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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心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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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定比海棠爽快,便当夜就潜入苏夜房间把苏夜给办了。
  苏夜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把持着量不让自己喝醉,袖子里还藏着一包药粉。这会严洛已经有些醉意,加上菜香酒也香,这海棠蚀骨香的味道才没被严洛察觉。严洛时不时趁人不注意在苏夜腿上摸两把,苏夜只恨的牙痒,碍着有人不好发作,只在心里念着,你给老子等着,一会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严洛心里高兴,这么多年从没这么高兴过,一碗接着一碗的给自己倒酒,到后来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苏夜,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喜欢你这不服气的样,你每次瞪我我就觉得心都被你瞪化了,哎,对对,就是现在这样。”
  苏夜无力翻个白眼,严洛总是这么没正经,非要把他逼到退无可退才甘心,他越是不喜床事,严洛越是要挑逗他,他越是不想与严洛计较,严洛越是要气的苏夜咬牙切齿。这辈子就碰见这么一个克星,纠缠了也不是一日两日,许是什么时候死了一个,这段纠缠算是完了。
  严洛很快又喝完了一碗,正抬手去拿酒壶,苏夜便覆上了酒壶,严洛的手便恰巧盖了苏夜手上。严洛一愣,随即笑着收回手,“你来。”
  苏夜执起壶给严洛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严洛,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一起过个年,不如喝一杯。”
  “好,难得你有这样兴致。”严洛带着醉意笑着弯眼觑着苏夜,他认识了苏夜这么久,有多久了,三年多了,他心心念念的苏夜,就坐在他的面前,给他倒着酒。
  “严洛,虽然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算是行事果决,敢作敢当的汉子,我敬你一杯。”苏夜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苏夜你真是有趣极了。”严洛哈哈一笑,将一杯酒一滴不剩喝下。“苏夜,你是好人,你侠肝义胆,你匡扶正义,你惩奸除恶,我也敬你。”严洛半醉不醉的,又饮了一杯。
  苏夜被严洛一席话说的脸上臊的慌,加上酒气竟有些泛红,他算哪门子名门正派,都沦落到男宠要嫁给人做男妻了,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什么仁义少侠。
  “苏夜,春天的月华宫极美,你那兰苑后头,有一片桃树林子,你来的时候,花都落了。来年春天,那里定是美的仙境似的,你若是再想吹笛子,在那桃花下头吹正好,我便喝着桃花酿与你作伴。”严洛眼神已经不复清明,说话尽是胡话,这会子想起明年春天便美的合不拢嘴,他的苏夜要嫁给他,不论是哪都美的仙境似的。
  “严洛,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记着,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的不好,我也没忘,来日若有机会,我便一件一件还给你。”苏夜两杯酒下肚已经眼眶有些发湿,人一喝酒,就会说平日不敢说的话,多数则是用酒做引子,才有胆子说那些话。“若是没机会,便这么欠着吧,我这辈子不会忘,也许哪日练好了功夫,会回来寻你。”
  “寻我?我便在桃树下头等你,我年年看那桃花开,就想着若是你在就好了,花开花落的,终于把你盼来了。”严洛没有听出苏夜话里的意思,他满心思都在那桃花上,月华宫里哪里景色好,他都记着,日后定要带苏夜来看看,看看他拥有多么华丽的宅子,两人就这么住着,住一辈子。
  “严洛……”苏夜想往下说,有些哽咽,严洛分明醉了,他不是醉在酒里,是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苏夜看见严洛这个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泛到嘴里尽是苦味,刚刚喝的酒尽数化了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淌。“严洛,你知道我多恨你吗,我多少次想杀了你,多少次想你死,可是和你在一起越久,我越下不了手。严洛,我再这么下去,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严洛此时已经软软趴在了桌案上,手掌还捏着苏夜的手,严洛睁着眼睛看着苏夜,身体却丝毫都动不了,软的像一滩泥。严洛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看见了苏夜的眼泪,被酒冲昏的脑袋也恢复了许多,“苏夜……你要做什么……”
  话出口是虚弱的喑哑的无力,也只有近在咫尺的苏夜听得见。其他的人皆是以为教主醉了,都笑的什么似的。
  “严洛,海棠蚀骨香的滋味不错吧,你这是十个人的药量。你当初说,我受不住那药,是Lang得虚名,现在看你也不过如此。”往事一幕幕浮现,苏夜想起那夜的侮辱,真是刀子一样刻在心上,每一寸回忆都钻心剜骨的疼。
  “苏夜……”严洛浑身已经没了任何力气,抓着苏夜的手仍旧执拗不肯放开,严洛眼中已经爆出血丝,想说什么都没有力气,只能反复着呢喃,“苏夜,苏夜……”
  “严洛,待我练好了功夫,便会回来找你。”苏夜一根根掰开严洛抓着他的手指,严洛的胳膊便软软的垂下。“我们不死不休。”
  严洛就那么定定看着苏夜,嘴唇不断开合却无法喊出声音,手指被强硬掰开,只留下一片冰冷温度,因为强硬催动真气眼睛已经通红,苏夜转身的刹那,一滴眼泪顺着严洛眼角滑下。
  苏夜……
  苏夜撂下一句话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些还清醒的教众看见苏夜那么坦然阔步的走出去,只当是教主纵的,也没放在心上。何况教主都没吱声,他们也不敢对教主的心头肉造次。
  苏夜镇定着心绪一步步走出殿外,当冰凉的夜风吹拂到苏夜脸上的时候,苏夜只觉得脸上的泪痕冰冷的刺骨。衣衫飞扬间,那个繁华的宫殿已经被抛在身后,一同抛去的还有那解不开的爱恨情仇,严洛通红的眼睛还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严洛,这是你欠我的,你活该。


☆、八十二 抛却

  八十二抛却小年夜的清辉殿灯火通明,崇云宴饮,觥筹交错,门口的侍卫都站着打着瞌睡,大红的灯笼被风吹的一晃一晃,侍卫的影子在地上不断缩短拉长。忽然“砰”的一声,杯盏破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侍卫打一个激灵摇摇晃晃醒来,转身就往屋里跑。
  殿内一团混乱,教主摔在地上,张着嘴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身体软的像一滩泥。被属下围了一圈却不知道教主想要什么,几个高手意识到教主中了毒,赶紧叫大家提高警惕,一时间殿内所有人唰唰拔出刀剑。
  “苏夜……”严洛使尽全身力气将桌上杯盏碰碎,才让大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严洛手指被杯子碎片割出个口子,不断流着血。严洛伸出手指在地上缓慢滑动,最后用鲜血写了个苏字,便软软垂在一旁,再也提不起气力。
  “果然是他,就说他不是好东西!”“原来是来害咱们教主的,应该还没跑远,追!”“走,兄弟们杀了那个妖精给教主报仇!”群情激奋,几百人接连冲出清辉殿。
  严洛嘴唇嗡动,莫要……伤了他……
  一时间除了几个留下照顾严洛的婢女,大殿内已经空空荡荡,因为海棠蚀骨香一直是海棠保管,是以严洛身上并没有解药。严洛被侍女扶起坐在毛皮坐垫的椅子上,默默合眼运行真气,想将体内毒药逼出。严洛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不多时竟呕出一口血来。
  超量的海棠蚀骨香已经伤了严洛的身体,加上亲眼看着苏夜离开急火攻心,运功时脑海里都是那个身影,险些走火入魔。
  “哈哈哈哈,想不到风光一时的严教主竟然也会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大快人心呐。”刺耳的嗓音不似人声,严洛抬起眼,锐利的眼神看向从殿外掠进的黑色人影。
  “什么人,竟敢擅闯月华宫!”几声娇喝,严洛身边的四名侍女纷纷拔剑,护在严洛左右。
  “严教主,我们又见面了,果然是缘分不浅,不知你可还记得老夫。”黑袍人站在严洛面前,遮住脸的斗笠缓缓摘下。
  “果然是你。”严洛倒像是没什么意外,说话声音虽然虚弱,却没有任何惊讶和恐惧,还是拥有那种上位者的淡然和冷静。“赵成德,你果然没死,想不到你如此卑鄙。”
  “卑鄙?哈哈哈哈,无毒不丈夫,这江湖霸业,不牺牲几个人如何能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苏夜,若不是我这好徒儿给你下了这毒,我也不能如此轻易得手。”赵成德头发披散,脖子上有一圈狰狞疤痕,若不是用头发挡着,这头就像是后接上的,诡异无比。
  “你……你们……咳咳咳……”严洛一听赵成德的话,心口一阵剧痛,他倒是忘了,苏夜是赵成德的七弟子,苏夜……终究是背叛了他……
  “哈哈哈,严教主,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老夫吧,你的这条命,老夫亲手来收。”话音刚落,黑袍人已经向前掠出,无声无息如同鬼魅,速度奇快无比,转眼间带着黑气的一掌已经袭上严洛胸口。
  严洛在他这掌上吃过亏,知道此人武功极为厉害和邪门,这一掌若是挨上,定是要了半条命。严洛没有慌乱,却是将眼睛闭上,嘴里飞快念动着平日里练功的静心口诀。
  这是认命了么,赵成德看见严洛没有任何反抗反而闭上了双眼,心中充满即将胜利的喜悦。忽然一声娇喝自身旁传出,一名侍女手执长剑向赵成德,剑身闪着寒光,并没任何花样朝赵成德直刺,侍女知道她的武功在黑袍人眼中不值一提,但使的却是围魏救赵的法子,能为教主缓的了一时便是一时。
  赵成德黑袍一甩,布料将侍女长剑卷入袍子中,接着一掌便打在姑娘胸口,那侍女摔出几丈远,撞翻了一张桌子,杏眼圆睁,口中不断泛着血沫,显然已经不活了。
  顷刻间便将一名侍女毙命,赵成德不屑哼笑一声,“真是不自量力,”说着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周,看了剩下的三位姑娘一眼,“那便先收拾了你们,再让你们的教主下去陪葬。”
  话落黑影一动已经来到离他最近的那名侍女身边,侍女慌乱间也是长剑递出,不出意外被赵成德一掌拍在手腕上震落。这侍女不是别人,是一直伺候在严洛身边的蝶儿。赵成德没有任何犹豫接着便手掌掐住那侍女白嫩的脖子将蝶儿提起,竟是想要将她活活掐死。蝶儿求助的目光看着严洛,严洛却只闭着眼,额上渗出一层一层的汗。
  蝶儿眼睛已经充血,这是窒息死亡的前兆,“教主,蝶儿先去了……”不知何时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深深扎入了赵成德小腹。赵成德闷哼一声,他没想到这蝶儿还有这一手,恼羞成怒直接扭断了这蝶儿的脖子。
  “你个畜生!”其余两名活着的侍女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小腿都发着抖,蝶儿一直照顾她们,与她们情同姐妹。两人见蝶儿眼见着要被活活掐死,两人一起攻上,却没等到赵成德跟前,就见蝶儿的尸体软绵绵被抛了出来。
  “两个一起倒是免了我的麻烦。”赵成德冷笑一声拔了自己小腹上插的匕首,带出一股鲜血,很快便被他点穴止住。显然这点伤并未能伤及他的根本,也不知为何,赵成德的武功突飞猛进,连严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提升的速度怎么看怎么古怪。
  两名侍女也是存了死志,一直以来跟着严洛,严洛虽然对下人苛责,也没亏待过她们,自从苏夜来后更是有人情味许多,主仆感情也日益增进。这时见严洛有难,两名侍女都没有退缩,招招拼着死志,往赵成德身上招呼。
  赵成德虽然没将这两个丫头看在眼里,然而毕竟受了伤,行动略有迟缓,也是过了十招左右才将这两个丫头一一掌弊。
  其中一个丫头,临死前抓住了严洛的下摆,喊着“教主,给我报仇。”便倒在了严洛脚下。
  此时的清辉殿,四具尸体死状各异,屋内飘散着刺鼻的血腥味,任何人见了此时场景都会从心底发寒。只有严洛还端坐在那,闭着眼睛,似是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就算是赵成德,此时也对严洛的定力不得不佩服,竟然眼睁睁看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死在面前而不出手相救,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心肠够狠。
  赵成德滴着血的手拎着匕首一步步走向严洛,手中匕首还带着自己的血,闪着寒光便朝端坐的严洛胸口刺去。此时的严洛,气息沉稳,宛如睡着一般,眼见着匕首刺到,严洛才睁开了眼,眼中精芒四射,全然没有之前的那种混沌和倦怠。
  刹那间火星四溅,严洛手中的长剑和赵成德手中的匕首相撞,严洛向后翻去长剑撑地,赵成德只是略微退了一步。“小子,有点意思。”严洛不知用何秘法将身上的毒暂时压制,赵成德知道严洛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还是要费些手段。
  赵成德嘴角扬笑,攻势更加猛烈,他知道严洛坚持不了多久,就算防守再严,被他抓到一个疏忽便可一刀毙命。
  屋内两个身影一攻一守,一追一闪,严洛狼狈在地上翻滚,身体不敢有一丝停顿,饶是如此还被打了一掌,小腿也被扎了一刀。严洛眼睛中透出一股执着,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找苏夜问个清楚。苏夜答应了嫁给他,都是骗他的么,苏夜做的这一切,苏夜在月华宫的这半年,都是骗他的么,苏夜,如果这些都是假的,你未免也太会骗人了。
  “严洛,受死吧!”赵成德见严洛的速度慢了下来,眼见着是体力不支,能在中了毒又受了伤的情况下挺这么久,严洛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此时被杀死,也不委屈。赵成德手中匕首飞出,用的是那打暗器的手法,只要能了解了严洛,无论用什么手法都没什么所谓,至于是不是卑鄙,他早就不在乎了。
  严洛闷哼一声从空中摔下,在地上滚了两圈已经见满地都是血迹,再也没有力气逃命,难道今日便是他的劫数么?苏夜,这便是你给我的圈套吗,你竟恨我到如此,不杀了我,你一辈子也不会安心是吗。
  严洛看着赵成德一步步走来,嘴角反而挑起一丝笑意,“苏夜,你给我出来!想杀我便亲自动手,你不是说过不死不休的吗!”严洛的嗓音近乎困兽的嘶吼,久久在殿内回荡。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赵成德的冷笑相呼应。
  “严洛,想不到你还真爱上了我那笨徒弟。真是江湖奇闻,看来我将他留在你身边是对的,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你便到阴间去等着他吧。”赵成德干枯如同树皮的手搭在严洛肩头,另一手如同鹰爪就像严洛的头抓下。
  刀光剑影中一个修长身影穿梭有余,远处一名白衣男子纵马而来,男子翻身而上,两人相视一笑绝尘而去,将那身后的几百追兵和繁华笙歌的月华宫远远抛去。


☆、八十三 心伤

  八十三心伤迎面而来的掌风带着死亡的味道,严洛脸边的发丝飞扬,眼神中仍然含着希望。他还记得就在他生死关头的时候,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骑着马飞奔而来,伸出手拉了他一把。那个人肯为他回头一次,为什么不会有第二次,苏夜,只要你回头,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你是奸细也好,是骗我的也罢,你只要现在回来,我们就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然而直到那枯枝般的手掌落到严洛身上的时候,严洛也没有等来他期待的那个人。严洛在最后关头偏了下头躲开了致命一击,肩胛骨却被赵成德一爪抓碎,骨骼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严洛卯足了劲一脚踹在赵成德腰侧,也借力将自己弹了出去,身体翻转两周后狼狈单膝跪地,手抬起手背擦着嘴角的血。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严洛一手软软垂在身侧,一手擦着下巴血渍,嘴角却挑起一丝放肆的笑容。想取他的命,怎么可以不付出点代价呢。
  “还有两下子,我果然小看了你,咳咳……”赵成德说两句话也开始猛烈咳嗽,看来严洛那全力一脚他也不好受。赵成德就是知道严洛中了毒,才会轻敌,若是开始就趁着严洛不能动的时候将他击杀,而不是去虐杀四位姑娘,许就没了这些麻烦。就是因为给了严洛喘息的机会,才会变得如此难缠。“咳咳咳……”赵成德喉咙间如同拉风箱似的响着,喘的尤为费力。他的身体早在诈死的时候遭受了重创,练了邪门功夫虽然能暂时提升功力,但是对身体损害极大。
  短时间内杀掉严洛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越是拖得久越是后续不足。赵成德眼中崩出一丝凶狠,之前猫捉老鼠的戏谑心态已经荡然无存,他要尽快除了严洛,以免夜长梦多。
  赵成德眼睛微脒,再次蓄力于掌,脚下步伐微错如同鬼影一般贴近严洛,严洛眉头紧皱,他知道赵成德动真格的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说毫无胜算,但就算再没有胜算都要搏一搏,他严洛可不是轻易低头的人。
  严洛一脚挑起蝶儿之前用过的长剑,克服着袭上头顶的一阵阵眩晕,一片剑光将赵成德笼罩,竟是防的滴水不漏。赵成德也不知严洛底子到底多深厚,只想速战速决,从地上捡起一柄侍女的长剑唰的一抖,强硬的剑风撕裂了严密的防守,直朝严洛喉咙刺来,严洛横剑去挡,被震出了几丈远,落到地时已经提不起丝毫力气,浑身肌肉像被车轮碾过一样痛,强行逆行经脉冲破药物控制,严洛已经元气大伤,又被赵成德打了几掌,几乎只剩一口气吊着命。
  赵成德见严洛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心中大喜,也不敢耽搁,提着剑就接连攻去,不给严洛丝毫喘息的机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侍卫飞身而来攻向赵成德,赵成德挥剑去挡,却发现身后正有源源不断的崇云教众赶来。
  “教主,属下护驾来迟!”侍卫们迅速布好阵型将严洛严密保护在内,赵成德则被层层叠叠的崇云教众围住。这些人本来喝的烂醉,经过严洛中毒,苏夜逃跑以及回来见严洛重伤,酒早就吓成了一身冷汗,被风吹干了。
  若不是其中有些人想到了调虎离山之计回来支援,怕是严洛就死在了这月华宫最辉煌的大殿中。
  “这都被你逃了,严洛,算你命大,下一次绝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赵成德恨恨看一眼严洛,黑袍一抖人已经闪出大殿,几名侍卫迅速追去都无果而终。
  直到赵成德飞出大殿的刹那,严洛才猛的咳出一口黑血,眉头紧锁晕死在了清辉殿的地砖上。
  苏夜……我终是没有等到你……
  青山镇外没有青山,只有白雪连着白雪,一片一片,皑皑入目。笨重的马车拉着一大捆柴禾,有的上面还沾着雪,赶车的老汉叼着长长的烟斗,时不时吧嗒吧嗒抽两口,算是给乏闷的旅途找点营生。冬日的柴禾极其的难找,要跑几十里的山路才能砍回这一车,因为大雪封了山,这柴禾也格外的珍贵,一车能卖上两吊钱,也能给老汉一家过个好年,买二两猪肉祭祭五脏庙。
  老汉嘴里呼出白气,也不知是吐出的烟气还是被冰凉的空气动住的呼吸。牛车吱呀间,有马蹄声经过,一队五六个人,都是江湖短打扮,一身蓝色衣衫料子也算上好,绣着金色云纹。
  骑马的几个人绕过老汉的车一路飞奔,不时又有两人转回,其余人都在驻马路上等着。
  “老人家,你可曾见过两个人没有,一个一身白衣服,长的斯斯文文,一个一身狐裘,个子高,脸上有淡淡的疤痕。”骑马的人简略形容一番,腰间挎着的刀还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老汉赶紧摇头,“没见过,俺是砍柴的,没见过你们说的人。”老汉放下手里的烟袋,咽了口唾沫,他听说过这些江湖人,说是把人命不当回事的,想砍谁就砍谁,官府都不敢抓。顿时腿就有些抖,想起一家老小,都等着他这车柴禾去换猪肉吃,他要是被砍死在这深山里头,都没个人收尸。
  “没有……奇怪……”问话的人扯了马缰绕了两圈,“若是见了他们,便告诉我,不管能不能抓到都赏银100两。”
  “哎哎,知道。”老汉忙不迭点头,这赏钱够他拉两辈子的车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值钱。可惜他没那个财命了。
  骑马的人叹了口气跟随行的人说道,“你确定之前在林子里见过他们?”
  “见过,属下识得苏公子,哦不,是苏奸贼,他害的咱教主现在还昏迷不醒生死未知,化成灰属下也认得他。”旁边的人一脸愤恨,恨不得将那姓苏的直接撕了解气。
  “我们那边看看。”领头的环顾一周,入目皆是一片单调的白色,说着便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远去。
  老汉抬起袖子擦了擦大冬天出的一头的汗,“好险好险。”
  两个时辰后,马车吱呀吱呀回到了老汉自己家的宅院里,低矮的土坯房,笼着暖和的火炕。老汉进屋孝顺的儿子女儿便上前给扫了一身的风雪。“顺子,去把牛车卸下来,喂喂料,这一天也累坏了它了。”
  “哎,这就去。”顺子是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黝黑的皮肤显然是常年的风吹日晒所致,一笑嘴边还有个酒窝,叫人看了就舒心。
  顺子卸了牛的鞍子,把柴禾一捆一捆塞入简陋的木板仓库,拿开两捆柴禾后忽然发现一抹衣角隐藏在柴堆之下。“爹,你拣着啥了?”顺子知道他爹每次上山都有些意外收获,或是一个别人穿漏的皮靴,或是一件别人不要的衣服,捡回来巧手的母亲改一改,便都是极好用的好东西。
  顺子边嘴里念叨着边伸手去扯,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声响,满车的柴禾都掉到了地上,两个大活人从车里起身,一左一右迅速跳下,转身就窜入屋中,把老汉吓得手上喝热水的碗险些摔了。
  “你……你们是谁?”
  顺子没看清那两个人影的模样,赶紧拿起院子里的镐头冲到门口,“爹,有贼!”
  “老伯,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贼。”这时白衣男子开了口,一身衣衫已经破烂,脸上也被划出不少血痕,温和的相貌仍然给人好感。“我们只是被人追逃到此,想借宝地躲一躲。”
  “老伯,我们真不是贼。”苏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摆在了屋里的木头桌子上。“我们只是想借宿一晚,不会偷您家东西的。”
  顺子拎着镐头楞在了门口,看了一眼老汉,“咋办?”
  “爹,我看他们……不像坏人。”一直在厨房做饭的闺女小翠走了出来,沾了油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上,伸手扶了扶头上唯一的一根粗银簪子,觑着秦苑苏夜二人抿着嘴轻笑。
  “小翠,回去,别出来添乱。”顺子对小妹打了打眼色,他知道有些男的不正经,专打年轻小姑娘主意,虽然这俩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顺子还是觉得有钱人反而不如庄稼人老实。他可不想让他如花似玉的小妹落了这二人的眼,万一是坏人,小妹这辈子可咋活。
  “二位……公子,咋着跑咱张老汉家避难?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老汉年岁大,拿得住气,不紧不慢在这开始了问话。就算是收留,也该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可别为了两个陌生人,惹了不值当的仇家。
  “我们……我们得罪的是江湖上的邪教崇云派,不知老人家您听过没有。”苏夜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崇云教的势力极大,得罪了他们的确是九死一生,如果您不愿收留,我们即刻就走,不会再给你们一家惹麻烦。这次路上能载我们一程,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崇云教……进城里卖柴的时候倒是听说书的说过,貌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罪了他们,倒也算是好人。”张老汉又吧嗒一口烟,眼角褶子堆起。“你们就住下吧,大晚上的冰天雪地,让你们这么冻死在外头,是造孽。记住了,就住一晚,明儿一早就走。”
  “谢谢老伯。”苏夜和秦苑对视一眼,吁了一口气。
  “你们和顺子住一屋,翠儿,去给烤两个红薯。”张老汉朝厨房喊了一声,不多时那个小翠姑娘便端出一盘红薯放在了桌上,笑瞅一眼苏夜又瞅一眼严洛,放佛在比对这两人到底哪个好看,“两位来吃口热乎的吧,估计也冻坏了吧。”


☆、八十四 池鱼

  八十四池鱼一盘热乎乎的红薯摆上桌,苏夜和秦苑拱手道了谢,看着那盘红薯感动的几乎落泪。从月华宫出来已经三天,马不停蹄的逃命已经耗光了两人所有的精力。这一盘廉价的红薯,却足以救了他们两条命。月华宫中的种种精致吃食,每一口却似都噎在心口里,食难知味,无法下咽。
  二人几乎有些狼吞虎咽吃着红薯,苏夜似乎想起那夜的篝火旁,火光映红了严洛的半边脸,他烤着偷来的红薯还振振有词的样子。苏夜心里蓦的一痛,想起白日那几个追兵说的话来,“是那个姓苏的还得咱们帮主昏迷不醒生死未知。”难道严洛出了什么事么,他下的药,只是海棠蚀骨香而已,他又不是没吃过这药,就算是十倍的量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苏夜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逃出月华宫的喜悦被这一句话搞的烟消云散,他不是不为自己重获自由而高兴,只是心里始终装着严洛的安危,无法静下心来。
  苏夜吃了人家的晚饭有些过意不去,便在身上找了找,值钱的物事只有那管严洛送的玉笛,便塞到了顺子的手里。顺子本来死活不收,奈何苏夜说若是不收他和秦苑马上就走,顺子也不想两人冻死在冰天雪地,只有叹了口气将玉笛揣入怀中。
  只有秦苑的眼神一黯,原来苏夜仓促之中,竟然连这笛子也带着。
  饭后两人住进了顺子的屋,顺子则搬到了老屋,张婶和小翠一屋。
  天色暗下,没有一丝光亮,漆黑中两人并排躺在土炕上,各有心事,难以入眠。
  按理说,两人逃亡了三天三夜,该是累的精疲力尽,却是谁也睡不着。屋内静谧的呼吸可闻,还是苏夜先开口。
  “秦兄,我有一事相询。”
  “你说。”秦苑离苏夜不到一尺远,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离苏夜如此之近。若是一个月前,他可能还会起点旖旎心思,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有妇之夫,晚樱至今下落不明,他又答应了师父此生不再与苏夜往来,更是半点心思也没有了,心中有的,只是一丝怅然。
  “你给严洛的药……”苏夜知道他不能怀疑秦苑,秦苑把他从月华宫救出来,等于是赌上了一条命,这会反倒来怀疑他,于情于理都太不应该,苏夜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今天那几个人的话我也挺到了。”秦苑嘴里泛出一股苦涩,他明白苏夜的意思,他其实早就应该明白了,只是一直在心甘情愿的骗自己。“我给严洛的药,的确就是海棠蚀骨香,我之前亲自试过药的,不会危及生命。”
  “原来如此,可是严洛……”
  “许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别想太多。”严洛受伤你难过了么,苏夜,你执意逃出来,难道不是在逃避自己的内心么。
  “嗯,不想。秦兄,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苏夜转过头看向秦苑的方向,虽然看见的仍是一片黑暗,秦苑仍能感受到苏夜的注视。
  “许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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