大,身体更弱,多跑几步都要气喘吁吁,再说平素只是文人,何尝有一天上过战场?黄兴只能婉言谢绝:“先生年高,起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您居间调度,这是决死队,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办吧,您老就不必参加了。”

谭人凤顿时满脸涨得通红,高声责备道:“黄克强,你是嫌弃我老么?我身子虽然老了,心却年轻地很,你们年轻轻都不怕死,难道我谭人凤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反而怕死么?”

若论言辞,黄兴不是谭人风的对手,再加上朱执信刚才已经加入了队伍,也不便对他太过生硬,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发了把短枪给他。

可惜谭人凤实在是不懂枪术,刚刚接过去,就因为太过于兴奋而扣动了扳机,枪中子弹早就上好了膛,保险又已经打开,“啪”地一声,立即走火,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轻。所幸老谭握枪时枪口朝着空旷处,否则非伤人不可。

黄兴急了,不待谭人凤解释,一把将枪夺回,连声说道:“先生不行!先生不行!”

所幸地点比较隐秘,再加上这一声枪响并不大,周围都无动静。众人见老谭如此,也哄笑起来,即便刚刚还为人劝阻的朱执信也出声劝解:“老谭,算了,算了,让我们去吧,你在这里等好消息就行。”

谭人风无话可说,只能摇头叹息自己着实不争气。

经过一番折腾,时间亦差不多到了,黄兴一看指针已定格在一挥,威风凛凛地命令道:“同志们,出发,向督署进攻!杀了张鸣歧。”

“冲啊,杀了张鸣歧!”周围一片呐喊声,有人吹响了海螺号,决死队如同威风凛凛的狮子,直扑目标。

督署衙门东西辕门共驻有一连卫兵,此时正在吃晚饭,猝不及防之下起义军已经杀到了跟前。决死队大喝道:“我们是革命党,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卫兵们手捧饭碗,彼此间面面相觑,卫队统领企图拔枪反抗,被起义军当场击毙,群龙无首之下,决死队控制了局面,就势冲进二门。听得外面枪声,里面的卫士情知不好,一方面大呼小叫,另一方面则和革命党对射起来……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 神兵天将

江口,广州港,下午时分,码头上正是人声鼎沸的时

李准百无聊赖地在水师码头边坐着,专门准备迎接前来补给的海军舰艇。

论起这一趟任务,他是牢骚满腹,心里很是窝着一肚子火——数天前,他就接到海军电报,告诉他15日午后,海军“通济”舰+输舰要进港补给煤水。本来这种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广州港作为南方的大港,本来就担负着补给的任务,而李准作为水师提督予以安排亦是分内之事。但蹊跷就蹊跷在,电文在最后居然明说:“着李准亲往码头迎接,不得有误,否则撤职查办。”

“撤职查办?”李准一接到电报就愣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上头这么大动肝火?他将电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找了译电员反复核对、计较电文,都没能发现其中纰漏。不就是让我李准去接么,不就是让两艘船靠广州港补给煤水么,犯得着用这么凶悍的口气?——纯粹是吃饱了撑着!

更何况,真要较真,这两舰军官的品秩顶了天不过是个上校,李准可是堂堂水师提督、标准的一品大员呢,这当中的官衔可是差了好几级,再怎么样重视,也犯不着让李准亲往迎接。如果说海军拿大,非要水师提督去接,大可以客气地说,何必还要加一个撤职查办的威吓呢?李准思来想去,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只能将满腹牢骚埋在心底,当然对外他不会如此宣扬,只说要去迎接军舰补给——不满归不满,国防部地专项电报他还是不敢怠慢。

接就接吧,咱就当多辛苦一趟。李准一边等候,一边展望风景。没多久,通济舰的身影出现在航道上,正好徐徐进港。不一会船就在引水员的引导下顺利靠了岸。李准心里有气。反映在动作上也是慢慢腾腾的。人家舱门打开,人都已经上了岸,他才懒洋洋地故作姿态站起来。想着等会不管过来是谁,先挤兑一番、出口恶气也好。

正寻思间,对方已经越走越近,而且身后跟随的卫队也鱼贯而出——好大的排场,李准正想看看是谁这么牛气冲天。结果不看不打紧。一看下了一跳,下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国防部侍郎、帝国海军头号人物,海军上将萨镇冰。

李准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顿时手忙脚乱,差点连起码的礼数都弄不周全。好在李准地贴身戈什哈十分机警,看出了李准地窘况,赶紧提醒:“大人快上前迎接啊……”

“萨……萨大人。您怎么……怎么……”被这么一激灵。李准总算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只是慌乱之下话却说不利索,只是满肚子翻腾。好生奇怪为什么萨镇冰会亲自到此?而且,海军头号任务为什么不坐旗舰海而会坐练习舰通济前来?通济姑且不说,国防侍郎抵粤,不惟水师提督要亲往迎接,就是粤督张鸣歧亦要派员迎接,为什么国防部如此隐晦,只在电报上强调呢?

李准认得萨镇冰,萨镇冰同样也认得李准,照面之后,也不解释,只说:“立即安排港务,准备军舰靠岸。”

萨镇冰一边说,身后地卫队长还在不断喊口号:“快,快!”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士兵,飞速地在码头上摆开架势,从人数上看,足有数百人。

不会是来抓我的吧?虽然只是初夏的天气,李准感到自己后背已经全湿透了,战战兢兢地问道:“通济已……已经靠岸,还……还有哪些军舰?”

“四海舰全部抵达。”萨镇冰一边说,一边告诉随从,“通知程大人,由他统帅舰队,做好战斗准备,我率部队进城。”

什么?李准冷汗淋漓,海军主力到了广州,到底出了什么事,要和谁开战?他的手都不禁有些发抖。

“有问题么?”萨镇冰犀利的眼神逼迫过来,容不得李准多想,忙不迭地点头,“没,没,属下立即去安排靠港。”

“不必你自己去。”萨镇冰手一挥,“你与我一道带陆战队进广州城,前头带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接管广州城防。”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地陆战队?还好,不是来查办我的!李准松了口气,终于有功夫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维新两年以来,海军最大的举措除了向德国定购军舰外,就是从新军中抽调人手,以原来的海军行营卫队为基础组建了海军陆战队,并采用全套德国训练法训练。陆战队堪称是海军精锐中的精锐,战斗力极其强悍,武器装备亦十分惊人,有人做过比较,陆战队人数虽然不过只有800人,但战斗力也就禁卫军堪堪相敌。

李准并不笨,到了这个时候已有些明白过来——通济舰是练习舰,载人多,再加上运输舰的配合,唯有这两舰才可能将陆战队迅即运到,所以国防部一再强调两舰靠岸“补给”。只是,海军这么大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何事?广州城又有何变故?

大兵进场,原本熙熙攘攘地码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所有无干人等都逃得远远地,在角落里看热闹,就是李准带来的卫兵在陆战队的杀气面前也颇有些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立正!”

“向右转!”齐刷刷地队列,连一丝杂音都没有。李准心里汗颜,若是自己地队伍,坐了这么久的轮船,下来肯定都要累坏了,哪像这批牛人这般精神抖擞,倒像是没事一样。

“李大人,走吧。”萨镇冰也丝毫不客气,牵过了李准一

手中的马匹,漂漂亮亮地就翻身上去。瞧这熟练程军上将?

“好好。”这么大的排场,这么逼人地架势,李准即便有心想问也无从开口。既然办什么事都只要听令行事就好,他就下意识地看了下怀表,指针正指4

然后两人并辔着开始小跑起来,若是以往,李准说什么也不会打头阵。琦的教训还在眼前呢,可今儿这事这么怪。他便有心推托也说不出口。难道和萨镇冰说:“这里革命党刺客太多。咱们躲队伍中间?”那样老萨非气炸了肺不可,别人李准不熟悉,萨镇冰作为当过广东水师提督的前辈,李准可是太熟悉他的脾气了。那次刘冠雄驾驶“海天”号触礁,萨镇冰赶到,二话不说,老大的耳刮子就打得刘冠雄眼冒金星。如不是旁人苦苦拦着,说不定萨镇冰的指挥刀就一刀捅了过去,哪里还有现在的刘冠雄。后来袁世凯保住了刘冠雄,但不管怎么活动,刘就回不了海军,无他,萨镇冰对其评价就八个字“举止轻浮,不堪大用”。

奔跑了好一段路。眼看已快到了城门口。忽地有人惊叫起来,“不好,城里起火啦!”

李准勒住马头。果然,不但已经冒烟起火,而且隐约还夹杂着枪声。

“怎么回事?哪里起火?”萨镇冰大怒。

“好……好像是总督衙门一带。”

“快,冲过去。”

李准没判断错,果然是总督衙门起火了……

黄兴率领的敢死队冲进二门之后,就和剩余地总督卫队士兵对射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枪声大作。双方激战正酣间,革命党地炸弹运到,只见朱执信连续抛出两颗十磅炸弹,“轰隆隆!”房子被炸倒一片,卫兵们大多数被埋在了废墟中,少数幸存者也被革命党地声势吓破了胆,不免落荒而逃。

革命党声威大震,林觉民高喊:“活捉张鸣岐!”

“活捉张鸣歧!”所有的敢死队员都振臂高呼,呼啸着继续前进。

张鸣歧这段时间也确实没有掉以轻心,一听到外面枪声大做,炸弹轰隆,顾不得查看情况,便立即穿过后壁,登上平日准备得当的马车逃跑,等革命党冲进来之时,哪里还有张的影子?黄兴怒极,下令纵火,焚烧督署。不及片刻,督署衙门火起,而且火势越来越大,此时日已西沉,望见这窜起的火苗,怎不让人胆战心惊。

敢死队出了总督署便往东辕门杀去,路上便遭遇了李准手下的巡防营,想到李部大部分“倾心革命”的假情报,冲在前面地革命党立即向前劝降:“巡防营的弟兄们,不要打了。我们都是汉人,汉人不打汉人!都起来……”

“驱逐鞑虏”几个字还没说完,排枪已经放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56个纷纷倒地身亡。黄兴怒极,刚才攻打总督衙门也不过就伤了四五个同志,这一回就倒下了五六个,激得他眼圈都红了,连连开枪射击,身后的革命党也清醒过来,不再做无谓的争取。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子弹在狭小的空间里飞来飞去,到处都是惨叫声和鲜血。革命党虽然有炸弹,但间隔较远,炸弹落不到巡防营的头上,只徒然增加声势而已。

但巡防营人多,敢死队人少,虽然后者在气势上占了上风,但面对如林地枪弹依然无法前进。黄兴越来越急,便率领10余人从旁边地小巷迂回过去,想从侧面包抄,朱执信紧紧跟在身后,手中依然还提着炸弹。

萨镇冰眼看火起,耳听枪声,情知不好,连连叫:“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迟一步。”

“大人,现在怎么办?”李准有些六神无主,但一看到威武整齐的陆战队,他反而又有了主心骨。

“杀进去!”

“杀!”本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陆战队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呐喊声,猝不及防,李准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卑职带路。”李准一咬牙,今儿这事只能如此了,明知是危险也得冲了,否则要是让革命党成事,即便留得这颗脑袋,萨镇冰也不会轻饶了他。当下一马当先,朝小南门奔去。

“跟上。”萨镇冰给了座驾一马鞭,也紧跟着跑了起来。

“保护大帅,跟上!”萨镇冰身后是陆战队上校周威,马匹吃不住马刺带来的疼痛,撒开腿就飞奔起来,大队人马齐向南门奔去。

按照革命党起事的计划,行动开展之后应该由胡毅生夺取南门并防止李准反扑,但他率领革命党正在与守城官兵交战间,陆战队大部队已经赶到,周威发身喊,旁边的陆战队早呈作战队形展开,手中的步枪、手枪间或还有最新装备的轻机枪都在瞬间开火,枪弹四射,只瞄准革命党扫去。

守城的官兵原来正感觉吃紧,不料一下子来了大队援兵,大呼小叫之余亦拼命反抗,革命党猝不及防,腹背受敌,不到两分钟便被大队人马冲散,带队的胡毅生亦不知何往。

“留下1个中队看守此门,肃清残敌,其余人继续跟上。”周威一边收拢部队,一边进行有条不紊的布置,看得李准已经呆掉。一眨眼的功夫,气势汹汹的革命党已经被解决了,看来乌合之众果然不能与训练有素的精兵相抗衡。大队人马朝着起火的总督衙门奔去,城里鏖战方酣……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 控制局面

兴分兵侧击的计谋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虽然革命党人风,但从两个方向夹攻过来之后,巡防营便有些吃不住劲。再加上革命党准备了大量的炸弹,这却是巷战的利器,纵使杀伤不了敌军,也能给对方心里留下巨大的影响。

轰隆声大作,一片嘈杂之中,巡防营不知道两路夹攻的革命党到底有多少人,再加上黄兴枪法不错,已经连连击毙四人,让官兵心惊胆战,纷纷退走。此时,总督府的火越烧越旺,巡防营既没有张鸣歧也没有李准的统御,虽然有哨官在极力维持,已是方寸大乱。

眼看就要成事,冷不防对面枪弹射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黄兴的右手,子弹当场就把黄兴的中指和食指打断,疼得他连枪也握不住,一把掉落在地,整个手掌一片血肉模糊。

“克强,你受伤了!”朱执信见状大惊,连忙过来查看。

“不要管我,指挥同志们,冲啊。”

“好!”朱执信怒吼道,“同志们,跟我冲!”

冲了两步,终究不放心,朱又返身回来,一把搀扶住黄兴:“克强,你伤得不轻,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黄兴本来想责怪他为什么又返身回来,但一想对方的战友情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两人避入了一家绸布店,估计是因为交火,无论是老板还是伙计都已经逃之夭夭,只是凑巧店门不曾关严实。才让两人有了躲避的地方。刚刚入内,猛然间只听到外面枪声大作,中间还夹杂着大量地北地口音:“弟兄们,不要走了革命党。”

“杀呀!”枪声中还夹杂着大量“突突突”的声音。

“不好!”黄、朱两人同时惊叫起来。巡防营士兵都是粤省土人,平素说话都是粤语,就连新军上下,除了部分军官外,其余也是粤语口音。哪里来那么多北地口音?而夹杂的“突突突”的声音更让黄兴脸色一沉。“坏了!”

再静下心仔细听。果然原本一直呐喊的革命同志的声音日渐,取而代之的却是越来越猛烈的枪声——这决不是两军激战地声音。革命党没有这么猛地火力!

“克强!怎么办?”

“不是让胡毅生挡住援兵么?”黄兴跌足大叫,“这才多久地功夫就败了?连报信的人都没有?”

“我们怎么办?”

“走,看看去。”刺啦一声,黄兴已经用嘴咬开了布条,将右手胡乱缠绕起来。

“不行。没听见满街搜捕革命党的声音么?”朱执信急中生智,“快。快,换衣服。”

“也只能如此了。”两人便换了衣服,伪装成商人模样,悄悄溜出去查看动静。

拐过几个弯,只看到大队的人马在前后奔跑,集中,瞧衣服装备,都是未曾见识过的部队。

“哪里来的?”黄兴不敢出声。只能以目示问。朱执信摇摇头,表示据他了解不存在这种部队。再往前眺望,里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见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体。面孔看不清楚,但黄兴看清楚隐约露出地一只脚上面穿得正是黑胶套鞋——果然是革命党的同志。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落,地上却分明是渗着血水的雨水,透着殷红。黄兴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朱执信强忍住悲痛,拉起黄兴走街串巷,奔向珠江南岸郊区的一个秘密机关。那里,有一位女同盟会员徐宗汉在维持,看见两人的情况,什么都明白了。匆匆忙忙给黄兴包裹伤处后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我送你们去香港。”

“全靠你了。”黄、徐在此结识,日后又结为夫妻,至死不渝。

黄兴和朱执信总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而同在敢死队的其他队员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悉数为飞速进城的陆战队包围分割,革命党虽然勇猛,但毕竟绝大多数都不是军事人才出身,战斗力根本不能与虎狼之势的陆战队相抗衡,三下五除二便被打垮,除了极小部分如黄兴般侥幸脱逃外,其余要么当场为官兵所击毙,要么受伤后被捕,然后死在狱里。

方声洞这一队起义军地遭遇并不比胡毅生和黄兴两队好些,他刚刚率队攻打督练公所时,缓过气地巡防营已经追踪上来,结果方当场中弹毙命,其余革命众或被毙伤,或被打散。陈炯明这一路在黄兴发动起义时动手时间就迟了点,结果发现战斗局面急转直下,当即放弃了任务,率领部队逃出城去,接着又撇下大部队逃回了香港。

到晚上7时许,广州城混乱的局面才得到控制,革命党被整肃一空,除了总督府被敢死队攻打得有些狼狈之外,其余起义目标均未实现。巡防营没有反正,“赞同”革命颇多的新军没有起来相应,偶然有人想进行发动,也当即为带队官长所遏制。革命党准备了多事,轰轰烈烈地广州暴动在经过激烈战斗后,被神兵天将的陆战队会同巡防营扑灭。林觉民、方声洞、罗进等257名革命党当场毙命,80余名革命党受伤被捕,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马侥幸逃出生天。

陆战队在这场战事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6人死亡,11人不同程度地负伤。虽然绝对数不高,但考虑到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是让萨镇冰大感心痛。

平定革命党之乱后,陆战队的使命并未结束,广州城的大街小巷时不时还响起一两枪的冷枪,除了极少数是官兵在追缉革命党外,其余都是陆战队维护秩序所发出来的。

萨镇冰下过死命令,“胆敢趁乱打劫者一律杀无赦”,革命党的势力刚刚消退。部分

地本性就开始暴露,借着搜捕革命党的时机大肆敲诈妇女,这在以往几乎是避免不了的过程,唯有整个秩序安定下来之后这些人才会收敛。但这次不同,陆战队一旦看到有害群之马为非作歹,警告后不听的,当场予以射杀。毫不客气。那些原本想趁乱捞取便宜的地痞流氓也着实吃了苦头。死在陆战队手上的不下凡几。人数甚至上百。

这一番激战杀得是天昏地暗,到了夜里9时,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张鸣歧才为陆战队所搜到,被带到萨镇冰面前。

“莫杀我啊,莫杀我!”哀号遍布内外,听得众人大为皱眉,李准面上也难堪至极。听说这就是抛弃了老夫、妻妾、子女只管自己跑路的张鸣歧。萨镇冰怒气冲天,“张鸣歧!”厉声喝骂,“你哭够了没有?”

“啊?”张鸣歧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准和萨镇冰,立即利索地爬了起来,刚才还乞死觅活地神情一下子变得欢呼雀跃起来,“萨大人,李大人……你们……”很想用言语遮拦自己刚才地丑态,但讪讪了半天。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得说:“感……感谢两人大人率军弹压,救了广州城……救了广州百姓。”

“哼,你还有脸说!”萨镇冰劈头盖脸地就痛骂过去。“广州城祸起萧墙,身为总督如此失察,简直就是渎职。革命党杀进来之后你逃之夭夭,刚才还如此丢人,威信何在?体面何在?简直是斯文扫地!”

若论官衔,则萨镇冰与张鸣歧相同,甚至一般还认为总督要稍高一些,萨镇冰如此痛责而且还是在李准面上痛骂,张鸣歧就有些挂不住脸了,张开口就辩解了几句。无非是事发突然,措手不及等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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