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妻乃上将军-第1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惜的是,她这番动作显然无法冲淡梁丘舞与伊伊之间那难明的氛围,别说她了,就连作为夫君的谢安都不知该如何插嘴。

平心而论,伊伊做错了么?

啊,她确实做错了,她不该借着夫婿谢安权利的便利,私下帮助自己的亲弟弟枯羊,可从人情的角度来说,作为姐姐,帮助自己的弟弟有什么错?

她最大的错误,在于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夫婿谢安。

要知道谢安根本就不在乎那魏虎、卫绉那几条落网的小鱼,他所关心的,在于城内还没有其余的同党,会不会危害到他手底下的大将费国,倘若伊伊能够对谢安实言相告,难道谢安会不徇私情,将枯羊那个小舅子抓起来?

虽然身为刑部尚书说这话有点不合适,但是,比起国法而言,谢安显然更重视感情。

如果没有长孙湘雨坏事,谢安方才将伊伊单独带到书房,问清楚原因就稍稍训斥几句也就完事了,毕竟伊伊可以说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平日里甚是温柔、乖巧,至今为止一直是谢安心目中完美的女子,如今犯下这小小错误,谢安也断然不至于对他怎样。

但是被长孙湘雨这一打岔,整个问题的严重性就升级了,从伊伊私下放走魏虎、卫绉等人这件事上升了公羊家与梁丘家恩怨这个极其尖锐的矛盾上。

就拿梁丘舞来说,她从小视伊伊为亲姐,记得谢安初到东公府时,梁丘舞便警告过他,伊伊尽管是下人的身份,日后会成为他的侍妾,可他若是敢欺负伊伊,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当时梁丘舞说话时脸上严肃的表情,谢安至今亦记忆犹新。

如今倒是好,梁丘舞懵然发现,自己相处十几年、亲如姐妹的伊伊,竟然是十七年前被她梁丘家所灭门的金陵公羊家后人,这让她日后如何与伊伊相处?

梁丘舞虽然脑袋怎么不灵光,但为人却不糊涂,相反地,她做事极其仔细,一板一眼,可以说是恩怨分明,正因为如此,她迷茫了。

从公事来说,梁丘舞并不认为她梁丘家就亏欠公羊家,公羊家为何会遭到灭门的惨事,难道是因为梁丘家么?不,要怪就怪公羊家自身。

不可否认,公羊家也没有什么作为的过错,就拿当时公羊家的当家公羊沛来说,他身为南唐的旧臣,为复辟南唐而出力有什么错?相反地,这是忠义的表现。

但是对于大周而言,公羊沛的举动便是反逆。

啊,自古两国交战,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谁正义谁邪恶的说法,问题在于最后的胜利者是哪一方,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大周国力强盛,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么大周就是正义的一方,而太平军以及公羊家便是反贼,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换而言之,从公事上来说,梁丘舞不觉得她梁丘家欠公羊家什么,倘若日后有公羊家的幸存者来找她寻仇,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倘若来人能本事杀地了她,那是那人本事,倘若升不了,梁丘舞也不会看在什么前代的恩怨上就饶对方一马,她虽然笨,但是却不迂腐。

然而一牵扯到伊伊这位相识已久的、亲如姐妹的女子身上,梁丘舞无疑感觉在私情上欠她许多,啊,只是觉得对不起伊伊,无关乎公羊家什么事。

而对于伊伊来说,心中这个最大的秘密被梁丘舞得知,无疑是意味着她与梁丘舞之间的关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倘若梁丘舞并不知情,仅仅只是夫君谢安知情,伊伊或许还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与梁丘舞情同姐妹,毕竟说真格的,她对公羊家其实也没什么归属感,因为她自打记事起就居住在东公府,她所重视的家人,无疑就是夫君谢安、几位同室姐妹,以及梁丘公,尽管后者是十几年前覆灭公羊家的间接人物。

可如今梁丘舞已得知事实真相,那就不是伊伊单方面能够隐瞒的事了,倘若她刻意与梁丘舞修好,很有可能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被人看轻,知情的旁人可能会说闲话,你明明是公羊家的女儿,何以要对仇敌梁丘家的女儿刻意奉承,难道不知羞耻么?

啊,这才是谢安恼怒长孙湘雨的真正原因所在,因为正是这个女人的干涉,叫梁丘舞与伊伊不得不站在了互相对立的角度上,可以说,梁丘舞与伊伊二女眼下的对峙,完全就是长孙湘雨方才的举动所一手促成的,反之,若是这个疯女人方才不插手,谢安显然可以隐瞒下这件事。

一想到这里,谢安《‘文》不由怒气《‘人》冲冲地《‘书》瞪了一眼《‘屋》长孙湘雨。

或许是察觉到了夫君眼中的怒气,饶是长孙湘雨亦有些头皮发麻,咳嗽一声,讪讪说道,“夫君大人,您看这里也没奴家什么事了,要不奴家暂且告退了……”

“嘿!”谢安气乐了,咬牙说道,“闯下祸就想跑?哪这么容易?”

“夫君大人说什么呐,奴家怎么都听不懂呢?——人家真的不知情呢……”长孙湘雨毫不放弃地继续对夫君展开可怜兮兮的装无辜战术。

“不知情?”谢安嘴角上扬一个弧度,转头对金铃儿说道,“金姐姐,说起来,你等几人方才如何那么凑巧就在大厅呢?”

长孙湘雨闻言一双美目下意识眯了眯,心下暗叫不妙,同时,那边正在泡茶的金铃儿一脸懵懂地回答道,“这个……方才湘雨妹妹说什么【待会有好戏瞧】,是故叫妾身等人在大厅等候……”

果然!

轻哼一声,谢安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湘雨,淡淡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嘁!”长孙湘雨撅了撅嘴,暗自嘟囔道,“这么聪明干嘛……”

在此之前,长孙湘雨一直希望自己的夫君谢安能够变得更加聪明,最好是能够站到与她同样的高度上,但是这会儿,她显然是改变了以往的期待,迫切希望自家夫君越笨越好,最好跟梁丘舞那个笨女人一样。

毕竟夫君谢安若是变得聪明了,就意味着她心底许多小算盘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了。

“过来!”谢安拍了拍自己的双膝,面无表情地望着长孙湘雨。

饶是长孙湘雨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亦露出几许恳求、畏惧之色,偷偷望了一眼屋内其他三女,求饶般说道,“夫君,人家知道错了,真的,奴家真的知道错了……”

“少废话!”

“……”见夫君谢安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长孙湘雨咬了咬嘴唇,在金铃儿那匪夷所思的目光下,缓缓挪到谢安身旁,面红耳赤地趴在夫君膝盖上。

“啪!”一声脆响,谢安扬起的右手狠狠打在长孙湘雨的翘臀上,期间伴随着后者一声娇脆的痛呼声,连带着金铃儿,甚至是相识沉默中的梁丘舞与伊伊二女亦是心头一跳。

太丢脸了……

三女心中下意识生起一个念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受罚中的长孙湘雨,毕竟这个女人在家里一向是无法无天,似这般情景可是不容易瞧见。

“说!日后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奴家不敢了……”可能是谢安着实打地有些重,长孙湘雨语气中略微显得几分梗咽,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她为了让夫君谢安手下留情而故意装出来的。

但是不怎么说,似这等景象若是被胤公、长孙靖瞧见,他二人显然要大跌眼镜,毕竟长孙湘雨别看身子骨瘦弱,但是心中着实傲气,似这等求饶的事,实属罕见。

“知情不报……啊?”

“奴家没有……哎呀……”

“没有?你昨日到大狱寺去干什么了?”

“是狄布告的密么?该死的……哎呀……”

“还叫漠飞调走大狱寺内的值守人员,方便那些逃脱?你也是从犯你知道么?!”

“奴家哪……哎呀……奴家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还算计伊伊?为夫不是告诫过你,不许算计自己人么?还是姐妹……”

“哎呀……奴家知错了嘛,呜呜……”

望着长孙湘雨伏在夫君谢安双膝上连连呼痛,梁丘舞、金铃儿、伊伊三女很有默契地缩了缩脑袋,毕竟似长孙湘雨所受的惩罚,疼痛倒还在其次,问题是实在太丢脸了,倘若是换做她们受罚,恐怕日后有好长一段日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毕竟那是当着其余几位同室姐妹的面。

“知错么?!”

“知错啦,奴家知错啦……哎呀……”

“错在哪了?”

“奴家不该隐瞒夫君大人,不该知情不报……”

“还有呢?”

“还有……哎呀,还有不该存坏心眼,不该破坏小舞妹妹与伊伊妹妹二人的感情……”

听闻此言,梁丘舞与伊伊忍不住对视一眼,继而相继迅速地移开的目光,她们知道,谢安这是变相地替她二人解围,将全部的过错都推在长孙湘雨身上。

足足过了小一盏茶工夫,就算梁丘舞清楚谢安不可能下狠手,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长孙湘雨实在是装得极其可怜。

“安,差不多了,住手吧……”

谢安闻言转头望向伊伊,问道,“伊伊,你觉得呢?”

“我……”伊伊怯生生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妾身亦觉得可以了……不是,此事过错皆在妾身身上,不怪湘雨姐……”

见此,谢安这才扶起长孙湘雨,其实,除了第一下打地重之外,之后几下实际上很轻,毕竟谢安也知道长孙湘雨身子骨弱,可尽管如此,长孙湘雨被扶起来时依旧是梨花带雨,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夫君大人真狠心……”梗咽着轻轻揉着自己的臀部,长孙湘雨一脸委屈地望着谢安。

尽管清楚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谢安心中亦有些不忍,一面伸手替她揉着被打疼的部位,一面严厉说道,“看你日后还敢不敢!”

“奴家不敢了嘛……”顺势扑在夫君怀中,长孙湘雨低着头,双肩微颤,看似是在啜泣,可实际上呢,在众女看不见的角度,她将头凑在谢安耳边,伸出香舌轻轻一舔夫君的耳垂,用带着几分埋怨、几分诱惑的口吻,低声吐出几个字来。

“夫君坏心眼……”

很显然,她是看出了谢安的意图,知道自家夫君这是故意要将她推到梁丘舞与伊伊二女面前,将一切的罪过推给她,这样一来,梁丘舞与伊伊便能【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变相地缓解眼下她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不过虽然看出来了,长孙湘雨却很配合,一来是她确实也做错了事,二来嘛,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变相讨好自家夫君的途径?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确实是众女中与谢安最有默契的女人,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婿了,眼睛一扫就知道谢安想要什么,正因为如此,就算她有时做的比较过分,亦能免除责罚。

当然了,反过来说,长孙湘雨也正是因为这样而失去了成为谢家长妇的机会,因为她太厉害,太精于心计,若是不找个人压着她,日后谢家指不定得有多乱。

听闻长孙湘雨在耳边那一声低喃,谢安便知道这个女人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当然了,谢安一开始就没指望能瞒得过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毫不客气地说,他不过是借着长孙湘雨二人联手演一场戏,缓解一下梁丘舞与伊伊之间那诡异的紧张气氛罢了。

这不,在眼睁睁瞧见了长孙湘雨所受的香艳惩罚后,梁丘舞与伊伊微微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哪里还有什么对峙的心思。

甚至于,随着长孙湘雨那故作啜泣的声音逐渐变成真实的娇喘声,看着她双手紧紧搂着谢安的脖子,闭着双目一副享受的模样,梁丘舞额角的青筋都绷紧了。

“安!”梁丘舞略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在她看来,她若是再不制止,恐怕谢安与长孙湘雨就要当场表演不足以外人所道的恩爱了。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被梁丘舞喝醒,谢安下意识地收回搭在长孙湘雨翘臀上的,那只不知何时改揉为爱抚的右手,讪讪一笑。

再看长孙湘雨,这个女人早已软倒在夫君怀中,脸上浮现出几抹春色,眯着双目微微喘息着,看上去很满足,不过隐约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只看地梁丘舞等三女暗自咬牙。

不过这样一来,也使得众女的注意力从长孙湘雨再度回到了伊伊身上,毕竟再这么说伊伊才是此番做错了事的正主,哪怕是长孙湘雨,也想看看谢安会如何处罚伊伊。

因为关系到谢安这位家主在家中的威严,四女很识趣地谁也没有开口,毕竟长孙湘雨方才已经很好地演示了一遍忤逆家主的下场,其他三女才不想在同室姐妹面前丢这个脸。

“方才舞儿与湘雨说的对,做错了事,就要受罚,”转头望向伊伊,谢安沉声说道,“伊伊,虽然我谢家并没有什么家规,不过为夫还是要罚你,你可服气?”

伊伊低了低头,轻声说道,“妾身知罪,甘愿受罚……”

“好,既然如此,就参照为夫当初在东公府所受的家法,到禁闭室跪上两个时辰……”谢安口中的禁闭室,其实是北厢房最靠东的一间空房间,众女本打算在那里供奉他们夫君谢安的先祖,不过由于谢安是孤儿,就连姓名也只是孤儿院的护士们随便取的,根本找不到什么所谓的祖先名讳,因此,谢安便在那里供了三幅字帖卷轴,中央是【天地】,左侧【忠孝】,右侧【仁义】,权当是感谢某位不知名的大意志让他来到这个时代,娶了四位如花似玉的娇妻。

哦,对了,这三幅字帖,尽数出自长孙湘雨的手笔,诚可谓是大气磅礴,极具威势。

“是……”伊伊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也去!”谢安拍了拍尚且赖在她怀中的长孙湘雨的背部。

“诶?——好嘛,奴家去就是了……反正奴家就是受气的,没人怜,没人疼……”长孙湘雨不情愿地撅了撅嘴,继而见夫君双目一眯,回想起依旧残留着痛觉的臀部,不情不愿地哼了哼。

恐怕也只有在夫君谢安面前,长孙湘雨才会这般服软,或许这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

一刻之后,谢安站在后院的水池边,长长叹了口气。

见夫君谢安长叹一声,金铃儿脸上露出几分自责,低声说道,“若是妾身聪明些就好了,伊伊那时问妾身有关于公羊家的事,妾身就应当察觉不对……”

“这不关金姐姐的事。”谢安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宽慰,让金铃儿稍稍心安了一些。

“不过真没想到,湘雨竟然早就知晓此事……”

“哼!”轻哼一声,谢安撇撇嘴说道,“她的心眼可坏得很,你可别小看她,她若是不安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她有着颠覆一国的才能……唉,有些时候,真希望她能安分点……”

“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女人……”金铃儿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呵呵。”谢安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好么?叫湘雨与伊伊单独在一起……”由于与长孙湘雨相处了一阵子,金铃儿逐渐知晓了那个疯女人的底细,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说实话,尽管金铃儿很是看梁丘舞不顺眼,但是在意识到长孙湘雨方才那番举动的真正意图后,她显然对长孙湘雨亦产生了几分埋怨,埋怨她不该故意叫梁丘舞与伊伊二人生隙,毕竟自嫁给谢安后,金铃儿便将自己的全部尽数托付在眼前这位小他几岁的男人身上,全心全意,因此,对于长孙湘雨那故意制造众女间不合的举动,她亦有些看不惯,因为那样会被她的夫君谢安带来莫大的困扰。

“没事,为夫方才已经教训过湘雨,她应该会乖巧几日,不过几日之后就不好说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呵呵呵……”谢安苦中作乐般笑了笑,继而喃喃说道,“再者……”

“再者?”金铃儿疑惑地望着。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曾经在东公府受家法时,梁丘舞曾自罚前往陪伴的事,谢安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轻声说道,“也并非是单独她二人受罚,舞儿会去陪伊伊的……”

“咦?夫君可未惩罚那只母老虎呀……”

“呵呵!”谢安笑而不语,在他看来,梁丘舞虽然脑筋不灵活,但是责任感却很浓,有着她独特的魅力。

只不过就算如此,要弥补她与伊伊之间的姐妹感情列横,恐怕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夫君……”忽然间,金铃儿面色一变,不动声色地朝着远处围墙的方向努了努嘴。

谢安下意识转头望去,正巧望见在远处的围墙上,几日前见过的那个唤作的【府上家丁】正探头探脑地观察着府内的动静。

还敢回来?

怎么着?救了那些同伴还不够,打算将你姐也带走?

嘿!

“要妾身将其拿下么?”金铃儿低声问道,她的语气很是自信,仿佛举手间便能将枯羊抓获到夫君面前。

唔,事实上也是如此。

抬手拦下了金铃儿,谢安不动声色地继续观赏着池中的游鱼。

“不,先等等,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六十九章 隐患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九日,谢府偏厅——

正值辰时时分,若是在往常,谢安这个点应该在刑部府衙当职,处理一些下属刑部上呈的案卷刑事,不过今日较为特殊,因为府上来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

太平军二代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枯羊。

说实话,鉴于两日前着小子曾偷偷摸摸窥探过自己府上的动静,谢安原本以为这小子会偷偷潜伏自己府上,将他因为做错事而禁足在谢府内的亲姐伊伊救走,但是谢安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有胆量光明正大地来拜访他。

“我便是你等要寻的六神将,耿南便是死于我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放了我姐!”枯羊在见到谢安的第一时刻便道出了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对于这位年轻气盛的小舅子,谢安亦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他将枯羊带到了前院一间偏厅,吩咐府上厨房的下人烧了几个菜,一来是枯羊来得早,谢安还未用饭,二来嘛,来者是客,以谢安如今的身份,断然不至于不做款待。

“枯羊……对吧?”望了一眼对坐的枯羊,谢安微笑说道,“前两日见你时时窥探我府上动静,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呵呵呵,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在谢安说话的时候,他身旁的金铃儿侧身替夫君倒满了酒,继而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枯羊,要知道,这几日她可是专门防着枯羊偷偷潜入她谢府呢,谁曾想,人家竟然堂而皇之地前来拜访,这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在金铃儿暗自枯羊的同时,枯羊亦在暗自打量着这位看似贵夫人打扮的女子,听到谢安的话,用带着几分苦涩的口吻自嘲说道,“【炎虎姬】、【鬼姬】,妄想在这两位手中要抢出家姐,枯羊还不曾自大到这等地步……”

“咦?”金铃儿闻言愣了愣,有些纳闷地问道,“你从何处听说余?”

不怪她如此纳闷,毕竟自嫁给谢安后,金铃儿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不可否认,她此前曾在冀京造下诸多杀孽,但是那些杀孽,被因为兄长的死而深深自责的皇五子李承一力承担,因此,尽管金铃儿曾受迫于李承暗杀了上百名朝廷官员,但是她在冀京却并没有什么威名,因为旁人只知道是当时李承手底下一名刺客所为,却不知那刺客究竟是谁,只有像李寿、李贤、谢安、梁丘公、胤公等少数一部分人,才知晓其中内情。

甚至于,直到今时今日,冀京城内有些好事之徒依然还在猜测,猜测堂堂刑部尚书谢安,为何会娶一位毁了容貌的女子为其府上三夫人。

正因为如此,对于枯羊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身份,金铃儿实在有些好奇。

“是听你姐姐说的?”谢安微笑着问道,算是变相地扫除了金铃儿心中的困惑。

枯羊闻言深深望了一眼谢安,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举动,叫金铃儿顿时恍然大悟。

也是,若非如此,恐怕外人只知道谢安诸位夫人中,有一位武艺高超的梁丘舞,却很难得悉,还有一位威胁程度丝毫不逊色【炎虎姬】的女人。

“话说回来,你此番前来,打算做什么呢?”饮了半盏酒水,谢安望着枯羊慢条斯理地说道。

枯羊闻言抬起头来,直视着谢安的双目,正色说道,“此事我方才就说了……前些日子杀耿南的人,是我,闯入大狱寺重牢救走魏虎、卫绉的人,亦是我,与我姐无关……我乃二代天枢神将,抓到了我,足够你向朝廷邀功了!”

“邀功?”谢安闻言一愣,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

“你笑什么?”枯羊不悦说道。

“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无视枯羊隐约有些恼怒的表情,谢安淡淡说道,“如果我要抓你,前两日你在我府邸外鬼鬼祟祟,我便可以叫铃儿将你拿下,之所以任由你窥探我府上动静,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罢了……”他口中的铃儿,指的便是金铃儿,毕竟当着不熟悉的人,谢安自然不好用金姐姐来称呼自己的妻子。

不过这一声铃儿,却是叫金铃儿心中一荡,眼眸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欢喜与甜蜜,可能是比起金姐姐,铃儿这个称呼更加亲昵吧。

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金铃儿,枯羊默默地举杯饮了一口酒水,毕竟他亦是出身金陵,岂会不知金铃儿这位十年前便名声响彻金陵附近黑道上的大人物。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若不是他们第三代主帅陈蓦稍稍有些大男子主义,轻视女流之辈,恐怕他早些年就尝试将金铃儿拉入太平军六神将的行列了,哪里还轮得到费国、耿南、季竑这些人。

见枯羊沉默不说话,使得二人间的气氛显得有些滞重,谢安有意岔开了话题,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他的小舅子,何必弄得双方都不愉快,但是有些话,谢安却不得不说。

“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么?”

面对着谢安严肃的质问,枯羊迟疑了一下,说道,“杀了朝廷官员,又从大狱寺劫走了要犯……”

“我指的不是这个!”抬手打断了枯羊的话,在他愕然的目光下,谢安皱眉说道,“你可知道,舞儿……也就是你口中的【炎虎姬】,她与你姐姐伊伊乃是十几年的姐妹,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胜过亲姐妹,但是如今呢?她二人每日说不到十句话,甚至没办法像往常那样坐下来好好聊几句……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枯羊张了张嘴,默然不语。

“可能在你看来,你才是伊伊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因为你是她亲弟弟,可是在我看来,舞儿与伊伊相处十余年,难道不算她的亲人么?——因为你这个得知不到十几日的弟弟的出现,却叫她失去了一位相处十余年的姐妹……你到冀京来做什么?!”最后一句话,谢安显然是动了几分怒意,毕竟枯羊的出现,几乎将梁丘舞与伊伊多年来的感情破坏殆尽。

倘若是前两日,或许枯羊还能说什么【公羊家的女儿如何能与仇敌交善】这种话,然而他亲身经历他的亲姐姐不惜冒着被她夫君重责、被朝廷重责的危险帮他从大狱寺重牢内救出他的同伴后,他显然已说不出任何抱怨的话来。

毕竟虽说是亲姐弟,但他二人从未见过面,然而伊伊却能为他做到这份上,这已是实属难得。

“夫君……”金铃儿轻轻扯了扯谢安的衣袖,提醒谢安平息心中愤怒,因为她知道,她的夫君之所以会接见枯羊,并非是为了指责他或者将其抓起来。

经金铃儿提醒,谢安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神,继而望着枯羊正色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我再怎么说你也没用,铃儿……”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女人。

金铃儿会意,从身后的一只木匣中取出一柄宝剑以及三块玉牌,放在桌上。

枯羊愣了愣,因为他认出,那柄剑正是他此前所有,而至于那三块玉牌,正是代表着【天枢】、【天机】、【天权】三位太平军六神将职位的玉牌。

“这是……”枯羊不解地望着谢安。

指了指桌上三块玉牌,谢安淡淡说道,“你等此行来冀京,为了不就是这三块玉牌么?既然是你太平军的东西,物归原主不好么?——牌子还给你们可以,不过人就别想了……”

说实话,对于那三块玉牌的归属,谢安个人是不觉得这玩意有什么作用。

就拿费国来说,他投靠大周朝廷的事显然已被太平军得知,换句话说,费国就算再拿着【天玑神将】的玉牌,也无法再号令他原本手底下那一万太平军,相反地,留着这块玉牌反而有性命危险,还不如趁此机会丟还给太平军,也省得太平军再派人来暗杀费国,要知道,费国可是谢安所器重的大将之才,他可不想这位大将因为一块小小的玉牌而丧命。

同样的话,谢安在事后曾找过李贤,也对他说了一遍,李贤总归是着眼于大局的睿智人物,觉得眼下还不是与太平军正式开战的时候,于是便叫季竑交出了属于他的那块【天权神将】玉牌,毕竟李贤器重季竑,不亚于谢安器重费国。

而至于耿南,谢安与李贤很有默契地略过了,因为当谢安将长孙湘雨成功策反了卫绉的消息告诉了李贤之后,李贤很爽快地同意了放走魏虎、卫绉等人的事,毕竟比起一个已经死去的原六神将,卫绉的价值显然更高,只要他能成功当上六神将,无疑是大周朝廷最佳的内应,朝廷可以通过他全盘掌握太平军内部的所有计划,从而一举将其击溃。

甚至于,李贤还对谢安下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借着枯羊与伊伊的亲弟关系,叫谢安策反枯羊这另外一位太平军二代神将,这样一来,大周朝廷就更有把握对付太平军,不过就谢安看来,要策反枯羊,这着实不易。

不可否认,枯羊有勇有谋,曾独自一人就杀了武艺高他一筹的耿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是他能归顺朝廷,就算不依靠其姐夫谢安的权势,也能在朝廷大放异彩,但问题是,相比起伊伊,枯羊相当在意自己公羊一门被大周前代皇帝李暨所尽数杀死的家门惨事,甚至迁怒到了梁丘家身上,要抚平这段恩怨,那可不易,看看眼下梁丘舞与伊伊相处时不自然的现象就可以得知。

但不管怎样,谢安还是打算尝试一番,毕竟这是他答应李贤的,如果能说服枯羊,或者最低限度与枯羊保持一定的良好关系,以待日后将其策反,那么,李贤那边就不计较伊伊协助太平军从大狱寺重牢劫走要犯的事,毕竟再这么说,此番伊伊确实是触犯了大周刑律,也得亏她夫君谢安本事,在冀京权势滔天,要不然,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这三块玉牌……当真归还?”枯羊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毕竟他来时已做好了身陷牢笼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谢安非但不抓他,甚至还将那三块代表着太平军六神将职位的玉牌归还,这着实有些出乎枯羊的意料。

“不好么?”轻笑一声,谢安淡淡说道,“按理来说,我身为大周朝廷刑部尚书,理当将你等一干人尽数抓捕,不过看在伊伊的面上,就饶你一回……既然【天枢】已是你囊中之物,那么其余两块玉牌就分给你的同伴好了,拿着这东西,你等一干人给我离开冀京,他日若再来,就没这么客气了!”

谢安在话中有意无意地点出了叫枯羊【将其余两块玉牌分给同伴】的事,为了就是叫卫绉能够得到其中一块,方便他日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