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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之大宋中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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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畏惧,才是我光复军的本色。”许汉青笑着赞赏道:“跃方说得对,被动挨打是不行的。如果主动进攻,应该把握好两点,一,对江南西路的城池能攻则攻,攻下的我们也不要长期占据,因为时机还不到;二,每战尽迁其民,尽掠其财,此战应以破坏、掠夺为主,杀灭敌有生力量为辅。我想得也就这些,不够成熟,你们都说说看法。”
“大人,可不可以让陈大举的新四军从赣南再捅一下,这样似乎效果更好。”张天河提出了建议。
“可以,但他那里最多只能抽出一个师。广南东路不可不防,我会让别的部队去补充他那边。”许汉青点头道。
新一军参谋长李力冲着张天河会心一笑,“大人,属下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这种模式的作战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即使元军的援兵到了,也要如此。”
“呵呵,即使元军的援兵到了,你们在依托山岭坚守的同时,也要不断地对江南西路进行小规模的骚扰作战。要让元军始终处于失血状态,要让他们筹集不到足够的粮草,征集不到足够的民夫。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许汉青笑着说道。
“那么向江南西路的渗透作战怎么办?是不是要停下来。”李跃方问道。
“现在渗透作战进行得怎么样了?”许汉青反问道。
“第一批大约八百人已经进至江南西路的灵华山,那里将作为渗透作战的一个中转点,正在等待时机强插向吉安。”张天河指着地图向许汉青回答道。
“吉安哪,”许汉青看着地图,“好象离罗宵山脉不远了吗,那里有个井岗山,倒真是个建立根据的好地方。”
“大人到过那里?”李力疑惑地问道。
“没,没去过。嘿嘿,听别人说那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层峦迭障,地势险峻,正适合与元军周旋。”许汉青干笑着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倒真是不错呢!”李跃方恍然道。
“渗透还要继续加强,要派出精兵强将,不断地深入到江南西路,建立根据,发展壮大,要让敌人的后方也不安宁,拖住敌人的后腿。”许汉青坚决地说道。
“你们不要斤斤计较,派出多少人马,我给你们补充多少,这样该满意了吧。”许汉青看着李跃方说道。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跃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就是不给我们补充,我们也要坚定地执行渗透计划,这是关系大局的问题。”张天河赶紧表白道。
“大人,我看我们可以先以小股部队进行多点出击,这样既能让达春无法判断我军的意图,又能调动敌人,等到敌人露出破绽,再进行重点攻击,这个时候新四军那边应该也做好了准备,正好可以让达春顾此失彼。”参谋长李力说道。
“可以,你们仔细商议,尽快制定计划,我好派人通知参谋部和陈大举。”许汉青又冲着马云枞说道,“云枞,战事一开,你这边的担子就更重了,迁来的百姓要安置,还要管理地方政务,筹措粮草,征集民夫,要不要再给你调些人手来呀。”
“呵呵,这些都是属下份内之事,属下一定能办理好。”商讨军事时,马云枞知趣地一言不发,此时见许汉青问他,赶紧笑着回答道:“大人不是说此次作战是以破坏掠夺为主吗,没准抢回来的东西对邵武的发展还大有好处呢?”
“放心好了,这次我打先锋,一定把所过之地抢得一干二净,你就组织好民夫、大车等着往回拉东西吧。”李跃方拍着胸脯保证道。
元朝江西行省中书右丞达春望着满天星斗,也是夜不能寐。
江南战局的不顺,忽必烈的斥责,都让他郁闷不已。自己手下还有十几万人马,看起来是不少,可是问题就在于其中的蒙古铁骑太少了,只有一万多。剩下的人马,除了两万探马赤军外,全是无能懦弱、战力低下的新附军。去维持一下后方安全还勉强胜任。让他们与光复军对敌,没等对方露面,已经有人转身溃逃了。上次胡力其格的失败不就是因为新附军的率先溃败所造成的吗,达春想到此处,恨恨地一拍桌案。
而且这十几万人马还要分兵驻守在江南西路的各个地方,得到许汉青在福建路连战连胜的鼓舞,只要稍有松懈,反抗者就会象雨后的竹笋一样从大地上钻了出来。斩不尽,杀不完。几天不去扫荡,立刻又窜起一大批。
靠近福建路的新附军守将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与光复军眉来眼去,达春明知道这些,却不敢威逼过甚,只能将这些三心二意的将领的名字记录下来,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他还知道,每天都有百姓拖家带口地翻山越岭逃往福建路,他派出了巡逻队,在崇山峻岭之中,却无法彻底挡住百姓奔向新希望的脚步。
治安也越来越恶化,特别是靠近福建路的地方,如今,没有军队的保护,那些以往专横跋扈的税吏绝不敢轻易去乡村间行走。因为在那里经常有刁民在等着机会去袭击人数单薄的税吏和士兵,然后逃到福建路一去不复还。
都是该死的许汉青、许白毛闹的,正是他给了这些百姓们反抗的希望和勇气,给了他们一个安全的安身之地。
唉,达春轻轻拍打着桌案,在愤恨之余无奈地叹息着。光复军越打越多,越战越强,这是不能逃避的事实。达春感受到的威胁不仅是福建路战力强横的光复军,还有身后的反抗者,更有在他周围,从赣州城到罗霄山下,那到处充满着仇恨的眼睛,达春不知道这些现在还沉默的百姓什么时候会爆发,会站起来,把他们这些征服者吞没在仇恨的海洋里。
第四卷 大转折 第十九章 说教
张世杰不利用手中的近二千艘军船在海上展开机动作战,而是将二千艘的军船集中在一个地方,建立起巨大的海上要塞,以防御敌人之攻击,这似乎是他的基本想法。结果证明这个战略构想失败,因而使得张世杰每每为此受到后世批判。然而张世杰原本是个陆战勇将,并且因为这样的战法而屡建功勋,忽然之间要他改变想法似乎太过强人所难。况且他必须以确保年幼端宗皇帝之安全为第一要务,害怕将兵力分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许汉青放下泉州参谋部传来的孙夫胜带回的行朝方面的通报,轻轻叹了口气,张世杰还是故技重施,把千余艘战船背山面海,用大索连接,四面围起楼栅,结成水寨方阵,把木制战船两侧用衬垫覆盖,船上涂以水泥以防御元军的火箭和炮弩,赵昺的御船居于方阵之中,打算在此死守。
“大人,怎么还没休息?”张天河与马云枞和参谋长李力轻轻地走了进来。
“睡不着呀!”许汉青示意张天河等人坐下,“你们那边的计划制定完了?”
“是的,请大人审阅。”张天河将计划递给了许汉青。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你们制定得很好,传一份给参谋部,就照此实施吧。”许汉青签上了名字。
“这是刚从泉州传来的消息,你们也都看看。”许汉青又招呼三人道。
三人传看完通报,都没有说话。半晌,张天河皱着眉头说道:“属下虽然不懂水战,可参谋部分析得很有道理,张世杰如此布置,确是失误,一是放弃了对入海口的控制权,等于把战争的主动权拱手交给了元军;二是把千余战船贯以大索,结成水寨,虽然集中了力量,但却丧失了机动性,相当于把行朝暴露在敌人面前,任人攻打吗。”
“况且如果被元军切断了汲水与砍柴的道路,士兵们吃生米喝海水,如何能长期坚守?”参谋长李力也接口说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行朝对咱们戒心甚大,张世杰又相当自信,咱们提出建议,恐怕行朝那边不但不会听从,反而会给咱们惹来更大的麻烦。”许汉青苦笑着说道。
“麻烦不是已经来了吗?”马云枞指着通报不满地说道:“您看看朝廷委派的这些官职,明显是来掣肘咱们的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把这些人都羁拌在福州或泉州,不会让他们影响咱们的既定政策。”许汉青摆了摆手,“如果现在是和平年景,我会慢慢地与他们解释,不会如此强力地推行这些政策,但现在不行,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不是也有好消息吗?”新二军参谋长李力笑着岔开了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是啊!远航的商队回来了,辽东的乃颜部转变了态度,同意用战马来交换咱们的武器和物资了。”许汉青笑着说道。
“要不是咱们大胜元军,他们也不会这么痛快。”马云枞摇了摇头,说道。
“敌人的朋友便是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虽然这种盟友关系并不牢靠。”许汉青说道:“咱们的胜利,让蒙古的北方诸王明白了与咱们交往的价值,在他们眼里咱们可以作为牵制忽必烈的一股力量,但是在咱们眼中,何尝不是也这么想呢?”
“大人说得是,只要那些北方诸王一天不臣服于忽必烈,忽必烈便要屯集重兵来防范他们,对咱们来说,压力便能减轻一些。”张天河点头说道。“这场胜利来的正是时候,乃颜他们不会在咱们危难时刻造反,让咱们人白占便宜。只有得知咱们打胜了,认为忽必烈已经不行了的时候,他们才会冲上去捞好处,打落水狗!”
“说得对。”许汉青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到底,咱们和乃颜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果元军在江南战局露出了败象,乃颜他们肯定会落井下石,不失时机地再给忽必烈捅上一刀的。”
“不知什么时候咱们才能开始大反击,在江南一举取得胜势。”马云枞急切地问道。
“现在咱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等力量再强大一些,将来的决战必然在江南西路,你们都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啊!”许汉青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缓缓说道。
“大人,是不是因为张弘范的舰队呀?”参谋长李力问道。
“是呀!福州、泉州、漳州等地都靠大海,由于张弘范的舰队,使得咱们不得不花费力量防备其从海路来袭。”许汉青微微叹了口气,“咱们的海军虽然有火炮助阵,但一是船少,二是实战经验还不够丰富,如果真与其在海上交锋,胜负难料啊!”
“可惜,可惜行朝那边空有近两千艘战船,却只能死守。”张天河也有些黯然。
“死守也得守得住才行,我看有点玄。”李力接口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与事无补啊!”许汉青将通报收起来,“咱们还是要靠自己,再有几个月,海军又能壮大不少了。行朝也算做了件好事,几百艘船上的水手我是一个也不放过。”
“可也把包袱甩给了咱们。”马云枞苦笑着说道:“为了安置那些个老弱妇孺,咱们又要多支出多少钱粮啊!”
“都是大宋百姓,话不要这么说吗!”许汉青开导道:“这些百姓有不少都是跟随行朝的士兵们的家属亲戚,安置好他们,也就抓住了人心,这对咱们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
“如果行朝的那些兵、那些船能归许大人指挥,江南战局早便要攻守易势了,只可惜,到现在还处处防着咱们,实在令人寒心。”参谋长李力摇着头叹息道。
“朝廷只在意纲常秩序,君君臣臣。若是朝廷能放下偏执,先除胡虏再论纲常,先平外患再论君臣,咱们也能与其精诚团结。”许汉青摇头说道:“只可惜,安内胜于攘外,外患重重之际,朝廷上下不思齐心合力,反倒对咱们百般猜忌,频频掣肘,嘿嘿,这样的朝廷…”
张天河、李力与马云枞一时都沉默下来,虽然在整个福建路都是只知许汉青,而不知朝廷,但这么露骨地对朝廷表示不满,对于许汉青来说,还是头一回。而且最后欲言又止的话代表了什么,真的要与朝廷决裂了吗?大宋经不起再次纷乱了,一旦许汉青在福建宣布自立。大宋朝廷就会轰然倒塌,奄奄一息的朝廷,已经经受不起任何打击。而朝廷一旦倒下去,光复军和许汉青就名副其实成为了反贼,成为天下英雄的攻击目标。
“怎么了?我说的话把你们吓着了吧?可我也没说什么呀。”许汉青觉察到了气氛的异常,不解地问道。对于一个具有现代思维的人,他倒没有那三个人想得那么多,只是随口发发牢骚罢了。
马云枞望了张天河与李力一眼,上前拱手答道:“大人深谋远虑,乃不世出的英杰,我等愿随大人建功立业,一切唯大人马首是瞻。”
张天河与李力也赶紧上前,“属下等愿唯大人马首是瞻。”
哈哈哈,许汉青看着三个人诚惶诚恐的表现,不禁大笑起来。
“军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一家一姓卖命。”笑毕,许汉青冲着张天河和李力正色说道:“你们是军人,打好仗才是你们的本分,福建和朝廷之间的事情不要想得太多,我处处忍让,就是不想同室操戈。”
转身又对马云枞问道:“你们毕业证明的封皮上写的是什么,说给我听。”
“以民为本。”马云枞低声回答道。
“记得就好,我问问你,现在执行的政策对百姓们有没有利?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翻山越岭前来投奔?”
“当然有利,正因为福建路对百姓宽容有加,爱惜备至,所以争相来投。”
“北元以百姓为猪狗,大宋朝廷又何尝不是,百姓又怎能望之如甘霖。作为文官,你记住这点便行了。”许汉青说道。
“你们想得都太狭隘了,你们要效忠的不是我许汉青个人,也不是那个一家一姓的朝廷;你们要效忠的是这个国家,要服务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说完,许汉青挥了挥手,“天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第四卷 大转折 第二十章 吹毛求疵
众人走后,许汉青轻轻叹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废宋自立,重建新秩序,他不是没有想过,但这样做,便失去了对天下豪杰与百姓的号召力,只要朝廷下旨,光复军便沦为了叛军,将两面作战,这是绝对不行的。可要是妥协,任由行朝的官员渗透进来,由着行朝那些官员在背后瞎搀和,福建刚刚实行的各种方针政策必然受到阻挠,刚刚走上正轨的建设也将缓慢下来,甚至可能倒退。大宋的失败,并非完全是因为军力太弱,才亡于北元。实际上,无休止的内耗,才是导致大宋灭亡的根本原因。那些饱读诗书的文官,最大的本事就是互相拆台。为了打击政治上的对手,甚至不惜牺牲国家利益。面对强敌,南宋朝廷中也拿不出一个持之以恒的策略。主战主和,都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权力斗争。主战派得胜了,那些主和的代表人物不管是否才能出众,有什么政绩,都要撤职、流放。而主和派一旦在政争中获胜,那些主战的也免不了身败名裂的命运。所以才有割自家官员的人头向敌人谢罪的事情发生。
做一个名正言顺的权臣,而不是继续像眼前一样,与行朝不清不楚地混下去,也是一个办法。虽然他凭着光复军的支持,凭着屡战屡胜的战绩,再加上行朝忙于逃跑,鞭长莫及。造成了现在这种与行朝分庭抗礼的事实,但要想把行朝真正控制在手中又谈何容易。起码在目前是难以办到。
先暂时渡过眼前再说吧!许汉青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到了福建,把这些人先控制起来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这样既不怕他们回朝廷说三道四,又不会让他们影响到福建的建设和发展。想到此,许汉青开始给泉州的参谋部和福州的陈复文写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按计行事。
值得祝贺的是光复军的象张天河、郑晔等人的思维方式,已经渐渐脱离了原来的家天下的范畴。但是整支军队和整个民族的觉醒,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人们的思想上的蜕变是必须经历,而且是痛苦的。
“分粮了,分粮了,每家十斤米,一把锄头,一把菜刀。抓紧时间排队,排队!”光复军士兵敲着铜锣,大声地喊着。
陆续有百姓涌来,从士兵手里领取粮食和农具,村长在旁边做着记录。几个上了年纪的流民领着村中的儿童,对着光复军军的战旗顶礼膜拜。
陈吊眼笑着拔马走开,向军营驰去。百姓们的目光让他感到非常享受。以前聚啸山林的时候可没这种感觉。那时候百姓们见了自己除了害怕,还有隐藏起来的厌恶。而现在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却是由衷的崇拜。
其实穿不穿大宋这身官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更痛快地杀鞑子。加入光复军后,自己队伍发生的变化,取得的战绩,让他一点也没有后悔。
现在自己也是独领一军的大将军了,人马有近四万,而且自从成了官军,前来参军投奔的就没有断过。
“大哥,您回来了,我正要找您呢!”陈吊妹在军营门口拦住了他。
“找我干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自从新四军的参谋部设立起来之后,参谋们把敌情、粮草、地形、敌军数目、装备情况都进行统计,战时会列出方案让军事主官选择,集思广益之下,陈吊眼的工作便轻松多了。
“后天姐夫便要到达龙岩巡视了,通报刚刚到,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陈吊妹说道。
“巡视便巡视,又不是外人。”陈吊眼并不感到意外,“正好让姐夫看看我们的实力吗!”
“哪有那么简单,通报里还要我们全军两天内进入临战状态,恐怕要打仗了。”陈吊妹补充道。
“打仗,好啊!”陈吊眼立刻兴奋起来,“通报里说没说要向哪个方向攻击,是广南东路还是江南西路?”
“这倒没有,不管向哪里出击,咱们先做好准备才行,您就马上召集将领让他们准备吧!”陈吊妹催促道。
经过了海上的航行,邓光荐和行朝委派的官员们终于来到了泉州,可福建路两位主事的却一个都不在,许汉青在外巡视,陈复文已经和官府搬到了福州。
“邓大人,实在是对不起,下官离开日久,不知泉州这边发生了变化,让钦差大人扑了个空,请大人恕罪,恕罪。”孙夫胜满脸歉意地解释道。
“不知者无罪,孙大人不必自责。”邓光荐宽容地说道。
“海路劳顿,钦差大人不如暂在泉州歇息,我马上派人通知许大人和陈大人,来泉州恭迎圣旨如何。”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的刚刚接手泉州政务的官员黄昕提出了建议。
邓光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吧,请黄大人安排馆驿,我们便在泉州等候许大人和陈大人前来接旨。”本来按他的本意是要到福州宣旨,但临行前陆秀夫等朝廷官员所说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行朝现在虽处于困顿,但朝廷的威严却不可失,许汉青与陈复文虽抗敌有功,却不可骄纵使其心生二意。此次宣旨正是要让其感皇上之恩,朝廷之威。
“怎么没有轿子?”等走下船来,又有官员不满地问道。
“各位大人,现在正处于困难时期,坐轿子又浪费人力,又耗费时间,所以许大人早就定下了规矩,福建路所有官员,不管文官武将,皆不准坐轿。”黄昕赶紧解释道:“怕各位大人不擅骑马,下官特意准备了马车,还望各位大人海涵。”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一个朝廷官员忿忿地说道。
“许大人的规矩大,还是朝廷的规矩大,胡闹。”
黄昕和孙夫胜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出了轻篾。这都是什么玩艺呀,从临安逃到南方,又从陆地逃到海上,你们怎么不坐着轿子跑啊?怎么不怕有辱斯文,破坏规矩了呢?
邓光荐皱了皱眉,他虽然是文官,在战乱中四处飘泊,还是会骑马的。但对许汉青制定的规矩,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各位大人,福建新定,又要安置投奔来的百姓,官府资金实在有限,别说轿子根本没有,便是这几辆马车,也是从几个巨商之家租借来的,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涵,将就将就。”黄昕强压着怒气,陪着笑脸解释道。
“租借,官府征用,还用付钱吗?”邓光荐不解地问道。
“是的,不可借官府之权扰民,这也是福建的规矩。”孙夫胜聪明地把许汉青的名字隐去了。
“是这样啊!”邓光荐也不想刚来便与福建路的官员产生矛盾,把关系搞得太僵。便冲着朝廷官员说道:“大家也不要埋怨了,既然官府有困难,大家便入乡随俗吧,这个马车看起来很精美,很奇特,咱们便坐上去感受一下吧。”
这个马车可不是中国古代那种普通的两轮马车,而是许汉青让工匠制造出来的欧式的四轮马车,坐起来平稳舒适,但价钱也很昂贵,在泉州也不超过十辆,为官府很是赚了一大笔钱。
对于中国古代为什么没有使用四轮马车,有很多说法,其中有环境说、马匹说、灾难说等等,但四轮马车与两轮马车相比,要多一个转向装置。这个转向装置在中国却是没有发明出来,这却是个事实,不是因为技术有多复杂,可能是技术的“盲点”。这类技术的“盲点”在欧洲也存在,如欧洲人的马车是绑在马脖子上。在急速奔跑时,容易造成马的窒息。
第四卷 大转折 第二十一章 海纳百川 有容乃大
中国虽然是一个等级制社会,但历朝历代的政府并没有象印度那样明文划定公民的社会等次。由政府出面用文件形式界定帝国公民社会等级则是元帝国的独创。蒙古蛮族入主中国后,依据和蒙古人亲疏关系的远近及当亡国奴的“资历”,把帝国臣民分为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中亚细亚人);第三等是“汉人”,即金帝国所属的中国人;第四等是“南人”,即南宋帝国所属的中国人。
上述的等级划分是粗线条的,元政府又依职业的性质,把帝国臣民更细致地划分为十级:一、官(政府官员)。二、吏(不能擢升为官员的政府雇员)。三、僧(佛教僧侣)。四、道(道教道士)。五、医(医生)。六、工(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七、匠(低级手工技术人员)。八、娼(妓女)。九、儒(知识分子)。十、丐(乞丐)。一向在中国传统社会最受尊敬的儒家知识分子,竟然被划分到社会的最底层,比儒家所最卑视的娼妓都不如,仅只稍稍胜过乞丐。有时连乞丐也比不上,因为乞丐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知识分子则随时有生命危险,政府一不高兴就拿他们的脑袋开玩笑。这可能是后世知识分子被称为“臭老九”的历史渊源吧。
正因为元朝政府对士人的鄙视,使得打着大宋旗号的福建路成了很多士人投奔的对象,虽然对许汉青在福建路实行的各项方针政策不认同、不理解,甚至是激烈的反对,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了进入政务学堂学习,毕业后陆续进入泉州政府当幕僚或是从里正、村长干起,一来泉州政府给官员的俸禄是相当优厚的,这也是许汉青高薪养廉的主张,二来以后可能会有个出仕高升的机会。
光复军占领全福建后,各个地方的职缺一下子多了起来,那些品质没有问题,表现好、对新政支持的政府幕僚和基层干部纷纷被提拔,奔赴各县、府、州任职。那些躲在家里不肯出来儒士和成天只知道给新政挑毛病、不肯与政府合作的士人,突然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次绝好的出头机会。
巨大的反差和示范效应,使得更多的士人开始反思,开始转变。报纸上批评新政的少了,酒楼茶肆里说怪话、发牢骚的少了,报考政务学堂的人数大大增加了。
按后世的说法,现在光复军从垃圾股变为了潜力股,还正在向蓝筹股迈进。谁不想握在手里,等待着它的升值,来享受它所带来的高额利润。
只要光复军能继续保持强势,继续攻城掠地,自己便有出仕升迁的机会,而且泉州政府的地方官员都是任期制,保不准下一期便是自己接任了呢!
这些人中,不乏真心赞同新政,想为国出力者。但投机者也占了不小的比例。为此,许汉青和陈复文早有考虑,立刻将监察司从敌情司分离出来,负责监察大小官员的不法行为,并且监察司直接对许汉青和陈复文负责。又制定了官员定期财产申报制度,百姓举报有奖制度,舆论监督制度,民意年度考核制度。就象许汉青和陈复文所说的:我要的只是结果,只要你不违法乱纪,只要你能造福百姓,我才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其心可诛这句话在福建不适用。
这是太平盛世才有的风景啊,初来时,邓光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续观察数日后,他才肯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假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熙攘。市集中,货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学堂内,每日书声琅琅。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邓光荐抬头看着夫子庙里图书馆的匾额。
“这是许大人所说,陈大人亲笔所题。”陪同的泉州官员自豪地介绍道。
“里面陈列的都是一些什么书籍?”有朝廷官员问道。
“有儒学经典、先秦典籍,还有一些文史孤本的摹本,还有海外等国的百科典籍和诸般杂学书籍。”泉州官员如实介绍道。
“岂有此理,儒学乃华夏传承的根本,其他杂学虽然有一时之用,怎能与儒学同列。此乃孔圣人的宗庙,又怎能将奇技淫巧之书陈列其中。”朝廷官员岔然变色道。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陪同的官员也不悦地回答道:“孔圣人也并不反对多学多问,许大人再三说过,要学以致用。难道这位大人认为不妥吗?”
“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另一位朝廷官员接着辩论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都是些小的技艺,也一定有可取的地方,但用它来达到远大目标就行不通了。
“呵呵,”泉州陪同的官员想出言反击,又怕言辞激烈,与陈复文所要求的相反,冷笑了两声,“各位大人初来乍到,还不了解我们福建的方针政策,我在这里给各位介绍一下,那就是科技兴国,以法治国,精兵强国,工商富国。要是有什么异议,等许大人、陈大人回到泉州,各位向他们请教好了。”
“大家都不要吵了,一切事情等陈大人、许大人回来再议论不迟。”邓光荐烦躁地摆了摆手。
在邓光荐眼里,君为臣纲,无论何时何地,上下尊卑要分得清清楚楚。为此他不辞辛苦地亲自跑到福建来,本来是奉了丞相陆秀夫的命令,希望凭借自己的儒学经典和心中的大义来感化许汉青等人,把他们从岔路上拉回来,至少也要争取到本性纯良同是儒学大家的陈复文。
现在他却感到深深的无力,泉州方面的官员言必提许大人、陈大人,仿佛他们说过的话都成了不可辩驳的金科玉律。由此可见,许汉青和陈复文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而且泉州的繁华,百姓的安居乐业,让他的辩驳都成了空中楼阁,朝廷现在的弱势地位,让他的理论都似乎没有了站得住脚的基础。
他也没想到,许、陈的改革如此大胆、如此深入,并且每天都在向新的目标迈进。不但是军制、吏治,还有百姓的变化。很多市井草民见了官员,不再是畏缩、躲避,目光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自尊与自信。
现在唯有希望许、陈二人还有忠君爱国之心,心中还有纲常君父,不会变成一代枭雄了。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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