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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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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连姨只差要凑上去闻闻未名身上有什么独特气味了,结果他问:“是指我身上染上的药草气味吗?”

苍苍点头。

“我知道了。”未名神情肃穆,推动轮椅出去,“早点休息。”停了一下。“安心点,我今晚不出谷。”

结果面还是一口没吃。

连姨叹气。

苍苍却看着门口凝下了眼色。

“他用手。”

“什么?”

苍苍转回来闭了闭眼:“最近看到他,他都是用手转动轮椅的轮子前进。”

“以前不也……”

“以前是也有。可是,”苍苍睁开眼睛,“可是一旦遇到紧急的事,他都是直接走的。直接,以功力催动轮椅。”

为什么不用手?因为那样速度必然会受限。可是现在为什么一直用手?

为什么……

……

最终未名查出什么来没有,他没提起。总之从那天起他白天仍旧是照样外出,但是回来很早,天黑之前总会回来,苍苍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问他也只能得到含糊回答。弄得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姨和王南在苍苍大力要求下终于补办了拜堂这一环,成了一对真正的夫妻。

苍苍自己仍是养养花喂喂鱼。现在有多了一只兔子,找人聊聊天,最多是请王南或殷翼带着进山去打猎。不过随着殷翼伤势的恢复,他也开始往谷外走,也忙起了外面的事务。

苍苍也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荒废了,几次要求出去,可是未名不肯,偷偷带上别人出去等于是让诸多人陪她一起冒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她的活动范围和内容被完全限制住了,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知道周军终于进攻了,周皇周景宁亲自指挥,战斗一次比一次激烈,死伤严重,整个北洛阳私军和正规军都上阵了,而当地住民越来越少,都提前逃难了。

战火没有烧到山里,但也把飞禽走兽都吓走了,最近一次狩猎只猎到一只花兔子,苍苍把它和那只白兔一起养着,之后就再没进山。

无、聊、死、了!

拍下一本看了两遍的古今逸事奇谈,苍苍快趴到桌子上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去了解未名的身世,要去找到他疏离的原因,最不济,她南下目的之一也是游览啊,可是现在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真和沈清平说的一样?闵王回来了,所以开山爵退场,要做好母亲。所以未名忙起来了,她就闲下来了,当个富贵闲人?

如今她竟然是靠着书信对千里之外的盛京情形更了解。

王修阅改革取得大进展,可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和他大哥王修颐正面较量起来。

几大大家族前后纷纷发力了,新联盟终于形成,作为该趋势的证明之一,墨珩上个月娶了定远公温家的女儿,巨儒温子还的独女,同时也是大学问家荆遇的义女。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苍苍震惊了好一会儿,可想想又是理所当然。

墨珩终于是为了他的家族牺牲了婚姻幸福,这就是身为世家子弟的责任和代价——人生是不能自己选择的,连交友结婚都与利益息息相关。

不是谁都能像自己这样,可以放开手脚去追逐另一个人的身影。而墨珩心仪的江南姑娘从头到尾连个面都没有露。

与之相对,本是有情人的殷灏和墨青染的婚事告吹,随后殷灏因为犯了某些事丢掉了贵妃儿子的身份,从最受宠的皇子一夜间变得什么都不是,被迁到冷宫附近自生自灭去了。

至于其中用了什么理由,苍苍不想去思考。

随着殷灏的失势,殷据风头大盛,成为殷央的左膀右臂,应对外来的明枪暗剑。明枪当然是以王修阅为代表的世家军团,暗剑则是当年先帝战亡之事,殷央本就不好的形象终于是一落千丈,民间骂声四起。不妙的是巨大压力下的殷央不得不重提不了了之的立储一事,人选除了殷据再无他人。

商去非和他的本家皇商商家火拼起来了,直接对手是他的族兄商去华,那个商业的天才人物,两边在各个领域各个地盘抢生意,竞争得热火朝天。

不过商去非毕竟崛起才不到两年,商家却是遍布全国的庞然大物,值此之际,墨家三爷苍苍从商的三叔墨杨顺势走到了商去非的阵营,强强联手,终于扛住了商家的打压,现在正辛苦支撑。

其他倒没有什么好提的了,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楼倒了,被告发里面大多是周国奸细,而有证据指证殷据与这些奸细有来往。通敌卖国可不是小罪,于是很可能得到皇储之位的殷据也是乐极生悲焦头烂额。

很热闹啊,盛京里面。

苍苍把数封来自不同人但大多是墨梧桐的密信又看了一遍,挑挑拣拣烧毁了大部分,然后靠在屋外窗户下面闭眼晒太阳想事情。

眼前忽然一暗,睁眼一看居然是未名。

他怎么回来了,现在还不到中午吧?

“你怎么……”

“苍苍,我想向你借人。”

哦……诶?!

向她借人?

她没听错吧,手下有终南山上的武功高强的人、并且自己也谋武双全的他居然要向自己借人?

第一反应是,他遇上什么困难了?

第二反应是,自己有什么人可以借的?

第三反应是,他要去做什么?

头尾的疑问她没有答案,但自己手上有多少资源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很遗憾,她所拥有的不过是安行那边的老人,以及王南这边十九人加一个连姨,哦,还有一个永青还在太湖,那边也有些小势力,最后就是盛京里面不是她所有但都扯得上关系可以请求帮些忙的人了。

毫无疑问,安行等忙于战事,随意动不了,也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永青太远,盛京更远,那未名想借要借的只有王南等人了。

他们有什么优势,有什么值得未名看重、是他的人办不到的?

苍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曾经特殊的身份,联络人。

一瞬间她头脑里闪过诸多信息和疑问,神经也变得紧绷起来,她抬头看着未名:“你想做什么?”

197只是一道风景

苍苍看到的未名此时是这副模样。

白衣黑发,齐楚端凝,还是那么姿态清冷;他的眼神漆黑,还是那么平静,却好像藏着一抹紧急,光彩熠熠的;他的肤色还是失血一般的苍白,形状漂亮的嘴唇有些发干。

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一定赶过远路。

虽然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好掩藏得很好。

基本上这几天见到他都有这种感觉。

苍苍也不耽误,站起来说:“先进屋喝口水。”

未名犹豫了一下,跟她进去。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为什么跟我借人?”

未名喝下一碗水,他还真的有些渴了,听问也不隐瞒:“我自己是有人,但毕竟不是专门训练过的,在侦察监视方面不擅长。王南十九人以前虽然只是负责联络的任务,但有些道理是相关的。”

果然。

“你要侦查什么,监视什么?”

“这点,恕不能奉告。”未名低眼看着手里的空碗,仿佛上面有什么值得研究。

苍苍盯着他良久:“可以借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以后行动,必须带上我。”

“这不可能。”未名一口否决。

苍苍瞪着他:“那我就不借人了!”

“好,我另想办法。”他一转轮椅就要出去。

“哎!”苍苍抢到他面前横臂拦截,“不准走!你不答应我今天就别想出去了!”

未名脸色一沉:“你想拦我?”

苍苍面不改色:“你想对我动武?”

未名一愣,神情软化下来:“苍苍别闹了,我还有事要做。”

“正好,带我一起去啊。”苍苍放下双臂拉着他的手摇,“未名你就答应我吧,你看我天天待在山谷里多闷啊。我又不是光会惹事的笨蛋,跟着你会添乱,你带着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而且你也不必两头顾两头跑了。

“——别急着否认,我感觉得出来,最近你一定在忙很重要的事,每天大概都要赶很远的路,可是你担心我所以每天都会回来。可是这样多耽误事呀,你带着我,带着我就可以专心做事,走多远都没关系了。”

“未名。你答应我好不好?未名,名名……”

未名一抬手:“不必说了,其他事都好说。这事绝对不行。”

苍苍顿住,扔掉他的手,后退一步说:“其他事都好说?其他什么事?我叫你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我你答应吗?我叫你带我出谷游山玩水你答应吗?我叫你说你喜欢我你答应吗?”

未名微震:“苍苍……”

“你知道我来洛阳是想干什么的吗?我这一世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想靠自己挣出一片生存空间,可惜对手太强。我被赶出盛京啦。我被一个用毒的老头子追得要东躲西藏啦。我到洛阳来想在军事上开辟第二战场对付殷央,可是周景宁来了,毒煞也追来了,你又不管我了,所以我只能窝在这个地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苍苍越说越见冷色:“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吗?我觉得我没用极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也挺没用的。可大家都在努力都在拼命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你在外面忙碌的时候我又在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这样的状态,这样被排拒在外的状态让我觉得很挫败。”苍苍转过身去,不让破裂的表情被看到。“哪怕当年被殷据抓了快被侮辱时,我也没有这么挫败过。”

未名看着她,她背光而立背影纤细而单薄,看上去失落难过,让他的心也跟着乱了一下。

“不用太久了。再等半年,过了这个冬天……”

“为什么要等半年?”苍苍打断他。“因为这半年里你会把所有事情都解决掉是不是?然后你就会离开是不是?”低低的声音,带着十分的肯定。

“我听到了。”

“什么?”

“那晚你跟连姨说的话,你要我放弃你。”

未名沉默:“你……那时候就醒了?”

“也不算吧,半昏迷间听到的,我以为我听错了。”她转头看着他,“未名我让你感觉很有压力吗?”

“不是。”

“我让你烦了吗?讨厌了吗?受不了了吗?”

“不是都不是。”未名忙说,微低下脸,“不是你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苍苍蹲下去看着他,“为什么想要离开我,是哪里不对了?你明明不舍得我,你连对我冷漠都狠不下心。……未名你说话呀?是不是……是不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未名一凛:“胡说什么?不是!”

“不是吗?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差,你常常咳嗽,你还总用手推轮椅!”苍苍抓起他的手,他不设防之下竟被抓个正着,手掌被掰开,露出有些伤痕和褶印的掌心。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苍苍难过地问,“我一直觉得你的手很漂亮,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漂亮的,所以我常常偷偷看,可以前我从没看到过这种伤痕。”

“坐轮椅的人如果是没有人服侍的话,他自己转轮子前进手上必然会留下伤痕茧子的,可你从来没有,那就说明坐轮椅对你根本不能造成影响,那为什么现在会出现这个?”

她直视他的眼睛:“别告诉我你突然变笨变蠢了。”

那眼里深藏着难过担心,感情重得几乎让未名扛不住,他不禁移开目光,过了许久才说:“是的,我的身体是出了些问题。”

苍苍掩住嘴,虽然早猜到了,可是亲口听他说,还是……

“自那日前线你遇袭,我数度发功,内力有所消耗,后来练功的时候略微岔了气,积了点伤。”

“要不要紧?”苍苍忙问。

未名看看她,摇头:“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我之所以气色不好,咳嗽,都是出于此。至于手伤,我以前行动确实都靠内力辅助,现在经不起这样持久的消耗了,所以才改用手和体力。”

苍苍点点头,微微放心下来:“可既然是小伤你为什么还……”

未名去向窗边:“我想离开,是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沉默良久,仿佛如一声喟叹:“我倦了。”

“……倦了?”

“是啊,你也知道了我和周国的关系,其中的确是有那么一段不太美好的往事,我虽表面上满不在乎,实际还是介怀的。见过周景宁之后,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倦,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太复杂了,远不如青山绿水来得简单痛快。我决定了结这一切之后就会钟南山,过从前那样简单的生活。”

“就因为这个?”苍苍笑笑,来到他的身后,“那我完全可以和你一起走,我……”

“不要。”未名咳了几声,闭闭眼,“感情也会令人变得复杂,我不喜欢。”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也不会回应你的。”

“我不在乎。”

“我在乎!无法回应的感情就像是债,本身就是一种负担,我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他微微侧脸,微一自嘲而笑,“我的思想本来就和世人不一样,你觉得不可理喻也很正常。那日你问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点,但那就好像……出行路上遇见一道别样的风景,眼前一亮罢了。可是有人会单单为一道风景停步吗?”

苍苍捂住嘴,泪水在眼里打转:“怎么这样……我在你眼里,就,就只是一道风景?”

“啊,一旦看透了,新奇感消失了,就差不多是道别的时候了,毕竟我心不在此处……我知道这话不好听,但是苍苍,反复纠缠反而不美。”

“够了!”苍苍大叫,又摇着头哽咽着说,“我听懂了。”

她转身一步步走出去,外面的阳光真是刺眼啊,谷里一点风都没有,她觉得心口闷极了,闷得她发疼。她再走一步,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

“……我说过的,毒虽清了,但身体机理是损到了,加上上次……主要还是心情郁结,心病还需心药……”

苍苍吃力地抬起眼皮,屋里灯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视野上方是连姨关切焦急的脸,她视线移了移,看见床边神色自责而复杂的未名。

“我睡了多久了?”喉咙里很干哑,连姨赶紧送上水:“从早上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呢,吓死连姨了。”

苍苍喝过水,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太热了,我又有些累,现在好了,可是……”

“可是什么?还有哪里不舒服?”连姨紧张极了。

苍苍眨眨眼睛:“可是又饿了,好想吃东西啊。”

连姨左右看看她,确定无大碍才松了口气:“你等会,连姨去做你爱吃的。”她站起来想出去,看看未名又很不放心——这次苍苍无缘无故昏倒肯定和他有关。

苍苍道:“连姨我真的要饿死了。”

“好好我这就去。”

苍苍转回脸看着未名,忽然笑了笑:“你后来一定没有再离开吧,耽误你做正事了,我果然是个麻烦。”

198往事,白发

未名闭上眼,有些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

“嗯,”苍苍摇头,“知道原因也是好事,这些天我一直再猜,都快神经衰弱了,现在啊,心里松快多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未名默默垂下浓密的睫毛:“你能这么想是最好。”

苍苍眯了一下眼,抿起嘴角,掀被下床:“你需要王南他们是吧,已经耽误了一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她慢慢走到门口,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不知怎么想起前世今生无数个孤独黑暗的夜晚。

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啊……

她眨眨眼,想将泪水眨去,转头一看窗台下的含羞草,垂头丧气地耷拉着,好不开心的样子。

她忽然转身急步来到未名身后。

他仍旧面对着床榻,像一座无血无肉的雪白雕塑,永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动。

她俯下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脸边含着哭腔说:“我舍不得!你不喜欢我不要紧啊,你要走我拦不住也不会拦,可是不是还有半年吗?你留在这里一天就让我陪你一天好不好,让我陪你走到最后。”

让我陪你走到最后。

未名痛苦地闭上眼,五指深深陷入轮椅中,最后想要拉开她的手。

“苍苍别这样。”

苍苍双臂互扣,抱着他死不撒手。

“我不值得你这样。”

泪水顺着苍苍的脸庞一直流进他的衣领。

“为什么就是不让我跟着?你不是态度很坚决吗,怕我打乱你的心?还是你现在做的事不能让我知道?你只要说你做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你不会再管我的生死,随时会一走了之任毒煞胡来,那我就不跟。”

扣在苍苍腕上的手松了,沉默片刻未名轻叹一声。在她手背上拍了怕:“放手吧,我答应就是了。”

“真的?你要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吗?我不知道。我又摸不透你,哪天情绪一激动说反悔就反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苍苍咕囔着离开他,坐回床上一手压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抹泪。

狼狈死了!

未名默默地看着她:“既然要和我一起行动,有些事就该让你知道了,你要躺回床上还是加件外衣?”

苍苍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两件单衣,还是衣衫不整型的,忙微微红着脸抽下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套上:“好了,你可以说了。”

正襟危坐,眼神炯炯。

未名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上前伸手到她颈后拨出夹在衣领里的秀发,然后到角落脸盆里拧了一把毛巾给她:“擦擦脸。”

哭得脏兮兮的,眼睛还跟兔子一样红。

苍苍把毛巾压在脸上压了一会儿。露出两只眼巴巴地看着他:“未名,你是不是……很生气啊?”

未名面无表情只有眼珠稍动:“如果我说生气,你会改变主意吗?”

苍苍抿紧嘴巴。

未名侧开脸:“我也说不清我是生气还是……好了,说正事吧,我这些日来所做的事确实和你有关系。但最主要还是和我自己有关。”

“你知道我和周景宁是双生子吧?”

“嗯,当初在*楼听过故事,前不久跟沈清平聊天时,她透露了一些信息,我猜到的。”

未名看看她:“就不怀疑*楼里那段口技是虚构的?”

苍苍心说若是假的会让你有那么大反应?嘴里还是问:“那是假的吗?”

“七实三虚,且隐瞒了很多。若是全信会被误导——不过我所知的真相也仅是后来师父调查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却是完全真的。”

“我的确是那个后出生的婴儿。周景宁一出生就被传位,下面反弹很大,是师父震住了全场。而那种情况下我的存在只能为国家带来不确定因素。兼之我本身就不健康,所以父亲把我托付给师父,其实也是为我另谋一条生路。”

“他叫景宁,是父亲期盼的景致长宁,而我未名。即是未曾命名,他希望我自己给我的人生上色命名。”未名闭上眼。“像风一样无所羁绊不拘形状,这其实是父亲渴望的形态,他是个性情中人,一直很向往自由。”

“能感觉出来。”苍苍点头,亮亮地看着他,“你父亲一定是爱你的吧。他把责任交给周景宁,却把毕生梦想寄托在你身上。”

尤其是那句“得尽天年”,饱含行之将死的父亲对新生儿的满腔祝愿。虽然是那么辛酸。

“是啊。”未名也点头,“很小的时候我还想过,练好一身武功,必要时候可以回去帮帮我那位哥哥,我们一文一武,必然能为国家谋福。”

可是这个愿望最终一定是破灭了。

小小的未名被毒死了。

“那后来……”苍苍双手紧张地握了握,小心地问。

未名轻轻眯起双眸,轻轻笑了一下:“周国容不下我。”

“为什么!”

“因为我命不好,我活着,必然为周国带去灾难。”

“这是什么理由?!”苍苍霍然站起,“这根本是虚无缥缈的事,就为了这个……”

她对上未名漆黑沉静的眼睛,脑海中恍有流星滑过,一下子脸色白了白,试探着问:“是余前辈的论断?”

未名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余师叔在大央或许声名不显,但在南方在周国却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断的命占的卦没有一个是不准确的,有人称他是直达天意。”

“可是他不是你师叔吗?”

“现在是。”未名对她抬抬手示意稍安勿躁,轮椅靠近窗边,推开窗口迎着凉风徐声说,“那时候他和师父是相争多年的对手,好事者称他们彼此互为天敌。不过他被周太后请去时并不知道独行侠一般的师父收了徒弟——师父对我的保护甚是周密,甚至,其实很少人知道有我的存为。”

“余师叔一口断言周景宁有一个弟弟,而且这个弟弟是他的大劫,是周国的大劫。周太后慌了,请到师父的另一个对手也就是毒煞出马,我死之后,师父在追踪调查中才发现余师叔是整件事的起因。”

“等等!等等!”苍苍忽然大叫,头痛地拍拍额头,“那个,周太后不也是你的生母?”

“……是啊,可是那又怎样呢?”未名侧脸,露出牵起的嘴角,这个笑美好到朦胧,让苍苍心里痛极了。

“据师父说,周太后生周景宁是颇为顺利,到了我就难产了,所以她一生下我就失血昏迷。她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她,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场多余的疼痛。”

苍苍咬紧下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可是她也不能……”

“青稞?你怎么在这?”外面忽然响起连姨的声音,接着是青稞的:“觉得苍苍姑娘该醒了,就过来看看。”

“辛苦你了,那快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苍苍赶紧收拾表情,看看未名,他背对着大家纹丝不动,就自己到桌边帮连姨摆放清粥小菜,一边跟青稞说:“真是麻烦你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青稞耸耸肩:“你哪次不是这么说?苍苍姑娘,有病有痛不吭声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女孩子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以后是要吃亏的。当然你吃亏是小事,再昏倒一次我医名不保可是大事哪。”

说着示意她坐下,自己给她细细把脉。

期间苍苍就一直瞪着他,生怕他说出个什么要好好休养之类的话,要是那样未名一定不会带她出去的。

也不知感受到她的威胁没有,青稞把完脉救陷入思索,一脸的高深莫测,弄得苍苍和连姨都很紧张,未名也过来了。

“怎么样?有话直说。”未名道。

青稞一笑:“师兄发话那我就说了啊。”他转向苍苍一下子变得严肃,“苍苍姑娘,你体质虽然不好但毕竟年轻,所以恢复起来也容易,身体是没有大碍的。”

苍苍松了口气,接着被他下一句话又吊起心神:“但是,你小小年纪思虑过重,不是我恐吓你,再胡思乱想会未老先衰的。”

苍苍一窒,须臾垂下肩膀,黑着脸瞪他:“你这就是恐吓!什么胡思乱想?我想的东西都是很正经的!”

青稞摊手:“一个意思。反正怎么管住你的脑子我是没办法的,你如果很愿意年纪轻轻就长了一头白发满脸皱纹,就尽管无视我的话好了。”他松松一抱拳,“师兄我先回去睡了,哎,这些天累死了。”一边呵欠连天地走了。

苍苍瞪他的背影,照他的说法她就该当一只没有思想的猪?瞪啊瞪,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低叹:“果然该将你带在身边。”

苍苍可怜兮兮地看去:“未名他在开玩笑呢,怎么可能想点事情就能把头发想白了?”

连姨插嘴:“可是我觉得青稞说的挺有道理的。”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苍苍乌亮柔顺的一头秀发,一想到那里面会早早地生出不和谐的颜色,就觉得完全不能接受。

199大周来人

未名也点头:“青稞不说没有根据的话,你以后少想点事。”

苍苍不服气地低哼:“思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连姨,以后盛京来的信函都交给我。”

“好好。”

苍苍郁闷地看着这两个三言两语把自己架空掉的人,哼卿了两声:“那未名,刚才话才说到一半呢。”

应该说才交代了个背景,重点是建立在这个背景上的行动啊。

被青稞这么一打搅,刚才沉重滞闷的气氛消散一空,苍苍连问话都容易多了。

未名看看她:“今天先休息,以后再说。”说着就要走。

苍苍瞪着眼,忽然扶住额头:“哎呀会是什么事呢,要到哪里去做什么呢?我该准备什么!嗯,我要好好想想,好好地想。”

已经到门口未名停住,仿佛在隐忍什么,苍苍朝他龇牙笑得一脸灿烂。

……

深夜,树林,一道身影舞若蛟龙。细细一看,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束衣,窄裤,身材相当好,是那种劲瘦有力的身姿,充满爆发力。

他手上握着一把长剑,长剑寒光,随着他的步法迅移、招式变化而幻生出道道幽芒,孤冷而凌厉。树林中风声啸啸剑吟殷殷。

在舞剑者行动的外围,一棵树下坐着一个雪白的身影。

他长久地坐在那里,眼里盯着舞剑者,不时简短而有力地指出不足说明精要。

指点着,他渐渐有些走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趣事,忽地唇边溢出一声轻笑。

这一声笑极轻,被风声剑声一掩根本是听不出形迹,可是舞剑者一直高度集中在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到了。

听到了足下就是一顿,手上的剑偏了走势,一招眼看失误,白衣人目光一凛,猝然间指间一弹,一样白色的物事急射而去。舞剑者下意识举剑迎击,一剑猛烈划出,将白色物事打了回去,被白衣人蓦地扣住,剩余剑气击打在白衣人身后四周的树干上。嘭嘭嘭爆破般的鸣响。

枝叶乱坠木屑激飞,最后一只固守于此的顽强大鸟舍弃老巢,嘎嘎惊叫着扑棱棱落荒而逃。

林间安静了一秒。舞剑者忽然收剑站直,躬身抱拳:“方才得罪了。”

白玉般的手指扣着一枚铜板大小的玉片,未名将其放回袖中,掩嘴咳了两声,淡淡道:“是我出神在先。好了练剑就先到这里。接下来修习内功吧。”他看着面前的人,“你要记住,再好的招式若无强大内力为基础,决发挥不出其威力。你身手已经相当不错,只是缺少名门正宗的招式,这不难办。刚才那套剑法只要勤加练习便能解决这个问题,而内功却是你的硬伤。”

“之前我已经传授给你一套我门入门的内功修习口诀,本来我想循序渐进。待半个一个月后你打好基础再传你更为精深的,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了。”

“怎么?”

“再过两日我就要离开这里,这两日你找人代你的位置,白天也来这里,我再传你两套心法。你先掌握熟练,等我离开后再从头开始练。”

对方沉默了片刻。深深一拜:“多谢先生。”

“我说过了,不用谢我,我教你这些是有私心的。学了我的东西就得为我办事,你情我愿,这只是一场交易。”

月光穿过繁枝密叶打落下来,照出了舞剑者的脸。

周正深刻正气刚毅,带着想问又犹豫的神色,正是钟离决。

“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我不见得会回答。”

钟离决吸了口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凭你的智谋和修为,保护她根本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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