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一个招投标,引出个“万金悬赏”来,这麻烦还没处理干净,曹颙实不愿现下再招摇。
就这么点能耐,要是在康熙朝都使完了,那不是情等着让雍正上台后收拾么?
想要保曹家太平,不是他一个人轰轰烈烈,立几件功劳就能如愿的。
在世人眼中,这敛财之道始终不是君子正途。那些老夫子口中,曹颙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毛头小子。
花园里桃花已经开了,在晚霞映衬下,更是艳丽得紧。
曹颙站在桃花树下,摸了摸下巴,寻思有什么事儿,能使得十六阿哥捞点政绩的。
总不好让十六阿哥陪他在热河干耗,就凭十六阿哥快马疾驰地来帮衬他,他也不能让十六阿哥白忙。
“要不,再来一次招投标?”十六阿哥止了脚步,转过身,对曹颙道:“想想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再拍一次,就算进不了千万,进个几十万、百万也是好的!”
曹颙还以为十六阿哥有什么好注意,听他说起这个,在摇了摇头。
俗话说的好,一招鲜,吃遍天。
这要是见天吃,还能叫“鲜”么?况且,之前是举国之力,有内务府做后盾。
为了怕这大清国的首次招投标太过冷清,曹颙他们将内务府上下能想到的东西都招投标了。
如今在热河这边,要是早来两月还能在行宫修缮上想个主意,现下都动工了,他们想要掺和也掺和不下去。
见曹颙这个反应,十六阿哥讪笑两声,晓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看到前边不远处有个亭子,曹颙与十六阿哥往亭子里坐了。
“若是让我谱个曲儿,我还凑合,想这赚钱的鬼点子,就要靠孚若了。”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目光中露出几分希翼。
难得见他主动想要做点什么,其中怕是被方才那三百两金子给刺激了。
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连公府的大管家都敢小瞧,这如何不让人窝火。
曹颙的脑子飞速运转,奈何他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上辈子学到的东西又实在又局限得紧,这一时之间,也没什么迅速赚钱的好法子。
赚钱,赚钱,他不禁失笑,自己越发像个半瓶子逛荡的商人了,却忘了官员这个光明的职业。
“说到点子了?”十六阿哥见他如此,睁大眼睛问道。
曹颙上下打量十六阿哥一遭,道:“十六爷,也没外人,咱说句实在话,十六爷是求名,还是求利?”
“求名怎么说?求利又怎么说?”十六阿哥见曹颙振振有词,不由心动,倾过身子问道。
曹颙笑着回道:“求利么,我暂时还没想到,十六爷得容我些功夫。求名么,眼前正好有个千古流名的机会……”
话未说完,就被十六阿哥打断,就见他摆手,道:“别捣鼓那虚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晓得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就不能弄点实惠的?”
曹颙见他兴致欠缺,有些犹豫,止了下边的话。
十六阿哥见他不说了,反而生出兴趣,道:“先说了这求名的法子是什么,再琢磨那求利的!”说到这里,瞅了瞅曹颙道:“孚若,你就不能出息些?你看那些
满大员、汉大夫的,哪一个不想着登阁拜相?若是真有千古流芳的法子,与我也无大裨益,正应该用在你身上才是。”
曹颙听了,看了眼这满园景致,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虽为凡夫俗子,心里也敬慕那些贤臣雅士、国之栋梁,却也晓得自己个儿有几斤几两。爬的高了,风大啊,十六爷。”
“得,你这是卖弄你有自知之明,还是怎地?”十六阿哥撇撇嘴,道。
曹颙笑了两声,道:“非也,非也,十六爷,下官也有几分忧国忧民之心。”
“哦?”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两眼,满脸不信的样子。
曹颙尚未回话,就听有人道:“说得好听,不过是偷懒罢了。”
随着说话声,亭子上倒挂一个小姑娘,冲曹颙与十六阿哥做了个鬼脸。
若是突然出来个彪形大汉,十六阿哥还能吓一挑;出来这么个古灵精怪地小姑娘,又说着软绵绵的南音,他只剩下好奇了。
“孚若,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十六阿哥问曹颙道。
“这是魏大哥的干闺女七娘,说来话长,等得空再跟十六爷细说。”说到这里,他对七娘招招手,道:“下来吧,仔细嗑着。这是十六爷,如今也在园子里住着,不可太淘气。”
七娘皱了皱鼻子,还是乖乖地从亭子上下来。
说起来,她对曹家人的观感不坏。虽说曹甲等过去救人时,出了狠手,但毕竟是为了救人。
加上这些日子,香草对她照看有加,她心里也晓得好歹。
她若是真要是想走,也没人拦她。
只是她到底年纪在这儿,父亲不在跟前,自己也不敢贸然上路。
不过听说是“十六爷”,她围着十六阿哥转了半圈,背着小手,道:“你就是被那个小英迷得找不着北的‘十六爷’?”
换做其他人,对一个小姑娘这般打趣,怕是要不好意思了。
十六阿哥是什么人,这宫里说话,那句话是好听的?
他笑着挑了挑眉毛,道:“这话怎么说?莫不是有人在小姑娘面前诋毁爷不成?”
方七娘摇了摇头,露出几分不屑道:“不过一纨绔,有何可诋毁的?”
十六阿哥被噎得无语,指了指曹颙,道:“若爷是纨绔,那他呢?”
方七娘翻了个白眼,道:“这还用问?他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十六爷不晓得?”
见方七娘如此直爽,十六阿哥脸上添了笑意,道:“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方七娘挺了挺身子,拍了拍小胸脯,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走过南、闯过北,见过些世面。如今受困在此,不过是武力不及罢了。等过些时日,我的拳法精湛了,还怕谁来?”
这番话,十六阿哥虽能听明白,但是也觉得不对来。说是口气横秋吧,还不单单是如此。
曹颙见了,解释道:“别看七娘年岁小,算是半个江湖人了,就是她先瞧出那个小英不对的!”
方七娘闻言,快步凑到曹颙身边,仰着小脸,巴巴问道:“曹爷,你信我说的?”
曹颙点点头,道:“有什么不信的,七娘不是小女侠么?眼力自然错不了。”
方七娘到底是孩子心情,听到夸奖,已经是小脸通红,只剩下笑了。
不过,随即她就察觉不对,指了指十六阿哥道:“既是晓得她不对,曹爷怎么还让这个十六爷跟苍蝇似的,见天在那边院子转?”
十六阿哥听了这比喻,不禁摇头。
这小姑娘可爱是可爱,不过这说话也太粗鄙了些。说是狂蜂浪蝶,也比苍蝇好听不是?
曹颙道:“你不是看过她手脚,说她没学过功夫么?还说她至今还裹着脚,不像是吃过苦的。她身上也没刀剑毒药,十六爷也就不怕了。”
方七娘听了,冲十六阿哥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说道:“是不是瞧着人家好看,才往前凑?要是个丑八怪,怕早就远远地了!”
说起这个小英,曹颙想起这几日魏黑已经使人去乡下寻个她叔叔家,打听一圈,却没找到人,只剩下空房子。
“小英那边,十六爷可有什么进展?”曹颙说道。
十六阿哥脸上添了几分暧昧,道:“小手已经拉了,虽说在塞外苦寒,到底是豆蔻年华,皮肤嫩得狠。”
方七娘看着小,实际上已经十二。
听十六阿哥说起这个,不由皱眉,嘀咕一声“登徒子”,跟曹颙道:“曹爷,我回去了,省得干娘找不到我着急。”说完,也不看十六阿哥,快步出园去了。
十六阿哥看着她的背影,对曹颙道:“看来这小姑娘有两下子了,是老魏教的?”
“多伴是家传的,如今府里也有几个人教她。”曹颙说着,讲了七娘的来历。
十六阿哥没想到还是招投标惹出的事故,有些失神,道:“不会养虎为患吧?照这样说来,这小姑娘她爹倒不是寻常人。你将人家闺女掠到热河,别再把老的招来。”
“若是真的招来就好了,魏大哥说了,七娘她爹方种公在闽浙是数得上的拳术大家,扬名多民。要是能留在这边,做个教头,往后遇到事儿,也不至于都靠人墙防备了。”曹颙说道:“只是不容易,听说他方家问罪前,护着方百魁的儿子回福建了。这几千里路,往返也要费些功夫。再说,晓得是我这边劫人的也没几个。九阿哥虽晓得,方种公一个江湖人,两人轻易也难碰到。”曹颙回道。
说话间,暮色渐浓。
十六阿哥起身,问道:“对了,方才孚若说的千古流明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曹颙则是卖起机关,道:“这个不着急说,十六爷还是回去想想,眼下十六爷最想要什么就是?”
十六阿哥笑道:“瞧你那德行,就好像爷要什么,你都帮爷似的。”
曹颙笑笑,没有立即应答,十六阿哥瞅了瞅西边落日余晖,自然自语道:“得去瞧瞧那小丫头的如何了……”
大学士府,柴房。
伊都立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绑缚的四人,脸上变幻莫测。
“说,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混进爷的府中?”伊都立沉声问道。
地上那四
人,皆穿着下人服色,其中为首一人道:“回爷的话,小的们不敢说谎,确实是二***娘家人。是我们老太太打发过来,给我们姑娘使唤的。”
伊都立冷笑一声,道:“当爷是傻子么?杨氏是江宁人氏,你若是杨家老人,怎么半点不带江宁口音?”
那为首的男人目光闪烁,还要辩解,伊都立已经吩咐旁边的护院道:“给爷打折这几个家伙的狗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嘴硬!”
旁边的几个管事应了,带着人拿了板子,就要动手。
“且慢!”随着说话声,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杨瑞雪。
看着地上被绑缚的四人,杨瑞雪面露急色,上前拉在伊都立的肩膀道:“爷,他们……”
没等她说完,伊都立已出言制住:“闭嘴!好好的在屋里做针线就是,往这边来做什么,怪脏的。”说着,已经起身,拉了杨瑞雪出去。
临去之前,他悄悄地管家一个手势。
杨瑞雪甚好见他这幅模样,再想到屋子里那几人的身份,已经是心乱如麻。
直到回到屋子里,她才醒过神,搂着伊都立的胳膊道:“爷,那四个长随,真是奴娘家打发来的。因这几日爷忙,奴还没来得及跟爷说。”
伊都立听了,皱眉推开杨瑞雪道:“四个商贾家的伙计,就能出关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杨瑞雪闻言,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般惶恐,伊都立有些心软,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道:“我晓得,他们是李家派来的人。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爷这边都不能留他们。你是爷的女人,是爷闺女的亲娘,李家算是什么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不必理睬。就算热河太平,想要插钉子到咱们家,也不能容啊。更不要说现下热河乱着,真要是这几个家伙心存不良,闹出祸端来,连爷都要受连累。”
杨瑞雪到底心虚,听到伊都立提到李家时身子已经僵了,哪里还敢多言。
过了半晌,她才小声问道:“那几个人,要撵了出去么?”
“费那事做什么?若是他们回去跟李家嚼舌头,再惹得你老娘兄弟难做。等回京了,使个人回南边,将你老娘兄弟接到京里吧,你也能安心些!”伊都立搂着杨瑞雪的腰,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道:“这是沐浴了?身上还带着香味……”
柴房,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板子响,中间还间杂着闷哼声。
那四个被绑缚之人嘴里都被塞了抹布,身上血迹斑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的一声,一个板子被生生打折了。
那执板子之人额上已经渗出汗,从旁边又拿了块板子,小声问边上的管家道:“三爷,都打了小一百了,再打下去……”
那管家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人没法子,只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抡起了板子……
京城,曹府,兰院。
曹寅看着摇篮里的幼子,对李氏低声道:“长生睡了。”
李氏原本埋头绣屏风,听到丈夫说话,抬起头来,宠溺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儿子,随后轻声唤人将儿子连带摇车抬到东屋安置。
直到长生被抬出去了,夫妻两个才松了口气,放开音量说话。
“绣了半晌了,明儿再做吧。”曹寅见妻子面露乏色,上前抽了她手中的针线,道。
李氏用帕子揉了揉眼睛,道:“老爷,妾身也老了,看东西有些花了。”在
“老什么老啊,还不是这些日子作活累的,歇几日就好了。”曹寅怕她再绣,将绣屏推到一边。
李氏见丈夫如此,笑着收了装绣线的笸箩。
夫妻两个,自是说起远在热河的儿子媳妇。
“都说北边冷,这几日有些阴天呢,不晓得孩子们怎么样?大人还好说,天慧的身子根基也不好,不禁折腾。”李氏提起这个,带了几分牵挂。
这些日子,曹寅也惦记儿子那边,常常夜不能寐。
当然,他担心的与李氏担心的不是一回事儿。
他是有些怕了,在江南这几十年,经由他的手抄家灭族的不是一户两户。
虽说他的顶戴不是用血染红的,但是他身上背负的罪孽也不轻。
如今,他没事就在佛前冥神静坐,祈祷若是真有报应的话,就报应到自己头上,不要让他的儿子受罪。
这些年他为帝王尽忠,对家人却甚有亏欠。
支持门户的重则,早早地落到儿子肩上,他这做老子的,反而尽享现成的。
若是因他的缘故,连累到儿子身上,怕他再也无颜立于世间。
李氏哪里会想到丈夫想这些多,见他不吱声,只当他是不放在心上,嗔怪道:“老爷可不能关疼孙子,不疼儿子……”
曹寅笑了两声,道:“儿子不是有媳妇在身边么,咱们这当老的,就少啰嗦两句……”
葵院,上房。
紫晶略显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脑袋瓜子,道:“今儿的故事讲完了,两位小爷还是早点安置,要不然明早儿又不爱起。”
恒生趴在炕上,支着小下巴,问道:“姑姑,枢密使是多大的官?比祖父还大么?”
紫晶寻思了一下,点点头,道:“要是按照品级来说,未必有老爷的高,但是权利却比老爷的大,跟咱们大清国的相国差不多。”
“姑姑,那国公呢,也比祖父的爵高么?”天佑接着问道。
紫晶笑着说道:“高,我的小祖宗。快别问了,越说越精神,一会儿就睡不着了。”
“祖爷爷是大将军,还是国公,好厉害。”天佑赞道。
恒生则是伸出小手,拉了紫晶的衣袖道:“姑姑,父亲也厉害,不听祖爷爷与高祖爷爷了,将父亲呀?”
天佑也凑过小脑袋,巴巴地看着紫晶。
紫晶抬头看了看座钟,已经将近酉正(晚上八点)了,点了点他们的小脑袋瓜子,说道:“乖乖睡觉,想听的话,明儿晚上姑姑给你们讲……”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四十章 斋戒(上)
二熬不过刑,将能说的都说了。
除了对杀了郭氏一家供认不讳外,还说了因悬赏金北上的缘故。
这个消息使得齐敏惊骇不已,谁能想到在大清国治下,竟有人敢悬赏天子近臣的?同时,他也明白十六阿哥突然至热河的缘故。
心里,除了惊骇,就剩下后悔。
就算是傻子,也瞧出来,十六阿哥是为曹颙护驾宝保航来。怨不得问十六阿哥在城外遇袭地,这边含糊不清。出城去探察,又查不出什么来。
感情,十六阿哥是扯了大旗,目的还是为了曹颙的安危。
虽说是黄带子,但是齐敏也不敢再小瞧曹颙。连皇子阿哥都来了,曹颙要是真在热河出事,那他指定也跑不了干系。
到了初十,屠二与其大头目约好的日子,齐敏使人在那边设下埋伏,却是一无所获。
想到还有漏网之鱼,齐敏很是焦躁。
热河城里的气氛,比平实要森严许多。只要是见看到有旅人打扮,外地口音的,就有兵丁上前询问。
所有的客栈酒楼,也都收到衙门的指令,对于异乡人不得私下收容,否则按照通匪罪论处。
闹得后来。就算有照会地异乡人。也没有几个酒店敢留客。
曹颙这几日。只出过一次王府花园。到行宫那边看妻女。
虽说也有引蛇出洞地意思。但是浩浩荡荡地护卫队伍。将他地车驾围了个严实。除非对方想自杀。否则谁会这个时候攻击?
有齐敏费神。十六阿哥这边越发无聊。
实在没事做。他拉了曹颙在花园地湖边钓鱼。半晌也不见有鱼上钩。十六阿哥失了耐心。将鱼竿往边上摔。道:“孚若。实是无聊了。就算寻不着事儿。也要寻些乐子。”
“不是说到三月底就有蒙古诸王到热河参加庙会与等着朝见么?十六爷再等些日子!”曹颙看着湖面。心里对那些钓鱼爱好者佩服万分。这个真够修身养性地。
这才多咱功夫,别说是十六阿哥,就是他也觉得无聊至极。
“庙会,那要四月初八,今年三月,这还有小两个月!”十六阿哥不屑地瞧了曹颙一眼,道:“看你这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就不能想点事做。”说到这里,眼睛辘一转,道:“今儿十几了?”
“十三!”曹颙也撂下鱼竿,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后个是十五,咱们去仁寺!”十六阿哥脸上添了笑意,看了曹颙一眼道:“若,咱们斋戒三日,为皇阿玛的万寿节祈福。”
“斋戒祈福?”曹颙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外地督抚,若是不能在万寿节回京陛见,多用这个来表达对帝王的忠心。
“是啊,总要做点什么。走,到书房,我写折子,你跟着联名就是行了。”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这几日齐敏表现的不错,要不是得有人盯着外头,还真想拉他一个。”
十六阿哥说风就是雨,十五这天,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仁寺去了。
曹颙初到热河时,同初瑜来过一遭。
这边的主持大喇嘛是由朝廷理藩院这边委的,都有俸银可拿。同寻常的出家人比起来,他们接触的多是权贵官员,所以这边的斋房干净,斋饭也甚是可口。
听说十六阿哥与和硕额驸要在寺里斋戒为皇帝祈福,大喇嘛自然是乐不得的。
曹颙还是头一次斋戒,并不清楚这里面的规矩。
来之前,专程问了智然。
佛家的斋戒,斋是指过午不再吃任何东西,戒是要守戒律。
不过十六阿哥说了,难得表一次忠孝之心,自然不能学普通的斋戒。
这不,两人沐浴完毕,一起到佛堂静坐。
屋子里只有佛像、蒲团、金刚经,没有点燃的烛台,还有笔墨纸砚。
“沐浴,斋戒,加上抄经书,谁能有咱们这般虔诚?”十六阿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看着曹颙道:“昨儿吩咐你了,早饭没吃吧?”
曹颙点点头,看着带着几分兴奋的十六阿哥,实不晓得说什么好。
为什么眼前这个,让他看不出孝心来,只觉得十六阿哥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对于十六阿哥“三日不食”的建议,曹颙也没有反对。
这道家不是还有辟谷一说么?禁食几日,全当养生之法。
至于为康熙祈福之心,曹颙自不能同十六阿哥同日而语。看着上面宝相庄严的佛像,曹颙心里挂念的还是父母家人。
关于康熙,希望他晚年这几年想看些,脾气稳定下来,要不然这天子近臣也委实不好做。
曹颙跟着十六阿哥,在佛堂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金刚经”的日子,却愁坏了齐敏一个,实搞不清楚,这两位爷为何不消停在王府园子里呆着。
这仁寺不大,能进驻的兵丁有限。幸好寺庙四周,多是空地,使人把守起来,也算是方便。
若是寻常日子还好,他这个大总管交代下去,就不用操心。
现下,就是晓得有漏网匪徒隐匿热河,他哪里还敢轻忽,自然日子留守在寺庙这边。
他心里,已经开始埋怨十六阿哥与曹颙不地道。不管是真为皇帝祈福,还是在这边“以身做饵”,都没有他什么好处。
晓得真相的,只有他同几个心腹,寻常兵丁哪里会晓得把守寺庙的任务有什么意义?
若是全城搜铺那样的事儿,大家还巴不得,这其中狐假虎威的,每日落下个几两银子不是难事。这给寺庙守大门,有什么油水?
在齐敏看到的地方尚好,没人敢懈怠;看不到的地方,大家也就松松垮垮。就算晓得寺里有个皇子阿哥,也没几个人紧张。
除非是疯子,否则还真有人敢刺杀皇子不成?
曹颙的悠哉生活,只过了半日,便有些坐不住,腿酸不说,也饿得慌。
这个佛堂空荡荡的,除了眼前的东西,只有暗室里还有个方便出恭的马桶,其他别无一物。
说到这个,十六阿哥倒是令人佩服,坐姿比曹颙标准不说,《金刚经》也比曹颙抄得快。
曹颙站起身来,捏了捏手腕,掏出怀表看了看,还不到申初(下午三点)。他打量了十六阿哥周身一遭,也没见荷包这类的东西,不由挑了挑嘴角。
虽说十六阿哥平素爱说爱笑,但是也是说到做到之人,看来这三日真是没东西吃。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早年他在清凉寺时,虽说也读过《金刚经》,但是像现在这般静下心来抄写却是头一遭。
不知不觉,曹颙进入状态,浑然不觉十六阿哥正撂下笔瞧自己。
十六阿哥见曹颙抄得用心,没有出声,侧耳听了听外头,见没有异动,才轻轻身,往角落的暗室去。
曹颙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才看在十六阿哥已经起了。他低下头,接着写下一句……
到了晚上,也没有铺盖等物。
虽说已经是三月中旬,但是屋子里仍带了寒气,地上也有些阴凉。
十六阿哥早早地将蒲团拉到一边,同曹颙分开半丈的距离。
曹颙看了,挑了挑眉,道:“十六爷这是?”
十六阿哥揉了揉脸颊道:“上次同你一道安置的,我就摔了跟头。这次别再你打个把式,踢了我,那岂不是冤枉?啧啧,怎么是同你在这屋子……”
他原想要说两句荤话,不过看了看上面佛像,还是将话收住。
曹颙想了想,将蒲团扔了过去,道:“我比十六爷多穿了一个马甲,这个还是十六爷垫着。”
十六阿哥撇撇嘴,将蒲团扔回来,道:“当爷是傻子么,我也穿着三层衣服,这都过了清明了,冷不到哪去。”
正如十三阿哥所说,虽说地上有些硬,屋子里有些凉,但是因曹颙穿的不少,所以也不觉得冷。
只是饿得难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曹颙却是早起至今米水未进。
除了刚来这世上被拐骗时饿过肚子外,曹颙还是头一次是挨饿。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想得,都是吃的。越寻思,越难受,只觉得嘴唇已经干了。
“这是烙饼呢?”十六阿哥听他老翻身,开口问道。
曹颙瞧了十六阿哥一眼,道:“十六爷不饿?”
“这才一日功夫,算什么?小时候生病,太医让消消火,饿个三、五日也是有的。不过是那时还能喝几口水罢了。”十六阿哥回道。
曹颙听了,觉得新鲜,道:“大人都饿得慌,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的,自然拼命说自己好了,就算是再难受,也不敢躺着。”十六阿哥说道这里,有些愤慨,道:“他大爷的,说起这个来,倒是想起不对头了。等回到京城,得好好问问那些太医……”
这一说话,分散了注意力,倒是不觉得那么饿了。
不晓得什么时候,曹颙沉沉睡去。
十六阿哥睁着眼睛,看了曹颙这边一眼,低声道:“真是羡慕你,娇儿爱子,父母的心头肉,我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小阿哥……”
京城,畅春园,清溪书屋。
圣驾是初九回驻畅春园的,因春日晴好,三阿哥诚亲王便上了折子,请皇父幸王园。
万寿节将近,康熙也愿意多同儿孙多亲近亲近,便有几位小阿哥陪着,一道去了在三阿哥的园子。
因白日间多走了几步路,康熙便觉得腿有些酸。
不过还不到歇的时候,还有不少奏折没有看。因此,用了晚膳后,他便坐在炕上批起折子来。
照前几日一样,今天他也没有掀牌子。
实是精神乏了,连说话都懒得说,更不耐烦动。
原本以为凑上些银钱,对西北战事就利。如今得到的消息,却令康熙懊恼不已。
因战线拉的太长,供给不便,如今的情况是军粮不足。加上缺少马匹的问题没有解决,两路大军如今只能在西北干耗着。
朝廷的颜面得要,总不能说现在前线没有存粮、将士们没有马匹,才动不了的。
少不得,康熙这边再次遣使策妄阿喇布坦,勿要“怙恶不”,否则“可尔泰、巴尔库尔、两路大兵、俱已齐备”,云云。
军前那边,康熙也不能容他们干耗着。毕竟着数万大军在前线,加上十几万的攻击线,这银子如水似的。所以他也下了谕旨,叫他们在明年草发时进剿。
虽说按照下边官员折子,说这两路预备军粮甚是充裕,不过是没有运到军前。
但是康熙做了五十五年皇帝,也晓得这话里话外说得有水分。要不然的话,再远的路,半年也该运到。
只是这个若是深究下去,只会丢了朝廷的颜面,于前线战事无益。
康熙能允他们晚上一年再出兵,也是再等今年的新粮下来。
如今,策妄阿喇布行文胡图克图,又行文喀尔喀诸王,也有示弱求好之意。康熙这边只能含糊着,下旨命大喇嘛与诸王回文给策妄阿喇布,也想要稳住他,省得他有异动。
想到这个,康熙觉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而后随手拿起个折子。
是十六阿哥的请安折子,康熙打开来,见除了请安问好,恭颂万寿节这类的话外,剩下的就是提到同曹颙打算“斋戒祈福”。
“胡闹!”康熙嘴里说着,脸上却多了几分慈爱之色。
“今儿就是十五啊!”想着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现下正在仁寺斋戒,康熙心里颇为感动。
他因右胳膊有疾,从去年开始就用左手批复帖子。
他拿起毛病,在十六阿哥的折子下批道:“知道了,尔等勉力办差,朕心甚慰。”
撂下笔,他寻思了一回,吩咐边上的魏珠道:“召王嫔侍寝。”
“嗻!”魏珠躬身应了,退出去传旨……
仁寺里,人影晃动。
几个穿着僧衣之人,隐在暗处,看着不远处透着灯光的佛堂。
“就是那边?怎么无人把守?”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侍卫都在外围,这边没留人,只有连个小沙弥送水送吃的。”另外一人回道。
“原还怕他不出来,没想到这么急着找死……小的们,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