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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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会】攻其不备：………我也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_）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贱神别挡路。（ˊˋ*）大佬，你要回冥月吗？
　　【帮会】夜月怀远：我是冥月的弓手。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息怒息怒，臣没有别的意思。＿｜￣｜○
　　【帮会】攻其不备：喂（￢_￢）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朕在这里
　　【帮会】永续年间的青铜器：你别说话，来人，把这疯子拖出去
　　【帮会】攻其不备：……
　　【帮会】夜月怀远：我反正是要回去的，一个月而已，况且你们推本进展很快，过几天就用不上我了。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大佬，和你商量个事儿呗（▽‘）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你走之前，能把帮会钥匙还我们吗？
　　【帮会】攻其不备：等等，你们说啥？仓库钥匙在他手里？！（#‘n）
　　【帮会】当年的我们：这疯子咋又回来了，举报他，快！
　　【系统】尊敬的玩家，由于你被五人以上同时举报，我们将于三分钟内调查你的聊天记录，请耐心等待。
　　康明宇：………
　　他才多久没上线，怎么有种跨越几个世纪的错觉？咋回事，到底………咋回事儿？
　　【帮会】永续年间的青铜器：好了，疯子送进康复中心了，咱继续哈ヽ（；▽；）ノ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大佬，考虑一下呗，我是你最最忠心的小可怜，拜托╰（：з╰∠）_
　　【帮会】夜月怀远：…………
　　【帮会】夜月怀远：钥匙是法熙文给的，等他回来，我自然会还给他。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可是他删号了……（д；）
　　【帮会】夜月怀远：那我就没办法了。
　　【帮会】舞动□□：夜月，我们没啥深仇大恨吧，最近配合也挺融洽的，通融一下
　　【帮会】当年的我们：连高冷吴丹都这样了，通融一下吧。（’’）シ
　　【帮会】舞动□□：我高冷吗？？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这不是重点好吗！！
　　【帮会】夜月怀远：没商量。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哥们，这样不行啊。仁义道德啦…□□语录啦…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楼上的，你也想被送进去养养？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我就想刚问问他是否有道德修养→_→
　　【帮会】吃西瓜的瓜子皮：咱打个比方说，一个小偷偷了资本家保险柜的钥匙，他交给警察保管，警察明知钥匙是资本家的却不交还，是不是有损道德？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论据无敌，我给你66个赞
　　【帮会】攻其不备：什么，法海把钥匙给他了！我就知道这卖祖求荣的傻逼，有了媳妇忘了娘！
　　【帮会】当年的我们：这话可有点熟悉→_→
　　【帮会】接触地面的嘴唇：………
　　【帮会】舞动□□：草，贱神你怎么又回来了！
　　【帮会】攻其不备：我有遗言（：3_ヽ）_
　　【帮会】舞动□□：曰
　　【帮会】攻其不备：到底咋回事？？
　　【帮会】攻其不备：还不是你惹的破事！
　　【帮会】夜月怀远：我要辩证，第一，他不是小偷，我也不是警察，顶多就是一对朋友中的一人把钥匙交给我保管，而我不能把它给别人。除非他回来。
　　【帮会】当年的我们：我几乎看到了我们瘫痪在床的未来……
　　【帮会】舞动□□：贱神，你和法熙文不是同校吗？跟他说说啊
　　【帮会】攻其不备：那他也没钱啊
　　众人：我们有啊！
　　中华儿女千千万，一人一块也够了。
　　【帮会】攻其不备：用还吗？如果不用，也资助我点呗
　　众人：你滚！
　　杜青柠懒得再理会众神的白痴，此决定是出于承诺和道德，他总这样对自己说。
　　譬如，你多次在心里种植一种明知是心理暗示的思想，那就证明你真正的想法其实恰恰相反。
　　杜青柠明白，但他不懂，明明他不是gay，明明他最不赞同这种见光死的友情，亦如他讨厌汤少卿，但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影像忽而会出现，甚至通过暗示投影到屏幕上，在他安静坐在沙滩边钓鱼的时候，在他站在树枝上的时候，与他肩并肩。
　　法熙文莫名的删除人物，会引起他的不断反思，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尤其冷血，根本不会在乎这种事，但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罪孽像种植在灵魂深处的肿瘤，折磨着他。
　　究竟为何他要在乎法熙文——不该柔弱到如此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仅仅因为他不按套路的突然离开？仅仅因为他是因为我才离开？
　　他想不通。
　　或许杜青柠可以把钥匙牢牢攥在手里，筹码是他给的，那自己——就将革命进行到底。
　　杜青柠到会址找果冻粉他们，照无悔背对剑冢迎风而立，剑冢上插着自己的剑。
　　碧水云天回来已是几天前的事，现在大家仍旧融融，只是有种水珠落在眼里把视线里的东西蒙上雾气的感性。
　　交流出现隔阂，每个人都会变得不自在。
　　杜青柠注意到碧水云天身边有个小辅助，他在会里没见过这人。
　　纯肉辅助刚上线一周而已，却被誉为五行中的拉怪神人，游戏论坛常用“我打不死你但我恶心死你”来评价他。
　　【当前】月落海古照无悔：跟众神的人约定时间了？
　　虽不情愿，汤少卿会为他而强制改变自己。他早在心里对自己说，从今以后要尊重对方的选择。他不太懂如何爱一个人，在他看来爱情是救赎的必要装备，亦是通往结局的必经主线，而他在乎的是救赎和结局，所以大多时候他都认为这样的爱情很自私，催动这种爱情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也想过退回到深渊中继续等待，等到出现一个阳光般的人将他拉出来，或者再踹他一脚，掉进更深的黑暗中。
　　他在无限纠结的折磨中接近对方，拖泥带水又踌躇，时而阴险时而温和，很正常的被杜青柠讨厌了。
　　势态开始进入白热化之中，如若再不改善，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杜青柠很不愿理他，不做声的拖动鼠标朝碧水云天走去。


第18章　第十八章：小蘑菇事件
　　【当前】夜月怀远：他是谁？
　　“他”是那个走路扭屁股的可爱小辅助，人物细节精致，穿一条天蓝色短裙上身披着红斗篷，长发垂到胸口。更改装备设置的页面有大图，很有罗曼蒂克的风格。
　　【当前】弥留时空：我是他徒弟，你可以叫我空空儿（*︶*）。。。：*
　　【当前】夜月怀远：小空空？妙手神偷？
　　【当前】弥留时空：啊，你也看过那本书！　（…^〇^…）
　　【当前】碧水云天：什么书？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你没看过？台湾四大武侠小说名人的书呦！
　　【当前】夜月怀远：接着说，说这么笼统他哪知道
　　【当前】弥留时空：（T_T）呜呜，你真阴险，我说的笼统还不是因为不记得是谁写的了。
　　【当前】碧水云天：好了，你乖，我们去推本…
　　冥月的进度快被追上了，世界上好多人谈论联姻不成，妯娌亲家之间却更和睦的可能性。按理说夜月已经拿回自己的飞天弓，就算一走了之也不会有舆论，整个世界的负面都是留给攻其不备的。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带我一起呗（▽‘）我不拖后腿
　　这要求实在逞强，一个刚入门的辅助，就你大号是东方神尼你也得熟悉一下攻略顺便弄一身好装备换下身上的乞丐服，这都需要时间来解决，土豪都不敢上来就哐哐砸钱。
　　【当前】碧水云天：我们人够了，徒弟你先去做日常吧。
　　小蘑菇肉麻撒娇，
　　【当前】弥留时空：不嘛不嘛，就一次，我保证硬给你看！
　　【当前】夜月怀远：…………
　　【当前】弥留空间：不是啊（T＿T）是赢给你看……
　　【当前】夜月怀远：………
　　小蘑菇第一次发觉省略号有如此强的表达能力。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T_T）
　　【当前】碧水云天：你等级太低了，一会我去带你，先日常吧。
　　我师父真温柔，暖男啊暖男，小蘑菇忍不住想，然后思绪开始跑偏，伪娘啊伪娘………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我跑位很6的，我跑给你看
　　小蘑菇催动人物，圆滚滚的宠物滚过来滚过去，在剑冢附近开瞬移，稳当儿的撞在照无悔的剑上，整个耳机里全是肉墩子的哀嚎。
　　【当前】碧水云天：…_…#
　　照无悔不动声色，拿起剑就朝鸿渊副本的方向移动，接着大家都走了，小蘑菇孤零零守在剑冢旁。
　　好你个碧水，你敢抛弃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认为碧水不该抛弃他，反正都是他的错，他的错！T^T
　　【帮会】月落海古照无悔：好了，人到齐了，去鸿渊门口等着。
　　【帮会】圣人：听说碧水收徒弟了？真的假的？他不是不喜欢收徒弟
　　【帮会】碧水云天：嗯，是我徒弟，他总跟着我，我看是个新人物，我们会还没有。而且他玩的挺好……所以就……
　　【帮会】一招半式走江湖：别解释，是个妹纸吧，好好把握！→_→
　　【帮会】心情：＋1
　　【帮会】碧水云天：额…我没那种意思啊
　　【帮会】一招半式走江湖：别解释。→_→小空空你出来，我跟你说，你师父刚失恋而且被骗很惨，你一定要帮他度过这段困难时期知道吗？
　　【帮会】一招半式走江湖：还有，见到众神的人一定要凶，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骂，总之要同仇敌忾，众志成城！ヽ（；▽；）ノ
　　【帮会】碧水云天：………
　　【帮会】弥留时空：………额⊙⊙！
　　他实在没话说了，贱神已经把九区弄到这种地步，名声之臭，隔座山都闻得到，他还能说什么…_…#
　　【帮会】弥留时空：……师父，你还好吧　：…（
　　【帮会】碧水云天：我没事，你别听他的，乖，去日常吧，等我出来再带你。
　　【帮会】弥留时空：不，我要观战T^T我就是这么倔强！哼╯^╰
　　众人齐齐晕倒。
　　【帮会】果冻粉：想不到啊，碧水会收一个萌徒弟，你确定你不是爱上他了→_→
　　如果不断撕裂伤口是为了让人习惯疼痛并淡化它，苏文杰只能表示，这不是安慰，绝不是安慰！
　　【帮会】碧水云天：徒弟，观战很无聊，去日常吧，还节省时间
　　【帮会】弥留时空：不无聊，我看你们打，多学经验，等着你就会同意我和你一起打鸿渊了。
　　苏文杰拗不过他，再扯下去要错过团战，由他去吧。
　　【帮会】一招半式走江湖：我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帮会】弥留时空：…………_…#
　　【帮会】圣人：小空空别怕，我这就把狗牵走，你们继续→_→
　　【帮会】弥留时空：………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不正常，原来自古以来真的有很多人天生就是gay，且这种特性会遗传也会被外界沾染。尽管东西方皆对此严厉打压，打压的结果却导致逆转和反弹，如今都快成为一种潮流了。他对此也不能做任何评判。
　　他想回众神看看，听小夜月说众神最近有些颓丧，可他还没赚到钱，上号会惹来百目鬼的深层关注，连跟碧水说说话也难，更没办法道歉，不如躲在弥留时空的皮囊里。
　　某种现实主义者曾提到过，没有确切帮助的安慰都是虚伪的。比如有个老妇的钱被劫匪抢了，你上前安慰，好像很有道德一样，但你既不能抓住劫匪也不能掏兜里的钱给他，那么在她看来，你就是一次不幸的围观群众，和劫匪一样可恶。
　　所以他必须等到一个锲机，洗涤自己被贱神坑垮了的灵魂。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想碧水应该是个温和的小男生，如温驯的羊驼，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内心却升满气泡。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从屏幕上跳开，落在角落里的乐器上。记得有次声优秀，来了个什么日本明星，明星的粉条子和声优的后援团打起来了，有人用这把“木锤子”爆了一个粉条子的头，场面之壮观，为之惶恐。
　　等冥月的人开始下副本，小蘑菇就把“木锤子”——琵琶抱在手里撩拨，不间断的波动串联成完美的乐章。古人称琵琶的声音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其音之清脆如铃，妙不可言。
　　他的电脑桌前有个简易拼装的书架，他会经常把一个月内要读的书从书柜上搬过来，下个月再替换。对热爱国学和历史的人来说，让书籍成天瞪俩眼睛看着你，是可以宽慰人心的。
　　他没什么钱，而他的爱好又很费钱，比如音乐、游戏、手办、s，叫一个出来对他而言都是天价，好在有家人的支持。
　　乐谱上的各种音符把音调连的乱七八糟，他专门用一个小本子创作乐谱，但收效甚微。
　　他把窗帘拉上，坐在自己买的一小块榻榻米上忘我弹奏，一遍一遍重复《昭君出塞》。下周有个比赛，如果能赢的话他可以去漫展为民乐二次元宣传，但他必须有叫的出来的名号。
　　只可惜别的乐器已经有同学选了，他没办法，就只好用琵琶。这不是他最熟悉的乐器，所以要格外用心。
　　他回过神想起还答应碧水一起练级，趴上电脑一看，这小子就站他旁边，连句话也不说，死等着。
　　【私聊】你对碧水云天说：师父你出来了啊^_^，我刚去厕所没看到。
　　【私聊】碧水云天对你说：没事，去练级吧。
　　【私聊】你对碧水云天说：好Y（^_^）Y
　　这丫的一直都在，而且秒回，但就是不扣他，不知纠结啥。
　　小蘑菇还要练琴，打过两把就借故累了和碧水在副本附近一条桥上坐着。这里每周日上午不定时刷巨门，经常是一切风波的风向标。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我问你个事行吗　（O_O）
　　【当前】碧水云天：怎么了
　　小蘑菇向他身边凑了凑，圆滚滚的身子像个宠物呆在他身边。
　　【当前】弥留时空：那个……帮会里的人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众神的人结过婚？（　⊙　o　⊙　）
　　此类开场白多有八婆的嫌疑，但就算是个八婆的话题，自己八婆自己应该没啥错吧…_…#
　　碧水云天好半天没说话。
　　八卦是人类茶前饭后必不可少的程序，但对当事人仍是一种伤害。他不大愿意提起。
　　【当前】碧水云天：算是吧。
　　小蘑菇难过的垂下头。本来只是个玩笑，硬让贱神玩成了事故，果然论拉仇恨这个技能，贱神排第二，其他人都得靠边站，免得殃及池鱼。
　　他咬着指甲幻想自己和碧水的对话细节，或许他该做点铺垫，让后在恰当的时机下把话语发挥到极致，来个荡气回肠啥的，同时澄清对自己八婆的误解，还要与碧水云天倾心相交。
　　这主意听起来很受用，实施起来就困难喽。他该怎样表现出自己只是关心他呢？
　　两人认识没几天，关心本是一种带有隐性的可疑行为。
　　【当前】弥留时空：嗯，就是，我以前也有个朋友，在别的服务器的，他追过一男孩，也是游戏里的，所以没成。我觉得吧，你对他的喜欢可能就是一种好感，还带点神秘色彩，你看你也不认识他，没见过他，应该不算喜欢。
　　引导，引导，引导，小蘑菇秒变语言圈子里的军事家，恨不得画个兵镇图拿小棍儿在黑板上敲。
　　苏文杰把这段话看了又看，不懂，忧郁的目光垂在手指下的键盘上。
　　【当前】碧水云天：什么意思
　　然后什么兵镇图、小教鞭通通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孤独小蘑菇仰天长叹：欧码噶，引导失败。我还是继续跟指甲过不去吧…_…#
　　【当前】弥留时空：其实，我就是想说…你别太难过，忘了他吧，天涯何处无芳草=_=
　　这应该是安慰的意思，应该是！小蘑菇趴在桌上使劲捶键盘，“卧槽，我到底在干嘛！”
　　屏幕上写着两个字：谢谢。
　　夏风融融，随之轻盈的飘，像羽毛落在脸上柔和的骚动，但人不知风从何处来，正如宋玦会忍不住思索这叠词背后的深意。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让你伤心了。
　　碧水对孩童一般的小空空做了个摸摸头的动作，“没事，其实我很开心你能这样说，让我觉得我身边还是有正常人的。”
　　小蘑菇本该泫然欲泣的，听了反倒茫然，一句安慰就秒升人品，那你身边岂不都是好人。哥们儿，你的世界观有问题啊！
　　然知真相后，他懵逼了。恨不得挥剑斩魂、问候一下冥月众人的十八辈祖宗。


第19章　第十九章：水云天，缥缈难言
　　碧水回来冥月后，好些天都不大自在，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当初他帮着小蘑菇，害冥月输了工会战，后来更是背叛大家，搬去了众神，结果却不仅仅是差强人意这么简单。
　　小夜月自然是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照无悔根本没搭理他。
　　据说照无悔本身就是目中无人的，除了小夜月他谁都可以不认识，和碧水搭话也多半因为小夜月在。
　　经过斟酌筛选，宋玦感觉话里的潜台词可以解释为，碧水就是个活跃气氛的神器，跟友情没一毛钱关系。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可想而知，碧水夹在照无悔和小夜月之间多么苦逼。他的外号应该叫什么？小透明，防冷场，调停者？
　　然后其他人都劝碧水别伤心了，也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人群被阻止成几个分派，A组认为：年轻时谁没爱过几个人渣那，纵有万般情衷，你却爱了个傻逼，这都是不叫事儿，淡定淡定！
　　B组人认为：众神的贱货欺人太甚，还敢报地址，组织人揍他去！蒙上麻袋干一顿，实在不行他们给碧水放风，上了他，让他再嘚瑟。
　　C组认为：小事，游戏里的爱情不叫爱情，那叫青春懵懂荷尔蒙，闲的蛋疼！
　　小夜月的论道更是自成风景：从前你是直男，标签叫暖男，就算成了gay，标签多半是零。零就意味着你是被玩弄的那一个，攻玩腻了就甩你很正常。你要被玩无数次才能习惯这个圈子。然后，他指着照无悔说，看，他就是零的典型。
　　小蘑菇听得毛骨悚然，他最庆幸碧水没同意□□他━（　），俨然懂得自己这样的正常人何其珍贵。
　　【当前】弥留时空：太凶残了（°Д°），师父你不会这么干吧
　　【当前】碧水云天：嗯，当然不会，或许他们说的是对的，我只是被玩弄一场，不过也是我自愿的，不能怪别人。
　　“你TM太善良了，”小蘑菇拍着肺腑感慨，“怪不得会被贱神欺骗，哥原谅你了。唉，这样的小天真哪里找，打扮成伪娘也是棒棒哒……”
　　他的思维飞出去，根据碧水的性格在脑海里描述他适合当那一类型的伪娘，傻笑了半天。
　　【当前】碧水云天：你不是累了，快去休息吧
　　“这是要避开话题的意思吗？别啊，我好不容易攻入敌人内部，可不能半途而废！”
　　【当前】弥留时空：没事我不累，就是……我还有个问题想问：…D
　　【当前】碧水云天：问吧
　　【当前】弥留时空：你为啥喜欢他，你们都没见过面啊
　　这话若是当面说出，直叫人羞赧，反而在文字中可以彷如罔闻。
　　【当前】碧水云天：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能就跟我收你做徒弟一样吧
　　“怎么又是我？？”
　　难道这世间真有三生三世的爱情？
　　还有某些网文作者故意把主角虐失忆，然后再写出“我忘记世界，唯独却记得你”的爱情神话。
　　在文学界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看法，“文人，就是矫情”！
　　小蘑菇也是文人，只好视若罔闻，不做评价。
　　【当前】弥留时空：额…我没懂，那你为啥收我做徒弟→_→
　　屏幕上的段落定格良久，应该是在思考。
　　【当前】碧水云天：因为你一直跟着我吧，一直想让我当你师父，要是别人，我一拒绝他们就走了，只有你坚持不懈的还要做我徒弟。
　　小蘑菇的眼差点掉出来。天啊，这货不仅是个小天真，还是心灵脆弱的自闭患者好吗！
　　【当前】弥留时空：你…人际交往很差吗？（　⊙　o　⊙　）
　　【当前】碧水云天：为什么这么问
　　【当前】弥留时空：我就……本来看你和大家相处挺好的，但你又跟我说欲拒还迎啥的，我以为你可能很孤僻（_）
　　【当前】碧水云天：………你的用词太夸张了吧……嗯，我都没什么朋友，好像大家都不太喜欢我
　　“这不行啊，你咋能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小蘑菇的教诲之心突然跳出来，什么“人人生来平等啊”，“每个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啊”，“爱是一种微妙的滋养啊”，大道理跟喷泉似的往外蹦。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有啥用？还是那句话，没有确切帮助的安慰都有嫌疑………
　　小蘑菇默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心里都有一堵自己砌的墙，TMD这破经咋这么破，这墙咋这么强！
　　最后是他自己心里的墙：人家还没说啥呐，他的大脑就死机了，首先就在自己营造的死灵空间里疯魔了……
　　最后，他鼓起勇气：“去你大爷的，老子就要做保护者，老子就去拯救世界！”
　　【当前】弥留时空：我喜欢你啊（*￣3￣）╭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谁的心跳在加速，是虚拟人物背后的操控者，如同提线木偶，尽管被束缚着，依然有深刻的感受，
　　【当前】弥留时空：（。﹏。*）　不是，那啥，你别多心，我只是说，你还有我，我不仅是你徒弟，还可以兼职当你朋友，如果你愿意我还能兼职当你兄弟，反正什么都行。
　　大概他还想说：“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了。”
　　【当前】碧水云天：谢谢。
　　【当前】弥留时空：额，不客气。
　　话说到这份上，估计也就剩下多说无益了。
　　【当前】碧水云天：你还不下线
　　【当前】弥留时空：干嘛，老赶我走！╰_╯
　　【当前】碧水云天：Y（^_^）Y　我怕你累啊
　　碧水不善用表情，用起来相当诡异，小蘑菇却能感觉到他刻意的示好。有些人在人际关系中向前迈一步比上蜀道还难，所以当他向你迈出一步时，你要明白其中的珍贵。
　　【当前】弥留时空：你真温柔（＊＞︶＜＊）
　　【当前】碧水云天：温柔又没有实用价值
　　【当前】弥留时空：谁说没用，温柔是种好品质好性格（＾＿－）
　　【当前】碧水云天：如果你见到真正的我，就不会这样认为。
　　【当前】弥留时空：怎么可能，我会，不信我们就见个面
　　【当前】碧水云天：不用了，我随口说说
　　估计是他的态度吓到碧水了。
　　【当前】弥留时空：但我不是随口说的，只要你想见面，随时都可以，我A市的，打电话给我。
　　他把自己的号码用私聊发去，告诫他一定要记下，不然就装鬼砸他家房门。谁都知道这是在搞笑，人家真要讨厌你，你有啥办法。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你存没？
　　【当前】碧水云天：存了。
　　【当前】弥留时空：师父你叫啥？
　　【当前】碧水云天：苏文杰。
　　小蘑菇隐约听过这个名字，好像…谁跟他说过来着，想不起来了。
　　他下线后才想到一个非常紧急的问题：苏文杰这种扭捏的个性，可能等到他号都换了也不会打过来——他只会默默地看，把阿拉伯数字当命纹一般研究，难过时也看，开心时也看，就是不会主动把数字输入进拨号键。
　　他应该把苏文杰的手机号要到才是，白天黑夜的打电话骚扰他，这样估计那人会舒服些。
　　他暗自揣摩过：世界上就是有苏文杰这样的人，总是被动，也乐于被动。主动对他们而言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他们对自己极为不信任，所以对自己就更加紧张刻薄；他们一定要脚踏实地的走，踩偏一脚都会延长下一次落脚的时间。
　　这类人；或许跟他的家庭有关，或许跟他身处的环境有关，还有看事情的角度和思想，都会影响人类作事的风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比较短，怪我截段出现bug，又不肯修复。原谅我（ˇωˇ」∠）_


第20章　第二十章：失去第一人称的灵魂旅行
　　周末是短暂的，康明宇用整个周末泡吧，希望能再见到白衬衫，法熙文用周末码代码，立志逆袭盖茨比，菜团子却在这两天里音信全无，活脱脱蒸发了。
　　南下的火车里挤满乘客，将每个车厢的连接处都变成围观耍猴的根据点。
　　菜团子从未见过这般情景，有个大妈坐在他对面，以每分钟一个煮鸡蛋的速度不停咀嚼，她皮肤黝黑，操一口云贵地区的方言，嘴像兔子吃芹菜似的不停蠕动，一颗接一颗的吃。有时噎到了，她就喝一包纸袋装的纯牛奶，然后继续发出令人发指的吱吱声。
　　停车时分，夏末的暖风轰进来，热的难耐，隋愿却坐在他身旁动也不动，撇向窗外的瞳孔总现出一片死寂。
　　一个人的旅途是寂寞的，这道理不置可否。也许有人会说，“我喜欢一个人的旅行”，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绝不能否认在某个独自旅行的瞬间能感受到油然而生的寂寞。
　　他想跟隋愿说说话，对方却爱搭不理懒怠看他。如果康明宇在车上，一定会嘲笑他热脸贴冷屁股的狂热；所以，他只好将目光瞥像别处。
　　经几站，车厢里的人头只增不减，有个大妈背上襁褓包着头上没几根毛发的小孩，两手挂满包袱，活脱脱是个人肉支架。
　　后面中年男子浑身汗味儿，毛糙的鬓发和胡茬连在一起，腋下夹着铁圈做的的农村放洗脸盆的架子，像螃蟹似的在狭窄的过道里龟行。蔡仲忍不住避开头。这跟嫌弃没关系，只是味觉问题。
　　此去还有三个小时，长途跋涉的人在小桌上摆摊，啤酒饮料烤鸡一应俱全。他们对面的人也是如此，挤得他俩没地方放胳膊。
　　他大概想到了这条路的终点，隋愿的目光始终在窗外，而他的目光始终在隋愿身上，无论多少里程碑，这就是结局。
　　隋愿的家乡在一户偏远村庄里，除了一望无际的田垄和供祭拜用的小窟窿没有其他。
　　一条河横穿在村子与道路中间，河里的水已经死去，干涸、飘满垃圾，还有农妇在河边洗抹布。
　　他们下车后坐一辆老旧的客车去村里，如公交站一样。只经过几个村庄，成为此地唯一的出行工具。
　　走土路时途径墓碑大小的庙宇，每个村子都有类似的土地庙，过年过节在里面烧香点灯油，抛不下古老的习俗。
　　隋愿家的大门是铁栅栏，走进去有院子和住房，新旧程度差异很大。进到里面萧条空寂，只有一只皮包骨的黑狗竖起耳朵对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