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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国公-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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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吃了一顿非常正宗的川菜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味一番,梁超就找到了张凡。
“大人,那人卑职已经找到了。”梁超对着张凡说道,“这人名叫丁光友,贵州思南府人士,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如今是这成都府的同知。如今卑职已经将人带到驿站等着了。”
“这人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到现在也有十来年的时光了,居然才是个同知。”听到梁超所说的消息,张凡不由得疑惑起来了,“进士出身,做官十年的时间,居然才是个无定员的正六品同知,看来这个丁光友确实是有些故事,不过恐怕不是咱们所想的那样了。
“梁超,你去找当地的卫衙,查查这个丁光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边,就让他先在驿站等上一会吧。”
“是,大人。”听了张凡的吩咐之后,梁超是二话没说,直接就转头离开办事去了。
而张凡这边却是在思索起来了。的确,一个进士出身的人,入了仕途十年的时间,居然才是一个正六品的府衙同知,这自然是有问题的。毕竟朝廷每年都有大批的人员调动,不管是那个品级的官员,每年都会有很多的空缺。对于一个走入仕途的人来说,哪怕他只会读死书,哪怕他当真是一点点才能都没有,但是十年下来,只要不是办了太多的错事,靠着资历混饭吃,怎么都会上去了。
很显然,这个丁光友上不去,自然是有问题的。而且,有问题的并不是这个丁光友本身。如果说他是那种贪佞之徒的话,早就上去了,绝对不会十年做官还在同知这么个位子上的。那么也就是很容易猜测了,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办了什么不让人喜欢的事情,才会遭致如此的后果了。
所以,张凡要梁超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这个丁光友实在是太不会做官了,还是做了什么事情。当然,如今的情况看起来,后面那一种的情况是比较可能的,但是张凡既然要用他,就要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行。
如今让梁超去查个清楚,张凡这边也不慌着见这个丁光友,先让他这么晾着,也是个办法。
不过这边,张凡倒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他实际上在刚刚进入四川的时候,就吩咐王猛去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当地的手下汇报有关于端王府的事情,无论是以前所调查出来的,还是在出了朱翊钧被人行刺之后的动向,全都汇报过来。
不过,张凡所得到的消息,以前的事情倒是不必再提,但是自从朱翊钧被人行刺的事情发生之后,一直到事情从京城传了过来,哪怕是到了现在,整个蜀端王府都是平静的很,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甚至于可以说是毫无变化的。这点,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异常。
毕竟,事情传过来了之后还没有什么,就已经是让人觉得很奇怪了。毕竟到现在,这件事情跟他朱宣圻有所关联的这么个消息,如今也是已经传过来了。而面对这么个消息,他朱宣圻,包括整个端王府还是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这绝对不是素质超群,肯定是内有什么内情的。
而如今,张凡给王猛的任务就是去查明,这个内情到底是什么了。虽然不论是他还是王猛都明白,现如今端王府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而这种最为异常的现象就已经足以说明,他们现如今已经警觉起来了。在现在这个时候再想要从哪里获取什么消息已经是变得非常困难了,但是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需要时间的。也就是说,如今的张凡,除了等待王猛这边的消息之外,也就是要故意去找曾省吾和刘显等人的麻烦,让他们不顺心了。而这些事情,说到底也并不会占用张凡很多的时间。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明明应该是非常忙的张凡,却是闲下来了,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了。
当然,张凡显然不会浪费这段时间的。即便是无所事事,他也要将这段时间利用起来,做些事情才行。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已经是无所事事了,又能做什么呢。其实很简单,张凡如今并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把眼前的当成是一次度假就可以了。简而言之,就是要做出一副闲情逸致,游山玩水的模样。
再加上,这里的天气,尤其是冬天里的天气当真是不错。如今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但是这里的温度并没有像竟成那样,冷到让人无法接受的地步。实际上,对于张凡等一行来自京城的人来说,这里的冬季,充其量比之京城的深秋时节也就稍稍冷了一些而已。这天气,当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活动活动了。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张凡所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到处逛逛就可以了,再加上能够打发打发梁超去查人的无聊时间,这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当天下午,成都的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群人。
加上今天也是这里难得的好天气,天气也晴朗的很,街上到处都是人。所以说,张凡这么一群人,虽然派头也当真是大了一些,再加上乔安娜那张异国面孔,以及他仍然不是太过舍得换下的那异国的服饰,都是吸引了很多的眼球,但是却也仅此而已了。
而一直到未时都快要过了,梁超这才是赶了过来。
不过张凡倒是并没有责怪梁超什么,毕竟他来的越迟,就说明这里面当真是有很多他能用得上的东西了。
第968章 倒霉的人
“大人,东西查到了。”梁超找到了张凡一行人,虽然张凡等人这次除外游览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目标,也只不过是随处乱逛罢了,但是这边毕竟有锦衣卫跟着,所以梁超要找到张凡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
而之所以梁超这么迟才过来,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去办的事情耽搁了他很久。但是,对于锦衣卫来说,查明一个入仕不过十来年,而且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个同知的人的事情,却要去这么久的时间,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对于张凡来说,他并不责怪梁超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对他来说,这就意味着梁超查到的事情肯定不少。这么一来的话,也就意味着当中会有更多的事情能够让张凡所利用了。
“先找个地方坐坐吧。”张凡说道。
一行人来到旁边的一座茶楼,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这边,张凡、乔安娜和梁超坐在了一张桌子上。而那边,张凡的一众手下坐在了距离不远的地方。之所以坐下就是为了不要太过引人耳目了,但是却也要方便在有什么情况的时候,保护张凡才行。
而这边,乔安娜是非常安静地坐在那边,不是抿一口手中的茶水。自从她来到这里定居之后,她倒也是入乡随俗,爱上了这边的很多东西,尤其是这茶。倒不是说欧洲就没有,只不过那边似乎更加偏爱红茶,而很多的也只是那种运过去的茶砖而已。跟这边的自然是没法比,更加不用提以张凡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会用那些凡品了,要么是进贡宫中的贡品,要么就是连宫中都未必能够喝得到的极品了。这么一对比,自然就有了区别。
而且,就算是再不会品茶的人,差距这么大,也自然是不可能无视的。更何况乔安娜对于这方面,倒也是有些资格的。所以现在,这间在本地算得上不错的茶楼,所提供的哪怕是最好的茶水,对此乔安娜还是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场面,让看到的张凡也是微微一笑。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专心看起来梁超递过来的卷宗了。一边看,张凡还对梁超问道:“你到底去查了些什么东西,怎么搞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过来。”虽然明明知道其中必然有原因,不过张凡还是这么着问了一句。
“大人,原本要不了这么久的。”梁超回答道,“卑职听了大人的吩咐之后,立刻就赶到咱们卫在这里的衙门里,让人去查大人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结果卑职将大人的话一说,下面的人根本都不用查就告诉卑职,这个人叫丁光友,想来也是有些名声的。那边,卑职让人去讲丁光友叫了过来,这边卑职也是让下面的人将丁光友的卷宗找来。
“原本这些事情也就是一会功夫的事,根本就费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当卑职要离开的时候,却是看到下面的人那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卑职就问了问,原来这个丁光友的事情倒是有些特别的地方。”
“哦?”张凡趁着梁超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将手中的卷宗给粗略地翻了一遍。很快,因为卷宗很少,并没有多少东西。这也就意味着,这位丁光友,做了十年的官,却也实在是没有多少东西,即便是在锦衣卫的查探之下也是如此。卷宗之上所记载的东西,都平常的很,没有什么特别要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所以当张凡听梁超说,这个丁光友还有别的事情之后,他也就不怎么好奇了。只不过……
“这个丁光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张凡不由得是好奇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里面当真是有些值得说说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竟然没有记在卫中的卷宗之上,让人觉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梁超说道,“大人,这件事情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情的确是跟这丁光友有关的,但是却并非他本人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有些不大不小的,不过卑职听下面的人说,这件事情他们也是不好定,所以最终就没有记在卫中的卷宗里。”
“到底是什么事情?”张凡问道。
“这事情说起来,其实是关于丁光友的亲戚的事情。”梁超说道,“这丁光友是嘉靖四十年的进士,根据卷宗里面的记载,当时殿试排名之后,他的名次还当真是不低,顺次十几位。按理来说,这么个名次,就算是不能留在朝中做个庶吉士,最最起码也能到一些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做个知府什么的。
“只不过,大人也知道,嘉靖四十年,正是严嵩还在蹦跶的时候,而且还正是严嵩势大的时候。那个时候朝政被把持的很厉害,下面的人想要往上爬,要么是找严嵩套关系,没关系的就必须要出银子了。对于那些刚刚殿试的人,严嵩一党也是极力拉拢。只不过,当时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就算是严嵩一党看上了什么刚刚获得进士的人,却也不会是什么都不要就让他加进来了,还得要这边也出些钱财才行。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而这个丁光友,学识自然是不错,是当时严嵩一党极力拉拢的一个人。甚至于,当时有消息说,就算是这丁光友清贫非常,没什么钱财,但是也要将他拉入伙。只不过,这事情最后在办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严嵩那伙人下面跟这些人接触的人当中,有个人想是掉进了钱眼里,虽然上面吩咐过来,但是他却也是不管不顾,见了人就是只顾着要钱。而这丁光友,家中差一点就算得上是一贫如洗了,就连那年上京赶考也是家中东凑西借才弄来的一点钱财。原本以为中了进士,这回可以不用发愁了,谁曾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而且,还有一点,倒是这丁光友也是有些脾气的。读书人的事情,卑职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听说这个丁光友,但是听到严嵩一伙人想要招纳自己的事情之后,也是坚决不答应。看来这倒也不是钱的事情了,不管这丁光友有钱没钱,恐怕都得如此了。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回事了。原本是有着大好前尘的丁光友,却是被打发到这里来了。而且,他一个进士的身份,刚来的时候就连这同知都不是,只不过是个区区正七品的推官罢了。原本担任推官的,都是以举人居多,现在让他这么个进士来当,也的确是委屈他了。
“不过,卑职听说这丁光友倒也是光棍的很,除了跟一些关系极好的人说过之外,也没有对别人抱怨过什么。而且府中放下来的事情,他也算是一件不落,全都做的很好。所以没过两年,他就升了一级,成了这同知了。
“但是,后面的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就在丁光友成为同知之后,正好是严嵩事发,被嘉靖帝抄了家的时候。原本,这对于丁光友来说,是个好机会。毕竟严嵩倒台,跟着他倒下去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上面空了这么多位子,自然是要人补上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严嵩刚刚倒,就有当年的徐阁老接上了。卑职倒不是说徐阁老的坏话,只不过当时的情形,虽然大人不在,却也是知道的。徐阁老的门生无数,想要填满朝中的那些个空缺,自然是容易的很。而这丁光友却是不在其中,他来这里的这两年,根本就没有做过钻营的事情。没有收过一文钱的不义之财,也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却也没有跟其他的官吏有过什么联系。所以朝中有了大变动,但是他却并不曾关联到其中了。
“但是这丁光友还是如此无所谓,就算是明明有机会上去,却没有。但是他也未曾对此抱怨过多少。也因为这件事情,他这个同知一干就是八年,到了现在都不曾有提过一级。”
“听你这么一说。”张凡听完了梁超的介绍,说道,“这个丁光友就是倒霉罢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你刚才说这里面还有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么回事。”梁超回答,“出事的并不是丁光友本人,他为官这么些年,从没有出过岔子,虽然名声并不算太响,但是也没有人对他有什么意见。出事的是他的亲戚,说的在准确一些,就是他妻子的弟弟,也就是这丁光友的小舅子了。而且这件事情说起来,卑职在听了之后,也是向着丁光友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凡问道,“难不成他小舅子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还是说得罪了什么人不成?你说你也向着他,看来这里面当真是有些不公之事了。”
“的确是如大人所言。不过,他小舅子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个做小买卖的。”梁超说道,“说道得罪人,却也的确。只不过,这得罪的人,卑职到现在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得罪的正是曾省吾。”
“哦?”听到梁超说起曾省吾的名字,张凡此时的兴趣更大了,“快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69章 如此悲剧
“等等,你说什么?”听到梁超的话,张凡顿时就愣住了,“你说这个丁光友惹上了谁?曾省吾!”
“不错,大人没听错,卑职也没有说错。”梁超面对张凡的模样,似是早有准备,所以此时是镇定的很,“的的确确就是惹上了曾省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凡顿时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丁光友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就算事情是他小舅子惹出来的,想来做个小生意也不可能闹出来多大的乱子才是。怎么就惹上这个曾省吾,还搞成如今这副模样了呢。
“这个曾省吾,随让你我跟他,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不少。上一次,老师那边力举《考成法》一事,这个曾省吾在各省上奏的巡抚当真,也算是头一个赞同的,而且老师跟他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奸佞之徒。如今对手下区区一个同知的小舅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说的没错,这个曾省吾的的确确是个好官。”梁超说道,“他说起来,入仕的时间比之那丁光友还要迟一些,只能说,他赶上了好时候,没遇到朝中正遭严嵩劫难之时。而且,自从隆庆末年,他以右佥都御史的身份巡抚四川之后,也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再加上他如今的所做,主动对僰人动手,灭了这个祸害,总的来说,曾省吾也的的确确是个好官。
“只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要说巧合也行,总之让人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了。他曾省吾本人虽然不错,但是手下的人却是未必都如同他本人一般。那是曾省吾刚刚来到四川的那一年,当时,本地的官员都去前往道贺,这丁光友也去了。只不过,这丁光友为人本就是有些畏缩,处事小心翼翼的,这么十来年下来,却也是养成了一副弱脾气。见到人,哪怕是官职跟他一般的,也都是喜欢低声下气的。
“而曾省吾的脾气,卑职虽然未曾亲身体会过,不过听说,他也是自视甚高,有些自命不凡的意思。朝中能够被他瞧得上的人并不多,而对于下面的这些人,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听说,这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丁光友这边倒是没什么,但是曾省吾那边,听起来是颇为瞧不起他的。
“不过,这倒也不算是结下了梁子。但是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情。曾省吾的妻子是他的同乡,也是贵州人,是家中给他定下的亲事。当他到了这边做官的时候,他妻子是跟他一同过来了,还有就是他的小舅子。他小舅子听说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并非什么恶人,弄了些钱财,在这边做做小买卖而已。谁知不知怎么回事,惹上了曾省吾手下的人。
“虽然说曾省吾本人不错,但是他手下的人,也是有几个不规矩的。总之,就是对方想要占便宜。最后,他的小舅子被抓了起来。而这件事情,丁光友知道了之后,也是去找过曾省吾,但是曾省吾本就瞧不起他,所以根本就不待见他。到最后,丁光友也是没有办法了,就偶尔这么硬气了一会。但是这下倒好,他这一硬气,倒是让曾省吾觉得,他私下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所以这人最后就没有放。
“而曾省吾也想过去找找人,疏通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有办法。奈何他这十来年做官下来,却是根本没什么能够说的上话的人。想要疏通关系就得靠钱财,但是他这么多年来,却也没捞过什么不义之财。最后,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而且因为这件事情,还不光光是他小舅子一个人遭罪,他妻子也因为这件事情得了病,听说今年开春的时候就去了。”
“这事情……”听了梁超的话,张凡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显然,这件事情实际上丁光友和曾省吾两个人那边都没有做错什么。两个人都不是那种贪佞之徒,也并非有什么隐情在其中。只能说,这件事情归根究底,并不能算是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怨,也并不是因为下面的人做了手脚。要怪只能怪,这两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使然吧。
如果不是丁光友为人太过“低调”了,不善交际,也绝对不会搞到这种地步。只要有关系,有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甚至有有些银子,疏通疏通,这件事情就未必解决不了。
而曾省吾那边,要不是他这么的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也不会见人就瞧不起。如果能够听听丁光友说说事情的前后原委,想来也不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了。
但是,这件事情如今毕竟还是发生了的。这又能够怪谁呢,只能说,两个性格不同的人,碰到了一块,那只有弱的那一方要倒霉了。而现在,这丁光友就是这弱的一方。
“卑职明白大人在想些什么。”梁超说道,“不过,这事情还没有完。总之,丁光友的妻子因为这件事情,起的过世了。而丁光友跟他妻子两人,也是感情极好的。他跟曾省吾之间的梁子,这回是越结越深了。但是事情还不光是这些。丁光友的亲家,人口并不兴旺,实际上到前年,他岳母过世之后,他妻子娘家,就剩下她跟她弟弟两人了。结果却是一个在牢里,一个却是病倒在床上。
“今年开春之后,丁光友妻子去世,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丁光友膝下无子,他的小舅子作为他唯一在世的亲人,他因为妻子的去世,所以也是打定了主意,变卖了家中的所有财产,打算将他的小舅子给赎出来。谁知道,那个时候,曾省吾跟刘显两人开始筹划对僰人的征讨。
“虽然这件事情也因为高拱的缘故,这边早就集结了不少的官兵,但是人数还有些不够。所以,整个四川大牢中那些犯事并不是太过严重的人,全都被拉上了战场。而这里面,丁光友的小舅子也在其中了。
“因为这件事情,丁光友这一次实在是坐不住了,他跑到曾省吾那边是大闹一场。结果,以曾省吾的性子,大人想来也能猜得到,他小舅子没被放出来,最后还是被拉上战场了。而那些被从牢里拉出来的人,不用卑职再说,大人也明白的。绝对是做冲锋陷阵的炮灰的。结果就是,刘显出征之后的第五天,就死了不少人。而丁光友花了不少的钱财打听了一番,他的小舅子人就在其中了。
“这下可好了,这就是两条人命的帐,全都被丁光友遇上了。一个被他完完全全算到了曾省吾的头上去,而另外一个,曾省吾占了大半,那刘显倒也是被丁光友算上了一些。”
听完梁超的话,张凡也是彻底沉默了。丁光友的事情,说成是人间悲剧也丝毫是不为过。有的人觉得,或许夹起尾巴做人却也不是坏事,至少麻烦来的时候,很少会找到自己身上来。但是这丁光友,也不知道是运气实在太差,还是别的什么的。他即便已经是如此低调了,最后还是逃不脱这种悲剧的命运,还丧失了两个亲人。
张凡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同情这个人了。若是说丝毫不同情,这倒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种人间悲剧,实在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说同情,却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处着手了,毕竟这件事情听起来,两边似乎都没有做错什么。
正当张凡考虑着应该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听到一旁传来了一些异样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张凡只不过是稍稍差异,心中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而转而,就是有些感慨了。
这声音,实际上是一旁的乔安娜饮泣之声。为什么,因为她刚才所听到的事情,让她想起来她自己的遭遇。而且,相比起来,虽然两人的际遇有些差不多,甚至于从情形上看起来,乔安娜要比丁光友惨多了,毕竟如今她只能背井离乡了,但是丁光友好歹还能留在这里,好歹还没有丢掉自己的工作。
但是换种角度来看,却又不同了。毕竟,乔安娜是被人陷害的,就算她被弄得很惨,但是她却是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应该去向谁抱怨这件事情。但是丁光友就不同了,他没有明确地报复对象,他有的只不过是一个不应该发生的情况,还有甚至于不知道算不算是敌人的敌人。
从这方面来看,乔安娜要好得多了。而丁光友,却只能够将怨气发泄到唯一能够算得上的曾省吾身上去。或许,就连丁光友本身对此都是很矛盾的,但是他也是没有办法。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连个能够让他在内心里发泄诅咒的目标都没有的话,恐怕他早就疯了。
张凡原本所想的是应该怎么来利用这个丁光友。可是看到了乔安娜的模样,张凡知道,这个利用就要变成帮助了。
对此,张凡虽然感觉有些麻烦,毕竟他的目的不是如此,他也不是救世主。但是,或许,偶尔帮上一些忙,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吧。
第970章 摇摆不定
丁光友的这半辈子,说不上不顺,毕竟当年十年寒窗,他并没有白白浪费,乡试、会试、到殿试,他虽然算不上拔尖,但是却也从来没有经历过重考这种事情,都是一次就榜上有名了。而再他终于得了进士的名头之后,他琢磨着自己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当然,丁光友并没有想过去干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没错,就是不堪入目,那些贪赃枉法之徒所作的事情,在丁光友的眼中就是不堪入目的事情。毕竟,原本的丁光友,他的老家里就有着这样的人在,他对于那些人自然是痛恨的很。而等到他中了进士,能够做官了之后,对于那种事情的拒绝就不仅仅只是让他觉得不堪入目了,他还有畏惧的心思在其中。
当年丁光友中进士的时候,朝中正是被严嵩把持的时候,虽然是严嵩的末期了,但是却也是严嵩的势力最为庞大的时期。那个时候,严嵩那帮人若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根本就丝毫不知道掩饰,已经是到了一种猖狂的地步。
但是,丁光友并没有觉得他们很风光,相反,他看的很明白,他知道严嵩的路已经要走到头了。如果说还是像以前那样,干着那种欺上瞒下的勾当,即便是他们做的动静非常大,但是却也未必会马上就被揪出来。毕竟他们这么干,就说明他们还有所顾忌,而有所顾忌之下,所作所为自然会被掩盖起来。
可是,一旦他们觉得没有人能够在妨碍他们了,他们变得猖狂起来了,所行之事也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虽然,这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人能够整治得了他们,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全都毫不保留地为人所知了。这么一来,针对他们的证据就变得非常好收集了,而对他们的制裁也会来的更快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丁光友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当严嵩的人来找自己的时候,不管他们是使出了什么法子,软硬兼施,他就是不答应。这说起来是丁光友的一种自保,却同时也是他心中的那一点责任吧。
于是,怀才不遇的丁光友,即便是有了进士的头衔,但是仍然被扔到了这西南一隅,来做个正六品的推官。这要是换了一个人,必然不肯。毕竟这简直就等于是否定了他十几年的心血和辛苦付出。但是丁光友却是没有,他没有觉得委屈,当然,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只不过还没有让他觉得委屈到需要怨天尤人的地步罢了。
而不仅仅是丁光友,他的家人对于他的这种遭遇也并没有抱怨太多。尤其是他的妻子,这么有父辈定下来的亲事,丁光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正相反,他们夫妻两人恩爱的很。或许是以前的穷日子过惯了吧,不论是丁光友还是他的妻子都没有对他虽然中了进士,如今才不过是个六品的推官而抱怨太多。毕竟,那个时候他们的生活比之以前要好的太多了,也毕竟,他们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总之,这是一家很容易得到满足的人。他们所要求的东西并不多。而当丁光友在做了两年的推官,升了一级,成了正五品的同知之后,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就是慢如龟爬一般,但是他们还是很高兴。
只不过,对于容易满足的人来说,即便是最小的幸事,在老天看起来或许都是不应该的。即便是丁光友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了,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终于,他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而即便是自己的妻弟因为被人冤枉而进了大牢,丁光友虽然觉得很痛心,但是他的心思还是没有变化,还想要规规矩矩地做人。他明白,如果他能够稍微有点点权势和人脉,哪怕只是稍稍钻营一点,自己的家人是觉得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的,但是他并没有后悔。
当他找到曾省吾,但是却无法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再去找人,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只不过,他一个六品的同知,没有关系,没有人脉,连钱财都没有。即便是他并没有放弃过这件事情,但是却也有些无能为力了。
但是之后的事情,让丁光友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太能够认同了。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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