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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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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赦幕僚众多,他自己文武双全,喜欢射猎烈马,也喜欢文人相伴吟风弄月,张士祯是时常陪他喝酒吃饭熟悉赵赦性情的一个人,不想他也拿捏。赵赦一笑:“只说说孝经女诫上的道理就行,真姐儿小呢,怕她镇日只知道淘气。让她写几个字不会一字不识,也拘着当一件事情。”
赵吉换上热酒,给王爷和张先生斟上。张士祯举起酒杯敬赵赦,故意擦拭头上没有的冷汗道:“王爷这么一说,我心里石头落了地。看来教的不好,王爷不会打先生。”赵赦哈哈笑上一声,赵吉也跟着一笑,觉得张先生这笑话说得不错。
“请你来教真姐儿,固然是屈才。我帐下幕僚众多,你是知道,让我放心的不过数位罢了。你教上几天,再请俞先生再教曲礼。过上几日,再换展先生来。”赵赦徐徐道:“三位先生皆是名士,随我征讨都有数年。今我治下也需要先生在旁,一下子从军中抽调来,让人看着,还以为我治下不能。”
提起这个话题,张士祯早就想好,从容回话道:“几位世家十分之五已对王爷表忠心,余下十几家,成气候的不过是吕家、钱家。我观王爷恩威并用,钱大人象是改观良多。”
赵赦微微一笑,吕家钱家都是这里的地头蛇。盘踞西北久矣,傲气难以收伏。“秀才遇到兵,本王让他讲不清。”赵赦虽然是微笑,笑意中带着寒冷。张士祯不觉得害怕,反而欣慰道:“我投王爷数年,素来佩服。”
“啊,先生,”赵赦拖了腔调,张士祯反而吓一跳。王爷冷若冰霜的时候也不如他诡诈笑容的时候让人害怕。赵赦慢慢道:“给真姐儿选陪伴,吕家的姑娘可好?”
张士祯也笑:“王爷出了个难题,闺中女儿品性,我哪能知道。”午后的日头透过树叶洒在长廊上,赵赦眯起眼睛似慵懒无害地道:“过几天城外赏花放风筝,让真姐儿挑陪伴的人。先生那一天,帮着挑选。”
“妙啊,”张士祯击了一下手掌:“真姐儿是王爷待如上宾,王爷青眼有加的人才能来陪,王爷您这是在施恩。”张士祯含笑看向赵赦,赵赦慢慢露出笑容,两个人相与忖掌大笑。
真姐儿午睡起来,也在说赏花放风筝。她抱着白猫和人闲谈,这个人是施姨娘。真姐儿总算能认得谁是施姨娘,园子里过节第二天,施姨娘来请安,送来她自己做的几色针线为礼物。然后就隔上几天来一回,因为态度恭敬,真姐儿和她也能说上几句。
“姑娘去过,回来给我说说才好。”施姨娘说过,真姐儿一愣才明白姨娘们去不了。施姨娘低声道:“王爷规矩重,不许人乱规矩。”真姐儿颇能理解,自己逛集市表哥看到都要责备,姨娘们想来更不能乱出门。
外面又进来水姨娘,水姨娘能说会道,一进来就送上一个白玉盆儿来:“我就记得我有这个,今天找出来赶快送来给姑娘养鱼儿。”
七、八寸长的白玉盆儿,玉质水头极好。里面摆着几块石头,几枝子碧绿的水草,三、四条胭红的小鱼儿只得二、三寸长,在里面游得正欢。这是水姨娘上午让人传出话去,让水大人现置办再送进来。
施姨娘心知肚明这是现买的,只是不能说破她。真姐儿是挺喜欢,不过也没忘记对着红笺看看,红笺含笑:“姨娘的心意,姑娘就收下吧。”背地里早就说过红笺绿管等人最明白,真姐儿这就无话。
姨娘们没有坐太久,看到绿管拿出笔墨纸砚摆出来,就告辞出来。姨娘们各带着一个丫头出门来,在院外对着一笑,各自转身而去。明明是住得很近,两个人也是分开两条路走。
绿花随着施姨娘,行过斑驳的花篱远近无人才道:“王爷让静街静山赏花放风筝,现姑娘小好说话,姨娘何不求了她,带着咱们也去玩。”施姨娘回身骂她:“傻丫头,姑娘小就能糊弄吗?你没看到红笺绿管是跟太夫人的人,叶妈妈罗妈妈也是从京里来。姑娘面前说错话,回到王爷面前去,王爷不会客气。”
“我当然知道这个,不过从来就没有出过门,”绿花低头声音渐低。施姨娘笑着推推她:“你不用白羡慕,咱们也有得玩。园子里那么大,姑娘写字呢,王爷不常去,还不是由着咱们去。走,去看石榴花开了没。”
进园子没有几步,就看到水姨娘,也是为着不能出去来逛一回。两个人离得老远,又各自欠欠身子避开。
至晚赵赦往真姐儿房中来用晚饭,他在家中多陪着真姐儿用一顿饭。今天来得早些,真姐儿伏在案上还在写字。膝旁榻边放着新得的白玉盆儿和赵赦给自己打的那几条鱼。看一眼鱼儿写上一个字,再对着白猫嘟一回嘴:“不许吓到小鱼儿。”
让人不要通报漫步过来的赵赦,在帘外微笑。真姐儿抬眼看到他,笑靥如花的一张小笑脸儿迎人:“表哥,我就写完了。”
青衣的赵赦走进来,真姐儿先把水姨娘送的白玉盆儿给他看:“让红笺去回过表哥。”赵赦疼爱地给真姐儿理理发丝:“我知道过了。”外面也有人打听自己对真姐儿好,打点东西要送进来,只是不得门路进来。真姐儿事事都让人回赵赦知道,赵赦很是喜欢。
再看真姐儿的字,真姐儿轻咬嘴唇,生怕赵赦说不好。小丫头诚惶诚恐着,让赵赦想起来张士祯说的,学的不好打先生这话,不由得又有笑容。
第二十章,放风筝遇上的人
出城几十里有山,不大的山头足有十几个。赵赦不是第一次看这山,每一次看到都会想到,这城建在这里,所以风沙小得多。
山丘上有亭翼然,旁边有流水瀑布,风筝就在这里放起来。真姐儿看别人放一回,自己又放一回。赵如赵意两个小厮旁边侍候,又拿出来一个大风筝。真姐儿拍手笑:“这个大,请表哥来放给他看。”
眼睛骨碌碌到处找赵赦身影,在流水旁看到赵赦在同人说话。真姐儿接过大风筝,一半尾羽虽然拖在地上,觉得自己能拿得动,她不让丫头们拿,拖着大风筝向赵赦走去。
水边的赵赦负手含笑,看着真姐儿走过来:“只有这一个最大的,我放了就没了,请表哥来同看。”
赵赦取出丝帕,给真姐儿擦拭汗水,再接过她手中大风筝,另外一只手携起她往空地上去。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笑的,王爷虎背熊腰,沈姑娘娇小玲珑,这一对人怎么看怎么让人想笑。
山坳里有人隐在树丛后说话:“阿瑶,你看王爷英俊吧,看看你难为情上了,你这就是愿意了。等我对你哥哥说去,带你去给王爷请安,王爷要是也相中了,哥哥嫂子呀只有谢你的。”说话的是一个年青妇人,在她身边面色飞红的是个二八少女,对着赵赦偷偷看几眼,面色就更红:“谢我什么,要是我在王府里不得宠,你们只有怨我的。”
年青妇人笑逐颜开拉着阿瑶去寻自己丈夫:“谁不说阿瑶生得好,王府里只有两个姨娘,来了也有一年都没有孩子,王爷这个英俊的人,一定早厌了。你进府去生个一儿半女下来,就是小王爷小郡主,那咱们家以后,就只靠着阿瑶了。”
大风筝升上天空,绳子在赵赦手中拿着,真姐儿一只手握着雪白象牙团扇半遮住日头光儿,一只手拉着赵赦衣角,仰着脸儿正在笑:“表哥再放高些。”
水边树后无数羡慕眼红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吕夫人对着女儿湘波正在说话:“就是她了,看着是个不尖酸的小姑娘,等她玩过坐下来,咱们这就去请安。”
吕湘波很是傲气:“为什么我要去陪她,爹爹不是说,王爷要在这里站稳脚根,离了咱们家就不行。二叔三叔都这样说。”吕夫人叹气:“你爹太执拗,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王爷治理这里,我常劝他不要太拧着。就是你,读的书比妈多,你倒不明白这个理儿。”
去陪这个商贾出身的小姑娘?哪怕她生得很明媚,哪怕她以后是王妃,哪怕她衣服首饰车马都好又怎样?吕湘波身受父亲吕大人影响,对着真姐儿方向撇撇小嘴儿:“我去陪她,和她说些什么?我不会商人经济,她也不会诗词歌赋才是。”
赵赦同真姐儿玩了一回,带她坐下来吃茶问她:“见了几个人,喜欢哪一个对表哥说?”玩得畅快的真姐儿并没有得意忘形,抿着嘴儿一笑:“表哥要指给我的,是哪几位?”赵赦微笑:“表哥先听真姐儿说。”
来请安的也有五、六个,真姐儿这就说出来:“韦大人家的姑娘挺投缘儿,还有……”真姐儿犹豫不决,赵赦柔声道:“但说无妨。”
离开几十步外,有一个石碑。石碑旁站着一个小姑娘,她不时地在偷看真姐儿,身上是朴素的八成新衣服,生得秀秀气气。真姐儿小声问赵赦:“她只是看我却不过来,表哥,她是谁家的?”
这话把赵赦问愣了,要是问官员他还能知道。今天这么多的人中间问一个小姑娘,赵赦回身看赵吉,赵吉走开过一会儿回来:“是寄居在陈大人家的表姑娘,她没身份,不能来给姑娘请安。”
真姐儿听过老实坐着再也不提,赵赦在她头上轻轻拍拍:“来陪你的人,都要是知书达礼的才行。”真姐儿站起来答应:“是,”眼角又往小姑娘那里看看,有时候觉得投缘想说几句话,这是全无原因的。
看在眼中的赵赦想起来自己少年时选小厮,父母亲给选的是稳重可靠,而自己喜欢的就是脾气相投。真姐儿年幼小,不能再选一个助长淘气的人。想到刚才见的吕家小姐,比真姐儿大上一岁,有个小才女的名声在外。这样人最合适,遇事能规劝,可是吕小姐跟她爹一样傲气外露,赵赦有心宠络一下吕大人,只是对那傲气不喜欢。
“陈大人来请安,”赵吉说过,陈大人带着妻妹已经面前。年纪三十多岁的陈大人,是当地的官员,也是欲对赵赦表忠心的一个。真姐儿看着陈夫人,再看看陈姑娘,眼波迅速在赵赦面上扫过。
“陈氏阿瑶给王爷请安,给沈姑娘请安。”陈阿瑶生得明亮一双眸子,露齿笑时红唇内雪白贝齿,真姐儿笑容满面坐着,眼角看到赵赦淡淡一如平时,全没半点儿动心模样。
陈大人一家走开,赵赦继续同真姐儿说陪伴的人:“表哥相中的,都在这里。真姐儿还小,主意还是表哥来拿好不好?”真姐儿当然说好,也只能说好。
“韦大人来请安。”韦大人也是一家同来,来的是他妻子的表妹竹楠,也是生得相当的好。赵赦还是淡淡。
放风筝来玩一场,是为真姐儿游玩,也是为她选人;而别人也同时惦记着王爷和真姐儿两个人。
在这里用了稍停一会儿,赵赦告诉真姐儿要回去。真姐儿流连不舍,园子里也好也大,可今天是出来玩,一想到出来这两个字,就和在家里不是一个滋味儿。
“等表哥闲了再陪你出来,”赵赦说是这样说,人已经站起来。真姐儿低低答应一声,随着赵赦而去。
陈阿瑶只看赵赦,先不说王爷之尊让人心动,今天亲眼看到王爷何等英俊,女儿家一丝芳心就此系在赵赦身上。看着随在赵赦身后的沈姑娘,阿瑶一心的眼红。
隔不多远,吕湘波对着母亲哼一声:“她不会上车吗?有板凳不踩要让人抱着上车。”吕夫人倒觉得不错:“说明王爷疼她,你以后能找个人这样疼你我就喜欢了,不用看着别人眼红说事情。”
对着真姐儿的丫头,吕湘波更是不满:“她一个人出来,倒得那么多丫头跟着,”吕夫人听着头疼:“给你丫头少了你还不肯呢,穷人家里想用哪里有,你爹再管着钱,也不如王府里服侍人多。少说一句儿吧,还指着你去陪她哄她喜欢,缓和你爹和王爷的关系呢,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
骂得吕湘波不说话了,低下头自己和自己犟,我官宦之女,去陪一个商人之女,这是自降身份。以后是王妃?王爷生得这么好又能干,她以后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吕湘波还是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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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有话说:有的亲只喜欢看章章甜蜜,仔仔说一声抱歉,本人功力做不到。这是一个长篇小说,一个古代王爷,生得好,年青英俊,没有人送他女人,没有女人相中他,可以说一句不可能吧。情节还是要铺的,喜欢的亲请忍耐一下。不喜欢的亲吐槽请节制,影响作者情绪的贴,哈哈,不留啊不留。
第二十一章,不长眼睛的人
书案上摆着几张名贴,赵赦对着这名贴随便翻看过,这都是要送他女人的人。不是表妹堂妹就是亲妹子。去年一年中,请王爷去花天酒地的人就不少。赵赦很是懒散地想着,这么多人要送,总得要两个。再说本王不是柳下惠,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年青不到三十岁的赵赦,要是一丝儿女色也没近,他的父母家人应该会焦急,他的朋友相识们也会担心才对。宝二爷还初试**情,何况是赵赦。
要谁呢?韦大人最小的妹妹要进来陪真姐儿,十八岁的那个妹妹还没有成亲,昨天看过也是秀丽。至今没有成亲,当然不会是等赵赦,是韦家在等着往哪里送才对。
还有陈大人,张大人……安平王坐在书房里,花上一点儿时间在想要哪一家的好。不能家家都笼络,但是要人进来就要起效果。进来两个还是四个?进来这些女人肯定不会是只侍候王爷,她们要邀宠要固宠要为家人办事说话。
想上一回,赵赦起身去隔壁看真姐儿。今天讲课的换了一个人,张士祯老成持重,俞原名素有急智,还有一个展先生。这是赵赦帐下最有名气的三位。说是为真姐儿请先生,赵赦不动声色把这三个幕僚从军中抽回来,免得治下这些尖刺的人背后说闲话,以为他们些许举动就能让赵赦没了主意。
有没有主意是一回事情,让三个得力的幕僚伴在身边是另一回事情。为什么做得这样谨慎,是三人名气太大,都可以独档一面。三个人一起从军中抽调回来,赵赦暂时还不想让这些不归伏的官员们太得意。
小书几后,真姐儿正在听课。上了一个月的课,张先生换成俞先生,说来说去还是孝经,就没有一点儿变化,哪怕来首优美的古诗听听呢。真姐儿对于这点儿课轻松自如,但是面前这书更勾起她想看小说的心思。
有时候想看一本小说,那馋虫在肚子里翻腾,比犯馋想吃东西还要难过,喜欢看书的人有这样经历的应该不少。真姐儿一面听一面走神,在脑海里想着自己看过的、最喜欢的小说,越想越是难过。
微侧过头来,看到竹帘外有人影儿,是表哥负手站在帘外。真姐儿赶快坐正了,偶尔摸一次鱼,就被表哥看到。
赵赦倒是没有注意到真姐儿走神,他只看到真姐儿换坐姿。一旁是侍候的丫头们,赵赦对红笺微微点头,带着她到隔壁房里来。
“来陪的姑娘们是什么样?”放风筝后先来了三个姑娘,韦大人的幼妹,华大人的次女和邹大人的独生女儿。
见王爷问,红笺躬身道:“并没有不敬重姑娘。”这才是赵赦要听的,真姐儿身后其实是他。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敬重的,还不是冲着王爷。
“她们每天说些什么?”赵赦问过,红笺心里是踌躇一闪念间,但是回话流利:“韦姑娘陪着姑娘说故事听,华姑娘陪着看花去玩,邹姑娘只伴着做针指。”赵赦挑这几个人,其实煞费苦心。韦姑娘年纪最小,说话最伶俐,只是放风筝那一天,就叽叽呱呱个不停。语声清脆一片童稚,是可以伴着真姐儿说话的人;华姑娘爱动,也是一个陪着玩的人。邹大人的独养女儿,却是针指做得好,能坐得住的人。
赵赦重新想起吕湘波,小小年纪一脸的傲气十足,同她爹是一模一样。赵赦看过吕湘波家常做过的两首诗,是亲戚们觉得这么小就会写诗,拿出来传诵过。耳目众多的赵赦看过也欣赏,真姐儿身边需要一个明理的陪伴,就是吕湘波来到,未必会对真姐儿客气。
不对真姐儿客气也有好处,家里对她已是千依百顺,没有人不恭敬她。对!让吕家的傲气姑娘来陪伴,看看真姐儿上学是不是明理,也可以敲打真姐儿,别人讨好你,其实是为着表哥。
赵赦心思转到这里,对红笺摆摆手让她退去,喊了赵吉过来,赵赦吩咐她:“用真姐儿的名义下个贴子,请吕家的大姑娘进来做客。”安平王眼前浮现出吕家三兄弟的傲慢无礼,这三个家伙,本王对你们,算是够忍让的了。
烫金的贴子送到吕家,吕大人接过,和两个兄弟倒是欣喜,人傲气就是觉得自己有能耐,人人应该奉承才对。与王爷相处一年,知道他其实精明,不似面上看着年青好欺。怎奈吕大人傲气惯了,他放不下姿态。
“请大姑娘来,”吕大人把贴子给兄弟传阅,再让人请女儿湘波过来。湘波来到,吕夫人也在,把大红贴子递过来,吕夫人喜滋滋:“我儿,下午收拾打扮,去王府里陪沈姑娘玩耍去吧。”
吕湘波才不放在心上,对着父亲和两个叔父道:“这贴子依女儿来看,一定是要来的。女儿早有准备,只是有话要回父亲。沈姑娘在王府是客边,王爷是待客之礼才这样对她。要是她语言颇不谨慎,女儿如何是好?要是她言语多不体面,女儿如何受得此辱?”
在赵赦认为,吕湘波才会说话不谨慎。而吕湘波,打心眼里儿看不起做生意的小家女,她先入为主地认为真姐儿口中一定多市井之言。要是听到,对一个世家女来说,这是侮辱。
吕大人沉思一下随即道:“我儿不必过于忧虑,要是她可陪,你就去勤一些;要是她不自重,你可称病三、五日去一回。再者还有别的陪伴人在,遇事不可强出头,让别人说她不好也就是了。”
听过这番话,吕夫人欢天喜地:“老爷这可就明白了,以后对王爷,也不要强出头才好。”吕大人三兄弟都不以为然,哪一路外来的神,他敢不敬重我们家。
最担心真姐儿嘴里不时冒出街上俚语的吕湘波,把心里疑虑和父亲商议过,这就回去收拾。到了下午坐上车进王府。
进来先看行过的墙壁苔径,吕家虽然是几世盘踞这里的世家,房子也不如王府里宽阔。更兼吕湘波知道,王爷封王后,把这王府重新翻盖过。盖好没有多久,就接了沈姑娘来。得以进府的吕湘波好好地欣赏一回红墙碧瓦的宽大,又看过乌脊白墙的小巧。
带路的是绿管,说一句:“到了,”吕湘波注目面前的月洞门,门内只得两个总角小丫头,此外并无外人。吕湘波大为恼怒,她竟然敢怠慢我?并不出来迎接。走到这里并不能回去,只能压着火儿往里去。
院中颇多婆娑之花木,吕湘波又看得心旷神怡。再看廊上,垂垂竹帘内隐隐有笑声传出来,还是没有人出来接她,只有丫头打起竹帘来笑容满面:“姑娘刚才还在说呢,可巧儿就来了。”
吕湘波恨得要咬牙,刚才还说我,你倒是出来迎一迎,你并不是王妃,这就是你一个小商人之女的待客之道。难为我可巧儿就来了,我要是不可巧儿,倒要累你念上好几次,把你念累了,只怕还要埋怨我呢。
进来房中,里间笑语声更清晰。“我爹我妈打着不让我们去,三哥带我钻狗洞就出了门,”说话的是韦大人家最小的女儿婉如。大家正笑着,红笺才低低告诉真姐儿:“吕姑娘来了。”
真姐儿这就站起来整整衣衫,看这个进来的小姑娘。上午已经知道同年,此时看她气度优雅清灵,只是有些眼睛朝天,又带着些火气在面上。真姐儿窃笑,表哥定是压着她来陪我。你可知道,我也不乐意让人陪呢。
丫头们时时跟着,这起坐又多了四个人陪着,真姐儿也觉得拘束,觉得很是不习惯。至于不迎吕湘波,这不由真姐儿做主,全是在红笺和妈妈们手中掌着。该起来迎就会说,没说当然不迎。房中来的前三位都是恭敬进来请安,独后面这一个出迎,那肯定是不对。
真姐儿在想心思,吕湘波在打量房中。高几上摆着的兰花让吕湘波面色微变,这兰花绝品,她房中随便摆着,真是小家之女来到王府,这就要糟蹋东西。再看她身上,轻红色罗衫绣的是瑞草多福;手上碧玉镯,头上宝石簪,这样的人当然要是满面春风才应该。
别别扭扭请安过,宾主各坐下来,吕湘波才看到真姐儿倚着的小桌子竟然是整块青玉剖成。王爷这待客之道也过了吧?吕湘波正在挑赵赦的错儿,冷不防华姑娘沉鱼问她:“又看了什么书?”再对真姐儿道:“这是我们这里的才女。”
吕湘波挑一挑眉头,把对那青玉案的不满发泄在话里:“昨儿看过一本新诗,全无新意应是抄袭,不是赏花就是赏月,”话锋一转抛到真姐儿面前:“想来姑娘一定有好书看,何不对我们说说?”
人是傲气人,话是傲气话。真是逼着人肚子里笑话这样的人。真姐儿面上笑容不改,在心里只是窃笑。什么东西!就有这样口气!古来诗句不是赏花就是赏月,古来小说不是政治就是恋情,题材一样意思不同。到这样狂傲人嘴里,就成抄袭。说这样话的人多是一目十行,老书不能领略意思,就来评论新书。真是不长眼睛说得出口!
“我最近看的孝经,”真姐儿实话实说,虽然说得含蓄,吕湘波也觉得被刺一下。邹掌珠年最长,一向看不惯吕湘波没看几本书,就觉得自己样样能批驳。邹掌珠也接话道:“女儿家以针指为主,再就看些孝悌的书也罢了。就看书也是要虚心才好,胡乱评论是没见识。”
这话说得重了,真姐儿也能听出来这两位姑娘的不对。她只微微一笑,人,还是少说多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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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有话说:感谢喜洋洋的建议,更新时间以后固定在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
第二十二章,为人自视不要太高
邹掌珠把话说重了,吕湘波面上变色。真姐儿为解这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儿,对红笺含笑道:“表哥新给我送的果子,这就拿上来吧。”红笺答应一声出去。吕湘波借着这句话儿道一声谢,把自己尴尬解开。
真姐儿斜斜倚着青玉小桌子,长袖飘洒在她衣上,上面桃花瓣儿的镶边粉红嫣然,真姐儿唇边笑容也嫣然:“说你来陪我,我喜欢着呢,以后和三位姑娘一样,还请常进来。”
来前诸般腹诽的吕湘波在这一刻自惭行愧,这微微含笑说话的气度,只在自己上不在自己下。耳边听到脚步声轻响,丫头们送上吃的来。每位姑娘身边摆下几个果碟子,清一色火红色玛瑙。上面摆着红嘴儿大白桃、紫嘟嘟的葡萄,还有西瓜和切成片的雪白莲藕。
吕湘波用过一片莲藕,心中滋味儿难言,这是西北不是江南鱼米乡,这样清甜无渣的莲藕只能是南边儿运来。这位沈姑娘奢侈得可以,这一片莲藕运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价钱。
小才女来到这里,气焰就被打了一下。掂着一片莲藕在吃的真姐儿,虽然不喜欢吕湘波对自己的傲慢,可是也不觉得得意。
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人行也必有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房中不过些许人,吕姑娘就吃了瘪。想来她不喜欢我,也算是正常。真姐儿虽然不大,也不愿意同小姑娘们斗气。她垂着眼帘吃东西,其实心里在想表哥为什么让她来。
房外有笑语声,丫头们回话道:“姨娘们来给姑娘请安。”房中几位陪伴是见过的,只有吕湘波又吃了一惊。竹帘打起姨娘们进来,恭恭敬敬请过安,施姨娘从来话少,水姨娘最是话多,这就笑道:“姑娘们在陪,我们来得不巧了。”
韦婉如欠欠身子客气地道:“我们就要走了,姨娘们来得正好。”外面天气是近半下午,吕湘波存心来得晚,略坐一会儿就可以告辞,她是不想多陪真姐儿的意思。一会儿有心想看姨娘们和真姐儿说什么,偏生又要离开。
四个人一起起身辞出来,真姐儿只榻前立着,含笑颔首并不相送,让吕湘波又怒从心中起。真姐儿娴雅气度带来的好印象这一会儿全然不在,吕湘波带气出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韦婉如道:“婉如妹妹最知礼节,对姨娘们也这样客气。”
邹掌珠和华沉鱼都是一笑不接话,婉如的姐姐要送到王府来,官场上已经不是秘密。以婉如一个小姐之尊,要对姨娘们客气,是先为姐姐积点儿人缘。
吕湘波讽刺过,韦婉如眨眨眼睛,很是无邪地道:“姐姐家里,也送过水姨娘东西吧。”身边一阵轻笑声,吕湘波不屑地道:“全然是不管用。”那是吕大人与赵赦顶上的时候,当时也觉得害怕,通过水大人送来不少东西,让水姨娘吹吹枕边风,不想王爷,不是一个听枕边风的人。
四个人走到王府门外,各家的轿子都停在这里。邹掌珠年最长,看着她们一一上轿自己才上轿。吕湘波虽然吃过她的话,但吕大人也要交好于别人。看着掌珠照看到自己轿子,吕湘波打开轿帘对她点一点头,这才让人起轿离去。
在路上想今天来面,行过花树缤纷苔影儿新鲜。再想真姐儿,不过就是会一脸的笑,言语上面全无挥洒。吕湘波还是轻视于她,想着明天或是后天再来拜她,可以好好欣赏幽树密林,想来这小商人之女,她未必会赏玩这些。
姑娘们辞出去,姨娘们也没坐多久。红笺请真姐儿外面走动走动:“坐了这一会儿,松泛松泛的好。”真姐儿满腹心事走出来,吕湘波来是一波心事,姨娘们来又出来一波心事。她心事重重面上还得轻松自若,要让丫头们看出来,又必是一番笑语相问,问到有答案才行。
晚上一人吃过饭,抱膝坐在榻上摇着团扇看窗外,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表哥让吕姑娘来,是考验她,也是考验我。吕姑娘对我不好,扫的是表哥的面子;我要是和吕姑娘一般见识,那就是我扫表哥的面子。
还有姨娘们,让真姐儿想起放风筝那天,来请安的多是明眸少女,这用意让人看得明白。一位古代的王爷,他对于婚姻会象现代人一样,把一心一意、身体不出轨当成一个因素?看看自己身边的现代男人,有权有势的有几个能做到?何况是一个古代王爷!
真姐儿明白这一点,但是她是个女人,她也不能理解。就象她不愿意到王府一样,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古代制度,她是不得不来的。
谈什么和离和发火,要看她面对的是谁?说什么出走私逃,走不走得脱还是另外一回事情。再说赵赦要是丢了这种人,他会善罢干休?一个小姑娘搞不定,还能封王带兵!古人有这么好糊弄吗?还是自视太高了。
现代人了不起吗!到古代能看懂古文,看懂繁体字就是了不起的人!有人要说繁体字夹在简体字中也能看懂几个,那找一本繁体字书看看去,看能顺出来几个!
以郑重之礼迎真姐儿,就是因为有姨娘,真姐儿就投奔自由去了,在古代这叫不识大体吧?这可是在古代。真姐儿走了,沈家又会怎么样!
独坐的真姐儿,对着一室锦绣看过来。她可以压抑自己的现代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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