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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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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我也好,我们很多同学都一样。我们都是普通的人,即不神圣,也不伟大,我们都自私,但自私不是罪过,自私是人的天性,这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我们是自私的人,但我们都可以毫不愧疚地说,我们是好人。”傅汉卿略有不解:“我这样也算是好人?”“为什么不是?”容谦一笑,坐在他的身旁“你有多少次救人于危难,你有多少次挺身替别人去承担伤害?”“可我救人是因为顺手,因为不能看着有人死在眼前,我去替别人受伤害,是因为我不怕痛?”傅汉卿摇头道“我只是付出了我不在意的代价去帮了人,这只是……”“能付出不在意的代价去帮人,就已经是好人了。谁也没有义务去当圣人,你天生就懒,你喜欢吃吃睡睡,你不肯为任何人放弃这样的享受,这是你的权利,谁也不能以大义的名份来强逼你。你不必去心怀天下,不必去救护万民,能不坐视任何人在眼前受难,已是难得,肯在力所能及时帮人助人,已是功德,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拔一毛而利天下之事,尚且不为呢。你觉得你不怕痛,你代别人受伤受害是小事,却不知道,别人的生死,别人的躯体,于他们自己可是再大不过的事,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无论你付出的代价是大还是小,你帮过的人,你做过的事,都是实实在在的。”容谦笑道“阿汉,你有骗过人吗?你有推卸过责任吗,你有为了睡大觉而伤及任何人吗?”傅汉卿想了想,然后肯定地摇头。“对啊,这样的你,怎么不算是好人?就象我,也许我历世所为,不过是为着通过论文,但即使混在权力场中,我也尽量秉持着良心办事。我推行德政,我大力提拔有才有德的官员,我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我尽力善待身旁的人,所以,我从不觉得我的自私有什么不对,也一直可以问心无愧地称自己是个好人。所以,阿汉,你也不需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傅汉卿怔怔望着他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啊,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愧疚的念头,我虽然自私,但也不是坏人人。”容谦也愣了一下,看着傅汉卿明澈纯净,坦然到极点的目光,复又大笑。天啊,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昏了头地开解起这个家伙来了,这种迟钝的懒人,连造福全世界的事,他都可以为了自己睡大觉而不肯去努力,哪里又有那么多良心,那么多愧疚。傅汉卿望定他问:“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吗?你也觉得我应该和你一样努力,然后为世界做好事吗?”容谦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我和你的性情不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最勤奋的好学生,我做事一向认真,在我们的时代,几乎不存在生存压力,不存在竟争,象我这样认真的人本来就属于怪物,当然,懒得你这么也同样是怪物,如果我拥有你的力量,我一定会尽力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寻求自己的极限,也看着能否为世界做些贡献,但你,不是我。”他凝视傅汉卿,唇边淡淡绽开一个微笑:“你的行为,我不理解,不赞同,但我必须尊重。人类的文明,人类的制度,经过了数万年的传承变更,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可以保证每一个人,在不伤害其他人和社会的情况下,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任何国家与个人,都不得以所谓大义的,堂皇的理由来加以强制干涉。你不肯让你的力量用诸于社会,我感到遗憾,可如果我们的制度强迫你服从,强迫你去做伟大的事,强迫你成为圣人,成为英雄,成为救世主,那么,我会为我们的文明而感到耻辱。”傅汉卿难得听到这样认同理解的话,高兴地展颜微笑,就着并肩坐在床上的姿式,大力拥抱了他一下:“小容小容,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是好人。”容谦也难得见到万事懒懒的傅汉卿有这么明显的喜悦欢快,不觉也是一笑:“阿汉,我不同你谈人生选择,我只跟你说眼前的要事。你一心一意,光忙着操心修罗教的事,就为着将来可以混吃等死,可是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入世不是为了当一只猪,而是为了论文过关,这一世,你做了任何与论文相关的工作吗?”傅汉卿怔了怔,悻悻地放下手,低下头,转眼就从欢欣喜悦,变得没精打彩。容谦仰天长叹,伸手按着傅汉卿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阿汉,如果你不想办法尽快完成论文,你永远也别想解脱,永远也别想真正的衣食无忧,吃吃睡睡。”傅汉卿垂头丧气地说:“当初是张敏欣说这个论题很简单的,反正所有的小受都一样,什么也不要做,小攻就会莫名其妙不为任何理由爱上他,我根本不知道,原来会这么辛苦……”容谦为之气结:“你还敢提当初,当初你要不是那么懒,连论题都让人家替你想,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吗?”傅汉卿默然不语,当初他是懒得想论题,是懒得同张敏欣争论,但是,当初的他,生活在最完善的制度中,自由自在地看着星星睡着大觉,除了基本必学的常识之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会了解,人性的黑暗和残忍会到什么地步,又怎么明白,这样的一个选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容谦见他如此,也不觉有些黯然,轻轻叹道:“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谁会知道你能白痴成这样,我们这些人,当时也在旁观,也没提醒过你。等到几世的即成事实摆在眼前,大家才悔之莫及,就连张敏欣表面上还是嚣张又八卦,其实心里何尝不后悔不难过,不想补救呢。”傅汉卿轻轻道:“我曾问过教授,想改论题,可是,这是死规定,不能改的。”容谦皱起眉,思索了一下,才轻轻道:“我记得以前查旧档时,曾经看到过,学生的论题的确不能随便改,但好象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可以破例,但因为,有史以来,还从没有哪个学生改过论题,这条规则,好象有等于无,早就没有人记得了。”傅汉卿猛然抬头,望定他问:“规则内容是什么?告诉我!”
第五十四章 伤心之叹
容谦心中微震,象傅汉卿这样懒散到天塌下来也不愿理会的人,会有这么迅捷的反应……他心中一叹,口里只得苦笑一声:“我只是在很久以前,查旧档时,无意中瞄到了一点,我自己一向是好学生,考试从来名列前茅,从没有想过会不能通过,会要临时改题,所以,也根本没细看。要不是你刚才提起改论题,我甚至不会记起这事。”傅汉卿闷闷地低了头,懒洋洋不想再说话了。容谦深深叹息:“阿汉,你这个论题,虽然确实很难,但你也应该至少尽力一点吧。每一世,电脑都会根据我们选题,参考我们的意见,为我们选择出生环境,选择所会接触到的人。因为你的论题缘故,电脑会刻意让你很容易地接触到许多性格冷漠极端的人,这些人都可以是你的论文对象,但前题是,你必须同他们互动啊,就象轻尘,如果不自己主动争取,就算电脑让他生在皇帝身边,皇帝也不会爱上他,就象我,如果自己不用心,不努力,人家要死的皇帝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我。你的论题关系到爱情中地一切负面情绪。你至少要先沾上爱情的边,无论是自己爱上别人,还是让别人爱上你,都要努力的,你不能每一世,只闭了眼,想着怎么吃吃喝喝啊。”傅汉卿觉得有些冷,用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嚅嗫着说:“张敏欣给我的资料里,那些小受……”容谦最后一点耐性用光,气急败坏一掌推过去:“你都受了这么多世的教训了,还真把那个疯女人给你的小说情节当真,还以为,小受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一堆万能小攻,无缘无故看上他,然后包吃包住包养啊?”傅汉卿顺着他的势子,被推倒在床上,慢慢地摇头:“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些都是假的,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什么是爱?故事里地爱,永远都是同生共死,经常是满天鲜血。满地苦难,经常是你为我挨刀。我替你受虐,可是。这些事,我都曾经历过啊,不过,基本上都是我替别人挨刀,没有人为我受虐。而且,如果这样就是爱,爱是不是太简单了呢?而现实里……”他更觉得迟疑了,身历几世。世情是见多了,但爱情。却没有什么机会真正接触的。第一世时,狄飞和白惊鸿之间是爱吗,为何那么多彼此的折磨和疑忌。以后几世之中,那些占有他,关押他,凌辱他的人对他有爱吗?为何只有伤害和独占。那些大人物们身边有的是妻子,侍妾甚至男宠,他们之间又有爱吗?他有多少次看着这些人,翻脸无情,把枕边人随意杀戮呢?第五第六世,也曾以平凡容颜,平凡身份,生于民间百姓家,也见过平民的婚姻,亦没有见到过什么惊天动地地大爱情,看得多的,不过是凑和着过日子。男人娶妻,多为传宗接代,女子嫁夫,多为穿衣吃饭,也有夫妻反目,也有妻子下堂求去,也有丈夫宠妾灭妻。平民人家,忙于生计,苦于衣食,基本上,也根本没有什么时间精力去谈情说爱。爱情,到底什么才是爱情,他要怎样才能完成他的论文。容谦也皱眉想了半日,这才轻轻道:“对于你来说,挨刀,甚至被杀都太简单了,算不得什么大爱,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肯甘心为了某人高兴一些,自己不睡觉,那么,就算爱上那个人了。”傅汉卿打了个寒战,抱紧被子把自己裹住:“我情愿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容谦觉得自己一向是好性情的人,怎么就会被这个同学,气到耐性全失呢:“不行,你一定要学会去爱,至少懂得去感受别人的爱……傅汉卿眯起眼睛,以手掩口,打着呵欠,做渴睡状。容谦又好气又好笑,哄孩子般放柔了语气:“乖,听话,其实爱一个人是很美丽很快乐的事,爱也并不象你想得那么难,就象轻尘,可以去爱他的君王,就象我也会爱那些我所保护教养的孩子。父爱,母爱,友人之爱,情人之爱,这都是极美好的感情……““可是,难道不是欺骗吗?”傅汉卿懒洋洋,眼睛似闭非闭,整个人在床上蜷作一团地说。容谦一怔,说不得话。傅汉卿闭着眼接着道:“因为论题而去爱,因为要过关而去爱,因为电脑选择了个合适的人,然后去爱,这是爱吗?这不是欺骗,不是利用吗?”他睁开眼,眸子依旧澄澈“我不喜欢,我不能够,我……”他沉默着,没有再说下去。容谦怔怔坐在那儿,半晌无言。是利用吗?是欺骗吗?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此时竟不能做答。他只是低下头,轻轻看着自己地双手,是利用吗?那小小的,软弱地生命,交到他的手中,被他细心地呵护,慢慢长大。是欺骗吗?那些呼唤,那些依靠,那些曾经相伴地岁月。人间大爱,是可以事先选好一个目标,确认一个目的,然后按部就班地去完成的吗?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安静地回忆着数世过往,那一张张曾天真的笑颜,那一双双曾经清澈的双眼,那一次次伸向他的小小手臂……然后,他微笑。轻轻地答。“阿汉,那些情感,是真的。”极淡却极柔的光彩在他眼底眸间悄然闪动“也许我是抱着目地,抱着私心而来,但当那一个个孩子被交到我手中时,我是真心地去爱护,去守卫的。这其间,我交付了真情,我尽了我所有地力量,阿汉,我可以无愧地说,也许我利用了他们,但我从不曾欺骗他们。我想,轻尘也是一样的……”他抬首,目光变得遥远:“电脑只能为我们挑选可能成为研究对象的人,但不能强迫我们确认。如果我们自己觉得不合适,是可以自行换人的。轻尘不是因为选择了那些帝王才爱上他们,而是在同他们的相处中,觉是可以爱的,是应该爱的,所以才爱上他们,才使他究对象的。就象是古代男女间的婚姻,大部份人,成亲前从未见过面,然而,成亲后,他们几十年相濡以沫,不离不弃,这其中,除了责任之外,也一样有爱,先成亲,后恋爱,这样的故事,并非不可思议。”傅汉卿声音极轻极轻地说:“可是,会伤心的吧?”容谦又是一怔。傅汉卿只是在床上躺着,头也不曾抬一下,看也不曾看他一眼,轻轻地说:“一次又一次,你和轻尘,都是伤心的吧?因为爱了,所以伤心的吧?”容谦呐呐而不能答,这个小楼最出色的学生,却被自己最懒最白痴的同学,问得一个字也答不出来。会伤心的吧?你和轻尘?容谦默然无语。轻尘,轻尘?几世情爱,几世磨折,每一次疯狂的报复,每一次潇洒的离去,同学们都责难他太过份太狠心,有谁问过他,轻尘,你,也会伤心的吧?那么,我自己呢?小容,你自己呢?每一世被负,都从容而去,每一世背叛,都微笑面对,总是平静地反省自己的错误,总是宽容地去为对方分辩。同学们说,老好人小容,圣人小容。模范生小容,道德化身小容……可是,你伤心过吗?小容,你伤心过吗?他低头无语。记忆里,每一张天真地笑颜,都会变得阴沉冷漠,每一双清澈的眼睛,都会变得深沉冰冷。每一只曾紧紧抓住他的手,都会毫不留情将他抛弃……小容,你伤心过吗?他低着头,怔怔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指间,仿佛还带着温暖。小小的燕凛,就这样被他一路抱着送回宫去。耳旁。仿佛还有那孩子的笑声,可是,总有一天,那个孩子,也会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用同样猜疑的神情面对他吧?忽觉深深地疲惫入骨而入髓,他闭目,握拳,良久才一点点张开五指,眼神复又平静而冰冷。如果注定一定要失去。那么,为什么不由我自己亲手来安排这一切。如果注定总会有背叛。那么,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来推动这背叛。也许,这样,我才不会伤心,也许这样,我才真的可以不去怪他,恨他……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而他只迷茫地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这样对他也好吧。他现在过份依赖我。对于国家,对于他自己。也并不是好事吧。无论如何,这一世,也不该再重蹈覆辙了,总该让他可以做一个成功的君主,安然渡过一生吧。”一瞬间,他的心绪纷纷乱乱,却又听得身旁阿汉声音极轻地说:“我,不想伤心……”他一怔,回首,低头,却见傅汉卿在他走神的时候竟已睡着了,只是仍喃喃道:“我不知道什么是伤心……我看过你们伤心……我不想伤心……”容谦苦笑。原来,轻尘地绝情是伤心,我的大度是伤心,只是我们全都不知道,唯有一个懒散不经世情的家伙看出来了。原来,我和轻尘,自命聪明绝顶,自谓了然人性,自以为可以玩弄人心,到头来,我们伤了心,却自己不知道。可是……阿汉……你不知道人间世情,你不了解人性一切负面情绪,你甚至不懂爱,不懂伤心,所以,你伤了心,你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你一梦六十年,为什么以后数世,你再不象第一世那样,傻乎乎地试图爱上你的主人,为什么你闻论题而色变,听爱情则摇头,为什么我一和你说到正事,你就疲倦得立刻睡去……阿汉,我们什么都知道,却不知道自己伤了心。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更不知道,自己伤了心。容谦坐在床头,看着沉沉入梦的傅汉卿,眼神复杂至极,几番伸手,想要叫醒他,却又长叹着摇头放弃。阿汉,这样的论题,的确太难太苦,无论成功于否,难免伤心。你不想做,也就罢了。或许,你曾经的疑问是对的。这样的历世,这样地论文,是否真有必要。为什么你不能照你想的那样单纯地生活,却一定要被制度逼迫着在红尘间翻滚反复呢。为什么你不能做一个单纯的孩子,却一定要在学校,在教授,在同学地要求下,悲哀地长大?做为好学生,容谦第一次置疑学校的制度,一时间心乱如麻。起身反复踱步,复又来到案前,提笔写下了傅汉卿的论题,自己怔怔望着,久久发呆。傅汉卿在燕国宰相的床上睡了一晚,只是并不觉甜美舒适,倒似做了一晚噩梦,偏偏醒来之后,茫不可忆,唯一记得的,是梦里那极不舒适的感觉。而那张床的主人,则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论题,发了一夜地呆,苦苦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破此死结的办法,只得长叹放弃。相府上下人等,都知道有个长得还算英俊地男人,在自家相爷的床上过了一整夜,第二天,看那人脸色灰败,好象腰酸背疼地走出来,自然又免不了许多私底下的窃窃私语,神奇想象。而本来打定主意,大大方方让傅汉卿去和自己小楼的同类密聊的狄一和狄九也没想到,这二人居然一聊一整夜,而且还是在一间卧房里,所以第二天看着傅汉卿的表情,也就有些诡异了。狄一好奇的眼神和狄九极之阴沉的表情,都让这一夜过得极不舒服的傅汉卿感到很头疼。
第五十五章 痛下决心
相府半夜三更,来了三个不速之客,相爷却把他们当做贵客来招待,其中一位客人还被直接让到相爷床上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和相爷一块出来。次日相爷还亲自把三位客人客客气气送出门去,这等优隆厚待,转眼间就传遍了全燕京。各处官员或闷声不响在自己府里琢磨,或成群结党地凑在一起讨论,研究的都是,那三人,尤其是那个在相爷床上待了一晚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会有这么大的面子。然而,身为所有人议论中心的傅汉卿等三人,已经和其他的随行弟子们会合了,骏马大车,扬长而去。只不过,这次狄九一反前些日子对傅汉卿视若无睹,避之则吉的态度,整日和狄一一同挤在马车里,审问傅汉卿呢。审问的内容,无外乎你一晚上到底跟他谈了些什么?那个容谦和你的关系有多好,这一类的问题。傅汉卿回答的内容是:“我只和他谈了一会儿,就睡了,他答应以后我教弟子在燕国不再受打压,反而能得到扶助。我和他的关系,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这应该是对整个修罗教基业都有极大冲击的消息了,不知为什么,狄九居然没有太大的震动和吃惊。只冷冷抬眉:“就凭你们的交情,他肯做到这种地步,你们还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傅汉卿低着头说:“他不是光看我的情面才答应的,还有别的要求啊。修罗教弟子要想在燕国抬头挺胸做人,就必须守燕国的法律,还要尽力协助官府,这是交换条件。”关于宝藏的事,容谦事先一早叮咛了他,所以他闭口不言。宝藏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一切是非杀戮的根源,真公开来说,只怕在修罗教内部,都会引发许多可怕贪念和疯狂行径,诸王的意见也未必能统一。搞不好,叛教啊,内哄啊,这一类的事就得层出不穷,到时候,自己这个便宜教主岂不是更要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睡大觉的闲功夫。更何况,几百年来宝藏一直只是个传说,武林中人也只当修罗教的宝藏纯属子虚乌有,对修罗教的压迫围剿,渐渐也只是因为数代积仇和一直以来的习惯才只照规矩随便做罢了。万一确认了此事属实,天知道这些人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容谦只打算把修罗教献宝之事,同朝中几个有资格反对他的重臣和皇亲秘密地交待一下,对外只宣称修罗教痛改前非,大燕以超凡胸襟接纳罢了。为了让傅汉卿可以更加偷懒,也避免让狄一狄九这些修罗教的高手彻底了解他们这帮同学的身份,剩下几国,容谦都让傅汉卿不用再去,只由容谦修书,遣使者秘密传递。而傅汉卿只需要把各处宝藏的详细位置和开启方法留下来就行了。狄九虽是聪明人物,到底不能知其究竟,也猜不透其中玄虚,只是冷笑:“寻常关系,你在他房里睡了一夜,寻常关系,他亲自把你送出门,寻常关系,临分手时,他还替你理头发,整衣裳,他还盯着你看半天,然后说了好几句珍重小心……”傅汉卿瞪大眼望着他:“你也在我房里睡过一晚上呢,而且还是和我同床……”说这话时,他完全没在意狄九忽然间阴沉到极点的脸色,顺手又一指狄一“他最近经常替我理头发,整衣裳……”他抓抓头,想了想,然后下结论:“这么说,我们三个果然是不寻常的关系了。”正在四周拥护着马车赶路的一众修罗教弟子听到身后轰得一声响,回头一看,马车的车门已经飞到半空中去了,天王大人脸色冷若冰雪地从车里一掠而出。大家赶紧着线,直视前方,心里安慰着自己,我什么也没看见,听见,强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进。没有了车门的马车里,傅汉卿因为一直不停地逼问他的那个声音的消失而有些轻松地打个呵欠,全身懒洋洋缩进被子里。狄一眼中带笑地看着他:“我该佩服你气人的本事天下无双,随随便便就能戮中人家的痛处,还是该称赞你转移话题的功夫世间少有呢?”傅汉卿眨眨似睡非睡的眼睛,困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狄一瞪着他那单纯如小白兔,明净如婴儿的眼睛老半天,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摇头放弃,转身也出了马车。两个人都走开了,傅汉卿该是可以安心睡大觉了。然而他懒懒躺在被子里,木木呆呆睁着眼望着车顶,居然破天荒地一丝睡意也没有。几世轮转,他无非混混噩噩,得过且过,从不肯多想,可是,小容却偏偏要把问题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让他深切地知道,这一切,无可回避。这一世,他依然可以象以前那样,继续地混吃等死,然而,论文无法完成,下一世,他还是要被迫谪入红尘,被迫被电脑安排接触许多性情阴冷自私残酷之人,被迫眼看着更多的杀戮背叛和出卖。临别的那个早晨,小容叮咛又叮咛。“阿汉,你身处江湖最险恶之地,身边的每一个所谓的自己人,都不是善类,你又身负那样的论题,切记,小心,切记,要保护你自己。”可是,怎么样的小心,才可以不受伤害,我不怕伤,不怕痛,不怕被杀不怕被囚,小容,你为什么如此忧心地叫我小心?保护自己?如何保护?这几世为人,我已学会了很多,我不说谎,但可以回避说真话,我不伤人,但也可以尽力不让人伤。我能做的极致也不过如此罢了。我总不能为了保护自己,而去伤害其他人。计谋,欺骗,杀戮,先下手为强,这一切的一切,我看到过很多次,可是,小容,我学不会。那么,我为何还要很小心地去应对一切呢,我又如何可以保护自己。也许,不去完成论题,就已是最大的保护?不……或者,早点完成论题,不再陷进这样的纷扰之中,不再背负那么多的责任,不再被要求爱别人或承受别人的爱,甚至,不再来到这红尘人间,这才是真正的保护吧?可是……小容说“阿汉,论文实在完不成,就不要太勉强,我现在虽没有办法,但我还在想,总有一天,我们能想出办法来的。”可是,小容,如果你想不出办法呢?我还要一世一世,轮转不休,我还要一世一世,看尽鲜血,看尽苦难,看尽人间一切阴冷与残酷。“阿汉,下一次张敏欣那个多事的家伙和你联系,你让她帮你查一查,那条改题的规定到底有没有,规定的要求到底是什么,没准真能用得上。”可是,如果我符合条件的要求,上次教授就已经同我说了吧?向来懒散,万事不放心上,天塌下来,也懒得动一下脑筋,从不考虑前途,从不为未来担忧的傅汉卿,因为被容谦提醒,忽然间找不回以前万事不于心平静,怔怔地躺了半日,眼睛从空茫茫一片,到渐渐露出毅然决然之色。马车颠颠地向前去,就在这摇摇晃晃中,他经历了长久的思想斗争,直到最后,咬咬牙,痛下决心地坐了起来。探头伸到马车外,望着前方,那策着骑而行的高大身影,用最大的声音喊:“狄九,狄九。
第五十六章 如此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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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一与狄九并骑而行了好一阵子,也没见身边这人的脸色稍为好转,不觉一笑:“何必太生气呢,有这么一个人,能激怒自己,对你应该是好事。““好事?”狄九冷冷挑眉“只有你才会觉得碰上他会是好事。”狄一轻声道:“别人不了解你,我却很清楚。这么多年,我们是怎么从地狱里走过来的,如果你是可以如此轻易被激怒的人,别说是天王,你根本活不到现在。”“如果是敌人,或是陌生人,又或是其他诸王,就算是提起你最难堪的事。就算你心中怒恨如狂,在表面上,你也一样会不动声色,你会更加冷静,更加从容,决不会让任何强烈地情绪影响你的思绪。可是,对他,你无论有多少心结。多少怨恨,多少疑团,却还是很难提起防范之心,甚至不记得在他面前掩饰你的情绪变化……”狄一语声忽然一顿,策马向旁拉开距离,对着眼底杀机森冷的狄九轻笑道:“就算我武功不如你。想要杀我灭口,怕你还得费一番功夫呢,教主就在旁边,只怕也不会袖手,你要真瞧着我不顺眼,改天记着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口里虽说得轻松,心底里可是下了决心,从今以后,绝对不离开傅汉卿超过二十步的距离。对于狄九的心狠手辣,反脸无情。他从来不敢存任何侥幸的期待,美好地幻想。狄九眉锋微动。只冷冷哼一声。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大叫“狄九!”难得那只懒猪会主动找人。可是正赶上天王大人心情不好。冷冰冰翻翻眼,看天看地看前方道路,只当啥也没听见,就是不回头看看可怜的教主。好在,傅汉卿也没脾气,一点不觉得丢脸,人家不理,他就楔而不舍地把脑袋伸出马车来。一声声不断地叫。“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狄九!”所有弟子们都装听不见,一意专心赶路。决不开口提醒上司有人在叫你。只有傅汉卿自己不知趣,还是一迭声地叫。“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狄九的耐性定力是用最严苛的手段训练出来的,他可以为了狙杀一个目标,几日几夜,不饮不食,埋身沙土,一动不动,也可以为了隐藏身份,任人欺凌打骂,压迫侮辱而面不改容。此时却被傅汉卿几十声喊叫得心浮气燥,最终又一掠回了马车:“什么事?”傅汉卿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问:“狄九,你是冷酷无情,残忍暴虐的坏人吧?”狄九冷笑:“如果你认为我是好人,我也不会反对。”“看来果然是冷酷自私地坏人了,这样就对了。”傅汉卿很是郑重地点点头,然后肃然望着狄九,那眼神看得以狄九的定力都有点儿发毛。傅汉卿用极纯洁,极天真,极期盼,极热诚地眼,深深望着狄九:“狄九,让我做你的心爱之人,好不好?”狄一眼看第一次舌战,狄九怒极退出,第二回意志之战,狄九又一败涂地,那叫一个乐啊,面具后狰狞的面容都已满布了笑意。他考虑了一下,也飞身掠向马车,就算是会触怒狄九,就算让那家伙杀人灭口之心愈炽,他也很难按捺住自己的好奇之心。那个懒鬼教主会主动找狄九,这件事,实在太不寻常了。他可是影卫啊,贴身保护主人是他的天职啊。任何有意思的事都不能错过,这是他的乐趣啊。刚掠到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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