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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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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所以提不起心情。”
汤爵被警察带走了,家里乱作一团,父亲已经向上寻求关系,但宗圆家似乎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并不打算让他们太得意。
两大家族的战争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况且,当初汤爵和樱子是传出过绯闻的,他们确实相爱过,爱的特别深,大概深到子宫里。
这件事非常复杂,宗圆樱子在被禁止和汤爵来往之后和汤爵彻底闹翻了。汤爵的性格非常强势,表面上似乎是个风流的小少爷,少爷的确是真的,但绝不风流。有些人披着外衣,只为看清别人,只是他没有发现,当他披上狼皮的时候,身边聚积的也是狼,不会吸引小绵羊入怀。
汤恩不知道宗圆樱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不容任何质疑。如果受害人和凶手是同一人,自食其果和帮凶哪一个罪孽更重,许多律师为此挤破了头想要参与到无休止的争论之中。
可以说,汤恩是看着汤爵一点点长大的,他的性格汤恩最了解。
上层社会就像登高游戏,头顶悬浮着许多会跑的台阶,台阶上有无数诱惑。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掉下去了,有些人品尝到甜头继续往上走。
但汤爵不一样,他宁可一条路走到黑,也不会向权势和诱惑低头。他是有主见、有人格的人,只做认为对的事,而不是择利辟弊,只做对自己有意的事。
不可否认的,很多人没有人格,只是活在世上,活得安逸,有钱有生活,但不需要有追求。
汤爵这种人很难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他生活在丑陋和怨怼中,却不曾改变生活轨迹。
但换个角度讲,他这种人也很蠢,刚愎自用,冥顽不灵。也许,是时候该给他一个教训了,他应该学会理解别人,毕竟世界不会包容他。
这些年,汤恩一直守护着他,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对于同样身处水深火热中的两人而言,他们是相同的。如果汤爵当初努力去争取,樱子就不会离开他。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汤爵认为,爱他的人无论风雨交加,都会打着一把伞向他走来。樱子却认为,爱她的人会为她抵挡风雨,成为她手中的那把伞。
只是他们都不曾开口,错过便错过了,仍是朋友。
樱子生命中交集的两个男人,一个不会爱,一个不懂爱。她放弃不会爱的人,努力把爱传递给另一个不懂爱的人。
听起来,人生已经不能更悲哀。
汤恩浅尝一口红酒,端在唇边出神。康明宇在他眼前摆动手掌,“喂,想什么呐?”
他笑了笑,“没什么,谢谢你。”
这句话,他很早就想说了。如是汤爵,汤恩也是一个不会爱、不敢爱的人,感谢上天眷顾,他遇到康明宇这义无反顾的灵魂,他向幽深的死潭中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一点一点地,把他拯救出来。
康明宇放下酒杯,轻轻地,把小白兔一样的汤爵揽进怀里。“亲爱的,现在谢还为时过早,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从窗台的花瓶后拿出一个礼盒,深蓝色与白丝带捆绑在一起,仅有书本大小。
“打开看看吧。”汤恩伸手接过,拈丝掣起,“为了给你准备这个礼物,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来有些许得意,人生中真正能体会到快乐的瞬间并不多,康明宇把做ai放在第一位,手刃敌人放在第二位。
报复的快感,善良的人是体会不到的,那是激发内心里的阴暗面的过程,对方越痛苦,快感堆叠的越深。
汤恩费解的接下来,从中取出一纸文件袋,他在端详,翻来覆去,找到开口处把手探进去,触摸到零碎的卡片。
照片是旧的,记者的职业病让每张照片的背面都写有时间、地点、事件。康明宇把优盘里的文件一丝不漏的打印出来,包括表格、推理笔记和汤爵找上门的事。
汤恩的手在发抖,他从没这样害怕过。或者,上一次出现如此深刻的恐惧,还是在妈妈的病床前,看着她流出一行泪,缓缓松开握着他的手。
“你查出来的。”
他把文件紧紧抓在手里,变得褶皱,仿佛要扼住某个人的呼吸。
康明宇骄傲的点点头,“对,是不是很意外。我本来打算亲自把这些证据送到检察院的,不过…还没开庭嘛,你父亲那边应该已经托关系了,我怕证据会被销毁。至少应该由你亲自解决,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介入其中。”
汤恩艰难的吐气,亦如濒临死亡的人艰难吸收氧气瓶里的气体。他抬起一双锐利的眸,直对上康明宇含笑的目光。
“既然,你知道我不希望你介入,为什么要去查。”
康明宇耸耸肩,“只是巧合啊,妖红袂给的,怎么了?”
他没想到汤恩会生气,或者说,生气是必然的,只是他不该对自己发脾气。这就没有道理。
汤恩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一字一句的说出完整的话。“康明宇,我的家庭,还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康明宇当场愣住了。“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听不听懂,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他能看懂汤恩瞳孔里的火焰,不曾偏移,直指自己的心脏。两人却故作姿态,相互对峙。
“你听懂了。”
“不,我不懂。汤恩,我在帮你抓罪犯,难道你就这样忍了吗?他可是开车撞了你,而且,他有帮凶,就是那个宗圆樱子,这是她在医院里亲口告诉我的!这个女人的确很招人烦,但她难得做出一点实质性的贡献。我不相信你没想过查找凶手,如果真的有难处,你可以跟我说,你不能做的事,我替你做。”
汤恩看着他,不由得嗤笑,“就凭你?”
康明宇感受到呼之欲出的挑衅,心跳也开始加快了。“蔑视我吗?那你又能好到哪去,被弟弟开车撞,还不敢说,你又能比我强多少。”
“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敢说,康明宇,不要自以为是。”
“呵呵,谢谢你的忠告啊,既然你不用,我自己用总可以了吧。”
康明宇说完,一把将东西夺过来。
他活了这小半生做的好事不多,因为他始终相信,好人终究没好报。事实证明,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汤恩从背后扯住他的衬衣,“给我。”
“凭什么?”
“康明宇,你敢动我弟弟试试看!”
他很少把康明宇的名字叫得这么有力度,就连他们彼此不曾熟识,他第一次来汤恩家,汤恩都没有这样凶过。
“我真是…”康明宇气极反笑,“忍不住想笑,真的。汤恩,你是不是傻!”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插手。我已经不追究了!”
康明宇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的选择性无视太严重,已经达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好啊,你记住今天的话。从今以后,你的事不再跟我有任何瓜葛。你不追究?跟我有关系吗?我今天就把话搁在这儿,汤爵是个杀人凶手,这是人民的事,是法律责任。他伤害了我的人,你可以包庇他,但我,不会放过他!”放下狠话,璇即背身冲出去。
如果懂得交际的学问,如果有一本专门为康明宇写的书,然后,汤恩恰好品读过此文,也许就不难发现。康明宇这类人,只适合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你柔情似水或直接簌簌落泪,他多半什么都会妥协。
“康明宇!”
他闻声辄止,缓缓回过头,冠有笑面虎之名的他,笑起来格外阴森。“叫得这么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强bao你。”
量力而行,汤恩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康明宇,只有尽可能的讲道理。
“凌渡,你为什么不能替别人考虑一下。”
康明宇两手一摊,“这句话真熟悉,不记得在哪儿听过了。所以呐?我又怎么了?我还没为别人考虑吗?是不是只有我顺从所有人的意愿才算。你想找解语花吗?门外有很多,都很漂亮。去啊,你倒是去啊!”
满室娇艳的花朵,如今竟面露惨色,造化间所有的生灵,冥冥之中相互通达,仿佛已经感受到危机一般,如临深渊,不敢妄动。
汤恩向他走过去,心里惴惴不安。他不是善于言辞之人,亦不知如何安抚别人。其实,心里是有感觉的,感觉到有颗心一直为他而跳动,为他而炽热。那些关心、争吵、甚至恶言相向,不是因为讨厌彼此,恰恰来源于爱。
然而,从爱里拔出的刀却最伤人。
“康明宇,”汤恩尽量直视他眼中的寒光,“汤爵也很可怜。你不了解他。
康明宇忍不住打岔,“我也不想了解。”但汤恩没有停下来。
“他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得不到家庭的温暖。我们家的情况非常复杂,爷爷在世时,他从来没对汤爵露过笑脸。爷爷留了很多钱给我,其实我并不需要。我是可以随波逐流的人,总能有自己的出路。可汤爵不一样,哪怕我爸娶了他妈,只要我爷爷不同意,在我家的家谱上,他永远是个私生子。”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就是包庇他。”
汤恩气得咬牙,“我已经很客气了。你听不懂吗?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康明宇冷笑一声,“呵。如果我是他,我还会让你有机会在我面前道貌岸然的维护他吗?”
他推开面前的汤恩,行云般离去,背后的声音仍是叫嚣,把心头刚打灭的火苗又吹拂而起。
“康明宇,你若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他回过头,三步上前揪住汤恩的衣领,但他以前从未想过要弄骤他的衣衫,且就算再愤怒,也不会动他毫发。
“汤恩,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把他当弟弟,他把你当仇人。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但不是每个都值得同情。你这样为他着想,让我有种和如来佛祖谈恋爱的感觉。”
“至少他比你正直。”
“正直?有什么大不了?他仍然是个杀人犯。你跟我说他是一个正直的杀人犯,笑死人了。你就这么伟大?还是觉得自己很适合当个女人?失去生殖能力。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他。汤恩你真虚伪,如果你真的不在意,当初干嘛一蹶不振。没错,陪你走过低谷的人不是我,要是你不喜欢,我走,叫你的杜青柠回来。他就不会像我这样。”
康明宇最终也没能打破自己的禁忌,他没有伤害汤恩,只是一把将他推倒,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渡。你不要意气用事!”
摔门而出的最后一刻,他呼喊着,“我,没有!”但没有回头。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无人伴我以酒
是不是男人就没有委屈了,明明只是想保护你而已,你的家人里没有我,最懂你的人也不是我,所有的碎片拼凑起来,全是我对你的生活的猜想和道听途说。
他一个走在路上,走很久,脑海里盘旋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歌,只是旋律深沉,也记不起一字歌词。
姑且让自己随旋律放松,心跳却剧烈的,扼住呼吸,顶在喉咙处像一块化不开的瘀血。
不知走了多久,他抬起头,记忆里有过此处,很熟悉。
对面街上哥特式的门扉,门口盘桓的少年,初秋里仍袒襟露踝,削瘦的、哂笑的、带着耳机。
夕阳在背后,像忍者神龟的背后被项羽放一把火,也许能烧上三天三夜,千锤百炼,把黑发都淴浴的斑白。
时间终将苍老,只是年轻的人们会选择性忘记这件事,得过且过,边走边看,每个人都是这样。
康明宇从那些男孩身边走过,身影略显萎靡,却把头一低,故作深沉。男孩们的视线落上去,他加快步伐,踌躇满志,顾盼自雄,走进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很少表现的如此虚伪,虚伪有其生存的必要性,每个人都应该具备,但要为其制定使用计划,切不可乱用。
流光溢彩的射线跳动在地板上,有人从中场穿过,带走一片彩色的光。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在吧台前循转,换不同的杯子和酒,送给不同的客人。
他找个角落坐下来,点威士忌和柠檬水。醇正的酒、浓烈刺鼻的气味,兑上半杯柠檬水搅拌均匀,别有一番芳香馥郁。
记得小蘑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拿酒制毒,能想到的液体都兑到一起,不死算他的。
康明宇将酒一仰而尽,辛辣划过喉咙,刺激着一日未食锱铢粟米的胃部剧烈收缩,舌头都辣得生疼。
他靠在椅背上缓了缓,掏出手机扣在耳边,另只手手将剩余的柠檬汁也搅拌进去。
“喂!徒弟仔,出来陪为师思考一下人生行不行?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大点声!”
电话另一边的苏文杰紧张的捏着宋玦的手机,转身对调音台前鼓捣古筝的宋玦说:“是康明宇,他好像喝醉了,叫你…好像说思考人生什么的。”
宋玦在百忙之余抬起头,“哈?他在哪?”
苏文杰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很吵,听不清。”接着,手机被宋玦取缔。
“贱货!你在哪?”
康明宇正纳闷,为何在宋玦的手机里听到苏文杰的声音。说实话,苏文杰不愧是搞音乐的,天生一副暖男的嗓音,体贴的像男护士一样。
“徒弟仔?现在是你吗?”
“废话!”
“咦?吃呛药了,火气这么大。啊对了,我刚才应该是听到苏文杰的声音了,他怎么在你那,他不是走了吗?”
“关你屁事!”
一旁又有男护士忍不住插话的声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手机给我,我跟他说。”
宋玦摆摆手,“你不懂,对待贱神就必须点燃身体里所有的燃料。”
康明宇哭笑不得。
“曾经不屈不挠的小蘑菇哪去了?徒弟,你这是有了媳妇忘了你大爷啊。”
“我去你大爷的!挂了!”
“嘟嘟嘟…”
康明宇倒不生气,把酒杯递到唇边,晃悠着玩。
宋玦和苏文杰又在一起了,这和众者流传的版本不同,貌似有什么幕后花絮没有曝光出来。或许法熙文知道内幕,但猜想他如果接到自己的电话,多半是唯恐避之不及。
能把圈子搞得这么坏,也是种本事。至少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康明宇自己也乐得清静。
“宋玦,你为什么不去?你们不是朋友吗?”苏文杰把乐谱帮他摆到架上,回身问道。
宋玦想了想说:“大概是一种感觉,你不了解康明宇,这感觉还真有点说不清。总之,他是一个特别固执的人,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适合一个人沉思,如果出现第二个人,就会出现许多悖论和麻烦。想要在他暴怒无处化解的状态下和平共处,就必须得顺着他,顺便把自己设置为炮灰的定位。这年头,肯背锅当炮灰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反正不乐意,法熙文不知道愿不愿意去。”
苏文杰无言以对。
康明宇一直在酒吧坐到傍晚,他打给过法熙文,却是杜青柠接的,于是立马挂断了。他从来都很直面自己的黑暗面,所以必须承认,他嫉妒杜青柠,虽然是汤恩眼瞎认错了人,杜青柠也从没真正伤害过汤恩。可以说,杜青柠闪躲着,只为了保护汤恩。如果他当初真的接受汤恩的资助,他们可能已经上过床了,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康明宇都不会再接受汤恩。
他喜欢守着自己的东西,像森林之王占领自己的地盘。若有第二只老虎,他们似有争夺的必要,可第二只老虎已经吃完森林之王的食物了,剩残羹剩饭的渣滓,这就进退两难。
看起来,汤恩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一个不追赶,一个不回头,这便是性格。
从另一种角度讲,杜青柠才是最正直的人,俨然很配那个头脑简单、热心爆棚的法熙文。
上帝在搭配最后一根肋骨的时候总是很用心,已然将最适合你的人摆在你面前,要或者不要,就另当别论。
沉思着,喝着酒后的柠檬片,路过的人都对他抛出奇目,以为他是个喝不起酒或太过单纯的小受。
酒后膨胀的感觉他脑袋里也有,直想揪住对方大喊一句,老子生起气来我自己都害怕!
估计到那时候,大家会以为他是个单纯且穷的神经质受。于是只得作罢。
后来他看到隋愿了,在吧台后面给游走的服务生布酒,悠然自得。
他们曾远远的短暂对视,互相点头,但没有说话。
康明宇的脑袋仍然是掺了酒的浆糊,放狠话没人比他狠,可过后也没人比他更自责。
他就是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人啊!世界上就是有他这种人啊!那又能怎么样呢?没人打算理解他,就像他从不曾认真了解过别人。
就对比隋愿和菜团子吧,他们从论文抄袭案走到弓虽女干案,最后居然还是在一起了,这就更没道理。
人世间的许多事,只要你肯琢磨,每一件都蕴含着自相矛盾的悖论,永远也讲不通。
他不停地看手机,总想着——也许下一秒,汤恩就会打电话过来。只要他肯说一句暖话,哪怕就仅仅给他一截台阶让他从穹隆里往下跳,他也义无反顾。
他承认,说了这么多,放不下的就是面子。就是想让自己这一遭出力不讨好的事有那么点微薄的价值。
仅此而已啊,就这么难吗?连个电话也不打,都他妈死光了吗!
烈酒一杯杯下怀,胃在抗议,脑袋亦眩晕发热。他飘忽不定的踩着光滑的地板,通往外界的道路仿若云衢天市。
“嘿,那不是康明宇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菜团子揪着隋愿的衣袖大惊小怪。宿醉一夜让康明宇略显疲惫,不过他倒是删除键专业,重生过后一身轻松。
隋愿鄙夷的看了蔡仲一眼,“他本来就是gay,有什么大不了。”
“没啊,我就是觉得,还好他没看到我。”
“他又不会吃了你。”
蔡仲瞪起大眼睛,郑重其事的说:“不,他会。康明宇有个毛病,喝完酒喜欢胡闹,虽然他很少喝醉,不过我见过一次。”
隋愿还以更深的鄙夷,“还有比你更能闹腾的?”
“咦?我怎么了?我干了什么?”
“闭嘴!老子想弄死你很久了!”
蔡仲茫然自顾,“奇怪,怎么每次喝完酒,大家对我都不太好,而且我这腿啊,疼的厉害,好像他们趁我醉,就要上我妹。真是太奇怪了。”
隋愿强压心头的洪荒之力,真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康明宇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夕阳的光明已然退却,雾霭灰蒙蒙遮蔽远空。
门外游荡的孤魂野鬼早已不知去向,可能找到新的床伴了,亦或是躲在陬隅享尽一个人的安逸。
别人的生活,从来都拥有不重要的神秘。
他一个人在街上逛,所到之处,仿若为迎接他一般,亮起两旁的路灯。
他像个准备出场的演员,从此处经过,登十里红毯,顶汨汨闪光。记者人在高处俯瞰,拍许多风姿煞爽的照片,他加快步伐,拒绝众者的特殊关照。
不知为何,归途总比来路显得短暂,可能去时我们迷茫、寻找、把道路分成无数个,安设太多中点,离真正的终点就会越走越显得遥远。
但归路就不同,你知道家的方向,像每天都需要呼吸吃饭一样稀疏平常。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康明宇把柏油路走成雨后沟壑,愣是癫狂的回到熟悉的地点。被云雾稀释的蓝宛若水墨洪荒里勾勒,头顶一轮圆月,月下一颗莹星。心中有感,思量范大成车遥遥篇,那一句可歌可暖。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汤爵
“父亲。”他口中僵硬的敬语,只当是一通电话的开场白。之后的对话里,再不需要他参与什么。结束时,说一句“知道了”,不做任何解释。
汤恩收起手机,隔窗远眺西风里摇摇欲坠的枯叶。他和叶之间,被一扇无形的门扉屏绝,听不到它离开时的言语。
汤爵要被释放了,就在今晚,一切将要落下帷幕。樱子都不曾追究的罪责,加以权势的阻遏,终将烟消云散。
其实,汤恩本不该回来的,父亲一早就命他等候时机,逮捕令一撤销,他会带着汤爵立刻撤离,今后若要旧账重提,便是覆压层层高楼,宗圆家费尽心机也无济于事。
有的时候真想给汤爵狠狠来上一巴掌。他总把事情做得太绝,不留半点回旋的余地。他以为是生活逼迫他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实则只是钻了牛角尖,双目蒙蔽,看不到人生中纵横阡陌的道路。
汤恩也曾从深渊里走来,这种经历刻骨铭心。
纸上谈兵是讲不通的,只有让汤爵自己想,想明白了,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冷静过后,汤恩整装出发,推开门的瞬间,一道身影向内扑来,直撞得他脚下趔趄不稳。
“康明宇!你怎么还在这?”
他的脸红得发烫,像火炉里千锤百炼的模具,穿上单薄的衣衫,伪装得跟个兵马俑似的。
“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啊…我以为你起码会开心一下啊…”
他像高温下融化的奶糖,黏在汤恩身上,摩擦迤逦。他推着汤恩走进去,用蛮劲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起来,我要出门。”
“别,你好歹说句别的话嘛。”
汤恩手肘顶着沙发,两掌用尽全身气力撑住康明宇强势的身体,气息逐渐失衡。
“你想听什么。”
康明宇讪讪的笑了,“呵呵呵,没什么。你有没有收到我给你的新礼物…”
“什么?没有。”
“那我给你变出来,你把眼睛闭上。”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双臂展开放置汤恩的大腿两侧,防止猎物逃跑。“别睁开,闭上。”
你跟酒鬼讲什么都是白费口舌,汤恩拗不过,只能暂时闭上眼。倏忽,一把碎纸被塞进手里,他睁开眼看去,隐约能拼凑出新闻稿件的模样。
“汤恩,撕了可就不能后悔了,你要是哪天回想起自己失去xing功能的事情,突然想大义灭亲,我可找不到原件还给你。”他抱着汤恩,用力的,揉进骨髓里。惆怅过后,心满意足。
汤恩啊,这是我第一次妥协,我康明宇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放弃过自己想做的事。只有你,全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喜欢你。
汤恩不可置信的抬起手,看那雪花般散落一地的碎片。他不无痛苦,只是,过去了的,不再重要。往事不及康明宇此刻给的千分之一,是他让自己抛弃耿耿于怀的曩昔,活在当下,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没关系,”他微微一笑,“反正你也不需要,失去了也挺好。”
康明宇笑倒在沙发里,拉着他的手,指尖拨弄他外套上的纽扣。“要不要试试,我想提前验验货。”
“别闹,我急着出门。”
他刚闪开身,康明宇又八爪鱼似的禁锢上来。“干嘛去啊,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忍心抛下我一个人啊?”
汤恩难得陪他磨嘴皮子,故作玄虚的说:“灭六国者,六国也。亡唐玄宗者,杨贵妃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你欺负我不懂历史理科生吗?”康明宇揪住他的脸蛋儿碾压、□□,嘟嘴的模样甚是可笑。
“没有,我真的有事。”
“去干嘛?”
“接我弟弟。”
“我去,我陪你一起,哦不,我可以开车送你,我技术很好,不需要证书作证的那种好。”他滔滔不绝的逼叨,对着汤恩耳朵大叫,好像自己听不到,别人也听不到似的。
汤恩鄙夷的说:“你是考不出来吧…”
他说这话,康明宇就不爱听了。“你不懂,这就叫作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花一万块买证书,能买到我这种技术吗?能吗?”
汤恩笑了,“你真是不害臊。第一,我是花钱考出来的,第二,强词夺理并不可爱。”转而调侃说,“康明宇,你该不会是想让汤爵在出来的路上就因为乘坐酒驾司机的车然后再被拘留吧。”
康明宇拍手称快。“哈哈,你…你越来越了解我了啊,我还真没想到,被你一说,嗯…这个办法也不错!”
汤恩冷眸一抟,牙缝里挤出四个字,“阴险小人。”
康明宇也不生气,没脸没皮的复贴上去,“那你带不带我去?到底带不带我去?”
汤恩叹了口气,看手表已不胜倥偬,起身去卧房里。康明宇便如本狗熊一样摇摇晃晃跟在后头。
“外面起风了,我拿件衣服给你。”
“不要,我穿你身上的。”说着,毫无头绪的脱起汤恩的外套,汤恩只好给他。他又笑嘻嘻的跑到门口嘚瑟,“唉,暖和呀,有你的体温,还有你的香气。”
汤恩又是气又是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走吧。”
两人乘电梯到地下,康明宇始终像个背包一样挂在他脖子上,还唱难听的歌。
“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诞生日おめでとう!!”
“你能不能安静点。”汤恩没办法前进,身上的这件真人书包比他这些年读过的书还重。“松手。”
康明宇乖乖准他去开车,等到大灯直射双目时仍含笑痴癫。
他爬进车窗,脑袋从副驾驶伸到汤恩面前,呼出刺鼻的酒气。“喂,真的不想找个代价吗?”
汤恩反手揪住他的衣领,“再不进来,我把你挂在车上!”
康明宇闻之一愣,突然嚎啕大呼,“店长,店长拿呐!你们的营业员太凶了,我要退货,衣服不穿了!”发作完毕,又贱兮兮的凑过去问汤恩,“我真是被理科耽误了表演的才华,刚才那一段咆哮的怎么样,我还能再咆哮一段。”
汤恩忍无可忍,直接从车窗将他薅进来,用安全带绑在副驾驶才算放心。
圆月皎洁,逐渐暗淡的背景墙上繁星绰绰,汤恩加速行驶在路上,穿过市区,去往北郭的拘留所。
他们走进去时,两名警察坐落大厅,中间隔开的座位刚好是汤爵。
他坐着,闭上眼,大概与上帝扪虱而谈;如此的从容、自若。
警察看到汤恩,麻利的站起身,手铐牵连着汤爵的两只手。三个人,两副手铐,滑稽的像小学生的绑腿比赛。
手铐被收回,汤爵情不自禁的活动一下手腕,抬头看向远处的康明宇。
“不错啊,还特地带小男朋友来接我。怎么,活了近三十年,终于发现自己更适合当女人了。所以,两位新人亲自来感激我吗?”汤爵笑得格外张望,所谓人如其名,汤爵当真像个伊丽莎白家顽固的贵族。
汤恩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想说,转身就走。
康明宇自然装傻充愣,也跟着往外走,却被一声“喂”定住在当下。
“喂,小男孩,Rude boy!告诉我,你们上过床了吗?没有小dd的汤少卿,还好用吗?”
他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的罪行早已昭然若揭,尽人皆知;仍旧嚣张的挑衅。
从他故作自大的姿态中,康明宇看到一个满身装满稻草的小鸡,把自己包裹的雄伟,还在背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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