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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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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养精蓄锐的太平军,又有江东各处城池、关卡为助,而另外一方是千里奔走、精疲力尽的周军,本来能配合两面夹击的李贤军也差不多消耗完了兵力,这还打什么?
“年底前势必要诛灭秦王李慎,然后在明年二月份之前赶到江东,这样李贤前往江东拖延伍衡的事还算有点意义!”谢安搓着手沉声说道,既是提醒刘晴,同样也是提醒他自己。
“……”深深望了一眼谢安,刘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低声说道,“那就得出奇兵了!——出奇致胜!”说着,她的手指点向行军图上某位位置。
“这是……”谢安眼神一凝,惊讶说道,“花彭岭?”
“不错,花彭岭!——从这里,袭秦王李慎的本营!”
“走花彭岭袭秦王李慎的本营?”谢安愕然地看着刘晴,古怪说道,“这中间可是隔着十几路藩王的叛军,六七万呢……”
“你指的是从溪谷走花彭岭山道,绕过当阳县,从李慎的后方袭击他吧?”刘晴淡淡地望着谢安。
“对啊,难道不是么?”
“不,走捷径!”刘晴的手指在行军图上一划,压低声音说道,“叫马聃走这条路线,这样只会碰到两路藩王军,棘阳王李育、比阳王李赣……”
瞧着刘晴所划的路线,谢安倒抽一口冷气,惊声说道,“那里可是峭壁……”
“奇者,无外乎出其不意、攻敌不备!”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可问题是,那里光秃秃的,就算我军将士能从那里攀爬下去,叛王军一眼就能看到,这就谈不上是奇兵了!”
“攀爬地快些不就完了?在叛王军反应过来之前!”刘晴淡淡说道。
谢安气乐了,嘲讽说道,“二十丈的峭壁,你倒是说说,怎么攀爬地快些?四百息一个人,同时十人攀爬,这够快了吧?——但是四百息,足够叛王军及时召集一支步兵,叫我军的奇兵有去无回!”
“四百息?”刘晴淡淡一笑,继而颇为自负地说道,“五十息之内,足够!”
“五十息?”谢安瞪大眼睛,忍不住嘲讽道,“若是你直接说叫将士从山崖上跳下去,我想十息就足够了!”
“……”刘晴闻言一脸异色地望着谢安,只看得谢安浑身不适,咳嗽一声说道,“不是在说笑么?——咳,好吧!既然你已胸有成竹,那你还在等什么?”
瞥了一眼谢安,刘晴淡淡说道,“等出此路奇兵最至关紧要的因素,即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雪?”谢安微微一愣,低头若有所思,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惊愕地打量着刘晴。
这个丫头……
不简单!
第九十三章 南岭战役之始
又等足足十五日,一直等到十月二十一日,大南陈岭一带终于迎来了天上姬刘晴所希望的初场大雪。
瞧着那从天而降的皑皑白雪,冀州兵与大梁军的将领们暗暗叹息不已,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一旦天降大雪,便意味着当年的战事将暂时停歇,毕竟大雪封路不利于两军厮杀。
那个刘晴究竟在做什么?亏大人那般信任她,委任他为三军军师……
看得出来,大梁军与冀州兵的将领们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明八贤王李贤临走时托付过两军务必要尽快结束与三王叛军的战事,然而刘晴却做出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这如何不让麾下部将心存不渝?若不是看在谢安的面子上,恐怕那些本来就对刘晴无丝毫好感的大梁军将领们,早已冲入帅帐将刘晴揪出来了。
“嘎嘎,嘎嘎……”
踏着南营内的积雪,在营内巡视的大梁军副帅王淮又一次无意识地来到了帅帐附近。
瞧了一眼谢安那间充当帅帐的小木屋,王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在他看来,当初是他力排众议,将作为俘虏的天上姬刘晴献给谢安,那么眼下,他便有义务要为这件事负责,倘若那刘晴当真心怀不轨、意图延误周军征讨叛王李慎的时机,那么……
捏了捏腰间的佩刀,王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王将军!”
守在木屋外的侍卫抱拳向王淮行了一礼。
“唔!”王淮点了点头,抱拳温声说道,“末将有事要见大人与军师,还请几位兄弟代为通报一声!”
“这个……”几名侍卫面面相觑,有一人小声说道,“回禀王将军,大人与刘军师此刻不在屋内……”
“啊?”王淮愣了愣,疑惑地望着那几名护卫,问道,“又是亲自是窥探叛王军队的虚实了么?”
“是的,将军!”有一名护卫仔细解释道,“今日大早,大人与刘晴军师便上南岭去了,不过与前几次稍微有些区别,同行的还有唐皓与廖立两位将军!”
“唐副帅与廖将军?”王淮闻言一愣,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大南陈岭方向。
而与此同时,在大南陈岭的花彭岭一带山头,谢安与刘晴站在山头上,注视着山脚下的叛王军营寨,在他二人身旁,冀州兵副帅之一的唐皓以及大将廖立抱剑而立,静静听着刘晴的每一句话。
“从这边滑下去?”唐皓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不可否认,当听到刘晴那看似疯狂的计策后,饶是这位文武兼备的年轻将帅亦不由满头冷汗,毕竟这附近的山头目测便有二十丈高,用后世的距离判断大概六十米有余,如果是患有恐高症的家伙,恐怕瞧一眼下方就会吓地双腿发软。
“理论上是可行的……”见唐皓与廖立下意识地望向自己,谢安点头说道,“雪能够减免摩擦力,利用背部,要下去这二十丈的高度,也不过三十息左右……”
“……”刘晴颇为意外地望了一眼谢安,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摩擦力……
出于本能的好奇,刘晴忍不住想向谢安问问究竟何为摩擦力,不过碍于唐皓与廖立在旁,刘晴却拉不下这个脸。
想了想,刘晴低声说道,“问题就在于如何控制方向……将士在下滑过程中,不出意外会偏离方向,甚至出现撞在一起的事……”
“这个简单!”微微一笑,谢安轻声说道,“在此山头上绑根绳索,最前下去那人带着绳索下去,在下方拉直固定,后续的将士便能借助这根绳索稳定方向,就像这样,双手握一条布,架在绳索上,双脚微微夹住绳索,尽可能地用背部在雪地上滑行,这样非但能以最快速度下滑,而且是屁股……咳,臀部着地,是能尽可能减免受伤的措施……”说着,谢安比划了几个动作,只看得刘晴、唐皓与廖立三人恍然大悟。
尤其是刘晴,望向谢安的目光中不时闪过丝丝异色。
“呼……”长长吐了口气,廖立咬了咬牙说道,“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末将愿为先锋!”
“事实上,叫你二人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二人担任此行的先锋!”微笑着望向唐皓与廖立,谢安压低声音说道,“按照军师的办法,下滑时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问题在于如何克服心中的恐惧,总归这是二十丈的高度,比江陵城的城墙还要高地多,不难猜想,将士们心中会产生恐惧,因此,本府要你等到时候率先示范,只要你等成功了,便能让后续的将士们心安许多,不至于出现什么岔子……”
“末将明白了!”对视一眼,唐皓与廖立点头说道。
见此,刘晴继续说道,“此次行动一定要快,你等要记得,山下的叛王军多达十余万,倘若延误了战机,使得叛王军队能够集结起军队,那么此次奇袭便失去了效果……一炷香之内,攻入棘阳王李育、比阳王李赣军营中,不求杀敌多少,但要尽可能地制造混乱!”
“棘阳王李育、比阳王李赣?”唐皓闻言愣了愣,望了一眼山下叛王军军营的分布情况,疑惑问道,“不是针对秦王李慎,而是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么?——秦王李慎的军营亦在山下附近,为何不攻此营,反而袭那两路藩王叛军?秦王李慎才是此战关键不是么?”
不怪唐皓如此纳闷,毕竟观刘晴用兵用计不难看出,她与长孙湘雨有着本质的不同。或许在别人看来,长孙湘雨用兵犹如天马行空,往往能出人意料,但事实上,那只是因为双方的智谋差距过大而已,就如当年在洛阳时长孙湘雨攻张栋,以张栋的智谋,如何破悉鸩姬长孙湘雨的谋略?
然而前段时间长孙湘雨对阵刘晴便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从始至终把握着战场的局势改变,战场上的一切走向皆在这个女人意料之中。
换而言之,鸩姬长孙湘雨,从来不需要用奇兵,因为她单单以正道御兵,就足以击溃敌军!
当然了,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女人凡事讲究完美,讨厌失利,因此从不轻易涉险。
而与长孙湘雨相比,眼下的刘晴还稍有欠缺,她还无法做到像长孙湘雨看地那么远,因此,她便只能借助出奇制胜来提高自己的胜率,但众所周知,既然是奇兵,就一定会有危险。
在湖口战役,刘晴在谢安夜袭她太平军的夜晚,用奇招顺利抵挡住了周军的猛攻,然而在决胜谷一役,摇光神将严磊这支奇兵却被长孙湘雨看破,因而非但折损了梁丘皓这员虎将,更令此地的太平军几乎全军覆没,甚至于,就连刘晴自己也沦落为谢安的俘虏。
因此,出奇兵,除了己方谋定计策的高明与否外,也要看对方配不配合。
而李慎,在刘晴看在,绝对会是比谢安更加谨慎的人物,因此,饶是刘晴,也不敢贸贸然地将奇袭用在李慎身上,故而选择了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
虽然说周军兵力损失几何,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哪怕周军全军覆没刘晴也不会有什么心疼在意,但是要知道,刘晴还想着借助谢安手底下这支兵力去找伍衡复仇,因此,她自然要将谢安军的损失减在最低。
正如长孙湘雨所猜测的,刘晴之所以相助谢安攻伐秦王李慎,只不过是为了取得谢安以及周军的信任,好方便她日后找伍衡复仇罢了。
“人如其名,李慎为人谨慎,据我所知,李慎当年还在冀京当皇子时,面对着几乎能在冀京一手遮天的前太子周哀王李炜兄弟二人,非但能做到自保,犹能让李炜兄弟二人心存忌惮,岂能那般容易对付的人物?——因为我曾经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但总归不曾对阵后,不知此人用兵如何,因此,初战尽量还是要避免与李慎接触……再者,你周军当前的目的,只不过是逼迫李慎全军后撤,撤出一块能够让你周军立营的地方来,没有必要眼下就与他死磕,徒耗兵力!”
“原来如此……”唐皓闻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望向刘晴的眼中稍稍有了几分信任,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刘晴此刻确实是在为他们周军考虑。
“那么,我军的任务就是杀了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么?”廖立沉声问道。比起唐皓,他对刘晴的态度更令作为当事人的刘晴感到纳闷。
“不!我方才说了,不求杀敌,尽量制造混乱……”刘晴怪异地瞅了一眼廖立,对他眼中的莫名信任感到很是不解。
“杀了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不是能最大程度地引起叛王军的混乱么?”廖立犹不依不挠地争辩道。
倒不是说他不满刘晴分派的任务,问题在于这家伙本来就有些好大喜功的强迫症,摆着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这两件光灿灿的战功在眼前,却叫他廖立去故意制造混乱,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刘晴从秦可儿的情报中多少也了解了廖立的性格,闻言说道,“那这样吧,待你二人顺利下山袭如叛王军营地后,唐皓将军密切关注西侧秦王李慎的营地,倘若其出兵相助那两路藩王,务必要将其阻挡住,至于廖立将军……便全心全意强攻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的军营好了,倘若可行,便阵斩了那两路藩王,将其首级高悬,正如廖立将军所言,如此必定能叫叛王军滋生混乱!”
“末将明白!——末将定会将其二人首级带来!”重重捏了捏拳头,廖立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同时略带感激地望了一眼刘晴。
说实话,也亏得眼下是刘晴为军师,倘若是长孙湘雨统兵,单单廖立方才那句话,就足以让长孙湘雨产生更替先锋将领人选的心思,毕竟长孙湘雨最是不喜麾下部将自作主张。
奇怪了……
瞅见廖立眼中的信任,刘晴疑惑之余微微有些不适,因为他想不通,廖立为何会那么信任她。
她不知道,廖立与别的将领不同,早前担任过谢安护卫统领的他,便经历过类似的事。四年前的汉函谷关,金铃儿不一样是要取谢安性命的敌人,可结果呢?眼下金铃儿已成为了谢安府上的三夫人。
而至于眼前的刘晴……
早晚的事!
廖立眼中闪过几分笑意,那带着善意的笑容,让刘晴本能地感觉阵阵不适。
“咳,”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廖立那古怪的眼神,刘晴咳嗽一声,低声说道,“我已发书至川谷以及溪谷,川谷的费国与溪谷的马聃会配合你二人此次的奇袭,如此可以将叛王军的注意力尽可能地转移到费国与马聃身上,不至于关注这边的事,但总地来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自然地望了一眼谢安。
也难怪,毕竟被长孙湘雨败了一回,刘晴对于用奇兵多少已有了些心理阴影,之所以加上这句话,无非是为了开脱罢了,免地到时候奇袭不成,让谢安失望。怪不怪罪她倒还在其次,问题是倘若谢安对她失望了,日后她又凭什么借助谢安的兵力去找伍衡复仇呢?
仿佛是看穿了刘晴的心思,唐皓笑着说道,“军师安心!——末将觉得军师此计巧妙非常,势必能够成功,倘若连这等奇策都失败,那只能说,老天太不开眼了,竟助秦王李慎这等国家叛逆成事……”不可否认,唐皓总归也是心思缜密的帅才,见刘晴那等神色,便猜到了缘由。
谢安简单嘱咐了几句后,唐皓与廖立便先行告退,回营准备去了,毕竟这次奇袭至关重要,他们自然要挑选一些胆子大的、单兵能力强的士卒,免得到时候他与廖立滑下了山脚,而后续的将士们却站在山头望着那个高度瑟瑟发抖,那就太搞笑了。非但搞笑,恐怕连他唐皓与廖立的性命都会丢在这边。
望着唐皓与廖立离去的背影,刘晴瞥了一眼周围充当护卫的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见他们站的颇远,她想了想,低声问道,“你好似早就猜到了?”
“什么?”
瞥了一眼面色有些疑惑的谢安,刘晴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方才我与唐皓与廖立说出此计策时,他二人目瞪口呆,你却一脸自若,难道不是因为你早就猜到我的计策了么?——什么时候?”
“呵!——应该是在你说那句话的时候吧,等今年的第一场大雪……”谢安微笑着说道。
“……”刘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就猜到了自己的奇袭计策?
隐约间,她感觉自己似乎注意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
就像方才,连她也在头疼将士借助积雪滑下陡坡过程中的方向控制问题,然而谢安却能马上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完善了她的计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这方面的事,颇有经验似的。
可待刘晴细细思忖,她却想不出曾经有人用过类似的计策,既然如此,这谢安究竟从何得知?
明明他也才二十来岁呀,比陈大哥还要小七八岁……
就在刘晴暗暗打量着谢安的同时,谢安犹目视着陡坡对前者说着些什么。
“今明几日,最好叫些将士们想办法压一压陡坡上的积雪,尽量把雪压压实,要不然,太过于松散的积雪,可不便于将士们下滑,倘若露出了下边的峭壁岩石,很有可能会让将士们负伤……唔,可以在夜里叫人堆几个雪球滚下去,这样,即能压实积雪,又不至于让山下的叛王军察觉不对,反正雪球到了山下,十有八九就撞散了,再次化作一堆雪……唔?你这么看着本府做什么?”
这家伙……
非但一点就通,甚至还能够完善计策……
真是……
“……”深深望着谢安,刘晴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她还是没说什么,不过在心里,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长孙湘雨那个女人那般倾心于他,原来如此……
“好了,回去吧。”微微吸了口气,刘晴平静说道,“总归这里离叛王军过近了,倘若被李慎的斥候看到,奇袭恐怕要大打折扣……”
“嗯!”谢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两日后,即十月二十三日,大雪逐渐停歇,大南陈岭一带已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仿佛天地间一切景致都披上了一袭银妆,美轮美奂。
而就在这时堪称天寒地冻的时节,川谷的费国军首度主动出击,对川谷对过丘阳王世子李博的营寨展开了攻势,但遗憾的是,李博自楚王李彦兵败之后便日夜提防着费国,兼之大雪封路不利于交兵,因此,费国的攻击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是引起了叛王军与秦王李慎的警惕心。
“哦?丘阳王世子李博殿下营寨被袭了么?”当这个消息传到秦王李慎耳中时,李慎眼中露出几许惊讶与恍然,淡淡说道,“看来,周军的王师并不打算叫双方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年关呢,不过,似这般莽撞地攻营,是不是有些小瞧人了?——来人,速速派人去监视花彭岭一带!”
“花彭岭?不是川谷么?”一名麾下将领错愕问道。
“川谷应该只是佯攻而已,真正的杀招,应该还是溪谷的马聃军吧……”摸了摸下巴,秦王李慎目视着行军图,眼中闪过几分凝重。
“却不知目标是我军何处……藩王耶?本王耶?”
第九十四章 夜袭
——两日后夜里,大南陈岭峭壁一面——
“啪——!!”
在寂静的深夜里,似这般巨大的坠落声响,无疑会惊动在附近巡逻的叛王军队士卒。
而当几支巡逻的卫兵迅速赶到峭壁边时,他们却哭笑不得地发现,引发了那般巨大声响的,竟然一团雪。
“搞什么啊?又来?”
一位叛王军中的伯长颇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抬头望了一眼山头,没好气说道,“贼老天,莫要随意戏弄我等巡逻兵啊……”
“伯长,”一名士卒探了探脑袋,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咱还是莫要靠地这般近吧,搞不好会雪崩的……”
一想起这几日连连有雪从山头上滑落,那位伯长脸上闪过一丝惊色,毕竟面前的这片峭壁陡坡高达二十丈,一旦山头有积雪滑落,砸在峭壁下的士卒脑袋上,那撞击的力度也不下去被重锤砸中,若是砸中脑袋,恐怕有一命呜呼之险,谁也不想冒这个风险。
“走走走,没事没事,走吧!”伯长挥手喊了一声,刚想转身,却疑惑地望见有一名士卒正蹲在掉落的那堆积雪旁,疑惑问道,“小吴,做什么呢?”
只见他口中的士卒小吴掂着手中雪块,微微使劲一捏,继而一脸疑惑地望向山头,疑惑说道,“伯长,这些雪块……很结实啊,不像是自然滑落,好似是有人故意拍合堆积,从山头推下来的……”
伯长闻言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你以为周军闲着没事,大半夜的推雪来戏耍我等?”
“呃?”小吴愣了愣,一脸讪笑地站起身来。
“走了!”招呼了一声,伯长搓了搓手,骂骂咧咧地说道,“这该死的天气,真贼他娘的冷啊……”
“可不是么,已经是十月下旬了呢,我觉得,周军应该不会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日子袭击我军吧?——为什么咱还要昼夜不停地巡逻呢?我觉得,人家周军应该舒舒服服在营地里烤火吧?”一名士卒心有怨言地抱怨道。
“这话对老子说管用?对那些藩王说去!”伯长用眼神横了一记那名士卒,继而望了望左右,小声说道,“差不多了,撤了!”
“是!”
几支叛王军队的巡逻卫兵相继从峭壁附近撤离,有的继续在周边巡逻,不过大多已悄悄到能够挡风的地方躲避去了,毕竟今日的夜风,确实是颇为寒冷。
而就在他们走了之后,在峭壁的上方,却传来了几句若隐若现的对话。
“那几个混账东西,竟然说咱好福气在营内烤火?”
趴在山头上,大周军猛将廖立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实话,他方才真没注意到这附近有巡逻的卫兵。
在廖立身旁,冀州兵副帅之一的唐皓笑着小声说道,“他们这么想最好,事实上,就连我没想到,我等竟会在这等天寒地冻的夜里偷袭敌军,我原以为那位军师大人会叫我等坐等到明年开春的……”
“可不是么!”回想起大梁军将士至今犹对军师刘晴心怀敌意,认为刘晴是故意要延误周军的战机,廖立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吩咐附近的士卒说道,“弟兄们,坡面的积雪差不多压结实了,准备动手了,都准备一下!”
附近那些参与奇袭的周军士卒闻言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个水囊,深吸一口气,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那可不是水,而是灼人心肺的烈酒,是谢安考虑到这支奇袭的周军士卒在山头上埋伏等待时机时,极有可能被寒风刮地身体僵硬,因此,他叫每名士卒都带上一整壶的烈酒,用来活血驱寒。
果不其然,几口烈酒起来,周兵们原本被寒风吹地略显青白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双目瞪地睛圆,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般,甚至有几个浑身冒汗。
“在这等天气,酒可真是好东西啊,给一大碗肉都不换……”几口将水囊中的烈酒灌下,廖立长长吐了口气,目视了一眼身后士卒,见麾下将士皆点头表示已活动自如,对唐皓低声说道,“副帅!”
唐皓闻言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出发!”
话音刚落,两名士卒递过来几根绳索,一头栓了山头的树干上,一头交予唐皓与廖立手中,唐皓与廖立深吸一口气,拉扯着绳索,从峭壁上缓缓下滑。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名千人将与十名伯长,但是没有一个士卒,这是谢安的意思,毕竟在谢安看来,既然是军官,有些时候便务必要做到身先士卒,作为全军士卒的榜样。
二十丈的峭壁高度,用后世的话来说高达六十米,用绳索攀爬下滑其实也没多大风险,问题就在于胆量,毕竟这种高度,寻常人瞧一眼难免双腿发软,更别说那些有恐高症的。
但即便如此,唐皓廖立等人还是成功了,而且相当的顺畅,就按谢安所说的那种下滑办法,竟然在短短四十息内便顺利降落到了山崖下。不过最后一下屁股着地,还是痛地这些人眉头一皱。好在下面积雪够厚,可即便如此,亦摔地两名伯长摇摇晃晃,数息都没站直身来。
而有了唐皓、廖立等人下落时带下的绳索,后面的周军将士下滑就更加方便了。
只见唐皓、廖立以及那两名千人将还有十名伯长在下方拉直绳索,山崖上的周军士卒只要用一块布条拉住绳索,双脚堪堪架住绳索,双眼一闭,前后几乎不到二十息的工夫,就能顺利抵达崖底。当然了,最后一下屁股着地还是免不了,不过这等疼痛,对于出生入死的周军而言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在寒风凌冽的今夜,就在叛王军士卒皆以为周军正在他们营内美滋滋烤火取暖的时候,已有数千士卒陆陆续续从山头上降下山崖,埋身在积雪中,窥视着数十丈外的叛王军军营,等待着命令。
“按计划行事!”唐皓低声对廖立说道。
廖立点了点头,一招手带走了数百身强力壮的周兵,一拨人咬着刀,四肢并用,慢慢在雪地上爬向远处的叛王军军营。
临出发前,这些士卒用雪擦拭着双手以及脸和脖子,这也是谢安提前吩咐的,尽管廖立并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还别说,这样擦一阵后,本来就算是在喝酒后依然显得有些麻木僵硬的双手,渐渐回复了些温度。
近了……
越来越近了……
“……”廖立目视了一眼身后那几十名士卒,那几十名士卒会意,猫着身悄然潜近叛王军的营寨,在那些哨卫还未察觉到不对劲的情况下,将那些哨卫一一杀死,暗杀手法很是犀利。
那可并非是寻常的士卒,而是谢安特地配给廖立的五十名东岭众与金陵众的精英。毕竟,既然是奇袭,都必须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拔除岗哨,将哨兵逐一杀死,而说到暗杀,还有谁比东岭众与金陵众的刺客更拿手?
不愧是东岭众与金陵众内的佼佼者!
见那些刺客三下两下就将叛王军营地外的哨兵干掉,就连箭楼上的守兵也杀死,期间不曾叫对方有机会喊出声音,廖立在心中暗暗称赞。
尽管廖立自忖不逊色这些刺客中任何一名,但是要当他暗杀掉那些卫兵,而且还不得叫对方喊出声音来,廖立自思做不到。
“上!”
见刺客们已为自己拔除哨兵,廖立低喝一声,一手握住嘴上咬着的战刀,率先杀入了军营。
尽管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是瞄着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的首级去的。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军营的帅帐,棘阳王李育与比阳王李赣尚且不知自己的首级已被一位堪称猛将的周军将领盯上,犹在帐内对饮聊谈。
“真不知这场仗要打到几时啊……”棘阳王李育一边灌着酒,一边长长叹着气。
在他对过,比阳王李赣端着酒盏闭口不语,良久长长吐了口气,低声说道,“要打到几时,这并非问题所在,问题在于,最终是否能胜……”
“何出此言?”
“你没听说么?楚王李彦已被干掉了,韩王李孝也落入了李贤手中……”
“嘶……”棘阳王李育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惊声问道,“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从川谷的李博那边!”
“丘阳王的世子李博?”
“是啊,那天我派人去向李慎询问战况,恰巧在李慎营中碰到李博的心腹爱将,仔细一问,这才听说,楚王李彦夜袭川谷的费国军不成,被费国一刀给杀了……”
“费国!”棘阳王李育瞪大了眼睛,怒声骂道,“低贱庶民,竟然害我大周李氏一族性命!——那韩王李孝怎么回事?”
“那是前一阵听说的,从几个太平军的败卒口中……”抿了一口茶水,比阳王李赣低声说道,“本来还以为是周军派来的细作,没想到是太平军的败卒……太平军啊,完了!”
“完了?”棘阳王李育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惊声说道,“太平军的刘晴,可是有五万兵啊,况且其麾下还有陈蓦那一员绝世虎将……”
“全完了……”比阳王李赣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谢安知道么?”
“那个李寿小儿所宠信的妄臣?”
“唔!——他那个婆娘从冀京赶来相助……”
棘阳王李育瞪大眼睛,惊骇说道,“炎虎姬梁丘舞?”
“不不不,另外一个,二婆娘长孙湘雨……”
“鸩姬?”棘阳王李育脸上惊容丝毫不减,喃喃说道,“那个女人可是比炎虎姬还要狠毒啊,未嫁人前那可是极其心狠手辣的女人……”
“可不是嘛!”比阳王李赣舔了舔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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