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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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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量也就是在沙场上指挥一、两个军团兵阵的武将。

什么叫独当一面的大将?

那就是能够独自领兵,与自家主帅联合作战的副帅类人物,那是能够在将令未曾及时传达的情况下,从自家主帅的布局情况看出其真正意图,继而与其联手夹击敌军的将领。

满打满算,如今与谢安亲近的大将人物,也就只有费国、唐皓、严开、林震、张栋、马聃等寥寥数人,而其余的,比如陈纲、项青、罗超,说到底也只是一场战斗中的猛将,而非是能够着眼于全局、为大局考虑的大将人物。

而在那仅有的六位大将人物中,此番梁丘舞挑到了四位,从大局观来说,梁丘军要占据上风,毕竟长孙湘雨那边虽然有金铃儿、漠飞这等武力高的可怕的猛人,但说到底,他们只是刺客,哪里懂得如何领兵?

“因此,末将以为,我等应当扩展这个优势,分兵,多线与长孙军交战,叫其首位难顾!”

帐内众将闻言点头附和,毕竟他们梁丘军中能够同时出动四位大将独自率军作战,那长孙湘雨一方的部将呢,却只有费国与唐皓能够做到这一点,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严开,具体如何分派?”梁丘舞问道。

朝着梁丘舞抱了抱拳,严开站起身,从身旁取过地图平铺在桌上,指着行军图说道,“末将提议,由林震将军待五千军坐镇龙泉山,而末将则率五千往下游三河岔口,由将军亲自率大军两万四千,赴新丰河主战场……长孙军部将以刺客居多,擅长夜袭,因此,我等不妨以守代攻,先守住紧要之地,再徐徐反击,若有合适机会,末将与林震将军亦可悄然从上游与下游渡河,偷袭长孙军……总之,只要稳扎稳打,长孙军并非我军对手!”

说实话,严开这句话虽说有些狂妄,但是从谢安所制定的规则出发,并非是没有道理,毕竟在谢安所制定的规则下,将领们个人的武艺被极大地限制住了,不出意外,这二十二员将领中,恐怕不会有几个会轻易地露面,既然如此,剩下的就是士卒与士卒的比拼了,或者说,是考验双方将领的统兵能力。

“安,你怎么看?”梁丘舞似乎有意要让谢安做最后的决定。

鉴于自己如今是【梁丘舞的人】,谢安自然要替梁丘舞考虑一下,毕竟在他看在,此番他与梁丘舞要是输了,长孙湘雨不知会得意到何等程度,尽管是自家的媳妇,可若是那疯女人整日喋喋不休,谢安也受不了不是?

想到这里,谢安点了点头,说道,“严大哥所言极是,舞儿……不,大帅,末将觉得,既然如此,不如就给予严大哥与林震将军最高权限,并且,每人分派一万兵马……上游一万,下游一万,中游一万,叫长孙军难以猜测我军究竟从何处渡河!”

严开与林震闻言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外地望向谢安,心中着实有些高兴,对于他们这些擅长独自领兵的大将来说,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就是自由发挥的空间么?

“将兵马平均分为三支么?”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请林震、乐俊、卫云三位将军镇守龙泉山,严开、陈纲、欧鹏三位将军前往下游三河岔口,自主行事!”

“末将遵命!”严开与林震一脸欢喜地接下命令。

“那我呢?我呢?”见严开与林震分别捞到了那么好的差事,项青有些着急了,频频向谢安使着眼神。

总归是一同吃花酒的铁杆弟兄,谢安如何会亏待项青,转头对梁丘舞说道,“大帅,两军作战,情报最为重要,尤其是长孙军如今有好些位精于夜袭的能手,需防备其渡河袭击我军,不如给项三哥三千轻骑,叫他在新丰河沿岸巡逻,一来是监视对岸敌军动静,二来嘛,也可找寻机会,前往对岸腹地搜集情报,就算得不到太详细的情报,但大致也要清楚对方的驻军位置、以及兵力数量……”

“唔!”梁丘舞点了点头,思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一千人守云景山大营,拨出三千给项青……”

项青闻言还来不及露出欣喜表情,马聃皱眉说道,“大帅,如此分派,主营岂不空虚?”

“无妨,”梁丘舞微微一笑,正色说道,“倘若真正战场,如此的确不妥,但是在安所制定的规则中,除非长孙湘雨将我上游、中游、下游一处打溃,否则,她并不是派军偷袭我主营……之所以留下一千人,那是以防万一,免得三处被打溃后,来不及回防主营!——张栋,主营就交给你了!”

“呃……是!”说实话,张栋并不是很乐意守主营,毕竟这意味他很有可能无缘此番的演习交战,在主营无所事事,可既然梁丘舞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抱拳领命。

这不,欧鹏、马聃望向张栋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不过在张栋看来,仿佛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继而,待帐外传来几声喧哗后,有一人撩起帐幕冲了进来。

何人如此放肆?

帐内众将不悦地转头望去,毕竟,尽管是演习,但至少你也得懂得何为上下尊卑,何为军中礼仪啊,哪能随随便便就闯入商议军事的帅帐。

然而,不瞧不要紧,这一瞧差点没把他们吓死,因为他们发现,闯入帅帐的,竟然就是廖立……

只见此刻的廖立仅穿着一身单薄的内衣,面红耳赤地打量着帐内众人,一脸的焦急神色。

咦?廖立?

那这边……

帐内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坐在谢安右侧表情从容的……另一个廖立?

不是吧?

谢安有些傻眼地望着身边这个廖立,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呆滞的表情,那【廖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金——铃——儿——!”

梁丘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名字,继而一把操起身前的茶盏,劈头盖脸地摔向那个谢安身边的【廖立】。

可能是怕误伤到谢安,【廖立】并没有闪躲,右手一探便将那茶盏抓在手心,继而整个人跃后几步,站在帐布前,笑嘻嘻地望着主位之上的梁丘舞。

“金铃儿?”

“谢大人的三夫人?”南军三将的林震、乐俊、卫云面面相觑。

反观帐内其余将领,一个个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金姐姐你这是……”望着站在帐布前的【廖立】,谢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傻子也知道这是金铃儿受了长孙湘雨的指使,是故假扮成廖立来刺探他们梁丘军的情报。

见夫君谢安已认出自己,那【廖立】倒也不再隐瞒,右手在脸上一抹,摘下一张面具,露出她原本那艳丽而略带瑕疵的脸孔,冲着谢安微微一笑,笑容说不出的甜美。

“卑鄙!太卑鄙了!”梁丘舞气地满脸涨红,她如何想得到,金铃儿竟然易容成廖立的样子,混在她的军事会议中,这下好了,所有的安排全暴露了,这仗还没打就输一半了。

“不、不是说子时之前不得刺探双方的情报么?”马聃一脸古怪地说道。

金铃儿闻言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余刺探你军情报,可是在子时之后……”

“可你打晕我那是在子时之前!”站在帐口的廖立满脸通红地说道,“还、还将我用绳索吊在树上……”

“可余并没有摘走你脖子上的牌子呀!”金铃儿一脸从容地说道,说着,她转头望向谢安,玩味说道,“夫君,这可谈不上是余破坏规矩吧?”

“这个……”饶是谢安,这回也说不出什么来。

奇怪,这个能与舞儿相提并论的笨女人今天怎么突然就变得聪明了?硬是说得自己哑口无言。

哦,对了,必定是湘雨那丫头提前教过她如何应付……

这可真是……

被摆了一道啊!

谢安苦笑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还真没料到长孙湘雨由此一招,非但找出了规则上的漏洞,还跟他玩起了擦边球。

“可恶!”见谢安一脸苦笑,无言以对,梁丘舞哪里还会不明白,望向金铃儿的目光中充满了怒气,右手一拍桌案,怒声喝道,“将她拿下!”

开玩笑吧?

拿下金铃儿?她要跑谁拦得住啊!

清楚金铃儿本事的严开、项青等人面露苦涩表情,但依然本着碰碰运气的心思围了上去,毕竟只要有一人在金铃儿身上留下较为清晰的墨点,那金铃儿就视为【战死】,如果能叫这个女人出局,那简直可以说是断了长孙湘雨一条胳膊。

只可惜,金铃儿丝毫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嘻嘻,既然情报入手了,老娘就不跟你们纠缠了……”说着,她右手一转,袖口中落下一柄匕首,唰地一声撕开了帐布,逃了出去。

临走前,她有意朝谢安抛了一个媚眼,气地梁丘舞更是火冒三丈。

“她……她违规了吧?她用开刃的匕首……”梁丘舞气呼呼地指着被撕开的帐布,带着几分委屈望向谢安,倒是没有追赶,因为她很清楚,以金铃儿的速度,她纵然是有心追赶,那也是追不上的。

“这个嘛……”谢安有些为难,说实话,金铃儿只是拿那柄开刃的匕首当做了逃跑的道具,并没有用以应敌,因此不算是违规,可问题是,望着梁丘舞气恼的表情,他实在不好开口。

见谢安久久不说话,梁丘舞也意识到了什么,闷闷不乐地坐回位子上,忽然抬起右手,一砸面前的桌子,只听砰地一声,那张桌子顿时被她砸碎大半。

“可恶!可恶!”

清楚地注意到梁丘舞眼中的怒色越来越浓重,严开、陈纲、项青等人心中一凛,下意识做好了要住手制住梁丘舞的准备,不过说实话,在费国、狄布、金铃儿等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他们着实有些心虚。

而就在这时,谢安当即走了上前,轻轻搂住她,轻笑着说道,“不就是失了先机么?没什么,为夫相信,舞儿最终依然能够取胜!”

“真……真的?”梁丘舞闻言一愣,眼中燃烧地异常旺盛的怒火逐渐退去,轻咬嘴唇,有些不自信地说道,“安,你真认为我能赢么?”

“当然!——舞儿可是上将军呢!”

望着谢安信任的目光,梁丘舞心中喜悦,深深吸了口气,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见此,非但严开等人松了口气,就连谢安亦是暗自松了口气,毕竟他此番提议三军演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长时间地呆在梁丘舞身边,帮助她彻底掌握梁丘家那门不可思议的绝技,至于演习最后胜败,他并不是很关心。

而如今见梁丘舞在处于极度愤怒的边缘,却因为自己几句话而逐渐平静下来,谢安心中暗自庆幸梁丘公所言不虚,他谢安确实是能够约束梁丘舞这匹烈马的缰绳。

只不过,廖立就没这么好运了……

“竟然被那个女人打晕,导致我军丢了重要情报……廖立,你也留下守主营!”梁丘舞气呼呼地说道,很显然,她这算是迁怒了,毕竟她相当不爽金铃儿临走前向夫婿谢安所抛的那个媚眼,很明显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位谢家长妇放在眼里。

“呃?我……我……”望着帐内众将爱莫能助的眼神,廖立心中那叫一个冤,心说除了您【炎虎姬】外,帐内无论哪个人遇到金铃儿都好不了吧?

“这就叫命……认命吧!”张栋一副难兄难弟的口吻,伸手拍了拍廖立肩膀。

望了眼张栋,又望了一眼帐内众将古怪的眼神,廖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末将遵命!”

第四十六章 致命破绽?!(一)

——四月一日,新丰河南侧梁丘军大营——

晌午时分,谢安与梁丘舞特地视察了一下军营内士卒士气,只见放眼之处,营内士卒一个个面带笑容、士气高涨。

也是,单纯的枯燥训练,哪有似眼下这等演习来的有趣?更何况此番的演习只要表现出色,还有功劳可拿,似这等好事平日哪里找去?

可以说,全营上下军士都用轻松而喜悦的心情看待着此番的演习,唯独某位官拜上将军的女子除外。

“虽说是演习,可亦要认真对待,似你等这嘻嘻哈哈成何体统?”这不,有几个守营门的倒霉蛋被梁丘舞当场逮住,纵然他们隶属于冀州兵,并非梁丘舞直系下属,亦被训斥地不敢抬头。

到最后还是谢安看不下去了,拉着梁丘舞走开了,在他看来,三军演武明明用以放松士卒心情为主的演习,何必定要叫人绷紧神经呢?

“好了好了,尔等继续守卫,切记关注河对岸长孙军动静,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偷偷瞥了一眼梁丘舞那低沉的面色,几名倒霉的士卒缩了缩脑袋。

拉着闷闷不乐的梁丘舞走向返回营内帅帐,谢安抬手朝着周遭抱以尊敬目光的士卒打着招呼,继而望了一眼身旁梁丘舞,带着几分苦笑问道,“还在生气啊,舞儿?”

“是大帅!”梁丘舞轻哼一声,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可以说是闷闷不乐。

也难怪,毕竟就在半日之前,有个叫她咬牙切齿的女人便已窃得了她梁丘军的布兵情报,这使得本来战局就不怎么有利的梁丘军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或许有人要问,既然早前的安排已被金铃儿刺探得知,那换个方案不就好了?打个比方,叫林震与严开两位大将的镇守位置互换一下。

但事实上呢,梁丘军所泄露的情报,是【防守反击】这个重要战术,并非是互换一下大将驻兵位置就能弥补的不利局面。

打个比方说,眼下梁丘军与长孙军互掐,本来,梁丘舞采用防守反击的战术,在抵挡住长孙湘雨一波攻势后,她可以趁着长孙军撤兵的机会反击,可如今这个战术已经泄露,梁丘舞还敢这么做么?

万一长孙湘雨将计就计,另外设一支伏兵,专门等着梁丘军的反击,那该如何是好?

如此一来,梁丘军还敢追击败军么?倘若不追击?岂不是一直处于挨打的被动局面?

可以说,战术泄露所导致的最糟糕处境,是来自于心理上的不自信,换句话说,便是失了锐气。

别以为此番只是演习,双方将领便会心存轻视,相反地,正因为是演习,正因为双方都是熟悉的人,因此,无论是担任主帅的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以及二女麾下部将,甚至要比真正战场更加谨慎、更加重视。

就连平日里一直奉行死攻、猛冲的东军四将之陈纲,这回也勉强压下了好战的情绪,耐心等待长孙军出现破绽,这足以证明什么。

想想也是,倘若他陈纲因为一时不慎折在长孙军某个将领手里,这多丢人,要知道双方将领都是熟悉的人物,保不定日后还要坐在一起喝酒,这要是在酒桌上谈起他陈纲曾经栽在某个将领手里……他陈纲岂不是颜面大失?

不得不说,此番演武压力最大的,其实就是双方的主帅与大将,因此,反而显得双方手底下的士卒没心没肺,几乎不怎么在意最后的胜败。

“是是是,大帅……呵呵,大帅,视察完毕,不如先回帅帐吧,马聃亦是不逊色严开大哥的善战将领,由他代为掌控着大营,不会出事的……”

“唔……嗯!”梁丘舞点了点头。

或许世人一直觉得,主导了冀北大捷的【炎虎姬】梁丘舞必定是作战经验丰富的人物,但实际上呢,梁丘舞其实算不上能够着眼于全局的大将类人物,她的强悍之处,在于她拥有着足以扭转整场战斗胜败的骇人武力,就如同当初陈蓦在长安战场上险些击溃周军本阵一样,这对堂兄妹,堪称是战场上最可怕的战武神。

但是在着眼于大局的军略上,梁丘舞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至少,眼下她还不具备这个才能,毕竟她再怎么说还只是一位年近十九的妙龄少女,只不过是初战时一举成名才得以享有如今这般威望,论作战经验,其实并没有多少。

不可否认,梁丘舞很强,但是她的强,在于个人的武力,在于所熟知的兵阵,而像什么运筹帷幄,其实并非她所擅长,在这一点上,她还不如她的父亲梁丘敬,还不如她的祖父梁丘公。

因此,在谢安的提议下,马聃成为了新丰河梁丘军营实际上的守将,毕竟此人在潼关时,曾察觉到了长孙湘雨的攻取潼关的妙计,尽管有些晚了,但比起旁人,足以证明此人本事,只可惜当时叛军主帅秦维嫉妒贤才,使得马聃心灰意冷,在谢安投降即免罪的诱惑下,失去了战心,要不然,或许谢安并不能那样轻松地拿下整个长安战役。

当谢安与梁丘舞回到帅帐时,马聃已在帐内等候,得见他们两位回来,抱拳行礼。

“马聃,如何?有什么消息么?”谢安笑着问道。

“回禀大人,大帅,方才项青将军已派来几名东军将士……”说着,他走到帐内的桌子旁,指着桌上地图,沉声说道,“首先要提一下的是,项青将军的轻骑斥候,在渡河后于途中遭遇了罗超将军,因为当时未到晌午,是故两军各自退却,未曾交锋,据项青将军推测,二主母那边,多半是委任罗超将军与我军项青将军相同的职务,目的就是提防我军刺探其情报,项青将军觉得再深入恐怕会被长孙军包围,是故暂时撤退,眼下屯扎在这里……”说着,他用手指点了点对岸一片林子。

“呵,出师不利啊!还指望项三哥能够搜集一点有用的情报呢,不曾想,这么快就被罗四哥给堵上了……”谢安苦笑一声,暗自摇了摇头。

忽然,他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回头询问梁丘舞道,“舞儿,在统帅骑兵方面,项三哥与罗四哥孰强孰弱?”

“安的意思是,先吃掉罗四哥那拨斥候么?”梁丘舞凝眉问道,说来也奇怪,一沾到军事上的事,这个笨女人的直觉要比平日敏锐地多。

在颦眉深思了片刻后,梁丘舞缓缓抬头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项三哥与罗四哥,在战斗时向来是担任两侧的偏师先锋,一左一右联合夹击敌军,给担任主先锋的陈二哥营造机会,从未这样分处敌我比试过,说不好……”

“舞儿的意思是,项三哥不见得能够吃掉罗四哥?”说这话时,谢安不免有些惊讶,毕竟他一直以为项青才是东军军最擅长野战偷袭的将领。

“唔,”梁丘舞点了点头,诚恳说道,“罗四哥不善言辞,不比项三哥为人浮夸,但是真打起来,罗四哥未见得打不赢项三哥……他二人向来是我东军两柄刺穿敌军心腹的尖刀,二人很有默契,很熟悉对方的率军习惯,因此……五五之数吧!”

说到这里,梁丘舞不禁有些气恼,毕竟长孙湘雨挑走了罗超,倘若项青与罗超二将皆在她这一边,何惧骑兵野战?

“这样啊……那就只能叫项三哥暂避锋芒了……”谢安回顾马聃,用意很明显,就是叫马聃派人传令项青,尽量避免与罗超交锋,免得两败俱伤。

毕竟项青的斥候,是眼下探查长孙军情报的唯一手段,倘若轻易折了人,就算换掉了罗超,长孙湘雨那边还有金铃儿、漠飞等能够刺探情报的好手,而梁丘军这边……那就是睁眼瞎了。

别以为像马聃等将领会骑马就是骑将,真要是这样,那他谢安也会骑马,岂不也是一员骑将?

“是!末将明白了……关于二主母那边情报的话,项青将军所派来的将士亦曾提及……”说着,马聃指向桌上行军图,沉声说道,“此营对过,新丰河北侧,靠近上游处与下游处,分别有一个营寨,距离此营大概十五里到二十里左右……看军营旗帜,靠西那营寨,大将乃费国,靠东边那营寨,大将乃苏信,至于具体兵力,项青将军未能探明……”

“两个营寨?”谢安愣了愣,要知道他对双方立营的数量也曾定下规矩,最多不能超过五个,要不然,要是一方在自己地盘造满营寨,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正因为如此,见长孙湘雨竟然在中游一下子就造了两个营寨,其中用意,难免叫人暗自留心。

怎么回事?

谢安皱眉走向桌子,死死盯着行军图,在他看来,长孙湘雨尽管曾叫金铃儿来刺探情报,可那定多只是为了验证一下梁丘军的战术,至于如何立营,谢安可不相信以长孙湘雨的智慧会猜不到梁丘军的营寨位置。

比如说龙泉山,这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兵家必争之地,梁丘军会不在这里设营?别说长孙湘雨猜得到,就连谢安都猜得到。

再比如下游三支河岔口,虽说那里并没有什么山丘,但依然要在这里设营,要不然,无论是那一方都有可能从这里渡河,包围住新丰河的前线营寨,从而使对方腹背受敌。

换而言之,不同于梁丘舞三一一的设营战术,长孙湘雨那边,是四零一的设营方式,简单地说,长孙湘雨在新丰河前线,一口气就设了四个营寨。

这是何等冒险的设营,倘若前线被梁丘舞打崩溃,继而梁丘舞率骑兵长驱直入,长孙湘雨不见得有时间回援百花山的主营寨……

为什么要这样设营呢?

如果是为了防守的话,像梁丘军这样设一个营寨就好了啊,然后退后二十里再设一个营寨,这样岂不是更加稳妥么?

那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谢安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妻子长孙湘雨,在计略方面还是存在着不少差距,长孙湘雨的意图,他丝毫也猜不透。

而更叫他感到奇怪的是,河对岸那两个营寨的大将人员,实在相差地太多,费国与苏信……

不可否认,苏信也是经历过三讨长安叛军的周军将领,经验丰富,可比起费国这位六神将来,差距太大了,这好像就是在说,放弃费国,再打我苏信这个营寨吧……

“诱饵么?”谢安嘀咕了一句。

“咦?”马聃吃惊地望了一眼谢安,拱手称赞道,“不愧是大人!——末将方才来到帅帐,见大人与大帅不在帅帐,便细细思忖此事,想了好久才想到,不想大人竟……”

望着马聃满脸佩服的表情,谢安稍微有些尴尬,干干说道,“好说好说……马聃,既然你想到了,便在此解释一下吧!”说这话时,谢安暗自朝着梁丘舞的方向努了努嘴,毕竟那个笨女人眼下正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很显然没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是!”马聃闻言抱了抱拳,面朝梁丘舞解释道,“大帅,此二营,有一营乃是诱饵!——大帅且试想,倘若仅仅是为防守,二主母不会在此连设二营,换而言之,这其中一个营寨,二主母是打算送给我军的……”

“送?——她不想赢了么?”梁丘舞一脸吃惊,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似乎是猜到了梁丘舞心中想法,谢安抬手一刮她小巧精致的鼻子,没好气说道,“你以为会她会白白送给我军?当然是有代价的!”

梁丘舞脸色微红,结结巴巴说道,“什、什么代价?”

“就是我等脚下这个营寨啊!”谢安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继而右脚跺了跺。

梁丘舞愣了愣,诧异说道,“我干嘛要用这个营寨去换?”

谢安无言地望着梁丘舞半响,忽而放缓了语气,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从中游率先打破僵局,而不是依靠上游的林震将军与下游的严开大哥?”

“嗯!”梁丘舞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眼下摆在我军面前的,有两个营寨,其大将一个是费国,一个是苏信,你攻哪个?”

“当然是苏信!”梁丘舞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与换营寨有什么关系?”

“还不明白么?”手指轻轻在梁丘舞额头上弹了一下,谢安苦笑说道,“苏信是【弃子】啊,是引诱我军攻打的诱饵,我军一旦出兵,另一个营寨的费国便会同时出兵,拿下我军这个营寨……丢了苏信的营寨,湘雨那丫头在新丰河中游的前线还有费国的营寨,而我军呢?后路就被截断了,明白了么?”

“……”梁丘舞红唇微启呆呆地望着谢安半响,忽而捏了捏拳头,恨恨说道,“那个女人还是这么卑鄙!——竟然将自己的部下视为弃子……”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谢安暗自嘀咕一句,毕竟他很清楚,那就是长孙湘雨所奉行的兵法。

说完,谢安又瞥了一眼行军图,舔了舔嘴唇。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诱人啊,这个诱饵……”

“是啊,”仿佛与谢安想到了一处,马聃微微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倘若我军能在不丢失这个营寨的前提下拿下苏信将军的大营,这可是莫大的优势啊……”

“唔!”谢安点了点头,毕竟演习不同于真实战场,断然不至于放火烧毁营寨,换句话说,倘若能拿下苏信的营寨,梁丘军的驻点就有六个了,而长孙湘雨呢,只剩下四个,更糟糕的是,她在百花山的主营便彻底暴露在梁丘军面前。

别说梁丘舞,就连谢安都有些心动,虽说他此番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梁丘舞彻底掌握家门绝技,对于这场演习的胜负并不是太在意……啊,并不是太在意,换而言之,如果能赢,干嘛要选择输?

谢安可不想借此助长长孙湘雨的气焰,毕竟有些时候,那个女人实在是叫人……挺头疼的!

唉!

回想起新婚之后自己那被众女闹地鸡犬不宁的府邸,谢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他也知道,那是长孙湘雨故意放出来的诱饵,轻易触碰不得,要不然,本来就已没有几分胜算的梁丘军,未来几日会遭遇更加不利的局面。

“尽管可惜,也只能放弃,用苏信的营寨来换这个营寨,不值得!”谢安总结性地说道。

“唔!”梁丘舞与马聃相继点头。

虽然谢安话是这么说,可他心中依然感觉有些遗憾,这也正是长孙湘雨设计的高明之处,投出的诱饵每每叫人欲罢不能、左右为难。

轻叹一口气,目光不经意瞥过地图上的敌我双方营寨的设立位置,忽然间,谢安心中猛地一惊,一脸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行军图。

“安?”梁丘舞疑惑地望着面色大变的谢安,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谢安一脸欣喜地直直注视着桌上的行军图,面色浮现出几分难以置信,激动地连说话的语气都略微有些颤抖。

因为,他感觉自己好似在不经意间找到了长孙湘雨这一番设计中一个极其致命的疏忽!

“湘雨那丫头……不知道是否有没有注意到,倘若她没有注意到,那这仗,我军就胜了八分了!”

“八分?”梁丘舞心中一惊,下意识走到谢安身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谢安的右手。

在梁丘舞与马聃惊愕之余,谢安右手食指在行军图上划了两道,还未说话,马聃顿时惊地倒抽一口冷气,望向谢安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佩。

“赌,还是不赌?——赌她还没有察觉到这个致命的疏忽!”

谢安抬头望向梁丘舞,毕竟她才是此番演习的梁丘军主帅。

望着自家夫婿谢安那信任的目光,梁丘舞稍稍犹豫了一下,亦感觉这是一个极佳的扭转局势的机会。

“就这么办!”

第四十七章 致命破绽?!(二)

长孙湘雨,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策略大师!

一直以来,尽管谢安从来不在长孙湘雨面前提起,以免助长这个女人的气焰,叫她更为得意,以此来欺负梁丘舞,但是在谢安心底,他时常佩服这个女人在谋略上的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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