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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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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顿时明白了,甘州以西,人烟寂寥。除了兵站,就是辽阔的草原。土匪出没也是寻常。
他心中一寒,觉得匪夷所思。
年羹尧真是肆无忌惮,敢使手段除去他不成?若真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似乎又有点儿戏?
天佑与弘普已是觉得气氛不对,看向曹颙的时候都带了郑重。
“有人要害姐夫?”弘普先开口道。
玉佑也忍不住问道:“是昨天来驻地的年羹尧?”
曹颙将纸条送到烛火前点燃,看着他化为灰烬,而后方道:“没什么。不要一惊一乍。”
弘普绷着小脸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涉及安危大事,姐夫当严查还是,怎么不放在心上?”
曹颙道:“我是奉旨巡屯田不假。皇上可是没安排我当去巡何处,不当去巡何处。我不想去,谁还能将我驾到哈密不成?”
两个孩子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奇心起,问起是谁“传信示警”
曹颙心里有数。却是没有说出来,只混乱含糊了两句,就岔开话。
他已经后悔。不该带两个孩子过来。
这甘州远离中原腹些,是年羹尧的天下。要是有什么祸事,牵连到两个孩子身上,那曹颙可就要后悔莫及。
事不宜迟,他写了封信。信中就是提及“西北苦寒”近期将安排。
写好后,他看了看,又觉得太“含蓄”便烧了重写。意思没大变。却提及年羹尧的“热心安排”与西北的“霜刀风剑”
年羹尧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为了讨他欢喜,想要捅曹颙一刀。却是筹划落空,反而惹来曹颙的黑手。
没错,曹颙就是有意为之,将自己在西北的处境说得凶险无比。信中除了提及将送弘普与天佑回京外,隐隐还有“托孤之意”
只因为他晓得,从军驿“加急”的这封信,在递到十六阿哥手中前,会先递到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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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养心殿。
看着这令人心惊胆颤的文字。雍正只觉得心头火气,使劲地拍了拍桌子,道:“荒唐,真是荒唐!”
刚进屋的十三阿哥,正想着该先回禀户部之事,还是兵部之事,被雍正的怒气唬了一跳。
雍正气呼呼地端着茶,饮了两口,才看到十三阿哥,使人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见状一愣,既不是折子,而是“密信告状”不成?
没想到,竟只是书信。
十三阿哥长吁了口气,快速看了一遍,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待到看完,他反而松开眉,道:“皇上,许是曹颙对年羹尧成见太深。胡思乱想。年羹尧性子虽傲些。也是知好歹之人。即便借年羹尧一个胆子,怕是也不敢任意诛杀朝廷钦差!”
“钦差”二字,他不自觉地加重了口音。
雍正只觉得太阳穴“碰碰”只跳,心中怒意更盛,这回不是气曹颙的小题大做”而是气年羹尧的桀骜不驯。
不管他与曹颙有什么私怨,都不当在这个时候发作。这样一来,打的是朝廷的脸面,是他这个当皇帝的脸面。
更不要说这不仅牵扯朝廷大员。还有亲王府阿哥弘普。
如今宗室不稳,安抚还来不及。岂好再生事?
他心中愤怒不已,十三阿哥则露出几分为难,道:“不过为防万一。若是皇上应允。还是准许臣弟将这信件快点给小十六那边送去。他向来拿弘普当世子待,要是真有个万一,还不知会怎么闹腾”
雍正冷哼一声,道:“难道还真要出动兵马,大张旗鼓地将王府阿哥从西北带回来?”
十三阿哥噤声,脸上还是难以掩饰焦虑。
雍正见了,不由皱眉,道:“莫非十三弟竟相信曹颙的胡言乱语,觉得年羹尧会肆意妄为?”
十三阿哥想了想,犹豫道:“年羹尧虽是科举出身,性子却偏武人一些。两人又有些宿怨,要是真闹将起来。怕是……”
他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无需明说。
雍正的眼睛眯了眯,使劲摇摇头,道:“何以至于,十三弟想的太多了……”
事情证明,有些事情,十三阿哥想得还是对的。
信件送到十六阿哥手中后,十六阿哥片刻也等不得,火烧火燎地进宫请旨,要亲自带着王府侍卫前往西北接儿子回来,结果被雍正斥了一顿。
十六阿哥管着内务府,诸事旁杂,轻易脱身不愕。再说,也没有宗室轻易离京的道理。
十六阿哥被骂出养心殿,却是不死心。直接去了皇后宫外求见皇后娘娘。
这一番泪求,听着皇后娘娘跟着辛酸。十六阿哥虽一句话都没有指责年羹尧,话里话外却“痛述”年羹尧仗着自己是贵妃胞兄身份欺凌同僚。
关系到外臣之事,皇后本就不好说什么;这干系的又是最得宠的年贵妃的兄长,她就更不好出面,只能使人请皇帝过来。
京城一片歌舞升平,雍正却是昼夜难安,想着当如何平定青海。
被皇后的人请来后,见十六阿哥还为没影的事情扯皮,他不由大怒;不过听十六阿哥念叨着弘普襁褓中的模样,他也是为人父之人,心中也跟着一软。
“吧嗦什么?没个正行,见天胡闹?不放心就使人过去接,谁还拦你不成?”雍正冷声道。
“啊,啊!”十六阿哥央求:“皇上。还是臣弟亲自去吧?”
雍正不说话,脸色已经难看起来,十六阿哥不敢得寸进尺,忙收了声。
皇后见气氛僵,忙道:“既是十六弟不放心二阿哥在外头,就赶紧安排使人去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这天也渐冷了,总要在入冬前接回来才好。”
十六阿哥听了,点头不已,再也待不住,忙起身请辞,迫不及待地回去安排人手去了。
“没出息的东西!”雍正看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道:“都三十来岁的人,还要让人跟着操心!”
皇后见他不像真恼,笑着说道:“还不是因有皇上这个好哥哥在,平素里惯着,才让他养成这疲怠的模样。皇上要是恼他,就多敲打敲打他。”
寡人孤独,身为皇帝,雍正是乐意与自己的弟弟们亲近的。
可连关系最要好的十三阿哥都恪守君臣之礼,在他面前如对大宾,他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十六阿哥保持过去的模样,凭借自己是弟弟的身份,耍宝磨人,倒是越发让雍正以为,自己真正地收服了这个兄弟……
出宫的十六阿哥,面上仍是焦急不已。心里却在思量。以曹颙的睿智,绝不可能让自己身处险境。更不要说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
可是又专程地写信过来,所图为何?
他心中并不十分清楚曹颙的用意,却很是乐意“作陪”
于是,就有进宫哭闹这一出。
不管年莫尧是非真想要的对曹颙不利,只有亲王府几十个侍候派到西北,年莫尧即便真干净也要不干不净。
固然,这样的小事,搬不倒年翼尧。却能在御前给他上眼药。
曹颙图什么。不过是自保罢了。
他不愿在西北忍气吞声,也不愿将性命交付于年莫尧的心情好坏上。只能筹划一二。
九月初,终于等到他想要的结果。
户部侍郎曹颙驻扎甘州。总理西北大军粮食事宜……。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每说曹颙依旧在西北,地位却于过去完全不同,身为督粮办饷大臣,他有资格列席西北大军的军事会议,并且不受年羹尧统属。
十四阿哥为大将军时,是康熙亲子,也只是有半数大军的统兵权,另半数分散在讷尔苏与其他宗室手中。粮草兵饷这一块,却是直属兵部,大将军与大将军麾下无权插手。
说到底,还是帝王手段,为防统帅拥兵自重,危急社稷。
如今,却是便宜了曹颙。
守在甘州大半月未出,曹颙心中也不无愤懑。
他本是为差事而来,关系的又是军屯与垦荒这种地方民生大事。年羹尧却纵容儿子,为了一己私愤算计他,浪费了他这么多功夫,这叫什么事么。
没错,曹颙已经知道算计自己的不是年羹尧,而是年富。
这消息,是王全泰告诉他的。
王全泰如今已经升了副将,在年羹尧麾下也算排得上的人物。
因他早年在四川当差,跟随年羹尧多年,所以与年富身边的长随们也都相熟。年富中秋那天,使人给西北悍匪“马三春”送信时之事。被他无意得知。
晓得是算计曹颙的,他心中着急,又不好亲自前往曹颙处,便传信报警。
还好,曹颙因“夜感风寒”次日没有随人去哈密,而是留在甘州。
过了几日,王全泰寻了个由子,与曹颙私下说了缘由。
年富此举,到不是全部为曹颙前几年与年羹尧之间的小摩擦。
年富是年羹尧三子,原是庶出。亲母早逝,但是由年羹尧继氏觉罗氏亲自抚养大。在觉罗氏嫡出幼子早夭后,觉罗氏就将年富过到自己名下,充当嫡子教养。
虽说年富没有像兄长年熙那样考取功名,却也少年才显,十几岁时便跟随年羹尧左右。
若不是京中还有个嫡长兄年熙压着,年富就是年羹尧的继承人。
可是不管觉罗氏如何支持年羹尧,如何喜爱,只要有并熙在,年富就只是年家三子。年熙固然与生父继母关系平平。却是在贵妃姑姑身边长大,得皇上皇后娘娘疼爱。年家老太爷那边,对于孙辈,也是最疼年熙。
就算年熙是病秧子,可是占着“嫡长”名分,不是觉罗氏与年富能撼动的。
年富的郁闷,可想而知。
曹颙却是年熙的“连襟”年富的嚣张安排,也有些迁怒的意思。还有些小心眼,想要借此彻底使得曹家与年家没了和解的可能,使得年熙少份助力。
听了这一番缘由后,曹颙哭笑不得。
怪不得觉得不对劲,这算计人的手段小家子气了些,不像性子桀骜的年羹尧的风格。
这个年富只学来了其父的目中无人。却没有其父的真本事。
要知道,年羹尧的发迹伊始,可是在康熙朝。先是凭科举晋身而后在翰林院熬了数年后,到地方上大放光芒,才成为西北重臣。
那都是实打实的成绩,半点做不得假。
年富想要在年家诸子中出人头地,不该是想着怎么使手段压挤长兄。而是自己建功立业才是。
年羹尧也不是嫡长子,如今却越过父兄,得封三等公。
若不是年羹尧与他对上,曹颙还是很欣赏年羹尧的。同那些只知道贪污、尸位素餐的贪官相比,年羹尧以雷霆手段,将变乱跌生的四川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都是真本事。
年羹尧还是带了书生气,以为自己有本事傲,没有权术手段放在眼中,已是同大清官场曾格格不入之势。
是先有“年选”,还是先有雍正的“恩宠与纵容”?
再面对年羹尧时,曹颙就不再那么烦闷与闹心。甚至,他是带了几分好奇,去观察年羹尧这个悲剧人物。
后世的历史上,列出他狂傲不臣的种种罪行,可是没有人会为他辩白一句,那些“罪行”都是雍正“纵容”或是直接安排的。
一方面,大家觉得这是“狡兔死、走狗烹”是“卸磨杀驴”;一方面,觉得这是年羹尧权势到达顶峰后,利欲熏心失了小心,才授人以柄。
就如曹颙在观察年羹尧。年羹尧也在观察曹颙。
朝廷派往青海议和的大臣,被叛军所扣,皇上已经下了平叛旨意。再过几日,他就要带着精兵,前往西宁大营,接替延信任抚远大将军。统领西北军事。
前锋与精锐虽在西宁大营,后勤与粮草却是在甘州。
后勤粮草兵饷,却是全捏在曹颙手中。
那年京城交锋,他可是受过曹颙“刁难”如今仇怨未曾化解,即便桀骜如他,心中也不免狐疑忐忑。
大军出兵在即,假若曹颙在粮草上动些手脚,那后果不堪设想。要是有了闪失,别说建功立业,说不定就要坏了前程。
不过,两人似乎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怨,曹颙有必要为了算计自己,将他自己也搭进去?
虽说年羹尧讽…川时,带兵剿杀山匪响马,早凡丑过杂亲自领处甲:为国平叛,却是头一遭。
他希望能获全功,不想出现意外。
于是,曹颙就收到年羹尧的帖子。请他过账一叙。
弘普与天佑两个不放心。要随曹颙同去,被曹颙教了两句,才老实了。
即便年羹尧初时不屑打听弘普的身份。可这半个月下来,亲耳听弘普叫曹颙几声“姐夫”过后也明白了。
曹颙没有说明,年羹尧自己也就没有找不自在,道破弘普的身份。
只是年羹尧端着身份,不愿曲意向弘普示好。毕竟,以他现下的身份,压根没有必要去讨好宗室未成年小阿哥。
可落在弘普眼中,这又再次证明年羹尧是多么狂妄。不只阴谋算计曹颙,还对他不假颜色。
他对年羹尧的恶感,已经是膨胀到极致。
年羹尧的帐子中,只有他一人。亲信幕僚也好,儿子年富也好,他一个都没留。
曹颙见状,并不觉得诧异,反而松了口气。
看来年羹尧心怀顾忌,有和解之意,这点正中曹颙下怀。
他到西北。本不是同年羹尧置气的。
年羹尧的眼光依旧冰冷,望向曹颙的目光,复杂至极。
曹颙站在帐口。见他半晌不说话,轻声“咳”了一声,拱手道:“下官曹颙见过年大人…”
年羹尧眯了眯眼,走了两步,到帐子中的桌子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请坐!”
他的神情仍然是难掩傲慢,语气冰冷,却到底带了“请”字。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多言,走到桌边坐下。
年羹尧的视线从曹颙身上,转到帐口,扬声道:“退后十丈,近者死!”
帐后守护齐声应诺,随即是就是细细地移动声,瞬间恢复到寂静。
桌子只有两只空碗,年羹尧将一只推到曹颙面前。随即低头从桌下提溜起一坛酒。
他拍开酒封,先给曹颙倒满。而后再给自己倒满。
他的动作很缓慢,神色之间已是褪去傲慢,只剩满脸的果决与坚定。
他放下酒坛,端起眼前的酒碗。站起身来,看着曹颙道:“曹大人。年某人鲁莽无礼,那年得罪了曹大人,这里向曹大人赔罪!”
饶是知道年羹尧有和解之意,曹颙也被这他唬了一跳。
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赔不是”而是被迎面而来的压迫与冷冽。
曹颙站起身来,面上平静如昔。心中却是怒火横生。
年羹尧压根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瞧着他眼中的决断,若是曹颙拒绝“和好”他怕是宁愿让安排曹颙在西北“暴毙”也不会出兵前,留下与他有怨的曹颙来遏制他的咽喉。
这种杀戮果决,要是置身事外,曹颙都要击掌叫好。
可现下,年羹尧这杀戮之气,震慑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这滋味就叫人难熬了。
“年大人严重,何至于此。都是下官年轻不周全所致。年大人不怪罪,已是令下官感激不尽!”曹颙满眼满脸的真诚,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抓着酒碗,才没有让自己露了真实心意。
他现在,心里已经再问候年羹尧的长辈了。
面上有多诚挚,心中的恨意就有多浓厚。
这种性命被威胁的感觉,已经多年没有过。没想到。却是在他自诩为安排妥当后,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这些日子,觉得年羹尧是“悲剧英雄”他不愿与其发生争执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
他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想出好几种收拾年羹尧的方法。
年羹尧盯着曹颙,确认他没有做伪后,神色慢慢舒缓下来,举起酒碗冲曹颙扬了扬,道:“不管你是不是真释怀,我年羹尧这里,饮了这碗酒,就算将此事揭过!”说罢,举起手中酒碗,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既是大人吩咐,那下官就陪饮了!”曹颙垂下眼,也举起酒碗,“咕嘟”几口喝到碗底。
冰冷的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他的衣领。冰得他一激灵。
他侧过头,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因曹颙的痛快,年羹尧周身的冷厉。渐渐褪去。
他大笑几声,指了指椅子,宾主重新落座,朗声道:“京城里都说曹大人是理财贤臣,皇上既任命曹大人统筹粮草兵饷,这十几万将士的后勤,本将军就要托付给曹大人!”
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他得意至极。现下还没有接收印信,便忍不住以将军自称。
曹颙站起身来,甚是从容,看着年羹尧,轻笑道:“下官自当勉力差事,不敢负皇上旨意与将军吩咐”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暖床人
“姐夫,姐夫,就让我同天佑留下吧!啊,让我俩留下吧!”弘普围着曹颙转磨磨,满眼满脸的祈求。
天佑虽没有说什么,可是抿着嘴唇,跟在弘普身后,看来对于回京之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曹颙见状,哭笑不得,道:“你同天佑正是当读书的年纪,跟着我出京至今,已过了三个多月,还要耽搁到何时?”
弘普眼珠子瞪得滚圆,道:“姐夫。你不是要教我与天佑术数与财务,这也是学习啊。”
曹颙翻了个白眼,那是之前带着他们去巡视军屯时,怕他们淘气不老实,教导了几晚。如今,发兵青海在即,粮草兵饷事务繁忙。他哪里还有空教学生。
他收敛脸上笑意,道:“这是王爷的安排,王爷在京中牵挂你,你也要体恤下王爷的爱子之心。”
弘普闻言讪讪,低着头不再说话。
曹颙转头对天佑道:“为父既接了新差事,年前怕是回不去了。家中都是妇孺,实是令人放心不下。你也渐大,早点回去为你母亲分忧也好。明年二月乡试,参加与否,你量力而行,自己拿主意,不要勉强。”
天佑垂手听了,恭敬应下,不再流露勉强之意,只是神色间有些担忧。蹙眉道:“父亲,儿子随小舅一道,跟着王府侍卫回京便是,魏伯他们,还是留在这边,省得父亲身边人手不够。”
曹颙想了想。道:“魏黑可以留下,让吴盛带一半长随与你回去。”
“父亲……”天佑还要再说。
曹颙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想必用不了多少日子,就有京城里侍卫来,我这边不缺人手。”
这也算是惯例,每逢战事,即便皇帝不亲征,也会使御前侍卫到军前。
十四阿哥任大将军时如此,年羹尧出任抚远大将军也当不例外。
天佑听了,松了口气,不再多话。
九月十七,弘普与天佑随着王府总管,离开甘州,启程返回京城。
此时,距离年羹尧拔营已经过去十天。
虽说年羹尧带走两万精锐。可甘州大营却不显冷清。从山西、陕西、河南等地征调的民夫,赶着马驼,源源不断地来到甘州大营。
年羹尧已经请了旨意,在甘州与西宁之间建城。
虽说才九月中旬,可西北已经飘雪。
这些已到的民夫,与甘州驻军中抽调出的五千弱旅,将承担这次建城任务。
这实不是建城的好时节,可是圣旨已下,曹颙也没有质疑的余地。只能尽量安排周全,将帐子、棉衣、粮食等都足额发放,以求能早日建好新城,少冻死几个人。
虽说差事琐碎繁杂,但好在人际简单,省了京城的交际与倾轧,曹颙的日子过得还算省心……
……………………………………………………
京城,淳亲王府。
好事多磨,延期至今,终于到了七格格送妆的日子。虽说宗室女出嫁,内务府都有规格制度,可是除了内务府按品级预备的一份嫁妆外。王府这边,还有王爷与福晋给七格格添嫁妆。
尽管比最早出阁的大格格与福晋嫡出的五格格嫁妆稍逊一筹,可同其他王府的庶女相比,七格格的嫁妆也甚是体面。
又因她没有抚蒙古,嫁得是宫中最得宠的年贵妃的娘家侄儿,这宗室女眷哪个不来捧场?
康熙五十年后,皇上潜邸女眷中。年氏已呈独宠之势,近几年尤甚。康熙五十九年至今三年半的时功夫,年氏先后诞下三位小阿哥。虽说其中两个夭折,但还站下个福惠阿哥。
虽说先皇在世时,待四阿耳弘历另眼相待,可四阿哥却没有母族可依。
如今,皇上四位皇子中,年纪最幼的福惠生母身份最尊贵,母族年家又得皇上隆恩。
有年羹尧与隆科多的发迹在眼前,多少人惦记着从龙之功。权势与富贵。晃花了众人的眼,让他们选择性地遗忘“九龙夺嫡”时的惨烈。
在众宗室女眷的凑趣中,回到娘家的初瑜与五格格,也少不得陪着应
初瑜身为曹家女主人,往来应酬惯了的,人前向来好脾气,陪着笑脸。与过来打招呼的女眷都能说上两句;五格格却是应付了一会儿,就不耐烦,拉着初瑜避了出去。
姊妹两个去的不是旁处。正是五格格出嫁前的院子。世子夫人博尔济吉特氏得了消息,带了几个丫鬟,亲自送了些茶与干鲜果品过来。
因需要应酬的女客众多,初瑜与五格格也不留她,道了谢后,便请她去陪七福晋。
待博尔济吉特氏走了,五格格叹了口气,道:“也难为大嫂子,这两年额娘身子骨不好,府中家务都有她料理。”
早年七福晋并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嫌她不够伶俐,这十多年相处下来,倒是逐渐融恰起来,连五格格也乐意与长嫂亲近,家和万事兴,看着王府这边和睦,初瑜只有欢喜的,便道:“额娘也只信她,换了旁人管家,额娘还不放心。”
姊妹俩闲话两句,说起即将出嫁的七格格,五格格犹豫一下,道:“听额娘身边的老嬷嬷说,咱们这位妹夫,身边可有两位经年的妾室通房,都是长辈所赐。
七妹妹年纪幼也不知能不能弹压得住?”这件事,初瑜也是听说过的。
对于此事。七福晋很是不满。可年熙的年纪在那里。要是真没有屋里人,倒是要叫人费思量。
“既是嫁到京中,在阿玛、额娘眼皮底下,年家还敢给七妹妹气受不成?五妹妹就放心吧!”初瑜到是不担心,就算年熙有了房里人,也都是婢妾,想要打发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五格格的婆家,可不比曹家人口少。里里外外好几层长辈。
她是受过婆家长辈的气的,见初瑜不以为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大姐姐说得轻松,你当年家跟曹家似的。将媳妇当女儿待?就算七妹妹封了郡主,与人家做媳妇,还是得三从四德
初瑜听她说话带刺儿,不想与她拌嘴,便笑笑没有说话。
五格格见她仪态雍容,眉眼惬意,觉得无比刺眼。她摸了摸自己干枯的脸,再望向长姐依旧白暂水嫩的面庞,心中说不清楚到底是嫉还羡。
明明初瑜比她大五岁,看着仿佛比她还要年轻。
五格格挑了挑眉,嘴角露出几分嘲讽来。笑道:“皇玛法在世时,要平定准格尔叛乱,用了四、五年的功夫;如今厄鲁特叛乱,怎么也得几年功夫。都说西北苦寒,大姐姐就舍得大姐夫吃苦,不用使两个妥当人过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道:“知根知底的,总比外头领回的人强。”
初瑜早就想过此事,知道丈夫被点了粮草官后,她专程去信提及此事。现下丈夫的回信还没到,不过根据她对丈夫了解,九成不会同意此事。
她没想到方才还好好的五格格,这就翻脸,阴阳怪气地说起自己家事。
初瑜心下诧异,面上却是不显,端起茶盏,吃了一口茶,从容道:“劳烦五妹妹费心,我也正想着此事。已选好了人手,只等额驸允了,就使人送到西北。”
五格格故意那样说,就是想要看初瑜捻酸吃醋的丑态,眼下见她不动如山,自己到是气了个仰脖,呼呼地喘着粗气,神情已是变得僵硬。
初瑜怕她闹腾起来,人多眼杂的。让旁人看了笑话,便起身道:“五妹妹先坐,我有些事寻额娘。”说罢,不待五格格说话,带着丫鬟出了屋子。
五格格看着她的背影,原本紧绷绷地小脸一下子迷茫起来。
初瑜出了五格格院子,却没有往七福晋的正房去,而是寻了处偏厅坐了,叫丫鬟去请世子夫人。
看到她在这里,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意外,道:“大姐姐,您怎么这这儿?这边乱糟糟的,哪是歇脚的地方?要是大姐姐不嫌弃,就去我的屋子吃茶”
“快要开席了,还折腾甚?我请弟妹过来,是想问问,弟妹在额娘身边,可曾听额娘提过五妹妹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坦?”初瑜问道。
“大姐姐瞧出来了?”博尔济吉特氏道:“上个月昏厥过一次,额娘特意过去瞧了,说是脾弱血亏。太医给开了两个方子。说是得慢慢调理。”
初瑜皱眉道:“只是脾弱?上回见她,还不觉得什么;今儿见她,脸色暗淡不说,左眼眼白上也多了块绿豆大小的黄斑,也比过去更容易发火。”
博尔济吉特氏闻言,吃了一惊道:“倒是没留意到这个。”
初瑜道:“她是爱小性的。我也不好在额娘跟前多说什么,要不传到她耳中,她还要多心。往后弟妹帮忙留意一二,要是有什么不对,就让弘曙安排人请太医
博尔济吉特氏郑重应了,刚好有小丫鬟过来寻人,姑嫂两人携手
………………………………………
甘州,知州府,东院,曹颙行在。
看着炕上蠕动的被子,曹颙只觉的怪异无比。他脚步止住,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他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桌子上有自己用惯的笔墨,还有本自己闲暇时翻看的《西北风物志》确认这是自己的屋子没错。
他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沉声道:“谁?出来!”
被窝里是啥?……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赠奴
曹颙喝问了一遍,那被子底下的人并不应答,只是抖动身体带动了被子,显得是个活物。
曹颙现下着恼,转身开门,扬声道:“惊蛰,还不给我滚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小厮惊蛰目光闪烁地从厢房出来,满脸苦相。
他虽年纪不大,可这几年跟在曹颙身边,也知眉高眼低。
曹颙见他神情异样,一时猜测不到是哪里出了差错,瞪着他没有开口发问。惊蛰却是受不住了,双腿一弯。跪在曹颙面前,带着哭腔道:“老爷,实不小人之事……”
曹颙挑了挑眉,听着他接下去,却是被人打岔:“无趣,半年没见。曹颙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曹颙顺着说话声望去,就见十七阿哥出现在厢房门口,而后含笑走过来。
“十七爷!”曹颙该是意外中带了几分惊喜:“您怎么来西北了?”
十七阿哥看着比离京时清减许多,肤色也黑了不少,但是目光矍铄。但是显得比过去还有精神气。
“朝廷从云南调饷。我刚好料理完那边的差事。就跟过来凑凑热闹。”十七阿哥笑道:“原还怕西北冷清,没想到你也在这边,要不然怕是连个能说上的话的人都没有。”
曹颙见他披着披风,还难掩寒战。忙将他让到屋里说话。
十七阿哥并不着急落座,看一眼炕上的被子,贼兮兮地瞅着曹颙笑。
曹颙哭笑不得。能让惊蛰私下开门的,应就是十七阿哥了。
“十七爷,看在臣熬得艰难的份上。也不当再火上浇油。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又是一番官司好打。”两人相熟,曹颙也不罗嗦,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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