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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心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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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吴明悟对赵晴儿忽然改变称呼有些惊讶,那个小师妹天天挂在嘴上的七师兄终于被放下了,这是不是证明……,吴明悟有一些窃喜,“小师妹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师哥你……”赵晴儿狠狠一脚踩在吴明悟脚上,“师哥你再胡说我一剑穿你个透明窟窿。”
“嘿嘿,再也不敢了,师妹饶命。”吴明悟带着赵晴儿和剩余的人马转移了据点,他们知道那个山洞已经暴露,不能再留。
两个人关系冥冥中有了进展,这是让吴明悟最开心不过的。不过他心中始终有一个结,他明白终有一天他要做出选择,那个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这出乎他的意料。无毒不丈夫,真的是这样么?
还是那个车队,还是那四匹高头大马,还是那辆豪华的马车。只是车队的人数比来时少了很多,赵晴儿他们对严洛一行人的猎杀,也使严洛损失了很多下属。
若不是关键时候有晚樱报信,他想如此轻松抓到赵晴儿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崆峒山是赵晴儿的地头,在天时地利上,赵晴儿有绝对的优势。
不过这人和嘛,严洛不禁想起晚樱那张带泪的脸。他知道晚樱本性纯良,是一个好姑娘,就是因为如此才将她安排到苏夜的身边做眼线。苏夜是一个善良的人,心术不正的人苏夜定然不会喜欢,想要得到苏夜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心地同样善良的丫头。
正是因为有晚樱,严洛才不担心苏夜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自杀等举动。也是因为晚樱提供的飞鸽传书,他才能提前截获苏夜给赵晴儿的传书,得知赵晴儿行动的大概时间。
不过晚樱爱上秦苑,是严洛没有预料到的。他知道晚樱和海棠一样,心气极高,凭她们的才貌武功,喜欢的男人定是人中龙凤。以严洛的标准,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所以坐在轿子里想了半日也未曾想明白其中原委。
☆、三十五 血洗
三十五 血洗
严洛靠着轿身若有所思,苏夜在角落中挣扎着想要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
“严洛!有本事真刀真枪打一场,总用这种卑鄙手段算什么男人!”苏夜这些日子一直紧绷着神经逃亡,被抓住了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放松感。做起事情也不管不顾起来,并不似之前谨小慎微。
严洛扑哧笑出声,眼中含着一种微妙光芒看着苏夜,“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可爱的很。”
“呸,可爱个鬼!严洛你这个禽兽,当年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除了会使些卑鄙手段你还会什么?”秦苑一口啐在严洛脸上,恨得牙根直痒。
“还会……”严洛慢慢贴近苏夜的身体,低头闻着苏夜领口露出的一块皮肤,“嗯,洗洗果然好闻多了,瞧你之前,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
苏夜偏头试图躲开严洛的挑逗,反而将领子拉的更开,“严洛你这个混蛋,能不能给我好好说话,别……别碰我!”哐啷一声车身一震,严洛已经被苏夜一脚踹到了车厢角,衣服上印着一个脚印,还真是有几分狼狈。
“哈,哈哈哈”苏夜看见严洛被踹翻,开怀大笑,以前常挂在脸上的阴郁一扫而散,“手下败将,吃我一脚。”
严洛原本是有些气恼的,看见苏夜的笑容心中怒气一瞬间消散,有些痴迷看着苏夜的张狂样子,这才是他心中的苏夜,看来这一趟崆峒,没有白来。
“苏夜,你真美。”
“喂喂,”苏夜笑容戛然而止,看着严洛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严洛你……”话音未落严洛的手已经顺着苏夜的腿向上抚摸,在膝弯处停留爱抚,惹来苏夜身体一阵轻颤。
苏夜的身体,严洛再熟悉不过,每一处敏感都了若指掌。苏夜除了脖颈腰侧,就属腿弯最敏感,只抚摸了不到片刻,苏夜已经呼吸粗重。
“严洛……你放开我……”苏夜喘的呼吸不匀,离开严洛这些日子连五姑娘都未曾见过,哪里经得住严洛如此挑逗。脖颈上都染上一层薄薄血色,偏头时青色的血管凸显,更显几分性感。
严洛对苏夜的抗拒置若罔闻,带着茧子的粗糙手掌探入苏夜衣服抚摸着苏夜温热的后背,通过手掌能感受到苏夜体温的升高,严洛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从身后将苏夜搂在怀里,严洛的手从后背游走到胸前,手指细细揉搓苏夜胸前两点,揉捏至充血挺立。两人的喘息顿时使得马车内气氛旖旎起来。
严洛含住苏夜的耳垂舔吻,耳垂正是严洛发现的苏夜的敏感点之一,在遇见严洛之前,苏夜从来不知道身体的接触会带来这么多奇怪的感觉。湿滑舌头在苏夜耳中来回插弄,耳膜将啧啧水声无限扩大,听在苏夜的耳中无限银靡,想要抗拒这种任人摆布的窘境,身体却被绑的严实。其实,就算苏夜没有被绑着也不会是严洛的对手,只是严洛想苏夜想的很了,不想多费力气在挣扎与压制上,才将苏夜绑起来以防万一。
苏夜明知道逃不过这次,还是在不断挣扎,绳子勒进皮肤生生的疼,也帮着他克制那种无法控制的快感流窜。
严洛的手似乎在他身上四处点燃火焰,让他变成另一个人,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让苏夜觉得屈辱。他能感觉到那只手时轻时重抚摸腰侧,腰侧肌肉不受控制抽动,那只手顺着腰线往下身探去。
苏夜紧咬嘴唇克制越来越明显的喘息,正紧张时小蝶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禀教主,飞鸽传书,教中出事了。”
“什么?”严洛一惊,遗憾看了苏夜一眼,将苏夜放倒在车内,起身掀起轿帘接过小蝶递到手边的字条。
锐利目光扫过纸条,严洛脸色微变,手指将字条捏碎。
“这群混蛋!给我传令下去,加快脚程,两天内回到月华宫。”原本严洛一行人行路都是走走停停,见哪里风景秀美,就停下几个时辰带着苏夜去赏景。现在下了命令,那些车夫也不敢怠慢,加上这些马都是宝马,日行千里也是容易,仅一日多就回到了月华宫。
连日奔波使苏夜身体有些吃不消,在车上晃的七荤八素,严洛也没有再动他,一日来脸上都布满愁容。苏夜心里知道,这次发生的事肯定不简单。
虽然有这个心理准备,苏夜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整座月华宫半点声音没有,满地都是血迹,出来迎接的教中站在月华宫门口,脸上都是悲愤神色,一言不发。
严洛也有一瞬间失神,眼神逐渐变得冷冽,一股杀气无形散出。
一排教众跪地向严洛行礼,“参见教主,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说”严洛深吸一口气,平静看着面前的几个受伤幸存的教众,“到底怎么回事,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是,教主。”其中一个左臂被砍掉的教众说道,“月华宫几百教众,都被一夜之间血洗。这绝不是一般门派能做到,且来偷袭之人武功高强,所到之处无人能敌。连属下这条胳膊,也是被那人砍去。放眼教中,除了教主之外无人能与此人匹敌。如果是以前,海棠姐和楼八萧或许可以联手与之一战,只是……”
“够了,”严洛抬手止住了那人的话,“你们都下去养伤吧,死去的弟兄不会白死,我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来给弟兄们报仇!”
☆、三十六 逼问
三十六 逼问
苏夜看着从门板后渗出的一片干涸血液,鼻腔中充盈着浓重的血腥气,胃中不断犯呕。
严洛回头看了苏夜一眼,并未多言什么,抬脚迈入院中。偌大的院子没有任何生气,满地的血液干涸,尸体都被抬走暂时堆积在了后院,苏夜远远看了一眼,胃中更加翻腾。
月华宫是崇云教的核心所在,也是教主严洛日常的居住场所,一向守卫森严。且月华宫里除了侍卫就是武功较低的丫鬟仆从,被如此屠戮,简直惨无人道。虽然崇云教在江湖上名声也不算好,但也未曾与哪个门派结下如此深仇大恨。竟然一夜之间将月华宫血洗,简直是惨绝人寰。
苏夜虽然心里头恨严洛,恨崇云教,但是他知道死的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只不过是一些不得自由身的仆人,如何也要遭此厄运。究竟是谁做的,苏夜心中也是疑团重重,同时也在发指那凶手的残忍同情这些枉死的无辜人。
看血液的凝固程度,知道这些人刚死不久,不超过两天,正是严洛接到飞鸽传书全力赶路之前。那时他们正在回宫的路上,杀手定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胆大血洗月华宫。
严洛的行程一向严格保密,能得知这个消息的人,定是与严洛的人有联络。
苏夜一路随着严洛走向内院,一路思索着这前后种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不能确定。严洛一路无话,只默默看着被烧毁了大半的月华宫,苏夜也不说话,两人并肩而行,各怀心事。
行至兰苑门口,严洛忽然停住,苏夜不明就理,跟着站在门口那颗枫树下。秋日天气晴好,枝叶间透出金色阳光却没有半点暖意。苏夜看着熟悉的兰苑,心中百感交集。
曾经以为逃出了这里,却又辗转回来,这个禁锢他自由,毁掉他自尊的地方。
“苏夜,”严洛的声音沉静着有一丝沙哑,“我们回家了。”话毕抬脚就往屋里走。
苏夜跟着走进,兰苑虽然这些日子没有人住,床上桌上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日日有人打扫。只是那些伺候他的仆从今日都不见了踪影,看来也是在那后院的尸堆里。
房间内没有旁人,严洛坐在床上,手掌抚摸锦缎被褥,若有所思。苏夜站在门口没有走进,看着那床被褥,苏夜闭了闭眼,将那股发自心底的厌恶压下。
“严洛,你又想如何?”苏夜皱着眉头忍无可忍开口,苏夜不习惯沉默的严洛,严洛本来就有些阴沉,沉默起来更是像在琢磨什么阴谋,让苏夜浑身不舒服。
“苏夜,坐过来。”严洛手掌拍了拍床单,示意苏夜坐下。
苏夜站在原地未动,他一直讨厌严洛这种口吻,这种完全控制的口吻让他气恼,他苏夜不是让人招之则来的人。
严洛等了片刻未见苏夜有动作,房间里气氛一时间僵持起来。
严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还是这么倔。”严洛几步走到苏夜身前,不由分说将苏夜一把抱起将人放倒在了被褥上。
“喂!”苏夜狠踹严洛小腹,严洛早就吃过这招不会再上当,伸手将苏夜的腿狠狠压住。“混蛋……放手!”
令苏夜惊讶的是严洛竟真的放手,苏夜直接坐起身,后背倚着墙有些狐疑看着严洛。
“苏夜,这次回崆峒,你高兴么?”
“嗯?”严洛这副闲聊的口气使苏夜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严洛和他,除了上床就是羞辱,极少如此说话。
“苏夜,这一路来的景色,你可喜欢?”严洛盯着苏夜的脸,不错过每一个表情,似乎想要透过苏夜的脑壳看穿苏夜的想法一般。
“喜欢。”苏夜也不是啰嗦的人,他知道严洛有些异常,无论是想怎么折磨他也好,他都希望能速战速决。
“嗯,喜欢就好。那你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可高兴?”严洛的表情看不出变化,但当他问出这一句,苏夜还是能听出他话里强烈的杀气。
苏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是高兴没错,但是严洛对他师妹有一股说不清的杀意,这股杀意只能在面对赵晴儿的时候激发出来。苏夜一直想不明白这杀气的由来,但也能隐约猜出几分是因为他和小师妹的关系密切有关。
“不……不高兴”为了师妹的安全,撒个谎也无碍。苏夜心里安慰着不会撒谎的自己,希望表情能自然些。
“哦?既然你不高兴见到她,我去杀了她可好?”
“别!”苏夜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上了当,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咳,其实是这样的,我和师妹一起长大,情如兄妹,见到她自然高兴。严洛,你不要伤害她,我拿她当做亲人。师傅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小师妹死于非命。严洛,就当我,求你了。”
“哈,你竟然为了她求我,哈哈哈哈”严洛竟然笑了起来,看得苏夜一阵阵发毛。严洛手指缓缓抚上苏夜的脸颊,拇指纹路抚摸着苏夜的皮肤。
“苏夜,你……恨我么?”
原本想问的你爱我么,出口却成了你恨我么,恨和爱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恨。”苏夜毫无畏惧看着严洛的眼睛,嘴角一丝嘲讽,“你问我多少次,我都恨。”
“恨不得杀了我?”严洛的声音已经有一丝颤抖。
“对,恨不得杀了你。”苏夜没有半分犹豫,似乎杀了严洛这几个字已经刻在了他脑子里,不需要任何思考便能脱口而出。
“好,我明白了。”严洛松开了抚摸苏夜的手指,手指下移扯开了苏夜的领子,“不过,在你真的杀了我之前,你还是我的人。”
“严洛……放手……唔…”猛烈的亲吻将苏夜的叫骂堵在了喉咙里,严洛的动作谈不上温柔也说不上粗暴,只是一次一次的索求,让苏夜腰侧一阵阵抽搐,难言的快感充斥全身,陌生又熟悉的身体接触放佛已经有了长久的默契。每一个接触都激起一片战栗,每一次撞击,都让两人欲罢不能。
苏夜知道严洛是因为月华宫被血洗才失常,严洛不能哭,他是一教之主,他是所有人核心和后盾,他必须坚强。所以他只能将一切发泄在苏夜身上,苏夜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同情心泛滥,竟然开始同情起严洛。或许,这和自己当时失去崆峒的时候,心境很像吧。死敌之间,居然有了奇怪的共鸣,苏夜自己都哭笑不得。
严洛看着苏夜的脸,要了一次又一次,他确实需要发泄,他忍了太久太久,他心中的疑问没人能够解答,就算知道了答案,也不愿意相信。剧烈快感涌上身体的刹那,严洛低头吻住了苏夜的唇,低声的呢喃被苏夜的呻吟淹没,“苏夜……到底是不是你……”
☆、三十七 审训
三十七 审问
次日苏夜醒来,浑身一阵阵酸痛,许久不曾承欢的身体有些许不适应,尤其是腰部,酸痛的让他身体发软。
对眼前的阴暗光线有些不适应,苏夜眯了眯眼,忽然发现他已经不在自己所住的兰苑。而是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冰冷房间,只有一扇小窗透出些许光亮,自己躺的则是一个稻草堆。
怎么回事?昨夜不还是和严洛……苏夜看着这个牢室,有一些陌生的熟悉感,这不就是,他刚来时被关的那间囚室么?!
发生了什么?难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一切都是他的黄粱一梦?他压根就没有被严洛强X他的师父也没有自刎在他的面前?
苏夜有点错乱,心里也有些许窃喜,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代表,他的师父还没有死?
苏夜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一个明晃晃的镯子扣在手腕上。这是……苏夜心底愿望瞬间落空,哈,想什么呢,这一切那么真实,怎么会是梦呢。
就是那一夜,严洛亲手给他套上了这个镯子,就是那一夜,他的师父自刎在了他的面前,就是那一夜,他所有的生活被改变,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镯子将苏夜的思绪拉回现实,既然无法改变,既来之,则安之吧。苏夜原本就是乐观狂放的性格,若不是遇到了严洛,定也是江湖狂生,只是遇到了严洛后,这股子性格中狂放被生生磨去了一半。
苏夜干脆叼着根草棍躺倒在木板床上,开始思考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
师妹领导了残余崆峒部众反抗严洛,晚樱武功高强,月华宫被血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微妙的联系。苏夜的悟性并不比严洛差,他能猜到一些事情,只是线索很散乱,总觉得缺了一环。
正皱眉思索间,牢门口传来锁链的哗哗声。苏夜转头坐起身,看见了领着一些教众前来的严洛。
严洛面色严肃,看着苏夜表情没有半点笑意,从严洛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过苏夜有些庆幸。他带这么多人来,应该不会在这里对他做那种事了。
“苏夜,我有几句话问你。”严洛漠然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惫。他身后的几个人都是教中元老,联合起来是可以左右教主决策的存在。苏夜知道,这次的事一定与月华宫被血洗有关,就是不知道这样被关起来到底是不是因为此事。
不过答案,他马上就会知道了。
“你说。”
手下人给严洛搬了椅子,坐在苏夜对面,其他人站在严洛身后,都面色不善看着苏夜。
嚯,这是要审问啊。苏夜明白会发生什么,但是面色依旧坦然,没有半点惧怕。
“苏夜,月华宫被血洗,损失惨重,你事前可曾知道这事?”
“不知。”几乎是没有什么思考的回答,反而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苏夜笑的嘲讽,“怎么?怀疑我?”
“苏夜,那你可知出手打伤我教高手的人是谁?”严洛揉了揉额头,眉目间一股发自内心的疲惫。
“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
“他用的是崆峒特有的玄空太极掌,你是崆峒弟子,可知你们门派可曾有此高手?”
“玄空太极掌?”苏夜一惊,难道真的是他们崆峒的人干的?但是,不可能,他在崆峒住了那么久,从不知还有人有如此高强武功,除了一个人……
“不可能,崆峒已经没有如此高手,即使是我,再练二十年太极掌也不会达到如此境界。”
☆、三十八 用刑
三十八 用刑
“你真的不知道?”严洛嘴角一丝嘲讽笑容,捏起苏夜下巴看着苏夜的脸,“你是在护着谁么?”
“严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夜不耐烦将严洛的手甩开。“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苏夜可是会说谎的人么?”
“你不会吗?”严洛笑出声来,“那次在浴池,那么恭顺的苏夜,难道不是为了骗我?那夜在杜寒鸣府上,装做人质刺我一刀的,难道不是你?”
“你……”苏夜想起那夜之事脸色气的涨红,“过去之事休要再提,就算是欺骗又如何?你对我的伤害,还少么?”
“对,我是伤害了你,但是我没有骗过你。”严洛低声语道,随后起身无奈叹道,“你是不肯说实话了么?”
“实话?我说的句句属实,崆峒绝无此高手!”苏夜心中涌起一股气恼,严洛不相信他,竟然不相信他。我为什么要让他相信,不信又何妨?“严洛,月华宫被血洗我很同情,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不是崆峒做的,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难道你是因为没有本事找出凶手,才非要找个替罪羊么?”
“真是嘴硬,不过我没有看错你,我就是喜欢你这倔强的嘴,看我今天不撬开它。”严洛回身从牢房中的架子上取出一柄蛇皮长鞭,手臂一甩鞭子在空中打着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苏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希望这鞭子落在你的身上。”严洛手指把玩着鞭子上的倒刺,发出最后通牒。
“严洛,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苏夜手指紧握握成拳,“我说的话你不相信,再逼问也是没有用的。”
“好,有骨气。”严洛赞扬一声一鞭子落下,苏夜下意识抬臂去挡,顿时胳膊上衣服开裂,露出两道血淋淋的血口子。
苏夜身体顿时一颤,口中银牙紧咬咽下呻吟,眼神中含着不屈的火焰挑衅似的看着严洛,“严洛,你也就这点本事。”
“好,好,苏夜你好样的。”严洛也没了冷静,一阵阵怒气直冲脑顶,鞭子不间断落下,带起阵阵风声和衣帛撕裂之声。苏夜被打的在地上翻滚,浑身上下都是血痕,口中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严洛身后的元老只看着并没有说话,有的甚至将脸转过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他们向来恨苏夜将严洛带入歧途,又怀疑苏夜串通崆峒高手来偷袭月华宫,才怂恿严洛来审讯苏夜,但是苏夜此刻像个血人般,但凡是有心的人都不会看的下去。
只是严洛放佛被怒气冲晕了头脑,连双目都变得赤红。两个人似是在较劲般,苏夜就是咬死了牙不叫出声,严洛就偏要将他逼迫出声。
渐渐苏夜不再闪躲,他的动作已经迟缓,只管用手捂着头躺在地上,任由那充满力道的鞭子一鞭一鞭打在身上,只有身体的本能反应在抽搐,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
若不是严洛带来的长老拉住了严洛胳膊,就怕严洛要将苏夜生生打死在这里。
“教主,够了,苏公子已经晕过去了。”水长老是这几个长老中性格最为温和的,终于有些不忍出来劝阻。
“什么?”严洛似乎有些茫然住了手,看见地上缩成一团的苏夜,瞳孔缩了缩。严洛胸口还在起伏,这一通鞭子下来,严洛身上已经腾起一层热汗,走到苏夜跟前蹲下身,想将苏夜捂着头的手臂拿开,却没有拿动,严洛用力一掰将苏夜手臂拿开,看见苏夜的脸上已经全是鞭痕,嘴唇咬的血肉模糊。
严洛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凉了下来,手指有些颤抖探了探苏夜的鼻息,还活着……却已经是气息微弱。
“苏夜……苏夜?”叫了半晌也没有动静,严洛从身后的人手中拿过水盆泼在了苏夜身上。
“啊——!”苏夜惨叫一声醒来,浑身肌肉剧烈抽搐,俨然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苏夜你怎么了?”严洛看见苏夜的反应有些不解,之前如此鞭打还半声不吭,这回怎么叫的如此凄惨。
“教……教主……”那个拿水盆的侍从哆嗦着跪在了地上,“教主,刚刚的水,是盐水,是教主在进来之前吩咐小的准备的……”
“什么?”严洛一脚踹在了那人胸口,那侍从登时一口血吐出,“没用的东西!”
严洛低头,手指拂过苏夜嘴角的血液,刚刚还在倔强反抗他的人,此刻却抖的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
“苏夜,苏夜,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苏夜,告诉我好吗?”严洛抓着苏夜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哀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师父,没人有那么高的武功……”苏夜摇着头,说话声音微弱,“可是师父,已经死了啊……”
☆、三十九 饥饿
三十九 饥饿
“赵成德……”严洛有些微愣住,想起那夜在五里坡,他亲自检查过赵成德的尸体,的确是死了。那会是谁,明明是崆峒的武功,怎么就找不出这个高手?
“苏夜,你别框我,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武功高强的师叔?你到底有没有报信?”严洛有些诱哄的语气,耐心哄着已经濒临崩溃的苏夜。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苏夜嗓子沙哑带着哭腔,只是一味的摇头。
“冥顽不灵,”严洛有些气恼站起身,不再理会身体神经性抽搐的苏夜。“别给他饭菜和水,我看他还要嘴硬到何时。”留下一句话给狱卒,带着一干手下长老离开囚室。
囚室中血腥味充斥,苏夜身体上都是皮外伤,却流了不少血,剧痛席卷全身,竟比打断一条腿还要痛上几分。苏夜嘴唇因失血变得苍白,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囚室地板冰凉,身上一件还是睡觉时候穿的单衣。
苏夜忽然开始想念那个木板床了,忽然觉得那个近在咫尺的稻草堆散发着无穷的温暖。苏夜撑起手臂想起身,奈何身体的剧痛使他再度倒回冰凉的地板。
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他便老老实实趴在了地上,期待着能讲这块地砖捂热,就算是石头,总该能捂热吧。
然而事实证明,苏夜总是乐观的过了头,夜晚的地砖凉的如同冰块,不到半夜苏夜就开始发抖。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扶着墙站起一咬牙走到了木板床上。
躺到了稻草堆上苏夜浑身痛的像要散了一样,意识都被痛感包围,有些昏沉的无法思考。
睡了就不疼了……苏夜在心里催眠着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肚子也适时的响了起来。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严洛走时下了命令,不给他水和食物。
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严洛,你个混蛋,到底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苏夜努力闭上眼,不去思考有关饥饿的问题。然而意识不受控制想起曾经吃过的好吃的饭菜,小师妹手艺最好,做的红烧肉是派中一绝,每次上桌都被师兄弟们疯抢一空,山下那家小饭馆,做的红烧狮子头是地道的很,镇上的豆腐西施,炸的臭豆腐能把人从三里外勾过来。
“咕噜……咕噜……”苏夜肚子叫唤得更欢了,真是……苏夜无奈苦笑,按住乱叫的腹部,抿了抿嘴唇想将这折磨人的感觉压住。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好了……苏夜终于在自我催眠中睡了过去,想借助睡眠来遗忘饥饿感,再醒来却仍旧是黑暗。
苏夜抬眼看着那个唯一的小窗口,还能看见几颗星星,看来应该是五更,天快亮了。
苏夜原本以为严洛会再来,挨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严洛的影子。饥饿感却如影随形,磨光了苏夜的所有耐性。饥饿感已经不是主流,苏夜开始感觉到干渴,某种程度上,干渴比饥饿的滋味更难熬,嘴唇已经干裂,苏夜已经将嘴唇上的血液都舔干净了,就算这点水分,也比没有的好。他甚至想抓着牢门栏杆大喊,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给我口水喝吧。
但是他甚至连移动到牢门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那个破旧的木板床上苦苦死捱。
“严洛……王八蛋……”
“严洛……我要红烧了你……”
“严洛……我要清蒸了你……”
“严洛……我要炸了你……”
“严洛……我恨你……”
饥饿感如跗骨之蛆将苏夜紧紧包围,到了第二天夜里的时候苏夜已经除了饥饿和干渴没有了别的意识,比身上痛感还要难过的感觉,让苏夜几欲发狂,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墙上,不用受此折磨。嘴里干渴的没有一点津液,不断回忆着梅子的味道刺激津液分泌想要达到止渴的目的。
但是苏夜似乎连分泌津液的能力都失去了,他一生中第一次觉得活着是件比死亡更折磨的事,就算是被严洛**的时候,苏夜还不会有万念俱灰的念头。只是这次,他似乎觉得这么活下去就是无休止的地狱,恨不能此刻就了断了自己。
苏夜在自杀的念头和求生的本能中苦苦挣扎,似乎一脚已经踏过了鬼门关,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巨大的解脱,是欢欣鼓舞的一件事,而不再是失去和惧怕。
放弃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苏夜耳边像是响起了很小的时候,母亲唱的摇篮曲子,一声一声的呢喃,满怀着温暖和爱意,没有饥饿,没有痛苦,没有恨……
“苏夜……”
“苏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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