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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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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听了左住的话,不由皱眉。

孝道大过天,不管左成情绪如何,宁老太太的辈分在那里摆着。外加上同左住兄弟的新宅相比,这边宅子虽说是宁家出事后搬过来的,可在宁家族人眼中,这里才是他们这一支的本家。

若说孝道上来说,永亮归房,左住、左成兄弟两个迁过来侍奉祖母才符合人伦。

恒生落后几步,正同左成说话:“明儿就是小年,原本说好那一日要回家吃午饭,能抽开身么?”

他口中的“家”自是指的不是郡王府,而后曹府。

不管是他,还是左住丶左成兄弟,一个是襁褓之中被曹颙带回来,另外两个根本就是在曹家落地。

左成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宁府大门,门上糊着白纸,上面也挂着白色灯笼

对他们兄弟来说,见宁四太太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彼此之间并不比陌生人强多少。

可永亮既过继过来为嗣子,就是他们名义上的“亲叔叔”他们身为侄儿,要为叔母服九个月的大功。

按照京城习俗,像曹府这样家中有病患养病的,最忌讳服丧之人冲撞。

曹颙与初瑜视他们为亲生骨肉,不会去挑这个理,可左住、左成身为晚辈,为了长辈康泰,却不得不避讳。

“这乱糟糟的,也离不得人,你带我们同义父、义母禀告一声,就说明儿我们先不过去,等过几日看看,除夕前后保不卒能过去。”左成想了想,说道。

恒生点点头,仔细打量左成两眼,道:“你打小身子就比我们几个更娇气些,春日那场大病又伤了元气,治丧又最是熬人,可不能再累病。”

左成闻言不由失笑,道:“这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咱们的大将军也开始细心贴贴。我又不是孩子,哪里就需要人担心。”

恒生扬眉,想要反驳一二。毕竟左成年岁在这里摆着寻常人家这样大的男孩还受着父祖照顾,自在舒心地过日子。

他们小兄弟几个却各有各得责任,早早地出来当差历练……

从宁家出来,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一道回曹府。

将到曹府时,他们碰到了新任兵部尚书伊都立家的马车。

伊都立与曹颙多年相交,两家也算通家之好。天佑与恒生牵缰下马,上前请安。

伊都立挑了帘子,招呼他们兄弟两个上车。

天佑与恒生对视一眼,晓得伊都立没骑马,而是乘马车的缘故。

当是从宫里出来,因为他穿着补服顶戴。

伊都立出身相府原本性情在豪爽中带了儒雅,使人乐意与之亲近。做了两年督抚大员,他身上官威渐盛,腰板挺得直直的甚有气势。

就在他们兄弟暗暗打量伊都立时,伊都立也在看着他们兄弟两个。

这兄弟两个,一个继承其父给人的印象温文尔雅,另外一个浓眉大眼,朝气蓬勃。

伊都立心中唏嘘,少不得心中叹一口气,若是长女是嫡出,早就落下脸来同曹家做亲。

他家那三个小子除了福僧阿是长子性子比较沉稳之外,老二、老三都比较跳脱。每次见到他们淘气,伊都立都恨不得提大棒子捶一顿。

现下,他们虽年岁大些可依旧是不是地闹出点事来,惹人生恼。

这里距离曹府并不远,几个人在马车上对答了几句,就到了曹府。

天佑早打发小厮先一步回府报禀,因为等伊都立进了曹府后,早已有人传话天佑,让他直接将伊都立引倒梧桐苑书房待客。

以伊都立现下京堂身份,曹颙即便病中,也当拖着病体到前院周旋一番才算合体。

内院书房待客,看似轻慢,却也透着亲近。不是通家之好,进不了内院;不是密友知交进不了书房。

伊都立的脸上露出笑意,原本心里那点不好意思也烟消云散。

在进京之前,他委实没想到,自己升任的兵部尚书,十三阿哥举荐、皇上属意的都是的曹颙。

而且曹颙自己也晓得此事,已经开始整理户部差事,准备接手刑部。

这样一来,相当于自己占了曹颙的位置。

换做其他人,伊都立才懒得理会,毕竟这兵部尚书的缺谁上谁下都是皇上恩典,做臣子挑剔抱怨也没用。别说他是天上掉下饼平白得了尚书衔,即便他疏通走动才谋到的,也是他的本事。

可对于曹颙,伊都立不仅不好幸灾乐祸,还带了些许内疚不安。

毕竟他受曹颙助益甚多,早年在太仆寺如是,而后督抚地方,也受过曹颙的帮衬指点。

还没进梧桐苑,便听到院子里里传来一阵阵咳声。

伊都立的笑容凝注,心里添了些沉重,想起十三阿哥的话,曹颙是因病错过这次兵部尚书缺的。

刚才他从天佑、恒生口中得知曹颙只渐愈,本松了一口与,现下听到这咳声心又跟着悬起来。

进了院子,就见曹颙披着长毛大氅,在廊下站着。

伊都立见状,忙急行几步,道:“既是病着,怎么还在外头候着?”

曹颙笑道:“知晓大人过来,不去前院出迎,已经是失礼,这站一站又有什么。”

伊都立担心他身体,顾不上与之寒暄,先同他进了屋子。

进了上房书房,小丫鬟奉茶,两人分宾主落座,伊都立开始仔细打量曹颙。

虽说面容有些清减,可是双目有神,曹颙看着精神不赖。

“恭喜大人荣升京堂。”曹颙的恭贺是真心实意的。

督抚一省,在地方上做土皇帝固然自在些,可兵部不是养老衙门,伊都立又正值壮年,若是在兵部做出些成绩,那再进一步等阁拜相也是可期。若真等到他在督抚任上待上两任,年老体弱再升京官,也就只能等着致仕荣养。

伊都立自然也晓得这其中好处,心里得意与欢喜是压不住的,可又想到这缺还是因曹颙卧病的缘故,笑容就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孚若这场大病,也不会便宜了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我也说不出。快些好起来吧,即便你我不同衙,可兵部户部又哪里能分家?往后大战将起,我依仗孚若的地方还多。”

曹颙闻言,正色道:“大人此话差矣。六部衙署,国家重地,六部尚书也不是铁饭碗,定是属于这个那个的。十三爷知我细心,举荐我入兵部,不过是念在我年轻,比那些老大人精力更充沛些。皇上体惜我病弱,不堪重负,另选他人,亦是仁君恩典。对于皇上与王爷,我真心感激。对于大人能升兵部,亦是暗暗窃喜。大人也晓得兵部户部不分家,若真是哪位不相熟的大人井位,往后相处还需磨合。”

虽说晓得曹颙所言有劝慰自己之意,可伊都立还是觉得满心受用,眉眼舒展开来。

曹颙一口气说了着些话,总觉得嗓子发痒,忙用帕子堵住嘴,又是一连串得咳声。

伊都立见他咳得满脸通红,忙站起身近前,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

拍了没几下,曹颙终于不再咳了,伊都立才收回手,忧心道:“不是说将痊愈?怎么还咳成这样,太医怎么说?”

曹颙咳得眼泪都出来,一边擦去,一边道:“是已无大碍,已经停了药,如今只需吃些润肺的方子滋补。”

他没有细说,可伊都立听到他在润肺的,也知晓他的大概病症。这样的病,最怕的就是冷风寒气。

不消说,罪魁祸首不是旁人,正是伊都立自己。

他只想着自己心安,从宫里见过十三阿哥后,就急巴巴地来了曹家,却忘了曹颙既是病中见客的不便宜。

即便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讲,可伊都立也没了心情,同曹颙又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离去。

看出他满心纠结,可曹颙嗓子实在痒得难受,说话断断续续很是费力气,只好任由他离去。

天佑此刻,正同恒生一起,在西屋同初瑜说话。

听说宁家族长族老都出面,并且无一例外,都支持宁老太太嗣子归房的提议,初瑜不由皱眉。

天佑道:“太太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初瑜道:“承嗣并非儿戏,而那永亮入嗣这些年,除了在亲生父母那里有些拎不清外,并无其他劣迹。即便他现在已经长大有了差事,可回归清寒本家,哪里比得上在嫡支这里做当家大爷,守着一份不菲的家产好?合族之人,竟无一人为他说话,他又哪里做过天理不容之事?如此一来,就是乐意帮衬宁老太太的缘故。可她本是填房继室,又夫死子丧,众人对其无利可图,剩下的就是老太太的好人缘。”

天佑点头道:“看着是个温和慈爱的长辈,听说老太太年轻时也有些性子,可家变之后开始吃斋念佛,性子也绵和起来,又是个怜贫惜老的,在族人中口碑甚好。”

说到这里,天佑只觉得醚糊灌顶一般,终于明白左成不愿意搬回去的原因。

宁老太太有这个的口碑,又是祖母身份,往后祖孙相处,但凡有什么摩擦的地方,族人也会觉得是左住兄弟的问题……,

昨天还是感冒,可是好不意思请假,拖到晚上起来码字,到“点左右的时候,有些眼花,老打别字,小九想着闭眼躺几分钟歇一歇,没想到睡死过去,到了今天上午。还好老妈在家,不知何事给小九盖了辈子,要不然又惨了。这一更是前天的,今天还有两更。是昨天与今天的。上个月的欠债还没还,这个月打死也不再欠更了。握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合计

母子几个正说着话,曹颙送走伊都立后过来。

听了初瑜母子的话,曹颙晓得他们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换做寻常百姓人家,如何侍候老人,也没有人会关注。即便真的出了忤逆之事,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可官宦人家,有点动静,就有御史盯着。

左住、左成已经出仕,名声最是要紧。

宁老太太虽是他们祖母,可祖孙之间并没有相处过,谁晓得会不会融洽。而田氏身份又不尴不尬,在宁老太太跟前也没有什么说话余地。

一个孝字压着,他们兄弟难免束手束脚。

永亮就是前车之鉴,他过继给宁老太太十几年,品行又无明显劣迹,但凡老太太真有维护之心,也不会弄得他六亲无靠,现下帮衬说一句的族人都没有。

现下他只是小小司库,品级太低,入不了御史的眼。

可有朝一日,他升了品级,翻出就事来就是不孝。

左住、左成兄弟。曹颙疼爱教导了十数年,岂会让他们被旁人算计了去。

马氏、朱氏又是曹颙给挑的媳妇,家中都是汉礼,教导成温和柔顺的性子,哪里会是老太太的对手。

可宁老太太身份辈分在哪里摆着,如今嗣子又要归房,奉养定是要落在左住、左成兄弟身上。

即便是左住、左成这样的双生兄弟,成家立业后妯娌婆媳还需磨合经营,更不要说宁老太太与他们名亲实疏。

他们防范着宁老太太,宁老太太就不会防范算计他们?

曹颙沉思片刻,道:“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什么法子?”初瑜问道。

天佑、恒生也齐齐望向父亲。

“宁家旧宅。当初宁家变故,遣散家仆,留下的多是宁老太太的陪嫁。现下宁府那边,即便先前是宁四太太管家,可真正能做主的也只有宁老太太一个。左住、左成两个,虽是宁家小主子,可搬过府去,却是如同客场,如何寄居一般。即便也带仆从过去,也比不得府中老人的分量。这样看来,左住、左成兄弟还真不能搬回去。宁家旧宅那边就不同,去年左住、左成兄弟成亲前,我曾去过宁家旧宅。虽说那边宅子不小,可因先前的主子丢了官,并没有卖上高价,由一个致仕还京的京外武官买下。那武官故去,其子不善经营,家道中落,想要卖了大宅换小宅,我便买了下来。”曹颙道。

说到最后,曹颙脸上的平和淡去,带了抑郁。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沉重下来,初瑜晓得丈夫的心事。

他念念不忘的就是为宁氏父子平反之事,可偏生这些年过去,一点指望都没有。

每逢宁春祭日,曹颙的心情总要坏上几日。

买下宁家旧宅,却没有送给左住、左成兄弟,定是也因宁家父子平反无望的缘故。

丈夫本就病中,初瑜舍不得他难过劳神,笑着道:“本还以为是天大的难题,没想到真是好运气,就被老爷化解,我们也不用跟着担心。接宁老太太回宁家旧宅奉养,可不是比现下去宁府那边奉养更名正言顺。收拾宅子需要些时间,左成媳妇怀孕不好轻动,也要等上几个月。如此一来,即便是快些,也要大半年后,先搬过去安顿好了,才能接宁老太太过府。如此一来,也是便宜。”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可众人都明白她话中之意。

左住、左住兄弟搬回老宅,自是宅子的主子。宁老太太过去,养老就好,内外家事无需老人家在费心。

左住、左成兄弟都是孝顺懂事的孩子,自不会慢待老人,也能省下多少是非。

天佑、恒生听了父母的话,亦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胜欢喜。

天佑道:“如此最好不过。左住还罢,过于实诚,不是爱多想的;左成那里,向来看事最是通透,怕是宁老太太对宁四爷的绝情,已经使得他寒心提防。添了心事。儿子稍后再过去一趟,早些告诉他解决之道,也好让他早些放心。”

恒生跟着点头,道:“大哥说的没错,左成的精神是不大好。儿子还以为他是治丧辛苦,没想到是为这个的缘故。”

要在旁人看来,宁老太太愿意叫孙子回去,一家人团聚,也算是喜事。

曹家人委实护短,宁老太太又像个有手段的,为了怕双生子吃亏,才合家商议此事。

只不过是未雨绸缪而已,宁老太太安分守己,则大家相安无事;若是她想要搞风搞雨,左住兄弟早有准备,也不至于太被动。

可这般算计,到底不符合礼教之孝道。

曹颙想到此处,看着天佑、恒生一眼,道:“如此算计一个老人,到底失了坦荡。切记切记,为人处事,还当外圆内方,方能立世无悔。”

天佑、恒生见父亲教导,起身肃手听了,都老实应下。

先是待客,又为左住、左成兄弟之事说了这些话,曹颙又开始咳了起来,天佑、恒生见状,不免担心,神情之中便带了不安与关切。

这一通咳下来,鼻涕眼泪都出来,曹颙不愿意儿子们见到自己狼狈模样,摆摆手打发他们兄弟两个下去。

曹颙不爱吃甜食,每日就喝百合人参润肺汤这道药膳。

汤是早就熬好的,在小厨房的炉子上温着。

见丈夫咳得厉害,初瑜忙使人端着一碗汤过来。

曹颙几口饮尽,方觉得嗓子没方才那么痒。

初瑜拿了个扶枕。放在丈夫身边,让他歪着,面带愧色道:“是我的不是,不该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内宅阴私。”

曹颙笑着摇摇头,道:“有什么不当讲的,他们是孩子,也不是孩子。我只要他们好好的,从没想过要教他们成为君子。为什么君子前面常加了个‘伪’字,那是因他们所行所为损己利人。可人性本恶,谁又能真的没有私心?如此违背天性,所图更大,到了最后许是更大的损人利己,倒是比小人还可恶。不过世人多愚昧,偶尔扯张君子大旗也不赖。”

这一番小人君子论,听得初瑜失笑。

她听出丈夫有自嘲之意,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认为丈夫是小人。

不过老太太对养了十几年的嗣子这般绝情,确实令人意外。

或许宁家族人那边看来,是宁四爷不知好歹,出继后还惦记本家。

这样的举动,是不合时宜的,不合符规矩的。

在宁四爷亲生父母那边看来,儿子孝顺,出继后也不忘拉扯清贫本家;站在宁老太太立场,宁四爷此举,就是慢待嗣母,拿着自家东西贴补亲戚,委实不孝。

按照规矩,宁四爷既出继,就只是宁老太太的儿子,违逆嗣母之意,孝顺旁人自然是大错。

初瑜叹了一口气,道:“宁老太太这一番闹腾,可怜的不是宁四,也不是左住、左成,而是宁四太太留下的一双儿女。长子才四岁,小的这个才落地。如今闹成这样,宁四生身父母兄弟那边,不知会不会迁怒到孩子身上。”

曹颙闻言,冷哼一声,道:“他们还有脸迁怒?若是当初舍不得出继儿子,族里选人时,他们不参合,谁还能强按着?不顾儿子在中间为难,为了贪念,以生养之恩逼迫永亮为他们谋利,哪里有这样的父母?若是真心疼爱宁四,会舍得给他找这个麻烦?不过是使劲盘剥不在身边的这一个。想要贴补养在身边那几个而已。这天下偏心的父母,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对,只是这般没廉耻,将媳妇都逼死的,还真没几个?宁四早先愚孝,不明白这个,过些日子再看,总会认清他们的嘴脸。”

初瑜闻言,不由奇道:“到底是亲生骨肉,怎么会是有意算计?”

曹颙道:“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去年左住、左成归宗前,我使人打听宁家之事,对宁四父母那边的情形也知晓一二。因生宁四的时候,他生母难产,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就有些不待见。宁老太太早年挑嗣子时,还是他们夫妻主动向族里推荐的宁四。不过是为了贪图当时的两百两银子谢礼。”

初瑜听了,不忿道:“那不就是卖儿子么?”

夫妻正说着话,就听到廊下传来说话声。

就听丫鬟隔门禀道:“老爷,太太,姑娘来了。”

曹颙闻言,坐起身来,脸上带了几分期待,望向门口,道:“进来。”

初瑜见了,难得地带了几许忐忑,道:“要不,明儿我也下厨试试?这两年真是 懒了,好些日子没进出过厨房。”

曹颙忙摆摆手,道:“还是算了,你每日打理内务,多少事需要操心。闺女真是当成小爱好,我也就硬着捧场。”

天慧这几个月正学着下厨,晓得父亲不爱喝汤便每日换着法子做药膳。

不管味道如何,见女儿这般孝心,曹颙喝得欢喜。

这会儿功夫,早有丫鬟挑了帘子,天慧打外头进来,后边跟着个提食盒的小丫头。

看到女儿身上只穿着件灰鼠皮旧褂,初瑜不由皱道:“怎么没穿新给你添的那两件直毛大氅?眼来就过年,冻着可怎么好。”

天慧笑道:“不过几步远,哪里就冻着女儿了?”

初瑜晓得女儿的脾性,是几个孩子中最随曹颙的,不爱奢靡之物,穿戴只求舒适。

初瑜往年也多顺着女儿心意,一边将好东西都收拢起来,给女儿留作嫁妆;一边任由她喜好,为她裁制颜色雅淡,布料舒适的衣裳。

今年却是不同,她要带女儿出门,自是不能让女儿落了身份。

加上天慧虽十四岁,已经跟初瑜差不多高,身量已经长成,用什么好材料都不浪费。

初瑜便从嫁妆中挑出两块极品皮子,一块火狐,一块蓝狐,给女儿制了两件大氅。

火狐的那件还好,只要出价高,外头也有卖的;蓝狐皮那件,却是俄罗斯才有,是早年俄罗斯使臣进京时作为贡品进上的。

刚好成嫔产子,康熙就将这块蓝狐皮赏了成嫔。

成嫔过后送给七福晋,后来成了初瑜的嫁妆。

算下来,这块蓝狐皮承载了几代人的情义。

曹颙眼中,女儿怎样都是好的,舍不得妻子斥责,打岔道:“今儿做了什么汤?”

天慧笑道:“是川贝炖豆腐。”

曹颙闻言,不由一愣。他不爱吃豆腐之事,家里人都知道,怎么天慧弄的是豆腐?莫非是女儿这些日子忙着学这学那,忘了这一荏?

丫鬟已经打开食盒,天慧亲手端了,送到曹颙手上。

曹颙心里虽纠结,可还是满脸慈爱地的接过。

这一看之下,曹颙不由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豆腐不是豆子做的,而是用猪血制成的血豆腐。

曹颙欢欢喜喜地用了,只觉得比这边厨房的猪肺汤味道还好。

天慧早就盯着父亲的表情,见他满意,脸上也添了笑容。

曹颙少不得赞上两声,虽说天慧每次送汤都听到,可还是欢欢喜喜地走了。

等她出去,初瑜不由跟丈夫抱怨道:“现下在家里还罢,没有人挑她;真要出了门子,还不知道拾掇,就要被人小瞧。”

曹颙不以为意,道:“这世上衣冠取人者是多,可天慧的性子,岂是在意那些没用的。你就放心吧,闺女主意正着,不会吃亏的。”

见丈夫提及这个,初瑜不免又添忧虑,道:“天慧性子是不是太刚强?要不要板一板她性子,省的往后吃苦头。”

曹颙挑眉道:“我们费劲巴力地将闺女养大,难道是让她去受委屈的?不管是在娘家,还是以后再婆家,天慧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你就别担心这个,有姐姐与你两个轮番教导,女儿芳华内敛,猴精猴精的。任是旁人都吃亏,她也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刚听这番话,初瑜跟着点头,显然是赞成丈夫的看法。

可听到后来,将自己牵扯进去,像是再说她与曹佳氏也是有心机的,初瑜不由尴尬,瞪了丈夫一眼,道:“哪里是姐姐与我的功劳,还不都是父女天性,随了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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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分产

晚饭后,趁着天还没黑,恒生回了王府,天佑担心左成忧心伤身,就没有等明天,又去了一趟宁宅。

宁家不少族人过来宁宅,天佑白日已经过来一趟,不愿再被当成大宾相待,便没有进去,只在宁宅外的街角停了,打发小厮进去悄悄唤左住出来。

如今正是“三九”天气,白天就冷,如今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更觉阴寒。

路上冷冷清清,人迹鲜现。

天佑已经下马,紧了紧身上直毛斗篷,想着宁府旧宅翻修之事。

一起长大的几兄弟中,他年纪居长,早已习惯照顾几个弟弟,捏着指头数一数,明年春要动工不仅有宁家旧宅,还有恒生在昌平的温泉庄子。上个月皇上新赐的宅子,进入腊月后也就不再动工,明年春天继续修建。

如此一来,就有三处需要盯着。

父亲身体不好,又身处高位,衙门里公务繁重,自己也该担当起来,尽量去照顾兄弟们,不能让父亲为了这些家务琐事分神操心。

明年要在中秋节前迁居新宅,因为恒生的婚期定在腊月,他的婚期初步议在九、十月……

六格格……天佑的脑中活现出了一个娇俏的身影,不由痴住。

旗人不像汉人礼教那么森严,在下小定前,天佑是见过六格格的。

天佑正想着出神,就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打破街上的肃静。

左成竟然一路快跑出,后边跟着好几个人影。

“大哥,大哥……”左成脸色煞白,说话也带了颤音,使劲喘着。

天佑见他如此惊惶失措,倒是一愣,随即望向追着左成过来的自家小厮,面上带了严厉。

那小厮亦觉得委屈,道:“大爷,小的只说了一句大爷来了,在外头等着,柏二爷就奔了出来……”

左住死死盯着天佑,确认他神情并无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身子一下软了下来。

天佑忙进前一步,交他扶住,道:“瞧瞧你,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没的自己吓自己。”

左成晓得自己失态,却不以为意,脸上笑的灿烂非常。

不怪他忧心,他虽然并非第一次见证生死,可曺寅病故时他还小,高老太君又隔了太多辈分,平素相处有限,感情不深。

这次他同哥哥过来治丧,见到宁四太太尸身,看到宁四太太留下的幼儿与刚落地的女儿,真正体会到生死之别。

由此使得他心生畏惧,担心起自己身边的人。

其中,最担心的莫过于孕中的妻子与病中的义父。

这天将黑,天佑二次来寻他,他便想到义父身上,这才失了心神,顾不得多问,便慌里慌张地奔出来。

义父没有事,真好,左成眉眼弯弯,眼睛却已经湿了。

虽说他们兄弟去年就归宗,可与宁氏族人相处并不多。偶尔见面,彼此亦客客气气。

这两天过来治丧,他们兄弟才算真正的与宁氏族人打交道。

辈分高、说话有分量的老族长,颤颤悠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几位族老,被宁氏族人厌弃的永亮的父母,还有那位“和善仁爱”祖母宁老太太,以及宁老太太与宁四太太的娘家人。

左成同他们并无感情,只当看戏。

却是越看越觉得可笑,越看越觉得无趣,越看越发想念曹府众人。

永亮父母开始坚决不同意儿子归房,说是不能宁老太太想要儿子就要儿子,有了孙子又不要他们永亮。

宁老太太只是不说话,宁老太太娘家侄子,也就是宁四太太的大堂兄开口。

意思便是,若是永亮父母这里说不通情理,就到衙门公断。

宁四太太好好的却闹得早产身故,全是永亮生母的缘故,若还是还有两个孩子在,两家已经算得上“义绝”。

永亮又是众所周知的“大孝子”,宁老太太体恤他孝顺,让他归房,与生身父母团聚,成全他的孝道,也成全其父母爱子之心。

宁老太太的侄子说的冠冕堂皇,永亮却是如坐针毡。

好好的,就成了鳏夫,丧的又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妻,已经使得人心如刀割。没想到接下来的,就是自己被“归房”。

而身生父母,全无往日在他面前表现的那般不舍,竟是拒绝他回归本亲之家。  众人一口一个说他“孝顺”,脸上的嘲讽之意,是连遮掩也懒得遮掩的。

永亮晓得自己坏了规矩,可那边是他的生身父母,日子又过得艰难,父亲母亲拉下脸来央求他,他又能如何?

孝顺也是罪过?

永亮父母见永亮归房之事挡不住,便开始念叨起家业清贫的话。

什么自家三个儿子,只有薄田数十亩,一家嚼用已是不易,还有两个女儿要出嫁。

又言到,永亮七岁出继,已经做了宁老太太十数年的儿子,并无大错。即使宁老太太有了孙子,嫌嗣子碍眼,也不能就这样净身出户地将人赶了去。

按照规矩,只要永亮不归房,宁家家产就要由他与左住兄弟均分。因他奉养老太太多年,又是这一房承嗣之人,总不能宁老太太一句话,就让永亮净身出户吧?

诸如此种,丑态毕露,贪婪之心,一览无遗。

永亮已经是双手蒙脸,不敢再看宁老太太与族人的脸色。

左住、左成兄弟旁观,却觉得永亮父母之话,并非全无可取。

永亮毕竟给宁老太太做了十几年儿子,即便想要遣归也当好聚好散才是。

没想到宁老夫人却不接这个话茬,只是对着族长,念叨起自己侄女的可怜。如今逝者已矣,还要先顾着活着的。

宁四太太留下两个孩儿,长子康哥儿才三岁,大姐儿才落地两天。

永亮生父生母那边,还有个收房的表妹等着,不管是另聘新人,还是直接扶正这个,都是后母,终究会有自己的孩子。永亮又是男人,哪里管得了内宅之事,难免有疏忽不到之处。

她做过两个孩子的祖母,现下即便不是祖母,也是姑祖母,总要为这对失母兄妹做点什么。

她打算自家陪嫁庄子里,拨出两百亩地,分给他们兄妹,也算是祖孙一场情分。至于宁家传家的田亩,她一个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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