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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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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欢迎的。

放下心事的十七阿哥,恢复往日豁达性子,是个极有趣之人,他全然没有龙子龙孙的自觉,对于争权夺利之事深恶痛绝,提也不耐烦提的,这样的十七阿哥,恢复了少年的元气,实际上也是在向外界表态,他确实没有权势之心,这未曾不是一种自保的法子,十七阿哥是熟客,曹颙陪着他喝了半盏茶,下了一盘棋,就起身道:“走,带十七爷去我的一亩三分地看看”

“又种什么?”十七阿哥跟着起身,有些好奇道:“你也是大家公子,怎么最近就迷这个?”

“总要寻些事儿做,十七阿哥没做过,所以不晓得,要是做几日农夫,就晓得其中乐趣”曹颙笑着说道,所谓“一亩三分地”实际上足有十几亩大小,就在庄子西门外。

一半开辟是菜地,种着各色应季菜蔬;一半则是农田,现下种着的有麦、谷子、高梁、黄豆、芭谷等几张常见的庄橡,今日新整理出的这两亩地,则是要载种土豆,从城里买来的土豆种子,已经由侍候地的几个佃户,都按照土豆芽切成块,曹颙这边理论的知识多,并没有亲自动手的嗜好,带着旬小可哥到农庄这边,也不过是看看的土豆栽种得如何,其帷仕竹只势如何,什么的,其实,除了眼前这块地,他还使人在后山向阳、背阴的地方各开了两亩地,种得就是芭谷同土豆,毕竟没有做过农民,他对于农业只有理论知识,他只晓得在几百年后,这芭谷、也就是玉米,做过几个年的国家储备粮,北方干旱地区,主要的农作物就是玉米。

至于土豆,则是因为晓得它不挑地,而且还高产,时值五月中旬,这地里的菜蔬庄橡长势不同,有的才发芽,有的如油菜、韭菜小水萝卜等物,已经能吃了。

十七阿哥自幼虽长在深宫,但是个十来岁就随扈出京,并不是不知庄家的笨蛋,看着眼前这一片规划有序的田园菜地,十七阿哥除了最初的好奇,也不禁陷入深思,认识曹颙多年,他晓得曹颙并不是勤快人,这些年要不是皇父催着,根本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十七阿哥可不会意外,曹颙种地种菜真是为打发时间来的,这会儿功夫,日头越发足了,曹颙见十七阿哥头上有汗,就不拉他在这边呆着,两人回庄子用午饭,这午饭上的小白菜、小水萝卜,都是使人从菜地里新掐的,就着素炸酱、肉炸酱,两人吃了好几碗饭,待饭后,十七阿哥有问出心中疑问,道:“孚若,说实话,怎么想起侍候庄稼来?”

曹颙沉默了半晌,道:“前年夏天,我不是去了次河南府么?除了在浴阳,还去了下边县城,正赶上河南前两年大汗,城里都是买儿卖女的,乡下则是携家带口去逃荒,那真如蝗虫过境一般,路上的野菜树叶都被吃光了”

十七阿哥听得皱眉,道:“怎会如此,不是有朝廷的赈济么?”

曹颙看了十七阿哥一眼,道:“河南府的地方仓我不晓得,只记得早年在山东时,地方粮仓多是只有账目,没有粮食,赶上朝廷需要调粮的时节,不过是胡乱调些来充数”

十七阿哥听得生恼,道:“说到底,还是皇阿玛纵容…后半句却是说不出,只使劲地拍了拍椅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对于吏治腐败,曹颙也不想多说什么,一是晓得多说无益,康熙在位久了,又爱面子,又在乎史笔,是打定主意要做“仁君”的;二是晓得,用不了几年,四阿哥上台,就会大刀阔斧地整顿吏治。现下贪污得越狠,到时候下场就越惨,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西北十年九早,西南都是山丘之地,这芭谷同土豆两个,虽是糙物,但,却不比其他庄橡那般挑地,亩产也高,去年夏天,河南府的山丘等地,已经由官府出面,推广种植苞谷同土豆,根据地方报道户部的资料看,也算颇为成效,要是这苞谷同土豆两种,能在西北小西南推广开来,往后遇到饥荒之年,也能少饿死几个百姓”曹颙说道,十七阿哥听了,道:“怎么就西北、西南,皇阿玛不是使人旗丁回东北屯田么?为何不在东北推广?”

曹颙回道:“这几年皇上一直使人在畅春园同天津卫栽种新稻种,还使中原同江南几处督抚监察试种,要是所料不错,东北那边的屯田,皇上应该是想要人种稻,省得京城粮仓全赖湖广供应”

京官禄米,同八旗官民的口粮,都是稻米。这些稻米,都是经过漅运,从湖广至江南,从江南至京城,要是东北广种稻米,那京城对谐运的依赖就弱了几分,漅运腐败,也是朝廷头疼了几个年的问题之一。

“东北苦寒,能种稻子?”十七阿哥有些疑惑,曹颙笑道:“十七爷不知,热河外,前几年就已经有稻田了,只是面积不广罢了”

十七阿哥看了曹颙半晌,道:“现下,我总算明白皇阿玛调孚若去户部的用意,要是孚若为户部掌印。指定不比那几位京堂差”

“十七爷理赞,我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虽不在其个,但是有皇上的恩典在前,还享着朝廷的几重俸禄。总不好愚钝度日”曹颙说道。

实际上,不过是曹颙为自己寻条后路罢了。

想个小法子,一时之间敛些银钱。始终是小道,成功了,也不过是给皇帝添些零花钱,算不得上台面的大功劳;失败了,在皇帝眼中就成了无用之用,家族兴衰荣辱都失了绮仗,而身在他这个位置,在权势之中。为了支撑门户,也没有退路,他只能另辟蹊径,为自己多添几个筹码,至于利国利民,百姓疾苦,他心中也想到,但是总觉得太遥远,要说他全然无私,只是为了百姓安康,他还真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弊了尊颙的话,十七阿哥露出几分羞愧道:“孚若看似散漫,这些年来,却是为国为民,说起来,我才是废物点心,妄为臣妄为子,但求自保,全无为君父分忧之心”

十七阿哥才开朗半月,曹颙可不愿他再陷入纠结,正色道:“十七爷稍安勿躁,十七爷尚年轻,现下多看多听,少说少做;往后多说多做,总有能者多劳之日”

不一样的见曹颙这般认真,十七阿哥眼中的迷茫慢慢散去,喃喃道:“再忍几年么?也罢,这些年都忍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东直门内,李宅,还有几日,就是李鼐嫁女之期,请帖早已发出去,今儿就是搭喜棚之日。

李鼐坐在书房,手中拿着的是父亲的回信。见父亲信中提及,已经给李氏去信,请曹家使人协助李鼐调查李鼎之事儿,李鼐不禁有些皱眉,虽说早先他也想过请曹颙帮忙,但是这毕竟是李家家事,如今连姑母都告之,还让曹家下人掺合进来,那岂不是要“家丑外扬”?

李鼐心中并不赞同父亲的意思,但走向来孝顺惯了,也生不出违背之心,他只是撂下信,觉得有些心烦,看来等料理完女儿的婚事后,还得往昌平走一遭,他正烦着,就有管家来报,道:“爷,孙家舅爷来了……”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五章 “谈判”

李鼐上次见孙珏,还是端午节时。

那双生子之事儿,李鼐四月末就同孙珏提过。是在酒桌之上,酒过三巡之后。虽说再无旁人。但是孙珏的反应仍是很激烈。

换做是谁,白给别人养了几年儿子都不会好过。

李鼐好话说尽,别孙珏是不假颜色。瞧着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若不是李鼐是他的亲姐夫,那样子就要动拳头。

因顾及女儿的亲事,怕闹将出来。引得范家那边闲话,所以李鼐只能忍着,寻思等嫁女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没想到,孙珏能主动上门。

“是玉树来了!。李鼐亲自迎了出去,脸上满是温煦。

孙珏穿着九成新的官服,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请不可闻地低哼一声。随着李帮到客厅这边。

曹、李、孙三家,孙家不过是靠曹家帮衬,才有今日。李家却是能同曹家比肩的。李鼐祖父早年任过广东巡抚,封疆大吏;曹颙祖父终老江宁织造,始终是天子家奴。

同曹家的内敛低调不同。李家这边。李煦向来最为注重享受。即便京城旧宅,几年也没有几个正经主子过来,但是家具摆设都不是凡品。

就说这客厅,檀木镶玉的屏风。百宝格中的古董珍玩,墙上的名家字画,随便拿出两件都值数百两银钱。

孙珏入目所及,皆是富贵,只觉得刺眼得紧。

再看李鼐身上,天青色绉绸长袍,宝蓝色马褂。马褂上的盘扣。用的是小拇指盖大小的蓝宝石。头上带着的帽正上,则是块半寸见方的蓝宝石。

腰带上挂着的几个活计,都是秀了苏绣的川锦,隐约地露出半截细细地金链子,不知是怀表链,还是其他的。

这不过是家常打扮,这一身下来,也要几百两银钱。

孙珏心中堵得慌,想着自己进京当差后,父亲每年不过给千把两银钱,连家中嚼用都不够。更不要说人情往来。

去信给父亲。父亲的性子又是执拗。只叫他尽心当差,不要想着学别人钻营。

孙珏只觉得心里发苦,他刚进京时,也端着清高的架子。以为有着“忠君爱国”之心,就能成就一番事业;结果,成了别人口中的“孙呆子。”上官不喜,同僚不待见,受了几年的排挤。

等他晓得京官的“规矩。天大地大人情最大,他才晓得拮据的滋味儿。

不说别的,身为司官”三节两寿”孝敬上司的,没有千把两银子的礼也拿不出手。更不要说。姻亲故旧、同僚老乡,各种关系应酬的。

李家养个戏班子都花费几万两银子。自己身为孙家长子,携家带口进京,不过是小三进的宅子,二十几个下人。

曹家有个郡王格格,算是皇亲了,比不得,李家还比不得么?

孙珏越想越恼,再想着自己素来宠爱的一对姐妹花,只觉得自己成了个大笑话,简直是孙家的耻辱。

他却是不想想。实际上他的帽子算不上绿色儿的,毕竟那对姐妹花是先跟的李鼎,后跟的他。到了孙家后,孙珏治家严禁,曹颖又是个为夫是从,极为贤惠的,那婶妹花养在内宅,也没机会见男人。

李鼐坐在孙珏对面,见孙珏神色变幻。脸色儿越来越黑,心里也是没底,怕小舅子是上门闹事的。

“玉树来的正好,你是含玉的亲舅舅,还想着请你做送亲老爷。

范家是相府,不是寻常人家。我还怕人手不足,丢了颜面。李鼐挤出几分笑,说道。

对于范家,孙珏早是久仰大名。除了开国辅臣范文程不说,就是范文程的几个儿子都是做到封疆大吏,督抚一方。

到了范时崇这代,兄弟子侄在朝为官者也甚重。

“送亲老爷?。孙珏颇为意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补服,道:

“我职小官微,也不能给外甥女长体面。还是算了吧。”

“玉树这是什么话?你是玉儿的亲娘舅。你不做送亲老爷,谁做送亲老爷?说起来。玉树也算舂风的意,进京不过数载。就连升两级。如今又是在兵部,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就是为兄我,还盼着玉树以后能拉扯一把。”李鼐甚是诚恳地说道。

孙珏想着自己如今任着兵部郎中。不知有多少人眼热。心中也有些的意,嘴里还说道:“大哥缘赞,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勤勉当差罢了。”

“如今西北用兵。兵部差事重。玉树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才好。虽说苦些,但是等到战事完了,论功行赏,也跑不了玉树的一份。”李鼐说道。

孙珏这边已经难掩得色。挑眉道:“是够辛苦,甚是琐碎,哪里有礼部时自在清闲?不过身为臣子,能为臣父分忧,也是福气,多少人挤破脑袋还进不来。”

两人说着这没滋味儿的话,看起来聊得也算热络。

因孙珏在兵部,对于西北的消息,远比旁人灵通,少不得一一列出去。跟李鼐显摆一番。

李鼐不懂兵事,听着也是稀里糊涂,只是提及平郡王讷尔苏的名字时留意下,对于十四阿哥的近况也颇为关注。

待孙珏觉得口渴时,宾主两个已经聊了靠有些不知当如何开口。

不知他眼皮子浅,在乎那几个银钱。而是这是关乎到孙家颜面的大事儿。虽说庶子,但是已经上了孙家族谱,好好的就成了别人的家子别。这往后事情传扬出去,孙家就要成为别人的笑柄。

再说,作为姻亲,李家有什么颜面,让孙家白养活李家的别子?

李鼐这边,听孙办闲扯了半晌,心里早是腻烦,但是等他不说了。又觉得冷场。

看着孙琢欲言又止的模样,李鼐毕竟比他大十来岁,人情世故更通达些。心里明白,之前那“以利诱之”已经差不多。

毕竟小舅子已经是当媳妇嫁妆充脸面过日子,可见这日子过得艰难。

想到此处,李鼐之前的忐忑都没了。心里已经松了口气。

不怕孙珏要银子。只怕他不要。要了银子,事情还能遮掩过去,想个法子也能全了两家颜面。

孙珏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口茶,低着头也不看李鼐,道:

”姐夫前些日子所说,庄子之事?嗯?”

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过直接将想要的银子数目宣之于口。

李鼐见他支支吾吾的,晓得他向来爱面子,面皮薄,接着说道:

”没说的,权当贺玉树高升之礼。三十顷地,都是一等的良田,就在通州码头附近,是井田,早满保收的庄子。”

孙稳却“哦”了一声,兴趣了了的样子,道:“通州的庄子?东边?早年父亲曾寻人给我占卜过,说是我的命格同东边犯冲。”

李鼐见他这般作态,倒是有些糊涂了。

这庄子是他主动提及的。这立时又给否了,打的是什备主意?莫非打算真金白银的,那也忒不体面了。再说,这次进京,他是为了捐官嫁女而来,手头上的银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孙珏已经撂下圭中茶杯。清了清嗓子道:“姐夫家房山不是也有两处庄子么?”

“那是祭田?”李鼐闻言。有些皱眉。他的母亲弗氏前几年病故。就葬在房山李家坟园。

说起来,李鼐祖父的坟地,是在通州。因那附近的庄子都是权贵之家。李家不能在那边广置祭田,所以李煦就在房山挑风水好的地方,买了几个庄子。

李煦的坟地,早些年就使人修好了。他发妻韩氏病故后,就先埋进了房山这边。

“那处上韩村的庄子不是离祭田有几里地么?没有连成一片,也算不上是吧。”别猛眼神落到墙上的字画上,状似无意的说道。

李鼐闻言,心中说不出是怒是恼。盯着孙珏说不出话。

李家在京城有四处庄子,通州两处。房山两处。通州两处,一处是他祖父的坟地祭田,有二十顷地;一处挨着运河码头的,有三十顷地。房山两处。一处也是祭田。有八十顷地;一处同祭田跟了几里,是最大的庄子,有百四十顷地。

这百四十顷地的庄子,是李家在京城几处产业收益最丰的一处。

李家每年在京城的往来应酬。也多靠这庄子出息。

这几年京城田地衡贵,就算那庄子包括几个顷山地,但是就算那百顷良田,也能卖个六、七万两。加上山地,那庄子现下要是往外卖。七、八万两是不成问题的。

李鼐是做好用银钱来处理这两个侄子的事儿,但是从没想过孙珏会这般狮子大开口。

孙珏这边,心里还在生着闷气。想着孙家早年也是大户人家,但是父祖不善经营,渐渐衰败下来,这京城原本有几处祖产,但是早年分家时,早就分了别房。留给他父亲名下的,不过是个二十顷地的小庄。

李家不算南边的产业,在京城管庄子就四处,土地快到三百顷,比孙家多十个倍不止。

看着李鼐为难的样子,别孙只觉得心中舒坦不少。

李家厚颜无耻地让孙珏白养几年小杂种。真当孙家是好拿捏的么?

不过是两个,婢妾所出的庶子,孙珏有嫡子嫡孙在,并不缺这两个孩子;李鼎那个短命鬼,要是没有这两个小杂种承嗣,就要断了香火。

李鼐虽是李家嫡长子。但是有李煦在上头。他也不是能拿主意之人。通州庄子“赠”孙珏之事,他早已在给苏州的家书中提过,李煦也同意他这般做。

房山的庄子。却是李家在京城最大的一处产业,就是李鼐,没得到父亲同意,也不敢做主处置这庄子。

两人都缄默,屋子里沉静得怕人。

却有管家,不晓得屋子里两人正僵持,走到门口禀告,说是有客人了。

今日搭喜棚,李家在京城的几处族人同姻亲,都打发小辈上门帮衬。

李鼐已是没了笑脸,挥挥手打发管家下去,对孙办道:“玉树,父亲早年置办房产那两处庄子,就是打算作为祭产的。中间那庄子是镶白旗刘总兵家的产业,父亲也一直惦记买的。因刘总兵这些年一直外任。不在京中,所以事情才耽搁下来。

虽没有明说,但是这话中婉拒的意思确凿,孙珏只觉得脸上挂不住。抬起头来,寒着脸,李鼐晓得他性子孤拐,怕他酸脸,稍加思量,道:“玉树若是嫌通州的庄子小,那就这么办,你看行不行?鼓楼大街那边,有两处门脸房。也是李家的产业。一年下来。租金进项也能有个千把百两,算是给玉树添个零花。”

孙珏那边,已经坐不住。”师”地一声从椅子上起身,冷笑着说道:“姐夫莫不鄙视我如商贾。要不然怎么还学着商贾讨价还价起来?姐夫能放下身价,我却不敢应承。今儿就算我没来,姐夫的‘好意”还是算了吧。”

说完,不待李鼐反应,他已经离开座位,大踏步地往外走了。

李鼐见他决绝,只能跟着他。道:“玉树,都是自家人,还是好好商量。”

孙珏却是瞧也不瞧他,喝来自己的长随,骑马扬长而去。

看着孙经的背影,李鼐使劲地跺跺脚。不知是恨弟弟留下这样的麻烦。还是埋怨孙珏的贪婪。

孙珏这边。实是恼得很了。

谁不晓得李家豪富,一个庄子算什么?挑个顶小的庄子糊弄他。真是当他好欺负么?

想着那让孙家蒙羞的两个小杂种。孙珏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恶气。

回到家中,他回到内宅,直接吩咐人将两个庶子带来。

曹颖见他面色不善,服侍他换下官服。只觉得心中踹踹,大气也不出。

这会儿功夫,婆子已经领着那双生庶子过来。

这两个孩子,是康熙五十三年夏出生的,今年六岁,已经开始跟着夫子启蒙。

孙籍嫡子资质平平,远不如这两个庶子伶俐,平素孙顿还颇为偏爱这两个庶子,寻思好好教导。让他们科举光耀门榴。

如今,都成了笑话,过去有多偏爱,现下就有多厌恶。

没等着两个孩子请安完毕。孙珏就走到地桌前,拿起胆瓶里的鸡毛掸子,就冲着两个孩子抽去。

那两个还愣着,鸡毛掸子已经落到一个身上。因孩子还小,这下子刚好抽到脸上。一下去下去,就是一条狰狞的血操子。

门口那两个婆子已经唬得不行,连声道:“大爷”

“滚!”孙珏只觉得舌噪,回头瞪了过去。

那两个婆子也是孙家老人,晓的家里这位爷的脾气没有看着那么好,战战兢挂地退了出去。

那兄弟二人耐不住疼,已经抽泣着哭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下别顿夫妇同两个孩子。虽不是自己所出。但是这两个庶子平日都称呼自己一声“母亲”这如今又是在她房里挨打,赶明也不说清楚。

曹颖对丈夫虽畏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劝道:“爷,儿子们还小。爷要是瞧着他们有不对的,多骂几句就是话音未落,孙珏的鸡毛掸子已经挥下。

曹颖只觉得后背火烧火燎的。低呼一声,已是疼得说不出话。

接下来,门外的婆子,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凄惨的叫声……

昌平,曹家庄子。

看着李氏手中拿着的信,曹颙只觉得碍眼得紧。这是前几日李家派来管家媳妇来请安时,递给李氏的信。

不知道李煦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给李氏的家书,绕过了曹颙。

曹颙这边,当然也有李煦的亲笔信至,其中提及李鼐查询李鼎被害之事。李煦在信中,只说李鼐愚钝。请曹颙这个外甥,看在“骨肉情分”上帮衬李鼐一把。说得不算亲热。不算客套,就像个舅舅托付外甥的样子。

那两个管家媳妇是从苏州来的。听说是奉了李煦之命特意来给李氏请安的。

对于自己那个便宜“舅舅”曹颙不仅亲近不起来,还有十二分的提防。

他为曹家百般筹划,可不想白忙一场。最后被亲戚拉下水。

李氏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对曹颙道:“颙儿,这几日,我都睡不安稳。不知当如何给你舅舅回信。你大姥娘八十多了。身子骨不好。你姥姥从年初起身子也不好。”

原来,李煦的信中,提及文太君同高太君的近况,提及二老对李氏的思念之情,希望李氏九月给曹寅“烧周”后,能往苏州一行。

李氏上次回苏州,还是十年前。如今见堂兄信中提及此事,也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曹颙心中,可不会以为自己李煦念的只是“骨肉之情”若是真有接李氏归宁的心思。李鼐进京伊始就会提及,也不会专程使人来。

“母亲,苏州离京城千里迢迢,路上也不便宜。母亲的身体也不比以往。再说长生还小,耐不住路上辛苦。要不然再等两年,等出了父亲孝期,儿子送母亲归宁?”曹颙斟酌着说道。

通过母亲对李鼐父女的亲热。曹颙也晓得她心里对李家这个“娘家人”还是甚为看重的。曹颙做儿子的。不好说别的,只能用个“拖”诀。

李氏听了。踌躇着说道:“颙儿,你大姥娘八十多,将九十的人了。还…”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六章 童心

看着李氏这般犹豫的模样,曹颙晓得,得说些什么让她死心。

“母亲,大表哥这次进京,除了捐官同操办含玉的亲事,还代表着舅舅走人情。”曹颙斟酌着说道。

李氏点点头,不以为意道:“你舅舅几年没进京了,你大表哥难得来一次,自然各处人情都要做到。“

“母亲,大舅舅让表哥给九阿哥府送了重礼。”曹颙说道。

李氏闻言,有些迟疑。进京多年,她就算再不关注外事,也晓得自己家同谁家关系亲厚些,同哪个府关系疏远。

“九阿哥虽不在六部当差,但是谁都晓得他是十四阿哥的人。”曹颙接着说道。

听到涉及风头正劲的十四阿哥,李氏不由皱眉。

对于儿子清冷,怕麻烦的性子。李氏是晓得的。对于丈夫生前做下迁坟的决定,李氏晓得实情并不是如丈夫提及,方便子孙祭祀的缘故,多是因儿子不耐烦与同老家族人应酬。

十四阿哥虽风光,但是同曹家向来没什么往来。

李氏虽是没什么见识的妇道人家,但是也晓得这皇家的事儿,不是臣子能参合的,要不然的话,能博得天大的富贵,也能万劫不复。

不说别人家,就是京城权贵,因参合夺嫡之事儿,这些年来抄家破族的人还少么?

李氏身为人母,没有什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思。只想着一家人平平安安。

“毕竟是至亲,要不然颙儿给你舅舅去信,好生劝劝。”李氏带着几分不安劝道。

“母亲,父亲生前,因何同舅舅疏远,还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缘故?舅舅生性固执,就是父亲相劝也丁点儿听不进去,更不要说我这做晚辈的了。”曹顒说道。

李氏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他都是你舅舅,就算他所作所为不合你的心,也不管因此伤了亲戚情分。”

“母亲,不是儿子拦着母亲,不让母亲同舅舅家多来往。只是这个时候,十四阿哥正是风光,舅舅已经站在十四阿哥那边,咱们家与舅舅家往来过密,落在别人眼里,也成了十四阿哥一派。就是姐夫那边,怕也要受到牵连。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要是十四阿哥继承大位还无事,要是换做其他阿哥,到时候连儿子都落了不是。”曹颙看着李氏说道。

李氏是有些想念娘家人不假,但是娘家人再亲,也比不上自己的儿女。

听说不仅儿子要落不是,连王爷女婿也要受牵连,她已经变了脸色,连声道:“你舅舅真是太糊涂了,倒是多富贵才是真的富贵,什么时候才算到头?”

曹颙也不想吓到她,安慰道:“舅舅不是无知稚子,许是有自己的思量,母亲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舅舅运气好,博个擎大保驾的功劳也保不齐。只是儿子向来懒散,不耐烦参合这个。怕也要让母亲受委屈了,这两年咱们同舅舅家还是保持些距离好。等到皇家大事尘埃落定,母亲想要归宁,还是想要接外祖母过来,都随母亲心意。”

一席话,说得李氏连连点头,道:“嗯,嗯,都听颙儿的,咱们不学你舅舅,不惦记那泼天的富贵,只让一家人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我这就给你舅舅回信,家里事情多,我身子又不好,实在抽不开身,又是你父亲孝期。。。。。。。”

总算是劝李氏断了回苏州的心思,曹颙终于松了口气。

隐约记得上辈子红学论坛中,提及曹家的二次抄家,有个罪过,就是在李家抄家时,为李家隐匿家产。虽不知是真是假,也得提前留心。

原还以为八阿哥既然病故,“八爷党”烟消云散,李家也能逃过一劫,谁会想到,李煦这般不死心,还要通过九阿哥,往十四阿哥身边凑合。

四阿哥本不是大度之人,李家两次三番的选择,都是在他的敌对处。能落下好来才怪。更不要说,李家现下还有数十万的亏空未补足。

就算晓得母亲心软,念着李家那边,曹颙也从来没有将李家真正视之为亲人过。

说他自私也罢,说他冷清也罢,从晓得李鼎算计曹家那日,李家对于曹颙来说,只是个不好处理的麻烦罢了。

不过,想着父亲去世后,母亲精神一直不好,向来也是孤单寂寞。曹颙就同初瑜说过,夫妻两个每日里多抽出些时间来,陪着李氏。

李氏没有别的爱好,只喜欢刺绣。这几年家里事情多,不爱动针线了,但是遇到好的活计,她也甚是喜欢。

曹颙见状,就从内务府放出的绣娘中,选了个身家清白,老实本分的礼聘进曹家。

绣娘不过三十七,八岁,是个无子孀妇,夫家姓刘。因常年的劳累,看着比李氏还老相,像是五十来岁的人,曹家下人也就以“嬷嬷”称之。

她不爱说话,但是却是一手好绣活。

有她陪着说话,李氏倒是也排解几分寂寞。

兆佳氏是不耐烦这些的,不过见李氏在女红上留意,想起四姐儿同五儿两个都十来岁了,也该学习这些。除了她们两个,还有妞妞。

至于孙女天慧,眼盲虽好了,但是眼神也不好,保养还来不及,谁舍得让她费眼睛?

妞妞同五儿同龄,比四姐儿小一岁,今年已经九岁。

妞妞是乳名,她的大名,庄先生去世前始终未定;后来庄先生故去,,庄先生的兄长庄常,晓得此事,按照她两位异母姐姐的范字,给侄女取名姝平。

曹府众人,叫惯了妞妞的小名,这个大名,鲜少有人提及。

李氏还要照顾幼子长生,自然没有工夫,教导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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