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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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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保病逝的具体日期,瞒得住旁人,瞒不过宫里那位。

富察氏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孝期有孕,违背孝道,怕是难得两宫欢喜。

五儿是康熙五十年生人,今年也不过虚岁十八岁。

在曹颙看来,五儿年岁还小,再等两年做母亲更妥当。可阿哥所,不比其他地方,实在是最不缺女眷。

加上这几年还好,宫里有与曹家亲善的那拉皇后做主,协理宫务的熹妃与裕嫔也都是好说话的,富察氏根据未深。

等过几年,皇后薨了,富察氏在宫里立住脚跟,那五儿想要生孩子,还要看富察氏允不并五。

可阿哥所里,除了富察氏,还有弘历这个主子。

帝王宠爱后宫,多是同前朝相连。

弘历虽不是帝王,却是帝王苗子,心中自有丘壑。

想到这里,曹颙道:“早就让你少操些心,看看你,担心完这个,又牵挂那个!五儿打小就是个聪明的,在宫里这几年,也都是审时度势,没有半分错处落在旁人眼中。能不能要孩子,什么时候要孩子,她比我们看得还真切。你就放心吧,别说四阿哥现下还没登基,即便登基了,只要二弟他们几个争气,四阿哥就不会亏待五儿”

初瑜听了,想想圣祖朝的宫妃,除了生育皇子有功被册妃嫔的几位,其他后宫的封号尊位,确实是同外家休戚相关。

她松了一口,道:“即便晓得五儿以后不会吃亏,可到底还是有个小阿哥伴身为好……”

二月初十,顾纳一家离京。

曹颙这边早就预备了程仪,依旧是命天佑出面代送。

二月十二,平亲王讷尔苏夫妇抵京。

讷尔苏因病辞爵的折子,最终被批了一半,驳了一半。

雍正允许他将平亲王名下旗务政务都交给世子福彭打理,可却驳了他因病让爵位这这条,命他居京休养。

待接到圣旨那一刻,讷尔苏是真心感激,这已经强过他预期太多。

就在之前,他还的曾忐忑,若是自己真的成了无爵宗室,那见到族兄族侄,是否还要按尊卑行大礼?

虽说到时候他有个王爷儿子,可他自己却不是王爷。

他落地就显贵,除了皇室与几家王府,需要他弯腰的人还真不多。

虽说不惑壮年,就成了闲人,可他依旧是欢欢喜喜地奉旨回京。

曹颙觉得,雍正六年真是个好年份。

待见到姐姐姐夫那刻,曹颙也是真心为他们欢喜。

即便讷尔苏早年有所不甘,也在这几年沉寂中烟消云散。

待酒过三巡,讷尔苏感触颇深,对着小舅子提及自己的懊悔。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又能怪不得谁?

早在多年前,小舅子就跟他暗示后,让他离十四阿哥远些。

那以后,他虽然没有去站队,去做铁杆的十四阿哥党,可碍于十四阿哥是圣祖爷爱子,德妃娘娘又是掌公务的实权娘娘,多少也有奉承之意。

落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他做了墙头草么?

还能升亲王、保留爵位,已经是得天之幸。

他当年想要建功立业,所谓的不过也是从郡王到亲王而已。

承蒙皇上恩典,心愿久偿,再无遗憾之处。

曹颙听出他的真切,心中松了一口气。

要是讷尔苏心存愤怨,难免有遮不住之处,那可是犯了忌讳。

人啊,别人再劝再盯着也无用,想要过的舒心自在,还得自己想开些……

平亲王大妇回京,各个王府少不得开始各和宴请。

讷尔苏有养病之名,并不出府交际,曹佳氏则是有选择地开始出府应酬,每次都有意无意地与初瑜结伴的。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慧姐儿与福靖姐弟两个的亲事,我也偷不得懒,“曹佳氏郑重地对弟媳妇初瑜说道:“即便你们两口子再宝贝慧姐儿,也要抓紧。明年又是选秀之年,待秀女大挑后,各家待娶的子弟就被抢得剩不下,总不能给慧姐儿找个小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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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不放心

二月十六日,简亲至府为贺福晋完颜氏生辰,在王府设小宴。

除了曹佳氏、曹颙、初瑜等人外,果亲王福晋也在受邀之列。

十七阿哥“居府养病;一年多,自打去年年底开始,就偶赏赐从宫里出来。

等到今年年初,正月里宫里恩赐子史精华一部,二月初又因宗人府议奏十七阿哥办理八旗世职家谱明晰记功一次。

或许这次记功是原因,或许皇上早有册封十七阿哥之心,十七阿哥从郡王被升为和硕亲王,果郡王福晋也就成了果亲王福晋。

其实,早在雍正二年,十七阿哥就以郡王身份食亲王俸禄,升亲王的消息早就传过。

可前两年,不知为何缘故,雍正又恼了十七阿哥,不仅夺了亲王俸禄,连差事也都停了。

如今雨过天晴,十七阿哥复出在人前。

十七阿哥不是个招摇的,今年升了亲王,也只是亲自进宫谢恩,并没有大肆宴请。

这次小宴,宴请的女眷并不多,不算几个随着长辈过来的年轻姑娘,剩下的不过十数人。

这是果亲王福晋从郡王福晋升亲王福晋后第一次出来应酬,众女眷少不得道贺一番。

虽说心中确实欢喜,可果亲子福晋不是懂事的,哪里会让自己喧宾夺主?

她笑着说道:“等到我生辰摆酒时,再听大家的吉祥话也不迟,今儿可不好遮了寿星的光彩……许久没见几位格格,这心里想的慌”……”

自六格格指婚给曹冠后,便在王府待嫁,鲜少出门,所以十七福晋才有“许久没见;这样话。又因初瑜这个未来婆母在,不好单独说起六格格,便提了几位格格。

今日赴宴女眷,都是同简王府亲近的,哪个不晓得完颜氏的用意?

自是顺着十七福晋的话让完颜氏叫人请六格格过来。

完颜氏平素虽大方,此刻心里有些踌躇,面色却是不显,唤了个丫鬃,低声吩咐子几句。

少一时简王府几个格格到了。

除了已呈现少女婀娜之资的六格格之外,还有略小一些的七格格与八格格。

初瑜早就见过六格格可再次相见,依旧是满意地不行。

虽说想到儿子娶媳妇,当母亲的多少心中有些酸不溜丢,可因感念婆母待自己的宽厚,无心做个恶婆婆,也就不会抱着挑剔地眼光去看未来的媳妇。

天慧望向六格格的目光,更多的是带了好奇。

早年记得简王府的六格格是个爱说话的门、姑娘,现下气度却沉稳许多,依稀能见到完颜福晋的端正做派。

其他的宗室女眷,见到这姊妹三个心里也不得不赞一声雅尔江阿好福气,那么个混不吝的人,竟摊上这么好的继福晋。

换做其他人家,嫡庶之分天差地别,即便都养在嫡母身边,到底是不同。

这王府的六格格、七格格,一今生母是继福晋的陪嫁丫头,一个是雅阿江阿外室之女,出身极低。

可是不仅仅是穿戴这些面子情,与六格格相差无几;即便这言谈行事,亦更像是六格格的同胞妹子只走到底年岁小带了天真浪漫,不如六格格端庄大气。

身为正室,不亏待庶子庶女吃穿就算好的,有几个真能发善心去教养庶子庶女?

这简亲王府,早年闹出多少花样出来。

什么嫡侧福晋争锋什么王爷包戏子……

即便是完颜氏这个继福晋进门后,等着这边看笑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自古以来,继室填房岂是那么好当的?

王府有原配留下的嫡子,有生了阿哥的当家侧福晋,争权也好,掌家也好,可不是要好生闹腾一番。

没想到,完颜氏嫁进来,就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王府该有的嫡妻尊崇,丝毫不允他人冒犯;身为亲王福晋的责任,也半点没有推卸。

她不去拉拢年长的继子,也无害人之心。

待继子娶媳妇后,她更是痛快地交出管家之权。

即便她没有生下小阿哥傍身,可王府几个阿哥,却多是真心敬重,从不敢慢待嫡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完颜氏就是大方舒朗之人,结交往来的就没有那么行事阴毒狠辣的。

饶是如此,待看清楚八格格长相时,众人也不免在心中八卦一下,引得雅尔江阿“改邪归正”从爱男人又回到爱女人的那位外室,到底是何等模样。

这八格格年龄还稚嫩,已经隐隐地露出倾城之色。

这样的颜色,只有生养在宗室王府中,才得以能保全,换做其他人家,就不知是福是祸。

又有人去打量初瑜的神色,六格格虽明朗大方,却比八格格少了几分娇美。

完颜氏心怀坦荡,不怕庶女抢了嫡女风头,。

初瑜只是含笑地看着六格格,心里越发满意。

曹家娶的是长媳,原本她多少还有些担心六格格王府掌珠,过于娇养。

可现下见她落落大方地带着两位庶妹给一应女客请安见礼,颇有长姐模样,初瑜自然是满意地不行。

几位格格给众位长辈见了礼,由完颜氏发话,作为东主引着几个来做客的闺秀,往花园里逛去了……

六格格并没有刻意到天慧身边作陪,天慧身边相伴的,是随曹颙过来做客的瓜尔佳氏云霞。

云霞是塞什图的外甥女,虽说出自瓜尔佳氏大姓,却是旁支庶出,父亲现下不过是正六品的护军校。

雍正二年选秀时,她正适龄,因赶上祖父丧事,误了选秀之期;雍正四年选秀时,她又值母丧。

等到明年,又逾岁,便报备上去,准了她出孝期后自家婚配。

因塞什图现下是镇国公,云霞的父亲即便丧妻,也不愿意疏远了这门亲戚。

对于女儿的亲事更是不敢随意做主,生怕怠慢了唯一的嫡女,惹着国公府那边不快,便将女儿的婚配大事托付给塞什图夫妇。

云霞年初出孝,已经虚岁十九。

这今年纪想要说亲,又有些大了少不得就要考虑到继室填房。

可塞什图又怎么会将外甥女嫁给老男人做继室?夫妻两个,少不得仔细打听。

正巧简王府六阿哥去年丧妻,完颜氏正为六格格相看继室人选,晓得曹颙也在为外甥女相看姑爷,在发帖子时,便带了云霞那份。

六阿哥是庶出,可生母是上了玉牒的亲王侧福晋,自己又封了辅国将军开府另居。虽说是鳏夫,不过二十几岁,名下有庶子生母身份都低。

若是寻常人家,诸子平分产业,庶长子能给嫡子添堵,宗室最是讲究尊卑出身。爵位继承、考封都嫡庶分明,绝对不会乱了尊卑。

所以这门亲事,对于父祖不显的云霞来说,侄也说得过去。

因曹颙的缘故,天慧与云霞相熟,随着几位格格逛园子时,也是相伴再行。

六格格带着两位妹妹,一边招呼着的其他几位闺秀一边忍不住悄悄地望向天慧与云霞这边。

那年岁略长、眉眼柔顺的八成要成为自己的嫂子;那今年纪小些,芳华内敛的,

就是自己的小姑……

六格格垂下眼帘,只觉得耳根子发烫,川,

初瑜母女回府时已经是天色将暮。

不仅曹颙从户部落衙回来,连天佑都没有如往日一般与侍卫同僚应酬或者随恒生去王府,而是早早地就回府。

他没有回自己的葵院,而是来了梧桐苑。

初瑜换下外出的大衣裳,正要同丈夫说起今日见闻,见了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住。不说,只笑眯眯地打量他。

饶是天佑平素再深沉,此刻也多了少年羞涩,硬着头皮回禀了几句新宅修建进展之事,便落荒而逃。

曹颙笑着看着妻子道:“瞧将儿子急的,你逗他做什么?”

初瑜轻哼一声,道:“怪不得世人常说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媳妇还没进门,儿子的心就偏向那边。”

即便再宽慰自己,即便再豁达,难免有酸意。

曹颙摇摇头,道:“哪里只是担心那边,不过也是怕你有什么不喜之处…………这亲事是御赐,又是没法变更的,若是相处起来真的不协,那为难的不还是儿子……”

槿院,上房。

天慧从丫裂手中接过一盏茶,亲自奉上,刚想要说话,迟疑了一下,摆摆手打发丫鬃退下去,才开口道:“哥哥不是见过六格格吗?怎么还这么迫不及待?”

说话之间,她已经是带了几分打趣。

实在是难得见到老成持重的兄长有这样忐忑不安的时候。

天佑正吃着茶,听了妹妹的话,差点呛住,看着妹妹道:“什么叫迫不及待?我只是打听打听,想晓得额娘与妹妹对六格格观感如何?我虽见过一次,也是离得远远的,眉眼都看不真切,哪里又晓得脾气秉性?”

他虽面色微微泛红,可眼前面对的毕竟不是父母,而是妹妹,所以还是比较理直气壮。

天慧虽掩口而笑,却不再拿话打趣自己的长兄。

天佑说的模糊,天慧却晓得他话中之意。

他迎娶的比仅仅是他的妻子,还是曹家长房长媳,未来的宗妇。

曹家看似人口简单,实际往来亲戚关切却又比常人家的复杂许多。

东府堂亲,出阁的几位姑奶奶,这都不必说,另有恒生这个曹家养子,左住、左成这对义子,庄氏这个家主的小师妹…

就是这一家人,上面有老太太、老爷、太太,中间有没成年的小叔父,下边还有小姑子小叔子。

打理这一大家子做长媳,也不是容易之事。

六格格又是娇养大的亲王格格,能胜任长媳之责吗?

天佑自得了顾纳劝解后,是打定主意,要支撑起门户为父分忧的。若是因自己娶亲的缘故,使得阖府不安,父母跟着操心,那他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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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讨画

兄长既问得郑重,天慧回答时便带了几分仔细:“简亲王福晋为人方正,有口皆碑,六格格的教养自是不差。不仅如此,身为王爷、福晋嫡生掌珠,还能不骄不奢,善待庶妹,可见是个有心胸的。哥哥就放心吧,既是父亲母亲都满意的亲事,自是不会像哥哥担心的那样。”

天估听了,只是抿着嘴笑,心里提着的心放下大半。

他巴巴地过来寻妹子问话,除了担心六格格的脾xìng秉xìng外,也有打探母亲与妹子对六格格观感之意。

毕竟,六格格进门,除了给自己做妻子,还要做儿媳妇,做嫂子。

听着妹妹的话,就晓得母亲对六格格是满意的,妹妹对其也有好感天估虽硬撑着没有笑出声,可眉眼间的欢喜掩也掩不住,同妹妹又随意聊了两句,便悠悠哉地回葵院去了。

天慧只觉得好笑得紧,喃喃道:,“这可真是魔怔了!”

自言自语间,又想到不仅大哥中秋后要娶嫂子,二哥那边年底也要尚主。

天慧支撑着下己,想着哥哥们往后最疼的就不是自己,难免心里有些酸酸的。

随即,想到顾纳、蔡氏来访时,带来的小孩子,她又觉得早些娶嫂子进门也好, 早点生下几个侄儿侄女,往后府里也能热闹些。

她却忘了,自己又哪里能在家里留一辈子……

二月里的喜事,似于不间断。

十七阿哥升亲王那几日,二十一阿哥允禧添了庶长子。

允禧尚未迎娶嫡福晋,可先前已经有两个庶女,现下又有了庶长子。皇家讲究开枝散叶,并不忌讳庶子先生,因此这也算是喜事。

以曹颙与二十一阿哥的渊源,即便比不得与其他几位阿哥的往来亲近”可也不好怠慢,否则曹颙就成了势利眼。

初瑜这边,自是得了消息就预备了一份礼。

到了三月初十,小阿哥满月前一日,正赶上天估当值,初瑜便吩咐天估下班后将小阿哥的满月礼亲自送往阿哥所。

天估因进侍卫处将近一年,同二十一阿哥也比早年要相熟许多。

轮完值后,他便去了阿哥所。

二十一阿哥比天估大一岁,因还没有开府封爵,所以每日上午依旧在上书房,跟着其他弟弟、侄儿读书,下午则在阿哥所书房”随着一位翰林学画。

天估是晓得他每日作息的,本没打算耽搁他学画,想着将满月礼送到就告辞。

二十一阿哥却叫人送出了翰林师傅,留着天估要长谈之意。

天估见状,只觉得心里纳罕,面上却是不显。

二十一阿哥先是问了曹颙身体如何,又问曹颙新宅,又提到南下的李氏,东一锤子、西一棒子的,尽是闲篇。

天估虽觉得古怪,可依旧是一一答了。

许是二十一阿哥也觉得这话问得没滋味,清咳了两声,道:,“承益可是听说过板桥先生?”

天估眨了眨眼”道:“二十一爷说的,就是这两年以画竹闻名的那位郑先生?”

二十一阿哥忙点头,欢喜道:,“正是正是,听说板桥先生与曹颙有旧”承益与他相熟不相熟?”

天估似乎有些明白二十一阿哥今日另眼相待的缘故,谁不晓得二十一阿哥自打懂事开始就爱拿画笔”长大后又是爱画成痴。

记得父亲的告诫,天估斟酌着说道:,“郑先生与我们府的蒋先生有旧,早年进京时曾客居曹颙一些日子,而后谋官外放,再如何却是不知。”

郑燮入曹颙为西席时,天估已经十来岁,早已懂事。

父亲早早打发郑燮外放,而后又有意无意断了两家往来,其用意并没有瞒着天估。

郑燮爱娈童,在曹颙教书时,天估他们几个又是这今年纪,若是传扬开了,到底与他们兄弟几个名声有碍。

不管旁人怎么看娶风之事,天估是受不了这个,对郑燮心里亦没午好感。

至于郑燮与父亲的同门之谊,天估也就隐了下来。二十一阿哥除了爱画,还爱字,要是引得他求曹颙的字,就不美了。

毕竟仕途凶险,字迹笔墨之类的,能不流在外边还是不流在外边为好。

二十一阿哥似有同情道:,“他早在康熙六十一年就丢了官,客居扬州,贩画为生,以善画竹名扬江南。”

除了同情,二十一阿哥提及郑板桥时还带了憧憬,似乎很是懊恼自己无缘得见郑板桥。

他生母是江南绝色,他又肖母,唇红齿白,端得起俊美少年。

看着这样的二十一阿哥,想着郑板桥的嗜好,天估只觉得心里古怪得紧。

二十一阿哥见天估没有应答,以为他不喜郑板桥。

以郑板桥秀才身份,以秀才身份补官,没有曹颙助力是不可能的。若是郑*会做人,当收狷狂,小心做官,才是会做人,也不会给曹颙抹黑。

可他仗着xìng子,得罪上峰,被寻由子罢官,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程,还有曹颙的好意。

若是懂事的,当尽力补救,请罪赔不是,弥补两下关系。

可听天估的意思,郑燮丢官后,就断了京城往来,如此有点太小家子气。

曹颙不爱再理会此人,也说得过去。

不过,二十一阿哥正迷郑燮的字画,自然想的都是郑燮的好。

在他看来,郑燮不阿权势,敢于顶撞上峰,是刚正不屈的品格:又不失傲骨,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攀附权贵之家,正是可亲可敬之处。

因此,他少不得为郑燮辩白一番:,“文人多傲骨,板桥先生长处不在仕途,到底辜负了曹颙人的提点之恩。等到爷开府,便请他北上。

到时候,再让他给曹颙人赔不是。”天估摆摆手,道:,“家父哪里会计较这个,二十一爷不必放在心上。”

在这么长的开场白后,二十一阿哥终于提到正文,那就是想求一哥郑板桥早年的字画。

既是郑板桥曾客居曹颙,又同蒋坚有旧,想来总有墨宝留下。

这今天估所知不详,倒不好立时应下,便道:“时隔这些年,还真的不知有没有,毕竟郑先生早年进京时才名还不显。”

二十一阿哥也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见天估没有直接开口否决便觉得有了指望,满脸真挚,道:,“那就麻烦承益,只要是板桥先生的墨宝,不拘字画,帮着寻一哥就好。”他这般恳切,天估便只能说尽力。

待回到府中,天估同初瑜回禀送满月礼之事,便提到郑燮的字画。

请郑燮入府为西席之事,是曹颙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碍着儿子们的名声,连初瑜对郑燮也无好感,随口说道:,“说晓得你父亲那里有没有?若是没有,向蒋先生问问。二十一阿哥第一次开口,总要合了他的心意。”

待曹颙落衙回来,听说二十一阿哥想要求郑燮的字画,就带着天估进了自家珍宝库。

这里有祖传之物,有御赐的宝贝,还有李氏与初瑜的嫁妆。

在角落里,有一个三尺多长的檀木箱子,看着漆色年代不算久远。

曹颙先在一处暗格中,取了一串钥匙出来,随即挑出其中一把,打开了那檀木箱子。

待檀木箱子打开,里面满满一下子字画卷轴。

曹颙也不展开看,随手拿出两幅宽幅不大的,递给天估。

天估展开一看,却是惊诧不已。

正是郑燮的字画,用的是上等的装裱。

待看了另外一幅,也是郑燮的字画,天估望着那檀木箱子,不由地咽了。吐沫:“父亲,莫非这里都是郑先生的字画?”

曹颙得意地笑笑,道:“既是遇到了,又是个有才气的,总要留平点墨宝做念想。”

说话间,他又将箱子上锁,重新放好钥韪,交代儿子道:,“不必着急将字画送去,拖了几日功夫再说,也不必全送去,你留着一昏赏玩。”说到这里,又指了指那箱子道:,“这个既在库房收藏了数年,就继续收藏下去若是想要换成金银,也不要早出手,五十年不用,也得等上三十年若到时不缺金银这些,也可留待后世子孙”

天估听了,一方面佩服父亲有识人之名,一方面也有些迟疑,问道:,“父亲就笃定郑先生会成书画大家?”

曹颙道:“早年他外放时,我还不敢肯定他是否能成一代大家。若是官场磨去他的狷狂,那士林也就少了一代书画大家。可从郑燮这几年境遇看,同做官相比,他更适合做个文人……”

天估点头道:“客居扬州,名声都传到京城,若是没有真本事,也不会得二十一阿哥如此推崇。只是儿子觉得,郑先生品xìng与蒋先生不同,不像是甘于平淡的,估计还是要走科举仕途”

委实是历史名人见过了,对曹颙来说,郑燮不像是史书上所记那个写下“难得糊涂”的板桥先生,而是早年在江南见过的那个大脑门孩子。

即便他不愿郑燮的名声累及到儿子身上,可也没有真的狠下心来撤手不管,而是借着蒋坚之名,送了几百两银子,又同扬州程家那边打了招呼。

郑燮虽依旧是扬州贩画为生,可境遇还算不错,不会再为贫困落魄丧亲丧子……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美少年

数日后,二十一阿哥终于得尝心愿,从天佑手中接过了郑燮的一副字画。

从字画上留着的时间看,正是郑燮早年在京城逗留时所作得意之作。

欢喜之余,二十一阿哥不免有些讪讪。

郑燮虽说现下只是有名气,可看着这画装帧上乘,保持簇新完好,可见曾被珍视收藏,想来也曾是曹颙的心爱之物。

他一个无爵阿哥,母族不显,前程有限,曹府这些年却从不怠慢。

长子满月,曹颙夫妇又送了重礼。

他在收礼的时候开口讨画,委实有些得寸进尺。

他只是痴迷字画,又非全然不晓得人情世故,自是晓得自己一时心热,做事有些欠厚道。

不管曹家诸人怎么看,他自己也过意不去,便想着怎么回一份重礼。

可曹颙夫妇两人生辰尚远,天佑的婚期也是在中秋节后。

随即,二十一阿哥想去年皇上赐宅之事,便使人去内务府打听曹府的乔迁之期。

听着是定在端午节前后,算下日子,也就一个多月的功夫,二十一阿哥便吩咐瓜尔佳氏预备一份重礼。

他尚未迎娶嫡福晋,阿哥所女眷有一庶福晋两格格,那庶福晋是前年选秀后皇后指的秀女,另外两个格格则是从服侍二十一阿哥的大宫女收房的。

其实庶福晋瓜尔佳氏亦出自名门望族,只是家族旁支,父祖品级不高,指婚时才只是庶福晋。她有个姐姐,是十五阿哥侧福晋,也是以庶福晋身份嫁过去,生了儿子后请封的侧福晋。

原本阿哥所内务由格格赵氏打理,赵氏便是大格格生母。等到另一个格格吴氏产子,二十一阿哥思量一番后,还是让瓜尔佳氏接手内务。

一方面是庶福晋管家比格格管家更名正言顺一些,另外也有敲打两个格格之意,不要以为生下长女长子就失了恭谨的xìng子,上面还有正经主子。

也正是因这个缘故,瓜尔佳氏对二十一阿哥与曹府之前的人情往来并不熟悉。

听说是给二等伯曹家回礼,又是贺乔迁之喜,瓜尔佳氏不由心中微动。

“爷,可是在户部任尚书的那位曹大人?”瓜尔佳氏问道。

二十一阿哥抬眼看看她,道:“你听说过曹颙?”

瓜尔佳氏笑道:“爷忘了,奴婢阿玛在户部当差,顶头上司正是这位曹大人。奴婢姐姐那边也曾提过,贝勒府往来的几家人家里,太妃娘娘待曹家最是不同。”

听她提及她姐姐,二十一阿哥不由皱眉。

他虽在宫里,尚未分府,可对外头的消息也知晓些。

十五阿哥虽不至宠妾灭妻,可宗室里都晓得,自己庶福晋那位姐姐在贝勒府过的端着风光无比。

十年之内生育七个子女,除去中间给圣祖爷守孝那两年,差不多年年都有生育。

虽说早夭了几个,可十五贝勒府现下的几个阿哥格格,除了一个是庶福晋所出,剩下的都是侧福晋所出。

宗室女眷提起这位侧福晋,都是又羡又妒,自然也就没了好话。

二十一阿哥虽也是庶妃所出,可因重汉学,骨子里极重礼法。

他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出自名门的十五嫂,早年未开府前,在宫里待他们几个阿哥也极为照顾,如今却是面老憔悴。

想到这里,二十一阿哥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瓜尔佳氏浑然不觉,揉着帕子道:“曹大人定是不晓得我阿玛身份,否则多少会另眼相待些。”

二十一阿哥冷哼一声,道:“爷倒不知,你阿玛有什么身份是旁人不晓得的?”

瓜尔佳氏见二十一阿哥变脸,也晓得自己失言,忙道:“奴婢……奴婢……是想着奴婢姐姐那边,多少是同曹家有亲……”

二十一阿哥见她越说越没谱,心下生厌,一下子站起身来,道:“都说你姐姐是个张狂没规矩的,爷还当是女子妒忌之言,不可轻信。怎地?什么时候侧福晋的娘家也是贝勒府正经亲戚了?莫非你还要说,因着你侍候爷,你老子也成了爷的泰山?”

瓜尔佳氏又羞又怕,哪里敢分辨,忙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

二十一阿哥已经不耐烦听,看也不看一眼,抬腿就出去了……

瓜尔佳氏到手不满一月的管事之权,被收了回去。

这次接手的也不是两个格格,而是二十一阿哥身边的管事太监。

瓜尔佳氏到底觉得委屈,不敢怪罪二十一阿哥,却少不得迁怒到曹颙头上。

她想着,自己阿玛两女适皇子阿哥,将近半百还在员外郎任上,并非是才能不足,而是上边识人不明。

即便不看在二十一阿哥这边,单看十五阿哥那边,曹颙也当好生提拔她阿玛才是。

她到底年轻,即便被二十一阿哥冷落,也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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