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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Ⅱ之蜜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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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否认有私心,可另一方面,他始终确信,乔可南是可塑之材。
    陆洐之:「我走了。」
    乔可南:「好。」
    两人都忍住了按惯例吻别的冲动,可眼神缠腻,滴得出蜜,许商骞不忍看,默默转身进办公室。倒是林哲笙孤家寡人,没经历过,格外迟钝,陆洐之走后,凑过来问:「操,陆大状送你来上班?你们什么关系啊?远方表亲?」
    乔可南再度秀左手,林哲笙赶忙挡眼。「干,又闪我了是不是?去死去死!」
    乔可南吁口气。「他左手上戴着另一只。」
    林哲笙:「蛤??」
    乔可南笑:「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林哲笙:「……」
    乔可南走回座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柜,意外感觉良好、很自然。许商骞手持两杯咖啡,经过石化的林哲笙走过来:「没事,给他点时间消化。」
    乔可南接杯:「谢了……兄弟。」
    许商骞笑。
    转身回座位前,他道:「对了,有位小姐打来找你,说是之前当事人,电话我留在那儿了,你自己打给她。」
    「好。」乔可南撕下隔板上的便利贴,上头号码很熟悉,他查了一下,是春娇。
    春娇要求会面,乔可南想了想,便同意。
    她打扮还是一如往常,简洁干练,倒是乔可南留意到,她抛弃跟鞋,穿起了平底鞋。
    乔可南请她到面议室坐下。
    春娇:「很抱歉给你造成麻烦……」
    乔可南:「既然你们都离婚,孩子也……就没关系了。这是属于他的个人行为,你根本不必为他抱歉,他会承担他必须要承担的。」
    春娇沉默,过很久她语出惊人:「我没堕胎。」
    乔可南:「啊?」
    「我妹妹跟她老公谈过,想我把这孩子给他们,但我不想再被纠缠,就骗他说我拿了孩子……」
    阴错阳差,导致志明心生怨恨,跑来找公亲算帐;乔可南无辜躺枪,本该埋怨春娇,可他却大松口气:「太好了……」
    春娇莫名。
    乔可南嘿嘿笑:「没啦,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反对、更没立场劝阻春娇堕胎,一个单亲妈妈在社会上有多辛苦,他看过太多。但事关生命,多少有点卡卡的,如今孩子有机会诞生,又有父母阿姨一并照料,没什么比这更美满的了。
    尽管,还是有些遗憾。「若我能让你们多谈谈就好了……」
    春娇:「……您真是我遇过最奇特的律师。」
    乔可南搔头,「有吗?」
    春娇没语,仅是露出了笑容,这是乔可南接她案子以来,第一次见她笑。
    他懂志明当年为何会对她钟情。
    可惜现实无情。
    春娇:「我不恨了,他给过我一段很美好的时光,又给了我这个孩子,让我妹妹的婚姻幸福,这样就够了。」
    春娇走了,乔可南脑里响起五月天的:「我跟你最好就到这,你对我已经没感觉。到这冻止,你也免爱我……」,同样是BE,但这次最少留下了一个新生命。
    ——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尾声'

    回归办公没几天,乔律师专线再度接到一通电话。
    乔可南:「安安,需要帮助吗?」
    「……」对方佁住。
    乔可南赶紧把口吻从卡通台切回来:「您好,哲笙律师事务所,我是乔律师。」
    不是打错电话,对方松口气,乔可南心骂自己无聊,可写诉状写到累不爱,难免耍了一下白。
    电话里的男性开口:「不知你记不记得……我是先前打来问你想离婚的那个。」
    乔可南:「……」每天打来跟他说想离婚的没成千也有上百,这辨识性好比对警察说「我要找的人有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两手两脚」。他放缓语气:「不好意思,方不方便再把你的情况描述一遍呢?」
    他说了,亏乔可南记性好,原来是「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那位。
    乔可南:「所以情况如何了?你跟你太太好好谈了吗?」
    对方口气转为激动:「谈了、谈了!这事要谢谢律师,原来是她被同学笑,嫁了个穷老公……她用自己攒下来的钱给我挣面子,我还怀疑她外遇,我……我他妈不是人……」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哇哩咧。乔可南心唱……不对,这首点过了,老梗。
    他安慰:「没关系,有谈好就好,夫妻之间沟通很重要。」春娇殷鉴不远,何况还有春娇妹妹的好结果摆着。
    「嗯,我现在懂了,谢谢律师,谢谢你。」
    「不会……」乔可南在男人连声谢意中挂了电话。他咬着笔,很多时候他会挺遗憾,为何当事人之间不能好好相谈……说白了,大概是无心吧。
    沟通链。他脑中突然浮现这词汇,人与人之间其实是靠许多看不见的链子牵系住的,直到争执、漠视;断裂、生锈……再无可救。你无心、我绝情,对簿公堂刚刚好而已。
    他叹息,抽出本子,在志明与春娇那篇上,再度加上这个花絮,他不是写小说,仅仅是零散的只字片语。他做这些记录,或许是希望哪天给陆洐之看看,让他承认自己对社会其实也有贡献。
    毕竟他也是男人……不,是个人,就想证明自己,不分男女。
    沟通、坦承、信任、恒等式。写完这句,乔可南收回笔记本,心想:总有一天吧。
    嗯,总有一天。

    #只有一点点

    乔可南出柜第一天,林哲笙满脸焦躁地在办公间踱来踱去,其他两位男士均懒得理他。
    他见不受关照,终于跳脚:「干!你喜欢男的,许商骞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脑洞大开:「莫非你们……」
    许商骞拿卷宗敲他头。「我结婚了。」
    林哲笙:「幌子……」
    许商骞这回不拿卷宗了,他额冒青筋,直接凹手指。「我怕我功夫生疏,咱们下楼切磋切磋?」他早年混过,后来是现在的妻子把他拉回正道,他爱她爱极,不容质疑。
    林哲笙果真悚了。「我就讲讲……Joke,你跟陆律师,真的是那个啊?」
    许商骞:「什么那个,请说人家是男……」男男朋友?谁夫谁妻?他也有点卡壳,最后选了一个中性字眼:「伴侣。」
    乔可南见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松口气之余,又有点好笑。「对,我们在交往,也算是结婚了吧。」
    林哲笙:「那你们谁上谁下?真的用屁眼?呜哇,那会不会很痛,长痔疮啊?奇怪,你看不出来是同志啊,一点都不娘。」
    乔可南翻白眼,「你只差一点,就能把同志最不想被问的问题凑齐了。」
    林哲笙:「什么?」
    乔可南:「『你会不会爱上我?』」
    林哲笙闻言跳起,「对耶!你会不会爱上我?不行啊,我喜欢大波妹,我不想你伤心啊……」
    乔可南和许商骞:「……」
    许商骞:「先不说别的,你认为你跟陆律师,Joke会选谁?」
    林哲笙:「操,老子他妈也有车有房,长相……差了一点,只有一点点喔!身材也不坏吧?」他掀开衬衫,露出结实肌肉,统共六块。「你看。」
    乔可南凉凉道:「他有八块,外加人鱼线,十八公分UP,总资产大概……」他敲了敲计算机,秀给林哲笙看。「这样,存款簿印章提款卡加黑卡统统放我这。」
    林哲笙蔫了,他妈在陆洐之面前,哪个男人都是屁啊!
    过三秒,他想开了。「Joke,我要谢谢你。」
    「什么?」
    林哲笙:「你收服了天下所有直男的公敌!加上你的条件……你们是天作之合!百年好合!祝你们一辈子幸福快乐不分手,哇哈哈哈~」
    态度转真快……乔可南和许商骞一脸黑线,再度点点点。

    一日,林哲笙忘了东西,回事务所发现灯还亮,原来是乔可南坐在位置上没走。
    他们事务所空间小,没有个人隔间,最多只有一间会议室给和当事人面谈用,乔可南在讲电话,八成又是乔律师专线……这家伙,平素散漫,可不该马虎的地方,绝不马虎。
    他很欣赏乔可南……当然,是男人对男人友情的欣赏,很单纯。
    乔可南搁下电话,搔搔头,开始咬笔。
    这是乔可南的习惯,他见过很多次。他像是吸吮,又用牙轻蹭,舌尖推抵彼端,略长的刘海垂下,半遮他一双潋眸,纤长睫毛在特别明亮的办公灯下,制造出一片迷蒙阴翳……
    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林哲笙,男,三十X岁,万年单身征婚中,期望对象是个软糯小巧有D罩杯的可爱妹子,但在这一刻,他忽然对自己的「直」,有那么一点……动摇了。
    那么一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喔!

    #04 劫日

    陆洐之是个很重视节日的人。
    他一般不表现出来,但心思其实比针还细,逢年过节从来不忘打点,若遇旁人生日,定然给礼附带一声问候。他这人平日看来冷冷的,不好亲近,难得做出温情举动,格外能让人惊喜。
    多数和他往来的人都很满意他这点,除了……
    「唉,烦死了。」
    「……」陆洐之从厨房倒咖啡回来,进房前隔着门板,便听见乔可南一声苦恼叹息。
    他持着杯,在房门口觑见乔可南站在月历前,手指戳了戳那被标注起来的……某个情人节庆,又说了一次:「烦。」
    陆洐之当下有点儿不愉了。
    他没进房,转身往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发闷,情人哪点都好,唯独对节庆之事配合度低。前两年还肯安抚一下,后几年光是睇着月历就叹气,说:「咱们难道不能活得轻松一点吗?」
    陆洐之明白恋人性子偏懒,工作还肯打起劲来对付,生活就完全是应付了──能多简单就多简单。陆洐之偶尔埋怨,早些年还会为此闹脾气,翻来覆去折腾人家,如今倒是很能迅速地看开。
    有多快?大约一杯咖啡的时间。
    他喝完咖啡,搁下杯子,杯缘印了点咖啡液,他用手揩去,令杯子外头看来无痕。
    分明等会就要洗的。
    他习惯了,习惯撑着面子,维持光鲜,逢年过节送最好的礼,追求毫无意义的表面细节。
    成长在被爱环境里的人,心理才会足够强大,不过度被外界的意志指引、屈服,不在乎自己的脸貌模样,因为相信有人爱他。如此这般,陆洐之心甘情愿,愿意永远养护着青年,让他永远恣意、永远散懒、永远感受被爱。
    他走往厨房,将杯子洗净,状若无事,回到房间。

    七夕当天,陆洐之早早放了助理下班。
    助理走前难得出言道:「陆律师,您也早点回去吧,或许有人在等您。」
    陆洐之淡笑一声,没应,可终归没坐住,八点多就决意离开。他没跟青年约,也没闹气,两人过得平和,当作没节日存在。
    不过月历上画了圈,电视网路都在讲,不至于真不晓得,就好好吃顿饭吧。
    「叮」一声,电梯下达楼面,陆洐之才刚走出,准备掏出手机联系,不料竟见另一半正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椅上,身旁搁了一大束鲜红色玫瑰花。
    陆洐之瞬间有些怔,青年发现他,站起身来,笑得阳光一般灿烂:「你总算肯下班了。」
    玫瑰色泽艳丽,朵数不少,青年一身墨蓝西装,姿态挺拔,与花却毫无违和。
    人俊花美,陆洐之望着,心里头却很刺,他面若寒霜,明显不甚愉快。「谁给你的?」
    乔可南:「蛤?」
    胆敢拿到他眼前晃……欠收拾了?「丢掉。」
    陆洐之口吻冷酷,青年一听,黑亮的眸子瞪大,连嘴都张大,在呆若木鸡好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拾起花束一把朝男人怀里塞。「白痴,买给你的。」
    「……」
    乔可南哭笑不得地瞪他。「你不要我就扔了。」
    陆洐之接了花束,他模样古怪地盯着那花,想从里头觉察出什么来。
    过很久,他才不甚确定地问:「新品种?能吃的?」
    乔可南简直想哭了,他从没如这刻感受自己如此地对不起世界。看他怎把冰雪聪明冷艳高贵的陆大律师活生生弄成二愣子,而且自己在他眼底究竟是什么形象,买束花都会被质疑。
    还真不怪陆洐之,乔可南此生跟浪漫二字搭不上边,他或许会请陆洐之吃大餐,却绝对不可能买鲜花──不实际。何况两个男人不管谁拿花,都能酸掉一路人的牙,乔可南想自己在楼下两小时,根本如坐针毡。
    何况陆洐之事务所就在两人从前工作处楼下,他们现今关系算公开,期间他遭受不少瞩目及打趣,丁丁一见花更是笑得厉害:「陆魔头不愧陆魔头,居然能把你调教得还懂送花,神了。」
    乔可南一口气提不上来。「未必是我要送他的……」
    丁丁才不信。「你吃了十头豹子胆啊?陆律师谁?醋神啊。收了别人的花敢大剌剌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晃,明天别上班了吧?怕你被醋腌得全身发酸,上庭腿打颤。」
    「……」太有道理了,乔可南认输。「你赢了,求求你走好。」
    果然,陆洐之一出来立刻就认定花是别人送的……乔可南欲哭无泪:我耐住羞耻等你两小时你就这么对我?!「你拿着花,今天我们搭捷运回去。」
    陆洐之总算笑了。他一手拿好花,一手揽过乔可南的腰,恨不能无视旁人地亲昵。「别回家了,我们去路上晃两圈。」
    乔可南无语。他错了,自家男人无尺度没下限,他怎出门没带脑,忘了呢?
    「拜托,我已经羞耻Play两小时了……」
    陆洐之疑惑:「怎不叫我一声?」
    乔可南看天望地,支吾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我偶尔也想给你惊喜……」
    未料到答案,陆洐之看了看花,又瞧了瞧情人面皮泛红的窘样,想起助理走前难得提醒那一句,心腔一炙……确实,有人等他。
    乔可南嘴里嚷烦,心里没忘,他分明对这种旁外之事无兴致得不得了,却懂他喜欢,甚至掌握了自己好面子的脾性,选在大厅公开给他送花。
    张扬高调从来不是青年作风,他却愿意为他至此。
    陆洐之内心豁然,一片熨贴舒适,彷若穿上一件刚洗好烫好的衬衫,浑身精神。
    自己想宠他护他爱他,可何尝不是被恋人宠着爱着护着?越发能看得开,只因清楚自己被爱,即便漏了一桩,也不在意,青年总有方式将之补全回来。
    陆洐之:「手给我。」
    「……别吧。」
    「就今日,哥求你了,嗯?」
    「……」您确定这是求人语气?不是你不从看着办?节日啊劫日……乔可南叹息,主动握住陆洐之手,想想罢了,今日大劫,实在不差个手牵手了。
    他没觉察,潜意识里,对于陆洐之的「要求」,他总会特别容易屈服,也特别宽容。
    再嫌麻烦、再贪懒,也想宠护对方,换他一生开心无虞。
    乔可南:「你啊,别老想着过节了,我们在一起,哪天不是节?」不这样说,往后一逢节庆,就是他的劫了。
    原谅他脑袋贫乏,手段不过三两招,只懂蜜语安抚,收买攻心。
    交往多年,青年那点小手段,陆洐之早已透彻,却也像从前那样,装作配合,乐意道:「好。」
    两个人要长久一道:一个聪明时,另一个傻;若是对方傻了,也把对方当聪明。
    见乔可南笑得明显松了口气,陆洐之好气又好笑,低头亲吻了他。
    好在两人正前往停车场,周边人烟稀少,街灯将双方影子拉长,印在夜晚的柏油地上,只见那影益发黏合,最终完完全全贴在了一处,毫无罅隙。
    一吻毕,陆洐之开口:「宝贝,你老实说,这花真不能吃?」
    「……」
    这天,乔可南对天发誓:下次他再送花,他就去死!并且拉着陆洐之一起死!!

    #你说了算

    近来同志圈喜事连连,继A国通过法案以后,B国也允许同志结婚,不再仅有形式,而是享有同等的法律效益。
    尽管后来发布皇后不得为男之类让人啊哈哈哈UCCU的消息,终归还是乐事一桩。
    陆律师最近对结婚一事很上心,四处比较哪国最能给同性伴侣保障,乔可南一向把这事看很轻,拿纸涂涂写写再裁剪,把记了各国名称的纸条随地扔了道:「抓阄吧。」
    陆洐之:「……」
    乔可南笑了笑。「反正最想结的地方,不在里头,既然这样选哪儿都无所谓了。」
    陆洐之瞬间懂了,他揽过人,在恋人额间一亲,郑重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宝贝。」
    「……嗯。」
    乔可南明白他懂自己没讲出的遗憾,随后纳罕:「哎,你这么肯定啊?」
    陆洐之眼神认真,口吻猖狂:「废话,台湾的法律,我说了算。」
    「……」你哪来自信?乔可南点点点,最后决定脑残一回,无条件支持自家男人。「嗯,你说了算。」

    我的人生,全部由你说了算。

    #05 信任

    '上'

    「亲爱的,我跟你缩,我又犯贱了。」
    没错,是失恋,不是尸变。晚上,乔可南本来人在陆洐之身上爬,对他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那儿啃这儿咬,一接到菊花来电,二话不说跳下来。
    乔可南神情慌急,嘴巴却道:「你何时何刻不犯贱?」
    安掬乐笑声传来。「是呴。」
    可笑不到三秒,他开始哭泣。
    那是一种……教人听着连心都酸了的哭,像一整杯不掺水的柠檬汁淋下来,又酸又涩又苦。乔可南想及自己当初是否也是这样?他不知道。记忆仿佛一帧模糊了的抽象画,记不起,亦不愿回思。
    他苦着脸骂:「你个傻蛋。」
    菊花看不见他表情,嗤嗤一笑。
    乔可南叹,此事在预料之中。他不看好菊花恋情,手机分分钟不敢关机,菊花细细哭了会,随即恢复精神;菊花总归比他坚强,没像他当初那样,恍若溺毙之人求取浮木,濒死般发出哀嚎。
    可越这样,乔可南越放不下。他肩膀夹紧电话,已穿戴起出门衣物,动作迅速,嘴上却平静:「滚来老地方,我陪你喝酒。」
    安掬乐:「不如陪我滚床单?」
    乔可南一怔。
    如若这是菊花真心希望的安慰方式……不不,冷静点吧。他晃晃脑袋,「有种把我灌倒,随你爱怎滚就怎滚。」
    他酒量海,灌不倒,也算一种变相拒绝,安掬乐听懂了:「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他关上衣柜门,朝身后瞟了一眼。
    陆洐之正望着他,用一种……既黑且深,他无法形容的眼神。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我爱你。」
    乔可南佁住。「……」
    菊花:「这不是玩笑。」
    「我知道。」乔可南好气又好笑。他忖了忖,依旧回复了一句:「菊花,我也爱你。」
    ……
    他挂上电话,踌躇半天,不敢看身后男人的面色,直到做足准备才转身。「嗳,刚才那个……」
    「没事,我知道,去吧。」陆洐之业已穿好睡衣,戴上眼镜,看堆在床头柜上的报纸。
    他面容淡定,甚至没多瞧乔可南一眼,一年前他们才为近似事件轰轰烈烈闹过一次,陆洐之重装上阵……这回难得大度,大抵也是晓得事情严重性。
    乔可南松口气,离去前在陆洐之面颊上亲了一下。「哥,我爱你。」
    陆洐之一愣,乔可南正色:「和刚才那个是不一样的。」
    「……嗯。」
    「你早点睡。」他又亲了男人嘴角一下。
    乔可南庆幸他懂了,大为松气,于是匆匆出门安慰菊花去了。
    这一「安慰」,便是整夜,安掬乐先是灌了一堆酒,走不动,只能任乔可南背。他昏昏睡睡,一下醒、一下晕,搞得乔可南不敢走;中间安掬乐喊着要吐,乔可南拖着他到浴室,闹了大半夜,直到清晨才总算安定下来。
    感情关、感情关,就是一道关,被剥夺了通行证,他们出不去,留下来亦难为。乔可南抬头望向菊花的My Happy Life,里头那个恣意看尽人生百态的男子,终归没躲过自身这一关。
    一切都是孽啊。
    乔可南累毙,做爱一整晚可能都没这么惨,可他心里毫无怨尤……尽管感情形式不同,可他由衷地爱着这个人,盼望他人生幸福,一生平安。
    他拍拍菊花脸畔,吁了口气:「好好睡,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菊花迷迷糊糊,像只柔猫蹭蹭乔可南的手,说:「好。」
    ……
    乔可南回去了,路上传LINE向林哲笙请假,若有急事麻烦帮顶一下。
    照顾醉鬼堪称世上最大业障,他回到家凌晨五点,本以为陆洐之还在睡,没想他已爬起在盥洗。
    这么早起?乔可南茫茫想,脱了外套瘫在床上,隐约感觉有点儿违和,可他脑际混沌,想不起来,只能任由意识被周公抓走,陷进梦乡。
          ※
    直到再醒,已近傍晚,乔可南全身吃重地醒来,冲了一个澡,精神才勉强好了些许。
    他一身湿水懒得擦,下身围毛巾整理床铺——赫然意识到不对:今早在他睡前,床铺完全没有被人躺过的迹象。
    乔可南弄好,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到客厅,屁股一坐下就感到不对劲。
    他前晚就坐这儿看电视,身后的靠枕却少了好几个,被扔在沙发角。
    乔可南蹙眉,随手捞了捞,果然在沙发边缘看见一本六法全书——他绝对不会看的东西。
    他不迟钝,是懒,懒得太精巧,而这布局刚刚好是配合他的性格而安排的,结果一夜之间被更动。况且……哪次陆洐之看完书不放回架子上?扔在这里刻意度简直太炸了好吗?谁管你一夜没睡!
    乔可南忿忿摔书,他沉默了会,下一秒拿起手机,传LINE给陆洐之,单刀直入:「你整夜没睡?下午不是要出庭?」
    陆洐之:「刚好有个问题想提早模拟一下……书我忘了,搁在沙发,你帮我放回架子上。」
    乔可南:「好。」
    他狐疑:难道自己想多了?
    陆洐之反应坦荡,倒显得自己把他想像得很小心眼,乔可南皱皱眉,还不及讲些什么,陆洐之那儿便回来:「这阵子有案子要忙,暂时不回去,记得顾好自己。」
    「喔。」
    对话结束。
    陆洐之因忙案不回来亦非一天两天,乔可南早习惯,这段日子难得有空多陪陪菊花,省得他想不开跳水沟……讵料过了约半个月,菊花语出惊人:「谢谢你,我们已经相爱了。」
    「噗!」乔可南一口水差点喷出。「相爱?你?跟他?国中生?」
    菊花作娇羞状:「对啊,我们决定不畏艰难勇敢刻苦隐姓埋名走一步算一步的走下去。」
    「……」这是哪门子走法?
    如果不是菊花,他真想报警或爆他头……随便啦,反正当事人开心,他也不想做讨人厌的小姑。
    只能多多研究少年福利法了。
    于是菊花这边一件落着,可喜可贺,自己咧?
    乔可南站在日历前,在今天的日期上用红字再度画了个X。
    这是陆洐之住在外头,统共没回家的日子,累积下来,竟也大半个月。
    这事太反常,平时再怎样偶尔会回来换几件衣物,或叫他送物资过去(P。S。 他本人也是「物资」之一),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的,堪称罕见。
    他把手机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唯恐漏了一丝讯息,但除了「哥哥我胸部好大一直被同学笑,你要不要打55688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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