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妻乃上将军-第1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真不知该说金铃儿城府太浅,太容易被收买,还是说长孙湘雨揣摩人心的能力太过于杰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几日里,梁丘舞的竹林坡军营,是肯定不会那般平静了。
因为它被四位大周一流、甚至是顶尖的刺客盯上了……
第五十章 进击的枯羊(一)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二日,冀京——
正值黄昏,天空下着绵绵细雨,耿南骑着马缓缓行走在正阳街上。
自投靠当朝天子李寿已有两个多月,耿南感觉自己终于像个大周朝廷的官员,而并非只是先前那样,说得好听是北军四大供奉,说得难听,就是在皇宫的看门狗。
赌对了!
不知多少回,耿南暗自窃喜着,不得不说,当初他借出卖太平军的情报投靠天子李寿一党,对他而言那就是一场生与死的赌博,只要当时李寿露出半点杀意,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活着离开皇宫。
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耿南还会不清楚么?
皇宫内第一高手,并非是他耿南,更非是他们北军的四大供奉,而是如今天子身边那位看似老迈而不起眼的老太监,内务府大总管,王英。
也正是因为清楚此事,耿南对于皇宫私下的传闻感到纳闷,因为他听说正月里的逼宫事件中,前天子李暨险些死在当时的太子李炜剑下……
不可思议,有那位老太监在旁,前天子李暨会险些死在前太子李炜手中?
不过转念一想,耿南倒也猜到了几分,很有可能,老皇帝是在以自己的性命在试探前太子李炜究竟能做到这等地步……
冀京大周李氏皇室宗家全是疯子!
一想到那件事,耿南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对于老皇帝李暨的死,耿南非但没有丝毫的遗憾,反而感觉有些庆幸,因为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纵观整个冀京、甚至是整个大周,恐怕也只有寥寥一两人知道,当日耿南为了攀上高枝,找一个最佳的主公效忠,不惜杀人灭口从中书省那两个侍郎手中夺下的空白遗诏,最后之所以会交给五皇子李承,其实是前天子李暨授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一下皇五子李承的气度容量,也就是在那一回,耿南这才知晓,原来老皇帝身边那个王姓老太监,竟然是那一等一的高手。
遗憾的是,老皇帝李暨太过于小看自己第五个儿子的野心了,恐怕他也没想到,向来受庇于前太子李炜的皇五子李承,竟然是连亲兄长李炜都能舍弃的绝世枭雄,甚至于,竟做出兵围皇宫、图谋造反这等举世的大恶之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些糟糕的事总算是过去了,新任的皇帝李寿看起来倒是一位能够善处的帝王,尽管此人以往在冀京的风评不佳,似乎是出身有些糟糕,不过耿南可不管那些,他只知道,如今坐在龙庭上的一国之君叫李寿,而支持此人坐上皇位的朝廷权臣叫谢安……
【八贤王】李贤……
嘿,别看那家伙如今位居丞相之位,手掌户部、工部与大半个吏部,还有御史台的御史言官支持,可在耿南看在,那位名叫谢安的朝廷权臣倘若要收拾此人,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
“嗖嗖……”
两道黑影从道路右侧的民居屋顶上越过,倘不是耿南眼力绝佳,恐怕很难发现,只道是看花了眼。
“是东岭众么?还是金陵众?”小声嘀咕了一句,耿南摇摇头,拨转马头朝着自己在朝阳街的府邸而去。
对于东岭众与金陵众这大周五大行刺行馆之二入驻冀京一事,这在朝中已算不上什么新鲜事,谁不知道那是刑部尚书谢安手底下的人?甚至于,有些消息灵通的城中富豪亦得悉此事,已谈不上是什么秘密。
因此,对于这两拨刺客很是肆无忌惮地行走于冀京城内,知情的人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东岭众与金陵众非但只是刑部尚书谢安的人,更是当今天子李寿委任监控京师的御用密探,其地位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够得罪地起的。
一勒马缰,耿南转入了一条小巷,这是他回自家府邸的捷径。
回府途中,一想到方才在皇宫时的所见所闻,耿南心中有些激动,毕竟从天子李寿的态度表明,他耿南已被当今一国之君所看重,假以时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就在耿南喜滋滋地回想着此事时,忽然,小道的岔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耿南……么?”
“……”耿南愣了愣,下意识地勒住了马缰,莫名其妙地望着小道的角落走出一名陌生的男子,缓缓走到小道中央,面色冷淡地望着自己。
耿南疑惑地打量了一眼挡住自己去路的陌生男子,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诧异问道,“正是耿某,不知小兄弟有何见教?”
话音刚落,就见那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拔出手中的佩剑就刺向耿南。
耿南皱了皱眉,腰间所佩的宝剑抽出半截,轻轻松松地便挡下了来人的剑势,带着几分不悦质问道,“小兄弟何许人也?何以要加害耿某?”
说这话时,耿南心中有些惊愕,他实在想不通莫名其妙为何有人要杀他,难道是得罪了冀京什么大人物?
不至于啊,如今天子李寿相当器重他,朝中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臣谢安谢大人与他关系也不错,更何况这位大人眼下还不在冀京,正忙着带着其府上两位夫人在城外演习……
难道是李贤?
不对,方才在朝中还见到过那位丞相大人,看不出对方有任何要杀自己的意思……
一面用佩剑抵挡着对方的攻势,耿南一面在心中一一排除有意图要杀自己的势力,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锵!”一剑逼退了来人,耿南的面色沉了下来,望着那名男子沉声说道,“小兄弟,倘若是与耿某开玩笑,还请就此罢手,待引来了城内的朝廷密探,小兄弟可就走不了了!”因为不知对方究竟是何身份,耿南尽管心中不悦,却也没有要杀对方的意思,毕竟在他看来,若对方是冀京某个世家的族人,听说了他耿南的武艺前来挑战,然而他耿南却错手将对方杀死,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耿南可不具备谢安那样的滔天权势。
“少废话!”被耿南用剑逼退的少年眼神愈加凶狠,剑指耿南沉声说道,“将玉牌交出来,【天枢】!”
天枢……
耿南浑身一震,心中顿时恍然,望向那名少年的眼中,已没有方才那样的客气。
“原来如此……原来是太平军的刺客啊!”耿南笑了笑,在得知对方并非是冀京世家名门的子弟后,他反而放下心来,毕竟这意味着,就算他耿南杀了对方,也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甚至于,就连命案官司都不会有,只要他向天子李寿或者刑部尚书谢安解释清楚缘由。
“是陈蓦派你们来的?”耿南冷笑说道,倒不是他托大,毕竟根据方才几回交手的经过判断,他不认为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是他的对手。
只见那少年一抖手中利剑,沉声说道,“陈帅有命,你等三人背叛天军,罪不容赦!——命我等收缴你等手中【神将】玉牌!”
三人……
全都暴露了么?
耿南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对于刑部尚书谢安以及丞相李贤手底下各自有一位太平军的六神将反水一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出于谢安与李贤保护部下的原因,不曾透露另外两人的确切身份。
看样子有必要要向谢大人与丞相大人报个信……
耿南暗自想罢,望向不远处那名少年的眼中露出几分杀意,冷笑说道,“小鬼,真不知该说你勇气可嘉呢,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堂而皇之地在冀京想杀耿某?信不信,耿某要杀你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耿南说的没错,似这等当街杀人的事,一旦被监控着京师的东岭众与金陵众二者察觉,等待面前那个少年的,便是数百名一流刺客无休止的追杀,除非这名少年识趣缴械投降,否则,他决然看不到次日的太阳。
当然了,耿南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毕竟陈蓦当时临走前留下过话,倘若他派来的人死在耿南等要铲除的六神将手里,那是那些六神将候补还不具备这个资格,但倘若耿南借助其他势力将来人杀害,那么,就破坏他与陈蓦所定下的约定,换句话说,太平军最高战力,第三代主帅陈蓦,会亲自来冀京收取他耿南的命!
这是耿南所不想看到的,他宁可被一帮太平军的候补神将无休止的暗杀,也不想再看见那个可怕的男人……
“嗖嗖嗖!”几阵轻响,小道左侧的民居屋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身穿黑衣的刺客,举止各异,一个双手环抱站立着,一个蹲在屋檐上,二人脸上所蒙黑布上方所露出的一对眼睛中,流露出几分冷淡。
【你看,来了不是?】
耿南戏弄般地望了一眼对过那少年,继而朝着屋顶上两名刺客抱了抱拳,礼貌说道,“两位是东岭众的大人,还是金陵众的大人?”
“唔?”那两名刺客似乎愣了一下,继而从怀中摸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上刻着【北镇抚司】四个字,借此表明他们的身份。
北镇抚司锦衣卫……
东岭众杀人鬼【镰虫】漠飞的部下……
耿南脑海中顿时跃出那两名刺客的身份,抱拳说道,“原来是东岭众的两位大人,本官御前侍卫统领,耿南!”
相对于南镇抚司六扇门的金陵众,北镇抚司锦衣卫的东岭众职权距离皇宫这个权利中心更近,如何会不知耿南的身份,听闻此言,蹲在屋檐上的一名刺客指了指那少年,淡淡说道,“耿大人,他……要杀你?”
耿南闻言微微一笑,他很清楚,只要他露出半点请这两位刺客帮忙的意思,哪怕对面那个小子武艺再高,也无法活着离开京师,不出片刻,便有大批的刺客对其追杀。
“是!不过……”见那两名刺客已有出手的意思,耿南连忙抬手说道,“不过还请两位莫要插手此事……这件事,耿某日后定会亲自向谢大人当面解释,还望两位行个方便!”
那两名东岭众刺客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耿大人可要小心了!”说着,他二人嗖嗖嗖地跃到旁边的民居屋檐,消失在黄昏的天色之下。
“好了,我等继续吧……”抽出手中的宝剑甩了甩,耿南望向对过那名呈现一脸呆滞表情的少年,沉声说道,“你等此番前来一共有几人?在何处藏身?倘若老实交代,耿某还可饶你不死!”
听闻耿南这一句,那名少年似乎也回过神来了,咬牙切齿望着耿南骂道,“想叫我吐出情报?痴心妄想!”说着,他握紧手中的剑,一股脑地朝着耿南冲了过去。
这就是那个男人派来杀自己等人的所谓候补神将?
愚蠢!
果然太平军成不了什么大事!
耿南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随手一剑斩向那少年肩膀,因为要留着对方的命拷问一些情报,因此他并没有出手太重。
他没有注意到,那少年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右脚一点,窜向耿南的速度比之起初竟快了两倍有余,在瞬间下顿避开了耿南的剑后,右手的剑向上一挑,其极快的剑势在耿南胸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什么?
耿南如何想得到方才弱地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杀死的少年竟然有这等速度与臂力,心中一惊,手中的剑连忙下压抵挡,只听砰地一声,他整个人竟被对方打至凌空。
这小子……
强忍着胸口处的痛楚,耿南落在小道上,勉强站稳身体,用难以置信地眼神望向那名少年。
却见那少年甩了甩手中宝剑上的血迹,嘴角扬起几分计谋得逞的笑意,轻笑说道,“轻敌了哦,天枢!”
“……”望着眼前那个与方才判若两人的少年,耿南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许多,沉声问道,“小子,报上名来!”
“枯羊!”
“枯羊……”耿南喃喃念叨一句,眼神凝重地打量着面前那个年纪尚未弱冠的男子,咬了咬牙,沉声说道,“原来如此……先前是故意示弱么?”
“是呢!”枯羊笑了笑,耸耸肩说道,“毕竟冀京城内可是有数百名武艺一流的刺客啊,被发现的话,可是会很麻烦的……”
耿南闻言愣住了,心中升起几分恼羞,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对方的计谋,将前来侦查情况的两名东岭众刺客劝退了。
这下好了,全城的东岭众与东岭众刺客都不会再关注这里的事,哪怕他耿南死在这里……
小小年纪竟有这等城府?
耿南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暗自恼怒自己以貌取人,以至于没能看出那枯羊先前有留手。
“竟然敢在耿某面前留手?——你难道不怕耿某方才就杀了你么?”耿南沉声问道。
枯羊微微一笑,望着耿南轻笑说道,“你不是要活捉我拷问情报么?”
“你!”被对方说中心事,耿南心中愈加恼怒,望着枯羊眼中的得意之色,咬牙说道,“小子,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赢得过耿某,太小瞧耿某了!”
“小瞧?”枯羊愣了愣,举起左手手指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天枢神将,大豪杰耿鬼……前辈的名气在下可是耳闻已久,要是没估错的话,【原六神将】中,前辈的实力可以排在第二位,绝不是在下可以对付的,不过眼下就不好说了……”说着,他瞥了一眼耿南胸口处那道鲜血淋漓的剑伤。
“何等卑鄙的小子!”耿南哪里会还不明白,当即怒骂出声。
“卑鄙?”枯羊闻言笑了笑,淡淡说道,“这是计谋啊,六神将可不是某些头脑简单的家伙能够胜任的,只有智勇武兼备,才可以胜任这个位置!”说这话时,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肤色黝黑的同伴容貌。
“少得意了,小子!”左手捂着胸前的伤口,耿南沉声说道,“就算一时被你卑鄙伎俩所伤,耿某一样可以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说着,他全身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枯羊见此面色一凝,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喃喃说道,“何等的强大气势……不愧是陈帅亲自挑选的原六神将之一!”
“小子受死!”耿南大吼一声,眼下的他,已顾不上要生擒对方拷问情报了,他恨不得将眼前那个卑鄙的小子生吞活剥。
一刻之后……
满身鲜血枯羊缓缓举起左手,只见在他左手中,握着一块金玉所制的玉牌,正面上书【天枢】两个大字,北面是一只吞吐着火焰的三爪金乌,那是南唐皇室的标志。
低头望了一眼胸口一处触目惊心的剑痕,枯羊痛地额头冷汗淋漓。
若非先前用计重伤了他,恐怕死的人就是自己吧……
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耿南尸体,枯羊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忽然,他依稀听到一阵嗖嗖嗖的声响。
察觉到不妙了么?东岭众与金陵众的刺客们……
心中一凛,枯羊将那块六神将的牌子贴身藏好,慌不择路般逃入最近的小巷,因为他很清楚,别说是眼下虚弱的他,哪怕是他全盛时期,也抵不过城内那数倍一流刺客的追杀。
“耿大人?——该死!追!”
“这血迹……东南方向!追!”
隐约间,枯羊仿佛能够听到身后那无数刺客的脚步声,情急之下,他用尽仅剩无几的体力,翻身越过身旁那一堵围墙,砰地一声摔在围墙内侧的矮树丛中。
昏迷前,他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此后不久,便又有几声呵斥。
“住手!——这位乃是大人的四夫人,伊伊夫人,不得无礼!——伊伊夫人,您可曾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咦?唔……”
处于半昏迷的枯羊,潜意识中感觉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仿佛很久以前在哪里听到过,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仿佛来自于血缘上的亲近……
第五十一章 进击的枯羊(二)
——大周景治元年四月四日,冀京东公府——
在东公府北院的一间厢房内,伊伊坐在屋内书桌后,一脸疑惑地望着手中那块金玉质地的木牌,右手轻轻抚摸着玉牌正面那【天枢】字样,以及背面那只栩栩如生的三爪金色火乌。
两日前,由于夫君谢安与梁丘舞、长孙湘雨、金铃儿三女皆不在府上,伊伊见呆在府上也没什么事,便带了几名侍女与家丁,回到了东公府,说实话,并非只有梁丘舞一人担心独居的祖父梁丘公,毕竟伊伊自记事起便被收养在东公府,从某种程度上说,梁丘公亦如同她的祖父一般。
而没想到的是,就当伊伊带着几名侍女与家丁在东公府后院的小祠堂附近整顿草木时,却意外发现有一人翻墙闯入进来,浑身是血,重重摔在矮树丛中昏迷过去,而紧跟其后的,竟是数十名东岭众与金陵众的刺客……
那个孩子是谁?
为何会被东岭众刺客追杀?
莫非是在冀京犯下了什么罪事么?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这里,伊伊轻轻咬了咬嘴唇,她弄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救下那个陌生的孩子……
就在伊伊低头思忖之时,屋外匆匆走入一名侍女,行礼轻声说道,“伊伊姐,不,夫人……那人似乎要醒了……”
伊伊微微一愣,继而起身将手中的玉牌藏在屋内壁柜的抽屉中,继而跟着那名侍女走出了屋子,沿着走廊一路来到一间客房,那原是她的夫婿谢安还未正式迎娶她家小姐梁丘舞之间所居住的地方,同样也是她最初与谢安相识的地方,直到眼下,伊伊依然还是想不通,她为何会将那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安置在那个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屋子里。
而此同时,枯羊在陷入了长达两日的昏迷中,初次睁开了双眼,凭着身为神将候补的敏锐,他当即便察觉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几分不对劲。
唔,其实这么介绍已有些不妥,毕竟此刻的枯羊,已成功击杀了【原天枢神将】耿南,获得了六神将的资格,虽说其中有着一定的水分。
缓缓坐起在床榻上,枯羊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来自胸前那阵灼痛的触感,那是原天枢神将耿南在他身上所留下的。
“幸亏耍了一些诡计,否则,还真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枯羊忽然注意到了胸膛处所绑扎上的伤口,脸上露出几分错愕。
被人救了么?
怀着心中诸般猜忌,枯羊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打量着房内的周遭一切,凭着对屋内摆设家具与装饰的认识,枯羊很是肯定,这座府邸的主人在冀京必定是一位大人物。
忽然,枯羊注意到了对面墙壁上所悬挂着的一副字帖,出于好奇,他下意识地小声念了起来。
“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念到这里,枯羊忍不住轻笑一声,因为他感觉,这幅字帖与这个屋子,隐约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摇了摇头,他自言自语般哂笑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自己屋子内挂这样的字帖啊?”
而就在这时,屋门口传来一个女声,叫他心中微微一惊。
“那是妾身夫君的座右铭……”
“……”乍听这个声音,枯羊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望向房门方向,意外地发现,有一位容貌美丽的少妇缓缓走入,身后跟着一名侍女与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
“这个声音……”摇摇头将对于这个声音的莫名亲近感抛之脑后,枯羊起初略显迷茫的眼中逐渐露出几分凝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沉声问道,“是你救了我么?”
走入屋内的少妇正是伊伊无疑,闻言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也算不上是救了你,倘若你无法解释清楚你为何浑身鲜血闯入此府,妾身依然会将你递交官府……”
话音刚落,伊伊身后那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往前一站,环抱双臂,虎视眈眈地盯着枯羊。
对于这种空有蛮力的世家府邸内家丁,枯羊心中嗤之以鼻,毕竟在他眼里,倘若是他全盛时期,哪怕来一百个,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可眼下嘛……
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与虚弱感,枯羊勉强靠在床榻一头,待深深望了眼那位救了自己的少妇后,抱了抱拳,说道,“在下……枯羊!——枯井的枯,牛羊的羊!”
“枯羊?”伊伊显然是感觉这个名字有些古怪,疑惑地望了一眼枯羊。
仿佛是注意到了伊伊眼中的狐疑之色,枯羊轻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悦淡淡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喂,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一名家丁沉声呵斥道。
抬手拦下了身旁的家丁,伊伊来回打量了一下枯羊的双目,继而带着几分歉意,微笑说道,“如此,倒显得妾身小家子气了……枯羊公子是吧?——既然如此,还请枯羊公子解释一下,为何要私闯此府?”
枯羊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了一下,抱拳轻声说道,“不敢当……并非在下有意私闯民宅,只是迫于走投无路,被人所追杀,还望这位姐姐见谅!”
“是被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追杀么?”红唇轻启,伊伊轻声说道。
枯羊闻言心中猛地一惊,双目一眯下意识地望向那位容貌姣好的少妇,继而,脑海中猛然回响起在他昏迷前所听到的几声对话。
【住手!——这位乃是大人的四夫人,伊伊夫人,不得无礼!——伊伊夫人,您可曾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这个女人……
她究竟是何人?看上去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千金,可为何竟然会知晓东岭众与金陵众两拨刺客的存在?
枯羊眼中泛起几分警惕。
说实话,伊伊远要比她家小姐梁丘舞聪明地多,虽然远不及长孙湘雨那个堪称妖孽般的存在,但也称得上是聪慧过人,见枯羊一脸惊骇地望着自己,她哪里还会不明白,见此轻声解释道,“实不相瞒,追杀枯羊公子的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乃妾身夫君的部下……”
“什么?”枯羊闻言一惊,心中暗暗叫苦。
似乎是注意到了枯羊那古怪的神色,一名家丁小声对伊伊说道,“夫人,以小的看来,这小子不像是什么好人,还是派人通报一声南、北镇抚司吧……对了,不如就叫大狱寺的周少卿来处理吧,周少卿乃是姑爷的老部下……”
大狱寺?
枯羊的心跳瞬间加快跳动,要知道他在袭击耿南之前,早已暗中打探过冀京的消息,哪里会不知大狱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那里堪称是东岭众刺客的老窝,在大狱寺内担任狱卒的,那可都是精通暗杀追踪的刺客,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哪怕就来一个狱卒,他也铁定逃不了。
想到这里,枯羊抱拳说道,“这位夫人,还请您高抬贵手,莫要通报朝廷,在下这便离去,绝不会给贵府带来任何不便……”
伊伊还未说话,两名家丁已早前将枯羊制住,口中冷笑说道,“想走?没这么容易!”
枯羊那个气啊,暗想自己若不是重伤在身,岂会被这两个空有蛮力的家丁制住,就在他颇有些绝望之时,忽听那位少妇微微叹了口气。
“听这话,倒不像是什么恶人……阿常、阿吉,放开他吧!”
“这……”那两名家丁闻言一愣,扭回头去诧异说道,“夫人,这小子被东岭众与金陵众刺客追杀,明摆着什么不是好人……”
伊伊犹豫了一下,望着枯羊眼中恳求之色良久,不知为何心中一软,轻叹说道,“再留他三日,三日之后,叫他离府自谋生路!”
她这话与其说是给那两名家丁听的,还不如说是给枯羊听的。
见此,那两名家丁只好松开了枯羊。
“是!”
“多谢!”解除束缚的枯羊朝着伊伊抱了抱拳,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说到底,出身太平军的人也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他们针对的是大周皇室李氏,而并非是其余不相干的人,先前无论是陈蓦还是伍衡,都不曾因为自己的喜恶而滥杀无辜。
伊伊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枯羊的感激,在思忖了片刻后,轻声说道,“枯羊公子昏迷了两日,可是感觉到饿了?妾身已吩咐厨房准备好饭菜……”
说实话,伊伊很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对这个陌生的家伙如此客气,如此照顾。
“多谢……”似乎没想到这位少妇如此照顾自己,枯羊愣了愣,感激说道,“多谢这位夫人,哦,夫人叫在下枯羊便好!”
用带着几分莫名神色的目光深深望了一眼枯羊,伊伊当即吩咐下人奉上饭菜。
由于已昏迷了整整两日,腹中饥饿,枯羊也顾不得礼数,一顿狼吞虎咽。
不得不说,他对那位貌美少妇为他所准备的菜肴感到非常满意,美中不足的是,也不知为何,在他狼吞虎咽的时候,那位少妇就坐在一旁,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这叫枯羊感觉有些不自在。
但是不管怎么说,由于填饱了肚子,枯羊已不再像方才那样虚弱,倘若那两个家丁再敢来冒犯他,他会叫他们明白,太平军新一任的天枢神将,那可不是能够任人鱼肉的人物。
不过话说回来,见这位少妇如此厚待自己,枯羊还真不好意思做出什么恶事。
“这位夫人,您……可是江南人士?”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枯羊终于问起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伊伊闻言微微一笑,因为她记得,她的夫君谢安也曾经问过她相同的问题。
“不,妾身乃京城人士……”
“咦?”枯羊愣了愣,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伊伊那白皙的肤色,倒不是出于什么邪心,只是他单纯地觉得,唯有江南才能出得如此水灵貌美的女子。
“这么说,你是江南人?”伊伊轻声问道。
枯羊犹豫了一下,终究点了点头,用带着几分莫名的沉重口吻,低声说道,“原籍江南金陵,不过以往是十几年,住在荆州……”
“金陵?”伊伊愣了愣,喃喃说道,“那岂不是铃儿姐姐的乡人?”
“什么?”似乎没有挺清楚伊伊的嘀咕,枯羊疑惑问道。
“不,没什么,”伊伊微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上下打量了枯羊几眼,轻声问道,“在替你包扎伤势时,妾身的侍女曾找出一块上写有【天枢】二字的玉牌……”
枯羊闻言面色大变,下意识地摸索全身,一脸惊骇地望着伊伊。
似乎是察觉到了枯羊的异样表情,伊伊疑惑问道,“是很重要的东西么?”
“这个……”枯羊犹豫了一下,含糊说道,“是,算是重要的东西吧,还请这位夫人能够还给在下……”
对于那块能够代表六神将身份的玉牌,哪怕是眼前这位救了自己的少妇,枯羊也不想透露过多,一来是对方的夫婿听起来是一位在朝廷权利颇大的高官,很有可能知道一些有关于太平军的事,二来嘛,倘若那块牌子落在这位女子手中,对她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一旦此事泄露,太平军一方必定会出动大量的人手夺回牌子,很有可能会给这位善良的女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或许是从枯羊着急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伊伊点点头,说道,“既然是重要之物,待你伤好离府之后,妾身便还给你吧……”说着,她站了起身。
“你要去哪?”枯羊下意识地问道,话刚出口,他这才感觉自己话中的失礼。
对方与自己非亲非故,自己问这么做干什么?
眼瞅着伊伊眼中神色愈发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