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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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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谢安也只能叫刘晴放手,毕竟,他已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刘晴的。

“大人?”守在屋外的大梁军士卒听到声音,准备冲进来,幸亏被谢安及时喊住,毕竟眼下他与刘晴扭打在地的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啊!”突然,谢安痛叫一声,原来,是刘晴见谢安死死不撒手,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大人?”

听闻屋外士卒的喊声,谢安连忙说道,“本府没事,你等就呆在外边,莫要进来!”

说着,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刘晴,心中暗骂不已。

好丫头,真狠呐!

要不是看在大舅哥的面子上,我管你死活?!

扭打之际,忽听得嗤啦一声,随即,谢安与刘晴扭打的动作都停住了。

目瞪口呆地瞧着刘晴胸口那一抹红艳艳的肚兜,谢安愕然望着手中那块碎布,那,原本应该是刘晴身上衣料中的一部分。

“呀!”屋内传来一阵尖叫,这让屋外一脸紧张的大梁军士卒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对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几名大梁军士卒挤眉弄眼地笑了笑,咳嗽一声,再不去理会屋内的吵闹。

忽然,他们瞅见远处隐隐有一人走来,细细一瞅,顿时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而与此同时,在屋内,刘晴双手死命捂着胸口,缩在墙角一脸惊恐地望着谢安。

“你……不要过来……”

谢安苦笑不得,说实话,刘晴虽然漂亮,但终归还是太青涩了,跟小丫头王馨差不多年纪,在吃惯了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伊伊、秦可儿这些位成熟女子后,谢安实在对这种青涩的小丫头没什么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谢安却忽然觉得,这倒不失是一个能够约束刘晴的好办法。

想到这里,谢安故意嘿嘿一笑,眼神肆意地打量着刘晴全身,轻笑说道,“你不是要寻死么?既然如此,临死之前便宜一下本府又有何妨?让本府也品尝一下,天上姬刘晴究竟是何等滋味……”

刘晴虽说未经人事,但多少也知道这方面的事,听闻此言面色大变,连连摇头说道,“不……不要,我……我不死了……”

“你说不死就不死?”谢安嘿嘿一笑,摆出早前在广陵用来调戏小丫头王馨的痞子相。

“陈……陈大哥不是与你关系极好么?”

“对呀,所以,如今大舅哥不在了,本府代他照顾你,难道不好么?”谢安笑嘻嘻地瞅着刘晴。

“卑鄙无耻!——亏陈大哥还那般推崇你……”刘晴羞恼地怒视地谢安。

死丫头!

你真以为本府看得上你?

等十年再说吧,小丫头片子!

心下暗暗撇嘴,然而谢安脸上却未表露出来,露出一副对刘晴垂涎三尺的模样。

刘晴一脸惊慌无助,不断地后退,忽然,她好似瞧见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竟出人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注意到,谢安身后不知何时已站有一位身披甲胄,很是威风凛凛的女将。

大周女将……

难道是她?想不到竟然连她都在这里?

她不是在冀京么?

哦,对了,陈大哥本姓梁丘,而此人也姓梁丘……按理说,她一定会来的……

刘晴当即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只感觉嘴里很是苦涩,一时竟未去躲闪谢安摸她脸颊的手。

“怎么不躲了?——默许了么?那本府可就不客气了……”可怜谢安还不知知道身后站着一位已经怒发冲冠的自家夫人,犹用手轻轻捏着刘晴滑嫩的脸蛋,出言调戏着她。

“何为不客气?”屋内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只不过这份平静中仿佛隐藏着风暴。

“不客气啊,嘿嘿嘿,那就是……”说了半截,谢安忽然一愣,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正被他捏着脸颊调戏的刘晴,低声问道,“方才说话的……”

“不是我……”似乎是猜到了谢安的心思,刘晴摇了摇头,继而抬头瞥了一眼谢安身背后那位气地早已浑身颤抖的大周女将。

“啪嗒!”一副刀柄一端轻轻架在谢安肩头,虽然没用上几分力,但是谢安却感觉额头冷汗直冒。

毕竟,只要瞥一眼肩膀处的刀柄,谢安就能从那熟悉的花纹与佩饰猜到身后那人究竟是谁。

“继续说呀,夫君!”

“舞……舞儿……有……有话好好说……”

谢安心中叫苦不迭。

第八十八章 匪夷所思的变故(三)

“差距……真大啊……”

在决胜谷的外围战场,马聃蹲在太平军六神将之摇光神将严磊的尸体旁,一脸感慨地搓着双手。

果然,太平军的六神将与寻常将领有着明显的差别,想他马聃好歹也是大周冀州兵中武艺杰出的猛将,可在这个严磊面前,竟是攻少守多,不过即便如此……

这严磊还是被大主母一刀给斩了……

瞥了一眼严磊尸体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马聃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敌将呢?敌人大将何在?!——马聃,太平军在此地的指挥将领何在?】

【唔,刚刚被大主母斩的就是……喏,就死在大主母您战马马蹄旁的那个……】

【呃?——这、这样啊……】

回想起当时大主母梁丘舞那错愕的表情,马聃忍不住想笑,不过好笑之余,他不免亦是暗暗心惊。

对他而言堪称劲敌的太平军摇光神将严磊,竟然挡不住梁丘舞一刀就当场被斩杀,而从梁丘舞口中马聃却得知,这位武力极强的大主母与他的三主母金铃儿联手,竟也无法留下太平军第三代主帅陈蓦,或者说,是梁丘皓。

一想到自己曾经二度想趁着梁丘皓重伤之际将他斩杀,马聃心有余悸地吐了一口长气。

“将军!”伴随着一声呼唤,一名周军将领拨马而来,抱拳禀道,“打扫战场完毕!——将军,那些向南逃去的贼军,当真不用追赶么?”

“区区千余人,不追也罢!”马聃闻言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梁丘皓多半已殒命,而刘晴也已逃遁,这边的太平贼军,气数已尽,没有必要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溃败之兵上,要知道,我军面前,还有秦王李慎那十余万叛王军!——收拾一下,我军回南营!”

“是!”

望着那名部将离去的背影,马聃抬头瞧了一眼月色依稀的夜空,轻笑着自语道,“真想不到啊,大主母竟然千里迢迢从冀京赶来支援大人,唔,想必相见后,大人会倍感惊喜吧?——走,回南营!”

与此同时,在大周新建南营,在关押刘晴的那间小木屋内,谢安正满头冷汗地向梁丘舞解释着。

“舞儿,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那样的……”

正如马聃所言,见到了梁丘舞,谢安确实惊了一下,惊得浑身冷汗直冒,至于喜嘛,那就未必了,毕竟梁丘舞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恰恰就在他调戏刘晴……咳,是开导刘晴的时候。

“……”梁丘舞瞥了一眼脸上犹挂有泪水的刘晴,再一瞧谢安手中那块碎布,紧咬银牙,咔咔作响。

“舞儿,有……有话好说……”谢安本能地察觉到了危机。

冷冷瞧着谢安,梁丘舞长长吐了口气,忽而平静说道,“先将你手中那物丢了!”

谢安茫然瞧了一眼自己双手,他这才意识到,他还抓着那块碎布,那块本来应该属于刘晴身上衣服一部分的碎布。心中一惊,他下意识地将那块碎布丢地老远,讪讪地望着梁丘舞,连声苦笑说道,“舞儿,真的不是像你瞧见的那样……”

岂料梁丘舞根本不搭理他,解开肩上的披风丢给刘晴,沉声说道,“披上,跟我走!”

“舞儿……”谢安哭笑不得地望着梁丘舞。

梁丘舞闻言瞥了一眼谢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仿佛是看懂了什么,谢安连连摆手,说道,“不是,绝没有那个意思!”

“哼!”梁丘舞冷哼一声,目视着刘晴皱眉说道,“还愣着做什么?”

瞧了一眼谢安,又望了一眼梁丘舞,刘晴用梁丘舞给她的披风紧紧裹着身体,有些畏惧地站起身来,跟着梁丘舞离开了小木屋。

可能是她觉得,梁丘舞也是女人,跟在她身边,多少比呆在这里更安全吧,至少不会突然冒出一个她无力反抗的男人试图对她施暴……

天地良心啊!

瞧着刘晴望向他时那种并不单纯的恐惧,谢安心下苦笑不得,明明是出于好心,想挽救刘晴的性命,免得这个女人自寻短见,可结果倒好,非但刘晴不感激他,连梁丘舞似乎也误会了。

“这叫什么事啊!”跌足长叹一声,谢安跟在梁丘舞与刘晴身后,也走出了那间小木屋。

一炷香时间后,众女集中在谢安那间充当帅帐的小木屋内,身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谢安,左侧是威风凛凛的大周上将军梁丘舞,其下首便是刘晴,紧紧裹着梁丘舞给她的披风,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众女。

虽说数个时辰前她便已经见过众女中的长孙湘雨,可那时候,她正处于失魂落魄的沮丧之际,哪有心情去打量这位打败了她的智者。

而在谢安的右手边,长孙湘雨笑吟吟地望着似乎已恢复了一些的刘晴,不时关注梁丘舞与谢安的表情,期间嘴角时而扬起几分笑意。而在她的下首,秦可儿看看这位,瞧瞧那位,当视线与刘晴碰撞时,她眼神流露出一种彼此彼此的意味,让刘晴倍感莫名其妙。

唯一搞不明白情况的,恐怕也只有王馨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眨着大眼睛盯着梁丘舞猛瞧,一脸的倾慕之色。

“真热闹啊,那妾身就坐这边好了……”轻笑一声,金铃儿在谢安身旁坐了下来,毕竟,她并不是太喜欢介入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之间。以往在府上时,每当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呈现出这般泾渭分明的对峙时,她大多都是坐在谢安身旁,以表明自己不打算介入其中的心意。

只不过这一回,似乎有些不同,毕竟金铃儿在坐下时,有意无意地拥着谢安,看似好像是亲昵的举动,不过看谢安全身绷紧的模样,想来那绝非是一种享受。

【死小贼!真有胆呐!】

眼神冰冷地瞅着谢安,金铃儿指尖从谢安的后背脊梁骨滑落,明明是美妙的触感,却让谢安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当最后金铃儿捏住他腰间一块软肉,使劲一拧,只痛地谢安倒抽一口冷气。

【金姐姐,您这是要谋杀亲夫么?】谢安用眼神询问着金铃儿,顺便装装无助的模样寻求她的帮助。

毕竟在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三女中,就数金铃儿最是惯纵谢安,别看这个女人曾经在金陵时,那是心狠手辣的刺客典范,手段狠辣比之长孙湘雨更甚一筹,但是在成婚后,她对谢安的温柔甚至会让伊伊都感到莫名压力。

于是乎,谢安自然要率先寻求金铃儿的帮助,毕竟从长孙湘雨那玩味的笑容看来,这一回这个女人不一定会站在她夫君大人这一边。

【闭嘴!】

金铃儿狠狠瞪了一眼谢安。

背着妾身,将妾身的宝贝女儿许配给李寿的儿子,只留给妾身一张纸述说此事,这笔账老娘还没跟你算呢!

还敢冒名长孙武在外找女人?

长孙武这个名字哪里好了?!倘若叫金安就委屈你了是不是?!

呃,不对……

在谢安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金铃儿俏脸微微一红,而后恼羞成怒般狠狠瞪了一眼谢安,压低声音说道,“日后老娘再跟你理论!”

谢安闻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毕竟金铃儿这句话已不知说过多少遍,但是有一次日后理论的么?没有!

【全仰仗金姐姐了……】

在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看不到的角落,谢安不动声色地轻轻拍着金铃儿的手背,这让后者的表情改善了许多。

但遗憾的是,梁丘舞似乎只有在这时候才具备不逊色梁丘皓的直觉,在注意到金铃儿面色改变后,梁丘舞不禁皱了皱眉,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夫君,您不觉得需要向妾身等人介绍一下么?——屋内有几位,妾身可不认得呢……”

“哦,哦!”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指着梁丘舞下首的刘晴介绍道,“她叫刘晴,据说是南唐后裔,太平军的……”

谢安洋洋洒洒介绍了一大通,只听得梁丘舞双眉紧皱,毕竟她的本意可是让谢安去介绍秦可儿。

“她就不必过多介绍了,妾身指的是对过的……”

“哦,你说小丫头啊……”谢安一脸的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小丫头姓王名馨,乃为夫曾经在广陵时的恩人之女,为夫认她为干妹妹……丫头,向你几位嫂嫂问个好!”说着,谢安一个劲地用眼神示意着小丫头,毕竟这会儿小丫头若是来一句我是哥的小妾,那谢安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在小丫头这会儿已被梁丘舞的飒爽英姿震慑,瞪大着眼睛观瞧着,听闻谢安的话,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听话地站起身来,朝着梁丘舞、金铃儿、长孙湘雨等人唤了一声嫂嫂。

梁丘舞微笑着点了点头,毕竟在她看来,是妹妹就没关系,再者,小丫头那毫无心机的模样,也颇为合她的脾性。因为有长孙湘雨这前车之鉴在,她本能地讨厌心机深重的女人。

“那……她呢?”梁丘舞指了指秦可儿。

谢安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介绍秦可儿,事实上,其实根本不需要他来介绍,难道梁丘舞与金铃儿真的就不了解秦可儿的事么?未见得!毕竟,广陵名妓蜃姬秦可儿被一位名为长孙武的公子赎身,这件事早已在广陵等地传地沸沸扬扬,金铃儿清楚其中隐情,长孙湘雨清楚,梁丘舞自然也清楚。

这时候就显出秦可儿的聪明来了,见谢安不知如何解释,秦可儿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小奴见过大夫人……小奴乃广陵人,曾是广陵刺客一员……”说着,毫无保留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略过了先前是被谢安强迫的事实,说成是倾慕谢安,只听得谢安心情大好。

秦可儿……

刘晴细细地在旁倾听着,听到秦可儿早已投向谢安时,她心中暗暗感叹。不过对于秦可儿为何要说这位,她略微有些不解。

然而细想一下后,刘晴这才恍然大悟。

不愧是蜃姬秦可儿……

这一番话,一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向梁丘舞暗示她秦可儿能起到的作用,好让梁丘舞默许她跟随谢安;二是讨好了谢安,毕竟谢安总归是众女之夫,讨好了她比讨好这里任何一个女人更为有利;至于其三嘛,似这般不亢不卑的回答,势必会惹来梁丘舞的不悦,换句话说,秦可儿已选择站在长孙湘雨这边,借此换来长孙湘雨的信任。

刘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可儿,对她的审时度势更是高看几分。

“咯咯,想不到可儿妹妹竟有这般惊人身份……”长孙湘雨轻笑几声,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秦可儿,继而轻笑着对谢安说道,“如此说来,夫君大人手底下,可就有三个刺客会馆了呢!”

不出刘晴所料,长孙湘雨已开始替秦可儿说话了,反观梁丘舞,却是哑口无言,毕竟她也清楚广陵刺客究竟能起到何等的助利。

这个女人……

并不是像外表看的那么柔弱啊,挺有城府嘛!

金铃儿与梁丘舞皱眉瞧着秦可儿,尤其是梁丘舞,毕竟她本来就不爽秦可儿这个在她看来勾引她夫君的野女人,如今见其亲口承认,心下更是不喜,只不过眼下局势向着秦可儿,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毕竟从长孙湘雨的话中,秦可儿也没少帮助谢安,如此,她梁丘舞还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拔刀杀了这个女人?

这种事,梁丘舞可做不出来。

“妾身倦了,暂且告退了!”微微叹了口气,梁丘舞站起身来,用刀鞘的末端轻轻碰了碰刘晴,轻声说道,“走!——今晚你跟妾身睡,妾身有些话要问你!”

“哦……”刘晴应了一声,裹着披风站起身来,跟着梁丘舞走向屋外。

跟对她好似有些不轨企图的谢安以及她所深恨的长孙湘雨呆在一起,刘晴自然更倾向于梁丘舞,毕竟她此前倾慕的陈大哥陈蓦原本就姓梁丘,爱屋及乌,刘晴自然梁丘舞充满好感,更何况在她看来,梁丘舞方才可是将她从谢安的魔掌中救了出来,若不是梁丘舞,她刘晴的清白或许已被谢安给玷污了。

好在谢安听不到刘晴的心声,否则,他肯定会在心里大骂刘晴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望着梁丘舞离去的背影,谢安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然而长孙湘雨,在望向梁丘舞与刘晴的背影时,眼眸中却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喂喂,这可有点不妙啊……”

跟着梁丘舞离开了谢安的木屋,刘晴不时打量着身前这位大周屈指可数的女将军,隐约间,刘晴感觉梁丘舞与梁丘皓确实有些想像之处,比如说,都不怎么喜欢说话。

“你的处境……似乎不怎么乐观呢!”

途中,刘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走在前面的梁丘舞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瞧了一眼刘晴,疑惑说道,“何出此言?”

“坐在谢安身边的,是金铃儿吧?鬼姬金铃儿?——那个女人看样子似乎是两不相帮,不过那个长孙湘雨……似乎对你颇有意见……”

“是对妾身居谢家长妇之位颇有意见……不过近两年倒是好很多了,只是观念想法上的矛盾吧,虽说是闺蜜,不过妾身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反过来说,那个女人也不是很喜欢妾身!”

“凭家门凭本事,她足以成为长妇,结果却要在你之下当平妻……是这个意思么?”刘晴好奇问道。

“差不多吧……”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长孙湘雨与她争夺谢家长妇位置争地那叫一个火热,最后若不是谢安心向着她梁丘舞,恐怕长孙湘雨真会得逞也说不定。

“你为何会嫁给谢安?”回想起方才谢安对待自己时那副模样,刘晴很是不悦地说道,“似他那种卑鄙无耻……”

刚说到这里,只听呼地一声风声,刘晴骇然发现,梁丘舞手中宝刀的刀鞘末端,已抵住了她的咽喉。

抬眼再瞧梁丘舞,一脸的不悦。

“你……真的很爱他呢……”刘晴有些畏惧地咽了咽唾沫,毕竟在她跟前的,那可是武艺直逼梁丘皓的炎虎姬梁丘舞。

“抱歉!——不过,休要在妾身面前说妾身夫君的坏话!”似歉意、似警告地说了句,梁丘舞放下了抵着刘晴咽喉的刀鞘,轻叹说道,“妾身的夫君,什么都好,都是对于女色毫无抵御……总归是做了四年的夫妻吧,妾身多少也了解他了,若是换做四年前,妾身或许早已按耐不住……”

“忍了是吗?”刘晴诧异问道。

梁丘舞皱眉瞧了一眼刘晴,继而叹息说道,“可能是妾身眼下没心情与他计较这些吧……妾身要去看看我梁丘家的孽子梁丘皓,见他最后一面,你要去么?”

刘晴闻言浑身一震,眼眶泛红,脸上浮现出浓浓哀伤之色,使劲地点了点头。

来到了停放梁丘皓尸体的小木屋,刘晴惊讶地发现,梁丘皓的尸体早已有人清理过,还换上了一身崭新的铠甲。

“是何人?”刘晴惊讶问道。

那几名大梁军士卒冷冷瞥了一眼刘晴,并未搭话,后者一愣,随即这才明白过来,对于大梁军而言,她刘晴可也是他们不同戴天的仇人。

轻轻拍了拍刘晴肩膀,梁丘舞低声问道,“是我夫么?”

几名大梁军闻言对视一眼,这才恭敬说道,“回禀梁丘将军,正是大人!是大人亲自为这贼……为这位将军清洗身子,换上崭新的铠甲,据说,待找到太平军二代主帅刘倩的坟墓后,大人打算将这位将军与其合葬!”

“跟我娘?”刘晴吃了一惊,小脸上满是惊色。

皱眉瞧了一眼刘晴,一名大梁军士卒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回答了刘晴,毕竟,就算他们这会儿不说,只要梁丘舞再提一句,他们还是得回答。

“是……据说,是这位将军临终时的最后心愿……”

“最后心愿……么?”刘晴咬着嘴唇,尽可能地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来。

毕竟这意味着,她刘晴所倾慕、暗恋的梁丘皓,在人生最后的时间,依旧是思念着她的母亲,而不是她。

“……”瞥了一眼掩嘴失声痛哭的刘晴,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本来,她还是打算将梁丘皓运回河内祖坟安葬,但在听说此事后,她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我娘?”无力跪倒在梁丘皓灵柩前,刘晴轻声啜泣着,语气梗咽地喃喃说道,“我哪点比不上我娘了?你说出来,我可以改……为什么?若非是她将你拉入太平军中,你也不会死在这里,就算这样,陈大哥你还是选择她?”

哭到这里,刘晴忽然面色微变。

梁丘舞一直默默旁观,让刘晴尽情发泄,忽而见她面色微变,疑惑问道,“怎么了?”

刘晴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吐了口气。

没有陈大哥的太平军,就跟自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娘,是你逼死陈大哥的,当年要不是你让陈大哥继承三代主帅的位置,以陈大哥淡泊名利的性格,绝不会领导太平军到如今,最后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是你逼死陈大哥的!可怜陈大哥在最后还是在心中思念着你……

既然你毁了陈大哥……

那我就毁了它!毁了太平军!毁了你毕生心血!

给陈大哥陪葬!

还有伍衡……

原来你一直在旁看戏么?

怪不得,怪不得你的时间掐地这么准,在谢安与长孙湘雨被我引至绝生谷时,趁机袭了周军南营,劫走了……

等等……

伍衡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劫走谢安那个叫做墨言的护卫?

墨言……

刘晴眼神一凛,脑袋中浮现起那日她在十余名天府兵士卒的护卫下逃离时的经过。

那时,她也瞧见了伍衡身边那个叫做墨言的书生……

有点像呢……

跟小时候娘让自己看过了那些画像,那些不幸死在覆国之难中的、娘的同宗兄弟……

猛然间,刘晴好似想通了什么,只气地俏脸通红。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或许连娘亲也被骗了……

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加不能忍气吞声了!

等着,伍衡!

没有了陈大哥的太平军,已非是我刘晴效忠对象……

我会叫你复辟南唐、妄图成为开国功臣的美梦化作泡影!

第八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变故(四)

戌时二刻,白昼间还显得热闹非凡的周军南营,终于逐渐寂静下来,军营里的士卒大多已歇息了,当然其中不乏也有因为兴奋而睡不着的,因为谢安已发出消息,待过一日在营内举行庆功宴,庆祝叛王李彦伏诛,以及太平军荆州势力的彻底拔除。

在从一名传令的士卒口中得知此事后,梁丘舞有意无意地瞧了一眼刘晴,她意外地发现,刘晴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悲痛欲绝,相反地,刘晴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本来就与太平军没有丝毫瓜葛。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太平军在荆州的势力几乎被拔除了,却为何无动于衷?”仿佛是看穿了梁丘舞心中想法,刘晴很是平静地问道。

梁丘舞深深望着刘晴那双平静的眼眸,并不搭话。

最终还是刘晴承受不住梁丘舞那隐隐带着几分威慑的眼神,轻叹一声,苦涩说道,“复辟南唐、复辟南唐,若不是为了这个,似陈大哥那样顶天立地、天下无双的豪杰,岂会冤死在那片林中?——我恨太平军!”

梁丘舞目不转睛地望着刘晴的双目,良久轻声说道,“你……真的很喜欢梁丘皓呢!”

刘晴闻言脸上露出几许甜美笑容,回忆说道,“梁丘将军不知,我四年时,娘便故去了,是陈大哥将我抚养长大的,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说着,刘晴便向梁丘舞讲述了一些年幼时的事,只听地梁丘舞眼中露出几许古怪的神色。

然而刘晴却还未自知,犹兴致勃勃地讲述道,“记得我年幼时,陈大哥还时常抱着我到汝南、春寿等地,在街头瞧艺人杂耍,像什么点石成金呀,变水为油什么的,那些粗劣的骗术,我瞧一眼就能猜出七七八八,然而陈大哥却猜不到,瞪大着眼睛,将那卖艺者惊为天人,甚至还说什么只要将此人拉到太平军,我太平军日后便不愁经费,呵呵呵……真笨!——那些艺人若是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还需要出来卖艺求生么?”

梁丘舞闻言脸上亦露出几许微笑,但是瞧向刘晴的目光却越来越奇怪。

这丫头……

对梁丘皓的感情怎么越听越像是女儿对兄长、甚至是对父亲的憧憬呢?

想了想,梁丘舞试探着问道,“你……真的喜欢梁丘皓么?”

“嗯!”刘晴抿了抿嘴,使劲地点着头。

“喜欢他什么?”

“唔?”刘晴愣住了,诧异地瞧了一眼梁丘舞,吞吞吐吐说道,“陈大哥对我很好啊……虽然我也清楚,那多半是因为我娘的关系,不过,陈大哥真的对我很好……”说着,刘晴断断续续地向梁丘舞表达了她原本想一生一世跟梁丘皓在一起的心愿,只听地梁丘舞暗暗摇头不已。

这丫头搞混了呢……

已为人妇的梁丘舞在心中轻叹,不过,倒也没打算说破这件事,毕竟在她看来,倘若这会儿直接对刘晴说,你对梁丘皓的感情,不过是妹妹对兄长、甚至是女儿对父亲的憧憬,刘晴多半会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般跳起来,尖叫咆哮。

既然梁丘皓已经不在了,就让她继续守着她那份天真的感情吧,反正她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想了想,梁丘舞忽然说道,“想听听梁丘皓的身世么?”

刘晴闻言眼睛一亮,使劲地点了点头。

见此,梁丘舞与刘晴一同来到榻边,思忖说道,“梁丘皓,是我堂兄!——乃我大伯梁丘恭的遗腹子!”

“遗腹子……”刘晴面色微微一变,吃惊地望着梁丘舞。

“你猜地不错,”仿佛是看透了刘晴的想法,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据我祖父言道,我堂兄梁丘皓降生时,其父、也就是我大伯梁丘恭,正于北疆率军出关,征伐草原,迫使草原外戎部落北迁两百余里,不敢与他争锋……”

“北迁两百余里……”刘晴一脸惊骇之色,他当然清楚两百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几乎是半个大郡地盘。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遗憾的是,在凯旋而归后,大伯却于军营中的庆功宴暴毙了……”

“怎么会?”刘晴面色猛地一变。

“并非是被害……”梁丘舞叹了口气,向刘晴解释他们梁丘一门家传绝学雾炎的弊端,继而眼中闪过几分哀伤,毕竟并非只是她的大伯梁丘恭,她的生父梁丘敬,又如何不是死在雾炎的后遗症上?

“怪不得梁丘一门向来人丁不旺……”刘晴一脸惊骇地喃喃说道,毕竟她只听说梁丘恭与梁丘敬分别战死于草原以及江南芜湖,却不知,那只是大周朝廷对外发放的说法而已。

事实上,梁丘家的子孙,还真没几个是战死沙场的,大多都是力战后绷紧的神经一放松,心力憔悴而毙命。

“是啊……”听闻刘晴的喃喃自语,梁丘舞亦是苦涩地叹了口气,毕竟家门人丁不旺,向来是梁丘舞最大的心病之一,比她那位抵不住女色诱惑的夫婿还要让她头疼。

好不容易冒出一位当年侥幸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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