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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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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伊都立风流是风流,却也是出了名的孝子。

曹自是没话说。主动邀请伊都立同去,也不过是两人同僚几年,熟了。办起差事来,比同其他生手顺溜。

圣驾既要出行,那内务府这边需要料理的事自是少不了。

前几日,就有人去检查了御舟,所有的舟役也都盘查妥当。

现下已经五十五年。曹想起康熙末年宠爱十四阿哥之事,问伊都立道:“随扈阿哥是哪几位爷,可得了消息了?”

“随扈阿哥?还没得到信,别人不好说,十六爷是指定在有地。”说到这里,伊都立压低了音量,道:“我算是瞧出来了。十六爷如今甚得圣宠啊。圣驾到哪里都召了十六爷随扈。同当年地十三爷别无二样。”

想到十六阿哥,曹却是一笑。道:“向来十六爷也偷懒了,可是两天没往这边衙门来了。”

转眼。到了落衙的功夫。

伊都立约好曹,两人一道往简亲王府来。

今儿是简亲王福晋寿辰。王府那边摆了酒,曹与伊都立两个都收到请柬。

虽说朝廷有规矩。宗室不得结交朝臣,但是曹与伊都立两个,同简王府都有亲。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

曹是晚辈,伊都立是姻亲,两人过去吃酒,倒是也没什么避讳。

两人到时,简王府仪门外,已经停了不少车轿。

曹扫了一眼,认出初瑜地马车来,想到早起听妻子提过一句。

雅尔江阿不仅是铁帽子亲王,还是宗人府宗令,当之无愧地宗室第一人。

因此,这边的筵席哪里会冷清得?请了好几个戏班子,在内院与王府前院都唱起了大戏。

宗室诸王也都尽到了不说,还来了好几位皇子,好几天没露面地十六阿哥也在其中。

雅尔江阿见曹与伊都立到了,虽没有格外款待,但是眼底却是添了几许笑意。同他地温煦相比,一旁地九阿哥却是脸色都青了。

若不是想起宜妃的叮嘱,怕是他就要当差发作曹。

却是也晓得,方家地案子未结,自己的处分还没来,这个时候闹,没有好果子。九阿哥强忍了怒气,冷笑了几声,同雅尔江阿别过,告辞离去。

十六阿哥瞧了,却是松了口气。

就算不是曹主动招惹,但是九阿哥毕竟是皇子。惹毛了九阿哥,吃亏的还是曹这边。

待戏台上开锣,十六阿哥走到后边来寻曹。

曹见他脸上带着乏色,道:“十六爷这几日忙什么?乏成这样?”

十六阿哥揉了揉眉头道:“还能有什么,后日圣驾出行之事呗!对了,赫奕是工部尚书,不好轻易出京,观保、马齐同你,总要有一两个随扈,你想去不想去?”

曹将自己想去热河之事说了,十六阿哥闻言,却是不住点头,道:“避得好。这个时候,实不好再生事端。”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毕竟九哥那边不是他自己个儿,还要宫里的娘娘与五哥那边,面上不好得罪狠了,还是含糊一些好。”

曹除了想带初瑜出去散心外,也是顾及到这一点。

曹家父子两个到御前,康熙也不过是处置了方家罢了,还能如何?

九阿哥还要蹦达十来年,就算是结仇,也好比面对面蛮干强。那样的话,吃亏地还是曹这边。

他也是想要真正放松放松心情,好好地陪陪妻女。

两人说着话,已经有内侍过来,请他们过楼上吃酒。

楼上,已经摆好了筵席。

虽说大家伙坐的时候,是按照身份品级坐的,但是喝起就来,却是热闹许多。

几个年长的宗室已经是告辞,像三阿哥、四阿哥那样的忙人,也是露了面意思一下就走了。十六阿哥因还要出城,没有久留,吃了几口菜,便也起身走了。

曹原是想同十六阿哥一块走,却是被雅尔江阿挽留下来。

剩下的都是些年轻人,倒是少了不少拘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动静就大了起来。

不少人端了酒杯过来,同曹碰杯,还有人埋怨他不够意思。即是有赚钱地能耐,当也成全成全大家伙才是。曹虽有些酒量,但一口气被灌了十多杯,也有些脑子发晕。

他只觉得脸上发烫,脚下已经轻飘飘了。

伊都立在旁看不过眼,上前笑着说道:“各位爷,别眼里就有曹额驸啊,也赏小的喝几盅吧!”

曹觉得有些尿急,想着要不要寻个人问问解手的地方。

他正寻思着,就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低声道:“曹额驸,我们王爷怕额驸醉了,让奴才来引额驸去歇歇。”

却是来得正好,曹来不及琢磨他话中之意,道:“劳烦小公公,正想要方便方便。”

伊都立正在耍贫,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曹悄悄起身,随着小太监出来。

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值月中,天上月朗星稀,夜风吹到人脸上,微微地带着几分春寒。

曹在屋子里还没什么,这夜风一吹,倒是有些个晕眩,只觉得一脚高、一脚低的,不晓得绕了几个门,才来到一处院子。

进了院子,到了屋子里,小太监捧了个漆花的木桶搁在屏风后,请曹方便。

曹憋了许多,这下子舒坦许多,迷迷糊糊地闻着满屋子的冷香,心里不禁腹诽,到底是王府,规矩也太大些,解个手,也这般费劲……

隔着屏风,雅尔江阿对侍立在门口的小太监摆摆手,打发他下去……求月票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二十五章 窘境(下)

简亲王府,内宅。

小戏台四周挂了红灯笼,灯火通明,台上小旦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简亲王福晋完颜永佳盛装妆扮,陪着几位福晋、侧福晋同座,游廊下,还有其他宗女、命妇,满院子的笑语欢声,瞧着甚是热闹。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坐在旁边的席位上,看着众人奉承完颜永佳,心里是说不出的嫉恨。

这府里女眷,谁的资历也比得过她?

嫡福晋进来,看似不争,却把什么都牢牢地抓在手里。肚子不争气,生了一个小格格,却是甚得王爷欢心。

正月里闹出讷敏的事来,完颜永佳搬出正寝,王爷没有再进内宅,伊尔根觉罗氏还暗自窃喜,以为两人交恶,没想到转眼就给张罗了生辰。

不晓得是不是王爷服软,有心赔罪,今年却是比每年操办的规模都大,都要热闹许多。

就算是外人,也瞧出来了,王爷甚是看重这位福晋。

不是是王爷,就是府里的小阿哥,待完颜永佳也甚是礼敬。

三阿哥永谦与五阿哥永焕两个都是嫡出,但是因之前的嫡福晋身子不好,伊尔根觉罗氏对他们兄弟两个也向来亲热得紧。

完颜永佳地态度却只是平平。从不主动过问继子们地事儿。偶尔过问课业也是走行事。何曾有半点真心在里头。

冷冷淡淡地。没有一家人地样子。

说也怪。她这样。反而得到永谦兄弟地恭敬。像伊尔根觉罗氏。兄弟两个倒是有些戒备。

伊尔根觉罗氏不是傻子。自是察觉出来。却是气得半死。也没有法子。

如今满眼繁华。满耳奉承。无线风光。但是这般风光。越发映衬着她地凄凉。毕竟她年岁大了。只有一个儿子。身子又不好。娘家也不好倚仗。

府里人看来。是她总管内务。但是帐房却是福晋地陪嫁。她不过是个干活地。

现下,王府里有两个主子。等到年底三阿哥府人进门,她的主子却是又要多一个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正难受,就瞧着有个媳妇子在完颜永佳耳边低语。

也不晓得她说了什么,完颜永佳的神情看着颇为古怪。

听完了。完颜永佳却是半点没耽搁,对同席的几位福晋说了两句,便起身随那媳妇子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一动。托说要去更衣,也起身离席。尾随完颜永佳而去。

待离开戏苑这边,完颜永佳的步子却越来越快。已是失了平素的镇定。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不由纳罕,到底是出了什么急事。引得平素不动如山的福晋这般模样?

完颜永佳却是朝二门来,出了二门,门外已经有人候着。

伊尔根觉罗氏侧身隐在墙影下,却是因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听不真切。影影绰绰地,只是见到府里地太监总管领着一男人回话。

那男人侧背着伊尔根觉罗氏,所以她看不见。

她的心里却是隐隐地有些失望,或许她的心里,也盼着嫡福晋行事有什么不对地地方,好捞个把柄吧。

却是看到完颜永佳转身,伊尔根觉罗氏忙快走几步,拐到另外一侧,等完颜永佳匆匆过去,才从躲避处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还在琢磨,到底是何事,莫不是伯爵府那边来的人?

完颜永佳父亲前几年中风,年后身子一直不算太好,完颜永佳已经回府好几次。

她正愣神,就听身后有人道:“贤姐姐,您在这里做什么?”

却是讷敏的声音,突然之下,伊尔根觉罗氏唬了一跳。

伊尔根觉罗氏拿帕子虚擦擦汗,道:“听了一会戏,觉得有些闷,出来溜达溜达,妹妹怎么也出来了?”

讷敏上前两步,拉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道:“姐姐,方才佟氏同我说,表哥醉了,在万福院歇了,身边没有侍奉。”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古怪,什么时候佟氏同讷敏这样好

讷敏却是天真浪漫,开口问道:“贤姐姐,万福院是前边西跨院那间么?平素也不见那边开啊,我还没进去过。许是表嫂生辰,表哥高兴,就喝多了,实是让人放心不下,咱们过去瞧瞧呀……”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万福院”三字,已经是变了脸色,立刻挣开讷敏的手。

讷敏被伊尔根觉罗氏地反应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自己手,又看看伊尔根觉罗氏,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妹妹心疼爷,倒是比我们尽心得多。厨房预备了现成的醒酒汤,妹妹不放心爷,就送去好了。我却是有些醉了,先行一步。”说完她也不待讷敏回话,就转身而去,脚步带着几分慌张。

讷敏停在远处,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的背影,脸上却是变幻莫测,嘴里喃喃道:“万福院……”人,却是睡得正香。

软榻旁边,坐着一汉服女子,伸出手来,往曹脸上摸去。伸到一半,却是被抓个正着。

那人转过头来,娇嗔道:“王爷……”

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却不掩魅惑,目光流转,尽是风情。

站在这个眼前地,正是穿着常服的简亲王雅尔江阿,抓了那人地人,带了几分霸道:“你只是说想要见见曹这小子,可没说是看上他。怎么。却是胆子肥了,想要当爷的面给爷上眼药不成?”

那女子听了,不禁莞尔,伸出手来,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几年没见,爷倒是学会吃醋了么?啊……”

话音未落,那女子却已经被雅尔江阿搂进怀里。

“你这没良心地东西,爷是怎么待你的,你好狠地心……”雅尔江阿喘着粗气。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

怀中人却是不语。半晌方低声道:“奴若不逃,铺盖卷出去炼了的就是奴了。”

雅尔江阿却是不容她再说,手脚已经是不老实起来。

那女子抓了他的胳膊。道:“爷急什么,奴既被爷找到,还能飞了不成?总要先送走客人再说。”

雅尔江阿迟疑了一下,道:“人已是让你见到了,你也当告诉爷。到底因何见曹

这个问题,不仅雅尔江阿好奇,连躺着的曹心里也是充满好奇的。

是的。曹并没有醉。

他的酒量,却是比众人想象的要大上几分。

进了屋子。闻到那冷香,他就觉得不对劲。

那香是内造之物。极为名贵,外头并不得见。曹府那边也有。初瑜平素虽不爱浓妆艳抹,但是偶尔也用这香来熏衣服。

曹心里已是多了警醒,待见到雅尔江阿挥退内侍,想到雅尔江阿地“癖好”,后背已经是一身冷汗。

就算雅尔江阿是铁帽子,自己还挂着内务府总管地衔儿,难道他还敢打其他主意不成?想到此处,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他却是连醉也不敢装醉了,想要打足精神,从屏风后出去。

这时,却见一女子从外面进来,穿着簇新的绫罗衣服,看着甚是华丽。

虽说曹只看了一个侧目,但是仍是难掩惊艳,只觉得转不看眼。

来到这世上,这般美貌之人,曹只见过一次,如何能忘记得了?

“爷,人呢?”那女子轻声问道。

“许是醉倒在屏风后头,半晌没见动静了……”雅尔江阿说着,牵着那女子的手,进

曹暗道糟糕,若是单单雅尔江阿在,他还能“酒醒”笑笑出去,多了一人,他不醉也得“醉了”。

关系到王府阴私,曹可没兴趣掺和进去,引得雅尔江阿地嫉恨。

因此,他便只能按照雅尔江阿话中所说,“醉倒”在屏风后。

被雅尔江阿两人扶到软榻上后,曹便只能阖眼装睡气傲,却是心甘情愿在曹手下做事,奴家自是少不得好奇之心。”就听那女子道。

雅尔江阿闻言,道:“什么恩不恩的,明儿爷赏她些银子就是,将你藏了几年,爷不找她算帐,就不错了。”

“爷,奴都这么年岁,爷还要圈奴到死么?”那女子声音带了几分幽怨。

“你这话说得丧良心,爷若不是真心疼你,这院子能留了这些年……”雅尔江阿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

“爷,奴也要打理生意……奴也想入曹爷门下,见识见识善财童子的本事……”那女子声音不高,但是却透着几分坚定。

“不行,这四、五年,才又找到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里待着。”雅尔江阿道。

曹在软榻上,听着这对恩恩爱爱的,已经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白哥死了,丹哥疯了,爷要是将奴也圈到这院子里,奴也会死、会疯地。”那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痛。

“说什么浑话,爷还会害你不成?爷舍不得你出去,爷就是要霸着你……”雅尔江阿的话说地霸道,却是带着颤音,听着甚是挚诚。

曹听他说出这本“情深意切”的话,原还带着几分好笑,但是想到完颜永佳,心里就只剩下沉重了。

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好一会儿,方听到那女子幽幽道:“爷即是真疼奴家。就给奴家一个名分吧……”

曹闻言,惊诧不已。

这想要名分地话,听着并不稀奇。世上的小女子,思慕上那个男人,就寻思要个名分。或者是妻,或者是妾,不管那种,算是有了归属。

只是,这男男相恋,“名分”何来?

不错。刚才在屏风后那惊艳一刹。曹已经认出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年红满京城地名角儿,柳子丹的同门杨子墨。

前几年简王府因这几个戏子闹得沸沸扬扬地。后来嫡福晋“病故”,这几个戏子也是死的死,逃的逃。

柳子丹是容貌尽毁,无法人道,逃离京城。瞧着这杨子墨举止言行。已经尽显女态,想来这几年也是换了女装,隐姓埋名。

雅尔江阿也怔了半晌。低声道:“你若是想要,爷就给你。侧福晋却是繁琐,爷明儿给你请个庶福晋。”

“不要封号。那些虚的,顶什么用?奴也生不出孩子。还指望同福晋们争宠不成?奴做爷的外室吧,这京城都晓得奴是爷的人,谁还敢打奴的主意?这样一来,就算奴出府去住,爷也安心了!”杨子墨轻声说道。

“这……”雅尔江阿还有些迟疑。

“爷的宅子空着地,收拾出一间容留奴就是。奴这几年在扬州,学了地道地淮扬菜,奴也想天好的时候,给爷唱几支曲子。”杨子墨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听得人心里直痒痒。

曹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是尤物,这就是尤物,雅尔江阿怕是顶不住。

果不其然,雅尔江阿已经点头,带着几分宠溺道:“海子边又处宅子空着,你既不耐烦在这边府里住,爷明儿就使人收拾那边,却也是清静。”

曹身子僵了半天,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额上已经渗出汗来。

“夜深了,爷先唤人将曹爷送出去吧。”杨子墨地声音温柔得紧。

雅尔江阿“嗯”了一声,抬腿出去了。

曹心里松了口气,就听有人道:“王爷出去了,曹爷睁眼吧。”

曹睁开了眼睛,却是与正望着他的杨子墨对了个正着。

虽是晓得眼前长得祸国殃民容貌的是个男人,但曹还是带着几分不自在。

杨子墨已经收敛笑意,抱拳给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曹爷不禁照拂文锦,还救了丹哥,实是令子墨心里感激不尽。丹哥同我不是手足,胜似手足。曹爷救了丹哥,亦是子墨恩人。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子墨愿效绵薄之力,以报曹爷大恩。”

曹闻言,面上不变,心里却是大惊。

他收留柳子丹之事,甚是秘密,外界就算晓得曹家添了门下仆人,也不过以为是奶妈之夫罢了。

杨子墨是怎么知道的?这样说来,雅尔江阿晓得多少?

就是为了瞒下这段公案,曹家阖家上京时,才没有带柳子丹回京,而是将他安置在苏州李家。

“曹爷不必惊慌,五十一年,我也在沂州。却是说来话长,改日再详禀。”杨子墨的脸上满是坦然,眼神已经去了温柔蜜意,只剩下满目清澈。

虽说他周身地绫罗绸缎,馒头珠翠,但是站在那里,却是让人感到“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来。

院子里已传来脚步声,想来是雅尔江阿回来了。

曹无法,只好阖了眼睛,继续装睡,任由人将自己扶了出去。

走了一会儿,就有小满带着人接着了。

“急死人了,再不出来,小的就要找地方抹脖子了!”小满嘟囔着,听着话音儿,带了几分焦急。

直到被扶上马车,曹才睁开眼睛,心里去存了许多未解之谜。

听着杨子墨地意思,他同韩江氏倒是旧相识。韩江氏在扬州有些产业,这个曹是晓得的,却不知道竟然还藏了个“大美人”。

却是不晓得,她知不知道杨子墨是个男人。

杨子墨是唱惯旦角地,扮起女人来惟妙惟肖。就算曹晓得他是男人,偶尔也不免错觉。要是不晓得的,除非宽衣解带,验明正身,否则谁会相信他是男人?

这个时候,杨子墨出现,曹实感觉不但他地恶意。

想到身残貌毁的柳子丹,再想想做妇人装扮在雅尔江阿面前承欢地杨子墨,曹实不晓得该做如何想。

同那些人相比,他的日子塞似神仙了。

瞧着杨子丹话里话外的意思,往后是想要抛头露面,介入京城商业,是真有心赚钱,还是想要报恩,借着简王府的势,为韩江氏撑腰?

曹不知他的用意,却是晓得自己个儿不宜同简王府走得太近。

否则名声受损不说,再引起四阿哥的忌惮,就冤枉了。

少一时,马车到了曹府。

小满挑开车帘,刚要使人背曹下车,就见曹自己跨步下了马车。小满忙上前扶着,带着担心道:“大爷仔细摔着,还是背爷过去吧!”

曹摆摆手,道:“我没醉,奶奶回来了么?”

“回来了,比爷早两刻钟。真是万幸,小的却是要被吓死了。他们再不送大爷出来,小的就要求见大福晋,或者去寻魏爷抢人了。”小满抚着胸口道。

曹听着这话却是不对,看了小满一眼,道:“这是怎么话说?”

小满低着头道:“是伊爷不见大爷,听说大爷被王府内侍扶走了……不放心,悄悄跟小的说了,让小的寻人……说实在寻不到,就去请见大福晋想法子……”

曹闻言,嘴角不由抽搐。

因他只有一妻,没有纳妾,已经有人私下说他爱男风。看来简王府那边往后要避而远之了,否则的话,真是说不清楚。

刚要进院子,曹就听到胡同口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

曹止了脚步,转过身来,隐隐地看着有火光。

快马疾驰而至,马上有人一举着火把。曹见了,却是不由心中一禀。

来人翻身下马,却是一身缟素,撂下手中火把,双膝着地,道:“曹爷,我家老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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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二十六章 承旨

二月十六戌初(晚上七点),曹至交好友,完颜永庆之父万吉哈病故。~~~~

曹得了丧信,即可进府换了石青褂子,快马疾驰,往完颜府探丧。虽说名义上,完颜永庆已分户令过,但是骨肉天伦,哪里是分就能分得了的?

每次完颜永庆来信,话里提到父母的时候甚多,还提到弟弟年少,请曹多加照拂。

有些事,不肖永庆说,曹也会去做。再者说,虽说早年完颜永胜同他有所龌龊,近些年往来还算亲密。

伯爵府已经挂起来白灯笼,匾额上也都是用白布遮

伯爵府的仆人已是忙做一团,曹过灵床前拜了,又去探望了福惠郡主。

少不得再问问完颜永庆,治丧布置如何,可有需要帮把手的。

永庆却是正遇到难处,原来这边还没有置办寿材。

按理,万吉哈已是花甲之年,中风卧床了几年,当早预备下这个才是。

永庆提过一遭,却是似福惠郡主打了两巴掌。按照福惠郡主的意思,总要丈夫过了六十六寿辰,在预备这个东西,省得忌讳。

虽说使人往棺材铺去选材,但是匆促之间,也没有什么上等的寿材。有两个现成的,价格又偏高了些。银钱不凑手,道:“等会我回去,打发帐房先送些银子过来,你这边先用着。”

永胜面上带了几分感激,曹又道:“是不是明儿要使人往西北报丧?”

永胜闻言,面上带着痛苦之色。沉声道:“大哥那边,暂不报丧,这是阿玛临终交代,说等大哥从西北军中回来再说。他老人家,是盼着大哥能建功立业。我正是想同孚若说此事,大嫂那边我已打了招呼,大哥书信往来的除了家里,不过就孚若那边。还往孚若成全阿玛爱子之心。”

说到最后。饶是永胜是个汉子,也不禁带着些许哽

曹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时候讲究孝道。永庆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这将是他终身抱憾。

不过,曹也能明白万吉哈的慈爱之心。好不容易西北大战之即,正是挣军功的时候,若是报丧到军前,永庆回京奔丧,丁忧三年。却是错过了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虽说康熙五十一年。驱逐永庆离开伯爵府地是万吉哈。但是父子骨肉,心里终是惦记的。要不然,也不会忧虑伤身,中风卧床。

完颜家的族人、姻亲,得了消息,陆续往这边探丧。

曹见自己也实帮不上什么,待了一会儿。便回府到了府里,曹吩咐张义从账上支在五千两银子,连夜给完颜家送过去。

回到梧桐苑时,天慧已经去东屋睡了。上房就留着一盏灯,初瑜坐在炕桌边。铺了笔墨,不晓得写什么。

见曹回来,初瑜起身帮侍候他更衣,也问及完颜府的丧事。

万吉哈的年岁同曹寅相仿,就算他身子这几年不好,曹也没有想到他说没就没

不只是万吉哈,马俊之父的身子也不算好,父母那一代人,都陆续老了。

初瑜晓得曹与永庆亲厚,从炕桌上拿起一张纸。道:“刚才叫人拿了府里对外红白喜事的随礼册子。给那边拟了礼单,额驸瞧着。可需要添减的地方没有?”

曹接过,扫了一眼。虽不晓得平素地例是什么,但是林林总总的,看着也算丰厚。

“不失礼就好,这些不过是要个面,给人看的。明儿使人过去问问,那边府里的饽饽订了别人家没有,没订的话,让铺子那边腾出个炉来,供应那边府里。”曹将礼单撂在一边,坐在炕上,喝了半盏茶。

“可怜简王府大福晋,今儿还是她生辰呢。往后再过生辰,就是老伯爷祭日,却是再也欢喜不起来了。”初瑜道。

曹想到方才在简王府小院子听到的话,杨子墨要名分了。简亲王向来行事随心,这次会顾忌到岳家白事,将养外室的消息压压么?

虽说已经是困乏,但是喝了茶的缘故,曹倒是有些睡不着。迷迷糊糊的,将到三更天才阖眼。

到了四更,曹又被唤起,今儿畅春园有朝会,要赶到丑正(凌晨二点)在西直门出城。

宿醉难忍,曹只觉得头疼欲裂,也没有什么食欲,喝了半碗蛋花汤,就撂下筷子。

出了梧桐苑,到了兰院门口,曹望了望里面,见上房灯火起来,才与初瑜一道进去请安。

自打李氏再次怀孕,曹寅心疼妻子,每逢出城朝会时,便叮嘱李氏无需早起。

李氏哪里是娇纵地人?除了怀孕最初几个月,嗜睡起不来外,跟着早早地起了,服侍丈夫上朝。

曹进去时,李氏正给曹寅正衣冠,见儿子脸色难看,唬了一跳,忙上前过缘故。

曹寅望向儿子地目光则是带了几分责怪,皱眉道:“多大人了,还不晓得照看自己,就劳你母亲挂心!”

这老两口,越发腻糊了。

曹相信曹寅此刻,对妻子的关心,指定是大于儿子的。说不定老人家心中正吃曹好脸色。

曹哪里会同他计较,扶着母亲到炕边坐好,道:“昨天事儿多,晚上没歇好。等儿子下晌在衙门里偷偷补个觉,就好了。”

李氏听了,迟疑了一下,道:“要不要叫媳妇给你预备块毯子?别在睡沉了着凉,这天虽渐暖。屋子里也阴冷。”

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道:“不用,因要半夜赶路,儿子里头穿了好几层衣服。我又不是长生,母亲就放心

李氏摸摸了曹的袖子,见确实穿得不少,方松了口气,道:“打小你在老太君身边。跟个小大人似的,为娘地想要过问两句,也插不上嘴。再大一些,却是放你一个人在京里吃苦,说起来都是我们做老地对不住你。”

这话里话外,却是带了感伤。

曹寅“咳”了一声,道:“大半夜的,说这个做什么?倒是叫孩子们难受,时辰不赶趟了。该走得了。”说到这里。对初瑜道:“天还早,一会儿让太太再歇公公、丈夫到廊下。

到了前院,曹寅的马车已经预备好,小满也牵了马等着曹。

到了马车跟前,曹寅回过头来,对曹道:“我有些话要问你。上车来。”曹带着几分疑惑,随即也上了父亲的马车。

东一句,西一句,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曹这才恍然,原来不过是见他疲劳。才唤他一块上车地。

都说母爱如山重,这父爱恰似海深。

曹寅待他如此,万吉哈待永庆,也是这样。

果不其然,待在西直门出了城,曹寅便道:“为父眯眯,你既没睡好,也小憩会阖眼假寐。曹却没有睡意,想想永庆。又想到父亲也将甲子。心里已有些慌乱。

虽说藏了不少秘密心事,不能诸事对曹寅提及。但是他心里对曹寅未曾没有依赖。

“父亲,要长寿啊!”曹轻叹出声,低不可闻。

马车到达畅春园时,已经是卯正(早上六点),这边已经到了不少官员。

众人皆是从拿着腰牌,进了园子,在箭厅这边等着圣驾。

少一时,宗室诸王、皇子阿哥也陆续上朝来。

十六阿哥将曹叫到一旁,脸上尽是欢喜,道:“已经有准信了,你算是得偿心愿。”

曹挑了挑眉,道:“请往热河的折子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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