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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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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惨叫,却并非是出自秦可儿的口中,而是出自她身边的男人口中。
秦可儿连忙吐出了嘴里那玩意,小心地抚摸着它,惊慌失措说道,“老爷,您……您没事吧?”
说话时,她的脸分外羞红,毕竟她的牙齿方才刮到了谢安某个最重要的部位,令她后怕不已。
“嘶……”谢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要紧,虽然他一度痛地全身都蜷缩起来。
“你究竟有多恨我啊,可儿?——不就是用了一下你后面嘛……”
秦可儿闻言羞得面红耳赤,面颊滚烫,羞怒交加地看着谢安,面色看似幽怨,但是眼中却流淌着一种莫名的情意。
“老爷莫要再说那些羞人的事了,若是传出去,小奴真没脸见人了……”秦可儿羞愤地捂着双颊,感受着面颊那滚烫的温度。
“有这么严重么?”谢安一脸疑惑地问道,“老爷我在冀京时,可不止听说一回,连好男风的都有,那算什么?好歹可儿还是女人,对吧?”
“话虽如此……若是老爷只是想尝尝鲜,小奴愿意侍候便是,只是……那总归是邪道,不可迷足!”很罕见地,秦可儿一阵正经地教导着谢安,也难怪,毕竟虽说她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特殊嗜好,但总归她也是江南女子,受到世俗礼法的约束。
顿了顿,秦可儿继续说道,“况且,若是此事传出去,于老爷的名声亦大有害处,老爷不想被人误以为有龙阳之好吧?”
“没这么严重吧?——邪道的话,可儿用嘴岂不是也是邪道?”
“……”秦可儿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事实上,那些青楼中的女人,哪怕她们为了获取金钱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也多半不会像秦可儿这样用口舌侍奉谢安,毕竟大周崇尚道家学术,认为人体的进食、排泄过程是一个循环的小周天,与天相应,因此,像用嘴、甚至是后庭侍奉某位男子这种事,在道家、尤其是儒家中算做邪道。
至于像某些喜好龙阳之风的男人,更是道家与儒家所诟病与抵触的,因为那完全不符合阴阳调和这个天与地间的大道。
而秦可儿之前之所以违背了身为女子的矜持与礼法,用口舌来满足谢安,无非只是想保存她完璧之身罢了,只可惜谢安得陇望蜀,最终还是夺走她了清白。
这还不算完,这个男人前夜又将她身体的最后一块净土也侵占了,而不妙的是,秦可儿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这个男人无礼的要求。
这已经不是反抗与不反抗的问题了,而是在于,她已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心思,仿佛无论这个男人提出何等叫人为难的要求,她都会想办法满足他似的。
“那个事……只此一回,好么,老爷?——尝尝鲜的话,一回就足够了吧?”
“一回哪够啊?”
“那……两回?”秦可儿满心担忧的说道。
嘿嘿一笑,谢安搂紧了秦可儿,有些霸道说道,“可儿整个人可不都是老爷我的么?——反正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老爷的意思,小奴只是老爷的所有物么?”秦可儿有些委屈地望着谢安。
“啊,谁敢多看一眼,老爷我就抽他!”
“老爷可真是霸道……”
“怎么?不喜欢么?”戏谑一笑,谢安拉过秦可儿,很是霸道地将她压在床榻上。
“那……此事老爷千万不可外传,也不可再找别的女人……如此的话……”
“如此的话怎样?”
“如此的话……老爷想对小奴怎样就怎样好了……”
“嘿!我的可儿真是乖巧……”嘿嘿一笑,谢安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秦可儿的翘臀。
秦可儿吃痛惊呼一声,不知为何竟莫名低声喘气起来,动情般双手搂紧了谢安,低声说道,“不过老爷要答应小奴,不可迷足于邪道,如此,小奴的身体,愿意全部献给老爷……”
说起来实在有些好笑,前些日子还巴不得谢安马上去死的秦可儿,眼下竟反过来担心他会误入歧途,在想尽办法满足他的同时,也想方设法想将他的错误观念转变过来。不得不说,日久生情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
“嘿嘿……不过,今日咱还是走正道吧。”
“嗯!”秦可儿羞涩地应了一声,主动地吻上了谢安。
而就当谢安刚刚进入秦可儿的身体,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时,房门外便传来了“笃笃笃”的叩门声。
“大人,是末将,方便进来么?”屋外,传来了大梁军主将梁乘的声音。
“这个……”望了一眼横在床上赤身裸体的秦可儿,谢安咳嗽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唔,本府正在午睡,有什么事,梁乘你直接说吧!”
“是,大人!——末将想向大人禀告,太平军果然照大人所想的那样,逐渐聚拢了兵力……”
“是嘛……”谢安随口敷衍了一句,毕竟他眼下的心思,可不在屋外梁乘口中所说的太平军身上。
【怎么办?】谢安用眼神询问着秦可儿。
与谢安堪称心有灵犀的秦可儿仿佛是看懂了身上这个男人的目光,拉过被褥来,将一角咬在嘴里,继而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她已做好了准备。
“大人?”见谢安久久没有回应,屋外的梁乘疑惑询问道。
“啊?哦哦,方才说到太平军对吧?有具体的消息了?”缓缓抽动着身体,谢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他身下的秦可儿尽管媚眼如丝、喘息连连,就连目色仿佛都变得茫然起来,但还是紧紧咬住了被褥的一角,刻意压抑着喘息,毕竟类似的事,她已经历过太多,几乎已成为了本能反应。
“回禀大人,我军已查到,太平军三万余兵力,已尽数进驻夏口,据东岭众刺客发回的消息,太平军似乎正在筹备船只准备过江。”
“想跑?门都没有!——你即刻准备出兵事宜!”
“是,大人!”
第五十七章 即将来临的风暴(二)
“你的意思是说,江夏附近的兵船都在夏口?”
在江夏郡府衙大堂,谢安愕然地询问着一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江夏府内小吏,周涉。
这种品阶不入流的小吏谢安见过了,但是四十岁的小吏,谢安倒还真是不多见,更令人惊讶的是,此人在府衙当了二十年的小吏,对郡内许多事物如数家珍。
真是运气……
一想到一刻之前的事,谢安后怕不已。
一刻之前,谢安与秦可儿忙完了两人间亲密的事,而梁乘亦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因此,谢安将江夏府内的一应官员就叫到了府衙大堂,准备从其中选拔几个担任江夏的要职,毕竟原本的江夏府知府已被金陵众查证暗中勾结太平军而当场格杀。
当时谢安的想法是,选几个人出来经营江夏府,维持府衙的正常运作,他那边呢,则继续追击刘晴,出兵前往夏口,将夏口的兵船击沉,免得刘晴有机会逃到对岸。
而就在谢安从那四十来名五品到七品的官员中选择取代前任知府的官员时,走廊中却有一个名叫周涉的小官吏插了句嘴,说江夏附近的兵船,全在夏口。
当时谢安着实是吓了一跳,毕竟他原以为江夏应该也有不少兵船可用,因此这才打算要出兵夏口,找机会击沉刘晴手中的所有船只,万万也想不到,江夏这么大一个郡,竟然没有兵船。不,不对,应该说,兵船都在夏口。
怪不得那刘晴没来跟自己抢夺江夏,而是直接往夏口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取出秦可儿那时亲笔所画的行军图观瞧着,谢安正色问道。
“回禀谢尚书,大概是在一月前,知府大人……呃,不,那个勾结太平军的贼人下令将江夏的战船都开往了夏口!”周涉恭敬回答道。
一个月前……
怪不得这件事可儿不曾写在行军图上,她应该也不清楚……
等等,一个月前?
那时候刘晴还在湖口屡战屡败呀,算算日程的话,差不多是她打算撤兵的时间……
那个时候就料到了?提前一步将江夏的兵船转移到了夏口?
谢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门。
倒也不能怪他考虑不周,毕竟江夏是此间附近最大的郡城所在,亦是江南屈指可数的大城,相比之下夏口算什么?顶多一个军用港口罢了,别说谢安,就算是换做李贤,也势必会先选择江夏,次要再选择夏口。
只能说,刘晴的思绪果然缜密,知道谢安必取江夏,因此提前将江夏的兵船都转移到了夏口,换句话说,当时这个女人便有想过,一旦局势不妙,便直接放弃江夏,借着谢安大军入驻江夏的时间,她在夏口直接乘船到对岸。
“大人,这样一来,夏口的兵船就毁不得了……”梁乘小声地提醒着谢安。
“唔……”谢安点了点头,毕竟夏口的兵船一旦被毁,便意味着虽然太平军无法逃到江对岸去,但是他谢安也被困在了江夏、夏口附近,虽说可以征集附近渔民的船只,但是所费时日太多,谁知道李贤还能坚持几日?
毕竟早前李贤在对谢安的书信中提过,他大概能坚守一月左右,至于一月之后粮草用尽,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更不妙的是,如今船只在刘晴手中,如果谢安逼得太紧,她心一横凿沉了所有战船……
投鼠忌器啊!
谢安皱眉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先到夏口去探探究竟在说!
“那个,你叫周涉对吧?”谢安抬手指了指面前那位小吏。
“是,尚书大人!”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江夏知府了!”
谢安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那四十余名江夏府的官员谁也没有想到,谢安竟然叫一个不入流的微末小官,直接升任四品地方郡守,这简直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周涉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欢喜,面色倒是颇为平静,拱手拜道,“是,多谢尚书大人抬爱!”
果然不愧是当了二十年小吏的人物,这份心境实在是难得……
谢安心下暗暗称赞一句,起身说道,“那么知府大人,从今日起,严守江岸,不得放任太平贼军自由渡江,待本府离去后,全城禁严,本府寻思着,郡内恐怕不止一两个太平军的内细!”
“是,大人,小人……唔,下官定当铭记在心!”
“很好!”深深看了一眼周涉,谢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拄起拐杖,在秦可儿的搀扶下朝着堂外走去,结果没走两步,却听堂内传来一声说话。
“大人且慢!”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转过头去瞧着说话那人。
说话的,那是一位有四五十岁的老人,发须微白,看起来颇有气势似的。
谢安认得此人,此人乃江夏郡丞严玄,谢安起初就是在跟他问话,结果中途周涉在堂外插了句嘴,提醒谢安江夏的兵船早在一个月之前已开赴夏口。
“严大人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拱了拱手,严玄正色说道,“下官只是觉得,尚书大人将一介不入流的小吏提为一郡首府,还对他委以重任,这有些……不妥!”最后那个【不妥】,似乎是严玄斟酌了半天才说出口的,很有可能原本的字眼比这个要难听许多,只是看在谢安身为冀京刑部本署尚书的份上,看在谢安乃大梁军主帅的份上,因此,严玄用了一个较为婉转的词。
“有何不妥?”谢安淡淡回问道。
事实上,谢安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在他看来,眼下选拔地方官员的品德以及才能,第一要保证的就是忠诚,至于才能,那则是其次。如果用另一个太平军内细取代太平军的原本的内细,这有什么改变?
再说那周涉,一个当了二十年小吏的人,谢安不觉得太平军会在这样的人身上下功夫。
此人有没有才能那是其次,眼下谢安要保证的,就是江夏牢牢控制在他手中,控制在大周朝廷手中。反过来说,倘若连周涉都是太平军的内细,那谢安只能认栽了,只能对太平军的先见之明佩服地五体投地。
见谢安面色冷淡,严玄知道,自己贸然喊住这位尚书大人可能是让对方心生不悦,但是……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要知道他严玄已经四十来岁了,在郡丞这个位置上已干了好些年,一直无法成为一郡的首府长官,而如今,前任江夏知府已被眼前这帮人以勾结太平军的罪名当场格杀,这对严玄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喜讯,毕竟按资历、按职位,除了他这位知府的副职外,还有谁有资格成为江夏知府?
然而严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不过因为堂外一个小吏的插嘴,谢安这位来自冀京的大人物便对他彻底失去了兴趣,竟将那名小吏破格提升为江夏知府……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深深吸了口气,严玄沉声说道,“尚书大人明鉴!这周涉在府衙当了二十年的小吏,一直无法提升,难道大人就不觉得是此人才能所限么?大人冒冒然将此人从一介小吏提升为江夏首府,至我等官员于不顾,恐怕难以服众!”
话音刚落,堂内众官员纷纷拱手附和。
“大人明鉴!”
“尚书大人明鉴,严大人所言极是啊!”
这帮家伙……
谢安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悦,要知道他此刻急着率兵去夏口,阻拦刘晴带着那三万余太平军乘船逃往对岸,哪有闲工夫跟这帮人耍嘴皮子?
你家谢大人可是连跟爱姬寻欢都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来的!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秦可儿,谢安心中暗骂着堂内那帮不懂得看气氛的家伙。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那一瞬间望向自己的眼神,秦可儿心口砰砰直跳。
这家伙,肯定又在想什么对自己无礼的事……
秦可儿又是心惊、又是甜蜜地想着,抬头关注了一眼谢安的面色,凭着对他的了解,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他,可是一个相当霸道的男人……
就在秦可儿暗暗幸灾乐祸之余,果然,谢安脸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了,目光扫视了一眼堂内诸多官员,沉声说道,“看来诸位大人对本府做出的决定有很大不满啊,有哪几位不满?来,都站出来!”
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此刻谢安脸上的愠色,堂内那帮人精又岂会看不出?对视一眼,默默低下了头。就连方才出声替严玄助威的,此刻亦不敢再开口说话。
“哼,如此看来,对本府做出的决定所不满的,就只有你嘛,严大人?”回头瞧了一眼严玄,谢安淡淡说道,“本府记得,严大人已年过四旬了吧?还这般为国事操劳,本府于心不忍,从今日起,严大人便除了郡丞职务,回家养老去吧!”
堂内众官吏暗抽一口冷气。
一句话,仅仅只是一句话,便革除了严玄的郡丞职务……
这可是一郡的副职啊……
众人心中震惊,他们这才想起来,他们原本的首府长官,江夏知府那可是被眼前这位刑部尚书谢安、谢大人给派人当场格杀的。
“我……我……大人,你……”严玄目瞪口呆地望着谢安,他本想搏一搏前程,却没想到,为此一念之差,他竟连原本的职位都丢了。
“谢大人!”提高了几声语气,严玄愠怒说道,“下官怎么说也是弘武十二年的进士出身……”
“废什么话?本府还是弘武二十三年殿试的头一名呢,怎么了?”谢安冷冷说道。
不得不说,谢安确实是弘武二十三年殿试的头一名,虽然看起来有些好笑,明明是殿试头一名、更被当时的皇帝李暨看中,委任为大狱寺少卿,但是,他却并非是那一届殿试的状元。也不知是先帝李暨是想保护他不被当时的太子李炜记恨;还是得悉了谢安曾在会试中作弊,给予教训;亦或者,只是单纯为了小小报复一下,谢安这个小家伙居然有胆量在金殿上反问他这位大周天子,甚至险些将他驳得哑口无言。
但是不管怎么说,弘武二十三年殿试最出彩的,绝对是谢安这位殿试之后便任职大狱寺少卿的人物。
“……”严玄哑口无言,对那件事不了解的他,误以为谢安说的第一名就是状元,心下暗暗震惊,同时也终于明白过来,何以年纪轻轻的谢安,竟然能拥有着如此的高位。
咬了咬牙,严玄本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沉声说道,“下官好歹也是一郡副职,在京师吏部本署留有备录,要将下官革职,需经吏部……”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安给打断了。
“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打断了严玄的话,谢安冷笑说道,“你以为,你江夏府前任知府只是因为暗中勾结太平军而被免职?而你,自忖与太平军没有丝毫勾结之事,便能对本府出言不逊、倚老卖老?——实话告诉你,本府此来江南,天子授予本府可随时任免州、郡、县一概外官的权柄,本府看谁不顺眼,随时可以任免!明白了么?”
满堂哗然,那严玄更是目瞪口呆,或许江夏府的这些官吏,真以为只要他们没勾结太平军,谢安这位来自京师的大官便不能将他们怎么样。
“周涉!”谢安沉声说道。
“下官在!”难掩心中的震惊、喜悦与感激,周涉拱了拱手,毕竟谢安方才此举,也算是替他出头,替他震慑堂内这帮原本官职远远在他之上官员。
“本府眼下要去夏口,郡丞的位置,你自己挑人吧,只要对我大周忠诚,对天子忠诚,哪怕是微末官吏,只要有才能,不成问题!”
“是!下官明白了!”
“……”冷冷瞥了一眼堂内那些惊若寒蝉的官员,谢安轻哼一声,沉声说道,“走!去夏口!”
“是!”那一干大梁军将领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那些官员。
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吧,谢安在出兵前往夏口的途中,心情一直未见好转。
“老爷还在生气么?”在主帅战车上,秦可儿不知有些有些忧心于谢安紧皱的双眉。
“一帮混账东西!”谢安低声骂了一句。
似乎听到了这句话,骑着马并行于战车的大梁军将领王淮笑了笑,说道,“大人也莫要见怪,世人有几个不想升官的?”
谢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事实上,他一开始倒确实有心要提拔那个严玄的,只是对方实在叫他失望,连江夏的兵船皆已开赴夏口这种紧要的事也不知道告诉他谢安,远不如那个周涉有见地。
叹了口气谢安正要说话,却见王淮身旁骑马而行的苟贡淡淡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在眼下这种局势下,不知当以大局为重,勾心斗角,那就是他们的不对了……明知大人心忧夏口的太平军,还来分散大人的精力……”说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谢安身旁的秦可儿。
想比前些日子,苟贡对秦可儿的恶意减少了许多,或许他也从秦可儿望向谢安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但是呢,对于谢安这般痴迷秦可儿,他依然还是有些芥蒂,毕竟在他看来,谢安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太平军,而不是论儿女私情。
又不是我勾引他……
察觉到苟贡有指桑骂槐意思的秦可儿心下暗暗嘀咕一句,不过对于苟贡看向她的目光中少了几分杀意与警惕,她倒是颇为惊讶与意外。
咦?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看出了些什么?
不知为何,秦可儿不禁有些惊慌,仿佛她如今越来越依赖谢安的小秘密被苟贡看穿了似的,有些畏惧地偎依在谢安怀中。
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明明前些日子看向大人的目光中还带着浓浓恨意,怎么这会儿……
一直注意着秦可儿的苟贡实在有些想不通,毕竟他确实从秦可儿的目光中瞧出了情意,这也是他逐步放松了对秦可儿的监视的原因,虽然他实在弄不明白,秦可儿是怎么才会变成眼下这样。
不过既然此女眼中已没有那份恨意,苟贡倒也不在意她跟谢安如何如何,毕竟他可不是漠飞,不会去刻意监视谢安与其他女人私下如何,回去禀告长孙湘雨那位二夫人。
不得不说,每当想到已彻底甘心沦落为二夫人长孙湘雨爪牙的三弟漠飞与四弟钱喜,苟贡实在有些头疼。虽说他一样算是谢安的爪牙心腹,可关键在于,好歹谢安是男人,是谢府一家之主,苟贡效忠他这不算什么,而漠飞与钱喜竟然被谢安府上的二夫人长孙湘雨牢牢控制在手,这算什么?
苟贡暗自摇了摇头,将那个无可奈何的想法抛之脑后,正色说道,“对了,大人,卑职以为,那刘晴多半也已算到我军会往夏口去,但愿那个女人还不至于在我军抵达夏口之前逃往对岸……”
“此事本府倒不担忧,有漠飞在呢!相比之下……”长长吐了口气,谢安苦笑说道,“相比之下,本府更加希望,漠飞还没有将那些兵船都给凿沉……”
梁乘、王淮、苟贡等人对视一眼,苦笑连连。
毕竟无论是谢安还是他们,早前都以为江夏会有兵船可用,谁知道刘晴早已将江夏的兵船开赴了夏口。
若是漠飞当真凿沉了夏口的兵船,那非但意味着太平军与大梁军都无法借助舟船渡江,更意味着,太平军与大梁军这两支军队,势必会在夏口展开最终的恶战。
困兽尚有反扑之时,背水一战的太平军,其凶狠那可远非平日里可比。
第五十八章 战或不战?
——八月二十二日,夏口——
刘晴很清楚眼下的谢安肯定是率领着军队火速朝夏口赶来,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她提前一步叫江夏的内细将战船都开到了夏口,只要谢安还打算着渡江支援八贤王【李贤】,那么势必要从她手中夺回战船。
说起来确实有些好笑,在刘晴与谢安对峙的这一个多月里,战况并没有彻底倒向任何一方,而是刘晴与谢安分别先后领导着某段时期的主动权。
谢安胜在怪招连连、胜在麾下大梁军精锐、胜在有秦可儿暗中相助,而刘晴则胜在她对荆、扬等地的地形环境相当了解,胜在她太平军早已渗透进入大周在江南的官府府衙,可以方便刘晴假借朝廷的名义,反过来为难谢安,就跟预先调走了江夏兵船的这件事一样。
可以说,两人各有优势,因此,这一个月来的战况十分胶着,大梁军牺牲了两万人,太平军也牺牲了两万人,在人数上持平谁也不吃亏。
或许有人认为,刘晴用两万装备与训练完全无法比拟大梁军的太平军士卒,换取了两万大梁军将士性命,这已无法仅仅用占便宜三字来形容,简直是妙策连连。
确实,在兵力的损失程度上,刘晴确实要稍稍占点便宜,但是从大局来说,刘晴却依然位处下风。
早前谢安有八万大梁军,而她只有五万太平军,如今谢安依然还有六万兵力,而她却只剩下三万,细细一算,绝非是刘晴占据主动,相反地,她在兵力上的劣势越来越明显。而从大局来说,刘晴始终处于不利的下风,逐渐被谢安逼到了夏口这个死角。
倘若刘晴无法顺利乘船渡江,那么迎接太平军的,便只有全军覆没,毕竟仅仅只有三万兵力的太平军,根本不是六万大梁军的对手。
不得不说,谢安先前用故弄玄虚之计算计了刘晴几回,让她的兵力削减了一万三千有余,此事确实严重影响到了太平军的赢面,毫不客气地说,只要接下来谢安不犯浑,不犯下重大的失误,他便不可能会输,因为他已立于不败之地。
而比起大梁军来说,太平军的情况显然要糟糕地多,毕竟六万大梁军依然有着全歼他们三万太平军士卒的能力,不出意外的话,刘晴已失去了战胜谢安的机会,早在她被谢安故弄玄虚之计蒙蔽,六战六败失去了一万三千兵力时。
而至于眼下,刘晴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保存兵力,撤到江对岸去,撤到荆州境内去。
或许有人会觉得,夏口不是还屯扎有太平军一支近万人的兵力么?由【六神将】剩下两位中的其中一位所率领,难道这样也无法打赢谢安?
但是要知道,在刘晴增加了兵力的同时,谢安手中可用的兵力也愈发多了,早前他便收了彭泽郡军丞张益所率领的四千彭泽兵,在拿下江夏后又多添了万余、甚至达到两万的江夏兵,因此,刘晴若是想要借助新添的万余兵力与谢安死磕,不可否认她的赢面实在太小。毕竟刘晴充其量只是一名谋士、军师,她的才能在两军正面战场上所能体现的作用实在很小。
记得想当初,似长孙湘雨那般用兵如神的军师,在战场上照样被【一人军】陈蓦逼得险些步入绝境,明明是可以集中兵力优先狙杀陈蓦的绝对有利局势,却被陈蓦硬是凭借个人的勇武打开了局面,最后若不是梁丘舞率领五千东军士卒日夜兼程赶到,或许她与谢安这对日后的夫妻,会像吴邦与吕帆一样,被陈蓦斩杀于战场。
真刀真枪的战场,永远是武将展现其勇武无双实力的舞台,绝非是通过巧妙的计谋便已足够牢牢控制局势的。
而这一点,刘晴也很清楚,因此,哪怕是多了【六神将之玉衡神将】齐植的那近万精锐,刘晴还是没有把握稳赢谢安,除非她所暗暗倾慕的那个男人眼下就在军中,那位被称呼【一人成军】的无双猛将,陈蓦。
不得不说,眼下的刘晴很是后悔将陈蓦派往了荆州协助【三王】对付【八贤王】李贤,毕竟那个时候的她,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被谢安逼到这种地步。
尽管她口口声声称谢安只不过是在兵力上占便宜,但是呢,她也清楚这只是她用来稳定军心的话,在她看来,谢安就算率领一支与太平军无论是训练程度还是装备程度都持平的军队,她也不见得能战胜谢安,毕竟后者实在是太谨慎了,一位不贪小利的敌军主帅,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崇尚计谋制敌的将军或者谋士想遇到的。
甚至于,刘晴还暗暗庆幸谢安麾下的那是训练与装备都超过太平军一大截的大梁军,因为若不是看在双方士卒的战斗力存在着巨大差距的情况下,谢安根本不会发动那次夜袭,也不会叫大梁军骑将冯何率骑兵追击太平军,最终却因为冯何的冒进而全军覆没。
可以说,刘晴之所以能设计诛灭了谢安两万骑兵,完全建立在谢安觉得依靠大梁军的实力能够歼灭太平军的这份信心上,建立在他麾下的将士是训练有素、装备优良的大梁军的情况下,否则,刘晴根本没有获取这个辉煌战果的机会。
当然了,倘若当真如此的话,谢安与刘晴此刻恐怕还在湖口对峙,若是没有第三股势力插足,恐怕僵持个一两年都未见得能分出胜败。
只能说,世事往往福祸相依,无法明确预料。
“……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谢安抵达江夏后,势必会察觉到江夏的战船已被我预先调到了夏口,因此,他必定会日夜兼程赶来,以免我军逃到江对岸。”在夏口港内军营帅帐,刘晴总结了她先前那番话的大致意思。
帐内,依旧还是那些人,只不过这回,多了一位居于【六神将】之位太平军将领,【玉衡神将】齐植。
在【天玑神将】卫绉暗自打量下,【玉衡神将】齐植笑了笑,抱拳说道,“公主殿下行事果然高明!——末将此前还纳闷呢,何以公主殿下无缘无故将江夏的战船开到夏口,原来如此……”
撇开太平军将领徐乐这个莽夫外,其余将领陆陆续续明白了齐植的意思。毕竟刘晴早在湖口时便算到谢安必定会选择优先拿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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