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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长公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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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靖,这是在本王府上后院槐树上发现的;是长公主的腰带。”

白少风黑着一张脸瞪着林茜,一身的劲装还未换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明显是正在操练士兵的时候就被冯清王叫来了。

冯清王转头看低着头快要将脑袋埋进地上青砖尘土里的玉宁,笑道:

“不知长公主殿下来小王府上有何贵干?”

“我……”林茜想解释,但抬眼一看到白少风那快生吞了她的眼神以后又吞下了话;不敢再发言。

这白少风也可怜,被林茜起得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整个正厅上静默了半晌,林茜才敢弱弱发言:

“我是想进来看那些小动物的,正好过几日皇弟生日;我想向冯清王买一只来送给皇弟。”

“长公主看上哪只,小王送上便是;何苦要私闯小王府上?”冯清王态度恭和。

林茜气结,果然是搞基的;小心眼得很,还念念不忘老子爬了你家后墙头看了你的床事。

“我,是想给皇弟一个惊喜;想和冯清王私下商谈此事。”林茜搓捏着手,样子谦恭。

“哈哈,本王倒是不介意长公主私下与小王商谈此事……只是”冯清王转眼看北靖王白少风,“只是,小王怕北靖王会误会。毕竟我们四位摄政王里,北靖王已经立誓要娶公主了。”

误会你个大西瓜,你个搞基的;我不误会你暗恋白少风就不错了;林茜想。

出了冯清王府,白少风依旧黑着一张脸。手上提着一个罩着黑布的檀木笼子。

林茜跟在后面挠着下巴,不知该说些什么。

风骏被冯清王府的仆从牵着已经等候在门口。

“上马吧。”

林茜赶忙唯命是从地跨上马,白少风牵过缰绳;仆从行礼退下。

“要不,我来提着笼子吧。”林茜骑在风骏背上扶着鞍把。

“不用。”

沉默了片刻。

“少风,其实我是不太想麻烦你;我真不是有意要爬进冯清王府的。你也知道,我也没银子;想送给自己弟弟一个称心的礼物,也有错吗?”林茜耐不住开口。

“那你为何不跟我商量。”白少风终于开口。

“你整天那么忙,这种小事;我老问你,你绝对得嫌我烦了。”林茜撇嘴。

“将来,你就是我的王妃了;你什么事都不与我商量,自己做主;就算我如何想帮你,也爱莫能助……整天要担心你又犯了什么错,而今你居然跑去冯清王府里,你,你让我连练个兵都不能安心!”听得出白少风真是快气炸了。

林茜这人也欠,吃软不吃硬的料;若你跟她吼;她那小脾气也随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噌噌往上窜。听白少风这么说,林茜也火气也上来了。一把拽住风骏,跳下马:

“白少风,将来成婚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打算。我林茜从来没打算跟你结婚,虽然你是王爷;我林茜什么都不是,但好歹也算个人。不是你要娶,我就非得嫁!我也没求着你赖着你来帮我!不妨告诉你,你喜欢的玉宁早死了;我不是玉宁,我是林茜。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喜欢你!”说完一把抢过白少风手上的笼子气鼓鼓地走了,留下白少风一人牵着马立在路中央;四周路人都看向白少风窃窃私语。

哎,大好青年;就这么被当街甩了。

葵儿看到自家主子提着笼子回来的时候,不敢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只能小步跟在主子身后。

林茜回到寝宫就气闷地把笼子丢一旁,就骂骂咧咧:

“葵儿,你说这个白少风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整天觉着我是他媳妇似的,啥事都要我早请示晚汇报的;他真当他是我亲爹吗!?丫的,真是气死我了!凶我就特别会,跟凶自个孙子似的。我不就是翻墙进了冯清王府吗?至于给我脸色看么?翻墙又不是爬墙,一脸我多么对不起他似的;连练不好兵也怨我了!怎么不说是他自己不行了!”

葵儿赶忙端来女装,抖开铺平开始着手帮林茜宽衣。

“主子,不是葵儿多嘴;您今天这事虽没大错,北靖王大概也是担心您才生的气。”

林茜自己解开带子,把脱下衣服一团丢给葵儿:

“那他也不用生这么大气,跟我欠他似的。”

葵儿将林茜换下的衣服叠好,边叠边说:

“葵儿猜想,北靖王一定是紧张您;您想,您一个弱女子偷偷跑进冯清王府,传出去多少对您名声不好;况且您由是当朝的长公主,也是北靖王爷的未婚妻;就算您不在意,这事儿让别的王爷们知道了;北靖王面子上也挂不住。”

“又不是我要当他未婚妻,这事儿我真是冤枉死了!”林茜扯着罗衫往身上套,气愤道:“这结婚不该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吗?又不是我要选了。”

才说到这里,外面的侍女就报:

“北靖王求见。”

“不见!”林茜还在气头上,这冤家居然这时候求见;自然是不见的。

不想,只听外面的侍女们吵嚷:殿下,您可不能进去;公主吩咐不见客……

接着就见白少风气势汹汹地闯进大殿。

“北靖王闯入本宫寝殿所谓何事?”林茜整装,学着冯清王那套说道。

“你,刚才在大街上那话是什么意思?”白少风开门见山。

林茜翻了个白眼:“本宫说了什么,就是什么意思。北靖王如此聪明的人,怎的不明白?”

第二十八章

白少风想发作,但碍于在场几个追着他入殿的侍女;只能忍住。

“长公主与本王有婚约在先。”

“哦?是么?”林茜拿起扇子猛摇,“本宫答应你了吗?本宫倒是记得曾经发愿过今生不嫁来着。”

白少风眯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但,公主也曾答应过本王;待到平定北疆之乱得胜归来就下嫁本王。”

“是么是么?本宫不记得了,有立字据;有画押吗?还是说送给你什么定情信物了?”林茜开始耍她惯用的无赖招数。

看见白少风一脸气结的表情,林茜心中大呼过瘾。

“如果本王拿出定情信物,长公主是不是就要遵守诺言了?”白少风抬眼看林茜。

林茜听白少风这么一说,立刻心头一沉。难道说,以前玉宁公主还真给过这北靖王定情信物了?这回可吃了大鳖了,林茜毕竟不是玉宁;哪能确信以前这对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玉宁没有失手给过白少风什么东西定情。若是真给过什么,林茜这下半辈子岂不是得因为自己刚才一句戏言跟定白少风了。

林茜立马后悔了:

“呸呸,本宫什么时候对你有诺言了!”林茜不顾淑女形象朝着地面就是一阵大呸,“你到底来找本宫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句话引得一旁的侍女都隐隐笑起。

“本王求见公主并无要事,只是想听听公主对方才在街上对本王的一番言论作何解释。”说着,白少风就很自觉地踱步到林茜面前的桌边坐了下来。

林茜摊手:“解释?有什么可解释的?”说着,林茜用扇子掩在嘴旁弯下腰小声说:“白少风,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是长公主玉宁了;这事儿说来蹊跷,总之我是林茜不是玉宁,真正的玉宁早死了。你最好区别对待,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白少风也压低声音道:“我不管你是不是玉宁,全天下都当你是玉宁;那你就是跟我有婚约的。无论如何,你将来都会是我白少风的妻子。”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不是玉宁,你强迫我嫁给你也是不会有幸福的!你还不如取个爱你的女人,也少受我几分气;大家乐得清净。”林茜虽气,但说实话来;她原本也不是很讨厌白少风,就是这个人太死脑筋,这么死心眼的人;林茜还是头一回见。

“感情可以培养,若你现在还不喜欢我没关系;将来你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白少风信誓旦旦地说。

林茜用一副标准死鱼眼看着白少风,默默退后了几步坐下;摇扇子:

“你怎么能这么有自信?”

“本王一向有自信。”

对此,林茜只能摇头叹息。当年,林茜还是在现代社会当林茜的时候,就没有一个男人能让林茜用‘喜欢’二字来形容的,一般对男生的形容词林茜会用‘欠揍’或者‘傻冒’。电视上放的那些偶像剧,胡同口贴的那些海报上的帅哥酷男;林茜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柔弱温和的会被林茜归类在娘娘腔里,凶猛暴力的会被林茜放在野蛮动物类中;中不溜的一般会被林茜当成大气层无害气体无视。总结下来,就是没有一个雄性人类是林茜能够看得上眼的。并且,没有什么男性会这么上杆子追林茜的;至少林茜的少女时代和混混时代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大家或者看见林茜绕着走,或者直接不会出现在林茜面前。现在到了公主时代,突然被汽车撞成天下第一大美人了;倒是出现这么一个素未蒙面的极品男人非林茜不娶了。林茜想想也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讽刺。

“你怎么没想过,如果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可怎么办?”林茜撑着脑袋,冷眼看白少风。

这句话似乎对白少风有些动摇。

“我可以等你喜欢上男人。”不久,白少风说。

“等冯清王喜欢女人的时候,大概我就会喜欢男人了。”林茜叹气。

“难不成,你喜欢女人!?”白少风倏地站起身。

林茜白了白少风一眼:“你这人真无聊,不喜欢男人也不代表得喜欢女人吧。”顿了顿,林茜又说,“再说我就算喜欢女人,很离谱吗?”

白少风陷入沉思,许久:“我会让你改变想法的。”

林茜两手撑着腮帮子,转眼望向白少风:“我本来就没想法,你还是省了吧;等将来,皇帝长大了;国家安定了,{奇}我就立刻离开;{书}我们不会成婚的。{网}你喜欢的人是长公主,我不是玉宁;只是意外我的魂跑到这具身体里……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会信;我这种一事无成的人最适合就是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连累。”

白少风想要说什么,林茜赶忙又接着说:“我不是要博取可怜,占了你未婚妻的身体也不是我本意。你也够可怜的,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亲人都没这么关心过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不过,你这样对我也是没用;白白浪费了。真的,你也看出来了;我既不是淑女也没啥涵养,脑子里成天都是鸡鸣狗盗的事。我真是配不上你,就当我求你;你死心吧。”

“你先休息,我改天会再来看你。”白少风默默转身就朝殿门外走去。

等白少风走后,林茜趴倒在桌子上闷声问葵儿:“我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葵儿长长叹了一口气:“北靖王这回真是被您伤透心了。”

白少风回到北靖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个人径直回到卧房里;就对着灯坐下了。两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用纱绢罩着的灯火,火光摇曳;仿佛又回到他与玉宁初见的那个午后。

那天,白少风穿着一身朝袍,进皇宫面圣。虽然才十五岁,白少风已然是一派少年模样;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在走过一条长长地回廊时,他不觉一转眼看见回廊边不远处的一矮樱树上坐着一个环着双髻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真是若粉雕玉琢一般,坐在枝上抬手摘着缀在枝头红润诱人的樱桃果,一颗接一颗地放嘴里,虽然被那樱桃酸得直撇嘴还是过一会儿就塞一颗;白少风不觉这小丫头真是有趣,明明还是酸的果子却偏偏要吃。

白少风便信步走到树前,抬头看那小姑娘问:

“这果子可甜?”

小丫头连连摇头。

“那你怎的还吃?”白少风饶有兴趣问。

小丫头滴溜溜转动忽闪闪的大眼睛歪过头一笑便说:“因为它酸酸的,才好吃;皇宫里的那些个果子都太甜了呀。”

白少风被她逗得差点笑出声来,问:“你是哪个殿的宫女?一个人在这里偷吃樱桃,一会儿被看见你可就要受罚了。”

“我?哪个殿?”小姑娘沉思起来,“才不会,你是吓我的吧。”

“我吓你做什么?你这个小的个子,食量倒是不小;你看你吃了多少樱桃了。我要是皇上就要用竹板子打你的手心了。”白少风一脸正经说着。

小丫头吓得赶忙把手背到身后,眼珠里立刻开始有泪珠打转:

“不是吧,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白少风看见她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忍不住又想笑。正在这个时候。

“公主,公主!”远处几个宫女急忙小跑而近,见到白少风以后,行礼:“王爷千岁。”

然后到小丫头面前行礼道:“玉宁公主,皇后娘娘正在找您。”

“好吧,我这就下来。”小丫头开始往下爬。

宫女们吓得直呼:“公主,小心啊。”

白少风看不下去只好上前把玉宁从树上抱下来,临走;玉宁把手里的樱桃核放在白少风手心悄悄说:“皇叔,可别告诉我爹我吃了这么多樱桃;不然他真的会打我手心的。”

白少风从衣襟内取出一个锦袋,倒出几颗樱桃核;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灯光下,白少风用手细细摩挲着这几颗已经圆滚滚的樱桃核。

第二十九章

皇上生辰当日,按照皇家仪俗;所有皇室成员,都要参加皇家林场围猎庆祝。届时文武官员凡三品以上者携其家眷必须到场。时值仲夏,马车在皇城洛阳的大道上缓慢行驶。林茜裹着一身公主朝裙在马车几乎要被闷得憋过气去,天气热是其一;其二是那个原来跟苍蝇似的北靖王自从上次被请走以后就再没进宫里看过她。

也不是说林茜想他,可这么几天不见白少风;林茜觉得跟丢了什么一样。

到了猎场,四位摄政王已经带着猎队骑马待命了。皇帝因为年纪尚小,坐在事先搭好的高台上观猎;其余女眷也都是站在台上观看。

要说这一年一度的围猎,其实跟打仗一个道理;四位王爷暗中较着劲,都不愿意输给对方。陵晋王看到林茜以后忙坐在马上挥手,林茜则懒懒摆了摆手就开始摇扇子。边上的南恬王则一脸不削。骑着一匹油亮黑骏的冯清王一只手臂上挽着一柄五尺长弓,面带淡笑看向另一头骑着风骏的北靖王。林茜显然是看见北靖王了,她僵僵地用扇子遮住侧脸假装在摇扇子。北靖王白少风却没有太多表情。

小皇帝将一柄旗举起,猎场前三排长铜号角吹响……围猎,这就算开始了。

四位王爷几乎是同时策马,顿时场地上腾起一片烟尘;很快,冯清王和北靖王两人并驾在前。两人带着各自的马队顿时消失在业林之中。

“今年怕又是北靖王跟冯清王要一较高下了。”小皇帝坐在龙椅上开心的说。

“他们两很厉害吗?”林茜被一脑袋沉重的金饰搞得有点脑缺氧,晕乎乎地问道。

“恩,北靖王跟冯清王轮番夺魁多年了;论武功,应该是北靖王厉害一些;不过论狩猎的办法,就是冯清王强一些了。”小皇帝沉着地点评起来,那模样整一个小大人。

虽然不用跟那四位王爷一样顶着大太阳骑马,可是林茜穿着这么厚重华贵的裙袍;只觉得胸闷气短还外加头晕。而且,怎么扇扇子似乎都不能觉得凉爽。

侍立于林茜身后的葵儿先发现了林茜的不对劲,悄悄问:

“主子,你怎么面色这么难看?”

林茜只是摇头,扶着胸口;声音虚浮:“不知道,从刚才起就不太……”

密林里,白少风单手持缰绳;挥鞭策马,风骏也不似一般马;在满是腐木草丛的林中竟是奔跃自如。不远处,冯清王的黑驹也不甘示弱;四蹄有节奏地交替驰行。离两匹马同样数丈开外,一只受惊负伤的山鹿纵跃奔跑着。白少风在马背上松开缰绳,取出鞍侧的长弓;架上三羽箭,满弓圆拉,瞄准那鹿身静待。同样的,冯清王也拉满弓;瞄准了那只野鹿。两人都得精准,只待那只鹿跑到前方一片草坡上;便可给予最后一击。

眼见前方就要到那片草坡了,白少风最后扣紧弓弦;只待那一瞬破箭而出。

“王爷,皇家营地那边来报;长公主晕倒了!”一个随从骑着马在后方追上猎队大声报。

瞬时,白少风松下弦;猛地一把旋拽住风骏的缰绳;风骏也被这一拽惊得前踢扬起,嘶鸣着才勉强停下。

几乎没有任何时间思考,白少风一声令下:“折回!”

说着,白少风调转马头就朝营地而去。

冯清王也注意到了北靖王这里的问题,缓缓吁住黑驹;问随从:

“可知北靖王怎么折回去了?”

“回殿下,据说有线报长公主晕倒了。”

冯清王立刻沉下脸,悻悻将弓丢给随猎的仆从。

“殿下您不猎鹿了?”随从不解问。

冯清王将拉弓的麂皮手套褪下,冷哼:“既然北靖王爷都退出了,这猎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也回!”

皇家营地里已经一片混乱,几个随行御医围着被放在软垫上的林茜;旁边有打凉水的,有扇风的。

白少风一到营地,就跳下马冲到林茜身旁;一个白胡子老御医正眯着眼把脉,白少风厉声问:“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老头捋着胡子,颤颤巍巍地说:

“依老臣愚见,长公主中气本虚,触冒秽毒;这是中暍了。”

“有救吗!?怎么个治法!?”白少风质问。

“王爷莫急,长公主这病多是因天干物燥;外加这裙袍闷热,外加长公主天生体质内虚阴寒;所以就晕过去了,及时通气散风便可。”老御医说着抿了一下嘴巴咳嗽了两声。

“怎么还不通气散风?”

老御医面露难色:“这个……通气散风需要宽除衣带,公主在此玉体横陈的话;只怕于礼教不合……”

白少风气煞,一把提起御医丢一边吼了一个字:“滚!”

这时候,其余三位王爷也陆续赶回;白少风吩咐随从:“传令下去,命禁军围住高台不准任何人靠近!”说完,白少风吩咐随行宫女放下高台上四面帏帐。待布帏将整个高台上围了个严实以后。

“北靖王,你要救救朕的皇姐!”小皇帝焦急地站在不远处。

白少风单膝跪地,抱拳:“圣上放心。”

说着,白少风跪倒在林茜身旁;只见白少风揪起林茜衣襟,双手捏拳两臂用劲一分‘刺啦刺啦’几声后;林茜就玉体横陈了……当然,这一幕也就小皇帝,白少风,以及在场的数位宦官宫女看见了。如果林茜这个时候醒过来一定会先赏白少风不少于五十个大耳刮子,但是天公作美;林茜这个时候依旧不醒人事。

葵儿端着从溪边现打来的凉水,俯身将沾着凉水的软布一点一点擦拭在林茜身上。

白少风紧紧攥着林茜的手,一言不发。

一盏茶功夫后,林茜开始有点反应;她一开口便只说了一个字:“水。”

白少风赶忙将她扶起,接过宫女奉上的水;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嘴边。

牛饮了几口凉水以后,林茜开始恢复意识。

“我这是怎么了?”林茜很俗套地问了这句。

“主子,您中暑了。”葵儿担心地说。

在被围成帐篷的高台外,里三层外三层守着禁军;冯清王爷,陵晋王爷,安恬王爷,三个人在大太阳下面暴晒着不说;又不好意思回府去,还只能在原地待着不能回去打猎;仨摄政王无聊得快要围一桌搓麻将了,只可惜北靖王在‘帐篷’里头;三缺一也搓不起来。

陵晋王靠着马站着,不停喝着水囊里的水望着‘帐篷’忧虑地自言自语:

“不知道小玉宁怎么样了,就小白能进去;真是不公平。”

冯清王则悠然坐在马上,驾马踱步到陵晋王身旁后停下;俯身坏笑低声在陵晋王耳畔说:

“就是,也不知在里面怎么救玉宁;需要如此避嫌?”语调暧昧,吓得陵晋王朝冯清王的反方向就是一跳。

“冯清,你跟我;保持距离!”陵晋王捂着耳朵,赶忙绕过马;躲开冯清王。

南恬王擦着额头上的汗,直哼哼:“什么长公主,我看就是一市井刁民假扮的。”

另外一边,冯清王已经跟陵晋王玩起了‘来啊~来追我啊,哈哈哈’的游戏。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那底气十足的凄厉叫声足以穿透十八层地狱;以至于很多在场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是长公主又一次崩薨了。

第三十章

当北靖王爷白少风气定神闲地步出‘帐篷’的时候,在场人员无不惊奇地发现;北靖王的脖子上多了两个手印。

实情是这样的:

在林茜恢复意识并且意识到自己衣服都被撕烂以后,就很紧张地问了一句“是谁干的?”众人虽然没有回答,但目光都很不厚道地全部指向林茜身后的北靖王白少风;于是林茜就在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化身为地狱使者;死死掐住白少风的脖子不放,并且手脚并用狠踢北靖王下身要害。以至于所有在场人都不忍目睹一代猛将的北靖王爷被如此虐打,纷纷上前拉开长公主。只是长公主似乎怒气未消依旧叫嚣着诸如“白少风你个xx,老子今日不把你xx了就不算女人”的话,此处隐去了各种有辱斯文的形容词和动词。

当然,这件事在回宫以后;又由多位在场宫女以及长公主钦点的随身侍女葵儿进行了客观叙述以后,长公主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这时候,林茜半躺在床上;气得直捶被子,咬着嘴唇哼哼。

葵儿端着冰镇甜银耳汤坐在床榻边,轻舀了一勺送到林茜嘴边;微笑道:

“主子,今个真是多亏北靖王爷当机立断救了您。不然再晚些可真就悬了。”

林茜别过头,气道:“他要救我,他自己怎么不先避嫌!?留下宫女帮我脱衣服好了!这个xx,没想到他还真是个色狼。”

“王爷不是怕这些宫女手脚慢,万一拖得时间久了什么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么。”葵儿规劝林茜,“主子,喝点汤吧;用冰库的寒冰冻过了,甜甜凉凉的。对您的病最好了。”

林茜看看葵儿辛苦端着汤碗,舒了一口气;浅尝了一口。果然,沁凉入肺;待林茜要喝第二口的时候,殿外的侍女传报:

“北靖王求见!”

林茜才想说不见,葵儿就放下汤碗说:“奴婢退下啦,不妨碍主子跟王爷会面了。”

葵儿走后,白少风就跨步入殿;林茜悲哀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过了很久。

“茜儿。”白少风唤林茜。

林茜在被子里发出一个低低‘唔’音节。

“身体可好些了?”白少风问。

从被子里又是一个低低的‘唔’音节。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白少风说完,就转身要走。

“诶!”林茜探出头呼道。白少风停下脚步:“不想见我也无妨,你好好照顾自己便好。”

林茜叹了一口气:“我又没有赶你走,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儿吧。”

白少风坐在床边。

“谢谢你。”林茜低头说。

“茜儿,关于看到你……身体那回事;我会负责。”白少风一板一眼地说。

林茜立刻想用枕头闷死自己,头再一次低得可以被埋进被子里:

“我不需要你负责,看就看吧……被看了也不能少二两肉不是……哎,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劫数啊,劫数。”林茜这番话与其说是讲给白少风听,倒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就在两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宫女从殿外小步进殿,端着一盆清水。

将那盆清水放在棚架上以后,拿起软巾;行礼:“公主,御医吩咐擦身的时辰到了。”

白少风站起身。

“擦吧。”林茜说。

宫女却一脸难色对白少风道:“公主擦身,请王爷回避。”

“不用了,横竖……他都看过了。”林茜拖着调子说着,一派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况且林茜也知道,这个擦身其实就是用冷水擦四肢和头颈。

那宫女缓缓站起身来,林茜不觉奇怪,这个宫女似乎有些眼熟。

白少风也觉察不对,一把捏住那宫女的右手手腕;一把短匕首应声落地。宫女见事情败露,用左手抽出藏在软巾下的另一把匕首朝着白少风的胸口就是一刺。

白少风一掌将那宫女震开,那宫女摔出一丈;挣扎着爬起,拿着带血的刀子;也不顾白少风,径直朝榻上的林茜刺去。

事实上,林茜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溅了一身的血。

这血一半是白少风的,一半是那个倒霉宫女的。

在确定那个蓄谋刺杀长公主的宫女毙命以后,白少风才放心晕倒在血泊中。

林茜真是头一回这么,这么担心一个人。

她知道,失血过多在这样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宫女扎伤了白少风哪儿,反正一直到第二天晌午;白少风都没有醒过来。

整个北靖王府上下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哄哄。林茜想去看看白少风,但当她站在北靖王府门口的时候;却只敢远远地看。

葵儿轻拽林茜的衣袖问:“主子为什么不进去?”

林茜眉头蹙起,半晌才慢慢说:“都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好意思去看他。”

“主子,您当年殴打北靖王的威猛劲都到哪去了?”葵儿笑说。

“这……不一样,这回是我欠他的。”林茜缓缓说。

葵儿这回也沉默了,好一会儿;葵儿开口:

“主子,您是不是想偷偷地去看北靖王?”

林茜点点头。

“咱们,可以……偷偷溜进去呀~!”葵儿捂着嘴在林茜耳边说。

当林茜和葵儿穿着一身北靖王府的丫鬟衣服,混进进进出出的家丁队伍里时;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成功’眼神。

两个人一进王府就轻车熟路摸到上回白少风安置她们住的地方,可明显白少风不在这个地方。两个人就开始原地商讨如何找到白少风。

“我们可以去找白少风的妾妃凌淑,让她帮忙。”林茜建议。

“主子,这条方案必须要我们先找得到王妃才行……”葵儿不想打击主子的积极性,但又必须让她认清事实。

两个人立刻又陷入两难境地。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厨房帮忙。”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对着林茜和葵儿大声呼喝起来。

两人只得垂首跟着那个好似吃错药了一般的管事到厨房,在她们就要跨进灶间的时候;那个管事一把拉住林茜,摸着下巴:“你这丫鬟是哪个房的?不该是烧火的吧?我怎么没见过你?”

林茜心中暗翻了白眼,表面上却做了个万福后娇声娇气地说:

“小的是前几日被调去服侍王爷的。”说着拽上一边的葵儿,“我们是一块儿的,刚才不巧迷路了。”

“是吗……”管事上下打量着林茜,最后一摆手:“怎么都进府几日了还迷路了,今后甭乱跑了。喏,跟着这些两个丫鬟去吧。”说着,那管事唤住不远处端着两盆热水的丫鬟:“莲香,玉菱;带着这两个刚来的去尹玉院。”

两个丫鬟表面上明显的不情愿,但又不能说什么只应:“好吧。”

第三十一章

一路上,两个丫鬟回头警告林茜和葵儿:“你们可跟好了,回头再迷了路;可没人给你们引路了。”

林茜使劲点头,葵儿也跟着点。

两个丫鬟见她们傻乎乎的模样,立刻嘻嘻笑开了。

“别这么紧张,我们又不能吃了你们;头一回进王府干活挺紧张地吧?别看我们都干了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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