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妻乃上将军-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到底谢安也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人,见梁丘舞如此苦苦相逼,心中火气也被撩了起来,坐起身来愠色说道,“想听?好,我告诉你!——原因就在于你是我的妻室,我不想借着你的地位与名望当官,明白了?!”

“……”梁丘舞脸上的怒意一滞,张了张嘴,犹豫说道,“那她……”

“她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她要帮我,我自然乐意接受,日后找个机会报答她也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抱歉,安,是我太激动了……”梁丘舞释然了,歉意地望着谢安。

“你明白了?”

“嗯……”

“谢天谢地……”

“不过我不认同!”

“啊?”

“我说,尽管我听懂了你的话,但是我不认同!——在科举之事上,以权谋私,徇私舞弊,此乃欺君之罪!——若是被人查出,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望着自己这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般认真严肃的妻子,谢安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鼻梁,低声说道,“舞,别说地这么夸张,我告诉你,被查出来的,那才叫犯罪,查不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梁丘舞闻言眼中露出几分愠怒,沉声斥道,“安,你总是满嘴歪理!”

“难道不是么?这世上以权谋私、徇私舞弊的事多了,包括各地方官员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巧立名目、强取豪夺,这些难道不是欺君、渎职重罪?——说句难听的,当初你要帮我安排仕途,难道就不是以权谋私么?”

“你!”梁丘舞闻言满脸怒色,气地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望着她那激愤的神色,谢安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了,忙补救说道,“舞,你什么都好,可是太正直了,你想守着你心中的原则底线,没有人会多说什么,但是,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再说了,世上不公正的事多了,你一个人,管得过来么?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不行么?”

梁丘舞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世上确实有太多的不公正的事,我也没有那个精力与时间去管……”

谢安闻言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女人忽然面色一沉,正色说道,“然你乃我夫婿,只有你,我梁丘舞非管不可!——正如你说的,那长孙湘雨,并非你妻室,是故才会毫不在意地叫你行此旁门左道伎俩,但我是!——我宁可我的夫婿一世碌碌无为,也不想他借此等途径上位,入朝为官!”

“你……”

“安,人活一世,要行得正、站得直,无愧于天地!”

“舞,你别总是这样好不好?她向我保证过,礼部尚书、礼部侍郎都是她祖父的门生,其余官员,也多受她长孙家提携恩情,不会有人去追查这件事的,就一次,就一次,好吗?”

望着谢安恳求的目光,梁丘舞幽幽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安,我不是怕你犯下这欺君之罪,而是怕你受那个女人摆布,她在想办法控制你,安!——只要你接受了,日后就有个把柄落在她手上……”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以她的智慧,要想控制我,会用更好的办法,而不是这种会牵连到她的事……”说着,谢安无奈地望了眼梁丘舞,没好气说道,“我知道你对她印象很差,我也是,但她这次真的是好意呢……”

“不!她就是在设法控制你!——她对与你所说的那些东西很感兴趣,是故想控制你,把你变成她的玩偶……”

谢安无力地摇了摇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

“……”无奈地摇摇头,谢安抬起右手,说道,“好好好,我们先不谈论你的直觉是否准确……她想控制我,唔,好,那怎么不说,你也想控制我,让我受你摆布呢?”

“我没有!”

“没有么?每天落日必须回东公府的门禁是什么意思?出个门还要预先向你禀告又是怎么回事?见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出去多长时间,你都要过问……还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什么地方又去不得,你不只提醒我一两次了吧?”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误入歧途……”

“舞,我很感激你当初不计前嫌,也不计较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与我这一介平民成婚,并且,对我的照顾也是极为细致,只不过……我算是你丈夫吧?我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想当你要教育的对象,你完全没有必要替我安排所有的事,我有我自己的主观判断能力……”

“……”微微张着嘴,呆呆望着谢安良久,女人默默拿起榻旁的衣服,披在赤裸的身躯上,继而默默下了榻,朝着门口走去。

“你,你去哪……”谢安错愕问道。

“回房……”女人低声说道,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与失望。

望着她打开房门,正要离去,谢安张了张嘴,下意识唤道,“舞……”

女人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谢安。

“我知道你其实不在意,但我真的不想,不想以后别人称呼我的时候,称呼我为,【梁丘舞的丈夫】……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在想法子算计我,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深深注视着谢安良久,女人微启红唇,轻叹说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管你了……”说着,她走出屋子,轻轻合上了房门。

那个笨女人,一定很失望吧……

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谢安暗暗叹了口气。

从次日开始,一连三天,谢安都没能与梁丘舞说上好几句,往往都是才一喊她,她便借故离开了,整日早出晚归的她,仿佛刻意避开谢安似的,就连晚上,也没有再过来,只是叫伊伊过来与谢安侍寝。

“小姐那日很伤心,奴家从未见小姐那般伤心过……安,小姐对你严厉,是因为她对你抱有很大期待……”在一天夜里,伊伊小心翼翼地对谢安说起。

谢安听闻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梁丘舞是一个好女人,他也知道,自己该去安慰她,道个歉,只不过,长孙湘雨抛出的香饵,对他而言实在太有诱惑力。

尽管他此前口口声声说要当大官,但是在冀京四处碰壁的经历叫他明白,若是没有强大的后台,想要在冀京立足、出人头地,那是相当艰难的。

他不想借助梁丘舞的权势上位,只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算是身为男人那可怜的一点自尊吧。

“伊伊姐,你替我先向舞传句话,待会试之后,我再去向她道歉……”

对伊伊说出了这番话,次日,谢安便搬离了东公府,他没有回安乐王府,而是用自己积攒的那几十两银子,外加李寿赞助的百余两银子,在距离东公府不远的地方,购置了一间民居。

毕竟,他要以广陵人谢安的身份参加会试,而不是安乐王府的书童,亦或是东公府的女婿。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三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会试的前一日……

第三十四章 会试前夕

大周弘武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天尚且蒙蒙亮,半睡半醒的谢安便听见屋子里有些悉悉索索的动静,时而隐约还有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

进贼了?

悠哉悠哉躺在土炕上,谢安翻了个身,睁着朦胧的眼睛瞅了一眼屋内的黑影,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这位英雄好汉,你也忒不长眼了,就我这屋子,你能偷到什么?——嘛,算了,你继续翻吧,哦,对了,点灯找!还有,翻的时候最好小声点,我还要再睡一会,要是能翻出些许碎银、铜钱来,回头咱哥俩到酒馆喝一杯……”说着,他迷迷糊糊地又了过去。

他没有注意到,屋内那个黑影走到他土炕旁,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似谢安这等懒散的人,当初在东公府被梁丘舞管着的时候还好一些,眼下独自一人居住,这老毛病又犯了,直到日上三竿,他这才幽幽转醒。

尚未睁眼,谢安便闻到屋内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他下意识地坐起身来,恰巧望见伊伊正端着一盘菜,从屋外走进来。

“伊伊姐?”谢安眼睛一亮,欢喜地唤道。

伊伊闻言俏脸一红,嗔喜地望了一眼谢安,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继而走过来帮着谢安穿衣,口中责怪道,“安,你也太懒散了,换下的衣服就那样堆在角落,也不怕发霉长了虫子……”

“嘿!”谢安尴尬地笑了笑,继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奴家来瞧瞧你过得如何,顺便,替你带些衣服、被褥来,”说着,伊伊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其实呀,是小姐叫奴家来的,不过嘱咐小姐不让奴家说……”

“舞?”

“嗯!——安,你不知道,起初两日,小姐还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是故,奴家也不好过来,不过昨日,奴家瞧得出,小姐也渐渐变得不太放心了,是故,小姐暗中叫奴家来瞧瞧你,看看你有何需要……”

“要说需要什么的话,那就是你咯!”不闻女色已有四天的谢安,忍不住抱住伊伊调戏起来。

“哎呀……”即便是已立下名分,且有了几次夫妻之实,伊伊依然被谢安弄得面红耳赤,强忍着羞涩说道,“别,别闹了,先用饭吧,待会凉了……”

“也对!”谢安点点头,放开伊伊,坐到桌旁,拿起筷子便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赞道,“不错不错,伊伊,是你做的么?”

他着实有些惊讶,毕竟他从未见伊伊亲手做过什么菜,不过想想,她从小被东公府收养,接受厨艺、女红等一系列的教导,能做出这样美味的菜来,也不是一件值得稀奇的事。

“喜欢就好,”伊伊甜蜜一笑,替谢安盛了一碗饭递给他,随即纳闷问道,“安,说起来,奴家方才前前后后找过,你这屋子里,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害得我还再回府一趟,将厨灶所需的那些东西带了来……奴家很纳闷,安,你平日里究竟是如何做饭做菜的呢?”

“根本不做,”狼吞虎咽地消灭着桌上的饭菜,谢安耸耸肩说道,“饿了的时候,就当李寿那里蹭饭,顺便收刮点银子来,今天若不是你来,我还得找他去!”

“你呀……”伊伊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继而轻声说道,“我这次来,替你带了一些日常所需的东西,还叫府上的下人帮忙搬来几个放置衣物的柜子,衣物我都帮你放好了……”

“呃?刚才翻箱倒柜的人,是你啊?”谢安愣了愣,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呢!”

“你还说,”没好气地望着谢安,伊伊嘟着嘴说道,“人家这边帮你收拾屋子,你熟睡不说,还说人家是不长眼的贼……”

“好了好了,别生气,那不是睡得迷迷糊糊嘛!”谢安握起伊伊的手,一番甜言蜜语哄着,只将这位美人儿哄地心中欢喜不已。

虽说伊伊此前在东公府已用过饭,不过碍于谢安一直劝说,她勉为其难地陪着用了些许。

用完饭之后,伊伊稍作收拾了一番,继而望着谢安问道,“安,这些日子,长孙小姐可曾来找过你?”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说起来,他那日打定主意暂时搬出东公府,自己找房子居住的时候,可没通知长孙湘雨,结果当天,她依然找到了谢安,不得不承认,丞相府追查人的效率,丝毫不比卫尉署逊色,冀京有什么风吹草动,有难以逃过其眼线。

“为什么要问这个?”谢安好奇问道。

伊伊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对呀,为何要问起此事呢?小女子也想知道呢!”

伊伊面色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长孙湘雨正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湘雨姐……”伊伊慌忙唤道。

“呵,”长孙湘雨轻笑一声,径直走到桌旁,在环顾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后,淡淡说道,“我就说嘛,舞姐姐叫你来,是不是怕奴家不怀好意,将她的男人拐走呀?——哦,对了,说起来,这家伙也是你的男人呢!伊伊啊,平日里瞧你挺乖巧的,不想却是……咯咯,总归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么?想男人了?”

“……”听着长孙湘雨那冷嘲热讽,伊伊低着头,满脸羞红,一言不发。

倒是谢安看不下去了,皱眉说道,“你别太过分啊!”

长孙湘雨闻言有些不悦,皱眉说道,“我不过是瞧不惯她在背后议论我,你心急什么?”

谢安翻了翻白眼,也不去理睬她,拍拍伊伊的小手轻声安慰道,“伊伊姐,没事的……”

“伊、伊伊姐?”还不待伊伊有何表示,反倒是长孙湘雨闻言面露惊色,抬手指了指伊伊,诧异地望着谢安说道,“你……你叫她伊伊姐?她不过是一侍妾……”

说实话,谢安起初有些尴尬,毕竟那称呼他只是在无人的时候取悦伊伊用的,可是一听到长孙湘雨后面那句,他便深深皱紧了双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眼中的几分不满之色,长孙湘雨愣了愣,继而咯咯笑道,“谢大哥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儿呢……不对!”

“不对?什么不对?”见这个女人突然面色大变,谢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叫她伊伊姐,我叫你谢大哥,这样一来,她地位岂不是比我还要高了?”

“你……莫名其妙!”谢安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闻言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还说我莫名其妙?”坐在桌旁的凳子上,长孙湘雨小手一拍桌子,似撒娇似耍泼地说道,“我不管,你也要那样叫我!”

“湘雨姐?”在旁,伊伊有些愕然地瞧着长孙湘雨,仿佛有些不认得她,没想到她抬手指了指伊伊,赌气说道,“就像她这样的!”

望着长孙湘雨那一副赌气的表情,谢安无语地摇了摇头。

“好好好,湘雨姐,满意了吧?”

“嘻嘻,乖……”长孙湘雨满脸欢喜之色,继而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竹牌,笑嘻嘻说道,“你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将手中的竹牌放在谢安手心。

“这是……”谢安眼睛一亮,因为他望见那块竹牌上分明写着一行小字。

【广陵举子,谢安。】

在其右下角,则是天干地支之类的编号。

“不会是假的吧?”谢安有些怀疑地问道。

“瞧你那样儿!”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没好气地说道,“这可是奴家……哦,这可是姐姐今日特地去礼部替你领来的,怎么可能作假?”

“那可真是谢谢了……”捧着手中这块牌子,谢安有些激动。

“眼下谢,还太早了,嘻嘻……”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长孙湘雨继而转头望了一眼伊伊,脸上隐约露出几分戏谑笑意,说道,“伊伊,方才你问起我的事,咯咯,是不是舞姐姐叫你问的?”

“不是,是奴婢多嘴……”伊伊连连摇头,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你无不无聊啊!”谢安皱眉白了一眼长孙湘雨,安慰着伊伊。

“就是无聊才问嘛!”长孙湘雨撇撇嘴,继而咯咯笑道,“安弟弟,看来舞姐姐对你挺上心的嘛,生怕姐姐将你拐跑了……”

安弟弟……

拜托!

谢安闻言浑身一阵冷颤,没好气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另外,少说舞的不是,她人很好,就是……”

“就是什么呀?”长孙湘雨笑嘻嘻问道。

谢安犹豫了一下,颇有些郁闷地说道,“就是管得太严厉了,感觉我不是她丈夫,而是她孩子似的……”

“孩子……”长孙湘雨闻言忍俊不禁,用手中的折扇掩着嘴,止不住地笑了起来,直到谢安脸上不渝的表情越来越明显,她这才逐渐收起笑意,轻笑着说道,“呐,舞姐姐本来就是做事细致的人,似你等懒散,她瞧得过去才怪!——更别说你还背着她到城里的青楼吃酒,与里面的女子亲亲我我,奴家真是纳闷,舞姐姐那日怎么就没有当场斩了你呢!”

“喂喂喂……”谢安一脸郁闷地说道。

“算好的了,”瞥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撇撇嘴,略带讥讽地说道,“我派人调查过你的事,你这人,就是缺管教,舞姐姐这般,还算是轻的,倘若你是我夫婿,我可不会叫你这般好过!——死,都算轻的!”

“谢天谢地!”拍着胸口,谢安露出一副侥幸的表情。

长孙湘雨愣了愣,似乎有些不解,待她明白过来后,俏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渝,皱眉说道,“谢安,你什么意思?——奴家好心帮你一个大忙,你竟然还敢说这等话?”

“我不是谢过你了么?”

“一声谢谢就完事了?——呸!不就是嘴皮子的劲么?我还给你……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喂喂喂,别把咽到肚子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啊,真恶心!”

“你……”气愤地瞪着谢安良久,长孙湘雨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地直不起腰,带着幽怨的口吻说道,“谢大哥,真是的,那能这般伤奴家的心……”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谢安故意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

另外一边,听着他俩那仿佛天马行空般的对话,伊伊愣是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插嘴,她不明白,何以谢安与长孙湘雨却能够听懂那乱糟糟、毫无头绪的对话。

忽然,伊伊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她隐约感觉,今日的长孙湘雨,似乎并不像平日那样,让人从心底感到畏惧,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都仿佛是出自真心,而不似以往那般做作……

难道……

好似想到了什么,伊伊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互相讥讽的谢安与长孙湘雨。

正如伊伊所想的,今日的长孙湘雨,与以往略微有些不同……

唔,应该说,在谢安面前的她,与以往有些不同。

她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能够听得懂她的话,无论是讥讽、还是她故意为之的玩笑,他都能听得懂,甚至于,他所说的话,也同样暗藏玄机,这让她感到十分高兴。

虽然根据府上下人调查,这个叫做谢安的男人有着太多太多的缺点,比如为人懒散,贪财,好色,但是他的才华也同样不容小觑……

“明日卯时,带着这块竹牌去太常寺报道,对了,这把扇子你拿着,到了考席之后,将其摆在案上,自有人关照你!”说着,长孙湘雨将手中那把碧玉为骨的纸扇放在桌上。

“信物么?”谢安拿过那把精致而古朴的纸扇,他这才发现,这把纸扇那碧玉做成的扇骨润滑发亮,显然已有些年头。

见谢安毫不在意地把玩着,长孙湘雨微微皱了皱眉,带着几分愠色说道,“别给我弄坏了,否认,我决然饶不了你!”

“呃,很珍贵的东西么?”谢安错愕问道。

长孙湘雨闻言犹豫了一下,长长叹道,“此乃家母生前所用之物,也是她唯一一件配得上本小姐的东西……”尽管她的话,依旧是那般自命不凡,但不知为何,谢安却从中听出了浓浓的哀伤。

“这么珍贵的东西……”

或许是瞧见了谢安想要还给来的举动,长孙湘雨摇了摇头,平声静气地说道,“我常年带着这把扇子出入礼部,礼部的人都认得它,会试的时候,你拿着它,礼部的官员自然会明白,你是我长孙湘雨的人……”

这么说不合适吧?

谢安闻言苦笑一声,不过他也看得出来,此刻的长孙湘雨,心情似乎很糟糕,是故,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头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

“保管?”长孙湘雨闻言秀眉一挑,毫不客气地说道,“谁叫你保管了,会试之后就给我还回来!——要是不慎损坏了些许,你自己看着办吧!”

“得得得,要是碰坏了,我提头去见你,行了吧?”谢安没好气地说道。

“哼!”长孙湘雨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望了一眼手中的折扇,谢安忍不住说出了困扰了他许久的疑惑。

“呐,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谎言就谢谢了,我要听实话!”

在谢安与伊伊关切注视的目光下,长孙湘雨缓缓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站地多高……”

“多高?”谢安不解地望着长孙湘雨离去的背影,继而玩笑般说道,“小心把你长孙家都扯下来哟!”

“长孙家啊……其中包括我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谢安,长孙湘雨淡淡问道,不知为何,她的眼神有些认真。

开个玩笑,不至于这样吧?

显然,谢安没有弄懂长孙湘雨脸上表情所代表的含义,闻言挠挠头,含糊说道,“应该吧,你不也姓长孙么……”

“哦,这样啊……”长孙湘雨轻笑一声,继而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

“你做不到的,至少眼下还做不到……等你能站得更高的时候,再来说这句话吧!——要站得更高,谢安,更高……”

更高?

是指官职?还是地位?

谢安不解地摇了摇头,他隐约感觉,长孙湘雨所指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官职或者地位……

第三十五章 会试(一)

会试的那一日,谢安早早便来到了会试的考场,太常寺。

这是一座隶属于礼部的官署,粗略目测,这太常寺单论占地,规模甚至比东公府还要巨大,但即便如此,这太常寺外的街道上亦聚满了人群,简直可以说是将偌大的府邸门阶围得水泄不通。

毋庸置疑,这些便是大周今年赶赴冀京赶考的举人,那都是通过了各地乡试的饱学之士,混在他们当中,谢安略微感觉有些心虚。

由于时辰未到,等候在这里的考生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谈天说笑,借此缓解考试前心中的紧张,毕竟在这里的,大多也只是十六七岁到二十五六这一辈的年轻人,心理素质并不是很坚韧。

要知道会试,那可是【龙门】啊,天下才子寒窗苦读数年,甚至是十数年,所为的,难道不是想跨过这一道龙门,化锦鲤为游龙,龙御在天么?

成,则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不成,则锦绣前程皆成泡影,白费数年、十数年寒窗苦读的辛劳。

如此,也难怪这些考生学子如此焦虑,他们的这份焦虑忧愁,甚至影响到了谢安,要知道他此前来的时候感觉挺轻松的,毕竟他有着长孙湘雨的承诺,但眼下一到会场,周围那紧张的气氛,却叫谢安感觉自己又仿佛回到了高考的年代……

真是做什么的都有啊!

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谢安环首打量着四周,捕捉着那些颇为好笑的景象。

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位学子,只见此人正疯狂地向自己嘴里塞馒头……

啊啊,一旦心情紧张就暴饮暴食的类型呢!

谢安耸耸肩,转首望向自己的左侧,哂笑望着那位捧着书卷,摇头晃脑念书的学子。

喂,兄弟,拿反了……

无语地摇了摇头,谢安又望向自己的右侧,他看到在自己右侧的那一刻大树下,有一位学子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养精蓄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昨晚一定紧张得睡不着吧?真是辛苦你了,趁着还没开始,歇会吧……

望着那位学子那一圈浓浓黑眼圈,谢安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周的学子心里素质完全不行嘛,这种小场面……

“咣咣咣!”

就在谢安暗自取笑那些学子的紧张感时,忽然,府邸门前三声铜锣响罢,惊得谢安险些将手中攥着的那把折扇丢了出去……

好险好险……

这要是不小心摔坏了,自己也别参加什么会试了,直接逃命去好了!

在脑海中模拟长孙湘雨震怒时的模样,谢安咽了咽唾沫,抓紧了手中的折扇。

“嗡……”太常寺的府门缓缓敞开,十几位身穿朝服的朝廷命官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帮的衙役,整整数十人。

顿时,刚才还人声鼎沸的门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站在最当中的,是一位年纪在三十上下、较为年轻的官员,只见他拱手抱拳朝着面前的人群微微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本府乃礼部尚书阮少舟,奉天子之名,主持这三年一度的春闱,并作为此次会试的主监考官……此次会试,因考生众多,是故分三场,每场分三日,与往年考题类似,第一日考四书文,第二日考五言八韵诗以及五经文,第三日策问……那么,报到名字的考生请到阶上来,待我礼部官吏搜查一番,若无携带任何可用于舞弊的纸条、书卷,便可入府应试!——若是没有叫到名的,待下一场再来!——陈歆?点名!”说着,他望了一眼身旁的官员。

“是!”

在台阶下众考生屏着呼吸的观望下,那位叫做陈歆的礼部官员从门口的书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本子,点着名喊道,“渤海郡举人,唐程!——在不在?”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学子,紧走几步来到台阶上,他手中拎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笔墨、白稿、镇纸、毛巾,以及七八个馒头,不出意外的话,那将会是他这些天的食粮。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竹牌递给那位官员,口中恭敬说道,“学生正是渤海学子唐程!”他递过去的那块竹牌,与长孙湘雨给谢安的那块一模一样。

陈歆点点头,目视了一眼周围的官员,当即便有一位官员以及两名衙役上前,非但搜了身,还仔仔细细检查着那学子所携带的东西,甚至连那位学子篮子的馒头都一只只掰开看过。

一番检查之后,见这位叫做唐程的学子并没有携带什么违禁的东西,陈歆点点头,拿起毛笔在手中的名册簿上够了一笔,淡淡说道,“甲子一十六号!”

那位再次拱手朝着众位礼部官员拜了拜,继而拿起自己的篮子,进入了考场。

紧接着,陆陆续续的,第二位、第三位考生也在搜身完毕后进入了考场之内。

忽然,那位官员喊道,“广陵郡,谢安!”

正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谢安闻言一惊,慌忙拎着自己手中的饭盒以及文具箱子走了过去,学着前面那些学子的样,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朝诸位礼部官员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学生广陵谢安!”

“……”手捧名册的陈歆上下打量着谢安,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牌子带来了么?”

“在这里,大人请过目!”说着,谢安便将长孙湘雨交给他的那块牌子递了上去。

“唔!”见确实是礼部监制,陈歆点了点头,说道,“为防携私舞弊,本官要检查一下你所带的东西……”

“是!”

首先被检查的,便是那只做工精美、雕琢细致的篮子,但见顶层的盖子被打开后,里面上下有序地摆着三个小屉,第一个小屉,摆着一盘脆香的烧鸡,整整一只;第二个小屉,则是一盘切牛肉,足足一大盘;至于第三个小屉中,则又是一盘白切鸡肉,此外还有一双筷子,一只酒盅,以及三小壶的酒。

“哈哈哈,这家伙搞什么?”

“这家伙打算来太常府踏青么?”注意到这里情况的学子哄堂大笑,即便是有些礼部官员,亦是摇头轻笑不已,只笑得谢安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伊伊姐,太过了啊……

苦笑一声,谢安转头望向一直站在旁边观瞧的礼部尚书阮少舟,哂笑着说道,“大人,呃,会试,不曾规定应试学生的菜饭要求吧?对吧?”

“……”阮少舟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自说道,以往的考生来到太常寺,大多都是吃不下饭,睡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