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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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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苟言笑,他对赵赦的性子也不了解。韦大人回身对着赵赦叩头:“请王爷明示,这事情下官是不知情的。”又为女儿辩解一句:“小女年幼,有冲撞沈姑娘处,请王爷多多宽恕。”想来想去,要冲撞也只能是沈姑娘,冲撞不到赵赦面前去。

房中一时寂静,只有韦婉如的抽泣声。韦大人对着赵赦看过,王爷冷若冰霜,唇边闪动的是一丝冷笑。韦大人脑海中闪过的,是赵赦在军中不好惹的名声,虽然年青,在朝中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名儿。韦大人急了,对着跪在身后的女儿就是一巴掌:“快回话!”

这一巴掌打得韦婉如跌坐地上,手捂着面庞只挤出来一个字:“我……”然后轻泣道:“三哥说不能说。”韦大人瞠目结舌,心里隐然警惕,这才觉得真的出了事情,王爷要计较的,当然不是小事情!

“孽障,快说!”韦大人涨红脸,对着韦婉如低喝。赵赦端坐,一言不发地等着。韦婉如被父亲逼迫,一面哭一面把话说了一遍。韦大人大惊失色,对着赵赦连连叩头:“王爷,我女儿不识字,她不知道那书不好。她大字不识一个。”

吕姑娘?赵赦对韦婉如的话信上七分,他在心中冷笑一声。找死吗?还认字还读书,难道不知道她损的不仅是真姐儿名声,还有本王在内!“你所言是实吗?”赵赦慢慢问了一句,韦婉如哭着点头:“要说错一个字,听凭王爷处治。”

韦大人咬牙,吕大人养的好女儿!朝堂之上不乏谋士,韦大人听过,也一眼看出来这是吕姑娘的好计策。他对着赵赦回话:“王爷明鉴,吕家之女素有才名,非一般闺阁女眷可比,这事情,是小女心怀侍奉之心,才中了这奸计。”

赵赦听过,面上出现一丝笑容。这笑容看在韦婉如眼中,让她打了一个寒噤。“只凭令爱一面之词,不可以就定吕大人之女的过错。”说到这里,赵赦加重语气:“这事实欺的是我!要拿吕大人之女来问,倒也方便。不过出这奸计的人,要的就是这事情浮出面儿上。我不能让她的当!”

对着跪在地上的韦大人父女看看,赵赦冷冰冰道:“此事到此为止,休再提它!韦姑娘,我想着你与真姐儿年纪相当,可以相伴才请你进来。念你幼小,又出自一片侍候的心。这一次就算了。你先出去,我有话和韦大人说。”

韦婉如一出去,韦大人就急切开口:“王爷,这事情与吕大人脱不了干系!”韦大人觉得自己还算含蓄,没有明说吕大人指使。赵赦反倒轻描淡写地“哦”上一声,让韦大人起来,再语重心长地说一句:“韦大人,这财务上的事情,你也是老公吏吧?”

韦大人连连打躬,又自报一次家门:“下官虽然没有吕大人之能,也是办熟了事情的人。”赵赦又是慢慢一句:“能吏也要有操行才叫好。”

这一对父女离去以后,赵赦起身来看真姐儿,他负手漫步而行。看似树底花旁一个悠闲自在的人,其实心中着实地恼火。再想一回真姐儿有没有惊到?这孩子倒也聪明,不动声色地还了回去。

廊下看到出迎的真姐儿,赵赦面带微笑,可怜的孩子!表哥不在,这就让人欺负了。一会儿对表哥好好说说,好好哄一哄才是。携着真姐儿进来坐下,赵赦微微而笑:“我不在,有什么事情没有?”

真姐儿从丫头手中接过茶送上,摆出笑容满面的样子低声道:“并没有事情。”赵赦接过茶,面上的笑容渐渐凝结起来。

第二十八章,救不救人?

真姐儿自见到赵赦,心里隐隐有不安。在真姐儿心里,只想把事情化为乌有,以后见到韦姑姑娘事事当心就行。她唯一担心地就是赵赦要问自己,为什么不见他指的四个陪伴,回话已经想好,只怕过不了关。

看到赵赦收起笑容,会错意的真姐儿赶快道:“要说事情,是我这几天想清静,表哥指的姑娘们,我就没有会。”赵赦似笑非笑:“还有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打算不告诉我?这还了得!以后事事都自己作主去了。

真姐儿认真想一想,其实心里发虚,她当然会想到书的事情,只是还存着侥幸。在心里细细想过,接过来时无人看到,还的时候也无人看到,这件事情眼前不能说,以后找个机会再暴露韦姑娘不好罢了。想来坏人,不会只做一次,机会还有。真姐儿对赵赦露出笑容:“再就是想着表哥回来,可以带我去骑马。”

两道黑眸在真姐儿身上打了一个转,真姐儿又心惊一下。没有想到赵赦严厉眼光,象能穿透人心。赵赦把茶碗往桌子上放得“啪”一声,略提起声音道:“骑马有这么要紧!必是天天在想着。并不是小孩子,只想着贪玩不好。”

房里房外的丫头们都低头,红笺暗暗着急,姑娘何必为韦姑娘担着,实说出来她不好不就行了。真姐儿拿不准赵赦性子,又觉得无人知道,打定主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缓过这几天,再寻韦婉如的不是。

莫明其妙挨了一顿训,真姐儿只能自己委屈。赵赦本来想多坐一会儿,这就起来走人。真姐儿闷闷坐在榻上,陪伴们非狼即狈,表哥又凶得吓人。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姨娘们进来请安,其实是来看王爷。真姐儿更郁闷,这些是以后的战场了,处处战场,还不让人喘口气儿。

就生着闷气,真姐儿对上姨娘们的笑脸也不敢失礼,说过几句话,看出她其实眼底黯然的姨娘们告辞出来。施姨娘和水姨娘并不和睦,在院外互相一颔首,这就离开。

“姑娘,晚上王爷来,你说几句好话。”不要说真姐儿懵了,沈家来的丫头一起都懵了,从云端里一跟斗摔下来。花开进来给真姐儿出主意:“王爷带着骑马还给牵马,今天外面回来,可能有不高兴的事情。”

真姐儿也只能这样想,这样想心情更闷。以后外面受了气,回来都拿自己出气可怎么办?转思一想还有姨娘们,真姐儿叹气,觉得自己还真能苦中作乐。

晚饭前,花开在院门外一遍一遍地看,王爷今天晚上,来不来陪姑娘吃饭?直看到赵赦身影出现,花开一溜小跑进来告诉真姐儿:“王爷来了。”闷上大半天的真姐儿强打精神,走到廊下去接。

这一顿饭吃得无精打采,赵赦一言不发,真姐儿低头不语。花开旁边侍立,急得不行。晚饭过后,赵赦没有就走,对着真姐儿不想理她,喊她起身:“后面走走。”担足了心的红笺也喜欢,花开也喜欢。

两个人走到后面,让人高挑了灯笼看花,真姐儿低低喊一声:“表哥,陪伴的姑娘们都好,只是几天来陪我一次太辛苦。请表哥示下,一个月来一次可使得?她们也可以陪一陪家人,我也可以好好看书。”

赵赦回身示意丫头们退后,对着真姐儿月下没有精神的小脸儿哼一声:“书好看吗?”真姐儿猛然一惊,不由自主抬起眼眸对着赵赦看过去。灯笼下赵赦眸子里全是责备,真姐儿吸了一口凉气,表哥竟然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不在家。

我身边有人学话!这是真姐儿第一个想法,匆忙之间她掩饰道:“我,还是只看表哥给的书,”把头低下来万分沮丧,身边摆战场,又多出奸细来。是谁?红笺,绿管,诸丫头们。粗粗想着,草木都象是兵。

赵赦等了一会儿,面前只有花影浮在月光下。韦婉如被问,都如实说出来。这个孩子,还在抗着!领着真姐儿房中去,赵赦往外面走。走上一段路,赵赦往身后似是无意地又看了一眼,花开又跟在后面了。

不管是从防暗杀,还是为治家,赵赦都不喜欢家里下人们打探。别人并不敢,只有沈家来的这些人目前还没有见识到赵赦的性子。今天训过真姐儿,再发作她的贴身丫头,只怕要哭一夜了。赵赦想过,头也不回穿过花林而去。

花开回来,是可怜巴巴。对着真姐儿看了又看,上夜的绿管也知趣,道:“有个东西没有拿进来。”绿管一出去,花开就走到真姐儿床前,低低地道:“姑娘,您是最讨喜的人,怎么还没有把王爷哄好?王爷去了水姨娘那里。”

真姐儿怕且有余,哪里还能哄赵赦。她刚低叹一声,抬起眼眸要说话。却看到花开面上又是懊恼,又是不愿,还有一丝幽怨的表情。真姐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对着花开从上到下打量过,花开手揉着帕子,心思之缠绵尽在其中。

换了真是一个古人,只怕这伤害要么是不小,要么是会大度地想着身边多一个臂膀。真姐儿不是古人,错愕过后只能叹息。再想表哥,眸子黑如乌墨,又似寒星。花开就是那鼓儿词上的小姐,没有见过几个出色的男人,再兼到王府里,园子摆设衣服气度,种种都能打倒一个青春少女。

哪个少女不怀春,真姐儿反倒劝解花开:“这事儿不该你多想。听我一句话儿,以后再不要打听表哥去哪里。”房中个个象奸细,花开时常跟后面去看,不会没有人看到。说过这句话,真姐儿心中电光火石一样,突然明白这一点上。赵赦去哪里,未必愿意让人知道。

救不救花开这个傻丫头?真姐儿苦笑,就是我比她们多明白这一点儿,我担着心事,还要劝她。可是不救也不行,花开是从沈家跟来的人,出了事情,真姐儿又没了体面。体面?唉!真姐儿在心里叹过气,趁着绿管没有进来,对花开郑重地道:“以后不许你,晚上再出去乱走动,看迷了路就不好。”

第二十九章,误会解开

再去上学,真姐儿都怕去。又不能晚了钟点儿,犹豫着来到书房,赵吉殷勤地道:“王爷在姑娘念书的那屋子。”真姐儿答应一声,想着大早上也要听训,脚底下磨蹭着过去。

进来看到赵赦在先生坐的书案后,先生倒不在。真姐儿请过安,赵赦手指她的小书案:“坐下。”真姐儿实在奇怪,低声问道:“表哥上次说过,今天是展先生来?”赵赦没有表情:“过几天才来,今天我教你。”

书案上摆着一本没学过的书,两个大字“女诫”写在封面上。真姐儿认命地翻开书,第一句话: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真姐儿忽然想笑,我这是赖表哥之典训。正在走神儿,赵赦扫过来一眼,真姐儿赶快肃然端坐,摆出受教的样子来。

花开在外面心喜,王爷亲自教姑娘呢,这事儿别人肯定不会有。红笺也对着她喜笑颜开,有心想说几句,又把话咽回去。红笺和真姐儿是一个想法,花开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情。

王爷英俊能干,家里这么多丫头,个个生得好,个个聪明伶俐,为什么都恪守本分不敢动心思?因为王爷洞察清明他要是花天酒地的人,府里的丫头跑不掉;他不是这样的人,丫头们乱动心思,只会碰铁板。红笺不无犹豫,我要如何说才好?

房里传来念诵声,赵赦念一句,真姐儿念一句。赵赦声音清朗,真姐儿嗓音轻柔。教过就是真姐儿自己背诵,她顺便往下多看几页,看到下面有“夫妻之道,参配阴阳”的话,真姐儿是现代人,也觉得脸红。偷偷看一眼赵赦,坐得端正在批阅送进来的书信公文。表哥带着念这些字样,真姐儿不知道他会不会脸红。

一连几天,先生都是赵赦;一连几天,赵赦没有给真姐儿好脸色看。这一天赵赦午休,门帘上响一声,是真姐儿的那只猫又跑进来。几下蹦跃后,那猫钻到书房榻下去。赵赦没有动,候了一会儿,不见真姐儿进来找,遂坐了起来。

把白猫从榻下拖出来,赵赦拎着它往真姐儿房中去。书房到真姐儿院子中间,有一片石榴花林。走在红灿灿花树下,赵赦突然顿悟,和真姐儿生了这几天的气,真是生不起。这不是自己治下的官员,也不是帐下的将军。

要是将军和官员,冷落震吓过,没有人敢不说。可是真姐儿不说,只要自己心里藏着,赵赦拿她没办法。总不能把真姐儿降一职级,或是如将军们一样踢上几脚。手里掂着大肥猫,赵赦唇边露出一丝笑容,不说就不说吧,自己能扛着也行,以后说了我也不听。

真姐儿在房中午睡刚起正在找猫,绿管笑盈盈道:“那猫上午也去书房里找姑娘过,不是又跑去了吧。”真姐儿听过就不找了,闷闷道:“它饿了自然会回来。”叶妈妈笑着道:“姑娘想猫,去找回来也使得。”

真姐儿垂下头不说话,妈妈丫头们想着法子哄自己和表哥亲近。可这不是前几时,心里不愿意亲近就强着去也不好。低下头的真姐儿随手拿起针指,表哥天天冷着脸,谁敢去亲近他找着听训。

正闷着,小丫头们进来回话:“王爷给姑娘送猫来了,”真姐儿透过竹帘往外面看,果然赵赦拎着肥猫过来,真姐儿习惯性地在赵赦面上先扫过,看到他神情是难得的轻松,心想这算是阴转晴天吧。

赵赦进来把猫交到真姐儿手上:“呆了有一时不见你来寻,你玩厌了它吧。”真姐儿搂着猫和赵赦坐下来:“喜欢呢,没想到又去了表哥那里。”肥猫“喵”上两声,跳到榻上最里面窝下来,开始呼呼大睡。象是它的作用,就是把赵赦引来。

“在做什么?”赵赦问过,真姐儿把手中针指给他看,面上还是笑得怯生生,赵赦不无失落,一向别人怕他,他觉得自己有威严。难得的一次,赵赦觉得别人怕自己心中不快。突然想到真姐儿以前常笑,这爱笑的孩子,被自己拘得紧。

赵赦不会认为自己不对,不过他今天想看真姐儿笑几声,要听她娇滴滴喊一声:“表哥。”心里这样想着,就打迭起办法来哄她:“你喜欢猫,表哥也送你一只。”真姐儿意外,对着赵赦面上看去,是笑容满面。真姐儿忽然心酸,你喜欢我就要跟着喜欢,你不喜欢我就得听话。她低声说一句:“是。”

赵赦挥手让房中人出去,柔声道:“你不开心要对表哥说,有话心里藏着表哥怎么会高兴。”真姐儿停住手中针指,轻咬住嘴唇,突然扑簌簌落下泪珠。手中针指被赵赦取走:“当心扎到。”人随即被赵赦拉到身前,赵赦一只手握住真姐儿小手,另一只手在她头上轻轻摩娑,温和地道:“这几天,吓到了你是不是?”

“嗯,”真姐儿哽咽说过,眼泪更是忍不住滑落:“我不敢说,怕表哥说我。又不知道韦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表哥你很凶。”赵赦叹息地笑一声:“傻孩子,原来你是这样想。”真姐儿愣愣仰起泪颜:“表哥以为,我在想什么?”

赵赦微笑起来,给真姐儿拭去泪水:“是我想错了。”真姐儿更委屈,想想自己自进王府,如履薄冰地过着。多一句话儿不敢说,多一步路也不敢走。就这样也要被迫面对无端的战场。真姐儿越哭越伤心,站着哭了有一顿饭的时候,把自己心中闷气全借着这泪水发散出来。

“好孩子,你别哭了,是表哥不好。”赵赦轻哄着她,不停给她擦泪水,又忍不住要笑。果然小姑娘心思,我一点儿也不懂,可见我又老了许多。

不足三十岁的安平王赵赦,不觉得自己老是不好。他只怕自己过于年青,震不住治下的官员们。对着面前哭个不停的真姐儿,赵赦一阵心疼,真姐儿怕我为此事说她。我怎么会呢?

第三十章,丫头碰个钉子

哭过的真姐儿,心里舒服许多。她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和赵赦想的是两回事情。是怎么想歪的?真姐儿接过赵赦递来的茶碗,晶莹剔透的白瓷茶碗上,仿佛还有几丝赵赦手上的温度;窗外轻风带着后院子的花香,吹得窗棂轻微细响,这一刻,真姐儿心中郁闷尽去,不由自主对着赵赦嫣然一笑。

房中渐温馨。赵赦还在责备真姐儿:“有话要对表哥说,不许藏在心里。”真姐儿不好意思答应过,又想笑。表哥在军中一定很厉害,别人心里想什么他都能管得到。突然又调皮,姨娘们心里想什么,表哥管不管?去水姨娘那里,表哥想不想施姨娘?去施姨娘那里,又想不想水姨娘。

突然就窘迫,自己身不在其中,尚能苦中作乐。拿自己和姨娘比就不应该。再说以后自己,也不能幸免。真姐儿低低幽叹,被赵赦听在耳中。他今天是来哄人,不是来训人。赵赦装作没听到,想想真姐儿为什么又叹气?

今天表明心迹,不管出什么事情,表哥都疼真姐儿,当然前提是真姐儿不能再瞒着。这孩子叹的什么气?房门外看到花开又是一探头,从刚才花开就不时在探头,看到王爷在哄姑娘,虽然听不到说什么,花开又是一脸喜色。

赵赦沉下脸,书房里教的是书本儿上的话,私底下要说就是实事。花开这丫头到处乱跑,打探到消息一定和真姐儿乱说。赵赦知道花开并没有跑到两位新姨娘要住的那一边去,但他还是小心防备着。对真姐儿面上看过,是怅然若失。难道已经知道了?

王妃是王妃,姨娘是姨娘,就是军中士兵是士兵,将军是将军一样。有人要胡思乱想,那不是你的自己的事情了。赵赦想到此,要担心真姐儿乱思。当然不会担心到别人,别人又算什么!

花香飘然的微风中,赵赦缓缓开了口:“几位陪伴,你是如何想?”真姐儿眸子眨动一下,俏皮起来:“等我心情好,再就表哥在家的时候,我再会她们如何?”赵赦微笑:“行,”说过眼睛对着竹帘外的花开瞥过,真姐儿抿一抿嘴唇,犹豫过大着胆子道:“丫头们初来,和我一样不明白的多。”

真姐儿一下就明白赵赦的意思,赵赦心中欢喜,面上没有表露,只是道:“你约束得好,我就不说话,你约束不好,表哥不会客气。”真姐儿低头,这一会儿想到的全是古人应该有的心思。沈家来的人要是有什么不好出来,会有一堆人笑话。姨娘们,家人们,陪伴们也应该能听到风声。不是有句话,皇帝无家事。表哥这个王爷,王府里有风动鹤鸣,都会有人来打听才对。

赵赦走后,花开又不见了,真姐儿在廊下无奈,回身看到红笺绿管笑意了然的眼眸。真姐儿不能不感叹,一样是丫头,这高下分得太明晰。把玩一下手中白玉为柄的团扇,真姐儿也嫣然了:“打水来,我今儿要早睡。”哭了那么久,最近绷紧的思绪也松下来,真姐儿懒懒有倦意,此时只想早些睡到芙蓉簟上去。

刚睡下来,花开慌慌张张回来了。绿管又让出来,走到廊下和红笺并肩坐着说笑。院子有轻风有花香,红笺不问绿管为什么出来,就象绿管也从不问红笺一样。

“姑娘,王爷……”花开上气不接下气,象是跑回来的。真姐儿打断她,手指着床前小几上为自己准备的茶水:“喝碗茶再来说话。”花开取过琉璃盏,喝了一碗茶才觉得气喘好些。过来告诉真姐儿刚才的事情。

“我跟着王爷过了石榴花林,正要跟上去。不想林中突然出来两个人,这么高,这长粗的身子,”花开比划过,真姐儿反倒松一口气,花开慌张,原来是被吓的。

花开继续道:“他们的脸长什么样,我这就记不清了,不过那个吓人劲儿,姑娘,比咱们过年看社戏里那鬼还要吓人呢。”真姐儿忍俊不禁,花开的可爱劲儿和以前一样,就是换了一个地方,该收敛该学的地方没有。

真姐儿沉下脸,偶然摆一次姑娘的谱儿,郑重其事对花开道:“你再不听我话,我就生气了。以后你去哪里,我再不管。”碰了个钉子的花开讪讪,双膝跪到床前还在辩解:“我一片心思全为姑娘,姑娘您明儿王爷面前给我问问,那两个吓人的人,在王爷面前说了我坏话没有?”

真姐儿心中只浮现出一句话,那是赵赦对她说过的:“不许顶嘴。”今天的花开才是顶嘴,看她面上一片赤诚,可见中毒还不深。真姐儿轻摇团扇,怎生让她明白过来才好。明白过来还是好主仆,不明白过来以后有什么,真姐儿怕自己也保不住她。

“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我没有让你去,你就不能再去。”花开今天吓得魂不附体,当然是句句说好。出来坐在廊下对着晚风叹气,王爷那么英俊,姑娘怎么,倒全然地不担心。

真姐儿在房中也叹气,表哥这么英俊,丫头们动心,他会如何处置?笑纳,当然不象;发作,表哥忍心?

赵赦对真姐儿算是不同,弄得真姐儿要觉得赵赦本心,其实是个怜惜的人。

过了几天,真姐儿笑容越多,每天同着赵赦去骑马,回来总是坐在马上,赵赦牵马而回。这一天书房中找过猫,赵赦让真姐儿坐下说话。看着真姐儿神采又飞扬的面庞,赵赦微微而笑。

“表哥几时去军中,也带上我,我虽然不能给表哥牵马坠镫,也可以洗笔研墨吧?”真姐儿鼻尖沁出小小汗珠,正自盈盈笑着歪缠。来到古代一趟,有这机会不去领略一下,象是可惜。

赵赦逗她:“不带你去,主要是表哥没空儿给你牵马坠镫,那不象是在家里。”真姐儿微红了脸,嘟嘟囔囔说些我自己能行的话。坐一时,又语声清脆起来:“古诗上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向往已久,表哥带我去看看吧。”

第三十一章,青蝇

赵赦陪着真姐儿,今天不是端坐。听到真姐儿念诗,一笑先道:“表哥累了,歪一会儿可使得?”真姐儿很满意这尊重,当然是要点点头说:“好。”

竹榻上有四、五个竹枕,赵赦推过一个在身后,半歪下来曲起一膝在榻上,和真姐儿笑语:“你在家里,谁教你念的诗?”几个月前去,还只会“壹,贰、叁”。真姐儿早就有圆谎的话,不慌不忙地道:“是表哥对父亲说请先生,赵先生自己看来着,我让他教给我念的。”

赵赦并没有见怪,微微一笑道:“听你说话,意思倒也明白一些,不知道是真姐儿聪慧,还是这先生能耐?”真姐儿鼓起小脸儿,对着赵赦看着,那眼光中分明是想着人夸她聪慧,可是小嘴里还在谦虚:“是先生教的好。”说过急急再加一句:“没有表哥指的先生好,也没有表哥好。”

小马屁精又开始了,赵赦来了兴致,下榻去书架上拿过一本书,命真姐儿坐在身边。赵赦随手翻着书在找,真姐儿偏着小脑袋看书封皮,是诗经。这书也比没书看要好,而且是可以放心看的。真姐儿再看赵赦翻到的那一页上,是小雅中的一篇《青蝇》。

“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营营青蝇,止于棘,谗人罔极,交乱四国。营营青蝇,止于榛,谗人罔极,构我二人。”赵赦教真姐儿念过,把意思讲解一遍。真姐儿听到最后一句含意:“不要让别人的话,离间你我两人。”她不由自主地心中想起,表哥的新姨娘,是时候儿要进来了吧?不然好好的,为什么只讲这一篇。

当然赵赦今天是一时起意,不过他拿到诗经在手中,不说缠绵的诗篇,也不说大气的诗篇,先只说这一篇。聪慧的真姐儿思绪,不能自己地想到这个心思上。

把手中诗经交到真姐儿手上,赵赦重新歪下来,漫不经心地道:“闲时无书,就看这个书吧,有不会的来问我,表哥不在家,先生们一定有一位在这书房里。”真姐儿大喜,接过书端正下榻曲膝拜谢,赵赦含笑:“喜欢了?”

“喜欢。有时候,只是想看本不同的书。”真姐儿低声说过,又把韦婉如送书进来的事情借故儿解释一遍。赵赦摆一摆手,不放在心上:“这事不必再提。”因为没有说让回去,真姐儿重新坐在竹榻上,翻看自己新到手的书。要问现代人,没有人不知道诗经好;要问有几个看过并熟知的,恐怕就不多。

书房外细风轻轻沙沙而过,真姐儿在房中轻轻沙沙翻书,再就小声背自己刚学的《青蝇》,赵赦在这轻轻沙沙声中,打了一个盹儿醒来,耳边还是真姐儿小声哝哝的嗓音儿,赵赦不禁微笑,以前不喜欢这亲事,觉得真姐儿样样不能与自己并肩。现在看来,这亲事也不错。

真姐儿看到赵赦身子微动一下,知道他醒了。倒一碗凉茶送上来,把在赵赦打盹儿时自己想到的话说出来,装作是讨好:“表哥,我在这里住着,只是打扰你。不然早些送我去京里?”新姨娘进府,真姐儿当然不乐见。可她有什么办法?想想父亲说京中有表姐妹数人,或许是大观园一样的生活。外祖母就没有大观园的富贵,总是有大观园的姐妹数人就成。

接过茶来,赵赦一句话就打碎真姐儿的姐妹梦,直接回答道:“就是今年不去京里,也没什么。不用总掂着!”真姐儿听他略提高声音,只能自己低头应是。赵赦喝过茶,再淡淡补一句:“总是要去的,不要催。”

真姐儿在心里叫苦,想有几天安生日子过罢了,不是催。想赵赦对自己这么好,花开跟去几次又说他姨娘那里也去,真姐儿的结论,表哥对自己不无期望。真姐儿真怕自己,达不到他的期望。依着真姐儿自己,宁愿随意些,自在些。留在这王府里一天,这想法就是泡影。

提起这个话题,真姐儿又喏喏,赵赦也有不喜欢。“回去吧,也玩了这一时。”赵赦觉得自己带着真姐儿玩了这一时。真姐儿抱着书行礼出去,在真姐儿看来,玩固然也玩了,还是被拘的时候多。

回到房中把书爱惜地放在枕下,是自己放,不让丫头们假手。有爱看书又体会过找不到书看的人,就可以体会到真姐儿此时心情。红笺绿管都微笑,以为是王爷给的,姑娘才这么珍重。花开讪讪在房中,等丫头们散出去打水给真姐儿洗手,才过来很难为情地喊一声:“姑娘,你回来了。”

真姐儿抬起头,一下明了花开的心思。花开想上这几天,突然明白姑娘和自己之间,象是有些儿什么不和洽了。花开羞赧难言,她没有发现自己有那样意思。陪嫁的丫头做通房抬姨娘,这其实是顺理成章的。可是丫头们先有心思,是哪一位当主子的能容得下?只怕不多。花开想来想去,还是来解释一下。只到话到嘴边,不知道该如何说。花开一时窘迫,跪了下来:“我对姑娘,没有二心。”

真姐儿莞尔,花开还有救。真姐儿让花开起来,带着她后院子里去。房外遇到丫头们打水来,真姐儿吩咐道:“先放着,我看过花来洗。花开跟着我就行,你们不用跟得紧。”带上花开到后院子去。不出院门,丫头们只多一双眼睛看着,就不贴身跟着,只跟到廊上看着这主仆二人到花架子下面去。

花架子蔓藤深深,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架子下面放着一个白玉石砌成的石桌子石凳,真姐儿坐下,花开羞答答又跪下来。轻摇团扇的真姐儿想一想,和颜悦色地道:“你是跟我的老人儿,我怎能怀疑你。不过这里是王府,不比家里没规矩。你们看着表哥这般疼我,我也要守规矩。我只是怕咱们都不懂表哥脾气,找上去让人要说。”

第三十二章,真姐儿管事

花开羞惭答应,低声道:“我,奴婢,真的不敢乱想。”真姐儿玩着手中团扇,想起书房中新学的青蝇。我也担心我和丫头们之间,会被别的事情阻隔。她含笑对着低头的花开,柔声再道:“我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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