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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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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焦文不仅功课好,人也如璞玉一般。有他对比着,到显得翰林院里那些自诩清高的老家伙势利浅薄。”曹项叹了口气,道。

那位姓胡的翰林,说是爱才想要收弟子,未尝不是看重焦文秋闱名列前茅,八股文又扎实,前途不可限量。

焦文却想也不想,选择了朱之琏为师。

朱之琏虽是侯爵,可身份尴尬,若是以他的学生的身份出仕,仕途上不仅没有助益,反而极有可能因两人的师生关系被压制。

出了客厅的门,天佑却是带了疑惑,问焦文道:“立诚,朱侯不是已经婉拒了你么,你怎么还提要以朱侯为师,是不是瞧不上胡先生?”

焦文笑着说道:“苍岩先生虽不收我,我心里却早已当他是老师,在两位世伯世叔跟前,说的也不是假话。”

天佑道:“真不知朱侯是怎么想的,他既乐意指点你功课,待你又好,为何不应了这师徒名分?瞧着他对你的热络,若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已经许了人,就要直接召你为女婿了……”

曹项走后,曹颙便回了梧桐苑。

初瑜早已使人备下醒酒汤,曹颙本就没怎么醉,吃了两口就放下。

初瑜说了曹颐所提之事,听说那六格格肖母,曹颙眼前浮出一个红衣少女的影子。

初瑜没有察觉出丈夫走神,见他不吱声,道:“爷也觉得这事不可为?真是可惜了了,宗室王府中,同天佑年岁相当的,本就没有几个,这个六格格又是其中出挑的。”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愁,道:“既不方便联姻宗室,就要在八旗里找,难道真要从撂了牌子的闺秀里挑?”

父母之心,多是偏着自己儿女的。

在初瑜这个当母亲的看来,儿子懂事孝顺,什么尊贵的姑娘都匹配得上。可宫里撂牌子那些,不是品貌有瑕疵,就是出身不足的,哪里堪为良配?

见妻子如此,曹颙不由失笑,道:“旁人家的闺女,也是捧着手心里养大的,天佑又比旁人多什么,哪里就能挑三拣四了。夫人也不必太操心,有天佑这个梧桐树,还怕招不来金凤凰?这普天之下,有爱子爱女之心的,又不止你我两个。”

初瑜听丈夫的话说得略有深意,疑惑道:“爷的意思……”

曹颙笑道:“若是曹家只同宗室联姻,说不定皇上反而会更看重曹家几分。”

同各个王府都沾点关系,曹家反而中立起来;不同八旗权贵联姻,曹家便失了纵横之势。

几代下来,曹家即便同皇家宗室亲密,也不过是一外戚而已。

就比如理密亲王福晋娘家所在的家族,不仅族人众多,很多还是开国功勋,爵高位重,是仅次于爱新觉罗氏的满洲大姓之一。

可是理密亲王福晋开始,瓜尔佳氏出来的姑娘,大部分都指了宗室。只理密亲王福晋的妹妹中,就有一个指了十五阿哥嫡福晋,还有一个是已除爵裕亲王保泰的继福晋。

四十多年过去,两、三代人下来,瓜尔佳氏从开国时的庞然大物,势力慢慢收缩,因少了姻亲助力,加上族中的爵位流传下来也递减的缘故,在朝中的影响力远不如之前。

初瑜的眼睛一亮,道:“如此,天佑同六格格之事,也并非不可为了。”

想到雅尔江阿,曹颙挑了挑眉,想到完颜永佳,神色又缓和下来,道:“毕竟是天佑的终身大事,总要好好看看再说……”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简亲王的六格格(下)

万寿节后,外地督抚相继离京,以曹颙现下身份不宜亦不必亲自郊送,只吩咐人预备几份厚厚的别敬,提前送了。曹颙家内宅,倒是因香玉的到来,添了几份热闹。她虽说是李家人,但是亲生父母都不在,祖父母远在盛京,只有伯父一房在京,回李家不过是打了个转儿,剩下的时间,还是回曹颙府,安置在高太君身边。高太君年过七旬,精神头早已不如以前,自打从清苑回京后,越发喜静,受不得吵杂。除了偶尔到李氏屋里同晚辈们用个团圆饭外,其他时间都在屋子里礼佛香玉在她身边,就安静地做活计,不坐一两个时辰。还是高太君不忍心,撵她去同妞妞与天慧两个年轻女孩作伴说话玩耍。因妞妞预备年后出阁,现在每日里半日跟在初瑜身边学着管家,半日也在做针线。天慧无事,每日里到榕院相陪。香玉过来,妞妞与天慧都很高兴。虽说分开三年,有些生疏,可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没两日便又恢复如初。看着香玉的绣样,妞妞与天慧都赞了又赞香玉只是抿着嘴笑,比小时候还娴静。一别数年,几个小姑娘叙起别情,香玉讲起慈宁宫的日子,密太妃的看顾,妞妞与天慧则说起清苑的莲花。知府衙门前街的老王烧鸡。悠哉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过了几日,密太妃遣人来接,香玉恋恋不舍地告别曹颙府众人,随着两位嬷嬷回了贝勒府。高太君虽心有不舍,可也有几分放心。密太妃既是说要看顾香将来,那即便没有李家亲族看顾,也错不了。苏德在等了半月后,终于等到雍正的召见。他做好了十二分准备,想着如保为主陈词,如何顺理成章地求得承爵旨意。可是压根就没有他发挥的机会,这次陛下见的时间极短。除了苏德外,另有内蒙古两个王公子弟,三人一起由理藩院一个待郎官领着,去了养心殿。对那两个王公子弟,不知是不是因有爱新觉罗家族血统的缘故,雍正还问了两句,对于王府长吏的苏德,雍正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关于老汗王去世的消息,也是由那位待郎大人报禀。雍正既没有相询,也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示意知道了,便叫众人跪安。出了养心殿,苏德只觉得心里火烧火燎,难受得不行。这到底是因何缘故,皇上好像是不待见汗王府?是真有王府旁支到了御前,还是另有缘故?他实在忍不住,出了宫门后,便勿勿前往曹颙府。并不是休沐日曹颙当然不在府中,苏德也想到这点,便提及想要见恒生,偏生恒生被四皇子传进宫去了。天佑便替父亲,见了这位蒙古客人。天估已经十五,在汉人眼中,许是还是半大孩子,在蒙古人看来,已经是大人了。苏德便又诉了一番苦楚,再次表明了汗王府同曹颙家的“交情”?天佑不晓得他来意,自然不会随便应对。等了有大半时辰,恒生先回府。听说苏德来了,恒生不由皱眉,可看在汗王世子那边的面子,还是耐着心情,去了客厅。见恒生来了。苏德连忙起身,面了多了几分恭敬。同内地相比,蒙古是个更讲究身份等级的地方恒生虽然是生母不明的世子庶子,可也是苏德的小主子。恒生却不愿领这份礼数,因为苏德能为汗王世子的代表,绝不是老糊涂。他这边越客气,稍后说不定所求就要更大。恒生晓得自己的斤两,苏德明面上求自己,实际上求得是自己的父亲。见弟弟回来,天佑并没有先走,而是陪他一起待客虽说他们两个没说什么,可苏德也看出这兄弟两个感情是真好。恒生少爷在曹颙家,比他们想想得更有地位。苏德有些嘴里发苦,要是早想到此处,不曾坐视王府里那边委屈恒生少爷,是不是自己就不至于这么艰难?恒生却是淡淡,对于世子承爵之事,也提也没有,礼貌而疏远。苏德越是心急,曹颙越是姗姗来迟,直到日落才回府。当然,天佑与恒生只陪坐了一会儿,意思到了,就托由子离开。只剩下苏德,灌着一肚子茶水,饥肠辘辘,苦不堪言。这回,曹颙却是没有晾他。没有回内宅,穿着官服,就到客厅见客。苏德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见到曹颙的那刻,激动的不行。曹颙没有同他寒暄,直接落座,先吃尽一盏茶,方道:“苏大人的来意,曹颙某也大概知晓,是不是想要打听打听皇上因何不待见世子之事?”

“正是,正是!”见曹颙点名自己个的来意,苏德忙不迭的点头。

曹颙道:“我方才从衙门回来,先去了果郡王府,见了王爷,打听一二。王爷虽不想开口,但我央求半晌才透出一句话。”苏德听到要紧之处,不由坐直了身板,面向曹颙,身子往前倾。

“皇上恼世子对朝廷不恭敬”曹颙缓缓地说道。

“啊?”苏德闻言,大惊失色,这顶大帽子,可戴不得。

他已经坐不住,站起身来,道:“皇上怎么会这样想,是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曹颙冷哼了两声道:“苏大人还需慎言!而今盛世太平,皇上身边多贤臣,谗言之类的话,苏大人还是切莫说了。”

苏德晓得自己失言,忙道:“是,是,是下官胡说八道。”

曹颙已是肃容道:“皇重礼,像这样侯旨袭封之事,世子本就该亲至,方显得对朝廷的臣服、对皇上的恭敬。如今,只遣使进京,怨不得皇上着恼。”

苏德听得有些糊涂,道:“曹大人,遣使者进京报丧,下官之前,蒙古各地不乏先例,不曾听说有什么迁怒下来”

曹颙摆摆手,道:“有些事,不是臣子能非议的,苏大人还是自己思量。若总是拿老黄历来比现下,难免要吃亏。苏大人还需记得这个。”

苏德闻言,面色一凛。

曹颙虽说的含蓄,可也在点醒他要认清现实,如今天子的脾气可比不得圣祖皇帝仁和。

他神情越发郑重,对曹颙道:“曹大人既是去了王府,可否听得到王爷说过,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世子?”

曹颙往门口看了一眼,冲侍立的两个小厮摆摆手,打发他们下去。

客厅上只剩曹颙与苏德两人,曹颙低声道:“此话,出倭寇,如苏大人耳,过后我是不认得。”

见曹颙如此谨慎,苏德的思念也跟着提起来,压低了声量道:“下官向长生天发誓,不管接下来听到什么,都同曹大人不想干。”

“赐王府,召世子驻京曹颙轻声道。

苏德却是瞪大了眼睛,身子开始发抖。

赐府驻京,看着是荣宠,可也能算是最严重的惩罚。

并不需要朝廷查收札萨克图旗旗务,只需在汗王近支王公中选派两人,”代“世子处理旗务,就能将世子彻底架空。

情急之下,苏德这个蒙古汉子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两步,”扑通“一声,单膝跪在曹颙面前,红着眼圈,道:”曹大人,曹伯爷。,这个时候,您万不可束手啊!“

曹颙摇摇头,道:”苏德打人排石高看我了听果郡王的意思,皇上已经命理藩院准备王府“

苏德脸色泛白,身子已经摇摇欲晃。

世子若是老汗王的亲生子还好,即便赐府驻京,有汗王府老臣保驾护航,三年五载也出不了大纰漏,只需等小王子留在喀尔喀,就不会出什么乱子;可他是旁支过继到嫡支,即便小心经营了十多年,到底根基优先,旁支中眼红的大有人在。

赐府驻京的蒙古王公,多还要当差伴驾。

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差事除了纰漏,爵位就保不住。

苏德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珠子,落到那尴尬的境地。她抬起头来,已经是老泪横流,哭道:“曹大人啊,曹大人,还请您给下官纸条活路”

真坨屎将袭爵的旨意,等成赐府驻京的,即便世子体恤不怪罪,苏德也无颜或者回喀尔喀了。

曹颙眉头皱得紧紧的,想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方道:“皇上乾纲独断,旁人未必能说上话唯一指望的,就是果郡王那边,果郡王执掌理藩院,又甚得皇上期中,若是他能为世子分说一二,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次日,果郡王府。

十七阿哥用罢早饭,就收到前院传过去的礼单。

“黄金五千两,宝石十匣,珊瑚四株”看着丰厚的礼单,十七阿哥不由挑起了嘴角。

十七福晋见了,心里好奇,少不得坐过来,俯身看了两眼。

十七阿哥见状,忙扶住她,道:“我的好福晋,还是安生坐着,别累着了,也别费眼睛。也想要看这个,我来给你念。”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小心翼翼看着十七福晋的肚子。

十七福晋被看得不好意思,掐了下他的胳膊,娇嗔道:“瞧爷的样子,如今才两个月,何至于如此”

汗,白天更了大家别落下,这章标题不相符了,上章本应该是六格格下,写成了中,这章就跟着下了。(未完待续,如)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挖个坑,埋了

不到十日的功夫,苏德往果郡王府逼了两次礼单,终于敲开果郡王府的大门。

在万寿节前,苏德曾在理藩院见过十七阿哥一次。对于十七阿哥,他本来印象极好,觉得是个性子谦和的王爷。

现下相见,十七阿哥仍是满面温煦,苏德却只觉得心肝肺都跟着疼。

十万两黄金,不仅耗尽他从喀尔喀带来的所有积蓄,还从曹家借了三千两。

十七阿哥却只觉得熨帖,那十万两黄金虽说只是过了个手,还是进了内库,可其他珊瑚、宝昼、蜜蜡、玛瑙等物,则便宜了他…

半孝敬给勤太嫔,一半留作给十七福晋做私房。

虽说王府里,并不缺这些东西,可对女人来说,珠宝永远也不嫌多。

勤太嫔没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晓得这不是不义之财,便乐呵呵地收下;十七福晋自打有身孕后,满心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已是在十七阿哥耳边念叨了几次,若是添个阿哥,这些东西就留着往后聘媳妇;若是添十,格格,这些就能添嫁妆。

“王爷,下官冒昧登门,还是为世子承(之事。”苏德咬着后槽牙,面上心道:“老汗王已经薨了百日,返身后之事,也到了料理的时候一一一一一r

十七阿哥像是要知道他下边说什么,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道:“晓得了,这有什么?等世子袭爵,就是扎萨克图汗部之主,剩下几个旗的贝勒、贝子,即便现下闹腾些,也翻不出花来。→’

若是之前,听到这句话,苏德心里就踏实了。

扎萨克图汗部共有六旗,汗王兼任右翼左旗郡王,其他五旗由扎萨克图汗第一代汗王素巴各的其他子孙分领。现下爵位最高的是执掌左翼左旗的贝勒博贝,抡起来被是世子的族叔。

据苏德所知,现下梢呗就在京城。

辂苏德猜测,那所谓的“赐府驻京”,八成就是博贝在搞鬼。

只要世子驻京,扎萨克图汗的几位旗主,就要以博贝为马了。即便汗王府留代官,又哪里能管得了这些旗主老爷。

苏德只觉得嘀里苦,道:“王爷,下官想说的,不是袭爵之事而是听说皇上想要赐世子京府?”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确有其事,还是由本王选的府址。

京城闲置的郡王府,现下有三处,理藩院隔壁的滥郡王府,西直门大街的惠郡王府,还有台基厂南街的安郡王府。前两处,不不好,就是宅邸老旧,只有安郡王府,才空出来没几年,府邸面积最大,屋舍维持的也不错,稍加修整,便能入住,断不会委屈世子。”

世子虽能袭扎萨克图汗汗位,可在朝廷的封爵是多罗郡王,在京里的府邸规制,也只能按照郡王规制设置。

苏德闻言,心中不由慌乱,忙道:“王爷,旗务繁忙,世子岂可长久留京?还清王爷代为周旋。”

皇恩浩荡,你不思代你主子感念皇恩,还对皇上的质疑有质疑?除了圣祖时尚主的几位科尔泗王公,谁有这般体面?”

“不敢,不敢,臣岂敢失恭敬之心?只是臣主子年轻,扎萨克团部六旗其他几位老旗主,地界多有争夺,若是世子在喀尔喀还好,倚靠汗王名义与朝廷支持,还能震慑各旗,使得众人不敢妄动。若是世子常驻京城,喀尔喀那边怕就要出乱子。”事到眼前,苏德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什么的,满是凄苦道。

十七阿哥的眉头,不由拧成一团,道:“怎么会是这样?那可怎生是好,皇上已经选定了安郡王府,吩咐内务府那边人修整了。”

苏德入坠冰窟,长着嘴巴,惊诧莫名。

十七阿哥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道:“或许世子只是多心了……若实在不放心喀尔喀那边,遣长子过去代管就是,他养在曹家的那个长子再过一年就成丁……”

苏德听了,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狐疑不定。他望向十七阿哥,不知为何想起十七阿哥同曹颙交好的传言”他已经觉得不对劲,哪里还敢轻易说话。

这也并不稀奇,蒙古人早就由幼子继承家灶的传统。

世子虽不能分给恒生少爷土地与爵位,可是却将汗王府半数家财相赠,又给他准备了奴仆侍卫,也算尽了父子情分。

现下听十七阿哥的意思,竟是要将世子传到京城,让恒生少爷去执掌汗王府?

会不会是曹家动了手脚?

世子早年曾在曹颙面前承诺立恒生少爷为因,如今反悔,曹家不肯善罢

见苏德不说话,十七阿哥倒是也不急。

苏德只能硬着头皮道:“这般大事,不是臣能做主的。

臣这就使人往喀尔喀送信,请示世子。”

十七阿哥摆摆手,道:“随意,随意,袭爵本就是繁琐之事。宗室里的爵位,也有出纷争的时候,挤破了脑袋,争了好几年,最后皇上恼了,直接转封,那起子人才安分下来。你是懂事的,你主子八成也差不多,当不会如此。”

他虽带了笑,苏德却听出其中的不耐烦,只能心翼翼地告辞。

出了王府,苏德才松了口气。

他的眼睛眯了眯,想着曹家参与此事的可能。

若是曹颙同十七阿哥的交情,真如传言似的那么好,那由十七阿哥出面,在皇上面前挑拨两句,使得皇上厌了世子,也并非不可能。

他心中惊疑不定,回了理藩院,写了一封信,将京城的诡异之局写的清楚,打两个心腹,立马启程回喀尔喀。

事到如今,苏德倒是不着急了,开始想着“拖”字诀。不想,局面却急促起来,哪里给他喘息鹄余地?

就在他拜访果郡王府次日,有圣旨到理藩院,却不是给苏德的,而是给博贝贝勒的。

博贝贝勒晋升多罗郡王,仍领扎萨克图汗部左翼左旗旗主。苏德哪里返“拖”得住?

就是朝廷现下改由左翼左旗王府袭汗王位,博贝也够格了。

若是之前,他还怀疑是曹家为了恒生少爷的继承人位置槁鬼,现下这些怀疑已经烟消云散。

现下看来,与其说是曹家在动手脚,想要让,恒生少爷继承汗王府;更像是皇上厌弃了世子,想要用博贝那老混蛋取而代之。

一夜之间,苏德的头都白了一半

他满嘴是泡,再次踏进了果郡王府。

看着苏德流泪恳求,十七阿哥的神情,也是无奈,道:“皇上向来金口玉言,谁又能轻易玫变皇上心意?只是本王收了的你的重礼,若是袖手旁观,心里也过意不去。如今,能为你争取的,那就是由世子驻京,还是,恒生驻京。”

苏德眼皮直跳,喃喃道:“这,这,会不会不妥当,王府那边尚有嫡出的阿哥在……”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是有些不妥当,那就等世子到京里再说……圣旨这两日就要下了,现下时间仓促,到不好筹划什么……等世子到京,再说也好……”

十七阿哥没有为,停生说项,苏德心里但是不踏实了,声说:“再说,恒生少爷的分量也未必够……”

十七阿哥听了,到时挑了挑眉,望向苏德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诧异,像是再说:“分量不够,本王怎么不知?

无功而返。

苏德耷拉着脑袋,从果郡王府出来。

不管十七阿哥是不是好心,他只是臣下,哪里有权利替世子决定,是不是让恒生少爷做汗王府的代表驻京。

看着博贝整日里在理藩院驿馆趾高气扬,苏德急得直掉头。

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

终于有理荡院官员领着内侍来传旨,召苏德进宫见驾。

上一次陛见,雍正只是对他这个汗王使者漠视,这次却是带了讥讽之色,也不叫起,俯视着他,叫旁边的太监,捧了两张旨意,摆在他面前。

这是两份没有盖玉玺的圣旨,都是世子承爵的,不同的是,前一份旨意里命世子驻京,还赏了的正黄旗蒙古都统的职位;后一份的旨意里,则是以王府长子恒生代新汗王驻京,领一等侍卫,随皇四子弘历行走。

“格埒克延丕勒自大无礼,不敬朝廷,朕本当召他回京,好生管教;不过看在你这个王府忠臣的份上,朕也不能白收你托果郡王孝敬的万两黄金,总要给你一份体面。这两份圣旨,到底要明哪一份,就由你这王府忠臣来选择”雍正冷冷地说道。

苏德只觉得后背都是汗,不知是不是皇上怪罪自己在京“钻营”

还是皇上真领受了万两黄金的“人情”。

目光烁烁,他实没胆子拖延,伸出手来,指向第一份旨意……

果郡王府,花厅。

十六阿哥已是举起酒盅,乐呵呵地对曹颙道:“返回承了十七弟的人情,咱们两个得敬他几盅。”

“正该如此。”曹颙也笑眯眯地端起酒盅。

十七阿哥轻哼了一声,道:“甭想战由子诱我,难道恒生不是我的外孙,大格格不是我的侄女不成……(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开府(上)

梧桐苑,上房。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已经是四更天,可曹颙辗转反侧,依旧没有睡意。

初瑜也一直没有入睡,低声问道:“爷可是要喝水?”

曹颙原不觉得,听妻子这样一说,只觉得嘴里响干响干,翻身坐起。

只有他在家,梧桐苑上房是不留丫鬟值夜的,初瑜便跟着坐起,道:“我去给也倒茶?”

曹颙拦住她,道:“好些躺着,我自己来就好。”说话间,他已经撩开幔帐,起身下地。

时值月中,月光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

曹颙借着月光,走到地上的圆桌前,也不掌灯,摸索着倒了温着的热茶,猛灌了两杯。

“爷,可是后悔了?”初瑜察觉出丈夫的异样,轻声道。

曹颙转过身来,摇了摇头,道:“没,只是没想到恒生这么快就得离开府里。原以为,怎么也要等到他成亲时。”

圣旨已下,格克延怌勒袭扎萨克图汗汗王,兼领右翼左旗郡王;在京城赐郡王府,其长子驻京领侍卫职。

这个旨意上,并没有提及恒生继承人的身份,可众所周知,“郡王长子”同“亲王世子”一样,也有独立封爵,服饰礼制,视同贝勒。

为了展现皇上的“恩典”,也为了恒生名正言顺的执掌郡王府,将由汗王府长吏苏德与郡王博贝协助他开府。

如此,恒生迁府,就定在了明日。

曹颙辗转反侧,也正是为了此事。

曹家族谱上,“曹霖”的名字虽还没有划去,却是再也用不上了。从明日起,曹霖这个名字将成为过去,京城多了个蒙古王子“蒙克”。

“蒙克”汉语“永生”的意思,这是皇上召见恒生后,御赐的蒙古名。

既然恒生是代汗王府驻京,那他的名字也好,行止也好,就要褪去曹家的烙印,成为真正的蒙古贵族

时间在辗转中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曹颙一夜没阖眼,他晓得为了避嫌,自己不能为恒生做太多,可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心里已经寻思着,等吃了早饭,是不是再叫来曹满夫妇,再仔细吩咐两句。

恒生这次迁府,曹家安排相随的人并不多,除了松园的几个丫鬟大多数相随外,剩下的就是恒生的几个伴当小厮,管事级别的,只有曹满夫妇同吴盛夫妇。

郡王府当差人等,都有定制,多是由带品级的职官充当。

这一块,曹颙自不会插手,可也不放心让恒生一个人在外头,所以才将他身边侍候的,都让他带过府。

吴盛夫妇,向来有办差理事只能;曹满夫妇,这是精通满语,方便管理那些蒙古奴仆下人。

一夜没睡,曹颙的气色很是不好,初瑜也肿着眼睛。

从襁褓中的婴孩,养育到现下这么大,她对恒生的不舍之情并不亚于丈夫。

见妻子如此,曹颙倒是有些不忍心,劝道:“安郡王府离咋们家又不远,权当多个串门子的地方,往后也能多出去溜达两回,省的老拘在府里。”

初瑜点点头,道:“爷说的正”说到一半,她却是止住,呆呆地望向窗外。

曹颙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向窗外。

院子里梧桐树下,不知何时,一个少年伫立在树下。

初瑜只觉得眼睛一热,眼泪已经止不住,簌簌落下。

曹颙也觉得堵得慌,重重的叹了口气。

初瑜已经擦了眼泪,疾行几步,除了上房。

乐兰带了两个小丫鬟,正在廊下候着,初瑜见状,不由嗔怪道:“二爷来了,你们怎么不禀?”

“因上房没掌灯,二爷拦着”乐兰低声回道。

恒生已经引上来,道:“母亲。”

初瑜拉了他的手,道:“如今已进九了,冻着岂是好玩的,快进屋子里!”

初瑜虽在女子中已经算是高挑的,恒生长的高壮,已经比她高了半头。可他依旧如孩童似的,任由初瑜牵着他进了上房。

进了屋子,初瑜才放下他的手,捡了件曹颙的大獒给他披上。

“父亲,母亲。”看着父亲的憔悴,母亲红肿的眼圈,恒生只觉得心如刀绞,红了眼圈。

“雄鹰总要展翅,这是好事。所有的孩子,都有离开父母羽翼的时候,只是你比其他人早两年。”气氛太过悲凉,曹颙有些不自在,挤出几分笑道。

恒生已经忍不住,“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低着头哭道:“若若是长大就要父亲,母亲那孩子永远也不愿长大”

曹颙伸出手,摩挲着恒生的头顶,道:“傻孩子,我同你母亲会渐渐老去,若是你们不长大,谁来孝顺我们?难道你真忍心,让我同你母亲为你们操心一辈子?”

恒生闻言,抬起头来,原本哀伤的目光中才多了分坚毅之色

虽说前两个月有左住兄弟迁居之事在前,可轮到恒生,阖府上下不舍之情更重。

毕竟,从开始大家就晓得,左住兄弟总有一日要离开曹家,自立门户的。恒生却是曹家入了族谱的养子,在大家眼中,是曹家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大家齐聚在李氏院子里,连东府兆佳氏也带着晚辈们过来相送。

曹颙不耐烦这种离别的场景,直接往衙门去了。

恒生给李氏磕了头,又拜别了众位长辈与平辈,才在天佑陪伴下,带着奴婢下人,前往郡王府。

春华嫁入曹家的时间短,没有在西府住过,进门后没多久又随着丈夫外放,同西府的晚辈并不相熟,今日过来,也只是尽人情罢了。

见初瑜神色怅怅,她少不得随着去梧桐苑,好生劝慰一番。

兆佳氏却留在兰院,带了几分好奇问李氏,道:“大老爷、大太太向来疼恒生,不亚于天佑、天宝两个,总不会让他就带了几个人过去,定会给置办一分产业。不知有多少,嫂子您可晓得?”

李氏虽不至于像曹颙夫妇那般感伤,可心里也不好受,听了找兆佳氏的话,更是不舒坦,道:”随他多少,都是父子间的情分。“

兆佳氏忙到:”好嫂子,您就不管家,难道糊涂了不成?现下这府里可不止大老爷一房,还有小七。要是他们两口子真厚待养子,那往后小七分家时,岂不吃亏?“

李氏闻言,不由皱眉,道:”即便往后他们兄弟两个分家,也是分祖产,万没有分哥哥嫂子私产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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