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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烂的灵魂-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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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问题。
车子往前继续慢慢的开,终于从小路出来上了高速。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来到了五常市凤凰山附近的一个小村子。
在这里我们找了个小吃部吃了晚饭。
吃完饭刘平和贾丙提议找个村民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山谷。
我打开卫星导航仪,竟然没有卫星信号。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刘平看见我表情愕然就问:“怎么了?”
我:“导航仪接收不到卫星信号了。”
贾丙:“没有卫星信号坐标位置怎么确定?”
我:“按着原先确定的位置,坐标是在附近的山谷里。”
刘平:“如果附近真的有山谷,村民一定会知道,我出去打听一下。”
我们在车里等结果,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刘平回来了。
不过我看见,他脸色不太好。
我问:“怎么样?有没有山谷?”
刘平:“有是有,不过……”
贾丙:“不过什么?”
刘平:“山谷的位置很偏僻,我听村民说那里很邪门儿。”
贾丙:“邪门儿?”
刘平:“我是跟村边儿一个老头打听的,他问我找山谷干什么,我说去旅游。老头儿警告我最好别去,我问为什么,他告诉我,很多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
花蕾:“老百姓以讹传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贾丙:“也有这个可能,反正都来了,明天咱们去看看。”
我也点头同意。
晚上,我们在离村子十几里的镇上找了家小旅店住下。
旅店不大,总共才五个房间,有三个还让人订走了。
我们把剩下的两件房包下。
贾丙、刘平、我、曲波我们四个人住一间。
张怡、花蕾、妞妞、花蕊住一间。
每个房间只有两张床,好在我们事先买了帐篷,帐篷里面有睡袋,防寒防潮,睡觉倒是不成问题。
睡到半夜,我听见开门声。
应该是对面的房间,我听得很清楚。
对面住的是张怡、花蕾她们,不但我醒了,我看见刘平也动了一下。
其实刘平一直睡的不踏实,他有点担心张怡,虽然明知道张怡和花蕾、花蕊、妞妞住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心里就是放不下。
开门声是听见了,可过了很久也没有传出脚步声。
无论是进去人、或者出来人都应该有脚步声,可现在没有。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先从睡袋里站起来,刘平也从床上下来。
刘平:“我去看看,你睡吧。”
我:“一起去吧!”
刘平点了点头。
我和刘平脚前脚后从房间出来,对面的门裂开一道缝儿。
因为里面住的都是女的,我和刘平无论谁都不方便进去。
刘平轻轻的敲了敲房门低声的问:“张怡……你睡了么?”
刘平知道张怡睡觉很不实,有点动静就能醒。
他站在门口儿等一会儿,里面没动静。
刘平又敲了几下门,用的力气比刚才大。
一边敲门刘平一边问:“张怡——你没事吧?”
可屋子里还是静悄悄,没有人回答,也没开灯。
我也感到事情不对,刚才刘平敲门的声音,就算是张怡睡实了听不见,其她人也应该能听见。
不可能所有人都睡的那么实。
刘平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
他推门就进去了,随后我也跟着进去了。
我和刘平都惊呆了。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在那儿,根本就不象是有人住过。
人都哪去了?
难道我们进错房间了?
曲波和贾丙也让刘平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这时也进来了。
曲波:“妞妞她们呢?”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刘平跑到旅店门口的房间,旅店的老板就住在那儿。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正躺在一个简陋的钢丝床上睡觉。
刘平敲了敲桌子,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问:“什么事?”
刘平:“你看见跟我们一起来的三个女的和孩子没有?”
女老板摇了摇头说:“没看见。”
刘平又掏出手机,拨通了张怡的电话号码。
张怡的手机没关,刘平一边打一边在走廊来回走,他可以肯定,其它房间没有传来张怡的手机铃声。
电话一直在拨,可是很久张怡都没有接听。
不但是刘平在打电话,曲波也在打。
他是打给花蕊的,从曲波的表情能看得出,花蕊也没接电话。
贾丙也掏出了手机,他也拨通了一个号码,是花蕾的手机号。
电话也是一直响铃,没人接听。
刘平、贾丙、曲波和我回到房间穿好衣服。
刘平和曲波显得十分紧张,刘平是担心张怡和肚子里的孩子。
曲波是担心妞妞和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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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向导
我们四个人从旅馆跑出来,外面的汽车少了一辆。
曲波:“车没了,难道她们先走了?”
刘平也皱着眉,他一直在拨张怡的手机号,张怡一直都没接听。
刘平:“不可能。就算是走,也应该跟咱们打个招呼。”
贾丙:“她们当中有人出意外,事情着急没叫我们?”
曲波:“更不可能。我们就住她们对门,敲一下门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都很紧张,因为她们当中,有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
我看了一下手表,是凌晨三点二十。
我说:“汽车的钥匙在贾丙手里,她们是怎么开的车?”
贾丙也是一愣,是啊,车钥匙在自己手里,她们是怎么把车开走的。
刘平:“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们去哪了。”
贾丙:“如果说走,有可能是去了山谷,这是我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最后我们决定追上去。
我在车上打开卫星导航仪,还是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有可能是导航仪坏了,我暂时只能这样解释。
贾丙现在在开车,车开的很快。
刘平还是不停的给张怡打电话,可张怡还是没有接听。
曲波也在不停的给花蕊打,花蕊也没有接听。
三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刘平很着急也很紧张,他一直催贾丙在开快点。
贾丙坐在前面不住的点头。
没有导航仪,我们对这附近的地形又不熟,开到东方隐隐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贾丙看着前方的崎岖小路,有个岔路口。
他回头问刘平:“往左开还是往右开。”
刘平和我从汽车里下来。
我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仔细看了看,地上有清晰的车胎痕迹,应该是那辆路虎车的。
我说:“这里有车印,她们应该走的这条路。”
可我看见在另一条小路愣愣站着的刘平,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贾丙:“你确定走这条路?”
我:“确定。”
这时刘平向我招了招手说:“你过来看看,这个——好象也是路虎车的车印。”
我跑过去低头一看可不是,跟我在另一条小路上看见的车印一摸一样。
贾丙和曲波也从大吉普里跳下来。
贾丙是花蕾的司机,对路虎车的车印非常熟悉,他先跑到我这边儿蹲着看了看说:“没错,这是古总路虎车的车印。”
我:“你去看看另一条小路上的车印。”
贾丙又跑到另一条小路也看了一眼,他也懵了。
两条小路都有路虎车的车印。
难道有两辆车胎一摸一样的路虎汽分别经过这里?
其中一辆是花蕾她们,那另一辆呢?
在说这里明显是穷乡僻壤,没事儿谁会来。
就在我们犹豫到底要走那条路的时候,左面的小路上一个男人扛着个锄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刘平、贾丙和曲波没当回事儿,但是我惊呆了。
因为我认识他,他就是张怡摄影机录下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身子让摄影机拉的长长的男人。
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他那双黑黑的眼睛。
他在摄像机的液晶屏幕上盯着我看。
就好象——真的站在我对面。
现在他真的出现,就在我的前面。
我很警惕的看着他,他也注意到了我们。
他没有看贾丙、刘平和曲波,而是一直看着我。
他当时躺在田间休息,脸正对着我们的车,但是我在张怡的左面,如果说他看见张怡有可能,但是绝对不会看见我。
但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象是一个见过面的故人。
很奇怪。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
他走到我们跟前,刘平说:“哥们我问一下,你见过一辆绿色的大吉普车从这儿经过吗?”
男人把锄头拄在地上看着刘平说:“没见过。这里离盐壳谷不远,平时很少有人来。”
贾丙:“盐壳谷?”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往我身上瞄来瞄去,他听见贾丙说话又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对贾丙说:“对!前面在走二十几里就是盐壳谷。”
我:“咱们——见过面吗?”
男人:“你说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兄弟,我忽然觉得他很深奥,甚至有些深不可测。
刘平:“哥们我在问问,这两条路那一条通向你说的盐壳谷?”
男人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然后说:“都通。”
贾丙:“哥们你是本地人?”
男人:“是。我从小就在这附近长大。”
贾丙:“你愿不愿意给我们做个向导,当然,我们不会白求你。”
说完贾丙从上衣兜里掏出个钱包,他数出一千块钱就往男人的手里塞。
男人看了看贾丙手里的钱没接。
男人:“我叫方生,做你们的向导可以,这钱吗——还是算了。”
说完他把贾丙的手给推开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一千元,对于我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农民呢?
方生上了车,我们继续往前开。
这次我让方生坐在副驾驶,那样他方便指路。
我和曲波坐在后排,我一直盯着方生的后脑勺。
我有些看不透他。
说实话,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我总是觉得方生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人不对、是他的眼神不对、亦或是他说话的口气不对?
我问方生:“方兄弟,我想问问你去过盐壳谷吗?”
方生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冷淡。
方生:“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一愣。
刘平和曲波也是一愣。
我:“当然想听真话。”
方生:“你想听真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没进去过。”
我:“你没去过?”
方生:“没有。盐壳谷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非进去不可的理由,是没人会去的。”
说到这方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方生:“你们让我带路是去盐壳谷附近的村子——还是去盐壳谷?”
刘平:“我们要去盐壳谷。”
方生表情很怪的看了刘平一眼说:“非去吗?”
刘平:“非去不可。”
方生:“能问问为什么吗?”
刘平:“我们的亲人和家人——可能在里面。”
方生:“我只能把你们送到盐壳谷外面,至于其它的——我爱莫能助。”
刘平:“能送我们到谷口就行。”
贾丙:“盐壳谷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方生:“盐壳谷说是个山谷,其实它是一片洼地。早些年里面都是水,水很咸,就象是往里面撒了很多咸盐,后来水没了,就变成了一大片盐碱地。因为盐碱的原因,那里寸草不生,就象死了一样。”
贾丙:“那为什么没人愿意进去?”
方生:“是这样,几年前外地有个杀人犯跑到这儿,杀人犯说来也巧,跟我一个姓,也姓方……”
他说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
方生:“他误打误撞的进了盐壳谷,警察进去抓捕,结果连警察加上他总共六个人都没有在出来过。”
刘平:“没出来?”
方生:“对,没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谷里消失了。从那儿以后盐壳谷就成了不祥之地。”
刘平:“警方就这样放弃了?”
方生:“后来到底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我和刘平对望了一眼,从刘平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担忧和焦灼。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方生,碰巧方生也看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方生立刻把眼睛岔开。
我觉得方生不象是个农民,因为他谈吐不俗,说话很有逻辑。
而且还拒绝了贾丙给他的一千块钱,这和我印象中的农民兄弟差距很大。
如果他不是附近的农民,那他为什么衣衫简朴的扛个锄头从小路出来。
我忽然又想到方生刚才说的那个杀人犯也姓方。
我忽然想——方生,有没有可能就是消失在盐壳谷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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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进谷
大吉普底盘很高,但是走在偏僻崎岖的小路上,仍然是不断的颠簸,汽车底下不时发出桄榔桄榔的撞击声。
越往里面走荒草越高,到后来已经看不见路,只有两边稀稀疏疏半死不活的小树和杂草。
方生坐在车里不在言语,我和刘平也没有说话。
我一直盯着方生,对他我还是不放心。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我发觉事情不对。
我们走过的地方荒草都被压的趴下了,从汽车的倒车镜我看的很清楚,可前面的荒草并没有被压过的痕迹,这说明没有汽车经过。
没有车经过,就说明花蕾她们走的可能不是这条路。
刘平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说贾丙说:“老贾——这条路不象有车经过。”
方生回头看了刘平一眼说:“我说过了,有两条路可以到盐壳谷,你朋友她们走的可能是另一条。”
这是一个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前走,空气中越是弥漫着一股腥味儿。
不知道是初春空气的清新还是血腥,反正我闻着很不舒服。
又走了一阵,汽车已经无法前行了,小路开始往上去,就好象是攀爬一座小山丘。
我问方生:“还有多远到盐壳谷?”
方生:“盐壳谷四面环山,虽然不高,但是很陡。我们现在就在小山上,过了小山就到了盐壳谷入口,我只能送你们到谷口。”
刘平:“盐壳谷有几个入口?”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如果只有一个,那么在入口有可能会遇到花蕾、张怡她们。
方生:“有两个,一个在西北方向,就是咱们现在去的地方,还有一个在北面。”
贾丙:“两个谷口儿距离多远?”
方生:“倒是不远,不过两个谷口之间让山隔开了。”
曲波坐在那儿一直没说话,他静静的听着我们几个人对话。
贾丙把车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我们从车里出来。
下面的一段路,看来我们只能徒步前行。
我问方生:“去盐壳谷的两条路哪条好走?”
方生仍然扛着他那把锄头,我看见锄头的边缘,锃亮锃亮的闪着白光,我觉得,它应该是锋利无比。
方生:“另一条路好走。”
我、贾丙、刘平和曲波都是一愣。
贾丙:“那怎么不走那条路?”
方生:“那条路绕远,我们走的是近路。”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车上除了四只强光手电筒和一些食物、水,帐篷、雨衣等东西都在路虎车上。
我和刘平、贾丙、曲波把能拿的都带上。
现在开始步行。
向导方生走在最前面,中间是曲波和刘平。
我和贾丙走在最后。
贾丙身材魁梧,在我们当中是最健硕的。
我尽量把距离跟方生拉远。
贾丙似乎感觉到我故意放慢脚步。
他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
我:“你觉不觉得——方生有点不对?”
贾丙往前瞄了一眼说:“怎么不对?”
我:“你看他象是一个农民吗?”
贾丙心粗,他皱着眉想了想说:“你要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太象。”
我:“我觉得咱们应该提防他,尤其是——他那把锄头。”
贾丙点了点头说:“没事儿。他真要是有什么企图,就算有那把锄头,我也能制服他。”
路越来越难走,方生在前面带路,我们四个人跟着他东转西拐的终于来到山顶。
我不时的回头张望,忽然我想到一件事,如果现在方生走了,我们还能不能顺着原路回到停车的地方。
拐了很多弯,爬了很多坡。
现在驻足的地方,是一个平台。
平台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地上黑色泥土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白霜,有点象干了的盐层。
这样的地方,在东北极为罕见,可以说——我是第一次见到。
方生用手指着下面说:“那里就是盐壳谷。”
我和刘平、贾丙、曲波看着下面白茫茫的一片谷地,还是吃了一惊。
因为盐壳谷的大小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我觉得它不会太大,最起码可以在上面看到谷的尽头。
可实际不然,盐壳谷从上面往下看很大很大,大的有些让人迷茫,而且——雾气昭昭的。
那里,果然是寸草不生。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死气。
在往远看,白茫茫没有尽头。
有可能是雾气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真的没有尽头。
方生看着我们说:“从这里下去就是盐壳谷。”
刘平:“谢谢你方生。”
贾丙:“咱们走吧!”
方生:“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剩下的——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说完方生转身就顺着来时的路走了。
他在小路的一个拐角闪身就不见了。
他真的走了,还是躲在那里窥视着我们,我不知道。
我总是对他不放心。
不放心的根源,就是录像视频里的他。
他很诡异的让摄像机拉长了身子,还有那双透过摄像机液晶屏幕瞪着我看的黑洞洞的眼睛。
我有个直觉,方生不是第一次看见我。
如果排除他透过摄像机液晶屏幕见过我,一定还有一次。
我最初以为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因为好奇跟过来看看,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虽然我没有直接得到那些数字的暗示,但从我开始倒霉,一直到住进市第一医院,阴差阳错的住进109病房,又听到贾丙和刘平的对话,在到好奇帮他们破解数字的含义,在到现在跟他们来盐壳谷,这一切,似乎也是天意。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贾丙:“咱们现在下去,我走最前面。”
我们点了点头,因为我们这些人当中,贾丙身体最强壮,他走在前面我们很放心。
我们从谷外爬坡的时候已经很吃力,现在从坡上往谷底下更费劲。
山坡很陡,碎石遍布,我们互相搀扶,一个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谷底。
我和贾丙都仰头看看围着盐壳谷的山坡,现在是下来了,可怎么上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明显不适合这里。
刘平和曲波也意识到了,他们也抬头仰望。
曲波:“先找到孩子们要紧,其它的到时候在想办法。”
刘平点了点头说:“没错。”
谷底的土地又干又硬,踩在上面扬起一阵尘土。
在上面往下看的时候还能辨明一些东西,可到了下面,让人感觉十分迷茫。
所有的地方似乎都一样,没有一棵草,一根树,甚至没有什么参照物让你辨别方向。
我:“怎么走?”
刘平:“一直沿着山谷的边缘走,咱们一边走一边喊张怡她们的名字。如果按时间推算,咱们走的是近路,她们即使进谷了也不会走的太远。”
贾丙:“那行,咱们就沿着谷的边缘前进。”
曲波一直站在那儿愣愣的看着西面,不知道到在看什么。
我走过去问:“你看什么呢?”
曲波忽然眼神很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们来了,你说——她们真的也来了?”
我脑袋也“嗡”的一声,按着拟定的路线应该是到盐壳谷。
所以我们猜想花蕾她们应该是到这儿,还有路上的路虎车车印也可以作为推断的依据。
但是花蕾一行四人到底去哪了,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
我:“很大可能她们是先咱们出发了,至于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找找看。”
曲波没在说什么,还是贾丙走在最前面,中间是刘平、曲波,我走在最后。
我一边走一边看了下手表,时间是十点二十五分。
不过下一刻我又看了一眼,手表的秒针不动了,电池没电了?
我觉得应该是。
是什么时候没电的我不知道,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还是十点二十五分以后?
如果没电的那一刻是十点二十五分,那么每走动一秒都是之后。
第十八章 迷失
我们几个人越是往前走,盐壳谷的雾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一边走我和刘平、曲波、贾丙一边交替的喊:“张怡、花蕊、花蕾、妞妞你们在吗?”
可是除了空荡荡的回音,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觉得又渴又累,其他人也一样。
贾丙拿出背包里的面包和矿泉水分给我们三人。
我说:“咱们走多久了?”
曲波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十点二十五分,应该……”
我一愣,还没等曲波继续说,我插了一句:“几点?”
曲波:“十点二十五分……”
他也愣住了。
贾丙和刘平也看着手上的表,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的表都停了,停的时间都是十二点二十五分。
刘平:“你们的表都停了?”
我:“停了。”
贾丙:“停了。”
曲波:“停了。”
刘平:“我有点印象,咱们到谷底的时候是十二点二十五,我记得看了一眼。”
曲波:“那就是说咱们到谷底的那一刻,所有的手表都停了。”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又看着胳膊上的手表。
刘平:“如果咱们处的位置有极其强大的磁场,手表是不能走动的。”
贾丙:“刘医生说的没错。”
话虽如此,我看的出,他们跟我一样,都心有惊异。
我抬头看了看天,不知道是天气真的变了,还是因为到了盐壳谷的谷底,天上灰蒙蒙的,似乎又下雾霾了。
我们坐在地上吃喝完毕,我听得出,大家的嗓子包括我在内都有些沙哑。
因为喊话喊的,可是喊了那么久,还是没能听到她们的回答。
刘平坐在地上看了看迷迷蒙蒙的远处说:“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打开卫星导航仪,还是没有信号。
贾丙站起来前后左右看看,因为我们是沿着谷的边缘前进,现在能看见三个方向。
前、后和谷的中心方向。
另一面,是高耸的山壁。
山壁光滑异常,如果找不到另一个出口,现在根本爬不上去。
接下来按着贾丙的意思,我们没有在沿着边缘前进。
他和我都觉得我们可能已经围着山谷转了一圈儿。
这是个感觉。
于是我们试探着往腹地深入,还是一边走一边喊张怡和妞妞她们。
一边往里面走,我因为在最后,我一边回头看。
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我后面还有人。
是谁——我不知道,也看不见。
现在——灰色的雾气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呛嗓子。
我对前面的刘平说:“你听见没有?”
刘平看了我一眼问:“听见什么?”
我:“后面好象——有脚步声。”
刘平:“我听见了,我后面是你,当然有脚步声。”
我:“我是说——我的后面。”
刘平放慢了脚步,和我并肩而行,我和他一起侧耳倾听。
从刘平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也隐隐约约的听见了。
刘平对前面的曲波跟贾丙说:“你们等一下。”
两个人走回来,贾丙:“怎么了?”
我用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都没在说话,而是静静的跟我和刘平一起朝后看。
同时仔细的听着。
后面的脚步声没了。
似乎随着我们的注意它消失了,但是我和刘平都可以肯定,那绝对是脚步声。
贾丙和曲波对望一眼问我:“你听见了什么?”
我:“是脚步声。”
贾丙又朝后看了看,现在的能见度大约有十五六米,十五六米以外如果有人跟着,在死一般寂静的盐壳谷,应该可以听见。
可以听见——但是却看不见。
贾丙对着后面喊了一句:“有人吗?”
空荡荡的回音“有人吗?”
“人吗?”
“吗?”
后面没人回答。
我:“能不能是——方生?”
刘平愕然的说:“方生?”
我:“我总觉得他不对。”
曲波:“不管是谁,咱们四个人,只要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危险。”
我们又继续往前走,鉴于后面可能存在的危险,现在我们并排而行。
天——渐渐黑了。
我从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曲波和刘平心急如焚。
现在我估计应该是下午六点半左右。
但是也不太准。
总之在这里,天渐渐的擦黑。
张怡和妞妞她们没有半点音讯。
不但是她们没有消息,我们四个似乎也迷路了。
没有参照物,在这里我们分辨不出东南西北。
甚至我们想找到谷的边缘都不能了。
刘平和曲波还是不停的喊着妞妞和张怡的名字,尽管没人回答半句。
我拍了拍刘平的肩膀说:“别担心,她们会没事的。”
刘平感激的朝我点了点头,然后颓废的坐在地上。
贾丙:“现在怎么办?天快黑了。”
刘平:“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好在晚上不会太冷,没有帐篷不是有睡袋吗,咱们在这儿过一夜,明天在说吧。”
我和曲波也同意刘平的看法。
晚上虽然也可以继续找人,可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直打哆嗦,我估计除了贾丙刘平和曲波也差不多。
贾丙又拿出吃的分给我们。
他身强力壮,睡袋和一些吃的都由他拎着。
我们坐在原地休息了大概一个多小时。
是感觉一个多小时,到底过了多久,我们不知道。
不过天黑了下来。
黑的格外黑。
在这里,竟然看不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我的视觉是看不见,直觉却是没有。
很奇怪,说不清的感觉。
我用强光手电筒往远处照了照,黑洞洞的烟雾缭绕。
贾丙他们也打开了手电筒四下晃动。
这是刘平提出的办法,他说手电的强光在这里十分显眼,如果张怡她们在这里,一定会看到。
按着他的办法,我也一直晃动手电。
不过没什么效果。
四周,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贾丙这时站起来说:“你们先歇着,我去方便一下。”
刘平:“老贾——别走太远。”
贾丙:“知道。”
说完他走了。
刘平虽然告诉他别走太远,可我看见,他还是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最初模模糊糊,渐渐只能看见一道金色的光束,接着光束也不见了。
我有点奇怪,大家都是男人,如果是小便也不用走那么远。
有一个可能,他是大解,离我们太近不好意思。
过了二十多分钟都不见贾丙回来,我和刘平、曲波开始担心。
我:“贾丙……贾丙你能听见吗?”
刘平和曲波也开始喊:“贾丙……你还在吗?”
半天也没听见有人回答。
我:“贾丙可能出事了,咱们过去看看?”
刘平:“他朝哪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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