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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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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脸鄙夷地离开,一边口里碎碎念叨着:“真不知道使了哪样狐媚子手段,竟让大公子看上眼,特特到管事那儿要了人去,哼,麻雀飞上枝头?我看你何时被赶出来……”

她声音虽小,但苍苍耳力好得很,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她沉默下来若有所思。

看来墨鼎臣委实气她得很,调派她的命令根本不从他那里走,而是从墨珩那边直接下来的。这在表面上看来,可不就是她私底下向墨珩使了什么花招硬求来的吗?

名声啊名声,算是毁掉了。以后她大概要成为狐狸精不本分的代名词,在这府中饱受羡慕嫉妒恨。

这倒都不重要,主要是墨珩那里是什么认知,对她持什么态度。

她能力待定价值不祥,加之之前她的要求,她的身份对墨珩必定还是保密的,墨鼎臣是用什么说法叫他照做的?不会自己过去后还要解释一番吧。

哎呀呀,还要处理人际关系,这不会是一道考验吧?

这倒是苍苍误会墨鼎臣了。人家日理万机的侯爷哪有心思跟她玩游戏?不过他也没尽心就是,她的事稍微交代下去,却是被另外一个很上心的人接过去做了。

“还没回来住几天就要走了吗?”一道声音打断了苍苍不太着调的思绪,冬初站在桌前定定地瞧着她。

苍苍抿抿唇:“冬初……”

“不过这样真好。”没等她说话冬初就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不会在这个院子里呆一辈子,现在你就要走了,不过是去更好的地方,这样真好。”

她的目光诚恳,苍苍就知道她不会把自己想象成那种削尖了脑袋要富贵的角色。虽然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有一个人相信着自己,这感觉很好。

她顺着冬初的意思点头:“是啊,就要走了呢。冬初,你以后想去哪里?还是一直就在逢春院?”

“不,我……我也想有一天能走出去,不是像你那样,而是像彩绣招的绣娘们一样,真正地走出去。”冬初笨拙彷徨地说着,但眼里是很真切的向往。

这也是一个向往自由天空的人啊。也对,冬初进府时已经记事。她并非生来为婢,签的也是活契,奴性思想不深,自幼的想法就与寻常下人不同。

苍苍心情愉快地说,她实现心愿的一天很快就会来临的。

她简单收拾了东西。其实她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衣服过去后要重新制作,生活用具也不需要打包,墨珩那边都会有新的。最后带着走的也只是一把在三皇子府帮了她大忙的匕首,一柄用惯了的桃木梳子,以及刚刚写出来的资料。其余东西有用的都给了冬初。

她轻装上路,无视院里院外各色异样目光和议论,不远处连姨已擎了一盏灯笼等待,披着夜色将她送到听潮居。

050新家新同行

之前因为墨珩刚从南方回家,又要就近照顾墨松,所以就住在了二房主院。但其实这是不合规矩的,所以现在他搬到了前院的听潮居。

长安侯因为是开国功臣,府邸占地广阔,苍苍两人直走了一刻多钟才到达目的地。

听潮居如今灯火明亮,拱形阔大的入口大门处立着几个人影,走近一看苍苍吓了一跳,居然是墨珩亲自在这里等她。

“苍苍,你可来了,本来想过去接你的,但又怕那样太张扬,让那些没眼色的看去了给你徒添烦扰。”墨珩一身锦袍临风而立,说不出的修长俊逸,两只有神的眼睛明亮,充满笑意。

没眼色的人……

他说这话时苍苍分明看见他身后的几个下人脸上闪过微愤之色。

“连姨也来了。”墨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进来吧。”

墨珩对连姨的态度一直很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连姨连姨”地叫,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称呼一个下人有什么不对。

连姨自然没把自己当下人,对这侯府里所有人,包括墨鼎臣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恭敬之心。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面对墨珩也是有好颜色的。

“大公子客气了,我只是陪同苍苍过来,等见过苍苍的住处就会离开。”

墨珩点头一笑,很自觉地带两人去看苍苍的房间。

在住处上墨珩倒没有逾制,朝向位置都是中规中矩的,只是相对安静,离他自己的居所也近。但屋内摆设简洁大气,骨气里沉蕴着清贵,一眼就知道是精心布置的。

连姨对此很满意,离开前悄悄对苍苍说:“虽然这里的下人和外面的一样,不太省心,但墨珩是好的,我看他真诚不似作假,这样连姨也就放心了。”她顿了顿,叹气道,“我知道你选择这样做也是不得已,不过万事莫逞强,需要连姨的时候一定要开口。即使,即使苍苍你最后做不出什么成就,我们不是孤家寡人,退路还是有的,离开侯府也一定活得下去,知道吗?”

苍苍重重点头,回去后她房门外墨珩一个人站立着,她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不料他一整衣襟,郑重无比地向她一揖到底。

这可是重礼,寻常时候拜见长辈也不会这么做的。苍苍忙退避一侧:“你做什么?”

墨珩直起身子解释道:“你千辛万苦救了家父,我早该郑重谢你,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说着有些惭愧赧然,低声说,“况且那日家母还那样对你,这个歉也要道。”

他随即又想施礼,苍苍忙阻止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压根没在意过,倒是你,什么时候学到酸腐文人的作派,动不动行礼。”

她这语气太过直接自然,似乎是对他了解至深的亲友,墨珩怔住,接着哈哈一笑:“好,不做这些虚礼了。”心里却想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还她这个人情。

“你就不怀疑吗?”苍苍看他毫无负担猜忌的样子,忍不住问,“二夫人对我恨之入骨必定是有原因的,你就不怀疑我居心不轨?”

墨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救了父亲,你对我们是心存善意的。”

这话与那日她昏迷前听到的如出一辙,她知道墨珩说的是真心话,但就是因为如此,看着他那双明朗清澈的眼睛,她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暗暗道:“但愿你永远是这样想的。”

按理说应该今晚就和听潮居的主要人物认识一下,但苍苍大伤初愈身体还虚着,到这时已经很累,墨珩也看出这一点,叫她先去休息:“你还未大好,暂时不用跟去太学院了,再修养一阵吧。”

苍苍赶紧拒绝这个美意,开玩笑,她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多多出去,怎么可能浪费机会。

临分别的时候,苍苍问到了,示意墨珩把她调过来的人是墨松,他的说辞竟然是就近报恩多多照顾。

就近报恩多多照顾?苍苍惊异万分地猜测墨松不会也如墨珩一样不知道是她下毒的吧?

想想也不可能,方氏都知道了,他怎么会还蒙在鼓里。于是她开始觉得墨松是故意的,打着不为人知的主意。她小小纠结了一番,很快不甚在意地又??到脑后去,沉沉陷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苍苍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墨珩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还跑到她这里来,所以叫她起床的是两个女子。

一个是低等丫鬟,另一个是墨珩近身侍女,她报上了名号:雪香。

那真是个雪一般的女子,肌肤白皙赛雪,目光清冷如雪,立在那里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像侍女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苍苍多看了她几眼,眼光微微好奇。

雪香眼角轻轻一瞥,后面的小丫鬟立时会意,站出来扬着下巴对苍苍说:“公子都快用好早膳要出门了,你动作要快点,这是你的衣服,快换上,一会儿我带你去打水洗漱,再去厨房用饭。”

她递过来一套衣物,神情又是不舍又是不屑,不屑自然是看不起苍苍,而不舍,好像这衣服给了苍苍是多大的损失一样。

后来苍苍才知道,这套制服唯有跟随出府的人可以穿。

她接过衣物笑了笑,看看两人,说了句稍待,转身就关了门。

打理好一切来到正厅,墨珩正拿着一本书册皱眉看着。那书册有些眼熟,外壳像昨天苍苍看过的白皮书,但更厚些。

苍苍目光一闪,看来……她规规矩矩地见了礼,动作很是到位。虽然墨珩说过她无需多礼,但说是入乡随俗也好,要求尽量完美也好,她并不想在这细枝末节上搞特殊招麻烦。

众目睽睽下墨珩也不好多说什么,遂端坐没动受了这一礼,但看到苍苍的脸,他不由意外:“你怎么又……”

是的,苍苍又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易容,原本亮目精致的容颜又变得平平无奇,若非亲近熟悉的人很难认出的。

“低调点好。”苍苍低声解释。

墨珩左右侧侍立着二男一女。男子中一人是华仪,苍苍见过两次了,另一人也是长随,唤作轻仪,年纪比墨珩还要小一点,观气貌也不如华仪稳重,那黑黑亮亮的眼珠像滴溜溜的葡萄,好奇地打量苍苍。

苍苍回之微微的颔首,他立马笑了,脸颊有些微红,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只怕要上来自我介绍一番。

而那个女子十七八岁,也是墨珩的侍女,没有雪香漂亮,但胜在乖巧柔顺,俏生生垂头立着,只在墨珩简单介绍时善意害羞地向苍苍点头。

她叫褐香。

墨珩两长随两近身侍女,但后者远不如前两人得重视,墨珩在外游学时就没带她们,要说这两人是没什么好令人在意的。

可是苍苍记得很清楚,前世墨珩婚姻不幸福后纳了一个香姨娘,就是那人煽风点火弄得墨珩家宅不宁,甚至吃里扒外向外面偷传信息。

是谁呢?苍苍不动声色地打量雪香褐香,那个很可能一开始就是奸细的家伙。

051比武入学考

太学院是开国初就设立的教学机构,旨在培养国家栋梁之材,只要你有才华,有举荐,都能进去学习,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少。

若干年前,这里还存在贵族子弟远远占绝大多数的情况,但随着朝廷削爵位、重视寒门士子的提拔,渐渐地两方比例倾斜,有人戏言如今太学院已经是寒族的天下。

墨珩当年南下游学前就是太学院的学生,才华横溢是出了名的,所以回来没多久就被邀请回去上课。说起来代表太学院下请帖的还是四皇子,也就是带着殷据去拜访侯府的那回。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后缓缓停下,苍苍跟在墨珩后头下车,入目是一座极为阔大的四方形建筑,乌黑牌匾上“太学院”三个隶书字体庸雅静敛,仿佛沉淀着书香气华的经年光阴。

高门大开,露出里面青砖砌地的前庭,已经有穿戴齐整的学子从街头街尾汇聚过来陆续进去,有的夹书带笔,有的交谈甚欢,一个个都是精神焕发朝气四射。

苍苍大致看了一下,那些自己带学习用品的都是家世不如何的,而像墨珩这种世家出身的大都伴着侍卫仆从乘车坐马而来。眼下太学院门前就被许多豪华车马拥绕着,一个个鲜衣华服的公子小姐从中步下,一时看得人眼花缭乱。

“墨珩兄。”

“墨大公子,早啊。”

墨珩倒是很受欢迎,还没移步就有数人上来问好,墨珩一一友好回应了。

“大哥。”

“哥哥。”

两辆有侯府标记的马车从后面追过来,前一辆上面跳下两个少年,后一辆上则款款走下墨青染。

“哥哥你今天怎么出门这么早,害我都不能和你一起来?”墨青染微微撅着嘴搂住墨珩的胳膊。

“没个正行,这里可不是家里,快站好。”墨珩抽出自己的手低斥妹妹,转而问,“你们怎么来了?”

两个少年中年长些的那个就道:“祖父说现在开春许久了,我们再窝在府里不像话,就叫我和三弟五妹都来上学,本想和大哥一起走的,谁知道大哥走得快。”

这个少年今年十五,名叫墨琼,是侯府二公子,大房的庶长子,本来庶子没资格来太学院的,但世子墨柏宠他宠得厉害,侯府孙辈又仅仅四个男丁,墨鼎臣也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成才,就打点了关系把他弄进来。不过也因此种种,养成了他飞扬跋扈的纨绔作派,在家里还能装装样子,一出来就按耐不住了,即使跟墨珩说着话一双眼睛也是乱飞。

“大哥,小珲是第一次来还要做入学考,我对这儿不是很熟,你带他去吧,哎呦我看见我朋友了,大哥那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答应就撒开腿跑了来去,他的仆从僵在原地想跟去又怕墨珩不悦。墨珩挥挥手:“跟紧二公子,别让他做出浑事。”

他转身看被墨琼扔下的小些的男孩,也即是三公子,大房唯一的嫡子墨珲。十二岁的小子还矮得很,大眼睛里怯怯的:“大,大哥。”好像怕他不高兴,他弱弱解释着,“本来应该二姐姐来带我的,可是今天她不舒服,没来……”

他口中的二姐姐是他同父同母的嫡姐墨橙絮,与墨珩同岁。侯府子孙大小排名是男女分开,各排各的。

“没关系,大哥带你去也是一样的。”他牵起墨珲的手,微带歉意地朝苍苍看一眼,率先向太学院走去。

本来他提早过来是想带苍苍熟悉一下太学院的,不过眼下是不能了。

苍苍微微摇头,她和轻仪——墨珲带出来的唯二两个随从——紧紧跟上他,可墨青染却赶几步上来挤开了苍苍,让她的侍女占据她的位置。

“哼。”墨青染很不高兴地拿眼角斜她,无声地开口:“敢惹我母亲生气还缠着我哥,不要脸!”

轻仪见了想帮苍苍说话,苍苍抬手阻止了,平和一笑,自觉退到最后方。

太学院处于边郊地带,占地十数倍于侯府,穿过前方庭院后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阔。

楼阁林立屋舍俨然,绿树红花比比皆是,草坪池塘连绵成片,后方甚至并不像前面那样有墙围着,而是与大片的人工湖泊相连,呈半开放式。

正是三月踏春时节,人行于其中只觉在春游一般身心畅快悠游得意。

进行入学考的地方是在进门不远处,行政管理区域东手向,比起墨青染要去的西区女子学习处近得多,墨珩便先去了那里,墨青染看看时间还早,就说也要跟去。

“反正入学考就是那么几道试题,那里人又少,小珲去了马上就能轮到他,很快的。”

她拉着墨珩的袖子撒娇,墨珩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答应了。这个唯一的亲妹妹在父亲出事之后就分外地依恋自己,他也怜惜她受了惊吓,几乎有求必应。

可是谁知道一进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后方的校场传来一阵一阵的喝彩声。

“难道有人考武?”几人相视一眼,墨珩道:“走,去看看。”

绕过房屋便见到一个平坦宽阔的校场,校场四周已围着许多人,大家的目光都焦集在校场中央,那里两个男子骑在马上枪来刀往正较量功夫。

“好,用枪的刺过去刺过去,把他弄下马!”一个赤膊大汉激动得肌肉虬起,只差没冲将上去加入战局。

“黑老大,别给那小白脸留情,一刀劈了他!”旁边一个更激动,红着两眼直叫,“给我们开山爵府长脸哪!”

开山爵?

墨珩和苍苍脚下都是一顿,重新看向打斗中的两人。

只见双手举着一把暗青长刀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脸大汉,他生得异常魁梧,熊腰虎背如同一座山丘,一身玄铁铠甲穿在他强壮的身上绷得紧实,那甲片上反射的光都带有威凛强劲的力量感。

别看他人高马大形似笨重,那柄巨型长刀在他手中却出乎意料地利落轻便,刷刷刷刷刀光泼洒,将他周身挡得滴水不漏,还能觑空给对手造成巨大压力。

“青月刀黑铁面,这是开山爵麾下第四大将,在太学院把守武道入学考的高龙将军。”墨珩有些震惊地道,“他居然披甲上阵?”

墨青染完全看花了眼,但这不妨碍她冒出满眼崇拜的星星。大央国风开放尚武成俗,年轻女子更爱英雄,武艺高强的人在哪里都吃香。她急切地问:“哥哥哥哥,是因为对手太强,不穿铠甲就会输吗?”

“不是。”墨珩目光复杂地看向高龙的对手,“不是敌不过,军衔在身的人与人私斗轻易不会穿上铠甲,而一旦穿上就代表着,他认为对手很强,强到值得他尊重。”

用全副武装去尊重,用全力以赴去尊重。

苍苍微微挑眉,看向那个以长枪为武器的青年。

薄衣窄袖,紧裤硬靴,那个人一如既往地简洁犀利,如一匹随时跃起的豹,如同他手中明锐凌厉的枪。

看着安然无恙的他,苍苍忽然心情大好,嘴角荡漾开真心的笑容。

052从蝼蚁到抢手货

不错,持枪青年就是钟离决,显然已经过了殿前考验暂无安危之虞的钟离决。

他一杆银色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头红缨如同一团火随着他每一个动作前进后退翻腾旋绕,每每能将青月刀逼得收回防守。

他与高龙两人刀光枪影不息,间或驱马你追我赶,打得不分你我不分上下。

墨珩带着几人从外缘来到校场专门搭建的观台,这里视野更好,当然能进来的人也是有身份的。这时观台上分散坐着几人,仔细一看大概是有三伙人。

中间两人毗临而坐,竟是三皇子殷据和四皇子殷灏,他们正就校场比斗情况做着交谈。殷据眼光贼尖,远远就看到了苍苍,他眼里一闪,阴沉冷怒下跃动一丝诡异。

右边则是一个二十来岁玉一般的贵公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贵公子锦衣玉冠,腰佩银色鱼符,做的是侯爵世子的标准制式装扮,整个人挺俊如松,面色肃静。与他长相颇为相似的少年则激动无比,眼里亮着和墨青染一样的小星星,不同的是他似乎很想上去也一展身手,无奈手臂被贵公子牢牢压住。

前两方都有随从侍卫簇拥着,但左手边这里只坐着一人,一个三十五上下峻冷的男子,看那通身的气派,也是一个军中武者。唯有他苍苍不认得,也唯有他不曾分心去看谁人到来,而是一直盯着战局。

墨珩打头,先给两位皇子见礼,然后走到右边,微揖:“清蝉兄许久不见了。”

贵公子,即长乐侯世子左清蝉起身还礼:“墨大少。”他作为世子虽然与墨珩大伯平起平坐,但其实他跟墨珩是同辈。左氏人丁寥落,其父英年早逝,世子之位是隔代传到他头上,又加上左氏远不如墨氏兴旺强盛,墨珩又自己有才华本事,所以左清蝉虽为人清冷僻静,与墨珩却是平辈交往。

“这是家弟白晓。”他介绍手边少年,“白晓,给你墨大哥问安。”

左白晓却傲气得很,挑剔地打量着墨珩,撇撇嘴:“他也没大我多少,凭什么要我给他问安?”

“白晓!”左氏墨氏不合,这也是上了历史的,不怪左白晓对墨珩没有好脸色。

墨珩笑笑,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走到左边:“高山将军。”

被唤作“高山将军”的男子回以抱拳:“墨大少来得巧,这钟离决要过入学考,没想到他功夫了得,激起了四弟的斗志,这就打上了。”

高山声音沉沉,说话时面部肌肉都不怎么动,看得出这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他之所以一开口就将情况解释一清,其实是不想墨珩继续站在这里打扰他观看比武。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苍苍想着。墨珩也识趣,自觉退开,台上空间大椅子多,他本想随便找一处坐下,但四皇子殷灏叫住了他:“表哥,到这里来坐吧。”

墨珩有些犹豫,放在以前这些人里殷灏与他关系最近,和他一起坐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那里有殷据。

殷据……

墨珩眯了眯眼,殷据在墨松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很清楚,由此,殷据已经成为侯府重点防范和监视的对象,去和他靠近笑颜以对?墨珩可不想苛待自己。

他看了看已经羞红了脸低头不语的墨青染,笑笑摇头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怕有些不合适呢。”最后他带着自己人坐到左清蝉的外侧。

三张椅子,墨珩墨珲墨青染三人正好坐,苍苍轻仪及其他人就侍立在后头。轻仪好像怕苍苍不理解墨珩最后那句话,凑近她低声说:“五小姐自小许配给了四殿下,按礼,两位不能走得太近。”

“哦。”苍苍点头,心里却想这事她怎么不知道?她还知道殷灏争皇位落败后,这对金童玉女、世人以为绝对会站到大央最顶峰的夫妻是如何的落魄凄惨。

不过她一不在乎墨青染,二不确定同样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她瞥了瞥不远处的高山将军,问轻仪他是什么来历。

“高山将军啊,他是开山爵麾下第三大将,跟高龙将军是结拜兄弟。他很少在人前露面的,不知道今天为何来了这里。”

开山爵,高山高龙。苍苍暗暗记住这几人。

此时校场上比武已近白热化。钟离决拍马逃逸,高龙大叫一声紧追其后,青月刀化作流电劈向其后背。钟离决却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千钧一发之际前伏躲避,猛然一拧身,一记回马枪尖啸突起,铿地一声刺到高龙右胸铠甲上,往外一划拉,火星飞溅中连接甲片的韧线断裂,一块甲片斜斜脱射而出。

四下欢呼雷动惊叫叠起,远在看台上的高山亦震惊起立。那两人两马则在瞩目中缓缓停下,钟离决跳下马,转身抱拳道歉:“方才情况紧急,下手失了轻重,竟弄坏将军铠甲,还请恕罪。”

高龙还坐在马上黑脸上愣愣的,忽然哈哈一笑:“痛快,痛快!”他跳下去豪爽地拍钟离决的肩膀,“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比武嘛,到酣畅处谁能跟个机器一样控制得分毫不差?我还要感谢你手下留情呢!”

两人相伴着走回来,高龙大声道:“小伙子,你这身武艺放眼整个太学院也没人教得了你,你还是别在这里面浪费时间了。”

“这……”钟离决似乎有些犹豫。高山从台上走下去迎接,附和道:“老四说得对,你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不如这样吧,你投入我开山军,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需要的。”

围聚过来的学子们哄地一声炸开了。

“开山军哪!他们很多年不招人了,这小子真是幸运。”

“开山军名气响是响,可五六年没上过战场了,那里面人才还少吗,可都是闲置着发霉的呀。”

“呦,两位高将军,你们可得想清楚,这是跳水将军钟离决!人家可丢过半座洛阳城,单武艺好没用的。”

各种声音各种反应,高山高龙神情没什么变化,但钟离决毕竟年轻自尊,听到越来越多的质疑声起哄声,脸上微红,脸部线条渐趋紧绷。他正想说话,忽然有所察觉,抬头望去只见看台上众鲜衣人影之后,衣着素净面容平和的少女淡淡望来,在那毫无压力的注视下,钟离决心底所有躁动不快顿时消散,他忽然从她身上领悟到了一样东西:无论情状,泰然处之。

高山高龙正以为钟离决要发作,心中理解却不由惋惜他养气功夫还不足,紧接着却看他全身忽然就放松了,他们奇怪,正想顺着钟离决的视线瞧一瞧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个人讥诮地说:“两位殿下都还坐在那里,两大侯府的俊才也都在,将军们怎么就先自个儿招揽起人来了?”

053那一恍神白衣出尘

“草民钟离决拜见两位殿下。”

钟离决单膝跪地,殷灏笑着望他:“快快起来,钟离……”

“四殿下请唤草民全名便可。”钟离决轻巧站起,微微侧开身体不立于殷氏两兄弟正前方。

“你可真叫本殿大开眼界,当日在大殿上侃侃而谈,令父皇龙颜大悦,如今又能在校场上胜过高龙将军,当真是智勇双全。”

“四殿下过奖了,是高龙将军念草民对敌经验不足,多有相让。”钟离决平静地道。这话倒也不是谦虚,高龙是沙场老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的,拼起命来狠招绝招那是数不胜数,但他刚才都没有用出来,招数都是正面的,杀伤力并不大。

当然钟离决自己也没出尽全力,只是这话他不会说。

高龙高兴地笑道:“四殿下您说得对,这家伙不但武功好,脑子也好使,刚才如果不是他佯装逃跑让老高我放松警惕,那一枪也不会让他得逞的。”他语调忽地一转,“人才难得啊,老高想把他招进开山军,不知道殿下同不同意?”

他挺直着身,斗大的铜眼在台上台下的人群中跟探照灯一样打过:“本来嘛,这是就是开山军和钟离小子之间的事,朝廷若对他有安排,早安排了不是,但有人说当着殿下和两位侯爵府的公子招人是不恭敬,我就在这儿问问殿下是不是这样,也请刚才吼了那么一声的仁兄出列,我好当面承认错误不是?”

四下无声,这个山丘一样的汉子可是个狠人,他不比高山沉默寡言,也不比他冷静会思考,这是个一不高兴就抡拳头的主,且事实摆明他对有人讽刺他目无皇子贵介的做法感到非常不满意,谁敢现在撞上去找霉头触?

没有人说话,那个出言讥诮的人更是没吭声。

殷灏与殷据相视一眼,他们都是明白人,高龙这番作态与其说是在恫吓别人,倒不如说是故意给他们看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开山爵一脉始终不能和皇族同心。

殷灏暗叹一声,堆起笑容道:“本殿何来不同意之说,在这里要祝贺皇婶又添臂力了。”

开山爵原是当朝十一王爷的王妃,王爷战死沙场后她才接手兵权上书请封爵位的。

高龙哈哈一笑,转身问钟离决:“小子,那我就再问一次,你可愿意加入开山军?”

在外围一干文武学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钟离决并未立即回答,他余光飘向苍苍所在处,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毫无表示,犹豫了一下,出人意料地做出请罪的姿态:“钟离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回到家乡保卫故土。请将军见谅。”

加入开山军虽然前途平坦明亮,但开山军由一妇人单独而强势地统帅,深受朝廷不满,唯有特殊时期才有机会上前线,就像六年前周国大军压镜时。而一旦出征就是最前沿,不会去洛阳那种内陆城池,可以说钟离决一旦加入就不大可能回家乡,这与他的初衷相差甚远,所以他拒绝。

高龙一愣,不太敢相信地问:“你得想好了。”他还想劝说,一旁高山插口道:“老四,人各有志,勉强也无用。”

他朝钟离决看了看,不恼怒反而十分的赞赏,“我们开山军虽然限制多,还常常被朝廷中央军队戏称为不堪管教的野路子军,但地位高,待遇优厚,制度也自由,你能无动于衷坚持自己所要守护的东西,很好。虽然不能成为同僚,但我对你很有好感,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们。”

说完他向在座行礼告辞,和高龙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地离去了。

高龙转过脸来惋惜又无可奈何地盯着钟离决,正想说话,殷据忽然悠悠地开口了:“钟离少侠不愿进开山军,只怕保卫家乡还是其次,要报答那个前段时日扶持了你的人,才是最主要目的吧?”

钟离决看向殷据,看了一会忽然躬身回道:“三殿下说的是,御史王大人在草民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以后草民的路要如何走,自然需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殷据眼睛一眯,王修颐?他说的可是苍苍,并且他确定这个钟离决也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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