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吉祥如意长公主-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别这么紧张,我们又不能吃了你们;头一回进王府干活挺紧张地吧?别看我们都干了这么多年了,偶尔王爷发起脾气来;我们也心悬着呐。”年纪较大的丫鬟说。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特别是王爷最近从皇城里回来就忧愁得很,要不小心去端个茶打扰了他,就得受罚了。”

林茜不明就里楞乎乎问:“这是为什么呀?”

那个大丫鬟说:“你是新来的,难怪不知道;我们北靖王爷为了喜欢的人儿整天寝食难安的。”

林茜听到这里就大概有些明白了,葵儿看到自家主子不好意思再问;便开口:

“不知道王爷喜欢的是哪位?”

“诶,还不是天下第一美人;当朝的玉宁长公主嘛。”小丫鬟接口道。

大丫鬟长叹了一口气:“要说咱们王爷论武功论学识,论权贵哪点也不差,怎么长公主就是看不上他呢?”

殊不知当事人林茜就在当场,为掩饰尴尬;林茜只得尴尬的咳了两声,暗暗说:

“这感情的事儿,勉强不得;估计是王爷跟公主根本就没缘分。”

“哎,要说也邪性;我也觉着王爷跟长公主确实没什么缘分。”大丫鬟说。

小丫鬟也端着盆点头:“就是,要说还是咱们王爷命苦。”

“这话怎么说?”两个丫鬟的对话挑起了林茜的好奇。

“五年前我们就来这王府做事了,那时候就老见王爷往宫里跑;回来总也是《奇》不怎么开心,有时候长公主《书》和他多说一句话,王爷也能开心《网》一天的样子;整个京城都知道王爷恋慕长公主了,可就那个玉宁长公主本人对此似乎不怎么在意;总是对王爷不冷不热的不说,还在王爷发话说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就去城外的白马寺发愿一生不嫁。”

林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来的。

原来,白少风一直以来;都只是苦苦暗恋着玉宁。

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走到尹玉院;进屋前大丫鬟吩咐林茜和葵儿:“进去以后小声点,王爷还没醒;换药什么都轻手轻脚一些,别碰疼了主子。”

四个人近乎蹑手蹑脚进了屋,两个丫鬟放下热水后开始用屋里的冷水调洗伤口用的温水。

林茜和葵儿准备干纱布和药膏。

期间,每个人都一言不发。

等水调好,大丫鬟掀开被子一角;用剪子剪开裹在白少风胸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掀开布;下面是灰白的药膏以及乌黑血块周围被捂得发白的惨烈伤口。也不知道是疼还是难受,在丫鬟用水擦去伤口上溢出淡黄色液体时;白少风像是在抽风箱一般呼吸,那伤口还冒泡泡。

林茜吓得捏着手上的纱布,大丫鬟则小声安稳她:“别怕,御医说了;王爷这是伤到了肺灶,清理伤口时候难免有这样的声音发出来。”

小丫鬟把清下来的脏纱布卷起放在空的铜盆里:“这已经算好了,昨个老渗黑血;还要把倒灌进肺里的血沫沫清出来,可恶心了……不瞒你说,我爹是杀猪的,我都见惯杀猪了;再看着王爷这模样都承受不住。”

林茜把纱布递给大丫鬟,捂着嘴步步后退;她能清楚嗅到草木被烧焦的味道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

葵儿换了两盆水回来以后,看见主子站在那里;一只手手捂着嘴;眼泪扑簌簌地滚了满颊。

“主子,您……”葵儿自然明白,悄悄地把帕子塞在林茜的另一只手的手心里。

@奇@等出了屋子,林茜悄声问两个丫鬟:“王爷这伤,还有救吗?”

@书@“希望渺茫,不过总还算有希望;走一步是一步吧。”大丫鬟叹道。

别过两个丫鬟,葵儿拉着自家主子一路小跑从后门溜出了王府。

回到公主寝宫里,林茜招来几个多年服侍长公主的宫女到跟前。

“我要问你们一些事,你们要如实说;若有半点虚假,你们知道下场的。”林茜沉着面孔,冷冷地说话。

“是,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几个宫女齐声说。

“好,本宫以前对北靖王态度如何?”林茜想想补充道,“本宫是说半年前,本宫被发现上吊诈死之前的时候。”

宫女们面面相觑:“还好……吧,公主对北靖王一向是谦敬有加。”

林茜狠狠一拍桌子喝道:“本宫是要听大实话!”

几个宫女吓得立刻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急急说:

“回禀公主,原来您一直对北靖王都是这样;一直称北靖王皇叔,鲜少称呼名讳。北靖王追求公主多年,公主一直拒绝北靖王;还私下对奴婢们说:如若要与北靖王婚配,除非下辈子。只是以往公主拒绝北靖王比较有礼术些。北靖王当天立誓非您不娶都向圣上恳请赐婚了没多久,您就发愿一生不嫁了。”

另一个丫鬟补充道:

“是,您当时发愿一生不嫁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天早些时候,您去过冯清王府一趟;回来就哭哭啼啼地去了白马寺。您那时候很是喜欢冯清王来着……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还有,您说您当时殉情就是为了冯清王爷;您借故支走北靖王只是怕他来阻止您殉情。您当时原话说‘这么麻烦的北靖王看见都烦,想死得清净一些。’”第三个宫女说道。

“怪不得……白少风知道我偷偷遛去了冯清王府会那么生气。”林茜呆坐在椅子上,这才想明白;怪不得自己对白少风如此恶劣那么过分,他从没一句怨言。也难怪玉宁公主会发愿一辈子不嫁,发现自己深爱的冯清王爷居然只喜欢男人的话;自然是万念俱灰发愿不嫁了。原来,她林茜跟那个玉宁一样没有良心……

入夜,林茜遣走了殿中所有的侍女;只留葵儿在身边。

她靠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枝头的一轮满月。头一回这么安静地想一件事情。

“葵儿,你说我对白少风是不是很过分?”林茜撑着脑袋定然地问葵儿。

葵儿站在不远地方,轻叹了一口气:

“这不能怨主子您,您也说了……您跟王爷没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可是为啥我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反而这么难受?”林茜用手掌揉着眼睛,越揉手心却越多出一些湿润的液体。

葵儿低头擦眼角:“主子,您别这样;看您难受,葵儿心里不好受。”

林茜现在的感受,已经复杂得连自己也说不清了。

她真心希望白少风能幸福,就像她真心希望依冉能幸福;所以她会在最后关头把依冉推回人行道上,可是;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白少风幸福?林茜也茫然了……毕竟,她不是玉宁;也不可能代替玉宁。

第三十二章

那天晚上,林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模糊地人影和她说话。

“玉宁,你知道吗?白少风快死了。”

“恩……我想救他。”林茜含含糊糊答道。

“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但是,相对的;你要付出代价。”那个声音继续说。

林茜回答:“只要能救他,怎么样都行。”

那个人影拿出一个黑瓶子放在林茜的手里,手里拿着一瓶一模一样的白色瓷瓶说:“你手上的黑瓶子是一瓶西域奇毒,你喝了它;脸上的皮肉就会抽缩,喉咙也会被毒哑;然后你永远离开京师,永远不回皇城。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那我就给你我手上的另一瓶奇药;这瓶药可以让北靖王的刀伤快速痊愈。”

林茜心里冷冷嗤笑,不就是毁容加当哑巴么;老子生下来就是没姿色的人何在乎这张天下第一的脸蛋。

她恍惚间点了点头,握住那瓶黑色药。

“没关系,我答应你。”

“记住,如果你毁约;死的人就不止白少风一个了……”

黎明时分,天还未亮;林茜惊醒,发现手中居然真真握着一只黑色瓷瓶;床边的圆台上正放着那只白色瓷瓶。

林茜披上孔雀裘的长披,唤上葵儿;披星赶到北靖王府,她怀里揣着那两瓶药,心绪纷乱。进了白少风的卧房,林茜拿出白瓶;里面是液体。倒出一滴,林茜抹在手背上;冰冰凉凉毫无不适。林茜吩咐丫鬟拆开白少风伤口,丫鬟们虽有怨言但碍于是当朝长公主的命令;只得七手八脚剪拆开北靖王胸前的伤布。依然是一片乌血,没什么好转的迹象。

林茜命人端温水来,她坐在床边一点点将白少风的伤口洗擦干净。而后,倒了一些药汁在手心上匀开;而后一点点小心地抹在白少风的伤口上,那药一接触伤口,伤口就开始渗出红色的血来。而且没渗出多少血,那伤口上红色的血就开始凝固结痂。丫鬟们看得无不欣喜。都说王爷这回真是有救了。

林茜步出北靖王府的时候,并没有上回宫的马车;而是转身一把抓住葵儿的手将她带到一边。

“葵儿。”林茜艰难开口。

葵儿第一次见主子这样的神色,似有不舍;又有决绝:

“主子,您有什么话要吩咐吗?”

“葵儿,你原本是北靖王府的丫鬟对吗?”林茜问。葵儿不明就里地点点头;林茜继续问,“你是不是一切都听我这个当主子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您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葵儿开始有不祥的预感。

“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林茜坚持。

葵儿点头:“您对葵儿那么好,曾经舍命救过葵儿;葵儿一切都听主子您的。”

林茜淡淡一笑,抚着葵儿的头说:

“乖葵儿,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我现在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远得不会再回来了;你留在这北靖王府把剩下的药给白少风用上,要看着他痊愈;然后,你转告他。我希望他痊愈后可以一心一意辅佐小皇帝,能让普天下都过着太平的日子。”说着,林茜把那白色瓷瓶放进葵儿手中。

“主子,您别想不开!葵儿想跟您在一起!”葵儿哭得不成个音。

“傻丫头,你跟我走了;谁帮我照顾白少风呢?你也知道,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跟个男人似的。其实我面子薄得很,我不好意思……再留在他身边了。所以,你得帮我照顾他;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了。”说着,林茜松开双手就要走。

葵儿却一把抓住林茜,就地跪下哭:“主子,您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将来葵儿不管走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您,还有这个。”葵儿慌忙掏出当年林茜交给她保管的那块白少风送给林茜的寒玉。“这是北靖王对您的一片深情,这回您一定要亲自用心地保管着!”

林茜望着手心里那枚清凉剔透的冰玉,扯出一个笑;而后点点头:“丫头,甭再拉着我了;天眼看就要亮了,我还有一个人要见呢……”

葵儿哭着缓缓松开手,林茜头也不回的朝着街道那头奔去;她生怕,生怕一回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也不知怎么地,林茜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陵晋王府前;她掏出几十两银子抱在一个包袱里,对守门的侍卫说:“请把这个交给你们家主子陵晋王爷,这是我欠他的钱。”

到婉香阁的时候,婉香阁还没开门做生意;林茜只能从后门进去,正巧看到被花奴称为‘小相公’的那只黑色小狗被拴在后院里。林茜走上前,小黑狗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怪的是这回小黑狗既没有朝林茜龇牙也没有朝她吠,只是呜呜地低叫。

林茜蹲下身,摸这小黑狗的背:

“嘘,别叫……我知道花奴还没醒,我要走了。其实,这样也好,不见面反而不会徒增道别的悲伤。”林茜想了想从左耳上取下一颗金色耳钉,放在小黑狗身边:“虽然你咬过我,但咱们好歹也算认识;这个就当我临别礼物了。”说完,林茜起身猫着腰走了。

而小黑狗依旧蹲在原地呜呜的看着林茜走远。

林茜出城门的时候,天光才开始大亮;她一直朝北走,一直走;她没有吃一点东西;身上也没有带任何银两。走过树林,趟过小溪;她只喝了一点溪水,说不出这时候她是高兴还是难过;一直走到天黑,四周密林变得寒冷而寂静;只有猫头鹰咕咕的叫声回荡在林子里,其余的声音;林茜这种生在城市的孩子也不太清楚是什么了。直到她累得再也挪不动步的时候,她摔倒在地;趴伏在厚厚的落叶草丛上。

原来,我林茜命该绝于此;林茜这么想着苦苦笑着。其实,喝不喝那毒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过就当做履行人生最后一个诺言吧。至少,这样换回来白少风一条命也算值。林茜打开黑色瓷瓶,一口喝下里面所有的液体。甜甜腻腻的,果然苦口良药,毒药居然可以这么甜美。

林茜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树干上,觉得全身就像要燃烧起来一般的热;幸而,突然天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林茜的身上脸上,这一切还不够;林茜摸着怀里的那块寒玉,把它握在手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白少风,谢谢你;最后弥留时刻,我都能感觉到你对我一直的好。要是我能早点明白到这一切,对你好一些,让你不那么难受痛苦……就好了。要是我不是林茜,而是真正的玉宁就好了;我一定会选择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不是王爷,我不是公主,只要能在一块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林茜双目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天空,任凭雨水冲刷在那具已经无甚知觉的身体上

第三十三章

一夜大雨,清早;雨便停了,虽然还有些薄雾残存。

几个背着竹篓进山拾柴采药的孩子嬉戏着踩着雨露青草,一路小跑打闹。突然一个孩子停下脚步,用手里的树棍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草丛里:

“看,那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几个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里,用树棍拨开高草;居然,真有个人披着被雨水打湿的裘披风坐在那里。

其余几个孩子窜说年纪最大也是胆子最大的那个小男孩:“你去探探他还有没有气。”

小男孩虽怕,但碍于面子也只好挪着步子到那人面前,伸手到那人的鼻息下一探。立刻脸色狰狞,对着另几个孩子缓缓点点头。其余几个孩子松了一口气,小男孩一个不稳居然碰翻了那个坐着的人;只见此人摔躺在地。所有孩子在见到此人的脸以后静默了一秒后爆发出惊天尖叫:

“鬼啊!”

所以小屁孩都尖叫着跑散开,所有小屁孩都被事主那张惊世骇俗的面容吓得哭着鼻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个时辰以后。

一个穿着粗麻衣的年轻人手拄着拐杖,坡着脚跟在一个还挂着泪痕的小屁孩身后骂骂咧咧道:“什么大白天见鬼,我看你是想偷懒不采药吧;你说师傅我养你多年容易么?你就编这种烂借口来糊弄我?我看上去就那么笨吗?”

那孩子也冤枉,边抹脸蛋;边叨叨:“是真的,师傅;我就看见他躺那里……那张脸啊……全烂了!好恐怖啊!”

男子不信:“好,你给我找出来;不然你今天就给我采满二十株夏枯草,三十株鱼腥草;不然不给吃晚饭。”

男孩子委屈得直抽鼻子,哀戚地答应道:“好嘛,师傅;你跟我来就知道我真的没骗你。”

不久,两人走回那草丛边;果然看见一个身影躺在其中,男孩子介于第一眼的震撼感觉;只是远远指指那里就不敢再靠前。他师傅则拄着拐,一步步走进;到那人身边后,他松开拐;撑着膝盖缓慢蹲下身,用手指测了测鼻息;又把了把脉搏。而后站起身,唤:

“没事,这个人只是久饥受寒;晕过去了。阿宝过来,把她背回去。”

“什么!?”男孩面露难色,一点点挪过来,“师傅啊,这个人的脸好恐怖啊;再说为什么不是您来背回去呢?”

男子一个毛栗子打在阿宝头顶:“这是个姑娘家,有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小孩子家背她没关系;你师父我背就不对了!”

阿宝揉着被师傅敲的脑壳感叹:

“哇,师傅你果然是高人;她脸烂都成这样了您居然还看得出她是女人,佩服佩服……”

不等阿宝说完,师傅又是一个毛栗子敲在阿宝脑壳相同位置:

“你说你这么些年光吃饭不长脑,没看见她穿着裙子吗?没事哪个大男人穿着裙子满世界乱跑的。真是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

阿宝苦着脸背挎起那人的手臂抱怨:“徒儿知错了,师傅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一个地方。好歹换个地方打打也好嘛。”

“谁让你那么笨,脑袋长着简直就是摆设。”男子拄起拐,在前走。阿宝背着那人事不醒的女子在后跟着。

当林茜睁开眼的时候,吸取了上次穿越经验;她先镇定地观察周围境况。四周是普通农舍,没有什么问题。根据农具年代无法判断所到时代,根据门窗风格判断应该不是现代社会。

林茜张了张嘴,只觉喉咙生疼。口干舌燥,她好想喝水;可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坐起身,费尽力气只能张嘴发出沙哑的‘啊’。

“哎,姑娘你醒啦!”从堂屋里一个青年男子端着一个大青瓷碗坡着脚走进里屋,他把碗放在桌子上。林茜指指自己的喉咙,青年男子立刻意会:

“啊,你的喉咙被灼伤;还有炎症暂时不能说话。不过炎症退了以后,我也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说话。”

林茜回想起自己喝下那瓶毒药,伸手摸自己的脸;手指下的皮肤已经不是往昔粉嫩幼滑。现今摸上去,就像腐烂干皱的橘子皮。

“姑娘你这脸也蹊跷;像是一种奇毒所致,并非不能治;这就跟湿毒一般,虽说能治;但找不到毒源若要治起来还是麻烦得很。而且你这脸还需尽快治,不然落疤了可就彻底无望了。”

林茜指指自己的脸摇了摇头,眼神平和。

“你不想治?”

林茜缓缓点点头。

“哎……”男子叹气,“想必姑娘你也有难言之隐。”

林茜淡淡笑,指指男子微微侧头。

“我?”男子拍拍胸脯,“我正是隐居在这荀木山的神医,有人叫我麻衣扁鹊;也有人称我悬壶张仲景,最多的还是称我为在世华佗的神医:宁华佗。”

“师傅,那个姑娘醒了?”一个半大的小男孩抱着一把青绿植物从屋外跑进来,看到林茜坐在床上就谦和地一鞠躬。

宁华佗介绍道:“这个是我收的徒弟,叫阿宝;就是他把你从山上背下来的。”

林茜合掌深深朝阿宝一鞠躬。

阿宝挠着后脑憨笑:“不用谢我,是我师傅熬药救你的。”

林茜才想对宁华佗鞠躬,就被宁华佗制止:“不用了,医者父母心;我救你是应该的,姑娘你快把这碗归本固元汤喝了,再吃几帖我的药汤,保证你这喉咙就不会疼了。”

林茜端起热腾腾的汤一时蒸汽熏得她眼一阵发酸,想到过去的事;林茜暗中摸到那枚寒玉还贴身带在腰间。想起白少风,她就有说不出的伤怀。

“姑娘,事已至此;再哭也是没什么用了,好好养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挂念你的人只要知道你尚在人间,这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宽慰。”宁华佗递给林茜一块手巾,自己用袖子抹着眼角。

“姑娘你好好休息,你可以住在这间屋子里;我跟阿宝就在隔壁。”说完,宁华佗就一瘸一拐地出屋;拧着阿宝的耳朵:“跟我出来辨药草,别想借机看病人就偷懒。”

林茜喝着那碗汤,虽有些苦;却温润心扉。喝了几口以后,仿佛连嗓子也不是那么钝痛了。

也是,老天既然没有让林茜死;就一定还有她活着的理由。林茜想着,一口气灌下汤水。顿觉身体通透舒服了许多。

第三十四章

一周以后,林茜在宁华佗的悉心调养下;炎症尽退。已经可以说一些依稀可辨的话,只是音调音色如七十老翁一般……总之不好听就对了。至于脸上的问题,宁华佗也是尽其所能地为林茜调治,虽未中毒之初那么可怖;可不论远看还是近观都跟刚从土里刨出的土豆无异,所以;也不便言说。

林茜把穿出京城的衣服收叠好,换上了宁华佗给她准备一些粗布衣服;头发也像男子一样盘成一个头顶的发髻就好。林茜力气比一般女人大,手脚也比一般女子灵活;帮宁华佗干些日常活计不成问题,从洗衣做饭,到挑水劈柴。不少原来是阿宝的活,都被林茜抢去做。

宁华佗问林茜名字的时候,林茜想了想说:“我叫林西,叫我阿西呗。”

每天,从鸡打鸣开始;林茜就忙碌起来,淘米做饭,烧水洗菜。一整天也不带歇息。所幸,林茜做得饭菜居然很好吃;这都归功于林妈妈离婚以后整日忙着生意不顾女儿害得林茜只能靠自己开伙,那句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不用在皇宫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被人伺候,林茜这丫头的优点就显露出来了;能干又勤快,而且还很聪明;宁华佗在教阿宝一些药理时,有时候林茜在一旁边缝补衣服边听;最后记得居然比阿宝要多很多。

宁华佗跟阿宝都对这个从树林捡来的姑娘赞不绝口,害得单身主义的宁华佗也感叹:家里多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虽然,林茜话不多;可一开口往往总能让宁华佗跟阿宝笑成一团。

这样的日子就在一个个忙碌又欢乐的日出日落间像飞梭一般流逝。

这天,宁华佗的朋友远道而来看宁华佗;两人交谈甚欢,期间林茜帮两人沏上热茶;偶尔听见那位朋友说:京城局势甚乱,如今还是归隐山间来得安逸。

当下,林茜端着茶杯的手一个抖;险些把半杯热茶泼那位访客身上。

回到灶间,林茜忐忑起来;她虽答应过那个梦中人不回京城,可她又实在担心京城里那些让她牵肠挂肚的人。不知葵儿,花奴,如今是否安好……还有白少风,他的伤是否痊愈妥当。

林茜侧耳屏息静听宁华佗与访客的交谈。

“哎,自从玉宁长公主无故失踪以后;皇上倾城搜寻长公主的下落;四个摄政王而今也蠢蠢欲动,在局势紧张;指不定哪天哪个摄政王就举兵围困皇城了。总之京城是不能待了。”

“举兵?难道你是说那个佣兵天下的北靖王爷有谋反之意?”宁华佗问。

“这就不一定了,自从前段日子北靖王受伤;好些日子没有操练禁军和北靖军了。虽说现在他身体有所康复,好像也尚未还朝的样子;所以其余几个摄政王也都有恃无恐着。”

听到这里,林茜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个梦中人没有骗她;没给她假药,自己这些苦也没白受。

阿宝突然在院子里唤林茜:“阿西!”

林茜忙从灶间到院子用沙哑的嗓子问:“阿宝,怎么了?”

阿宝扯扯粮食袋:“米面都吃完了,这回得去京城买了。阿西,你陪我一起去好不?”

林茜听到京城二字立刻一个头两个大,忙摇手连摇头地:

“不行,我不能去京城。”

阿宝咬着嘴唇犯难:

“阿西,不瞒你说;以前都是我和师傅去京城买的,师傅不放心让我一个孩子带着钱去买粮食怕遭人抢;可师傅他腿脚又不方便,而且现在他又有客人;咱们快一些,天黑前就能回来了。”

林茜有些为难,但转念一想;现在谁还能认得出她是林茜。

当他们赶着骡马拉着的板车,朝京城进发的时候;林茜开始心潮起伏,她不奢求能够被认出来;不,是最后谁也别认出她来。但如果有可能让她见一见那些心底牵挂的人就好。'网罗电子书:。WRbook。'

车驶进城门,林茜低着头;这些个日日夜夜,她是多么想念这里,想念那些让她依依不舍的人们;车驶过婉香阁,依旧的繁华喧闹。林茜却只能低着头,尽量不让人看见她丑陋的面庞。

她好想跳下去去找花奴,跟她好好诉说一番她喝下毒药流落荒野的苦楚。但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林茜,你现在这样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就算跟花奴相认也是徒增她的麻烦。

“姐姐!”

突然一声呼唤从婉香阁顶楼传来,林茜先是心底一沉;忙催促阿宝快驾骡车离开这里。阿宝虽不明白为何,还是一鞭子抽在骡子屁股上;骡子吃痛加快了脚步小跑起来。林茜在车上颠簸,只听见车后一个声音呼喊:“姐姐!姐姐!”

有其它声唤着:“快,拦住花奴;不知她又在发哪门子癫了!”

林茜将脸埋在双手里,她不敢回头;虽然她心中万分想见花奴,可她不能回头。

到了粮铺,阿宝付过钱;两人一起合力将一袋袋米面累在车板上,最后清点无误后;林茜用粗麻绳将所有粮食袋子都捆扎了结实。

坐回车上,阿宝惦着手上几个碎银子乐呵呵道:

“阿西,这回师傅多给了些银子;说你是女孩子家,又帮了好些活计;要我陪你看看要不要买些胭脂水粉或者扯几尺布做件裙子什么的打扮打扮。”

林茜抿嘴笑着:“谢谢宁大夫的好意,我都这副模样了;打扮不打扮穿裙子也没什么用了。恩……不如咱们买只烧鸡,再切些牛肉;捎壶酒,买些松子糖回去打打牙祭可好呀?”

阿宝吸溜着口水高兴得直拍手:“还是阿西最好了!”

“那咱们就先去买糖,再买烧鸡牛肉;最后打酒!”林茜笑道。

两人高高兴兴地先去了南北货铺,而后去食寮,最后到了酒肆前。虽然一路上不少人都对林茜的相貌指指点点,但林茜心想丑又怎么了;老娘在当天下第一美人的时候被看得得更多,更何况老娘现在还不一定是天下第一丑女;你们指你们的,笑去吧。我自自在在活我的。这么想着林茜不觉轻松起来。

阿宝拿着剩下的钱进酒肆里买酒,留林茜在骡车上看东西。

时值初秋,天高气爽;林茜撑着下巴正在望着头顶的柳树发呆,突然一声吆喝打断了她思绪。

“前面的车,让开些路!北靖王府的马车要通过了!”

林茜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僵住了。

“听见没有,赶车的;我们王府的马车过不去了!”那个仆役又是一声喝。

林茜赶忙哆嗦着拿起赶车的长鞭竿,抽打骡子;可林茜也没敢过车,只能依葫芦画瓢;学着阿宝的样子吆:“驾!”

骡子明显认生,完全无视她的命令。

于是林茜‘驾’了半天,骡子很不配合地往前挪了三尺不到的距离。

那个仆役也急了,怒气冲冲走到林茜面前吼:

“叫你们让开,没听见吗!”

林茜满眼歉意:“不好意思,我不是赶车的;赶车的在里面买酒,我去叫他出来。”

“还要等多久!你们这帮贱民!”那仆役一看也是上火的主,挥手忘了手上还拿着马鞭;这一鞭子挥得结结实实打在了林茜的脸上。立刻,林茜就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地疼;捂着脸双眼直瞪着那个仆役道:

“我已经说过我去帮你叫他,你怎么还打人!?”

“大爷打你了又如何?赖皮脸丑八怪的样子,爷抽抽你的脸也算让你变漂亮点!”那仆役嚣张跋扈的样子,说着又要对林茜挥鞭。

“算了,改道走吧。”车里一个闷闷地声音发话。

第三十五章

那仆役还想再欺负林茜,怎奈自家主子发话了;只好调转马头顺带牵引着整辆马车都调头。整个过程里,林茜站在骡车旁边都死死低着头不敢抬头。她明明知道车上的人,就是她用玉宁的声音和相貌换来一条命的人;她也不敢抬头看一眼。直到那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林茜才敢再缓缓抬起头。

回程路上,阿宝欢乐地哼着歌;林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