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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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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小时候,父亲在世之时,似乎对他这庶出之子,还格外怜惜过一段日子。长房亲长,也没有因自己是婢妾所出,就冷眼相待。

除了嫡母不待见,上面的兄长曹颂与故去的曹硕,待自己甚为照拂;弟弟曹烦性子有些骄纵,但是在自己面前也是手足义气。

不知是长大了,还是眼界宽了,曹项心中的怨愤淡了许多,就剩下那抹痕迹,看不着嫡母的时候都不会想起。

即便他心中还抱着分家之念,但是也晓得,手足就是手足,血亲就是血亲。不管他往后绿碌无为。还是平步青云,都是曹家子。

其他的银钱,曹项又收拾出八百两,交给了堂兄曹颙。

虽不能带娇娇回京,但是身为男儿,一诺千金。曹项既答应受了娇娇祖母的托付,不会对娇娇放手不管。但是他能力有限,只能恳请堂兄帮着斡旋。

曹颙平素最讨厌多事,(训一一一一匕「时候却没有说什么。那八百两。三百两打点了河南巡抚原,业狱,剩下的五百两,也留在河南府,交代下去,等将来贼首家眷官卖时,做娇娇的赎买之资。

河南府的时动静闹的虽大,但是以曹颙与蒋坚的分析,朝廷顾惜颜面。处置起来,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淡化这件事的影响。

要不然,宫扬开了,引得其他地方的汉人有样学样,那朝廷如何能放心?

满汉之防,在今上眼中,才是重中之重。

这两笔银子一去,剩下的银钱就有数,总有坐吃山空之时。

曹帕心里也没底,却不是为了银钱,而是怕自己考不好,使得大作望。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伯。四哥功课向来是好的,侄儿于八股之道上,只是平平。要是侄儿名落孙止,可否跟着大伯学习课业?

不是侄儿偷懒,换做诗书,侄儿都不怕的;这八股文章,却像是生生将人逼成呆子似的,侄儿有些不惯。”

他平日心高气傲,眼下能说出这番话,委实不容易。

曹寅笑着点点头,道:“你能知晓自身优劣,大善。我虽希望你们顺利通过会试,博个正经出身。但是也没指望你一科中的。你个六就中了举人,这已经强出别人许多。明春这科不过是下场熟悉熟悉,再后用心攻读,也能摸索出方向。不至士盲人摸象一般。,曹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虽侥幸考上了举人,名次却是靠后得紧。换做是四哥,就算不能博个解元回来,也定会是名列于前。”说到这里,他迟疑片刻,低声道:大伯,听说有人科举半辈子。都跃不了龙门。侄儿不怕自己丢脸,只是不愿让大伯失望。”

曹寅见最小的侄儿也长大**。心里叹然,正色道:“盯儿,我虽盼着你们春闱高中,却不是为了什么光耀门媚那一套。我不是腐儒,不会教导你们说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而是世俗功利,士农工商中,只有士为人尊敬认可。工商被视为贱民,农民生计艰难。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大伯只是希望才生之年,看着你们兄弟都能自立自强,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求你们闻达天下,只盼着你们能平安康秦。,他第一次当着子侄说这此,连着曹颂在内,众人都起身垂手听了。

天佑、但生几个小的,见叔叔们都站起来,虽还懵懂,但是也都跟着起身。

曹寅说完,对侄子们摆摆手,道:“你们都坐吧。”而后又看着几个小的道:“方才那些话,你们未必懂,不过要记得,当好好读书,长大后才不会有后悔那日。,几个小的,恭恭敬敬地应了。

曹颙在旁,看着父亲交代侄儿孙辈,只觉得他的精神头比生病前还足。

到了晚年,最怕的,就是孤寂与无所事事吧?父亲现下要拟族规,还要抓侄儿、孙儿的教育大业,往后的日子,看来有得忙了,“正月初一,曹项与曹帕兄弟就到海淀园子,闭门读书去了。毕竞春闱在二月,要是他们忙完正月里的人情应酬,就要耽搁大半月的功大。

初三,曹颙又跟着父亲,到宫里举哀。初六,因脚疾的缘故,康熙起身往汤泉休养。

康熙五十七年,似乎在一片平和中拉开序幕。

曹颙这边,听着十六阿哥那边传来的各种八卦。例如什么十四阿哥亲访雍亲王府,德妃娘娘也传召了四阿哥几次。再有,就是九阿哥似手摒弃前嫌,与十四阿哥重归日好。

曹颙这边,才不相信九阿哥是大度之人口都是利益所指罢了,没有永但的仇人,也没有杀但的盟友。

原本还以为因八阿哥之死,九阿哥的人生轨迹,也会发生变化,没想到折腾一番,他还是要跟那个注定要倒霉的十四阿哥搅和在一块。

这似乎验证了一点,贪心是原罪。

想到此处,曹颙只觉得好笑。自己好像有点闲操心了。

初八这日,正好无事,曹颙与十六阿哥结伴前往十三阿哥府。

自太后薨逝,十三阿哥已经携带家眷,从汤泉行宫回来。

十三阿哥情绪不高,但是有十六阿哥惯会耍宝,也使得他愁容舒展。说话间,十三阿哥望向曹颙的眼神,就有此复杂。

曹颙心里颇为自责,但是也不能实话跟他说,他的前程指望不上康熙。全指望在四阿哥身上。

毕竟十三阿哥与四阿哥更亲厚。谁晓得这兄弟两个是不是知话不谈。要是这个意思传到四阿哥耳中,曹颙之前对四阿哥那边的恭敬,就都成了“有心之举”。

因此,曹颙只能泛泛道:“十三爷且宽心,宝剑锋从磨砺出,苍鹰。总有一飞冲天之时。

十三阿哥闻言,脸上只有苦笑,怕是也没听进去几分。

少年的傲气,青年的干劲,都被康熙的冷淡给磨没了,他如今只剩下中年人的迷惘。

所求不可得,退居其次,仍是不可。他已经失去魄力与胆量。

送走曹颙与十六阿哥后,他在书房坐了好久,直到十三福晋亲自相请。他才跟着妻子回内宅。

十三福晋向来和气,在丈夫面前。多是一副笑面,现下却难掩愤愤之态,拉着丈夫的手,半晌说不出话口十三阿哥心中一禀,道:“是在宫里收到责难了?娘娘传你何事?,今儿个三福晋受德妃娘娘的传召,进宫去了。

十三福晋红了眼圈,低着头。道:“原看德妃娘娘是慈爱的,待爷也视如己出,现下才晓得偏心就是偏心。”“何事?”十三阿哥神色未变,再次问道。

“是惦记上方太医了,同我说能不能让方太医到十四弟身边当差。”十三福晋回道。

十三阿哥缄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如何回的?”十三福晋脸上添了几分讥色,道:“方太医是皇阿玛御口按照定,指到爷这边的,要是离开,也得有皇阿玛的旨意我哪敢坏了规矩”,“都是亲生儿子,四哥去年病入膏盲,也不见她过问两句;十四弟习武,身体最是康健,倒让她未雨绸缪……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八十章 撼天(上)

日在国孝中,今年的元宵节就没有赐宴。

但是,京城的气氛从过年后就变得诡异起来。就是曹颙,也听父亲提醒,说是康熙养病,使得不少人动了心思。

曹颙心想,这哪里只是养病的缘故。在太后病故前几日,康熙对臣子发的那篇遗诏”才是引得群魔乱舞的根源。

一家之中,子嗣传承都是大事,更不要说国家朝廷。

没爬到高位的,想要用自己的“火眼金睛,谋个拥立之功,更上一层楼;爬上高位的,习惯了呼风唤雨,也怕“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做个“两朝元老”。

康熙先是发遗诏,而后又是无休止的休养,这怎么不了得有心之人的揣测?

消息灵通点的,对于太医院那边的情形也一知半解。这两年,康熙的身子骨,真是急转直下。甚至有的人在心里揣测,会不会国丧未尽。再遭……不说别人,就说曹寅,若不是曹颙隐晦地说过两遭,康熙三年两载没问题,他也是心里忐忑。只是他对于康熙,比其他臣子多了忠义,并没有考虑自己谋求什么好处。

曹颂在宫里当值,也听利各种各样不少风声。

他自然是晓得,曹家所有的荣耀的个,都是康熙所赐。除了帝王的宠信,曹家与其他几个有希望等储个的皇子阿哥,并不亲近,有的还有过节。

这日当值过来,他匆匆地来到西府,寻曹颙,将所听到告之。

要立储了。

听说这些六部九卿都动了,京城三品以上官员差不多都具名。

“大哥,怎么办?大伯致仕。大哥从堂官贬为司官,连具名的机会都没有。,说到这里,曹颂低头道:“都是因弟弟的缘故,不仅不能为家族争光,还治家不严,拖累大伯与哥哥。真是枉费大哥打小照顾提点弟弟。”

见曹颂忧心重重的,曹颙正色道:“圣心难测,岂是臣子能左右的?你别听风就是雨。在宫里当差,消息是灵通些,但是耳朵长得,嘴巴却长不得。储君废立,自有皇上操心,咱们做臣子的,只需做自己的本份。还记得你大伯年夜晚上所说的,不求咱们闻达天下,只求平安康秦。”

“弟弟不是希图家族富贵,只是怕新君有眼不识金镶玉,埋没了大哥。,曹颂抬起头来,带着几分关切说道:““大哥打小,就强出他人许多。就像岳父所说,大哥不是池中物,总有一飞冲天之时。若是因弟弟缘故,断送了哥哥的青云路,那弟弟哪儿还有脸再见哥哥。“曹颙听了,无语。

这些话,是傅鼻所说。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这几年对曹颙极为推崇。每次亲戚相见,都要盛赞曹颙一番。曹颙仕途风顺时尚且不明显。这遇到贬官处分的时候,赞的次数就要翻一番。

曹颙开始时,还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得他棒杀”自己。后来接触的次数多了,曹颙才晓的,傅算有点话捞,外加上“热心肠”并没有恶意。不过是因曹颙遭遇坎坷,怕他灰心,身为长辈。故意多鼓励几句,怕他灰心。

这本没什么,但是因傅豫做过四阿哥的家臣,曹颙就得费劲脑汁多想想,生怕他有别的用意。

而后,听了他照顾亲戚晚辈的几件事儿,例如为堂兄的庶子归宗之事。花费了不尖银钱,却了得亲戚埋怨,嫡出侄儿也同他差点动手;还有表小舅子的二叔,得罪了人,沾上官司,他出面为其周旋,弓火上身。后来又央求权贵出面说合,云云。

总的来说,傅算为人是够“仗义”对小辈也好,但是空有一番热血。处理事情的手段不容恭维。

见曹颙不说话,曹颂越发没底。低着头,道“要不然让静惠往几位阿哥府上走动走动?”

静惠母族是大族,有很多长辈或者平辈姊妹嫁入宗亲皇室,所以曹颂才这般说。

“不必。”曹颙听了,丝毫没有犹豫,立时摆了摆手,道“别说弟妹身子不便,就是她身子好着。也无需抛头露面。曹家男人尚在。哪里用得上妇孺为家族挡风遮雨?”

曹颂也晓得失言,讪讪道:“那咱们家就干等着么。,曹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越是瞅着动荡之时,越要稳住心气儿。现下,有父亲与我在,你还有人可问,总有一日,需要你自己个儿拿主意。有十二个字儿,你要牢记,以后再遇到这种需要你费心决断时,你就将这八个字儿翻出来,念叨两遍。”

“十二个字儿?”曹颂抓了抓后脑勺道:“弟弟打小小就比不得哥哥聪明,哪里比不得哥哥有主意?别说是八个字儿,就是告知弟弟八十个,八百个字,弟弟也不能立时变成聪明人。”

“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曹颙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你才多大,往后的路还长着。但凡遇到你为难,又关系到家族与你自身的安危与荣耀时,你就记得这一茶。,曹颂认真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使劲点了点头,脸上添了几分坚定道“弟弟记下了。弟弟愚钝,不能成为哥哥助力,已经羞惭万分:

自会小心谨慎,不敢胡为,累哥哥操心,,皇城,延禧宫。

宜妃坐在软榻上,手边一个镶嵌了七色宝石的首饰盒子。她笑着打开,看到里面摆放的物件,脸上笑容更胜,说道:“打哪寻来的?去年内务府采购的伽楠香才二十个太后那边又添了新朝珠,剩下的,后宫有头脸的,也不过是一个扇坠。或是一件扁方。还是皇上晓得我喜欢这个,才赏了我一对手珠。虽也是蜜结,颜色还不如这个润,味儿也不如这个香,晓得额娘喜欢这个,儿子专程使人到广州寻洋人买的,买了十斤。除了五斤寻人做了这此小物件,还有五斤料,儿子没有动,随额娘意。”

九阿哥笑着说道。

宜妃横了他一眼,道:“这得多少银钱?晓得你阔绰,也不当这么花。额娘在宫里,又不少这此?听说你又开了洋货铺子,也收敛收敛。别整日里就想着这个,还是将皇上的差事做好,还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九阿哥挑了挑眉,道“额娘少不少是额娘的,儿子孝顺儿子的。”

儿子不是有出息的,这些年也没少劳烦额娘操心,不让儿子尽尽心,儿子怕是要寝食难安。宜妃仔细打量了九阿哥几眼,皱眉道“你的失眠之症好此没有,看着脸色儿,怎么能不让额娘操心?”

九阿哥垂下眼,笑着说道:“多咱的事儿了,早好了,额娘还提?”

都是宇异字牢半守再,一数一数且,烟熏火燎,有几个脸色儿好的?,知子莫若母,宜妃晓得儿子不愿提这个,心里叹了口气,挥手将门口侍立的几个宫女打发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二人,宜妃稍加思量,道:“最近外头不对,你愿意同十四阿哥亲近也好,翻脸也好,都随你心意,不必为了他委屈了自己个儿。但是储个废立,是龙之逆鳞,碰不得的。你只需看热闹就好,不许跟着掺合。”

“额娘真是,儿子只爱银钱,才不会闲的,为别人做马前车。”九阿哥慢悠悠地的说道。

宜妃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是能同你五哥那般安分,额娘也不会头发白了一半口这此年任由你胡闹。念及额娘的面子,皇上没有深责于你,你也知道好歹此。“额娘就放心吧,儿子不是傻子。有热闹不看,非趟这浑水?”九阿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倒是汤泉那边,四妃皇阿玛一位没带。只让王嫔在身边侍候,妥当不妥当?,宜妃笑了笑,道:皇上英明呢,用咱们操心?说得好听是嫔,正经封位不过是个小贵人。就算个六阿哥再受宠,出身一条,已经比不得你。要是皇上,想起来封府,十六阿哥顶天是个贝子口要是,“以后再封,没了皇子的身份,封国公也是不无可能。”

九阿哥提及此事,并不是担心九阿哥的分封,而是想问问母亲那边的确切消息。不过见母亲误会,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阿哥所,弘暂住处。

看着手中的半张纸,弘暂瞪大了眼睛,脸色骇得煞白,手不禁微微发抖,咬牙道:“快去备马,我要去汤泉进皇玛法!”

地上跪着一人,侍卫装扮,并没有立时起身,抬头道:爷,除了让奴才给爷送信,先生还让奴才转告爷。已经迟了一步,爷要三思而后行。要不然,落到皇上眼中,爷就脱不得干系。”

弘暂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拳头攥得生疼,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走了,这是他们给爷下的套,都是狼子野心,没个好东西。难道就束手待毙不成?你出宫告诉先生,爷要见他,让他尽快安排。,那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弘暂身子像是抽干了力气,软软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无尽的愤恨。

这些日子,京城异动,他都看在眼中,还等着看热闹。这年老的狮子也是狮子,对于龙椅上的皇玛法,他的敬畏之心,可是丝毫不减。

没想到,这一出立储,大戏。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弘暂只觉得后背发凉,脸上因痛苦与恐惧而扭曲。

正月二十一,京城的六部九卿都前往汤泉。

不是礼部选定的小朝日,曹颙这个四品司官也就凑不上这个热闹。

他虽然情现的如往常一样,但是坐在书案后,心思也飞到汤泉。

他也意外,原还以为又是一出请立,闹剧,没想到有人费心筹谋。将二阿哥牵扯进来。

昨日,有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往汤泉行宫,亲自递了奏请复立二阿哥为皇太子的折子,了得康熙震怒,亲自到行宫正门问诘。

今日一早,几个满汉大学士。连着六部九卿的堂官,齐赴汤泉。

风雨欲来,人心不稳。

法不责众,康熙再恼怒,也无法追究这些朝廷大员的责任,要不然朝堂就要空了。那个翰林,肯定不能幸免。帝王之怒,怕是不是一死能解恨,抄家灭族,就在眼前。

是书生意气,还是受了别人糊弄。成为出头鸟?

曹颙凝神,思量这件事的得利者。

是三阿哥按捺不住,想要从康熙那边得个准信儿?他去年被连番打击。已经开始夹着尾巴做人,能有这般魄力?还是个四阿哥,想要“名正言顺”插手西北军务?还是四阿哥,不会是四阿哥,这般激进之事儿,不符合四阿哥平素韬光养晦的作风。

只觉得一片雾茫茫,晓得有人在推波助澜,又看不清那人的面貌,这使得曹颙心里没底。

十五阿哥?九阿哥?

好像人人都有嫌疑,又好像人人都冤枉,类似的情景,有点熟悉。

曹颙摸了摸下巴,从案头拿起一件公文,从头到尾认真看过,而后盖了公章印鉴。

他原以为十六阿哥会来,没想到十六阿哥却沉得住气,并没有露面。

直到落衙,都没有汤泉行宫的消息传来,反而关于朱天保的消息越来越多。

听说他昨日出德胜门时,乌鸦云集。挡在他的马前,阻他前行;小厮跪地拉他马缰,请他调头,他丝毫不为所动,驱散了鸦群,继续前行。

听说昨日行宫正门口,皇上亲至。御口问责,朱天保棒了顶戴,跪地应答,开始还朗朗有声,丝毫没有惧色,最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请死罪。

回到府中,曹颙终于跟曹寅问出心中疑惑了半日的问题:“父亲,就算是贵为和硕亲王,一品大学士,也不敢在皇上面前直陈此事,这朱天保不是傻子,难道不晓得是死路一茶么?明知是求死,还能如此做。没听说他家同二阿哥有什么恩仇。何以至此?,曹寅的脸上,却露出几分敬佩之色。叹道:“实没想到,他们父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口虽是死无葬身之地,其忠义之心,却是可敬可叹!,曹颙听了迷糊,皱眉道:“难道不是受了别人盅惑,算计二阿哥?”

曹寅摇了摇头,道:“朱都纳虽不是太子党,年轻时却受过索额图的恩惠。这番用意,是算计二阿哥不假,并不是为了害二阿哥,而是未来保全二阿哥。”

曹颙想到一事儿,问道:,父亲,可是同二阿哥最近一段日子的病有关?,二阿哥虽被圈,但是身份特殊,一举一动也都为外界所闻。

曹颙听说过,也没太在意,因为冬春换季,就是容易生病的时节。

“不是病,是毒”曹寅说道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八十一章 撼天(下)

毒?曹颙闻言,震惊不已。:

二阿哥被圈了数年,还有人将动这个心思,曹颙意外得紧。

(父亲,是哪个下的?皇上那边。为何不见追究?”曹颙皱眉道。

虎毒不食子,康熙自己没有处置二阿哥,定不会允许别人来动二阿哥,这是帝王的骄傲。

,太后新丧,龙体欠安,人心思动,怎么追究?咸安宫的知监宫女。全部换了一便。”曹寅说道。

曹颙没有说话,这些人既没有交付内务府慎刑司,也没有交付刑部,竟然像是增发了一般。

在帝王眼中,人命同蝼蚁有何区别?

汤泉行宫外,放眼一看,都是车驾。

几个大学士,嵩祝六十二岁。马齐六十六,剩下李光地小萧永藻小王槛都是古稀之年,走起路来,自然颤颤悠悠。

六部九卿的这此堂官,则是走在阁臣之后。

来的时候各怀肚肠,这面君过后。大家才觉得像是一出急速落幕的。

对于大学士会同九卿等具名上奏的请立皇太子之事,康熙的反应出手众人意料。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而是以天无二日,民无二王”之名,命群臣查核历朝历代会典,重新拟定皇太子礼仪。

这理由也是名正言顺,毕竟群臣想得立储,而不是想要拥立皇子上个,取而代之。

马齐走在最后,低着头心里叹了口气。

他原不想来,后来听说几位阁臣都出面了,不好太显眼,只能跟着前来。不过,他已经提前将详情写了条陈,叫人送往御前。

康熙能须臾之间,有了对策,也有马齐的功劳。

马齐看着李光地的背影,不明白这个“不倒翁”为何趟这个,浑水。

这次“请立太子”要不然有人打了李光地的口号,也不会引得众人响。

是老糊徐了?还是越活越没出息,开始贪恋富贵,想要提前给子孙安排好前程?

李光地直着腰板,迈着方步。昏花的老眼,望向不远处的天空。

路边的树上,有飞鸟惊起,飞向远处,消失在天际,“汤泉,行宫中。

康熙坐在炕上,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不晓得是气的,还是刚才在行宫门口吹了风。在阁臣与京堂都出宫后,仙亲自到宫门口问诘朱都纳。

虽说这事儿触了他逆鳞,但是还好株连不广,除了朱家父子与朱家几位女婿,就是两个八旗都统。

要是有亲王贝勒牵扯其中,康熙处置起来,则要顾忌许多。

地上,跪着内阁学士张廷玉。手中拿了个奏折,清声诵读。

待他读完,康熙点点头,道:“知道了。”

张廷玉犹豫了一下,拿起勉强摆放的朱砂御笔,在折子后挥笔写上这几个字,而后又拿起一个折子诵读。

康熙眼睛似阖未阖,听完第二个折子后,却是没有回音。

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听到康熙口谕,张廷玉悄悄得抬起头来。

看着一动不动的帝王,张廷玉只觉得怪异无比,心一下子就提到嗓眼。

屋子里,除了康熙与张廷玉君臣,只留了魏珠一人侍立。

见张廷玉抬头,魏珠将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少一时,屋子里响起细细的鼾声。张廷玉心里松了口气。看到脸色晦暗的帝王,他心里也怕。

今日群臣具折,就提到一各。皇上休养时,可以由太子辅佐政务。

如今几位大学士,皇上一个不留,只留他一个学士在御前,这也引得不少人瞩目。

张廷玉心中不禁苦笑,难道他们还怕自己个儿架空皇上不成?他们将皇上当成了什么?就算走过了花甲之年,身体久病,帝王仍是帝王。

魏珠见康熙睡得沉了,才蹑手蹑脚地从旁边抱了件皮毛大氅,轻轻地给康熙披上。

康熙没有叫起,也没有叫“跪安”。张廷玉只能继续跪着。魏珠扫了他一眼,看出他跪的费力气。从炕边拿了个,小杭子,轻轻地送到张廷玉左手边。虽不能起身,在皇上没醒前,累了有个支持也好。

张廷玉拱了拱手,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听过父亲说起宫中秘辛,曹颙心里感慨不已。就算他早知道二阿哥那边有人谋害,也不会将朱家父子二人的行为,想成是忠义”。

是不是他心里太阴暗了,习惯了恶意去揣测人心,反而不如这几百年前的古人,保留一份赤子之心?

就算朱家父子情愿“赴死”,这背后也不得推波助澜之辈。

如此一来,不知能不能如朱家父子的心愿,请二阿哥的身份辩个分明。若是彻底于储位无缘,是不是也不用当今活靶子,可得别人算计?

这天下说容易的是死,说难的也是死。

就在大家都以朱家父子的行状。会引得天子震怒,殃及亲族之时,满九卿这边已经遵照康熙旨意,将朱氏父子与相关人等议罪。

按照满九卿会议,原兵部侍郎朱都纳冒昧妄奏,应凌迟处死,其子朱天保立斩,二幼子立绞,家产籍没入官。其他涉案人等,或绞或流或狗禁。

听说朱都纳的两个幼子,最小的有七岁,曹颙真佩服满九卿,为了迎合帝王心思,用这离谱的罪名。连黄口稚子都不放过。在他们眼中,若是能用一姓一家平息帝王怒火,让立储之事平稳进行,才是划得来的。

不过,他也觉得庆幸,幸好父亲近些年来想开了,没有这些“忠义”的心思,否则身为儿子,要不然就要随着赴死,要不然只能隐姓埋名逃亡天涯以自保。

这“罪名”定的含糊,也是为了顾忌康熙颜面,但是康熙并不领情。将折子发还,命九卿将他到宫门口御口问诘之事也列于其上,要让米氏父子罪才应得“。

曹颙一边冷眼旁观这出闹剧。一边关注兵部那边的消息。

十四阿哥果然不出所料,借着棉衣”之事,处置了兵部几个司官。新补上的几个,都算是个四阿哥在兵部培养的嫡系。

这番动作,不晓得瞒了康熙。还是康熙为阁臣堂官的立储闹得头疼。顾不得这个,总之十四阿哥顺利得很。

似手也有人看出风头,晓得二阿哥那边复立无望,开始盯着其他皇子。

按照规矩,皇子二十分封,十四阿哥已经三十,还在宫中。身为四妃所出的皇子阿哥,他的分量。自然不能同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这几个汉庶妃所u厂肯王午能比。

已经开始有人揣测,康熙至今不让这几个小阿哥开厨的缘故,或许就是因为东宫也空着。

还有的人,因王嫔与十六阿哥这些年的受宠,寻思今上会不会“立宠”。

因在国丧中,十六阿哥五子抓周没什么张罗,但是送礼的人数是往年的数倍。

十六阿哥“受宠若惊”,心下忐忑不安。

“乎若,快帮爷想想法子,要不然这样一来而去的,往后不管那个哥哥上位,都没有额娘与我的好果子吃。”十六阿哥所能交心者,也只有曹颙,只能寻到曹颙这边。

“十五爷怎么说?”曹颙想起近日不怎么露面的十五阿哥,问道。

十六阿哥露出几分无奈,道:还能怎地,少不得损我两句。”

说到这里,他露出愤愤之色,道:“那些官迷都疯了,没有谁想着终局爱民,个顶个儿的都想着往上爬。爷本清闲自在,他们却欲整难填,也打起我的主意,真想都一刀了结,耳边就清净了。”

身为皇子,因血统缘故,谁都不担当任何干系。十六阿哥之所以这些年悠闲自在,是因为前面的皇子阿哥太过出色,加上最乱那几年,他年纪尚小,所以没有被牵扯进去。

现下,又提及储个之事,十六阿哥已经念过弱冠,要不自己争,要不站队,想要安静在旁规,只有一个字,难。

“要不爷自污?养几个外室?”十六阿哥见曹颙不说话了,开口道。

曹颙瞥了他一眼,晓得他是随口胡说。换做其他时候这个法子也可以考虑,这个时候对十六阿哥是国丧家孝,他要是干出出格的,就不是自污保身”而是“自断前程”。

十六阿哥往椅子里一靠,叹气道:“好好的太平日子,就被搅和了。水深风大,要是淹死爷了,乎若且记得给爷多烧纸儿!”

“十六爷这般困然,是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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