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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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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年家相关的事。

年熙已经休假旬月,不在衙门中,怎么突然想起上折子?

他一个淅江道监察御史,怎么进言山西、陕西的事来?

隆科多才不相信,年熙一个病秧子能这般勤勉。在他眼中,这善举是皇上欲加恩百姓,之所以托年熙之名,不过是白给年熙一份功劳。

雍正见众人附和,心情大好,便金口集言敲定此事。

又议了半个时辰,说了几件朝廷大事。多是圣心独断,众人唯唯。

等众人从御前退下,十三阿哥便出宫往户部。

如今,他不止执掌户部三库,还总理户部。到了户部,他就直接过来寻曹颙。

陕西司、四川司都是曹颙制下,之前皇上下令,追缴亏空,这两司司官忙了旬月的功夫,整理两省旧账,这一句“清免”就使得这些人做了白用功。

曹颙这个主官,除了传达皇上旨意,还要留心众人的情绪。

官场上,虽上下级尊卑有别,制度森严,但是若是上下关系不协调,也影响办事效率。

曹颙出仕多年。自有一套御下心得,同僚关系处理得还算融洽。

除了人际关系,他就要头疼陕西、四川两省的支出预算。这两省康熙六十年之前的钱粮免了,但是今明两年的支出缺半点不免。有些地方,如河工、屯田还要加大支出。

曹颙坐在几案后,正看着面上两省账册头疼,就听到外间司官道:“下官见过王爷,给王爷请安。”

而后是十三阿哥的声音:“衙门办公之地,无需大礼。”

随着说话声,就见十三阿哥从外间见来。

曹颙见状,忙起身相迎。

十三阿哥扫了眼他的案犊,笑着说道:“曹侍郎,是否为陕西、四川两省的课银发愁?”

这间屋子,除了窗下的长几案,在北墙矮坑上,还设有座位。

曹颙请十三阿哥上前坐了,自己下位相陪。亲自奉了茶,而后方道:“正想着寻王爷援手。今明两年陕西、四川利银甚多,若是单凭康熙六十一年的课银。入不敷出。而且,王爷也知,这两省去年课银。并未全入国库,有大半直接入了地方藩库。”

十三再哥吃了两口茶,撂下茶盏,道:“难为你,既忙着推广良种。还不忘留心这一摊。放心,皇上已有安排,今年茶课、盐课徽银直接入国库,以补陕西、四川两省赋税之不足。”

曹颙听了。讶然出声。

这茶、盐两课徽银,每年有四百多万两银子左右的进账,过去都是入内库,供宫里开销。

像皇上出行,修缮行宫,赏赐蒙古诸王什么的,都是从内库拿银子。

据曹颙所知,现下内库也没银子。

如今,将这份大头收入转为国库,内库怎么办?

十三阿哥看出曹颙的疑惑,笑着说道:“这丰盈内库的责任,少不得落到十六弟头上。皇上说了,十六弟是有才干的,只是早年被皇阿玛宠的,素来惫懒。往后他想要享清闲,怕是不能。”

这关系到皇上与宗室的远近亲疏,曹颙不好多言。只是想到十七阿哥封了郡王,随后就点了礼部,颇有与三阿哥分权的嫌疑。

雍正重用这几个兄弟,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能信赖的人,实是没有几个。

台基厂,廉郡王府。

初瑜到时,才晓得今日八福晋邀请的不止是李氏与她,还有七福晋。

见过主人八福晋,初瑜少不得与嫡母大礼相见。

七福晋拉了她,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望向八福晋的目光则带了几分狐疑,笑着说道:“真是可巧,我们娘俩在弟妹这见了。”说到这里。又转过头来,对初瑜道:“你这孩子,这两日起风呢,也不说多穿件衣裳。”

“出来前见太阳还足,就疏忽了。”初瑜轻声回道。

八福晋见她有维护之意,抬着下巴道:“行了,七嫂,我这儿难道就是登不得门的,还会吃了你家大格格不成?”

“瞧你这张利嘴,都大多的人了,还半句不肯让人。”七福晋听她说得直白,不好接话,笑着说道。

“七嫂真是偏心,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就要叫我让人了?”八福晋亦是笑吟吟,眉眼间却带了几分才强与果决。

七福晋见她越说越没谱,但笑不语,只是心中琢磨八福晋请自己与初瑜过来的用意。

八福晋见妇当闭嘴葫芦。就转向初瑜道:“大格格如今到是贵人事忙,我想请都请不来。都说你家太夫人是个和善人,怎么就偏偏想起给我没脸?难道我这破落户,就入不得你们眼不成?”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几分薄怒。

初瑜见状,忙站起身,道:“八婶勿恼。都是侄女的不是。自打正月来,我家老太太身子就不好,这两个月一直在家将养。不单单是婶子这里,旁人家也是不去的。我们额驸身上又有差事,前些日子不在京里。侄女虽有心过来给婶子请安,也抽不开身,这才延迟到今日,给婶子来请罪。”

八福晋听了,神色稍缓,道:“你们老太太病了,怎么外头没听说?。

“也是宿疾了,只请太医开了两个方子将养初瑜回道:“我们老太太吩咐了,不叫声张,不愿在这个时候生事。”

她的话说的虽隐讳,却也点出李氏处境尴尬与为难。

八福晋闻言,这才将心中的怨愤压下。

她摆摆手,打发丫鬟婆子们下去,而后对初瑜道:“你家太夫人到底身份不同,就是新皇跟前,也当有几分体面。若是她能出面为李家求个情,皇上还能巴巴地抓着个奴才不放?这都过了两个多月,你们夫妻俩倒是待得住,就不怕背了薄待舅家的恶名?”

七福晋在旁,不由皱眉。

八福晋尽量平和,但是话中对曹家诸人也多有指责。又是当着她这个岳母的面,说了她的女儿、女婿与亲家,很是失礼。

若是单说她与曹颙,初瑜也就不多话了。毕竟八福晋是长辈。可是说到婆婆身上,她身为子媳,也不好干听着,便为李氏辩解道:“我家老太太是外命妇,没有宫中懿旨,连宫里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御前。”

八福晋“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谁不知道,十六阿哥是你家的常客。若是李氏真有心为李家求情,岂会没有法子?”

她向来傲气,丈夫死后,说话更无顾及。

听初瑜维护婆母,她先前压抑的不忿。又涌了出来,语气就带了几分不客气。

初瑜是晚辈,虽恼她的失礼。也不好与她拌嘴。

七福晋见初瑜为难,挑眉道:“弟妹,还请慎言!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也没有当着你侄女念叨亲家老太太不是的道理。若是有一言半语传出去,外头还以为是我们大格格不敬家姑

八福晋晓得自己失言,讪讪道:“我又不是成心的,还不是为李家的事着急。不管曹家太夫人身份如何尊贵,明面上还是李家出来的姑奶奶。这个时候,她不帮李家,谁帮李家?。

关于李家的事,七福晋只是听说两句,因此含糊着劝道:“弟妹既晓得这个道理,就该知道这个时候,心里最难过的还是亲家老太太。若不是担心李家,她也不会说病就病了这许久。既是关系到朝廷的事,就不是咱们女人当问的。弟妹也放宽心,你不过是心疼女儿女婿。侄女婿还在读书,祖父办差不利,怎么也不会牵扯到孙子头上。”

八福晋听了,哪里放心得下。嘟囔道:“皇上要杀鸡骇猴,这李煦的罪名能轻了?若是无人周旋,牵连到子孙头上也不稀奇。”

七福晋道:“既是晓得皇上的意思,弟妹还要出面张罗,岂不是火上浇油?”

八福晋闻言,顿时无语。

这些厉害关系,她岂能不知。只是因牵挂养女,到底还是“不忍心”才无法袖手旁观。

初瑜见两人说到这里,也跟着说道:“是啊,八婶,我们老太太不敢轻动,也是顾及此处。皇上正对李家憋着火,这个时候实不宜横生枝节。李家有婶子的女儿、女婿,也有我们老太太的侄子侄孙子。谁会不拉扯一把呢?”

八福晋被她们母女说得泄了气,不复之前的理直气壮,道:“如此,就真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有些沮丧,没有心情闲话家常。

七福晋见状,便告了个罪,携初瑜一道出了郡王府。

“难得你出来一趟,跟我家里去坐坐。”七福晋携初瑜的手。道:“昨儿宫里召了我带你七妹妹进宫,想来不久,就有指婚的旨意。”

说话间,她拉着初瑜,上了她的车架。

“七妹妹明年才及并,现下议婚太早了吧?”初瑜想起自己这个异母妹妹,自己出阁前才出生,比妞妞才大一岁,道。

“不早了,你当年也是十四岁指的婚。今年选定人家,明年出嫁,正是好年纪。现下皇上看重你阿玛,只盼着七格格有福气,指个京城的勋爵子弟,省得到蒙古吃苦。”七福晋道。

自打五格格出嫁后,七福晋身边寂默。就带了七格格在身边教养,所以对这个庶女,也有几分真心。

初瑜想着自己出嫁的姊妹三人,两人留京,比照其他王府,已经幸运太多。七格格要是也留在京里,那就是无上恩典了”

马车刚进东江米巷,就见有管事迎上来,隔着帘子道:“福晋主子,宫里来人了,王爷让奴才来迎福晋回府

七福晋听了,心中惊诧,转头对初瑜道:“莫非是七格格指婚的旨意下来了,怎么这么快,”

王府前厅,陈福不见七福晋,笑着对七阿哥,道:“要不,王爷先接旨?。

七阿哥道:“如此也好。”随即,就带着几个儿子跪接旨意。

陈福正色宣旨:“封和硕淳亲王允佑女为郡主,婿三等公年羹尧子年熙为和硕额驸,钦此!”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势同水火

待七福晋与初瑜两个乘坐马车到二门外下车。双双斟到时。陈福已经宣完圣旨走了。

七阿哥的脸上不见喜色,使得弘曙兄弟几个也都惴惴不安。

将众人都打发下去,弘曙方低声问道:“阿玛可是觉得年家太招摇了?”

父子多年,对于七阿哥谨慎处世的性子,他这个长子也心知肚明。

年家是外戚,又是正当红的显贵。与他们家结亲,不用送女儿去蒙古吃沙子,搁在其他王府,多半是觉得欢喜。

然而,七阿哥行事向来低调,倒未必乐意结这门亲。

七阿哥抬起头,将四个字搁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盛极必衰

五格格的婆家,也是满州勋爵,公爹早年为封疆大吏,现下又如何?越是惹眼的人家,起伏越大,家族兴衰,只是帝王喜怒之间。

这会儿功夫。七福晋与初瑜到了。

弘曙见状,忙躬身给嫡母见礼。初瑜跟在七福晋身后,也给七阿哥请安。

七福晋叫他起了,视线却落在香案上的黄绫圣旨,带着几分激动问道:“王爷,可是七格格指额驸

七阿哥点点头,道:“正是。封了郡主,指给年羹尧嫡长子年熙,”

听到“年熙。时,七福晋与初瑜两个都诧异出声,皱起眉来。

七阿哥见状,晓得有异,叫众人坐了。而后问道:“福晋,可是有什么不对?”

七福晋犹豫一下,道:“有些内宅女眷里传的闲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都说这年家大公子,八字极硬,幼年克母,少年时随父上任,克死了继母所出的小兄弟,还差点克死年羹尧,后来父子分开,才使得年羹尧逃过一劫;前几年说亲,都下了大定了,又克死了人家没过门姑娘

对于八字什么,七阿哥是不信的。

他在宫里长大,见过的鬼城勉翘多了。自不会像无知妇人那样迷信八字五行之说。

不过无风不起浪。从这闲话中倒是能听说年羹尧与年熙父子关系不算相谐。就算是之前父子关系好。也有人希望他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父子相克”这样的闲话出来。

七阿哥的心,莫名安了许多。

见初瑜也忧心碌碌的模样,七阿哥转过头。问道:“你也听过这些闲话?”

“前几年听过一句,没有额娘听到的详细,还听说年羹尧继夫人与年熙关系有些疏离,具体原因就不得而知了。女儿担心的,是年熙这几年没有断药,前几日年家老太爷还从额驸这讨了虎骨过去。”初瑜说道。

听了这话,不仅七福晋着急。连七阿哥与弘曙也都有些动容。

可是圣旨已下。不管对方是否如何,谁敢违旨”

气氛有些沉重,初瑜道:“具体如何,还不得知。许是年家老太爷疼惜孙子,比寻常人家娇贵一些也是有的。”

不过是安慰的话罢了,七福晋见七阿哥不说话,对初瑜道:“回去跟额驸仔细打听打听……若是……咱们也打听着,寻个好大夫是正经。”

王府这边,除了安排七格格待嫁,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初瑜点头应了,少不得又说了几句好话,宽慰七福晋几句。

见七阿哥与七福晋都没精神,初瑜便没有多待,陪着说了几句话,就先起身出府了。

曹府,兰院。

曹颙穿着补服。坐在椅子上,跟李氏说了今儿封世爵之事。

李氏听了,不胜欢喜,最开心的,不是家族中又多了一个子孙得以传承的爵位,而是儿子的善政,使得成千上万百姓避免流离失所。冻饿而死。

“你父在时。就爱惜百姓。如今我儿青出于蓝。你父在九泉之下。亦会欣慰。……”李氏想起亡夫,红着眼圈说道。

曹颙见她清减许多,也是动容。道:“儿子不求飞黄腾达,只盼着能积几分福祉,保佑母亲长命百岁,让儿子能孝顺母亲膝下。”

李氏看着儿子担忧的眼神,颇为不忍,含泪点头道:“颙儿不用担心,我虽没什么大用,总算还能帮你与媳妇看看小孙子。总要等到颙儿封阁拜相。长生、天佑他们几个娶妻生子,我才能安心。”

说到这里。她泪眼朦胧。道:“这些日子,老想起你小时候。那时老太太与你父亲都在,你姐姐还是个黄毛丫头,我接了你到身边,使人送你去家学,没几日就中暑了,后来老太太接了你去,再后来,你被拐了,我的心肝都要碎了……我知道这些年,这个家拖累了你。你本是喜欢自在的性子,却为家族的缘故,小小年纪就进京当差,还要操心这一大家子人,我怎么舍得让我儿再受累,你只要好好的,保全自己个儿,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

“母亲还年轻,因何这般感伤?想想小弟,再想想天宝,哪个是能离得了母亲的?”曹颙劝慰道。

母子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到廊下丫鬟的请安声,是初瑜回来了。

李氏忙低下头,用明子一抹眼角的泪。在抬头时。脸!只剩下欢笑。

初瑜进了屋子,就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但是婆母脸上又带着欢喜。

她心里有些糊涂。面上不显,同婆母交代了与八福晋见面的情形,对于偶遇嫡母,回了趟娘家也提了一句。

当然,像八福晋吃咕李氏不是、讥讽曹家母子的话,初瑜按下没说。只说八福晋为李家着急,没有头绪才四处撞钟。如今听了七福晋同她的劝告,已经答应暂时先不动。等江南那边的消息。

李氏闻言,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她虽与李家有姻亲。毕竟是郡王福晋,这般大刺刺的为李家说项,还要使得你舅舅多了私结宗室的嫌疑话说出口,才想到八福晋如今寡居,说“私结。有些不对劲,忙改口道:“总之就是不妥当。”

都是自家人,曹颙与初瑜也不会多想什么。

李氏不愿儿子、媳妇老想着李家的事。岔开话提及曹颙封爵之事。

初瑜听了,亦是欢喜不已,心中想着不知道这些爵以后会落到恒生与天宝哪个头上。一个是她怀胎十月生的,一个是她长子被带走后的寄托了全部母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笑眯眯地看着丈夫,心中生出几分骄傲。

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往寺庙里捐几个香火钱,腊月里施上半月粥。就觉得是做了大善事。她的丈夫,却是推行良种,活天下万千百姓。

欢喜之下,七格格的事顾不得问。

等夫妻两个陪着李氏用了晚饭,回到梧桐苑后,初瑜才说了七格格指婚年熙之事。

曹颙听了,有些愣神。

他毕竟不是清史专家,对于雍正朝的历史,只晓得几个显赫的人名罢了。对于年羹尧家族。也只是晓得皇上家恩过甚,过后又翻脸无情。

至于年熙寿元几何,娶了谁家姑娘做嫡妻,曹颙怎么晓得。

“上回去年家,只见到老爷子,没见到年熙。看着老爷子精神还好,想来年熙当无大碍。”曹颙想了想。道。

他这回,却是失算。

年遐龄人老成精。心中如何想,怎么会露在脸上。

初瑜闻言,却是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若真是如此,那真是菩萨保佑。这些年,朝廷推崇礼教,即便是宗室格格,也鲜少有再嫁的。若是指得额驸身子不好,七妹妹就要遭罪了。”

现下看来,雍正与年羹尧这对君臣相得,也算是一段佳话。

不仅年羹尧自己封公,又加恩他老父与长子身上,若说雍正是作态。也不像。

只是这份真心实意,遇到什么变故,使得他改变心意,将年羹尧一贬到底,最后杀之。

看来,这些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帝王的恩宠”

雍正加恩臣下宗室的好心情,并没有延续几日。

两日后,是仁寿皇太后圣寿节。

按照规矩,有礼部安排王公贝勒、文武百官,到太后宫外行庆贺礼。

慈宁宫虽已修络一新,先皇遗妃也相继安置,但是太后却不肯移宫。仍住在永和宫里。

就是“仁寿”这个尊号。也是雍正自说自话地加到太后头上,她本不肯受。

自打新皇登基礼前,母子两个撕破脸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

雍正为显“孝心。”每日到永和宫请安,也是选了寅初凌晨三点过去。这个时候。太后尚未起身,雍正不过是在殿外行礼,走个过场。

一来二去,也有些母子不合的闲话传出来。

如今到了圣寿节,这宗室百官的朝见礼,却是免不了的。

十三阿哥作为说客,前两日就到了永和宫,请太后给皇上留几分体面,接受宗室车官朝贺。

太后这回,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妥协。即便十三阿哥提及十四阿哥,也没能使得太后改变心意。

“他若不怕身后骂名,尽管处置自己的亲弟弟。他不是只认隆科多为亲舅舅么,本宫哪里有资格为太后?就是他心里,也没有当本宫为太后过,何苦还要在人前装模作样?”太后的话尖锐中透着刻薄,还有浓浓的恨意。

十四阿哥回京三个多月,哪里是能瞒住的。

她已经晓得十四阿哥被拘景山之事,先前让十三阿哥带话给四阿哥,想要见小儿子,被四阿哥拒绝。

她倚仗自己的身份,想要出宫,被侍卫拦截在永和宫宫门内。

折腾一番,雍正不好处置她。却是将她身边的内侍宫女尽数杖毙。

太后惊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心中恨意越深。母子之间,连表面上的和谐也不能再维持。

就是面对皇后,太后也不再有好脸色

对于这天家母子之间的矛盾,曹颙听说过一二。

今日,他随着宗室百官。列队于永和宫外,晾了一上午,最后是雍正亲自从永和宫里出来传太后懿旨,今日免朝贺。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恩与罚

众人从永和门退下来时。都是静悄悄。

不管心中如何思量,也没有人敢去仔细探看雍正的情绪如何。本该是吉祥喜庆的日子,却多了几许低迷。

之前还是听闻,今儿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半晌不开启的永和殿正门,大家也算是明白皇帝与太后关系不协并不是传闻。

众人随着礼部官员,出了东六宫,走到甫道上来,方算自在些。

十六阿哥落后几步,等曹颙并行,低声道:“随爷走一遭”。

曹颙听了,便也放慢脚步,随着十六阿哥拐向内务府衙门方向。

离众人远了,十六阿哥就重重地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天谢地,总算没闹将起来,要不然真不知当如何收场!她们母子斗法,看得额娘与我都跟着悬心,若是将十五哥牵连进去。岂不是冤枉?”

母子成仇,说的就是这个。

曹颙晓得十四阿哥有惊无险,活到乾隆朝的。太后现下这般折腾,压根就没有意义。到了今日,母子两个不过是争一口闲气。

你封“舅舅”加恩佟家;我就不受尊号,不认你这个儿子。

只能说太后老了,失去执掌六宫时的沉稳与睿智,陷入义气之争。

倘若在她心中,真断绝了母子情分,老老实实地登上太后的位置,就算不能干涉前朝事务,一个“孝”字,也能迫得雍正束手束脚。

这般怨愤之下,未必没有真情。

“该牵连的都牵连了,十六爷劝太妃娘娘安心就。”是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想想也是,就放开这话不提:“平玻璃出来了,我随我去瞧瞧

曹颙应了,两人说着话,到了内务府本堂衙门。

十六阿哥的书案上,放着个半尺来高、一尺见方的玻璃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平板玻璃。

曹颙拿起一片看了,颜色发淡绿色,已经比较透亮。

“如何?”十六阿哥挑眉道:“这样的玻璃,已经烧制了几十匣。皇上说了,这两日就先将宫里几处紧要处换上。”

曹颙点点头,道:“厚度够了,看着比较结实;颜色也还好,虽还不能无色,但是看着也通透

十六阿哥面上露出几分得色。道:“无色的也烧出来一些,但是不容易烧成,废料太多,一窑下来,也烧不出两片得用的。这个色儿,爷瞅着就挺好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巴巴地叫自己过来,绝不会是炫耀这几片玻璃,就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接下来,十六阿哥说了意图:“孚若,为了多制这玻璃,内务府在琉璃厂添了五个窑。可是要等从宫里慢慢往后流行,快了也要一年半载,慢了则要两、三年的功夫。皇上将盐课、茶课今年的税银都拨到户部,内库就算还有些银子。也撑不过一年去。我还指望用玻璃窗上的收入来填内库的窟窿,孚若你得帮衬一二。”

曹颙听了,笑道:“十六爷可不是舍近求远?即使打着为内库筹银的旗号,还用得着旁人帮衬?。一道圣旨下来,自是水到渠成。”

十六阿哥这些日子,也算是春风得意。

早先谁也瞧不上他这个汉庶妃所出的皇子,如今得袭了和硕庄亲王,在朝会列队排班时,仅次于康亲王、简亲王、肃亲王,是亲王班第四位。

在他之后,才是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三阿哥等人。

他摆摆手,道:“孚若。盐茶税赋拨过去,使得你差事松快了,你也得成全成全我。六部九卿,京里有堂官做班的衙门,统统都换成玻璃窗。如此一来,官宦人家,就会留心此事,动静就大了

曹颙一听,确实是不错的好主意。

他想了想,问道:“十六爷,这一匝玻璃多少银子?”

“五两如何?这一匣子下来,就是三尺见方,三匣子就够一间屋子使的。京里的衙门,堂官常用的屋子,就是都按三间算,也不过四十五两银子一人。”十六阿哥抖了抖袖子,露出个巴掌大的象牙小算盘,三下五除二的算着。

曹颙见状,嘴角直抽抽。

眼前这人,莫不是是九阿哥上身了?

“京城三品以上文职堂官,也就四十来人。再算二品以上武官,也不会超过百人。如此,也就是五千两银子的事儿。”十六再哥扒拉着算盘,说道:“孚若想个妥当的说辞,这点儿银子从哪里能挪出来了。”

曹颙听了,道:“户部每笔支出,都有先例可循,岂是能随便编排理由的?这种新支出,只要皇上允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以我看,与其十六爷与我筹戈,还不若求了皇上旨意,以恩旨的形式下来,也能使得文武大臣沐浴皇恩。”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如此,大善”。

十六阿哥既然将收银子的愿望落在玻璃窗的推广上,曹颙少不得说补一句!,“十六爷,玻璃的价格不低,若是真推行到外头,少不得有人见利润眼红,跟着烧制的。十六爷若是想借此生财,还要杜绝民窑烧制才是。还可以对比这些上好的玻璃,再烧制些中下的,价格定得低下,如此就是寻常富户想要跟风,也能换得起。双管齐下,总能把着三、五年的收益。”

两人说了一会儿,十六阿哥还是决定按照之前推行烟斗、烟嘴时的先例,将这些玻璃都添加内造的标识,既能区别外头的仿品,也能提高这玻璃的身价。

说完这个,十六阿哥又说起过几日送先皇灵柜发引之事。

除了皇帝带着宗室诸王与先皇子孙亲送外,文武大臣也要跟过一半。

十六阿哥说道:“不管怎么说,皇阿玛素来待你不薄,你都当送一程。想来,御前拟的单子,也该有你的名字。”说到这里,不由有些黯然:“却是我,虽得了亲王爵位,子孙就要承庄亲王一脉的香火。”

“孝不孝顺,不在这些。不管名分如何,十六爷还是先皇皇子、今上亲弟。”曹颙道。

十六阿哥闻言,眉眼间添了几分傲气:“不错,我虽戴了个王爷帽子,还是先皇十六皇子允禄。”

养心殿,东暖阁。

除了在炕上盘腿坐着的雍正,屋子里还有两人,那就是穿着大礼服的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兄弟三个议着大行皇帝发引之事。

过几日,就是大行皇帝驾崩百日。

钦天监,早已择了吉日吉时。

雍正手中有个折子,正是礼部拟定的送殡人选。

先皇诸子中,压根就没列十四阿哥的名字,在诸孙中,也少了十四阿哥一支。

“他到是乖觉!”雍正叫折子撂下,嘴上露出几分讥讽,道。

这说的是三阿哥了,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是做弟弟的,也不好说什么,只做未听见。

雍正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叫王公百官看了,到显得朕小气,容不下亲兄弟”十四贝子身子不好,扶灵不便,封其长子弘春为固山贝子,率十四阿哥诸子送灵。”

十三阿哥与十七阿哥听了,皆诧异不已。

要知道,弘春虽是长子,却是庶出。嫡出的弘明不封,封了庶长子,爵位还与十四阿哥等同,这也是变相地将十四阿哥一支的权利,交到弘春手上。

如此一来,十四福晋与弘明的处境就要尴尬起来,一家人如何相处?

不过即便晓得这点,他们也没有多言的意思。

太后今日这般不留情面,皇上迁怒到十四阿哥身上也不稀奇,只是便宜了弘春。

几位王府的世子、长子不算。除了皇长孙弘哲外,平素不怎么为人知的弘春,成为皇侄中第二位封爵的阿哥。

雍正随其赏出个贝子,心下好些。

他端起茶盏,用了一口,对十三阿哥道:“在四位长公主的列队后,加上李氏。”

他说的四位长公主,是如今住在京城的固伦纯禧长公主、固伦荣宪长公主、固伦恪靖长公主公主、和硕惠靖长公主。

其中,纯禧长公主是大行皇帝养女,其他三人是大行皇帝亲女。

虽说她们在京城都有公主府,但是除了的惠靖长公主下嫁孙承运、荣宪长公主因先皇宠爱住在京城,其他两位公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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