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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A相逢必有一O-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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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小圆子:[也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崽崽高兴一点,唉'
柏淮偏头看向旁边倚在后座角落里眉眼恹恹的崽崽,表示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冰淇淋小圆子又发了消息过来:[大概只有柏淮那个死面瘫狠狠被虐几次或者转学了,松崽才会开心起来吧。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把柏淮赶走?'
柏淮一直觉得自己人气还挺高,第一次遇见一天之内有两个人想赶他走。
他苦笑了一下:[柏淮不会走的。'
冰淇淋小圆子:[唉,也是,好不容易转过来了,怎么可能走?那只能希望崽崽早点分化成一个顶级Alpha,信息素碾压那个面瘫!'
冰淇淋小圆子:[不行,越想越心疼,崽崽今天的表情真的太丧了。为了让崽崽开心,我愿意一年不吃芋圆,祈求上天让柏淮爱上崽崽,为崽崽神魂颠倒,寤寐思服,那崽崽一定开心死了!'
柏淮觉得自己的年纪第一可能是白考了,居然有点跟不上这个Omega的逻辑,他迟疑道[柏淮喜欢简松意的话,简松意就会开心吗?'
冰淇淋小圆子:[当然啊!因为崽崽肯定不会喜欢他!抢了校草的位置又抢年纪第一,把我松哥气成这样,我松哥看他能顺眼?现在他有多嘚瑟,到时候就会有多惨!肯定会求而不得追妻火葬场,让松哥血虐他!想想就爽!'
柏淮:“……”
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没有再回复。
但是等回到家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床上,他突然就想起了这几句话。
校草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这个心思,而且是他占了一中人数的便宜,算不得数,年纪第一这回事儿,也只是恰好这次理综简单,所以捡了便宜,凑巧总分比他多了一分。
他没想故意气简松意,只是好像阴差阳错的确实把人惹不高兴了。
按小圆子的说法,大概自己要输给简松意几次才是哄人的法子,可是这人这么骄傲,自己如果故意让了,只怕到时候真的要决裂。
至于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求而不得,追妻火葬场……
柏淮躺在床上,沉默地看了会儿对面的窗户,突然起身,打开房门。
“刘姨,今天换下来的校服烘干了吗?我给对面送去。”
…
简松意自认为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还挺自负,挺爱装逼,挺喜欢原地开屏,臭嘚瑟。
不过也不是输不起。
他只是不习惯输,真输了,也不至于记恨上对方。
他之所以会感到烦躁,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柏淮。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乐意那个人是柏淮。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也觉得自己今天放的狠话太过了些,有点伤感情,毕竟校草评选不是柏淮要评的,赌约也是自己立的,考试输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到头来,自己这脾气发得有些没道理。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立下的flag只能认了,他总归要让柏淮输得心服口服才行,毕竟一山不容二A。
简松意自嘲地笑了笑,却扯得脖颈疼得痉挛了一下。
今天一天都很疼,到了晚上,那种疼痛和不适越来越强烈。
他估摸着自己可能要分化了。
好在Alpha分化不需要准备什么,说不定一觉起来就可以告诉唐女士这个好消息,免得她总是担心。
简松意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然而并无卵用。
Alpha分化都这么疼的吗?听说Omega反应会比Alpha严重十倍,那那些Omega怎么活下来的?
简松意有些心疼那些小可怜。
他强迫自己睡着,以图淡化疼痛,迷迷糊糊地,终于睡过去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嘴唇干得要裂了,喉咙也疼得冒烟儿,小腹处一阵一阵搅痛,翻江倒海。
想喝点水,刚刚站起身就又倒了下去。
头重脚轻,没有力气,浑身发冷。
发烧了。
简松意这么猜测着,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出反应,只能凭借着本能把被子裹得紧紧的,整个人埋进去,任凭身体深处的灼痛一点一点蔓延。
手机响了,简松意没力气把手伸出被窝,也没力气张嘴说话。
不停地响,大概打电话的人很着急,可是简松意实在没有办法。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疼过,疼到最后都麻木了,昏昏沉沉,随时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却在昏睡过去前依稀听见了楼下密码锁被按响的声音。
门开了。
上楼的脚步声很急促。
他闻到了一个很好闻的味道。
他感觉自己似乎被雪包裹住了,灼热和疼痛都得到了温存的安抚。
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事了,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心疼崽,我也心疼,但心疼后会为崽感到骄傲自豪的!
会因为变O而变得更强,变成更好的自己,只是换了个不用交罚款的性别,但是该怎么装逼怎么装!
柏淮有话说:
我不是女友粉,我是老公粉,所以我没撒谎。
第13章 Chapter 13
那人想要抱起简松意,但简松意觉得不能给抱,一个Alpha怎么能让人抱呢。
实在是太没排面了。
于是挤出最后的力气推开他:“谁准你进我家了,你这是私闯民宅。”
推得猫儿挠似的,柏淮好气又好笑,直接半强制着把他扔到自己背上。
“什么时候我进你家还需要你同意了?”
“恶霸。”
简松意用最后的力气diss完柏淮后,失去意识,陷入半昏迷状态。
他初一时候受过一次伤。
也是个雨季,梧桐叶子被风雨摧残,堆落了一地,紧紧贴着地面,泥泞湿滑。
简大少爷走路眼睛长在顶上,摔了一跤,脚踝骨折。
当时就是柏淮把简松意背去医院,前前后后伺候着一直到唐女士赶来。
那时候简松意脸皮也薄,不好意思让柏淮背,闹着别扭,各种推辞拒绝,不过柏淮根本不搭理,把人扛起来就走。
当时被背着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感觉,简松意记不太清楚。
他就记得那天雨很大,他撑着伞,雨点噼里啪啦地砸着,风也有些嚣张,空气湿冷得紧。
他身下的少年味道却干燥温暖,一步一步走得稳当。
就像现在这样。
简松意烧得没了意识,分不清今夕何夕,趴在某个背上,闻着某个熟悉的味道,恍惚又回到了好几年前那个雨天。
手上下意识地搂紧了对方的脖子,嘴唇蠕动,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淮哥哥。”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简松意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的叫法。
柏淮搂着他双腿的手一顿,本来严肃紧绷的面容突然柔软下来,然后笑了一下。
这人生病了怎么还撒娇呢。
显得自己真像抢小媳妇儿的恶霸似的。
可是不当恶霸又能怎么办呢。
本来只是想借着还校服的由头来哄哄他,可是一到楼下,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涌来。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Alpha分化信息素会如此失控,打电话又不接。
没把门砸了,已经算他十分理智。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他今天没来会发生什么。
过度的担忧和紧张让柏淮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对。
…
柏淮把简松意在vip病房安顿好后,去和医生了解情况。
医生看见两个小孩儿这么漂亮,深更半夜也没个大人跟着,难免会多想些,试探地问道:“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柏淮想起那声呢喃,垂眸道:“我是他哥哥。”
医生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不满:“Omega分化,还是一个大龄Omega,这么危险的事儿,家长怎么能放心不守在旁边的?”
“Omega?”
柏淮掀起眼皮,素来平淡无波的琥珀色眸子在一瞬间涌现出千万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对啊。”医生一边开着单子,一边说道,“这么高的Omega确实不常见,但确实是个Omega。他体内的O性激素已经达到临界值,器官也发育成熟,今天晚上就会完成分化。不过他身体素质好,没什么大问题,等烧退了就好了。我再给你开张单子,你去领抑制剂和阻隔剂。”
柏淮听着医生讲话,试图努力记下各种注意事项,然而力不从心,他有些乱。
Omega。
简松意怎么会是个Omega。
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那张过去三年自己在脑海里勾画过无数次的脸,柏淮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张脸确实很漂亮,每一处都透着精致,眼角和双颊泛着点红,漾在白皙的肌肤上,桃花潋滟,格外诱人。
个子还算高,但是骨骼确实比普通Alpha细一点,人也瘦,背着不费力。
这么看来,也有那么一些像Omega。
再想想,自己闻到他的信息素的时候分明是被吸引的,压根儿不是Alpha之间的彼此敌视。
他还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太喜欢了,喜欢太久了,所以该喜欢的,不该喜欢的,都喜欢了。
毕竟对于简松意是个Alpha的事情,他向来深信不疑。
为此,他不辞而别,去了北城三年。
等他终于想明白了,回来了,老天爷却把他送到面前,说,你看,这是一个Omega。
那些本应该有的侥幸,窃喜,长舒一口气,都没有。
心口只有疼。
这么骄傲的小朋友,可该怎么办啊。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朋友的脸,好像这样能给予一些宽慰和温存。
指尖却被抓住。
简松意翻过身来,微蜷着身子,眉头紧紧皱着,似乎不舒服得厉害,又似乎从指尖的气味得到了一些舒缓,跟只小猫儿似的,往上缠着,贪婪地缠住了柏淮整只胳膊。
柏淮被他拽得身体前倾,眼看就要压在他身上了,索性翻身上床,把人整个儿搂在了怀里。
一只手被他抱着,一只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对方。
怀里的人却比他想象得还要贪婪,只知道凭借本能索取,埋进他的颈窝,不知节制。
柏淮觉得自己要完了。
自己放在心里好多年的少年,如今作为一个Omega,在自己怀里寻求着自己的安抚。
从未被标记过的光滑白皙的腺体就在自己眼前,散发着独属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只要标记,这个人就会依赖自己,属于自己,只要标记,这个人就可以不用这么难受。
听上去似乎没有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占有欲不去标记的理由。
他低下头,将唇送到了简松意腺体的位置。
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然后很快挪开。
手指理了理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叹了口气,声音宠溺:“对不起,再忍会儿,过会儿就不难受了。”
他不能标记简松意。
这么珍重的人,他怎么舍得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标记。
再等等吧,等小朋友成年了,懂得了什么是喜欢再说。
日子还长,他等习惯了,等得起。
简松意翻了一下身,有醒来的迹象,柏淮动作轻柔地下了床。
只剩下一只手还被简松意摁着。
偏偏这人不知好歹,吃力地掀开眼皮:“你是不是打算趁人之危?想趁我睡着了毁坏我英俊的容颜。”
行,还能骚,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柏淮试图收回手,简松意却没放,还拽着往自己鼻尖跟前带了带,皱着鼻子嗅了两下。
柏淮好笑:“小狗?”
“小气。”简松意撇撇嘴,松开他的手,“这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闻出来是什么味道了吗?”
“像下着雪的松林的味道。”
差不多,下着雪的,你的味道。
“好闻吗?”
简松意突然起自己曾经非要闻柏淮的信息素,还夸好闻,当时不觉得,现在品品,那话和调情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你说你这人没事儿瞎放什么信息素啊,也不知道收收好,收不好就多喷点阻隔剂。”
柏淮没有反驳他不讲道理的乱甩锅,语气平静又温柔:“你在分化,有Alpha的信息素安抚会轻松很多。”
“我一个Alpha为什么需要Alpha安抚?”
简松意移回视线,迷茫地看着柏淮。
因为虚弱和困惑,目光钝钝的,显得有些呆。
柏淮看着,短短十秒,涌现出无数次于心不忍,可是到底还是把那句话用一种最为平常淡然的语气说了出来。
“因为你是个Omega。”
因为。
你是个。
Omega。
很短一个句子,简松意消化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开口:“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柏淮没说话,直接把检测报告递到了他的面前。
简松意看了一分钟,翻过身,往被子里缩了缩:“我真是烧糊涂了,还在做梦呢。”
柏淮:“……”
三十秒后,他翻过身,又看了一眼检测报告。
“嗯,我还没醒。”
说完又翻过身缩进被子。
柏淮:“……”
这人或许是个摊煎饼。
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简松意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可是再难接受也必须接受。
忍住心疼,强作云淡风轻:“我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确实是Omega。”
背对着柏淮的那个身影僵住了,肩颈线条在一瞬间绷得笔直,被子被用力拽住,褶皱一点点变深,落地灯在地面投下的影子,微微颤抖。
简松意没有说话。
柏淮也没有说话。
半晌,绷紧的肩胛线条缓缓沉了下去,语气平静:“我自己好像还闻不到,怎么样,什么味道?应该还挺好闻的吧?”
“嗯,挺好闻的,玫瑰的味道。”
“啧。”少爷似乎不太满意,“怎么你就是那么清高的味道,到我这儿就这么俗了呢。”
“不俗。是那种野玫瑰,木质清香感比较重,不腻。”
“哦,那还凑合吧。”
简松意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崩溃,也没有自暴自弃。
只是平静的,坦然的,骄傲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柏淮本来想问简松意,如果十七年前那份报告的答案是Omega,现在会是什么样。
但是下一秒,他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因为他可以确定,这并不会影响简松意成长为如今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少年。
就像他一样,十几年的人生并没有因为当初那份Omega的报告而变得柔弱。
他和简松意是一类人。
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不是Omega或者Alpha,而是骄傲和强大。
沉默半晌,简松意终于转过身来,看着柏淮,冷静理智:“你的信息素在Alpha里属于顶级的那种了吧?”
“嗯。”
“那以后每天没事儿的时候,你对我施放一会儿压迫性信息素行不行?我想试试能不能扛住。”
柏淮掀起眼皮,看向简松意,眸色复杂。
简松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要求挺烦人的,但是我就是想练练不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你就帮我个忙呗。”
如果能在柏淮的信息素压制下做到全身而退,那绝大部分的信息素都不会影响到他。
只是这种对抗训练,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而对于Omega来说,训练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能比你想得还要苦。”
“我知道。但是吧,我既然不凑巧是个Omega了,那能怎么办呢?吃点儿苦就吃点儿苦,你松哥我又不怕吃苦。”
语气轻松戏谑,似乎挑衅命运也不过就是少年翻手为云的一个游戏。
那双漆黑的眸子落入了窗外的月色。
柏淮想,星河璀璨,大抵也不过如此。
心里的疼就又无孔不入地泛了起来,还带着说不清的骄傲。
小朋友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他是Omega又怎样。
他不需要心疼,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被故作温柔的哄着宠着。
他只会变得更强大,而自己会一直陪着他,无论荆棘路途。
柏淮点头:“好。”
“柏爷就是仗义。”
如果我不仗义,你现在已经被我办了。
撩人而不自知,总得讨回点本才行。
柏淮勾唇笑了一下,狭长的双眼微眯着,妖精似的:“那我帮你这么大忙,你就不表示表示?”
简松意大度一挥手:“要求随便提。”
“随便提?”
“随便提。”
“说话算数?”
“必须算数。”
柏淮看着简松意耿直无比的脸,顿了顿,然后说道:“行,先记着,别耍赖就行。”
“你见过松哥我耍赖?”
“那声爸爸你可还没叫。”
“……”简松意咽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老惦记着让人叫你爸爸。”
柏淮乐了,恶人先告状的本领可真厉害:“你还记得我爸吗?”
简松意刚准备开口,他又补充道:“我Omega爸爸。”
简松意记得,那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男人,很优秀的医生,在柏淮六岁那年,志愿支援第三世界战争,在一场轰炸中为了保护难民孤儿牺牲了。
“我爸虽然是个Omega,但是也是当年的理科状元,医术挺厉害。”
“我父亲你也知道,我爸死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他的政治筹码,连葬礼都是在镜头前办的。我爷爷住院,外公外婆在国外没回来,当时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在为我爸爸的去世而难过。”
柏淮却好像并不打算伤感,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了一下:“不过那时候你挺有良心,没少安慰我。”
简松意故作邪魅一笑:“没办法,打小就是个好人。”
“那你记得你当时怎么安慰我的吗?”
“……”
“不要难过,既然你没有爸爸了,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你随便叫,别客气。”
柏淮慢条斯理,“你原话。”
所以到底是谁总惦记着让对方叫爸爸。
简松意邪魅一笑有点尴尬的僵硬在嘴边:“那……那其实我也还算仗义?”
柏淮点头:“嗯,仗义。”
简松意有点不好意思,觉得柏淮这人蔫坏蔫坏,再次翻过身,埋进被子,决定不搭理某人。
偏偏平时沉默寡言的某人今天屁话贼多:“我爸很喜欢你,他说你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小孩儿。我还挺信我爸说的话的,所以你能不能成为一个比他更厉害的Omega。”
屁话不仅多,还有点窝心。
简松意揉了揉鼻子。
柏淮又补了一句:“不然显得我欺负人。”
窝心个屁。
“柏淮你他妈……”
人还没骂完,一股异样的感觉就突然从脖颈处开始蔓延,瞬间席卷了全身,带起一股股战栗。
那种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的不适感又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简松意咬牙:“柏淮你他妈……能不能凑过来让老子闻一下。”
声音因为颤栗变得又绵又软,本人却毫不知情,兀自强撑气势。
奶凶奶凶。
作者有话要说:
柏淮:媳妇儿撒娇的方式挺别致。
松崽:你以后不要问你为什么追不到我。你品品你一天到晚说不说人话。
第14章 Chapter 14
柏淮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刚不是还让我收起信息素吗?”
简松意板着脸不说话,实在难受,又不好意思开第二次口。
不过柏淮笑归笑,还是伸出了手:“给你闻。”
他的手很漂亮,连带着手腕,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在灯光下有种骨隐隐可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安抚性的信息素从血液里一点点发散出来。
简松意磨了磨自己的虎牙,想咬。
但他觉得自己要克制,要矜持,要高冷,于是嫌弃地拎起柏淮的手腕,低头闻了上去。
像解药,但又更像某种蛊惑人心的慢性毒药,暂时缓解了难受,却又埋下了更深的种子,让人贪恋,舍不得斩草除根。
一口不够,再来一口。
续杯好几次后,缓和些许,才施恩一般地松开柏淮的手腕,懒洋洋地缩回被子,姿态骄矜就差说一句“跪安领赏”。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暧昧。
柏淮觉得有必要给这个一看就没好好上生理卫生的课新手Omega普及一下安全知识。
收回被撩拨得发热的手腕,捏着转了两下:“知道什么是结合热吗?”
简松意耳根子红了。
柏淮点点头:“看来知道。”
没想到这人这方面脸皮还挺薄,看来以后得注意分寸。
心里这么盘算着,面上却继续一本正经:“那你知道难受的时候闻我的信息素会舒服一些这意味着什么吗?”
简松意:“……”
意味着老子被你抓了把柄。
“意味着我们信息素的契合度很高,起码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结为伴侣的合适人选。”
“谁要和你结为伴侣……等等。”
简松意突然顿住,“所以我现在是应该和一个Alpha结为伴侣?Alpha?!”
从表情和语气看得出他受打击很深。
柏淮觉得自己错了,那份检测报告不是没有影响,起码如果结果是Omega的话,简松意不会变成如此纯正的一个直A,也不会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应该是一个Omega。
垃圾机构,早该取缔。
他无视简松意怀疑人生的表情,松了松衬衫领口:“在分化后一个月内,就会迎来初次结合热,结合热的时间和强度根据Omega的体质而有所不同,所以这一个月内你需要随时携带足够剂量的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记住了吗?”
简松意好不容易从自己以后要和一个Alpha结为伴侣的噩耗中回过神来,又得知了另一个噩耗,备感疲惫:“当Omega真麻烦,还不如不分化呢,实在不行混个Beta也好啊。”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崩心态,不如先睡一觉,接受事实。”
“那要不你变个Omega试试?看你心态崩不崩。”简松意念在对方还是有苦劳的份上,没有翻脸,还顺便关心了一句,“我睡觉,那你呢?”
“作为你的临时监护人,守夜。”
两条大长腿抻直,往后一靠,一副要驻扎边疆的气势。
“没必要吧,明天还上课呢。”
“爷爷会帮我们请假。唐姨也在连夜赶回来,估计你醒了她就到了,然后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语气挺无所谓,眼眶底下淡淡的瓷青却骗不了人,柏淮外婆是半个欧洲人,他发色肤色都比常人浅,所以有点黑眼圈就特别明显。
看得简松意心里挺过意不去,抿了抿唇:“这次,谢了啊,麻烦你了。”
“麻烦倒谈不上。”
柏淮勾了下唇角,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毕竟谁让你叫我一声淮哥哥呢。”
“?!”
看着简松意倏然睁大的双眼,柏淮心满意足,估摸着他身上那股不舒服应该捱过去了,也就不逗他分散他注意力了。
比刚才笑得温柔了些:“快睡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大度点,别生我气了行不行?我这个人嘴笨,不太会哄人。”
谁要你哄了。
简松意不满地嘟囔一声,到底扛不过身体的疲倦和乏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满室的玫瑰花香,不知收敛,越来越浓,无处可藏。
守着简松意睡踏实后,柏淮才站起身,走到卫生间,反锁上门,把衬衣口子一路解开到胸口,双手撑住洗手台,俯着身子,一口一口又深又缓地呼吸着。
手背桡骨尽显,指节泛白,青筋隐隐凸起。
半晌,他鞠了一把凉水拍在脸上。
人的身体都是单纯而诚实的,他靠近简松意的时候,闻着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标记他,占有他,掠夺他。
可惜偏偏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一片天真茫然。
他抬起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那副寡淡冷漠的面容淌着水珠,眼角眉梢都写着隐忍克制。
是个Omega啊,还是契合度这么高的一个Omega。
朝夕相处,往后一年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
回到病床边,手搭上简松意的腺体,安抚般地释放着信息素,试图让那双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简松意在睡意朦胧中凭借着本能放下了防备,没了那股针锋相对的气势,脸颊乖巧地在掌心蹭了两下,柔柔的,痒痒的,鸦翼般的睫毛安静低垂,看上去分外无辜。
柏淮提醒自己要做个人。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好。
透过医院白色的纱帘洒了一室,漾起一圈一圈浅淡的金色涟漪,温和煦暖。
屋子里全是野蛮生长的玫瑰香。
像柏淮说的,不是那种温室里甜腻的玫瑰,而像是长在沙漠,长在悬崖,长在荒芜草丛里的野玫瑰,木质的清冽感更重。
闻着有点野,好像能看见刺儿。
虽然不怎么霸气,但凑合着闻吧。
分化完后浑身舒爽的简松意伸了个懒腰。
柏淮湿着头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醒了?”
声音微哑,应该没休息好。
衬衫解开几颗,脖颈修长,喉结突兀,水珠顺着发丝沿着下颌骨滴落,没入衣领,隐隐可窥些许线条。
平时看着清瘦,结果还挺有料。
Alpha的基因果然让人羡慕。
柏淮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拿了瓶阻隔剂扔给简松意:“喷上。”
无味阻隔剂。
还好,没整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
简松意晃了晃瓶子,对着自己一阵猛喷。
柏淮倚在窗边,手上拨弄着头发,语气散淡:“除了特殊时期,Omega平时可以自己收好信息素,别到处浪。”
“谁浪了。”
简松意喷完,嗅了嗅,空气里干干净净,雪松和玫瑰的味道都没了,低头满意地打量了一眼手里写满鸟语的瓶子。
“还挺好用。”
“北欧研发新品,目前已知效果最好的一款,喷上后你是人是鬼都闻不出来。”
简松意掂了两下,心里默默盘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医院现在卖这么高端的阻隔剂了?”
“不是医院的。”
“咦……”简松意看向柏淮的眼神略微有些古怪,“你一个Alpha怎么还私藏Omega的阻隔剂呢。”
自己在这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柏淮好笑:“你妈的。”
“你怎么还骂人呢?”
“我没骂人,我是说这瓶阻隔剂是你妈妈,唐清清女士的。”
话音刚落,不等简松意做好思想准备,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位高贵貌美的女士直直扑向床边,一把将简松意搂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呜呜呜……”
简松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只是分化了,并没有得什么绝症。
他尴尬地抬手拍了拍唐女士的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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