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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风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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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王调戏了人家寡妇,传将出去可不那么好听。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陈妍冷冷道,“我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粗劣女子,不识礼数,也当不得殿下大礼。”

秦慕白冲李恪撇了撇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殿下慢慢习惯就好。”

“咳!……”李恪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慕白此行有何收获?”

“尚可。”秦慕白将廖立荣的供辞给李恪看,说道,“只是那本账薄至今不知何在,连廖立荣也不知情。殿下你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本账薄呢?或者说,成松年等人早已将这一项重要证据掠走私藏,或是业已销毁了?”

“难说……”李恪拧了拧眉头,说道,“我只是想万无一失而已。其实没有这本账薄,他们的罪行同样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只是这些朝廷拨下来的款项,每一文钱去了哪里都有必要查清来龙去脉。如果有这样的一本账薄存在,就很有可能牵扯到许多的人。如果让它落到歹人手里,将会祸害无穷。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将其拿下掌握主动。”

“殿下深思熟虑,说得有道理。”秦慕白深以为然的点头。如此一棕巨案的重要物证,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拿在了手中,知道了其中的秘密,便可以借此要挟许多的人。谁知道这件案子牵扯到了多少大官小吏呢?谁又能料想,这区区的一本账薄,将来又会不会再度掀起什么风浪呢?

李恪寻思了片刻,对陈妍道:“嫂夫人,令夫亡去之前可有交给你什么重要东西?”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藏这本账薄吧?”陈妍略微对着秦慕白翘了一下下巴,“他早已问过了,不劳殿下费心。”

李恪看向秦慕白,秦慕白摇了摇头。

“那么现在,我但愿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本账薄,或者是我们能尽快找到他了。”李恪缓缓的吁一口气,悠然说道。

看来,他和秦慕白一样,也对这本账本有些不详的预感。

片刻后,三人正坐在帐中喝茶歇息时,小卒来报,说绛州胜南侯来访。

“他居然主动上门来了?”秦慕白有点异讶的道,“胆子倒是不小。”

陈妍则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剑握得紧了一些。

“要不你回避一下吧?”秦慕白说道,“我差人分派个军帐给你,你就在那里歇息。”

“我再派两个宦官来伺候你。”李恪说道。

“不必了。我习惯了独自一人。”陈妍起身就走。

“真是个有个性的女人。”秦慕白和李恪一起摇头笑道。

胜南侯进了王帐,礼数周全的对李恪行叩拜大礼。看他模样不过三十上下的样子,中等身材,长相倒是不难看也不讨厌,表情神态也很低调谦恭。被李恪赐了座后,一副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样子,虽是跪坐了下去,身板却是挺得笔直。

“胜南侯真是有心了。”李恪笑呵呵的道,“本王到了绛州两月,虽是第一次见到你,却久已听闻你的清善之名。此次绛州不幸遭受洪涝之灾,你私人就已经捐出了粮米寒衣无数,还号召本州县的乡绅一起协助朝廷救灾,利在黔首功在社稷呀!本王回朝之后,一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行赏!”

“殿下谬赞了!”胜南侯张天赐急忙对着李恪拱手,谨慎小心的轻声道,“小侯的一切全是皇上赏赐的,如今绛州遭灾,那便是皇上的子民遇了难。雏鸟尚知反哺还恩,小侯做这么一点事情都是份内应该的。”

“好。胜南侯果然是名符其实的良臣勋略。”李恪赞赏的笑道,“来人,看赏!”

一名宦官担着一盘儿黄白之物走了出来,呈放到张天赐桌前。

“这……小侯不敢领赏。”张天赐呵呵的笑,好似还有点憨厚和难为情,连连摆手道,“小侯不缺钱花,殿下还是把这些钱赏给那些劳苦功高的救灾之人吧!”

秦慕白执剑侍立在李恪身边,这时心中禁不住冷笑一声:这人倒是挺会演戏。欺上瞒下的把式定然早已练得滚瓜烂熟。貌似忠良,实则奸伪。若不是对他知根知底,还真容易被他这副外表给骗了!

第123章 东宫来客

“那怎么行!”看到张天赐不肯要赏,李恪把脸一板说道,“父皇多番交待说,此行前去办事,有功辄赏有过必罚。本王怎么能不赏有功之人呢?”

“这……殿下既然一定要赏小侯,那就将这些金银分送给这些救灾的府兵将士吧!就当是小侯抖胆,借花献佛了!”张天赐呵呵的憨笑道。

“好,就依你。”李恪哈哈的大笑两声走到张天赐身边,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天赐,你真是我大唐社稷之臣哪!”

“殿下过誉、殿下过誉了!”张天赐拱着手如同小鸡啄米的点头作揖,惶恐不安。

寒暄了一阵,张天赐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就是带人给军队送来了千百石粮食。他也不敢多作打扰,便告退走了。

“殿下对他言语试探,似乎是在敲山震虎?”秦慕白说道,“感觉如何?”

“貌似忠良,实则奸伪。此人心术不浅,脸皮也极厚。”李恪冷笑道,“其实他此行前来,也表示了他有些心虚,坐不住了。很想亲自来探一探我们的口风。”

“可惜他面对的是你,再加上我们准备充分,他这一回可是什么都没探到。”秦慕白说道,“现在看来,张天赐的日子比我们难过。他就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此次军营一行,恰好露出了他们狐狸尾巴。若不是做贼心虚忐忑不安,又怎么会壮着狗胆亲自跑来探听风声?”

“不错。”李恪轻哼一声冷笑不己,“现在他可能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了。不出所料的话,他肯定是先派人知会了太子。太子那边却没给出什么态度,于是他才坐立不安了亲自出马。如果太子态度鲜明的说能够‘保他无事’,他肯定有恃无恐的稳如泰山,在自己的侯府里悠然自得宠辱不惊。”

“殿下睿智,此等眼光在下非常佩服。”秦慕白由衷的说道,“照殿下说的这么一分析,我们在绛州查案,长安东宫里也定然不是那么安宁了?”

“必然如此。”李恪深吸一口气,浓眉也拧了起来,“不仅仅是东宫吧,算算时日,父皇也该接到你的密报了……朝堂之上,一场轩然大波眼看就要掀起来了。一个小小的绛州,小小的胜南侯……究竟会牵扯出多大的风波呢?”

“不管有多大的暴风雨要来,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以不便应万变,拭目以待了。”秦慕白说道。

“嗯,也只好如此了。”李恪拧着眉头,英俊的脸庞上渐渐显露出凝重的神色来。

稍后秦慕白稍事歇息了一会儿,便马上开始“办正事”了。权万纪仍然被关着,他以前负责的一些转运赈灾物资的事务也临时落在了秦慕白的肩上,因此有些忙碌。

陈妍进了秦慕白给她安排的军帐就没再露过面,秦慕白吩咐了两个百骑将士暗中保护监视,一时也无暇照管她了。

下午,秦慕白正在防洪大堤上视察时,一名府兵小卒跑过来拜道:“禀报秦将军,堤下有一人要求见将军。”

“何人?”

“小人不识得。来人自称是将军的故人旧识,因此小人不敢怠慢急忙上堤来禀报。”

“哦,那你们先忙,我下去看看。”秦慕白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了下属,下堤去了。现在这防洪大堤属于军事重地,一般人是严禁进入了。

下了堤出了卡哨,秦慕白远远看到一人坐在马车里冲他招手。

“这谁啊,居然还不露面,躲在马车里,神神鬼鬼?”秦慕白上前,那人就会在车里对秦慕白拱手拜揖。

“将军恕罪、恕罪!并非是在下有意托大,只是此处耳目混杂,在下不便露面!”

“你是何人?为何自称是我故友?”秦慕白将那人上下打量一阵,并不认识。

来人二十余岁,高鼻梁卷头发,显然是个胡人。一双三角眼,眼神却是犀利异常。

“将军何不上车说话?小人之所以出此下策请将军前来,定然是有万分紧要之事要与将军相商。”那胡人拱手而拜,笑眯眯的道。

“也罢!”秦慕白一脚踏上车就坐进了车厢,“说吧,何事?”

“将军不必着急,请容在下找个清静之地,再与将军说话——走!”

车夫挥起马鞭,马车朝偏远山林之中行去。

秦慕白微拧眉头双眼如刀看着这个胡人,沉沉道:“你如此藏头露尾,非奸即盗。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若是对我耍什么花诈,休怪我长刀无情!”

“在下岂敢!久闻将军虎威,真是如雷贯耳。”这胡人倒是不慌不忙,依旧笑嘻嘻的道,“将军来了便知,定然不虚此行。”

秦慕白心中一片狐疑,心想,去探个究竟也罢,谅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马车拐进一片茂密的树林,然后在一处小木屋前停下。看这小木屋似是荒废的,有些零乱与破敝。屋外零散的站了几个人。秦慕白扫了那些人一眼,心中便知这几个人都是练家子,身手定然不弱而且训练相当有素。

“到了,将军请下车。”胡人跳下车来,恭恭敬敬的拱手迎了秦慕白下车,对那小木屋指道,“就请将军屋内说话。”

“哼!”秦慕白冷笑一声,毫无顾虑的走了进去。

屋内站着一个人,一身锦衣背对着秦慕白,露在外面的头发却是卷曲的。

也是个胡人。

“谁?”秦慕白问道。

来人转过身来,同样也是一个二十余岁的胡人,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儿略带红黄的小胡子,弯腰下身对秦慕白拜揖:“在下纥干承基,见过秦将军。”

“纥干承基?我不认识你。”秦慕白拧了一下眉头,“你还是自我介绍吧!”

“秦将军这样的大小物,自然不识得在下这等草莽小卒。”纥干承基微笑,用十分流利的汉话说道,“但在下的东家,将军必然不陌生。”

“你东家何人?”

“我东家……就是住在皇宫之东的人物。”纥干承基意味深长的笑道。

太子?!!

秦慕白心头一凛,郑重打量了纥干承基几眼:“你有何凭证?”

“将军是在高就于皇宫,定然识得此物。”说罢,纥干承基拿出了一枚玉班指。

秦慕白接过来细下打量几眼,心头不由得有些震动:不错!这种龙头班指,除了皇帝与国之储君太子,无人敢用!眼前这枚醉涎玉龙班,当初秦慕白还见李世民戴过,后来听闻他将此物赏给了太子李承乾,作为他的生辰礼物!

“没错。”秦慕白将班指还给纥干承基,“但是班指可以伪迼。”

“秦将军果然心细如发,是办大事之人。”纥干承基不慌不忙,拿出一封书信,“此处有书信一封,将军看了心中自然明了。”

秦慕白接过书信,信封空白无字,里面就一页纸,盖了一枚印——果然是东宫太子印!

“冒充皇族是犯了诛连的十恶不赦大罪,在下可没有那个胆量。再者,离此一里之外就屯着将军的大批人马,将军自己也是神威盖世完全可以瞬毙某于掌下,应该可以放心的相信在下。”纥干承基轻松的笑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身份。”秦慕白说道,“说吧,你来找我,有可贵干?”

“其实……”纥干承基话说了一半,突然诡谲的嘿嘿一笑,用手摸了摸小胡子低声道,“将军是聪明人,不用在下把话挑明,将军也定然知道在下的来意。对么?”

秦慕白轻笑一声:“我一向鲁钝得紧,阁下还是将话说透说明的比较好。否则猜来猜去,容易产生误会。”

“既然将军如此严谨小心,那在下就把话挑明了吧!”纥干承基说道,“我们东家说,有请秦将军不必再追将绛州一案追查下去了。如果一定需要案犯交差的话,有廖立荣与成松年这些人就足够了。而且,将军最好是想办法将这些人,变成死人。”

“这样啊……”秦慕白有些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心中,却是斗然杀机暴起!

太子李承乾,你好糊涂,你出了一个大大的昏招!

你怎么能派心腹到绛州来干涉此案,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原本此事还可以与你无关,顶多就是因为“交友不慎”而受些牵连。现在可好,不管此案是否真的与你有关,你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者,我秦慕白是受了皇命来办差的,我若是答应了太子,皇帝与李恪那边我如何交待?等着我的就是死路一条!如果我不答应,便又得罪了太子!

两头都不好受!

所以,纥干承基,你死定了!

“将军考虑得如何?”纥干承基笑道,“其实我们东家对将军仰慕已久,早已有心结交,可惜一向缘悭一面。东家说,等此案完美结束后,他定会主动拜访将军,与你把酒言欢。”

那便是要对我进行贿赂了?秦慕白不禁心中冷笑——为了太子的一点贿赂而去冒对抗皇帝这么大的风险,除非我是白痴!

只可惜,李承乾肯定不知道皇帝对我和李恪下了密令,否则他也不会出此昏招。这家伙有够倒霉,居然稀里糊涂的这时候撞上了枪口!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好意思不答应么?”秦慕白爽朗的哈哈大笑,对纥干承基说道,“绛州不过是区区小案罢了,几个贪官污吏杀掉便已是干净。请回复你东家,不必为此事忧郁。在下会将事情办得妥当的。”

“如此甚好!”纥干承基欢喜的抚掌大笑,“秦将军果然是成大事之人,识得体统又兼爽快耿直,我们东家定能与将军成为最好的朋友!”

第124章 大开杀戒

秦慕白微自笑了一笑:“在下也是对你们东家仰慕已久,只可惜一直无缘结识。这次若能为你们东家略尽绵薄之力,便算是进献个面见之礼。”

“秦将军果然是聪明过人,在下佩服之至。”纥干承基笑容灿烂,脸上就如同盛开了一朵菊花,拱起手来谄媚的道,“临时之时东家反复叮嘱,不管将军有何差谴或是有何需要,一定让在下竭尽满足。在下思之再三,将军身居高位出自豪门,乃是富贵之人定然不缺黄白俗物。只是在这绛州贫苦之地难以见到出色的女子……于是在下妄作主张,替将军特色了十余名一等一的大美人儿,便放在稷山邻县曲沃。将军若不嫌弃,不妨抽个空儿到曲沃走一趟如何?”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怪不得东家派你来,你还真是个挺会办事儿的人。实话实说,天天窝在军屯里忙碌不休,见到的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帮子,我这心里呀……连吴王殿下都有些熬不住,对绛州刺史下令物色纳妃了。可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有此等特权。这样吧,你且回曲沃约定个地方等我。待我回去编个借口脱开身来,便去那里去你汇合。此外,在下也想给东家捎去一封书信,此处既无笔墨我也没有带私印,还得回营准备。”

“如此甚好。”纥干承基拱手笑道,“那在下就在曲沃县清铭茶苑等将军了?那处地方,幽静,高雅,是我好友开设的。虽比不上长安的天下第一酒,但保证将军去了之后宾至如归满意舒坦。”

“好!就这么说定了!”秦慕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这可真是久旱适甘露他乡遇故知了。纥干承基,我要多谢你呀!”

“岂敢岂敢,能办好东家吩咐的差事又能为将军效劳一二,在下荣幸之至。”

“那我岂先回营,免得他人生疑。稍后你们小道回曲沃,切勿张扬。”

“将军放心便是,在下办事一向小心谨慎。”

稍后秦慕白便离开了这里,坐上那辆马车沿原路回了防洪大堤。自然也没有谁找秦慕白问起他的私事。马上,他暗中叫来一名百骑心腹队正,对他密授机宜。

“去吧!此时上路,正好赶上。记住,务必办得干净利落!”秦慕白的眼中,头一次迸射出如此凌厉的杀机。

“将军放心,我等去也!”

看着一队百骑像幽灵一样消失在树林边,秦慕白禁不住冷哼了一声,心头掠过一丝残忍的快感!

纥干承基,你必须死!

否则,就是我秦慕白死!

怪只怪李承乾不识时务也太过糊涂,居然这时候派个人来对我指手划脚。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皇帝的干预也就罢了,我大不了将麻烦顺手一推交给李恪去处理。

现在既然纥干承基已经出现了,他就必须成为替死鬼。否则,我要么违抗皇帝背叛李恪,要么从此与太子誓不两立!

两个时辰后,已然入夜。

秦慕白点着一盏灯,在自己的军帐里看书。

这时,一名百骑小卒忽闪的就进了军帐,拜倒在秦慕白面前。

“事情办得如何?”

“已然妥当。六个人,没留一个活口——班指在此!”说罢,小卒用一个小布包递上来。

秦慕白展开来看,的确是刚才见过的那个龙头班指。

小卒继续道:“我等按照将军吩咐,将这六个人毙杀之后,把尸体交给曲沃县衙。就说,这六人是江洋大盗,窃走了东宫宝物然后四处招摇撞骗。我等亮明百骑身份,对方深信不疑。”

“办得好。”秦慕白端详了一阵那个班指,说道,“稍后你辛苦一下,连夜起行赶往长安,将班指交还给东宫太子。他若盘问,你就按刚才的话来说。”

“小人省得,将军放心。”

“去吧!”

小卒应了诺,闪身出去了。

秦慕白方才轻吁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自己两辈子以来,办得最为心狠手辣的一件事情了。六条人命,自己不过是挥一挥手,瞬间消失于世。

官场上的斗争就是如此险来,想不被杀、被不当炮灰,就得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把更多的其他人当成枪竿和炮灰来使。

秦慕白想得非常清楚,自己虽是杀了李承乾的心腹之人,但对方非但是不会记恨自己,反而要感激自己。

原因很简单——秦慕白这样做,无疑是向太子暗示:你出了昏招!再不改过,悔之晚矣!

李承乾如果没有蠢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就一定能想通秦慕白这样做的理由!——一个臣下,居然敢擅杀一个太子的心腹,难道他是疯了么?唯一促使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因为有比太子还要强大的人在他背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还能有谁?!

假如李承乾现在醒悟是皇帝在授命秦慕白办理此案,亡羊补牢还不算太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和胜南侯撇清干系。除非这样,无以自保。

秦慕白要自保,杀了纥干承基等六人;李承乾要自保,就必须对胜南侯张天赐等人落井下石!

就是这样的游戏规则!

其实秦慕白对李承乾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讨厌,甚至连见都怎么没见过他。他现在这样做,无外乎是两个目的:一则当然是为了既不违抗李世民背叛李恪,也不得罪太子。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道理,他一向懂得,更何况这两方人马都是不好去得罪的;二则,他也是希望李承乾能有所醒悟提前有所行动,将此案的风波尽量降到最低。

李承乾若是聪明,这时候能去李世民那里先发制人主动检举揭发胜南侯,那他非但无过还可能有功。这样一来,暗中想要利用此案兴风作浪大谈废立的居心叵测之人,就会无从下手,朝廷就能避免一次重大的震荡。

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廷大地震对谁都没什么好处。秦慕白不想搞什么政治投机,在这种时候投机倒靶以达到平步青云的目的。尤其是自己居于百骑使这样一个敏感的位置、这次又出来办了这一件敏感的案子,一但有风波涌起自己就会处于最危机的漩涡中心。

太平盛世好做官,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秦慕白只想这一次的案子不要闹得特别大,闹到朝廷废立储君那样的地步就行了。不管李世民是否真的要废立太子,那都是他的事情,自己没来由被他当作枪使,然后卷进夺嫡之争中去遭灾。

等我脱身事外之后,你李世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都不关我事。

再者,秦慕白的心中也有一点照顾李恪的意思。

绛州一案李世民派李恪来查,无疑又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多番考验。如果风浪能从李承乾那里开始平息,无异于釜底抽薪,李世民的注意力便会直接转到李承乾的身上,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一来,李恪的压力也会小许多。自己身为李恪的搭搭,自然也就太平多了。

死一个纥干承基,便宜太子、吴王和自己这么多人,何乐而不为?

也许,他早已注定是个炮灰、替死鬼……

事情办妥了,秦慕白心中稍觉安宁一点。虽说身负了六条人命,可那远比自己去面对无数的冷枪暗箭甚至上断头台,都要舒服。

此刻,秦慕白总算明白一句话的意思了:但凡政治家,都是腹黑心狠的。否则,他成不了“家”,在此之前就早已成了别人的垫脚石或是替死鬼。

来到大唐踏入仕途之后不足一年的时间,自己就完全变了。这样的事情,以前的自己是截然干不出来的。

那也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面对过生死的危机!

这时秦慕白也终于领悟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在书写,政治|斗争,只有最后的成败,没有绝对的善恶……就算是被后人称颂的一代圣君李世民,他手上沾的鲜血,却比任何人还多!

……

毕竟是头一次杀了这么多人,虽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秦慕白心中也难免有些波澜起伏,大半夜了也没有入睡。而且他在思考,纥干承基的这件事情,有没有必要告诉李恪……

最终他决定,还是不要了!

要是李恪知道他这样做了,以他的精明与心术,很快就能想到秦慕白这一行为,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他们两个好,但也有暗中帮助李承乾的意思。

谁又能知道李恪的内心深处,对这个东宫太子是什么样的看法和态度、是否与他处于绝对的仇视状态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告诉他吧!

如果李承乾够聪明,这一次自己非但不会与他结怨,还等于是对他做下了一个人情。虽说没有巴结奉诚他的必要,但总比结仇的好!

夜幕深沉,军中早已吹响了安寝的号角,四周只剩一片寂静,偶尔有巡营的兵丁整齐的走过。

秦慕白终于有了一些倦意,方才躺下不久,突然有人跑到帐外求见。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是百骑的人。

“进来!”秦慕白一翻身坐了起来。

“将军,陈妍不见了!”进来的,是负责监视护卫陈妍的两名百骑小卒之一。

“什么?!”秦慕白眉头一拧,“何时发现的?”

“半炷香的时间前还看她在房内点着灯来回走动。小人方才去小解一下,回来便不见了人,左右便寻不着了!”小卒有点紧张又惶恐的说道。

秦慕白眉头紧锁寻思片刻,突然惊讶又恼怒低叫一声:“不好!”

第125章 神秘刺客

那报信小卒也是一起去过龙门村的,知道陈妍的来历,这时忙道:“属下该死,请将军降罪!……将军,那陈妍会不会是今天看清了胜南侯张天赐记下了他的面目,大半夜的偷跑出去找人报仇了?是否让属下现在带人将她截回?”

“不忙,容我思量……”秦慕白摆了一下手,眉头深深皱起。

小卒的话说得有道理,陈妍很有可能是私自跑去报仇了。但是,秦慕白总感觉有些蹊跷。

因为,这件案子的始末情由,自己已经和陈妍说清了。她虽然霸道乖张,但并不像是个不明道理的人。她现在凭一己之力去刺杀张天赐,如果成功固然是报了夫仇,但那样无异是打草惊蛇了,隐藏在胜南侯背后的一窝同党顿时醒悟必然加强防范,甚至有可能狗急跳墙干出出格的举动!如果失败则更不必说,她陈妍的小命固然难保,张天赐也定然开始绝地反击,就是被逼反了也可能!

陈妍此举,无异于是在搅局!而且无论她是成是败,都将坏了李恪与秦慕白的大事,从此必然成为他们的敌人!

她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么?

既然明知道会有如此不良的后果,还故意铤而走险,那就只能说明,她刺杀胜南侯除了是想报夫仇,还别有用心!

甚至……秦慕白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真正的身份!她究竟,是不是祝成文的遗孀?!

想到此层,秦慕白心中斗然震惊的一亮——“我对她,居然是一无所知,全无了解!除了她的一面之辞,我似乎没有别的任何证据来证明她的身份!仅仅是“听闻”她在祝成文的坟前哭泣了,就能证明她的身份么?!”

这个女人,有大大的问题!

“走,去见吴王!”

秦慕白|带着那名小卒跑到李恪王帐,将已经安寝的李恪叫醒。

“慕白,大半夜的有何急事?”李恪一边穿衣一边问道。

秦慕白便将陈妍半夜失踪的事情对李恪说了。

“什么?她不会私自跑去找张天赐报仇了吧?”李恪惊道。

“很有可能。”秦慕白便将自己的想法与念头,一一告知李恪。

“的确可疑啊……”李恪神情严峻的思索了一阵,说道,“如此说来,有三种可能。一种,陈妍的身份不假,他跑去刺杀张天赐只是单纯的为了报私仇;第二种,她的身份仍然不假,她之所以明知会有不良后果,还要一意孤行前去刺杀,意在搅局,别有用心;第三种,她的身份根本就是假的,混入我们当中只是为了刺探消息。她现在突然消失,是不是去刺杀张天赐了还是个疑问!总而言之,如果是第一种还好解决;如果是后两种……那这个女人就太神秘了,背后一定有着若大的秘密!”

“殿下,我在想……那本神秘的帐薄说不定就在她的手上。”秦慕白说道,“她一定知道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之所以刻意混入我们当中,只是从我们这里找更多的线索,甚至是当间细。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她这么执意并急于杀张天赐,怎么都像是——在灭口!”

“灭口?”李恪蓦然一惊,“你言下何意?”

“我也一时说不清……总之,我感觉很复杂。这个女人,定然不简单。”秦慕白说道。

李恪深吸一口气,背剪着手踱了几步,说道:“这样,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再见到陈妍!”

“我也正是此意!”秦慕白对那小卒沉喝一声:“你,现在带齐二十个精干的兄弟,乔装打扮化成刺客,前往胜南侯府一行!此行有两个目的——不能让陈妍或者张天赐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死!其二,将陈妍带回!”

“是!”小卒领了诺,飞跑出去。

这时秦慕白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一次是我失查,将事情办砸了。我万没有料到,陈妍的身份居然会如此之复杂!”

“不能怪你。”李恪说道,“她出现得实在是太巧合了,再加上她遗孀的身份,包括我在内,咱们这些人对她心生怜悯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怀疑?再者说了,我们现在就怀疑她也有些武断。总而言之,等再见到她时,一切就自然水落石出!我倒是希望她的身份是简单的,现在不过是冲动行事跑到报私仇……这样的话,后果还容易料理一点!”

“就算是这样,刺杀张天赐也未必是件简单的事情。”秦慕白说道,“像张天赐这种地方一霸,平日里多行不义总会有人找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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