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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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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还有,听说唐绍仪也要娶姐妹其中之一?”

“是,据说还是皇上硬指定的,唐少川闷闷不乐了半天。”

瓜尔佳氏掩嘴偷笑:“咱们王爷真是个诚实人!”



载沣再傻也听得出来这决不是赞扬自己的意思,当下脸就黑了,没好气地问道:“这又怎么说?”

“唐绍仪这是怕成为众矢之地而在装呢。王爷想,冒名顶替这么大的事情,真要深究起来,皇上给个什么处分都不为过,不要说送他一个美女做妾,便是送个无盐唐绍仪也得捏着鼻子认了,是不是这个理?”

“是又如何?”

“好!皇上和唐绍仪各娶姐妹俩,今后两人就成了连襟,你说皇上难道见了美女不动心?他为什么要送给唐绍仪,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笼络他唐少川。”

“王爷说得对极了,皇上这番笼络你我都看得出来,唐绍仪难道看不出来?他估计心头正在窃喜呢,只嘴上不说而已。”瓜尔佳氏撇撇嘴巴说道,“徐相国已经五十有五了,这内阁总理的位置再做十年我看也到头了,十年后谁接手还不一定,但人选现在就要考虑起来了,你说皇上为什么不把那汉女送给戴鸿慈、周学熙、岑春煊什么的,而要送给唐绍仪呢?”

“你是说……”载沣浑身一震,“皇上心里已经有意向让唐少川将来接任徐相国的位置?”

“正是!我看是早晚的事情。”瓜尔佳氏劝道,“王爷,您想,如果咱们反对皇上纳汉妃,不仅扫了皇上的心头,间接着等于把唐绍仪也给得罪了。论爵位他是汉臣您是王爷,可论权利,他是职官大臣您只是空头王爷,虽然咱未必怕他,可恶了皇上的红人终归没好处对不对?”

好一番精确计算地主意,载沣叹服,瓜尔佳氏不愧是荣禄的女儿,一举一动、一思一律都有其父之风。

“妾身还有一招要支给王爷。”

“说说,我听着呐。”

“光把宝押在汉妃身上不够,还得再下一注本钱。”

“怎么说?”

“劝皇上再纳一个妃子。”

“何故?”

“皇上纳了汉妃,这宫里头就摆不平了,那帮老头子肯定也有闲话,咱们得帮皇上摆平。”

“怎么整?”

“简单,让皇上再纳一个妃子,而且需是满人。”

“计是好计,可到那里寻呢?”载沣挠挠头皮,“选秀女耗时愈久,范围愈广,搜罗起来有难度。”

“用不着选秀女,挑个皇上中意的、跟咱们家关系不错但又不太明显的女子就行。”

“又要皇上中意地,还得和咱们家关系不错的,这人选,难呐……”

“现成有一个。”

“谁?”

“裕庚家地女儿。”

“她不是已经出嫁了么?”载沣大吃一惊。

“二姑娘还没嫁呢……”瓜尔佳氏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后,慢悠悠地提到了容龄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小丫头嘛!”

“这都好几年了,小丫头早长成大姑娘了。”瓜尔佳氏很有把握地说道,“裕庚已死了,他家在京师也没有太大的靠山,本来和咱们家也算走得近,王爷若是把这事办好了,将来他们家还不对您感恩戴德?这是其一。其二,我听说二姑娘是留洋归来,相貌学识样样不差,皇上不是喜欢留过洋的女子么?咱们投其所好,必定龙颜大悦,只有皇上高兴了您这个王爷才当得安稳。”

“好,好,这主意好!”

有了瓜尔佳氏的指点,亲贵会议上迎娶汉妃的主意很快就通过了。一来皇帝强势,尤其是横扫老庆一系后,一般闲散王爷已不敢有所争锋;二来有人帮腔,载沣、载涛、载洵几个光绪的亲弟弟自不必说,载泽、善耆等实权派也异口同声地支持林广宇——既得利益集团采用效忠的方式进一步巩固了他们的地位。

正因为瓜尔佳氏通观全局、新招迭出,除了善耆临场应变时那段相互妥协的言语抢了一点风头外,载沣在亲贵会议上可谓大获全胜。看着其余诸人又羡慕、又懊丧、又嫉妒的神情,载沣那心里甭提多美了。

当然,载沣拙于言辞,亲自去六国饭店劝解那对小麻雀是不行的,关键时刻还得瓜尔佳氏出马。

瓜尔佳氏也算是六国饭店的常客,平常有闲暇的时候还在这里跳跳舞什么的,虽然外界非议不少,可载沣却不敢管,只能由着她来。这一来二去,早就和这里的洋人混得挺熟,所以瓜尔佳氏去饭店的时候也没有酿成轩然大波。

听说醇亲王福晋前来看望自己,陈家姐妹都愣住了,她们已在饭店里住了好些天,虽然招待、住宿都不错,可却不能自由外出,心里正憋得慌闷,有人前来攀谈当然求之不得,只是醇亲王福晋这么大的名头足以让人吓一跳。

姐妹俩受过西方教育,但在骨子里还是中国传统的女子,见了瓜尔佳氏,先是一愣,随即便道了万福,盈盈欠身下去。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论起笼络人的本事,瓜尔佳氏更比隆裕要强,隆裕当时笼络陈璧君就用的妹妹两字,现在瓜尔佳氏故伎重演,效果也是极好。

陈家姐妹见过世面,稍微一推托,也就没有坚持,以姐妹互相称呼了起来。

“看两位妹妹的模样,似乎还不曾婚配,不知可有了意中人?”

这是来做媒的?陈家姐妹脸红到脖子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到:“没!”

“那便好,眼下有桩姻缘便想和两位妹妹说说。”

两人脸色大窘,脸愈发涨红,喃喃地不知说什么好。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便把林广宇的用意和盘托出。

听到皇帝看上了自己,陈璇眼睛都瞪圆了,半天合不拢嘴,妹妹陈璐听说自己要嫁给唐绍仪为妾,心跳猛然加速了几倍——做妾不做妾她暂时没去想,但唐绍仪的风度、学识却是她梦寐以求的——少女的情愫当中,何曾没有这样的白马王子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唐绍仪年纪大了一些,而且已经娶妻,可少女未谙世事,哪会考虑这么多,瓜尔佳氏不说还好,一想起之后,陈璐觉得,单从个人角度而言,唐大人确实是个具有种种优点的君子。

从古至今,少女偏爱事业有成的男子,偏爱沉稳持重的男子都是惯例,偏这两条唐绍仪都占了。

至于陈璇,听到皇帝看上自己的消息后,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 音若沉雷

见陈家姐妹的表情,瓜尔佳氏以为两人已经欢喜得有加上女孩儿惯有的羞涩而说不出话来,是故她趁热打铁地说道:

“两位妹妹,不是姐姐多嘴,咱们实话实说。一来,按照你们的年纪都早到了该出嫁的年龄,现在迟迟未嫁,已经有些偏晚,这次却是个好机会;二来,经过文官考试这么一出,虽然朝廷不会怪罪,可消息毕竟放出去了,那些有心结为秦晋之好的公子恐怕也会不由自主地掂量一番。”瓜尔佳氏不失时机地劝导,“咱们女人家最耽误不起的就是时间了,最错不起的就是嫁人了。”

倒还真是这么回事……

姐妹俩依旧不吭声。不过,不吭声归不吭声,彼此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陈璐虽然是嫁与唐绍仪作妾,可在她心目中,似唐绍仪这般有作为、有地位,风度学识俱佳的男子一直就是心仪对象,美女爱英雄,虽然口上不说,心早已像头小鹿乱撞,“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姐姐陈璇却不同,她皱起眉头,问道:“姐姐方才说皇上喜欢我,可是真的?”

“真的,当然是真的。”

“是皇上亲口说的还是下面大臣体察的?”

这话问得有些古怪,瓜尔佳氏一愣,随即便回答道:“皇上亲口所说,不然就是借奴才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揣测圣意,妹妹以为呢?”

“可是皇上与我未曾谋面,只是前日见了一次。难道就凭这一面之缘。皇上便下了决心?”

这是什么意思?瓜尔佳氏琢磨着不是味道,但又不便明言,只道:“皇上对妹妹一见钟情。是故姐姐特来做个说媒。”

“可皇上在我等面前并未说出类似话语……”

闹来闹去,这小丫头还不相信。瓜尔佳氏有些发恼,但想着都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干脆再顺一次吧,忙道:“皇上面薄,当面恐不好意思明说……不过。妹妹,且相信姐姐的话没错——姐姐没闲工夫逗你们俩人开心,所言之语,句句属实。”

陈璐感觉气氛不太对头,悄悄拉了拉陈璇的衣角,低声道:“姐姐……”

哪知道陈璇接着往下说:“女孩儿家终身大事,关系一生幸福,妹妹自然格外慎重。所以刚才问了好几次——这不是信不过姐姐,而是关系切身利益,不得不如此耳……”

“这原本也不错。”

“这桩婚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这年头除了女人想当官外。居然还有人因为做不做妃子而提条件,真地是让人匪夷所思。

好在瓜尔佳氏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当下沉住气,只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

“我只一个条件,那就是——皇上要在我面前亲口说出他喜欢我以及为什么喜欢我……”

“这……”瓜尔佳氏愣住了,这个条件。

“姐姐。妹妹知道自己身份,平生绝不敢拿大,可这事非同小可。平生束发受教,知道婚姻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父母现在远在故乡,无法询问。倘若不得皇上一言而决之,妹妹这心中……”

“你……”瓜尔佳氏怏怏不快地先走了,临行前抛下一句话语,“你地要求我会向皇上禀告的。”

……

“皇上,大致经过就是如此。”载沣在向林广宇汇报说媒两姐妹的经历后,补充了一句,“奴才无能,连这点差事都办不好。不过奴才斗胆还要说一句,此女如此,颇多怪异,若要纳入后宫,皇上恐怕……”

“无妨,无妨。”林广宇摆摆手,笑了,“这样有性格地女子倒是寻常不太见得着。既然她一力坚持,朕便遂了她的心愿,免得到时候有人议论朕要娶人家连句正式话都不讲,太随意了不是。”

“皇上宽容,万民敬仰。”

这几句话倒是与载沣平日的言语不太相符,带有很明显的瓜尔佳氏调教的风格,林广宇对这个便宜弟弟了解颇深,当下也不以为意。

……

上书房里,陈璇第二次见到了林广宇,不

只她一人面圣。

“听说你极力要见朕,还要朕当面表白。”



“是!小女子唐突了。”陈璇盈盈一拜,口中说着唐突,脸上却并无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情。

“何故?难道信不过朕派去地人选?”

“不敢。堂堂醇亲王福晋亲自说媒,小女子便是再不知好歹,也该辨得清轻重。所争者,无非一个‘礼’字。”

“何礼?”听着受过西方教育的陈璇口中冒出那个“礼”字,林广宇大为诧异。

“天子爱人,欲置之于后宫,是为君之道,小女子不敢不从;但天子娶妻,倘若发自内心,必由爱而娶,此乃为夫之道,但君道也好,夫道也罢,女子听天子一声心声,只觉并不为过,这却是人之常情。”

“果然被你说出一番大道理来。”林广宇大笑,“不错,朕却是喜欢你,这没什么可讳言的,自然也不用在你眼前遮遮掩掩。”

“谢皇上恩典。”陈璇欠身再拜,“小女子尚有一疑问。”

“是不是要问为何生爱?”林广宇再笑,“这个问题说起来便话长了。”

“无妨,无论话长话短,无论是真是假,小女子都愿意听完,只愿皇上开诚布公。”

这小姑娘的脾气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像林广宇认识的穿越的女孩子而不是对这个时代女子的普遍印象,他想了想,正待开口,猛然想起王商还在一旁伺候,便道:“王商,你且退下,守住门户,任何人不得靠近。”

“奴才遵旨。”

王商心情复杂地望了陈璇一眼,然后悄然离开。

“往大里说,朕这次纳妃与20年前截然不同,完全由朕:|里说,这次你们姐妹俩冒名顶替参加文官考试,朕极为诧异,亦极为敬佩。按律,行如此事要担责任,朕不愿你们受罚,便想了这个变通的主意。当然,你地人品学识俱佳是朕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朕查过你的资格考试试卷,居然是满分,这倒不多见。最后,还有一条,你的容貌清新可人,说话亦直言不讳,朕极为欣赏。”

“谢谢皇上地夸奖。”陈璇笑若桃花,“既然君王不以貌取人,臣妾今后也不必担心色衰而爱驰。”

陈璇方才一口一个小女子,现在居然改口臣妾,林广宇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立即问道:“朕这样说你满意了?肯答应了?”

“是的。不过,臣妾之所以肯答应,还有两条原因。”

说来听听——这陈璇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第一条,皇上对先皇后地态度。皇上不喜皇后20年,天下皆知,但最近1年多来,皇上与皇后相濡以沫,皇上以九五之尊而重责任,臣妾极为感动;第二条,皇上对臣妾的态度。皇上虽然已打定主意要纳我为妃,但言辞中依然满是尊重,毫无强迫之意,臣妾极为钦佩。”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直接,但却极为坦率,林广宇微微一笑,然后点头。

“臣妾之所以坚持让皇上亲口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是什么?说说看。”

“普天下只有我最懂得皇上维新变法的意义。”

“好大的口气。”林广宇大笑,“那你在考卷中怎么不写呢?说不定写了评语最后能拿个优等。”

“不……臣妾不能写。”陈璇坚决地摇摇头,“那样肯定得被评阅官打回,臣妾就没有机会对皇上说这番话了。好在天理昭昭,今日终于说这番话。可见哲人说得不错——机遇总爱垂青有准备的人!”

想不到陈璇居然扯出这番话来,林广宇大大吃惊——她为今天准备许久了?怎么会?这到底是什么人?

“皇上必定疑心臣妾是什么人。但臣妾首先可以讲一句……”陈璇四下回头,确认无人偷听后,缓缓说来。

声音很轻,但在林广宇听来居然如同震雷一般。

——“这世上原本并无维新元年,有的只是宣统元年……”

第三卷

第三十章 … 原来如此

太吓人了吧?

林广宇冷汗淋漓,话到口边又不知道如何说起,面上一脸凝重,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体?林广宇忽地有些懊悔起来,早就应该看出此女的来历不凡,何苦招惹?徒生许多事端,面色一紧,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抽搐了几下,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电光火石间,上书房里的杀机却是弥漫开来。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林广宇才缓缓开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朕逆天么?”

“不是。”小姑娘透澈的眼神里扇动中令人难以琢磨的东西。

“那是何意?”

“要说的方才已经说了,普天之下,能深切理解皇上维新变法的,恐怕除了我再无他人。”

仍然是这一句!林广宇阴沉着脸:“你是穿越的?”

“穿越?”陈璇一愣,“此谓何意?”

“通过时空隧道进行时空变幻……”

怪了——陈璇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皇上的话,臣妾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叫时空隧道?什么叫时空变换?”

咦?轮到林广宇有些纳闷了——既然不是穿越而来,此女如何知道宣统元年之事?

看着皇帝满脸的狐疑之色,陈璇笑了,甚至露出了一幅皓齿,脸色很灿烂:“皇上是不是不相信臣妾说的。”

这会儿又称臣妾了?林广宇心里焦急,面上却没有展现出来,只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朕信!但朕想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那么请皇上告诉臣妾。刚才说得对不对?”

“既对,也不对。”林广宇给了一个迷迷糊糊的答案,个中意味和态度。可堪回味之处不少。

陈璇听了这样一个不是答案地答案,撅了一下嘴:“我臣妾就知道皇上未必肯说实话,可臣妾不然,臣妾愿意说真话。只是,说真话之前,臣妾请皇上先赦免臣妾地罪。”

“你无罪之身。但说无妨。”

“说了就怕有罪。”陈璇闪动着大眼睛,“要不皇上赐给臣妾一纸御笔吧。”

御笔当然是写些赦免无罪的话,林广宇无法,只能提起笔来刷刷刷写就。

看完御笔,陈璇小心地放好:“既有此护身符,臣妾便大着胆子说了。”

“说罢。”林广宇一脸沉思,心里却矛盾异常,到底如何处理这件棘手之事。

“一年前皇上曾经颁布过一道诏书。谓神迹云云。”

“嗯。”这是林广宇编造出来的障眼法,眼下听对方说起,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许多学子在私下议论是伪称祥瑞,臣妾却是极信。”

“嗯。”林广宇地疑心越来越强

“十年前曾发生了一桩事体。”陈璇开始回忆起来说道。“那一年臣妾还是一稚童,不过已发蒙数年。这一年冬天。我与妹妹外出游玩之际,在道旁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乞丐。其时我父亲尚在江苏为官,虽在南方,天气依然极寒,兼之下过二三场冬雪,极冷。瞧那乞丐的模样,恐怕是捱不过第二天的。虽然自古以来都有毙命道路的穷人,但我初次所见,起了恻隐之心,便让下人们将他抬回去好好收治。管家原本劝我少管闲事,我不听,闹了一场,这才把人抬回了府上。”

“难得你如此仁爱。”

“回去后一经收治,才知道乞丐不仅缺衣少食,而且还身染重病,大夫也束手无策。在我府上挣扎了几天就过世了。但说来也怪,乞丐在过世前仿佛早有预感,坚持着一定要见我一面,报答救命之恩。下人都很好笑,谓此乞丐不名一文,何来报答?但我年纪尚小,丝毫不以为意,便却见了乞丐最后一面。哪知道,他居然说出一番话语……”

“什么话?”林广宇颇有些紧张。

“他道:一年前他曾捡到一本天书,天道深远、内有玄机,参悟者必当贵不可言……为了报答我的大恩,他将天书送给了我。”

“贵不可言?”林广宇自言自语,“既然贵不可言,他为何还毙命当道?”

“这便是福薄之害。”陈璇叹了口

我当时不知利害,一听天书二字,尤感好奇,便接了其中贵不可言所迷,拼命想参悟其中。”

“嗯,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书初看与他书无异,但装、印刷显然胜过当代之书多矣。臣妾家世代官宦,所积之书甚多,我遍览之,无一本书堪与‘天书’相比,天书此言并非虚妄,此其一也;其二,书中文字又与现今文字不同,却是横排、右读,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明白文字走向;其三,文字句法,又与现今不同,居然有标点跃然其中,我少时无知,不知道这些类似之文是何物,后来到了日本,见识了西洋文字,比对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称之为标点;其四,文字笔法,又与现今大有差异。许多文字,一看便知是汉子,但却又解读不出其意,遍览一句,发现所识者与不识几乎泰半夹杂,读来极为困难。”

听陈璇说到这里,林广宇已经大致有些明白,但仍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拿到天书后,我一连二天,天天都是做梦。第一天梦见那乞丐说,此为天书,万万不可随意给别人看,否则有杀身之祸;第二天又梦见有个游方地老僧说,谁能领悟其中文字,便为我今生命中姻缘。说这些话时,我都朦朦胧胧,但醒来又觉历历在目。”陈璇不好意思地说道,“梦虽然奇怪,但既有警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后来天书做何解?”

“其时年幼,急欲窥得天书真谛,每有空暇便拿出来研究,但所知总是有限。被逼得急了,便欲焚毁,但每每事到临头又下不了手。后来我实在无法,既然乞丐说天书不能随便让人看,那我便誊下其中一页,递给先生,意图请教。那晓得先生看了两眼,便说不知是何处涂鸦,不说,亦不准我再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己一个人琢磨了。”

“倒是有心。”林广宇赞叹一声。



“其实,我那时憋着一口气。”陈璇不好意思地笑了,“先生越不知道,越说无用,我越要参悟其中。”

“跟先生怄气?”林广宇哑然失笑。

“皇上记得王懿荣否?”

“王懿荣?”林广宇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似有所感,但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国子监王懿荣!”

“知道,知道。”林广宇忽地对上了号,“他解读了甲骨文,后来死于庚子之难。”

“对。不过甲骨文三字倒是不曾听说。”陈璇笑笑,“那时年幼,听父亲说起京师有个王大人,学问做得极好,居然将商代刻在牛骨、龟甲之上的文字都读懂了。我原本想将天书誊写后让这位王先生解读,哪知道先生居然死于洋兵之手,故而……”

林广宇唏嘘不已,这却是一大损失。

“功夫不负有心人,臣妾研究了三、四年,耗尽全部心力,终于略有小得,识得了其中不少文字,文句大意,亦能通读数篇。此时,年岁稍长,府上已有人前来提亲。”一说到这里,陈璇的脸忽地变得通红。

其时出嫁甚早,女孩儿十四、五便有人前来提亲,甚至有十六、七便当娘的,陈璇此说丝毫不怪。

“臣妾既记得梦中姻缘之说,当时兴起,便立下一条规矩,凡欲提请者,先得识其中文字。结果这些公子哥大都是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哪里认识?偶然有几个真才实学的,也是摇头不知。”陈璇说到这里,有些得意起来,“所以这些亲事我一一都推掉了。”

“呵呵。”林广宇大笑,“那为何朕一说要纳你为妃,你便答应了呢?”

陈璇忸怩着,半晌后说道:“臣妾今年已二十矣,父母早已急如星火,再不嫁人,恐怕不孝。既然无人识得,恐怕所梦亦有误,臣妾便也不便坚持……再说,按皇上神迹附身之说,皇上想必该是认识的。”

“何故?”陈璇狡黠地一笑,扯出一番话语来……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 果有天书

广宇当时的神迹附身说闹得沸沸扬扬,几乎天下之谤为这种行为打破了历代帝王的底限。历朝历代故弄玄虚之人决不在少数,文人儒者知其详却不不做分辨,否则史书中也绝无如此众多的祥瑞之物、祥瑞之事。但以帝王之尊而亲为者为数不多,且多为草莽崛起时为营造声势而故意假托之,如汉高祖之斩白蛇而起义之说。

似林广宇这等公开宣称“朕有神人襄助”,“朕乃神人附体”的,士大夫阶层很容易疑神疑鬼地想起50年前起于广西金田的那本亦该着恼。但林广宇亲政后,翻云覆雨,大耍帝王手段,连端三个贪污集团,足以震慑宵小——皇帝正愁找不到理由开刀,如果以神鬼之事疑之,岂非授人以柄?是故儒者虽然不屑,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而对于力主维新的新派人物,尤其是杨度这样的新人物而言,所有能实现目的的手段都是合理的。神鬼之说,正显示了皇帝与众不同的神秘与高隆,非但不会揭穿,反而要加以别有用心的宣扬。这一点君臣间也是心知肚明的。以林广宇之识见,绝不至于幼稚道单凭这样一个谎言就能让这批人物俯首帖耳,最初的威慑只是猝不及防的下马威,后面的连续施政才是君臣相知的保障。

陈璇的话便很发人深省——皇帝必定认得,否则神鬼之说岂非故弄玄虚?可见,神鬼之说也是一柄双刃剑,一旦真有人较起真来。拿林广宇也无法解释的事实要求获得解释。其后果堪堪才足忧虑。解答吧,万一错了,岂非证明神鬼之说误读?不解答吧。足以证明皇帝心中发虚。更何况,林广宇的识见原本凭地就是后世地总结,现在已经扰乱了时空,改变了历史走向,后面的事件预测将会越来越不准确,其可采信度亦越加降低。仍要生搬硬套神迹说。露馅的可能性成几何倍数增长。

皇帝在心目中,未尝不知道此间所弊,是故一直以来其心忐忑,陈璇说到此节,自然触动心事,连带着笑容亦有三分勉强。

看着陈璇诚恳而又略显狡猾地神情,林广宇深知,不露点真手段让她见识一番是绝难过关的。即便表面不说将来也是难办。他咬咬牙,硬着头皮道:“神人襄助,并为帝国之幸,然天道深远。朕所知亦有限,不敢说窥得全貌。文字如何。可尝一试。”

这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没有把话说满,但陈璇能把林广宇逼到这份手忙脚乱的份上,已足见其锐。

于是,陈璇提笔写下了数个,林广宇一看,果然是简化字,当下不动声色,在旁边写就对应繁体之字体。陈璇一一览之,笑逐颜开,拍手叫道:“果如此……这十来年猜测,终究是对的。”

这一番模样,真要计较起来,算得上君前失仪,但林广宇因为一直在想着心事,再加本身对这等小事曲意优容,也无嗔怪之意。

陈璇再次提笔写下了几个字词,说道:“皇上,这几个词臣妾一直猜想不透,请皇上赐教。”

林广宇扫去,头一个便是“发展”,展字简繁同体,陈璇当然识得,这发字在繁体中对应“發”、“髮”两字,兼之字形差异过大,识别起来难度不小,再者“发展”作为词语,此时使用极为罕见,陈璇对此茫然倒显得理所当然。

林广宇微笑着,一一解释。

陈璇忽地哭泣起来,林广宇大惊,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臣妾十年心血,今日终于得悟,真是喜极而泣。”

原来是欢喜地傻了!

一边抽泣着,陈璇一边解释,原来她见这些文字与汉字极像而又非汉字(起码不是当世所用这汉字)便疑心从日文中转嫁而来,所以吵着闹着一定要去日本留学,为了遮人耳目,还要拖上妹妹一同前行。到日本后苦学日语,才知与日语毫无相关,但既来之则安之,便将错就错在日本学习了数年。

否则,没有她的一力坚持与寻死觅活,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姐此时恐怕早已是嫁为人妻、为人母了。

“原来如此。”林广宇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肩膀,“十年心血,

易,现既然已得解读,你自然不必再耿耿于怀。至缘一说,现在看来亦得印证。等你正式入宫之后,便可在乡还愿。”

旧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关防极紧,陈璇虽未入宫,但名分已定,对林广宇的大手亦无抗拒之心。半晌后,收起泪珠,破涕为笑道:“皇上,其实您不需要解读,臣妾便可知晓您一定得知。”

“何故?”

“方才臣妾已说,这十年间经过参悟,已看懂部分,知该书原为一本史书,更绝的是,书上所载事事都可印证。例如辛丑年的和约、五大臣出洋被刺、科举遽废、慈禧皇太后崩逝一一都有记载。”

“嗯。”这回说到关键点上了,林广宇也紧张地竖起耳朵听好。

“但自从皇太后崩逝后,事情忽地有了不同。”陈璇盯着林广宇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如维新元年之事,如三大贪污集团之事,件件条条,俱为史书所无。臣妾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但后来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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