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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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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安的主力军,则由唐皓升任副帅,在谢安未露面的时候指挥兵马,佐以王淮、典英、鄂奕等将领。说句实话,若是撇开东岭众与金陵众,再撇开李贤、长孙湘雨与刘晴等几位军师,谢安的主力军对上一军、二军、三军实际上并不占优势,而这也是谢安所希望看到的。毕竟四面开花,总比单强于其中一支要好,在特殊的情况下,偏师亦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就好比在广陵之战,说得好听些,谢安的主力军当时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因为谢安所率的主力军从西城门攻入了广陵,这才使得城内的太平军彻底失去了斗志,望风而降;而说得难听点,谢安的主力军当时所起到的作用,纯粹就是打扫战场的收尾工作,毕竟最艰难的战斗,已经由廖立、马聃、费国三人分批给打完了。

当然了,如果单单如此,马聃或许还不至于这般战意浓浓。

事实上,从冀州军整顿完毕开始,费国、马聃、廖立三将便开始了暗地里的竞争,毕竟军中传出了一个叫众将目瞪口呆之余极为眼红的小道消息。

那就是,当击溃北方霸主燕王李茂之后,谢安准备从军中战功卓著的将领中选择一位,推荐为朝廷,升任大将军之职。

大将军啊,那就是军方的最高职位,原先费国、马聃等人说实话对这个职位也算是已经死心了,毕竟有梁丘舞在,谅他们也没有胆子与能力与那位主母争抢,但是后来听说身为冀京四镇之一的梁丘舞按照大周朝廷的祖制并不能兼任大将军之一职,东军上将军已经是她的极限,这不,费国、马聃二人的心顿时就变得活络起来,就连廖立似乎也瞄中了这个军方至上的职位。

如此,也难怪马聃与他所掌的二军战意浓浓,竟在短短一月左右便从江南广陵来到了冀州安平国,以至于当正准备攻城的燕王李茂在瞧见那面硕大的“马”字旗号时,惊得不由双目瞪大,露出一副好似见了鬼般的神色。

他原以为那支驻马观望的军队可能是冀京附近的地方军,见冀京被攻打特地前来相助,可在大将张齐的解释下他这才得知,那竟是南下平叛的冀州军。

“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李茂惊呆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谢安与麾下冀州兵应该还在南方平叛,对付秦王李慎与太平军伍衡,以至于当张齐说出那是冀州军时,李茂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秦王李慎与太平军都覆灭了?”他喃喃自语说道。

“多半是了……”北疆军大将曹达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若是江南战事尚未平定,按理来说谢安与李贤都不至于敢抽调兵马回京支援,否则,太平军趁机坐大,谢安与李贤这一年也别想将其歼灭……既然如今冀州军的马聃在此,换而言之,谢安与李贤至少在三个月前便歼灭了南方的太平军……”

不得不说,曹达的猜测什么都对,但是却估错了谢安歼灭太平的真正时间,毕竟,谁能想到马聃竟只用一个月就从广陵赶到冀京?在他看来,谢安很有可能是在三月份歼灭了太平军,此后,冀州军赶了三个月的路程,从广陵赶到冀京,毕竟这样才符合事实。只能说,他太小看了马聃这柄谢安的利剑,或许马聃在杀伤力上不如费国与廖立,但若是说到行军速度与机动性,就算将费国与廖立绑在一块,恐怕也比不上马聃,谁叫马聃出身北地雁门,亦是一位抵挡外戎的名将呢。

“难以置信……”眯了眯眼睛,燕王李茂一脸骇然地说道,“当初谢安与李贤二人率冀州兵南下平叛时,本王原以为他二人并麾下兵马会折在江南或者荆州的……李慎的本事本王心中最清楚,当初若非李慎在冀京制衡太子李炜的势力,本王与小八如何敢轻离皇宫,置身北疆与江南数载?至于伍衡……无论是本王还是你等,也再清楚不过……”

“……”曹达闻言皱了皱眉,尽管伍衡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叛徒,是一个奸细,但即便如此,他亦不得不承认伍衡的才能,不得不承认伍衡是北疆五虎中最具权谋、智计的一位。事实上,伍衡当时乃燕王李茂的副将,主帅的副将,那可是坐第二把交椅的。

“连李慎与伍衡都不敌那个谢安……是本王太小觑了那个家伙么?”李茂惊疑不定地喃喃说道。毕竟他真的没想到谢安能成功剿灭三王势力与太平军势力,更没想到,南方的战事竟结束得那么快,以至于他先前的一番打算计划都成为了泡影。

要知道,燕王李茂虽不屑与秦王李慎以及太平军合作,联合攻打大周,但是反过来说,他心中又何尝没有利用李慎与伍衡的想法?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忍到谢安南下,与李贤一起率大梁军与冀州军在南方正式与李慎以及伍衡交战。说白了,他也是想着趁虚而入,趁着京畿兵马冀州兵不在冀京,趁机挥军南下将大周皇帝之位揽入怀中。毕竟当时冀京仅有冀京四镇这四支兵力而已,而其中韩家父子所掌的西军解烦军还是他在冀京的内应,在这种压倒性的优势下,他李茂别说拿下冀京,甚至能够轻易将黄河以北所有的土地都给占领。即便日后谢安与李贤得知此事率军回援冀京那又如何?有黄河这么一条天险在,冀州军轻易能过得来?

然而天意使然,燕王李茂此番出兵并不顺利,开春后先是被梁丘舞在博陵堵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设计了一番,借倒戈的西军将梁丘舞困死在博陵,好让他李茂大队人马顺利抵达冀京,那位他所看不起的天子李寿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依靠着冀京巩固的城防,单凭南军、北军与卫尉寺辖下几千城防司士卒这不到五万兵力,硬生生抗住了他三万北疆步兵与四万渔阳铁骑的猛攻,死守了足足一个多月。

当时,李茂可当真是肝火大起,但是,他却不得不暂时休兵罢战,毕竟天气逐渐转暖,冀京城下那条冰封的护城河逐渐又活了过来,这使得李茂不得不自打嘴巴,收回曾经放出的豪言,老老实实叫麾下士卒打造浮桥以及各种攻城器械,这就又浪费了足足一个月。

而就当他李茂浪费了这么多时日,好不容易打造好一批攻城器械,正准备向冀京展开报复,好死不死的,冀州军的大将马聃竟然带着多达一万的骑兵悄悄摸到了他附近,在远处的土坡驻马观望,可想而知此刻的李茂究竟是何等的郁闷与愤怒。

“殿下,眼下怎么办?还攻城么?”北疆军大将曹达显然也看出了燕王李茂心中的焦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攻!”咬牙切齿地重重吐出一个字,李茂死死盯着遥远处马聃的骑兵,恶狠狠地说道,“本王就不信他敢攻过来!——此人若是当真有这个胆子,本王亲自出马,将其项上狗头摘下!”

“得令!”曹达抱拳领命,当即下达攻城命令。虽说他确实被冀州军在极短时间内剿灭三王势力与太平军势力的可怕实力给吓到了,但这并不表示他心中会因此产生畏惧,毕竟再怎么说,四万渔阳铁骑可是丝毫未损地保留着,别说马聃军一万骑兵,就算谢安率整支冀州兵亲至又如何?

“攻城!”

但见曹达令旗一挥,近乎三万北疆兵当即对冀京展开了攻势,这份目无旁人的张扬,叫马聃军副将吴兴微微一愣。

“好家伙……还真敢攻城呐?”

听闻吴兴喃喃自语,马聃轻笑一声,抬头一点远方严正以待的四万渔阳铁骑,淡然说道,“说什么敢与不敢,人家可是有恃无恐!甚至于,他巴不得我等这会儿杀过去呢!”

“哦?何以见得?”

“没瞧见人家三四万的骑兵整装待发却一动不动么?要是我等胆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位北疆的燕王殿下,不出意外便会下令那四万骑兵将我军吞噬殆尽……”马聃一脸淡然地说道。

“唔——”吴兴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渔阳铁骑的威名,我也算是耳闻已久了,纵观我大周,恐怕也只有这支渔阳铁骑有资格与梁丘主母所掌东军神武营争夺大周第一精锐骑兵的美名,除此之外,就算是我冀州军,怕是也有所不及……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李茂未曾将我等放在眼里,胆敢当着我军的面继续攻城,为何他不下令那支渔阳铁骑来追击我等呢?”

“这还不简单?”马聃冷笑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因为李茂并非是未曾将我等放在眼里,而是丝毫未曾将我等放在眼里!——我等不在,他攻城,我等在,他照样攻城!就算我等前往骚扰,恐怕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撼树的蚍蜉的那样可笑而不自量力吧。”

吴兴闻言皱了皱眉,亦不悦说道,“这还真是叫人激气呐!——怎么办,老马?”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舔了舔嘴唇,马聃眼中凶芒一闪,恶狠狠说道,“既然人家丝毫也看不起我等,那么,我等送他一份大礼又何妨?——虽然你我也知很难将赫赫有名的渔阳铁骑击溃,不过耍耍它又何妨?”

“嘿!”吴兴顿时会意,抬手一招,顿时,土坡附近那一万骑兵皆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而燕王李茂显然也注意到马聃军的异动,虎目一眯,眼中泛起几分怒色,心说本王不去理睬尔等,放你等一条生路也就罢了,尔等竟然反过来还敢来撩本王虎须?

想到这里,燕王李茂冷哼一声,抬起右手,用手中马鞭一指马聃军的方向,沉声喝道,“肖火,提那将狗头来见本王!”

肖火,本来就是继佑斗后北疆五虎中最不安分的年轻将领,听闻李茂此言双目泛光,当即提一万渔阳铁骑来战马聃军。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明明做出攻击姿态的马聃军,竟突然掉转方向,向南面逃离。

见此肖火又惊又气,带着一万渔阳骑兵紧追不舍,毕竟他骑兵好不容易捞到一个出场的机会,岂可轻易叫其流失?

“还以为有多少本事……乌合之众!”

眼瞅着肖火这位己方军中最年轻的猛将提着一万渔阳铁骑去追马聃军,燕王李茂冷笑一声,倒也并不在意,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攻城之战上。毕竟攻克冀京、夺回皇位才是当务之急,除此之外,对于李茂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然而让李茂为之错愕的是,待小半时辰之后,那支马聃军竟然又回到了原先驻马观望的土坡,然而肖火那一万渔阳铁骑却竟然没有回来。

李茂心中咯噔一下,倒不是说他担忧肖火等人的安危,毕竟一万渔阳铁骑那可是极其可怕的存在,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对面那个马聃,或许并非只是寻常将领。

“不过半个时辰,便能将本王的渔阳铁骑都甩脱,这种战术很是熟悉啊……那马聃何许人也?”

放眼望向远处,李茂喃喃自语道。

第六十章 北地雁门的狼(二)

——时间回溯到开春前,博陵,北疆军大营帅帐——

正值黄昏前后,北疆五虎坐在帐内,逐一向燕王李茂禀告这连日来的战况。

或许北疆五虎各个都是威名响彻草原的猛将,但是面对着有“炎虎姬”梁丘舞所镇守的险关博陵,众将依然还是一筹莫展。

而在主位上,燕王李茂闭目养神,好似根本就没听到帐内众将的议论纷纷,自顾自地沉心静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疆军大将曹达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殿下,博陵之事,是强攻,是迂回,还请殿下速做决断!”

“强攻?”李茂缓缓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说道,“路见一匹猛虎卧于当中,不思改道,莫不是还要去招惹?”

帐内众将闻言一愣,因为李茂这言下之意,竟是要主动避开梁丘舞,另外择路前往冀京。

“猛虎又如何?”北疆五虎中最年轻的将领肖火闻言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军又岂非猛虎耶?何必畏惧区区一女子?”

话音刚落,便见同为北疆五虎之一的大将佑斗皱眉说道,“行了,肖火,你就消停一会吧!炎虎姬梁丘舞之勇武,非你能够想象!前些日子,你还未尝到厉害么?!”

肖火闻言面色一滞,毕竟在前一阵子,他不尊坚守不住的将令,私下率军追击袭他北疆军营寨的东军将领项青,结果被梁丘舞伏击了一阵,当时若非佑斗、曹达及时赶到,梁丘舞早就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斩杀了,哪还轮得到他在此大放厥词。

听着佑斗呵斥肖火的话,曹达、张齐、乐续这北疆五虎中另外三位心下暗暗偷笑,因为现下的肖火活脱脱就是三年前的佑斗的翻版,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狂妄自大,只不过,佑斗当年在梁丘舞那边碰壁后便学乖了,为人逐渐变得稳重起来,而肖火嘛,尽管前一阵子险些被梁丘舞当场斩杀,却依旧是秉性不改,口口声声叫嚣着,有朝一日定要找梁丘舞报复那一回的一枪之仇。

【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眼瞅着肖火那不服输的模样,众将心中暗暗好笑。好笑之余,他们亦忍不住叹息,只有在见识过梁丘舞实力的他们,才能领略到梁丘家这位女将究竟是多么地可怕。

“殿下的意思就是迂回绕过博陵咯?”不去理睬有些愤愤不平的肖火,张齐摸着下巴思忖道,“可博陵号称是冀京北边的门户,穷山峻岭,恐怕很难找寻到其他的路吧?”

李茂闻言笑而不语,抬手淡淡说道,“此事暂且搁置,尔等稍安勿躁,静侯佳音即可!”

“佳音?”众将面面相觑,均不解李茂的意思,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好按捺住心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外不经通报走入一名男子,此人估摸着三十上下,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双浓眉大眼颇具气势。虽说此人只是布衣单剑,衣着并不起眼,但是却隐隐给人一种不弱的气息。

“楚由?”曹达面色微变,竟下意识地握住了面前桌案上所横摆着的宝剑。

肖火愣了愣,茫然地望向其他几位“大哥”,却发现张齐、乐续、佑斗等人的神色亦变得无比的凝重。

“这家伙是谁啊?”肖火小声地询问着身旁的张齐。

只见张齐眼中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压低声音说道,“楚由,安邑刺客之一员,素来是独来独往……”

“很厉害么?”肖火一脸纳闷地问道。

话音刚落,便听乐续接口说道,“人称‘布衣剑神’,你说厉害不厉害?!”

“剑……剑神?”肖火愣住了,从头到脚打量着那叫做楚由的男子,只见此人以枯草束发、身着布衣,腰间胡乱缠着一条蓝色的布作为腰带,脚下踩着一双草鞋,若不是此人的眼神还算是犀利,并且手中握着一柄卖相并不怎样的铁剑,肖火还真会误以为是哪里的山野农樵,傻傻地闯入他北疆军的大营来。

且不说肖火在那边上下打量着楚由,这边佑斗、张齐、曹达等人却陆续站了起来,其中,曹达率先喝道,“楚由,上回你行刺殿下,殿下善意饶你一条小命,你不领情,还欲来行刺殿下不成?”

楚由闻言哂笑一声,望着李茂轻笑说道,“经他这么一说,楚某与殿下,确实有三载不曾相见了吧?”

在帐内众将诧异的目光下,李茂哈哈一笑,说道,“啊,时隔当日你在渔阳欲行刺本王,确实有三载了!”

楚由一听苦笑说道,“当日确实是楚某孟让了……”

李茂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是本王当时矫枉过正罢了!——若非楚侠士出手制止本王,本王恐怕会叫许多子民寒心……”

楚由闻言点了点头,在深深望了一眼李茂后,抱拳说道,“茂殿下当日义释在下,不惜以王爷千岁之尊驾,向在下解释经过缘由,最终更听得在下之呈请,这份恩情,在下牢记心中!”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叩地抱拳正色说道,“今日,便是楚某人报恩之时!”

李茂闻言心中大悦,起身走上前几步,将楚由服了起来,朗笑说道,“本王平身最是器重武人,尤其是像阁下这般为民拔剑的豪杰义士!——当日之事,过在本王,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茂王爷之豪情,在下远不能及!”摇头叹息了一句,楚由正色说道,“先前得茂王爷书信相招,在下回故地安邑,召集了三十来个素有交情的弟兄,皆是剑术精湛之辈……可惜我安邑剑客素来是独来独往,仓促间无法召集散落在各地的兄弟,还望茂王爷见谅!”

“哪里哪里,有阁下与三十余位安邑的豪侠相助,本王好比是如虎添翼,岂能贪心不足?——请!”抬了抬手,李茂亲自将楚由请入了席中。

帐内众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布衣剑神楚由,竟是其主公李茂用书信请来的助力。顿时,帐内那凝滞而紧张的气氛当即消散地无影无踪。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见李茂亲自将楚由迎入席中,肖火不禁有些傻眼,毕竟方才从佑斗等人的态度不难看出,那楚由曾经还是他北疆的敌人,甚至于,还当众行刺过李茂,怎么突然间又变成了助力了?

因此,他小声地询问着身旁的曹达。

而此刻曹达也已打消对楚由的敌意,闻言低声解释道,“你受殿下提拔还不到两年,因此你不知楚由那位豪侠……伍衡的事你应该了解吧?”

“嗯!”肖火点了点头,用仿佛同仇敌忾的口吻恨恨骂道,“那家伙是背叛了殿下的叛徒!”

曹达摇了摇头,沉重说道,“并不仅仅只是背叛了殿下的叛徒,更准确地说,此人从一开始就不曾有过效忠之心!——伍衡此人,乃太平军的奸细,那些年之所以潜伏在我北疆,只不过是欲伺机挑起北疆与冀京的战事,好叫他太平军能借机在江南坐大而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伍衡打算做那渔翁,明白了么?”

“明白了……可这与那楚由有什么关系?”肖火不解问道。

“就快要说到正题了……当日伍衡的身份被八贤王李贤与刑部尚书谢安所暴露,事急逃逸,殿下心中惊怒,回到北疆后大肆搜捕太平军的奸细……”说到这里,他偷偷瞧了一眼李茂,见李茂正与楚由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里,遂又小声说道,“你也知道殿下的脾气,一旦恼起来那可是谁劝也不济事的,当时为了伍衡之事,殿下在幽、燕之地大肆捕杀太平军奸细,手段……唔,手段过于激烈了一些,以至于百姓颇有怨言,于是,便激怒了那个楚由……”

“啊?”

“你不知,安邑刺客为人最是正直,一身侠义之气,当时楚由误以为殿下迫害百姓,心中大怒,单凭一己之力,持单剑杀入我渔阳府,欲行刺殿下,不过却被殿下的武力所击败……殿下平身素来敬重侠义之士,尽管楚由当时还伤到了殿下,殿下非但既往不咎,还听从了楚由的建议,下令停止在幽、燕之地搜捕太平军,并且安抚受惊的百姓……”说到这里,曹达转头望了一眼楚由,心中暗道楚由此人不愧是行侠仗义的安邑豪侠,懂得知恩图报。

不可否认,楚由虽不懂得行军打仗,但是单凭他手中那一口利剑,便是北疆军求之不得的助力。

事到如今,佑斗等人也已猜到,其主公李茂所等的便是这位布衣剑神楚由,只不过,他们还未想明白最根本的原因。

毕竟楚由个人实力虽强,但丝毫不懂得行军打仗,而如今北疆军正想方设法准备攻打险关博陵,虽说多了楚由这么一位剑术精湛的剑神无疑是多了一份助力,可这份助力对于那位炎虎姬梁丘舞来说,终归还是微不足道的。

就在众将暗暗诧异之时,李茂已缓缓道出了此番请楚由过来相助的原因。

“楚由,你与本王不打不相识,互为知己,本王也就不与你过多客套了,是这样的……本王早些年坐镇北疆,坚守我大周边陲,然而皇位却遭小九李寿篡夺,此番本王起兵,正是要夺回本该属于本王的皇位,可奈何朝廷派本王的师姐,东军上将军梁丘舞镇守险关博陵……本王不会说是顾念师门情意,不忍攻打,本王只是不敌小舞武艺,因此面对着博陵这座险关束手无策……”

楚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要知道安邑豪侠可是最讲究士为知己者死的,闻言正色说道,“茂王爷放心,楚某哪怕拼尽所有,亦会助殿下拿下博陵!”

“不不不,楚由你误会了。”李茂连连摆手,他可不想楚由白白去送死,闻言连忙说道,“你且听本王说……早些年草原上的狼骑兵入寇我大周,本王与小舞所坚守的,亦是博陵,因此,本王对博陵附近地形颇为熟悉,知晓有一条不为人知的险峻山路通往博陵后方,奈何时隔已久,数年大雪封路,那条险峻山路究竟在何处,本王眼下也说不清楚……若是叫军中士卒寻找,万一雪崩,恐怕要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因此,本王这才发书请你相助。安邑剑客个个身怀本领,本王慕名已久,可否请你替本王找到那条山路,好叫本王的大军不必经过博陵,直达冀京!”

楚由一听恍然大悟,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朗笑说道,“我安邑之辈素来穷苦惯了,翻山越岭、夜宿荒野那是家常便饭,此事便交予在下便可!”

李茂闻言心中大悦,举杯说道,“如此,本王在此谢过!”

“岂敢岂敢!”与李茂对饮了一杯酒,楚由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籍递给李茂,正色说道,“其实茂王爷于年后起兵之事,在下亦曾关注……我安邑之辈身无长物,不过有诸多兄弟散布于天下,行侠仗义,因此,倒也能收集到一些情报……谨以此物赠于王爷!”

“这是……”

“此乃当今天下各大势力的简略情报!”

李茂闻言心中微微一惊,取来便看,果然,只见楚由在那份情报中详细地注解了三王势力、太平军势力、冀京势力的实力,甚至连各地方军队的将领名单都写得清清楚楚。而在冀京势力中,就包括冀京四镇与冀州军。

“连冀州军都替本王刺探了么?”李茂有些好笑地摇头说道,毕竟此时谢安与李贤早已率领着冀州兵在江南与三王势力以及太平军势力厮杀,李茂可不觉得他此番冀京之行会撞见冀州军。

不过本着可有可无的心思,李茂还是略微关注了一下。

“费国、唐皓、张栋、马聃……咦?此人竟是出身北地雁门么?”

……

……

一幕幕回忆掠上心头,燕王李茂起初不以为意的眼神中,终于浮现出几分凝重。

“肖火虽年轻气盛,为人莽撞,可竟能将本王一万渔阳铁骑甩脱……那个出身北地雁门的马聃,那真有几分本事!”说到这里,他心中亦泛起几分好奇与纳闷,他想看看马聃究竟想做些什么。

“殿下,要末将出面么?”北疆大将曹达低声询问道,毕竟北疆五虎中除了佑斗外,就属他指挥骑兵的本领最佳。

“不必!”摆了摆手,李茂冷笑说道,“若是本王猜得不错,那马聃多半是找了个什么复杂的地形,将肖火给甩开了罢了,终归冀州军乃京畿之师,长久以来在此安平国训练兵马,这附近究竟是什么地形,那马聃比我等更清楚……待得肖火醒悟过来,率军返回,到时候便是那马聃逃命的时候了!”

曹达闻言点头附和,毕竟事到如今他也看出那马聃并非寻常将领。

然而就在这时,李茂忽然注意到马聃军身后仿佛扬起了阵阵土尘,从若有若无逐渐到遮天蔽日。

曹达瞧见心中大惊,难以置信地说道,“那般大的烟尘,难道说冀州军全员回援冀京?!”

李茂闻言皱了皱眉,眯着眼睛仔细观瞧着马聃军身后的烟尘,旋即似笑非笑地说道,“有意思!——难不成那马聃打算用这等故布疑阵的花招唬退本王?”

“咦?”曹达心中一愣,这才逐渐醒悟过来。他心中暗暗想道,莫非是那马聃见他北疆军正大肆攻打冀京,本着从旁骚扰的心思,故意制造出那般大的场面,营造出冀州军全军返回冀京的假象,借此逼迫他北疆军撤兵?

【嘿!也太小看我北疆军了吧?】

想到这里,曹达冷笑一声,正要接着李茂的话茬再嘲讽马聃几句,却愕然地瞧见,那阵烟尘竟飘飘悠悠地向他们的方向吹来。

“唔?”不知为何,李茂眼中首次露出了凝重之色,皱眉说道,“这白烟……那马聃将整个林子都点了么?”说到这里,他忽然神色一凛,猛地转头望着军中那在风中飒飒出声的旗帜。

“东南风……不好!”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李茂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

而就在这时,一股强风吹来,直接将那阵呛人的烟雾吹向了正在攻城的北疆军,一时间,北疆军士卒一个个被那呛人的烟雾熏得眼泪直流,连连咳嗽不已,哪里还顾得上跟着前军杀上城头?

要知道北疆军驻扎在冀京城的西北方向,而马聃却在其东南方向,在开春后东南风的吹拂下,那阵来自马聃军后方的烟雾,理所当然会朝着北疆军吹,至于冀京城头上的周兵,却因为地势原因丝毫也未曾受到影响。

“吹战号!”沉喝一声,马聃的面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舔舔嘴唇咬牙切齿地说道,“众儿郎们听好了,叫北疆那帮眼睛长在头顶的混账,见识一下我军的‘斧钺兵阵’!”

“喔喔——”一万马聃军士卒振臂高呼一声,旋即,全军士卒竟再次做出了准备冲锋的势头。

“杀——”

伴随着马聃一声令下,一万骑兵如一万匹恶狼,齐刷刷地冲向了兵力数倍于他们的北疆大军。

饶是燕王李茂,亦吃惊于马聃的胆气,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第六十一章 北地雁门的狼(三)

在半个时辰之前,当马聃率领着麾下一万冀州军骑兵抵达城下时,在城头上,天子李寿以及梁丘公、吕公、文钦、荀正等人其实也注意到了。

不单单只是燕王李茂被冀京军的神速回援所震惊,就连李寿等人亦是瞠目结舌,毕竟他们如何想得到马聃竟能在一月左右从江南赶到冀京呢?

“冀……冀京军回援了?”

“来得好快!”

“何等神速!”

文钦、荀正、吕公三人为之大喜,毕竟冀京的局势实在不可谓乐观,毕竟前阵日子燕王李茂虽忙着下令全军督造攻城器械,但是那四万渔阳铁骑却未闲着,每每瞅准机会就朝冀京城墙上来那么一回跃马抛射,弄得冀京城墙上的士卒一日也不得安生。

尽管冀京一方的人也清楚这是李茂所使的疲兵之计,但是他们却丝毫也不敢松懈,以免城防失守。要知道,一旦叫北疆军摸到城下,撇开护城河不谈,北疆军的士卒能在短短几十息工夫便爬上城墙,这等攀爬的速度,叫冀京城上的守军片刻也不敢将视线转开,时时刻刻警惕着城下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么说,谢安那小子已扫平了江南的太平军势力么?”手扶着城墙,天子李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是欢喜又是忧心地说道。

比起之前,李寿显然要憔悴许多,非但眼眶凹陷、眼袋明显,就连下巴处的胡渣也是乱七八糟,哪里还有身为一国之君的堂堂仪表?但不可否认,正因为这一个多月吃睡在城头上,与守城的军士同甘共苦,这使得李寿的气势看起来比先前强大了许多,隐隐有从懦弱仁慈之君像霸主转变的趋势。

这不,就连本来对李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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