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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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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革命党摆出了一口吞下的架势。

黎元洪顶得住么?

禁卫军顶得住么?

楚望台守得住么?

第三卷

第十二章 … 千钧一发

革命党控制的两标剿匪部队经过长途奔袭,终于又进城了。原本城里四处攻击不甚得法而已摇摇欲坠的革命党的士气在陡然间又提升了老大一截,很多士兵奔走相告:“张彪已死,革命必胜!”

“张彪已死,革命必胜!”的口号汇聚成一片洪流,驱使着革命党再次发动攻击,大批人流再次向督署衙门袭来。

在左翼防线崩溃后,黎元洪明智地收缩了防线,放弃了第八镇司令部这个要地,只集中注意力用于督署衙门本身的防御,但这种仓促间组织的防御既不完备又无充分的防御工事依托,显得异常凌乱。虽然督署衙门算得上墙高璧厚的坚固场所,但事先并未做过系统的防御优化,用于抵抗仍稍显不足。

12时前后,革命军发起第二次进攻。中路原本在黎元洪的逆袭之下已奄奄一息,随着增援的到来,又恢复了元气,但这次他们明确地避开了眼前的硬丁子,迂回向紫阳桥发动了猛攻,防御这一地带是巡防营为主的右翼,战斗异常激烈,虽然没能正面突破,但通过对大朝街的侧击,该路革命军对敌军右翼形成了致命威胁,迫使巡防营不断向西撤退,与督署衙门越靠越近。

革命军乘势追击,一举突破防线后向督署大力进逼,很有一鼓作气拿下目标的冲劲。要不是黎元洪动用最后100人的预备队加以增援。右翼说不定也要崩溃。但饶是如此,那些平素只以搜刮、欺压百姓为能事地巡防营大多数士兵已吓破了胆,根本无心恋战。

他们要么因为跑得慢被革命党抓住缴械投降。要么丢盔弃甲、异常狼狈地抱头鼠窜。由于其余三面要么是黎元洪地守军,要么是革命党的攻势,都无法实现逃窜的目地,他们只能纷纷将希望寄托在钦差驻地,但偏偏此处防御异常严密。

“回去,回去。”有人声嘶力竭地喊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唤起溃逃士卒的勇气。但收效甚微,之后便只有火力扫射了,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防御体系,让残兵败将冲了阵脚可如何是好——重机枪下,一溜的冤魂。

远处,进城后的剿匪两标已攻占了官钱局和藩署,随即分兵一部南攻督署,另外部队则去控制电报局和其他机要场所。直接用来增援攻击督署的部队倒是不多。

听到“张彪已死,革命必胜”地喊声后,陈夔龙在衙门中吓得瑟瑟发抖,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在他心目中,原本隐约还希望张彪在知道武昌变乱后能够回师增援。现在这一闷棍打来,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瘫倒在地。

“快请黎大人。”陈龙黔驴技穷,只能再找黎元洪想办法。

革命党的炮队开始发威了,接连有好几发炮弹击中了督署衙门所在之地,好几处房屋被击中、击垮,虽然距离陈夔龙所在之处还偏着好些准头,但衙门里已经乱成一团,黑灯瞎火间根本看不清楚。饶是陈夔龙的亲兵熟悉环境和地形,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黎元洪。

“黎大人,陈大人……他……”亲兵气喘吁吁,带着一脸的哭腔。

“陈大人怎么了?“黎元洪大惊失色,用力摇动着对方的肩膀,看对方地模样神情他以为陈夔龙已经报销。

“陈大人,他……他,请您过去。“

闹了好半天,陈夔龙原来没死,黎元洪这才放了一大半心,正打算交代两句。正在此时,一发炮弹呼啸而来,不偏不倚正好在附近爆炸,黎元洪久经沙场,反应极快,一边疾呼“趴下”,一边身子已经倒地,传令兵听到了呼叫声,但动作明显慢了一拍,结结实实吃了好几块弹片,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一歪,挂了。

“正卿,怎么办?怎么办?”“听说张彪已死,咱们还……还守得住么?”

“恐怕……恐怕……”黎元洪支支吾吾,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说实话呀,革命党

了?”陈夔龙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段西我已准备好了。”

若是平常,一个堂堂总督掏出一段绳索足以让人惊诧万分,但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傻子都明白这是准备上吊使用的工具。黎元洪急了,一把跪倒在地:“大人万万不可啊!督署衙门或许守不住,但卑职有办法带领四十一标部分人马和督署卫队保护您到安全的地方。”

“当真?”一听有了生地希望,陈夔龙立即止住了哭声,问道,“咱们去哪里?”

“去钦差驻地。那里有禁卫军驻防,先对安全,再说那么多钦差都在一起,大人安全肯定会得到保证。

陈夔龙还有些犹豫不决,黎元洪招呼随从一把架起陈夔龙就走,眼看革命军快要逼近督署并有包围对此进行,黎元洪当即立断,命令卫队从后墙凿开洞,从身后撤退。一百多号人马向着钦差驻地奔去。

望着地上一路而有的尸体和逃兵,黎元洪已猜到了故事地大致梗概,禁卫军果然是充满了戒心。

正在黎元洪想尽一切办法保护陈夔龙脱离危险时,陈宦也已部署好了部队,加固了有关公司。眼看前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凭谁都能想出来前面战事激烈,在得到岑春煊同意后,他命令冯玉祥率200余名士兵前往督署衙门增援。

“真是天亡我也,”望着前面整齐的军队站立,黎元洪暗暗叫苦。没想到一问番号居然是禁卫军。



居然是禁卫军!陈夔龙原本神经高度紧张,突然间有了安全感觉后脑子里紧绷的弦略一放松,人已昏死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道才好不容易将其救醒过来。

为加速突破敌人防线,革命军在督署和镇司令部后门以及前门钟鼓楼等处放火,使蛇山和中和门的炮队对督署的射击更加准确。三路起义军紧紧包围了督署及镇司令部,在炮兵火力支援下,一举冲入署门,将大堂点燃。企图依托围墙进行顽抗的守军,见大势已去,一部投降,大部溃散,督署及镇司令部遂被起义军占领。陈夔龙等人若不是早走了一刻钟,此刻说不定已被包了饺子。

楚望台上,孙传芳所部亿成功击退了熊秉坤和吴兆麟发动的第六次进攻,军械库依旧稳如泰山,可站在楚望台望过去,西面方向都是火苗和炮声隆隆,眼看火把陆续向某个地方集中,有人提醒他,“大人,那是督署衙门和钦差驻地哩。”

好家伙,真是逼上门来了,孙传芳愤愤地一跺脚:“二排,上刺刀,准备……”

还没等“进攻”两字出口,旁边已有人死死地拉住他的衣服,“大人不可!”

孙传芳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为什么不可?革命党如此猖獗,我再不动手,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大人,陈协统给咱们下的命令是夺取楚望台,死守军械库辰,这才过了3时辰,要是这么贸贸然冲下去,即便打死打伤几个革命党又有何用?咱们人马本来就不多,可经不起折腾啊。“

在刚才的六次进攻战中,革命党方面固然付出了近300的伤亡代价,但禁卫军方面也有10余人出现了伤亡,一支一共只有120人的部队,怎么能要求更多?想到这里,孙传芳的头脑冷静下来。

“防御?”

“坚守?”

“对!一粒子弹都不能让这些兔崽子们拿到。”

听说接应部队碰到了黎元洪和陈夔龙,陈宦和王英楷等人连忙赶来询问:“外面怎么样?革命党究竟还有多少实力?”

“现在满城都反,卑职一下子也弄不清,今日下午出行的已经反了,还说张彪已死……

王英楷和陈宦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督署衙门还守得住么?”

“如果革命党没有炮,说不定还能再支撑一会,现在革命党的火炮越来越准,恐怕衙门的陷落只在须臾之间,

“我命令你,立即前往督署收拢剩余部队,全力向钦差驻地靠拢、转移,集中最后力量和革命党拼了……”

“杀呀!”

“拼了!”

血战即将沿钦差使团驻地展开……

第三卷

第十三章 … 转危为安

雷声震天,督署衙门附近的革命党越聚越多,攻势越来声虽然是断断续续地响起,但总体而言却是越来越激烈。等黎元洪和一部分禁卫军再次通过墙洞杀进督署衙门时,几乎每个角落都可以看见革命党晃动的身影,那星星点点迸发出来的射击火花和火把投射出来的光亮充盈着整个视野,让人颇有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的感觉。可惜,这到处都是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光芒。

“稳住!稳住!”黎元洪焦急地大喊,这种大声疾呼的声音几乎是他整个晚上一切作为的生动写照。黎元洪的那张圆脸上到处是硝烟熏黑的痕迹,略显肉感的脖子里却是因为焦急而流淌下来的汗水。

他大呼手下稳住并不是真的要求他们死守,他也不幻想仅仅通过喊话就能达到如此效果。他的真正本意是要给手下一线生机,在经历几个小时的殊死搏杀后,督署衙门附近的官兵早已筋疲力尽或者打光了弹药,再不对他们施以援手,只能是全军覆灭的下场。在这个意义上,同样也不得不佩服黎元洪的义气。他原本已经逃到了安全地带,根本用不着再跑回来受罪,现在一杀回来,官兵们顿时有了主心骨,已经降低到不能再低的士气也仿佛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而提升了起来。

“姜营长,现在情况危急,您有什么高见?”黎元洪一边吩咐亲近手下收拢督署衙门的败兵,一边焦急地询问带领禁卫军随同前来的营长姜登选。其实,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但现在既然要仰仗禁卫军。他在言辞间也不能不加以恭敬对待,是故他以协统之尊,对比他低好几个等级地营长也是如此客气

姜略一沉思后道:“此间已成围攻之势。又无工事掩体,必难坚守,倒不如收拢部队,共同前往钦差使团驻地防御。”

“我意正是如此。”黎元洪刚才护送陈夔龙逃命,脱离督署衙门是有借口地,但如果真要放弃督署衙门且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都是无穷的麻烦。姜登选地断言同样给了他一个体面的台阶。

“兄弟听姜营长指挥。”

“不。黎长官,情况你比我熟悉,我率部队听你指挥。只一条,钦差驻地兵少,我们不能在此久耗。”姜登选想都没想,一口就拒绝了黎元洪的提议。

“好!”望着四下渐渐聚拢来的部队,黎元洪提出了一个建议:禁卫军向革命军发起反冲击,掩护其余部队撤退。虽然只在瞬息之间。但黎元洪对局面掌控极为深入,如果猛然间喊一声撤退,恐怕督署衙门防线只有大崩盘的结局。他用兵的高明就在于审时度势,明明是要撤退地模样。偏让他改造成反突击的景象。

“得令。”不必对方的解释,日本士官学校出身的姜登选已看明白了黎元洪的用意。

“杀呀!”在姜登选的指挥下。旁观了一晚上,养精蓄锐已久的禁卫军官兵们势如下山之除的猛虎,嗷嗷叫着朝敌军猛扑过去。

雪亮地刺刀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姜登选要搞白刃战?黎元洪暗暗心惊,想出言阻止也来不及了。

居然是白刃战?

果然是白刃战!

作为一种作战方式,白刃战并不理想,尤其在暗夜时很容易造成误伤。但在特殊的场合,白刃战也有特殊意义:革命军方才缠斗已久,气力已衰,而禁卫军一直都在养精蓄锐,单凭这种此消彼长的气力对比,革命军就决不是禁卫军地对手;其二,禁卫军是朝廷在各镇新军中经过精挑细选而组成的部队,本来素养就高于一般新军,简直建军以来一直都强调进行大运动量地训练,堪称魔鬼练兵,对于白刃战的熟练程度掌握极好,白刃战看似简单,其实对训练要求还高于射击,革命军凭着一片血气之勇攻打督署,但勇则勇矣,其间经年累月因训练不足而造就的差距并不是单靠一腔热血就能弥补的。

最最关键的是,白刃战能最大限度地提升胜利方的士气打压失利方的士气,禁卫军的当务之急并不是砍杀多少个革命军,而是要把这种势头给压下来。倘若能在白刃战中压倒革命党,那么无论革命党这一晚上取得了多少成绩,这里永远是一道绕不开的坎。

由于楚望台军械库直到此时还在孙传芳手中,革命军的弹药只有本部携带的一部分,虽然剿匪的两标在开拔前领到了一大批弹药,但经过整晚激战,弹药已耗损大半。革命军正因子弹缺乏而苦恼,对禁卫军白刃战的举动颇感觉正中下怀,但双方甫一交手,就发现情况根本不是想象的那样。

借着火把和着火后熊熊燃烧房屋的照明,革命军和禁卫军在督署衙门附近展开了殊死搏杀。

迎着禁卫军的刺刀尖,革命军也喊叫着扑了上来,但他们显然没接受过系统的白刃战教育。扑上来的人群密密麻麻,并不像禁卫军一般以三五成群的方式散开,气势上虽然显得很雄壮,但也明显吃到了苦头。

眼看和敌军短兵相接的距离只有20余步,连脸孔和鼻子清楚楚时,姜登选和身旁的禁卫军忽地放慢了脚步……“啪”地一声枪响,姜登选打响了自己的手枪,身旁的禁卫军们亦纷纷端平枪口,向着前面的革命军射击。

排枪连续响起,迎面扑来的革命党猝不及防,仿佛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狠狠打了一个趔趄,又仿佛巨大的浪头拍上了岸边的礁石,颓势立显——这样近距离的射击,击不中比击中更为困难,冲在最前面的革命军无不倒地。

他们身后跟随而来的士兵阵脚大乱,既手忙脚乱地想开枪还击。又想搭救前面中枪到地地战友。但还没等他们昨晚决定,禁卫军地刺刀尖已捅了过来。

“杀!”

一片怒吼声席卷整个战场,到处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只是稍一仔细分辨。就可以发现倒下的基本都是革命军。禁卫军们三五成群,互相掩护,背靠背形成了一个小***,依靠这个***对眼前众多地革命军形成了对攻,三五柄刺刀一致向外,形成了一个令革命军难以下口的刺猬。稍微有些分心,刺刀尖便从“刺猬”身上冒了出来,准确地扎向某个革命党士兵的躯体。而且往往只是一击,要么一击就中,要么一击就退,牢牢维系着轮形阵的完整。

虽然革命军将禁卫军分割成无数个小组予以团团包围,但包围圈中的禁卫军却一个又一个地将革命军挑倒——平素苦练的威力在这样生死搏击地关头,以最强烈的形势绽放了出来。

终于。革命军吃不住劲,先是外围的部队缓缓后退,然后是与禁卫军直接短兵相接的部队阵脚开始松动。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大堆尸体,而双方的战损交换比例达到了惊人的10:1。

付出10条性命的代价才能杀伤一个禁卫军。

纵有再多的兵力,这样地交换比例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革命党是绝对承受不了这种代价的。黎元洪越看越心惊,原本他以为白刃战是杀敌1000自损800损招,没想到禁卫军居然如此彪悍,居然如此凶猛。

远处,惊魂未定、从四处陆陆续续收拢过来的,刚才担当防御督署衙门重任地新军和督署卫队目睹了禁卫军的神勇表现后,满脸颓势一扫而光——有禁卫军做后盾,我们怕什么?

“撤!大家赶紧全部撤到钦差驻地去。”

没了革命军地紧逼,撤退成了交替掩护、依次退却的且战且退,黎元洪尽了最大限度的努力,收拢400名筋疲力尽的手下,随同姜登选的禁卫军一同退回了驻地。



这头刺猬刚刚好不容易舒展了一会以后,现在又开始蜷缩起来,露出了浑身的硬刺,让每一个意图下口之人都不得不掂量几分。

革命党对督署衙门的攻势受挫,老半天没能恢复元气,直到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反应过来的两标主力才又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却发现此地早已成为一具空壳,唯有地上不停流淌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在诉说着其中的血战,在寒风的吹拂中,散发出呛人的血腥味。

“前面就是钦差使团驻地……”

“同志们,我们一鼓作气杀过去!”

“杀呀!”喊声震天,可人群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移动的脚步并不迅捷——目睹了禁卫军方才的威风雄姿后,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对于攻击禁卫军驻地的行为更是感到沮丧和悲观,他们心目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进攻很不顺手,还没等革命军排成进攻队形散开,驻地上的机枪就开始了全面扫射,交叉设置的火力点覆盖了阵地前沿几乎每一处可隐蔽的藏身之处,数道火镰交替收割着革命军的性命。

“火炮,火炮!”革命军被压得抬不起头,拼命想招呼后面的炮队予以增援。可远在保安门的炮队还未测出新的坐标时,禁卫军的炮弹已开始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革命军当中有些人还不知晓,以为是自己的炮队找错了目标——不是说禁卫军只有轻武器,最多只有机枪,哪里来的火炮?

听着不绝于耳的轰鸣声,革命党渐渐感到了绝望——哪里是哪里出了错?带兵的几个革命党代表却没有如此简单的认为。他们通过分辨,认为这分明就是对面禁卫军从驻地发射出来的炮弹,而且和他们一般见识过的火炮声音也有很大不同,这究竟是什么秘密武器?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武器,禁卫军用于火力支援的便是前次在张勋案中崭露头角的迫击炮。良弼等人试验后,认为该炮携带灵活,使用方便,堪称步兵火力支援的利器,钦差使团进驻武昌时,部队特意携带了门迫击炮而来。由于体积很小,目标亦不显著,外界误以为禁卫军并无重火力。

对新技术毫无认知让革命党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报……急电。”外面枪炮声极隆之时,一个译电员飞也似地跑进了禁卫军指挥中枢中。

“联系上了?”一直密切关注战局进展的陈宦跳起身子,大喊道,“他们怎么说?”

“接长江舰队转发而来的电报,后路良弼和蒋方震长官的部队已于今日下午三时左右开拔出发,天亮以前,良弼大人的部队必到武昌城;正午以后,蒋方震长官所部陆续跟进。”

由于无线电收发范围并不广,禁卫军要远距离收发一直采用三条途径:第一条,通过临时架设的电报线路直通湖北电报局,然后拍发四面八方,现在湖北电报局既已被革命党控制,这条通道就用不得了;第二条,通过无线电与良弼所部联系,然后让该部利用铁路电报线拍发,现在良弼部既然已经奔袭而来,急切间电台必然无法展开,亦达不到转发目的;第三条是通过无线电与萨镇冰亲自坐镇的长江舰队联系,然后让他们通过驻扎地的有线电报沟通全国,这一条虽然费时费力,却是眼下唯一能保持通信畅通的渠道。

“好!”岑春煊第一个击节赞叹,“大军来鄂,武昌乱事必不能久……”

陈夔龙方才已经吓晕了过去,现在面上稍微有点血色,挣扎着说道:“某败坏大局,酿成兵变,请……”

“算了,算了。”王英楷打着圆场,“乱党蓄势已久,要不是今日下午接到消息,说会党举事是革命党挑唆所为,意欲为举事而营造局面的话,我们也可能蒙在鼓里。”

难怪有了飞兵抢夺楚望台之举。黎元洪心里暗暗心惊,武昌城的一切变乱,他和陈夔龙两人作为守土有责的大员不清楚,钦差大员们却知道的一清二楚,真是让人无地自容。想到这里,他颤抖地跪下来:“卑职黎元洪,未能约束部队,故有造反举动,请各位大人治罪……”

“治下不严的罪过呢你肯定有。”王英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之时,你虽然未能约束部队,但变乱蜂起后能临危不乱,坚守防御,也算得上将功抵罪……现在只等援兵到来,你率部反攻,也能立上一功。”

岑春煊对黎元洪印象不错,亲自上前将他扶起:“听说你在湖北军界颇有声名,各方都称赞不已,比张彪倒是强多了。张彪这厮,素以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而出名。两标造反,固然与革命党活跃其中大有干系,张彪劣迹累累,也是逼反官兵的因素。不然,革命党不过寥寥数百人,很能凑拢如此庞大之乱兵?”

黎元洪沉默不语,看来钦差使团早已掌握了相关动向,只不说罢了。

“报,革命党进攻西门,被我军击退,杀伤上百人……”

“报,革命党进攻我军右翼,为我军击退,打死打伤上百人,并俘获10余人……”

指挥中枢里不断有人前来汇报敌情,外面看钦差使团驻地危如累卵,但里面之人其实看得很清楚,革命党绝对攻不下此处。铁别是炮队在连续发射、耗尽所费炮弹后,革命党失去了唯一的攻坚手段,面对防御严密、火力炽热的钦差驻地根本毫无办法。

楚望台上,孙传芳自己都已记不得到底打退革命党多少次进攻了,敌人仿佛无穷无尽的蚂蚁一般,退下去一批又涌上来一批。

在僵持不下中,革命党占领了武昌城九成以上的地区,但却对最后两处战略要地无能为力。这种建筑在沙滩上的高楼,注定是异常脆弱的。因为,禁卫军的援兵杀过来了……

第三卷

第十四章 … 百感交集

夜里,一列火车在芦汉线上疾速奔驰,车头处冒出的中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火星,远在数里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那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和汽笛声,更是夜深人静之时扰人清梦的噪音杀手。

得益于前几年通车的铁路,原来上百里的路程现在缩短到了只要几个时辰。

禁卫军来了,直扑武昌城。

事实上,还未等开到火车站,车上的官兵已听到了武昌城方向传来的激烈枪炮声,看着那一抹被映红的天空,所有人心里都是心急如焚。

“全体跑步前进!”刷刷刷,从车厢里出来的禁卫军个个精神抖擞,丝毫没有因为深夜而显现一丝困意。

“弟兄们,武昌大乱,我们的任务是平叛,是歼灭乱党,保护钦差使团,解救先头部队的兄弟们!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中气十足的嗥叫声,而队列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整列。

“很好!”良弼大手一挥,“出发,目标武昌城!”

“杀呀!”拂晓时分,当举事官兵仍然费尽力气在围攻钦差驻地之时,禁卫军的援军赶到了。

禁卫军原本在勉力抵抗,后来听到革命党身后传来的密集枪声和对方阵脚大乱的情形推断出必定是来了本方援军。在孤军奋战了几乎整个下半夜之后,陈宦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而岑春煊、周学熙等人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能够放了下来。

楚望台上,孙传芳依旧还在率领手下奋勇抵抗,在革命党动用敢死队发动几轮攻击之后。楚望台军械库已经成为了彻彻底底的修罗场。到处都是人地尸体和断肢残臂,那一种尸山血海地场面几乎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永世难忘。

人,越打越少。神经,越绷越紧,在得到禁卫军增援部队赶到,联手钦差驻地禁卫军发动全城大反攻的消息后,只剩下几十人的禁卫军再一次抖擞精神,越战越勇。而他们对面地革命党,虽然充实了好几次力量,调来几门山炮的配合攻击和掩护,却仍然没有展示出他们能够啃下这块硬骨头的迹象。

这百多号禁卫军,如同一枚钢钉紧紧钉在这一片土地上,丝毫不能动摇半分。革命党如潮水般地涌来,又像潮水般地退去,声势虽然浩大。却只见证了礁石的顽强与不屈。

天明时分,战场攻守之势易位,两部分禁卫军携起手来,联合发动了大反击。在生力军的有效配合下。革命党节节败退,士气衰无可衰。虽然革命党的骨干还在欺骗普通官兵不要投降,还在拼命描绘落到敌人手中地可怕后果,但毕竟形势不饶人,很多人不是借故溜了小差就是瞅准机会赶紧投奔过去。

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武昌城的枪声终于沉寂下来,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大火也渐渐被扑灭了,参与举事的革命,要么成为地上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要么成为瑟瑟发抖的俘虏或投诚者,要么成为惶恐不安的过街老鼠,乔装打扮后逃之夭夭。

原先一直担当指挥任务的宋教仁、孙武等人,见军队败势如山倒,知道大势已去,轰轰烈烈地开场只换来了凄凄凉凉的下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接受,各自换上老百姓的服装,趁着城里一片动荡而混出城去,并进而消逝在茫茫人群中,直到下一次举事时又有他们活跃其间的声音。这种竭力鼓动地宣传性与及时抽身而退的敏锐性,构成了革命党人“最可宝贵”地品质。

天又渐渐地黑了下来,被人搀扶着,巡视已化为众多瓦砾的督署衙门时,陈夔龙忍不住放声大哭,急欲昏厥。目睹地上那些面目熟悉,但死时仍有狰狞之色的部下,黎元洪心态极其复杂。无论是站在自己一边还是站在另一边反对自己,他们都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他们都曾经湖北新军的中流砥柱。

“幸好你们及时感到,否则……”劫后余生的陈宦和蒋方震、良弼等人表示感谢时,也没有忘记描绘昨夜革命党的可怕,“差一点就……”

“你看,我们这不是就来了么!里应外合,完全打的他们无法招架!”

“可惜折损了不少兄弟。”一想到这里,陈宦的脸色有些黯然。

“一个个辨认出来,好好葬了,将来我奏明皇上,一定要给他们抚恤和奖励。”良弼亦颇为黯然,“好在我们终于击败了革命党,他们的血也没有白流。”

陈夔龙转了几圈,已经不忍再看,只焦急地询问道:“罪魁祸首抓到了没有?”

“没有。”赵秉钧无奈地一摊手,“革命党主谋者狡猾如泥鳅,两天前就已经全部布置好了,这回说不定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若是本官抓住他们,非得一个个千刀万剐才解心头之恨。”

岑春煊冷冷地一瞥:“早有这份心思,武昌决不至于如此大变,你回去听参吧。治罪与否,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是是是!卑职有罪,有罪!”一听官屠举刀,陈夔龙心胆俱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掩面而去。

目光的焦点一下子就又聚到了黎元洪身上,黎元洪低头不语,岑春想了半天,最后才叹道:“正卿,你也回去等候发落吧,不过你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

“卑职有罪,有罪。”黎元洪喃喃自语,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有罪我不否认,处置却可商榷。眼下,你还有配合禁卫军收拢残部,一一甄别。”岑春疾言厉色,“这几样做

足可将功折罪,否则便是罪上加罪。”

“是,是!”黎元洪心头大喜,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唯唯诺诺而退。

“给京师拍电报。就说:武昌叛乱已平。贼兵束手,匪首逃匿,臣等着力恢复秩序。安定民心……”

养心殿里,林广宇看着这份电报和有关前因后果的汇报电文,不禁有感而发。

武昌革命党的举事,起初极为成功,群治学社等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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