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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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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抿了抿嘴。虽带了几分不情愿,到底是自己的娘家兄弟,就没有多说什么。
李鼐却是想起两个侄儿,早先是养在小舅子家的,若是不小心碰上,叫人尴尬。看来。还是早早地送了银子,打发小舅子离开苏刚才是正经,,
次日,孙珏看到姐夫递过来的二百两银子时,脸色儿却不好看。他本是开口借五百两的,没想到只得了二百两。
他冷哼一声,道:“姐夫这是打发要饭的?我千里迢迢地过来,姐夫就拿出二百两银子。倒是好意思?如今是瞧我落魄了。亲姐姐、亲姐夫也不待见,忘了去年央求我的时候?”
去年李鼐央求他,就是为了双生子之事。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孙珏还巴巴地拿出来说,李鼐觉得头疼不已,道:“如今我们府日子过得也不宽裕,还欠着户部几十万的亏空,上上下下也是勒紧裤腰过日子。这些还是你姐姐,当了自己的头面,给你凑的。
这并不是托辞,李家这几年盐税上得的银子。多是填补当年接驾时落下的亏空。
孙珏却涨红了脸,悄愤不已。
李鼐怕他揪着双生子的话不放,失了两家体面,岔开话道:“也不好总在外头住,等岳父气消了,玉树还是早日回杭州过日子吧。实是不行,在杭州就近也行。总比在徐州要好。”
孙珏听了,也是怏怏的,道:“若是回杭件,以父亲的脾气,能直接打杀了我。外头虽苦些,总算保住这条烂命。”
听他说得可怜。李鼐低下头。掩住眼中愧疚之意,心中叹息一声,已经想着是不是自己出面,好生劝劝岳父”
京城,昌平,曹家庄子。
这日午后,天气晴好。任家兄弟带孩子们在校场练习射箭。曹颙无事,踱步过来凑热闹。网好看到李家兄弟也在。
李诚畏寒,穿了棉衣服,罩了检豹皮马甲,看着还是赢弱不堪。
曹颙见状,暗暗皱眉。
之前,李氏要带李家兄弟来庄子前,曹颙问过给李诚看病的太医,说李诚寒症已痊愈。不会过了病气给旁人。
不过,这些日子。见李诚旁的症状都没了,就是偶尔还咳嗽,曹颙就担心他是肺炎。
他症状不明显。不发高热,大人还好,不怕传染上;孩子们到底身子弱,曹颙就不愿他同孩子们走得太近。
见曹颙来了,任家兄弟放下弓箭,带着孩子们过来见礼。李氏兄弟也踱步过来,同曹颙见过。
曹颙摆摆手,叫孩子们继续,随后转过头,对李诚道:“到底是入冬了,看着天暖,这风也硬。你还是好生歇着,养好身子再出来才稳当。
“侄儿已是尽好了。实是在屋子里闷得不行,才出来晒晒日头,这会儿就回去。”李诚看着甚是乖巧,规规矩矩地回道。
“要是闷得厉害。就多看看书,随后我打发人给你多送些书去。学问上的事儿,也可以去寻郑燮。”曹颙说道。
李诚躬身应了。兄弟两个相俏而去。
曹颙看着他们兄弟的背影,心下沉吟不已。
根据后世所知。李家的败落,就在雍正朝初始。因为有李氏在,曹家同李家的关系,就永远不可能断得干干净净。
不管李异的真实身份为何,在世人眼中,李家才是李氏的娘家,是曹颙的母族。
李家落难,旁人能冷眼旁观,曹颙这个李家的“外甥”却不能,要不然的话,就要被世人看成“刻薄无情”之人。
与其,由曹家照拂败落后的李家,曹颙到是真心希望李家子弟中有能出撑门户之人。
早先那个历史中。曹家的衰败,败在曹寅短寿上。虽说都是抄家,但是雍正对曹李两家态度截然不同,否则就不会让曹家继续蹦哒到乾隆朝,二次抄家了。
现下,曹家有了曹颙。只要历史没有太大变故,他的日子还算安稳。而李家,则是败在李煦的的“长寿”上。
曹颙甚是不厚待地想,若是李煦寿元早尽,以李鼐的敦厚性子,接管李家,安安分分尽臣子之责,说不定李家的下场还不至于那么惨。
李诚心术不正。李语倒是个内敛的脾气。
曹颙眯了眯眼,若是李家这个烂事。上不出去。还不若扶持个李家子弟来接手。
正想着,他就觉得袖子一动,有人说道:“父亲。父亲”
是恒生过来,满脸仰慕,举着手中的小弓,道:“父亲最是厉害,射箭给孩儿看啊,”
自家的儿子,怎么看都是顺眼的,曹颙听着这童言稚语,神情也柔和下来。
这会儿功夫。天佑他们几个也过来,围着曹颙。
任氏兄弟早年是同曹颙比过射箭的,他们两个身手虽比曹颙好,正经地骑射功夫。却比不上曹颙。
见曹颙心情不错,他们兄弟两个也凑趣,拿了手中的弓与箭筒过来,这个道:“大爷既来了,就露两手给小爷们瞧瞧。”
那个说:“是啊,是啊,好多日子没见大爷射箭了,今儿正好开开眼。”
曹颙接过弓来。后背直了直。
若是家族中有其他人在朝中坐镇,他到是想当武官。与其在六部衙门中勾心斗角。做个武官才是逍遥自在。
毕竟,能带兵到战场上经历凶险的少数,多数武官不过是带兵练兵这些。很是混吃等死、不费脑子。
天佑见父亲执弓,从任季勇手中接过箭筒抱着。跟在父亲身后。
曹颙进了校场小看着前面的靶子,目测了一下。在距离靶子八十步的地方站定。随后,他低下头,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
别人还好,都是见过曹颙射箭的,孙礼、孙初都是头一回见,更是眼巴巴地瞅着。尤其是孙初,心中还奇怪。
在他心中。曹颙这个舅舅是文官,当同他父亲孙珏一般,恨不得化身孔夫子,将礼教挂在嘴上,哪里会行武事?
连射了九支。除了有一支,因箭翎残破,失了准头,脱靶落到地上,剩下八支都中靶,其中有的还有两支中红心。
孩子们凑上前去,一片欢呼。
他们如今不过用小弓,在十步外射箭;曹颙站定八十步,在他们看来,是顶顶厉害的人物。
没戴扳指。曹颙的拇指被弓弦勒得生疼。他将弓递还给任氏兄弟,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
八十步。是武举考试时的距离,九箭三中就算合式。
曹颙想起落第的李诚。又想到江宁魏家的几个孩子,对任氏兄弟道:“多准备几个石墩子,给他们练练力气,也不能尽是花把势。”
武举中。除了骑射、步射为,还有“技勇”三项,都是比力气。
曹颙希望孩子们文武兼修,这样到了长大之日,若是不想靠家族照拂,想要科举正途出仕的话,也能多个选择。
任季勇听曹颙提及石墩子,道:“正想同大爷商量,是不是使人给小爷们买些未开刃的刀剑来,或者木剑也可。这几年除了射箭,就教了小爷们几套长拳。强身是够用了,若是防身,还是学上一两门兵器,是正经。”
曹颙点点头,道:“那就跟大管家说,去给他们置办。只是天佑他们还小,若是学了兵器,就要劳烦你们兄弟盯得紧些。要不然,太太那边晓得,怕是不依。”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即是置办一回,也置办些硬弓同大刀。”
任氏兄弟听了曹颙的话,对视一眼,心中颇为激荡。
他们已经听出来,这都是武举“技勇”所需要的。
他们离乡背井,投到曹府门下,先是为长随,后是为小主子们的武傅。
前两年,朝廷开捐时,曹颙曾问过他们兄弟的意思,想不想出仕为官。他们兄弟两个在曹府见惯富贵,对于外放当个芝麻小官,反而不热衷了。
只是世人重文轻武,他们这两个武师傅,说起来总不如府上的文夫子来得底气足。
如今听了曹颙的话,是要让小主子们文武兼修的。他们心中也生出些盼头。若是小爷们有走武举出仕的。他们也算实打实地立些功劳,往后在曹府的地位又不一样。
天佑他们到底年岁小,同枯燥的四书五经比起来,更喜欢校场这边的武学,听说要添兵器,皆是雀跃不已。
只有孙礼在旁。则是有些迷糊。
每日里只上半天课,剩下就是在校场玩耍,这算不算“不务正业”?
为何舅舅还这般纵容,跟着凑热闹?
离开校场。曹颙想起武举之事,便使人寻吴盛。
前些日子。他吩咐吴盛在京中寻个武师傅,是为江宁魏家那边预备的。
如今过了半月。也不知找到没有?
“爷,小的使人打听了这些日子,原有几个不错的,可是去见面,却是都不成。”吴盛回道。
曹颙听了。皱眉道:“为何不行?要是真遇到骑射功夫好的,多加些银子也好。”
这次找武师傅。就是以骑射好为标准。以魏家那样的乡伸大户,不缺家丁护院,“技勇”三项,练力气的功夫,是不愁师傅的,主要要挑个骑射、步射皆精通的人过去。
“银子是够够的,只是听说要出京,就没人乐意去了。大爷,想在旗丁里找不容易。旗人不比寻常百姓,寻常旗丁每月都有二两银子,够嚼用。谁肯离乡背井刨食儿。”
“那怎么好?”曹颙想到给魏文志寻个好师傅。好让那孩子能得偿心愿,走武举之路。
之所以,他想要在旗丁中找,不愿找外头的人,是怕不知家底,不稳妥。
魏家是江宁的上的大户,若是曹颙派过去的人,起了歹心,那就是好心办坏事。
吴盛犹豫一下。道:“大爷,依小的看,还不若大爷从相熟的人家借个骑射好的下人,说起来比件头聘的人还妥当”
曹颙一听。明白他所说的是指平郡王府与淳王府那边。
王府都有门人奴才,其中不乏身手出众的,充当护院、长随什么。
以曹颙同这两个王府的关系,别说是借人,就是直接开口讨要,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想到此处。曹颙点点头,寻思过几日回城后。去岳父府上请安。
姐夫不在。大外甥又束在宫里,曹颙不愿去姐姐家挖墙角,还是淳郡王府那边好挑人。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塔塔”的脚步声。
“大爷,十七爷使人送信,十六爷不好了,”郑虎急匆匆地进来,顾不得缓口气,对曹颙说道”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七十九章 “序幕”
这是十六阿哥在园子中的住处,今日十六阿哥随圣驾回京,这里侍候的太监、宫女早早地就将院子内外,打扫地干干净净。
可是,眼下。这院子里却静寂无声。
偶有小太监小宫女出来走动,也都踮起脚尖,不敢有丁点儿动静。
十六阿哥趴在炕上,额上都是冷汗。他上身盖着衣服,腰下覆了一层丝被。
王嫔坐在炕边的椅子上,用帕子给十六阿擦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
宫里的规矩,哭是不能带声的。
王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真想要跑到御前,问问那一位,为什么这般责打她的儿子?
十六阿哥眯着眼睛,疼得紧了,狠狠地攥着拳头,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今天他领受这四十板子,也是皇父的恩典。
瞧着皇父瞪他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打死了他。
这御前的板子。同外头衙门的还不一样,都是金丝楠木的,这是“天恩”自然不比寻常,那是沉甸甸的。
就算操板子的符卫想要手下容情,也不容易。
当年一废太子后。康熙斥责八阿哥图谋不轨时,十四阿哥为八阿哥说话,曾受过二十板子,养了数月才好。
冤啊!冤!
十六阿哥心中暗恨不已,又不忍心母亲跟着操心,故作轻松道:“额娘,儿子没事儿。就是看着厉害点儿,实际上没伤着筋骨。额娘一路奔波,身子也乏了,先回去歇着吧,”
王嫔见儿子有力气说话,回头挥挥发侍候的宫女下去,待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才低声问道:“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皇上今儿就恼了你,还单单地恼了你一人?”
宫里的事儿。哪里有简单的。
王嫔平素虽沉默寡言,但走进宫将近三十年,什么没见过。
自打废太子后,康熙对诸位年长阿哥甚是苛待,但是对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这样的小阿哥也越发慈爱。
十六阿哥又因执掌内务府,在御前听差的,这些年来康熙待这个儿子可谓宠爱有加。
听母亲发问。十六阿哥心下一紧,忙道:”额娘,是儿子差事没办好,皇阿玛刚好因别的恼,迁怒之下,儿子就挨了板子。实没有旁的缘故,额娘不必自己吓唬自己个儿。
王嫔闻言,却是皱眉,带着疑惑看着十六阿哥,道:“真是公事儿,不是旁的缘故?就算要恼你,也不能叫你挨这么多板子啊,是不是你犯了什么了不的忌讳?”
“哎呀,额娘当儿子是傻瓜么,连犯忌都出来了?真无事,额娘要是真心疼儿子,就早些回去歇着。若是因儿子的缘故,累着额娘,那就是儿子的不孝了”十六阿哥故作轻松地说道。
他却是不知道,自己脸色煞白煞白的,太阳穴处弃筋尽显,这“轻松”的表情,看着一点也不轻松,带了几分狰狞。
王嫔见状,晓得他身上疼,心中痛极。
只是问了两句。也不见十六阿哥松口,她就晓得其中肯定要担着干系。
心中虽有千般疑问,但是她不愿在为难儿子。她抚了抚胸口,让自己镇定下来,道:“既是没事,额娘就放心了。你喝了药,就早些眯着。等过两日。身子便宜了,还是回宫将养。再过一个月,你媳妇也要生了,这胎若是能生个小阿哥,才是皆大欢喜。”
“借额娘吉言,儿子也盼着她能生个小阿哥。”提及妻子,十六阿哥神情柔和下来。
四月去热河前。十六福晋查出有身孕,就留在宫里养胎,没有随同十六阿哥去热河。
夫妻两个半年没见,十六阿哥早惦记着。昨儿还巴巴地打发人提前一步回京送信。原想着今儿就能回城去,与妻儿团聚,没想到又遭逢变故。
王嫔看了儿子一眼,心中叹了口气,又叮嘱了两句。唤来赵丰仔细吩咐了,才起身离去。
待王嫔出了屋子。十六阿哥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来,一口咬住枕头角,直觉得浑身尽是冷汗,身上的衣服已经塌透了。
赵丰带主子送王嫔出去,心中还忐忑,怕她问自己十六阿哥挨打的缘故。
没想到送出院子。王嫔也没说什么,他才算松了口气。
说起来,主子莫名其妙的挨打,他也没弄明白什么缘故。只晓得今日主子挨打前。弘哲阿哥从御前下来,怕是多半与主子这顿板子有。
他想起主子还没使人进京给福晋送信,忙转身进了屋子:“主子,”
他颙开口唤人,就见十六阿哥狠狠地咬着枕头,嘴角已经渗出血来,真是唬得魂飞魄散,说话已经待了哭音:“主子您这是奴才这就使人请太医
“行了,让爷清静些!”十六阿哥只觉得脑袋迷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去看看十七爷在忙什么,让他得空,请他过来说话。”
赵丰仔细瞅着十六阿哥,见他是咬破了嘴唇才渗出的血,并不是呕出来的,才松了口气,应了一声,出去寻十七阿哥。
十六阿哥终是忍不住,呻吟一声,嘴里狠狠地骂了两句,才迷迷糊糊地阖上眼睛。
身上越来越热,眼皮已经沉得不行,但是母臀上实是疼得厉害,十六阿哥又不睡不着。只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赵丰的声音:“主子,十七爷来了。”
十六阿哥还没张开眼,就觉愕额上冰凉,随后就听到十七阿哥道:“十六哥发热了,,快去传太医,”
后边一句,是吩咐赵丰的。
“瞧!”赵丰应了一声,赶紧转身出去。
十六阿哥睁开眼时,眼前只有十七阿哥一个。
十七阿哥脸上都是担忧,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怒气。
十六阿哥苦笑道:“瞧你这样子,是听到缘故了。没什么可气的,皇阿玛未必真心恼我,不过是要给想要给弘哲个交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些人不安生,倒是累得十六哥遭罪。十六哥这些年来。躲得够紧了,还要替他们背黑锅,真是生生气死人。”十七阿哥托托脚,咬牙切齿道。
“你在宫里。之前可听到过风声?”十六阿哥稍加思索,问道。“宫里的事儿,向来忌讳,避而远户述来不及。谁会打听,实没想到,弘哲这个时候发难。这小子,怕也是存了试探皇阿玛的心思。”十七阿哥回道。
除了真枉,十六阿哥就只剩下气氛与无奈。
囚禁在咸安宫里的废太子,好好的人,如今染了鸦片毒瘾,已经状若疯癫。
鸦片这东西,是药,怎么就进了咸安宫的?要知道,这个东西,吞上一口,直接就能送了性命。
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私递药物,更不要说重重把守下的咸安宫。
二阿哥是元后嫡子,天家血脉。就算被废了太子位,康熙也想着保全这个儿子,怎容人算计暗害?
弘哲为父请命,请康熙“彻查”此事,也是尽人子之责,倒是不能说出什么不对。
但是,现下正是百官观望,储位悬而未绝的时候,若是真“彻查”此事,少不得就要在朝野引起动荡。
毕竟,在儒家正统中,二阿哥这位元后嫡子,才当是皇家正统。
以康熙早年的脾气,最受不了儿子们私下里倾轧,还不知要怎么发雷霆之怒;现下的康熙,却是垂暮之年,不愿再闹出什么动静。
于是乎,康熙快刀斩乱麻,直将二阿哥的“不适”定位为内务府这边的“疏忽”将看守二阿哥的侍卫统统换了,将执掌内务府的十六阿哥打了四十板子。
十六阿哥能不冤么?
这咸安宫,虽是宫里,一干供应,也是内务府这边的,但是若说“看守不严夹带宫禁之物”就实怪不到十六阿哥身上。
看守内务府的是侍卫处的侍卫,这带头负责之人,却是宗人府那边的几位宗主
虽然在康熙眼中,汉人都是他的臣民,旗人都是他的奴才,但是这臣民、奴才也不是能随便发落的,谁让他要做“仁君”
像董殿邦、伊都立他们这些内务府总管,分量又不足,倒霉的就只有分量够重的十六阿哥。
“依十七弟看,是哪个?”十六阿哥问道。
“谁知道,盼着他咸安宫里那位薨的,不是一个两个。就是弘哲,也脱不了嫌疑。”十七阿哥冷笑一声。道:“故意累你挨这回打,说不定也是存了报复之心。这几年在阿哥所,他没少摆嫡孙的架子。只当他虎躯一震,咱们这些人就要收归他门下,白日做梦!”
“你也歇歇气,皇阿玛还没老糊涂,迫不得已打了我,说不定过两日就有赏赐下来。都说吃亏就是占便宜,凡事想好的吧。”十六阿哥叹了口气,说道。
“对了,我使人回城去曹家取酒精了。十六哥外伤这么重,肯定要发热的,太医院这边的退烧方子。来得慢。”十七阿哥想起一事。说道:“再过两月,曹颙就出孝了。如今各处闹腾得正欢,我倒是宁愿他再歇两年,避开这些龌龊再说。”
“身在局中,岂是说避就能避开的?”十六阿哥摇摇头,道:“皇阿玛七月里就提及此事,等着使唤曹颙,岂容他闲着?”
说到这里,他面上也添了忧色。
不说别的,皇父年将古稀。如今小朝会的次数越来越少,多数时候,只是单独召见几个臣子。
虽说在人前,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十六再哥常年侍在御前,晓得的自然比旁人多些。
从去年冬开始,皇父就已经不能执笔,所有奏折都是有内阁学士张廷玉执笔。
外人不知道,是因为张廷玉临摹御笔,到了惟妙惟肖的地步。
十六阿哥无意得知此事,每次见到张廷玉就有些不自在。
就算是奉命而为,张廷玉此举也存了隐患。若是他存了其他心思,那对于国家社稷,就是大害……
昌平,曹家庄子。
十七阿哥派到曹家的人,自不可能晓得详情,只知道十六阿哥在御前挨了板子,要从曹家取些酒精退热用。
曹家下人,谁不晓得,十六阿哥向来同自家家主交好,少不得追问几句。
那人支支吾吾的,也说明白。只说是皇上震怒,重罚十六阿哥,打了四十板子。
事关重大,郑虎不敢隐瞒,这才快马报到昌平来。
曹颙已经听了缘由,打发郑虎下去歇着。他自己踱步书房,心中也是惊诧不已。
十六阿哥向来机敏,怎么就生生挨了板子?
今年圣驾延迟回京,邸报上虽没有明说,但是早有流言出来,说是“龙体欠安”
不少人都蠢蠢欲动,静待良机。想要谋一份擎天保驾的大功劳。
这个时候,十六阿哥被责罚,不会是卷到夺储风波里去了吧?
想了想,曹颙终是不放心。使人唤了吴盛过来,让他跑趟海淀,看是否能打探一二,,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
看着眼前白纸上棕黑色的鸦片。四阿哥坐在书案后,面陈如水。
十三阿哥站在书案前,拾起一块,在眼前仔细瞅了瞅,道:“早听曹颙说有吸鸦片上瘾的,没想到这劳什子这般害人。可怜世人愚昧,不少权贵人家,还当这个是好东西。想着借此绵延福寿,滑天下之大稽。”
听到曹颙的名字,四阿哥挑了挑眉,道:“不是说,十六弟早年曾吸过这个,后来费了不少时日,才戒了毒瘾么?怎么还有曹颙的事儿?”
“四哥忘了,早年我同四哥提过。鸦片之害,曹颙多年前就讲了。他对市井熟悉些,不知怎么留意起这个。今年因忙着筹饷之事,我还没顾得上同四哥提这个。”十三阿哥说道:“原想着这个东西每年海关进来的有数,都在药铺里。还祸害不到百姓身上,没想到有人用这个算计咸安宫里的那位,”
“真疯,还是假疯?”四阿哥像是问十三阿哥,又像是自言自语。
“谁知道,那边围得紧,除了弘哲每月能隔门请安一次外,就只有皇阿玛派过去的人能看到”若是真疯了,倒也是他的福气”说到最后,十三阿哥的声音带了几分阴冷。
四阿哥抬起头,看了他半晌。方慢慢地道:“十三弟放心,我断不会让你白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总有清算的那天”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八十章 内情
十六阿哥既挨了板午。不愿妻子担心,想着寻个由子在凡册旧养些日子再回宫,不想事情却有变故。
十月十三。十六福晋,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个小格格。
这距离产期还有月余,十六福晋的身子又不是结实的,十六阿哥如何能放心。
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
十六阿哥侧卧在马车里,脸上满是冷峻。挨了板子,他就使赵丰吩咐下去,要瞒着十六福晋,就是怕她着急。
如今,不出三日,就闹出早产的事儿,若说其中没有干系,十六阿哥自己个儿也不信。
想着两个夭折的嫡子,又想到早产的女儿,十六阿哥心里难受万分。
他在畅春园休养三日,今日才退烧,身子还有些虚。又因伤在臀部,无法坐着,只能侧卧在马车里。
这会儿功夫。就已经觉得胳膊酸,头上渗出冷汗来。
赵丰在车侍候。忙将扶枕递上,搀了十六阿哥的胳膊,给他换了个,舒坦的姿势。
“到底是谁将这些闲话传给了福晋?”十六阿哥牵扯之下,扯痛身上的伤口,咧着嘴角,恶狠狠地问道。
十六福晋已经将近产期。身子沉了,在阿哥所待产,能见到的人有限。
就算这些人听到十六阿哥挨打的事儿,也不当让十六福晋知道。除了孩子,谁都晓得孕妇受不得惊吓。
不知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无意还好,有意的话,其心可诛。
“回主子的话。奴才将钱六小顺子两个都仔细问了,他们也说清楚。只晓的福晋主子是昨儿晚饭后不自在的,膳食也没进去几口,身子就不舒坦。开始还请太医过去安胎,没想到入夜就开始生了。又赶上宫门落锁,只能今儿才使人出城送信赵丰晓得主子正恼”心地回道。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没有再说话。
从畅春园到城里,都是青石板铺设的官道,平坦的紧,加上赵丰使人马车里铺了好几层皮毛褥子,又吩咐人稳当赶车,十六阿哥到是没觉得颠簸。
他侧卧在马车上,阖了眼,想起去年失了的嫡子,又想是关在昌平庄子里的李氏,心中对妻子的愧疚越深。
胡思乱想一路,马车终于进京。驶向皇城。
阿哥所中,十六福晋缓缓地睁开眼睛。
旁边侍候的宫女七月,见状忙上前去,道:“福晋醒了”
十六福晋初醒,按照旧日习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待摸到肚子平平,她不由瞪大眼睛,脸上已经惊恐之色。
“福晋且安心。小格格安安泰泰,正由嬷嬷照看。”七月侍候十六福晋多年,晓的她急什么,忙开口道。
十六福晋这才醒过神来,神情木木,想起昨晚难产之事儿,哑着嗓子道:“将小格格抱来,”
七月犹豫了一下,俯身应了。
少一时,领着个怀抱襁褓的嬷嬷进来。
小格格就安置在上房东屋的暖阁,往来不出屋子,既不会因哭吵到十六福晋,又不至于过了风。
十六福晋支撑着坐起身来,眼睛已经顾不得旁的,伸出手去,接过襁褓。
看到女儿的那刻,十六福晋的眼泪立时出来。因是早产儿小格格看着甚是孱弱。初生的小脸团成一团,眼睛紧闭,一点也不鲜活。
七月见十六福晋双手颤抖,忙示意嬷嬷上前接过小格格。
十六福晋抬起头来,看了眼这嬷嬷,才发现不是旁人,是庶子弘明的乳母邢氏。
“怎么是她侍候小格格?”十六福晋皱眉,问道。
按照规矩。内务府那边早已备好嬷嬷,养在宫里皇孙阿哥小皇孙小格格都有例的。
“福晋睡着时。荣妃娘娘同惠妃娘娘都打发人来看过。也提了嬷嬷的事儿,说已经预备下,下晌就能进宫里。廖主子怕奴婢们不会照看小格格,就从院子里的嬷嬷中,挑了邢氏出来。”七月扶着十六福晋坐稳,轻声回道。
正说着话。就见有宫女挑了帘子进来,也是十六福晋当用的大宫女,名叫五福。
她手上端着了托盘,上面放着药碗,还有个装蜜伐的小碟子。
她走上前。将托盘放到炕桌上,道:“福晋。廖主子听说福晋醒了,过来请安。正在外头候着。”
十六福晋怕药味熏到小格格,使邢氏抱着小格格回东屋暖阁了。
她没有马上叫廖氏进来,而是就着七月的手,先喝了药,而后才叫五福请廖氏进来。
“这两日。多亏你里外照看,我倒是要多谢你。”十六福晋用帕子擦了擦嘴,淡淡地说道。
虽说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但是她并不愿见到这个廖氏。原因无他,这个廖氏同李氏两个长得太像。
廖氏因这张脸受宠,也因这张脸,被十六阿哥撇到一边。虽是侍妾的身份,却打发到后院排房安置。待遇还不如体面的宫女。
十六福晋同李氏两个,骗肌十来年,好不容易熬到李氏出宫“养病”才算舒心些。自然不愿看到廖氏心烦。
廖氏也乖觉。恪守本分,守着自己的屋子,轻易不出来。
这次十六福晋早产,阿哥所实在没有出来做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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