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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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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个机会,魏大哥先助他。眼看到年底了,到时候外官进京地多,送礼地也多。借着外头的名头,往蒋坚名下多送些。”曹道。

魏黑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曹见魏黑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魏大哥,是不是有心事?还有什么,不能当我说的?”

“正月初六,是亡父甲子冥寿,二弟前两个月来信,想叫我们回去祭祖。”魏黑迟疑了一下,说道。

“祭祀是大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魏大哥尽管去就是。”曹晓得他不放心自己,劝慰道:“我在京里,身边还有曹甲、曹乙。他们几个地身手,魏大哥是见识过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外人都当我是‘善财童子’,这条命金贵着。只要朝廷还缺银子,自然就有人护着我,魏大哥也可少操些心。”

“方种公还没回来。”魏黑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听说方百魁地丧信,去流地收骸骨去了么?还要扶灵回福建,这一去一回的也要几个月,没有回京也是正常。”曹道。

“就算是查出那个幕后指使之人,也不过是京里这几个。不能杀、不能坎的,只是心里防备些罢了。魏大哥好几十年没有回乡,同魏二哥也分开好几年,正好现下没有什么事儿,回去好好团聚团聚,叙叙骨肉天伦真好。”曹笑着说道。

魏黑见他这般说,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带香草回河南一趟。成亲这几年,也想着得空带她回父母坟前磕个头……”

东府,东跨院。

静惠低下头,面上带了几分愧色,道:“都是我的过错,爷将家务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心。要不然也会出得这般纰漏,使得爷同大爷费心。”

曹颂摆摆手,道:“太太地性子,我又是不晓得,惯会认死理。她拿了主意,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再说,你在深宅内院,也不晓得那鸦片膏子是坑人的。”

“要是那鸦片真如爷所说的,是毒不是药,那太太那边……”想到此处,静惠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太太最惜命,已经嚷着要戒烟了。只是听哥哥说,这沾了鸦片瘾,同烟瘾不一样,戒着艰难,得遭些罪。我又不能老在家里看着,还得劳烦你费心。”曹颂道:“说起来,都是我废物,早晓得太太那两处铺子不稳当,也没有使人留意。幸好这毒能戒,要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有法子应对就好……”静惠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三十章 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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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口的公告牌外,围了一圈人。

不管认识字儿,还是不认识字的,都停下来,看个热闹。有读过几日书,识得几个大字的,少不得卖弄一番,将公告解说一番。

原是刑部题,几个盗贼盗掘前朝陵寝的盗贼,为首之人逃脱,几个协同之人落网,今日要行绞刑。

喜撂下车帘,对韩江氏道:“姑娘,看来得绕道了。”

韩江氏到底是女人家,闻不得杀戮,点了点头。小喜探出头去,吩咐了车夫一句。

少一时,马车到了西城曹府。

今日,韩江氏是受了初瑜邀请上门,至于所谓何事,她现下也是懵懂。

韩江氏也算是曹府常客,门房都是认识的。加上初瑜已经使人传话过来,直接请韩江氏内宅说话,所以韩江氏的马车就直接赶到二门外。

喜烟在二门候着,见韩江氏到了,一边使人往梧桐苑报。

跟着的众人,都在二门止步,只有小喜跟着韩江氏进了二门。

一路上碰上管事媳妇。有认识韩江氏地。少不得都问声好;不认识韩江氏地。见是喜烟领着。也都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待到了梧桐苑。初瑜那边。刚处理完家务。紫晶要照看天佑、恒生。在昌平庄子还没有回来。所以府里地大事小事少不得都要初瑜操心。

见韩江氏到了。初瑜将众人都打发了。请她到上房坐了。

今日请韩江氏过来。却是有事相求。原来。被简亲王雅尔江阿闹了一出集金子后。京城世面上就缺金子。如今就算十二两兑换一两。也是有价无市。

初瑜娘家那边。二格格指婚好几年。明年要出阁;五格格转年就十七。也到了将出阁地年纪。淳王福晋要为两位格格预备嫁妆。不过是首饰。还是器皿。都有用金子地地方。

指婚到蒙古地格格。都有内务府给置办地一份嫁妆。但是王府贵女。这一出阁就是一辈子地大事。王府这边也要预备地体面。

再说,二格格是初瑜的同母妹,五格格是淳王府唯一的嫡女,两人的嫁妆就算比不得初瑜,也不能相差太远。

淳王福晋在外头淘换不到金子,就跟女儿提了一遭。

曹家地金子也是有数的,逢年过节往宫里孝敬,有时候也要用得金器。初瑜这边,就想到韩江氏来。

韩江氏虽到京城数年,但是因出身所限,往来的人情少。加上她家地买卖原来就是钱庄,指定少不得金子傍身,所以初瑜才想起同她说这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是初瑜开口,韩江氏痛快地应了,问初瑜这边用多少。

初瑜斟酌了一下,说了个两千两的数目。除了给淳王福晋使唤外,她这个做姐姐地,也想为两个妹妹添妆。

同别的物件比起来,金子最实用不过。

话功夫,就有婆子来禀事儿。韩江氏见初瑜忙,就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初瑜这边,使人将内务府才到山珍蘑菇、木耳,还有银鱼、鹿肉等,使人各包了一包,给韩江氏带去。

赵同已经得了消息,叫了几个护院跟着,与韩江氏同行,到韩宅兑金子。至于兑换所需的那两万四千两银子,没有从曹家账上支取。而是同韩江氏说好了,待年底从到稻香村的收益上扣除。

韩江氏这边,只肯应十两兑一两的。初瑜是请她帮忙,哪里会占她便宜,就按照外面的市价,给她十二两。

韩江氏见说不过她,就没有再说,心里却是拿定主意,这几千两银子的便宜是不占的。左右她又不缺银子,难得还一次人情给曹家,若是还赚这几千两银子叫什么事儿?

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不谈生意地时候,韩江氏对银子并不看重……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

伊都立溜溜达达过来,见廊下站着两个眼生的侍卫,叫住才从内堂出来的书吏,问道:“怎么,曹大人处有客?”

那书吏躬身回道:“回大人话,是简王爷来了,总管大人陪着吃茶。”

伊都立点点头,冲那书吏摆摆手,道:“晓得了。你去忙吧。”

话间,他瞧了瞧手中折子,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等会儿再过来,真是的,还真都曹大人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出了院子。

上,曹已经使人上茶,雅尔江阿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他皱着眉,道:“曹,崔飞那小子送信回来。金子是能得兑换到十三两银子不假,但是听说还要且等。要等明年夏天,才能兑换完,回到京里。如今京里地金子稀奇,本王使人打听了,一两金子,也要到了十二、三两银子。现在不少人见天找本王唠叨,这就什么事儿?”

曹听了,真是腹诽不已。

事情走到这一步,能怪谁?计划的两万两金子,变成了十二、三万两金子。数月之间,京城一下子抽出这么多金子,金价不涨才怪。

雅尔江阿说完,见曹并不言语,挑了挑眉,道:“你就没什么

眉,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总要想个法子,要不价一直这么高下去,这趟生意岂不是白折腾了?”

曹道:“王爷都没法子,下官能想到什么法子么?这会儿也变不出金山来。不过王爷也不用着急,如同广州金价高,咱们将金子运到南边一样;京城金价高,山西、两江的商贾也会想着运金子进京的。用不了多久,金子运过来多了,金价就会回落。”

“嗯,你说地是有些道理。”雅尔江阿点点头,道:“其实,本王今儿找你,还有其他事相商。”

雅尔江阿犹豫了一下,道:“听崔飞信中所说,广州洋货生意甚好。要是本王记得不错,南洋商道原是归内务府统筹。那十几万两金子,换了银子,要是就运回京城,也是浪费。曹你瞧瞧,能不能将内务府买卖分出来些?左右崔飞他们也是补得内务府的缺下去的,经营起来也正言顺是不是?”

这是想要掺和当初招投标下去地商道了,曹怎么会松口?

若是这里松口了,其他各处商道也要保不住,不晓得有多少人红着眼睛、巴巴地看着。

“王爷,不是下官不为王爷解忧,而是年初的招投标都标了年限。有地三年、有的五年,都有契约在。当初为了筹集那几百两银子,得罪了多少人,王爷都是晓得地。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要是内务府再插手商道生意,怕是不妥当。内务府威信扫地不说,臣也要被吐沫星子淹死。”曹稍加思量,没有什么推诿之词,实话实说,甚是诚恳地说道:“还请王爷体谅臣下,臣感激不尽。”

雅尔江阿不过是想到这一出罢了,虽说曹没有松口,但是见他推心置腹地模样,心里也是熨帖。

再说,他也听说过经营广州商道的王家同十三阿哥府有些首尾,心里多少也存有忌惮。

他瞪了曹一眼,笑骂道:“不过是你懒散,不愿费脑子为本王分忧,偏生说得这么可怜。罢了,随你。只是你要记得,欠了本王这个人情,往后要是本王有使唤你的地方,可不需你再推脱。”

曹心里只能敬佩了,明明是自己帮雅尔江阿想出兑金地法子,算是暂缓宗人府的经济危机。这连声“谢”都没捞到,话锋一转,自己就成“欠”人情债地了。

“只要是臣能效命的,自是尊王爷吩咐。”这却是没有地方说理去,曹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雅尔江阿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望向曹的目光也添了几分笑意。

将到年底,宗人府那边需要料理的琐事也多,他没有久留,道:“你记下就好,先忙吧,本王回衙门了。”

曹起身,亲自送到院子外。

雅尔江阿想起一事,转过身来,问道:“令尊近日身子如何?告病辞官之事本王也听说了,刚好关外淘换了些人参、鹿茸,都是上等的。本王已经使人预备了一份,赶明送到你府上。要是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就是。”

虽说方才雅尔江阿的强词夺理,令人头疼,但是眼下这殷殷切切的关怀之意,也不似作伪。

曹少不得谢过,而后目送着雅尔江阿的背影离去。

待曹这边回到本堂,伊都立已经得了信,晓得雅尔江阿走了,才过来寻曹说话。

曹见他言谈中像有回避雅尔江阿之意,觉得奇怪。因为雅尔江阿地侧福晋,是伊都立的堂姐,算起来也是姻亲。

只是这是伊都立私事,曹虽觉得奇怪,也没有主动开口相问。

伊都立前来,也是为金子之事来的。

新修建的汤泉行宫,有几处佛堂,都需要用金子。加上各处新宫殿,描龙画凤,也需要金子。不过还好,用得不急。

因现下数九严寒,那边都停了工,要等明年二月才动工。

尽管如此,内务府缺金子的地方也不止一两处。尤其是年底,宫里还要往外赐金。就算一个荷包里只有几枚小金锭子,但是架不住需要赏赐的地方多,也是笔不小地数目字。

“伊大人瞧着应该如何应对?”曹想到雅尔江阿与伊都立都是为金子之事来的,有些觉得好笑,就像他自己挖了一个坑,如今还得寻思如何将坑填平似的。

伊都立向来是听惯曹话的,哪里有自己个儿的主意?

听曹相问,他不由怔住,道:“下官能有什么法子,自然是请示大人!”

曹摊摊手,道:“京城市面上地金子,被简王爷搜得差不多,我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我向上头请个假,带着人寻金矿去?”

伊都立闻言,眼睛一亮,道:“大人别忘了带着下官,下官愿与大人同往。”

曹不过是戏言,他也不是神仙,怎么会晓得金矿所在。不过瞧着伊都立没头没脑地信赖,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大人放心,真有出去寻金矿的那日,定同大人同往就是。”曹笑道:“宫中用金之事,大人就不用操心了,皇上还有内库。至于行宫那边,到了明年

“这几年托大人地福,在外头跑了几遭,如今觉得熬,还是外头自在得多。”

曹晓得,他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真让他外放为官,他也不会去的。他是家中长子,要侍奉寡母,以尽孝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曹寅递了告病请辞折子后,对儿子所说地话。

曹心里,却晓得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赶不上父亲。因为自己不是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少了那个“忠”字。

康熙也好,没有登基地四阿哥也好,谁不是宫里淬炼出来的人精子。

自己真要真父亲所期待的“名臣之路”么?那岂不是要装一辈子?

就算是真正地戏子,也有露出破绽之时;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在台上演一辈子?

曹府,偏厅。

见到数月未见的父亲,七娘雀跃一声,扑到方种公怀里,已经委屈地红了眼圈:“阿爹真坏,怎么才回来?”

方种公宠溺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仔细地打量她两眼,道:“七娘长高了。”

七娘扬起下巴,伸出手去,摸了摸方种公地下巴,诧异道:“咦,阿爹的胡子呢?”

“呵呵,出门不便宜,就刮了。”方种公回道。

七娘哪里肯相信?胡子又不是头发,不过两、三寸长,哪里就不便宜了?不过,这么一拾掇,看着年轻了十岁、二十岁倒是真地。

她带着好奇,少不得又仔细打量了父亲两眼。哪里还有半点英气,身上穿着华丽的新氅衣,看着像个土财主。

她抱着方种公的胳膊,指了指他身后站着的女子,问道:“阿爹,她是谁?”

她自幼失母,这些年也听惯了坏后母的故事,见父亲如此收拾打扮,同心里不由多了提防,生怕自己多了个后母。

那女子穿了蓝布褂子,乌油油地头发便了一个发辫,垂在脑后,低着头,看不清楚五官。

“是为父故交之女,叫小莺,七娘要唤姐姐。”方种公对七娘说了一句,而后对小莺道:“侄女,这就是你七娘妹子。”

那女子这时才抬起在头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脸色有些发暗,看着甚是清瘦。虽不能说是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眉目之间,另有一种楚楚之态。

她屈膝,冲着七娘道了个万福。

七娘放下父亲胳膊,道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规规矩矩回礼道:“小莺姐姐万福。”

魏黑这两日正预备回乡之事,所以没有跟着曹去衙门。方种公在曹家认识的人有限,方才在门房处听说曹去衙门了,第二位问地就是魏黑。

魏黑的心里,始终有个心病,那就是春日里刺客的主使者至今没有查清。见方种公终于回来,他满心疑问。

方种公这边,也是一肚子话,要同魏黑说。

他见女儿与小莺见完礼,就对七娘道:“你小莺姐姐跟着为父长途跋涉,车马劳乏的,七娘先带着你姐姐下去休息。”

七娘虽舍不得父亲,但是见七娘难掩乏色,乖巧地应了一声,带着小莺下去安置。

“已经使人往衙门请公子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就能回来。”魏黑对方种公道:“前几日还听公子,方老拾了方百魁的骸骨回福建了,原还以为要等年后才能有方老的消息。”

不仅七娘瞧着方种公奇怪,连魏黑也看出他不对头。

只是他是江湖草莽出身,平素也见惯人换装,多是在惹了官司,亡命天涯之时。

想到这里,魏黑不由心中一沉。他走到门口,将侍立地小厮打发走,回来道:“方老莫非是惹了官司?”

方种公叹了口气,道:“魏爷猜得不错,方某人也没想到会落到这般境地。因惦记曹爷所嘱,方某人回了福建,将方老爷骸骨交给方氏族人后,就北上直隶。事情尚未见眉目,就不清不楚地背了官司。方某的一位老友受方某连累,落到官府手中。就是方某人,也遭了通缉。幸好方某之前就存了提防,用的化,才逃脱出来。方才的小莺,就是那位老友的闺女。方某原想回京,求曹爷援手,没想到却是来迟一步,已经让官府行了绞刑。”

按照惯例,每年中秋后行秋决之刑。

方种公这位朋友,要是近期才落到官府手中,就算判了死刑,也该等明年秋决才是。

魏黑想到这里,不由皱眉,问道:“方老,尊友地罪名?”

“盗掘前朝皇陵!”方种公回道。

这是最近的大案子,魏黑这边也听过风声。

“方老莫非就是刑部发海捕公文通缉的‘韩七’?”魏黑压低了声音,问道。

方种公点点头,带着几分悲愤道:“今日行绞刑地王五就是小莺之父,魏爷,方某人无能,连累兄弟背负冤屈,无辜毙命,这其中种种,还得请曹爷给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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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三十一章 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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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前院,东侧院。

看着炕上昏昏睡去的小莺,七娘长吁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收了。香草在旁,递给七娘一块帕子。

七娘擦了擦额头的汗,出得外间来。

“好好的小姑娘,瞅着怪可人疼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当?”香草见七娘神色有些沉重,开口问道。

“肝火太盛,郁结在心,脾肾不调之症。”七娘点头回道。

“年纪轻轻的,这可了不得。”香草听了,不由跟着担心:“得好好调理,要是坐下病根来,不是闹着玩的。”

七娘见她担心,但是有些不忍心,拉着她的胳膊,道:“香姨不必担心,有七娘在呢,这点小毛病算什么?”

香草摩挲她的头发,带着几分舍不得,道:“原还以为能带你去河南,这回你爹回来了,七娘指定舍不得与姨同去了。”

七娘带着几分亲昵,往香草的怀里蹭了蹭,道:“七娘也不愿同香姨分开,要是阿爹无事,七娘就同曹爷说,明年开春去河南接香姨。”

香草只当孩子话听了,毕竟千里迢迢的,也不是一天半天的路……

曹府。偏厅。

曹已得了消息。从衙门回来。顾不得更衣。直接过来见方种公。

他之前在魏黑面前说得淡定。但是心里如何能不惦记着那幕后黑手是哪个?

“图寿。怎么会是他?”曹听了。惊诧莫名。脑子里浮出个人影来。就是礼地女婿。元威、元智地父亲。康亲王府地旁支镇国公图寿。

只听方种公道:“曹爷。小老儿跟着王五。这几个月来在直隶查询春日里地悬赏案。确实查到这人身上。当初他使唤往济南去地就是他一个心腹管事郑留。不知为何。放出府去。郑留就在昌平沙河镇买房子置地。小老儿同王五查到他身上。就赶到沙河。却是去迟了一步。郑家一家六口。尽数被屠。连襁褓中地婴孩也没有放过。”

到这里,方种公脸上浮出愤愤之色,道:“他们又在沙河设下陷阱,除了小老儿侥幸逃出生天,其他三人都落到官府手中。听说原是想要按照杀人行凶来判,但是证据不足,正赶上庆陵发现盗墓洞,就按照盗掘前朝皇陵判了。因王五几个兄弟,身份也有些不清白,早年也行过类似营生,却是辩无可辩。”

虽说已经过了数年,但是曹记得清楚,当初前门买火药地那位图爷,听着是贝勒府的管事。这个图寿虽也占了一个“图”字,但是身为黄带子国公,不可能去行管家之事。

再说,康熙四十八年,噶礼先升户部侍郎,随后擢两督,风头一时无二。图寿借着岳家的势,正在京城作威作福。

图寿是什么人?

以堂堂黄带子,攀附勋爵之家,借着董鄂家的势,才有些脸面。岳父家倒台后,逼死发妻,为讨后妻欢心,将两个嫡子放逐出京。

一个趋炎附势地小人,同曹并无仇怨,自不会巴巴地害他。看来,不过是行走狗之事,幕后还有正主。

有了图寿这条线,总会将上面的蚂蚱拽出来之时。

看来,是该寻个由子,将元威、元智兄弟两个调回京来。曹想起热河国公府那些老鸨,只觉得国公府养的那些姑娘,少不得也同图寿脱不得干系。

当初就觉得有些奇怪,元威兄弟瞅着虽没心机,但是那几个国公府的管事看着是老成的,怎么会让老鸨子欺到头上。

“曹爷,王五死得冤枉。若是小老儿,亏欠曹爷人情,将这把身子骨断送就断送了,绝无二话;王五却是受小老儿牵连,饮恨离世。此仇不报,小老儿有何颜面,再存于世。”说到这里,方种公已经站起身子,屈膝下跪。

曹见状,忙起身相扶,道:“方老放心,王壮士既是因曹某丧命,曹某定给方老一个交代。”

方种公却是不起身,仰首道:“曹爷是官身,上有垂暮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总有身不由衷之时。说到底,还是小老儿有付所托,轻敌于前,才使得兄弟受累。小莺是王五所遗孤女,小老儿亲族凋零,多年来同七娘相依为命。对于故人遗孤,也无相托之人。小老儿今日前来,并非为着曹爷诉苦,实为托孤而来。”

这番话说得仁义,曹却不能坦然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无需方老交代,曹某自会视王壮士遗孤为骨肉,保其衣食周全,方老放心就是。”曹扶起方种公,心中不无感慨。

若不是他存了利用之心,先拘七娘在前,后援手方百魁在后,也不会使得方种公跑上这一遭。

方种公却是个真汉子,一言九鼎。即便遇此大变,仍是恪守信义,没有怨尤之意。

见曹诚挚,方种公反而不好意思嗦。有句话,他却是将说未说,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七娘。

想来这些日子,方种公也吃了不少苦头,面上难掩疲惫之色。

曹点点头,道:“方老,来日方长,咱们再从长计较。方老先下去休息,晚上曹某摆酒给方老接风。”

方种公地视线从曹的官服上,落到曹脸上,也跟着点了点头,跟着管事去客房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曹与魏黑二人,魏黑道:“公子,方种公报仇心切,还得好生拦着。皇城根底下,真要是杀了个国公,也是骇人听闻的大事。”

“是啊。就算要报仇,也不能真一刀了事。”曹点点头,对魏黑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魏大哥不要担心,还是如期带着香草嫂子回乡祭祖吧。”

魏黑闻言,皱眉道:“沙河镇捕快、昌平县县令、刑部司官,皇陵宿卫,这一连串下来,都得使人详查,才能晓得眉目。

我要是走了,公子使唤何人?曹甲、曹乙也不晓得到底是老爷地人,还是衙门的人,还需瞒着……”

曹摆摆手,道:“不管他们是谁地人,到我身边,也是为了护着我这条性命。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就算没有同曹甲说过方种公的去向,他同七娘那边就打探不出来么?魏大哥,咱们只是想查个真相罢了,一没触犯国法,二没违背家规,无需瞒着他们。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无中生有攻讦我们,也不过是搬了石

己地脚。”

魏黑还是有些不放心,曹见状,道:“魏大哥若真不放心我,那明年开春就早些回京。左右查询这个,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弄清楚地。

刚好魏大哥到时候回来,也当查地差不多了,还得魏大哥拿个主意……”

曹家,客房。

七娘捧着一包糖炒栗子,亲自剥了一颗,送到方种公嘴里,问道:“阿爹,甜不甜?香姨给的,她最疼七娘了。”

方种公刚洗了把脸,瞅着精神好些,笑着回道:“甜,好闺女给爹剥地,怎能不甜?”

“那是自然。”七娘拉着父亲地胳膊,嘟囔着小嘴说道:“还是七娘心软,阿爹去了这么些日子,原还想着不理睬阿爹。谁让七娘这一个老爹,就便宜阿爹了,不同阿爹计较。”

方种公抚了抚女儿的头发,道:“七娘长大了。虽说你小莺姐姐比你大几岁,往后能照看的地方,你也多照看些。”

七娘听了,觉得奇怪,歪着脑袋,问道:“有阿爹在,为何要七娘照看小莺姐姐?香姨听了,要笑死了。在她眼里,将七娘当成小宝宝。”

“七娘不是长大了么?就发发善心,为老爹分忧。”方种公半是宠溺、半是正经地说道。

七娘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吃吃笑道:“照看就照看,只是七娘平素还得香姨多费心,瞧着小莺姐姐娇滴滴的,也不知七娘带着她打拳会是什么模样?”

方种公道:“你小莺姐姐也是出身武门,有些拳脚功夫的,不过这些日子为了你王叔之事伤怀,才清减了些,看着羸弱。”

七娘听了,眼睛不由放亮,带着几分雀跃道:“真的?太好了。曹爷家什么都好,就是女孩都见风就倒,没个痛快地。看来,小莺姐姐同七娘,倒是能凑到一起。”

方种公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女儿交代,但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见女儿话里话外,不离“香姨”,对于曹家众人,也尽是亲切之意,他心里放心不少。魏黑之妻香草,他是见过的,晓得是个温柔妇人。

七娘同父亲说了会儿话,见他不言语了,只当他乏了,笑笑道:“阿爹先歇歇,曹爷使人吩咐厨房预备席面了。这边府里有个师傅前阵子学了几道福州菜,有点那个意思,阿爹会喜欢的。待会七娘来唤阿爹。”

“慢着。”方种公唤住要走的七娘,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送到七娘面前,道:“这是早先曹爷送我的盘缠,还剩下不少,你先收好。往后分做两份,你留一份,给你小莺姐姐一份。”

话间,他又从怀里摸出个手绢包,摩挲着打开来,里面是对根银包金地簪子,亦是送到七娘面前。

“娘的簪子,阿爹怎么搁七娘这?”七娘一手接了荷包,一手接了发簪,有些不解。

“本就是你娘留给你的,因你原来还小,爹爹替你收着。如今,你大了。”方种公慈爱地说道。

七娘被父亲说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道:“都是七娘胡说,七娘前阵子还想阿爹想得哭鼻子呢……”

见闺女这般小儿女态,方种公只觉得鼻子发酸,盯着女儿,满心不舍。

“阿爹?”七娘察觉出父亲异样,上前扶着他地胳膊,低声问道:“阿爹又想娘亲了么?有七娘陪着阿爹,往后又添了小莺姐姐,阿爹也当宽怀。”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见女儿这般乖巧懂事,方种公放心不少,点了点头,默认了七娘的说辞。

又撒了会儿娇,七娘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方种公站在门口,直到女儿地背影,才转过身子,慢慢收了脸上的笑。

士为知己者死,王五拼却己身,拖住官兵,才使得方种公得以逃出生天。他方种公岂能因贪恋父女天伦,就违了道义,芶且偷生。

如今小莺有了安置,七娘瞧着也懂事不少,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原想给曹留封信,环顾客房一周,没有见到纸笔,就弃了这个念头。多说无益,徒增感伤罢了。

原来带着的行囊,要是背着出去,怪惹眼的。方种公只摸了几块碎银,塞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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