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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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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却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腾折腾还保不齐有些动静;搁到现在,就是儿戏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个绝世高手也好啊。九阿哥敢捣蛋,废了丫地。
废了丫的,曹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兴奋。
只觉得心里挥着黑色翅膀的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齿,得意地笑着。
虽说身份所限,自己废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为何自己费心费力地,想着替别人管教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地儿子,还当自己教训才是……
山高千仞,无欲则刚。自己好像求地太多的,有些束手束脚。
曹端着肩膀,脸上已经去了烦闷,只剩下想看热闹地悠哉……
见仕云巴巴地看着,伊都立不由地皱眉:“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同你说明白了。那个韩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记的?”
“叔叔,帮侄儿这一遭吧!”仕云手里紧紧地抓住前日所得地那个鱼皮匕,满脸祈求。
伊都立扫了他手中一眼,道:“还没有送还回去么?连寡妇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说你惦记寡妇家财?”
仕云使劲握了拳,道:“叔叔,你晓得侄儿不是那个意思。她与侄儿有救命之恩,侄儿无以为报……”
“得了,得了,无以为报,就想以身相许了?你倒是问问你额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样地媳妇?还是你做白日梦,想着韩江氏能带着万贯家财,与你做妾?”伊都立见仕云如此,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仕云闻言,已经是褪去血色。
“我想娶她为妻,叔叔!”他喃喃地说道。“胡闹!”伊都立见他如此不进盐津,不禁恼怒,呵斥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亲长做主,哪里轮得到你自己个寻媳妇?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如何能做姻缘?你额娘寡妇失业地拉扯你长大,就是为了惯得你胡闹么?你是没了老子,但是叔叔伯伯的还没死干净,哪里容得你给家门抹黑?”
仕云将匕贴在胸前,神色甚是坚定。
“叔叔。若是我虚了妻位,侧室迎娶呢?”他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期盼。
“混账东西,婚姻是儿戏么?你想娶,就娶得了么?你也不瞧瞧那个是谁。那是程家的外孙女,曹家的大掌柜。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不靠男人活着。就算是皇子阿哥,想要她做小妾,也要同曹家商量商量看。你爵不高,位不显,凭什么让人家一个有钱的寡妇舍了自由身、自愿为妾?”伊都立扯着嗓子说这许多,已经是喉咙生疼,使劲地给了仕云一拳。道:“实是想女人了,外头买去,家里地丫鬟挑个收房都随你,别再整日说这些不着调的。”
仕云被说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开口道:“叔叔。小婶子,不也是守寡之身么?”
伊都立见他如此缠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好有一队护军过来换班,伊都立止了话音。对仕云摆摆手,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地。走,咱们边走边说。”
能纳杨氏为妻,是伊都立向来引以为豪之事。
江南女子柔似水,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虽说家里妻妾好几个,但是要说温柔小意,谁也比不得杨瑞雪。
加上杨瑞雪自己有私房,不像其他小妾那般,没事就在床上念叨吃用之物,这使得伊都立省心不少。
换做其他人,想要纳上这样一房娇滴滴的美妾,怕是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伊都立一枚大钱没花不说,杨氏还陪嫁了两处房产。
生在权贵之家,虽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但是谁还会嫌弃银子咬手不成?
“你小婶子是心甘情愿嫁我地,若是我不答应纳她,怕她就要哭天抹泪,寻死觅活了。”伊都立骑在马背上,洋洋得意道:“那个寡妇韩,你想要用美男计,却是不容易。虽说她是稻香村的掌柜,但是见过她相貌的人,也没有几遭。你身上还有差事,哪里有功夫整日扯闲篇?”
说着说着,伊都立倒是有些同情起侄子来。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再到曹面前探探底儿,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韩江氏是他地禁脔,也省得你贸贸然的得罪人。”提及杨氏,仕云却是想起那日银楼里的情景,不由得面红心跳。
虽没有长着狐狸毛,但杨氏就是个妖精,要人命的妖精。
甜糯的声音,诱人的香气,柔软的身体,谁会受得了那个,就是他,也是好一番挣扎,才逃脱出来。
幸好他记得人伦大防,心里又有了别个女子,要不然地话,怕也要沉沦欲海,犯下罪孽了。
人与人是不同的,虽然都是美貌女子,又都没了丈夫,但是杨氏轻浮似水,韩江氏却像一块冷玉。
两相对比,倒是越映衬出韩江氏的高洁。
伊都立见仕云不言语,转过头来看他,却是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就这点出息,提个女人就这样,那到了女人跟前,不是要瘫了?”
说着,他却是来了兴致,勒住马缰,回头叫来一个长随,吩咐了两句。不过是带着侄儿出去应酬吃酒,晚些回府什么地。
仕云在旁,不由心动,犹疑了一下,道:“叔叔,咱们这是往曹府去?”
伊都立见了,不禁摇头,笑道:“这孩子是被迷傻了不成?曹又不是韩寡妇地爹,你还想要去拜见老丈人不成?走,叔叔带你去寻个好地方吃酒去?”
见伊都立笑得诡异,仕云抓了抓头,低声道:“叔叔,这朝廷可是有律例……”
伊都立横了他一眼道:“快跟过来,嗦什么?瞧着你叔叔像傻子么,还会去钻前门胡同去不成?海子边上,新开了几家淮阳菜馆,滋味儿最是正宗,正想着好生品品”去,今儿却是便宜了你这个傻小子……”
不提伊都立兴致勃勃地带着侄儿去海子边吃酒,曹从衙门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淳郡王府。
上次,还是十五来过一遭。
这半个多月,因忙的事情多,他还是头一次来。
七阿哥已经从礼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更衣出来相见。
见曹脸上一派从容,七阿哥挑了挑眉,问道:“想到解决地法子了?”
曹点点头,道:“千言万言,不如一默。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以静制动,眼界就宽了。”
七阿哥颇为意外,打量了曹几眼,道:“难为你想得开,不争这口闲气。原还担心你的性子,吃软不吃硬,顺毛驴地脾气,这次要跟老九撕破脸。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了,怕是对你前程有碍,得不偿失。”
曹自是晓得他话中所指。
九阿哥是皇子,就算他再无礼、再猖狂,皇子地身份也是毋庸置疑的。
曹要是有胆量与皇子抗衡,那不是刚直不阿,那是藐视皇权?
之前所谓的“忠心”,落到帝王眼中,也只是伪装罢了,还是要被定性为狂妄之徒、无法无天。
七阿哥见曹缄默,怕他心里难受,道:“天地本不全,你不要太苛求自己了。就算止步与此,你的成绩都落在众人眼里,谁也抹杀不了,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吧……”
好听的,就“顺其自然”,不过是做了缩头乌龟,避九阿哥锋芒……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五章 宿命(上)
九阿哥府,偏厅…====…
“这个小王八蛋,真是滑不溜手。”九阿哥恨得牙根直痒痒,却是无可奈何。
原还想引着曹慌张,好寻个可乘之机,好好收拾他一把。没想到,对方还“不动如山”起来。
方百魁带着儿子侍立在一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九阿哥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问道:“凑了多少银子了?”
“回九爷的话,已经将近五百万了。”方百魁俯身回道。
九阿哥得意地翘着二郎腿,道:“可着银子花,拿爷的帖子,挨家的去谈,爷倒是要看看,这四九城的地界上,谁还不赏爷的脸不成?”
方百魁面上一僵,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却是犹豫不已。
九阿哥瞅见,脸已经耷拉下来,冷声道:“怎么,你还要念叨什么不成?敢来拿爷的主意?”
方百魁忙俯,道:“小人不敢,自是尊遵九爷吩咐。”
九阿哥神色这才好些,摆摆手道:“下去吧,那个寡妇韩……你也盯着些,爷倒是不信了,她还能在淳王府躲一辈子不成?”
方百魁应了。带着儿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出了贝子府。他脸上已经满是悔恨之色。
他儿子方卓跟在一旁。心里惊疑不定。却是不好在这边问。
父子二人。回到前门外地私宅。
“父亲。银子不是有了么?咱们也能挤下几成份额过来。还有什么可担心地?”方卓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开口问道。
方百魁脸上煞白。怔怔地摇了摇头。道:“倾族之祸。灭顶之灾。欲壑难填。这次是我犯了贪心。”
“父亲……”方卓见父亲神态。也是添了几分惶恐:“莫非,父亲担心曹家报复不成?咱们家还有九贝子做靠山,曹家也当有所顾忌?”
方百魁叹了口气,道:“几代人地经营,毁于朝夕,如今只能尽早预备后路。这次咱们做了九阿哥地刀。得罪的岂止是曹家一家?九阿哥让咱们挨家去收购商道,这却是逼得咱们成了那些人的公敌。他们都是商贾世家,不说别人,就是程家子弟在京不乏其人,一百余万两,哪里还需借助他人之手?”
方卓想着九阿哥的喜怒无常。心里不禁一哆嗦。
方百魁说完。像是老了几岁,弯着腰咳嗽了两声。道:“你马上动身回福建,收拢剩下的产业。将浮财揽上来,准备出海。等过了三年。打听清楚,才许回来。”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方卓闻言大骇,上前道:“父亲,为何如此?”
方百魁苦笑一声道:“这次却是风头出大了,怕是咱们方家的名号已经在御前与其他王府挂了号。九阿哥是皇子,使劲折腾,又是如何?咱们又算地什么?”
“那父亲同儿子一起走?”方卓哀声道。
方百魁摇了摇头,看着屋顶道:“走不了了,咱们是九阿哥的刀,刀柄不在自己手中,哪里是能说走就走得了的。你先回去,按我说的去做,以防万一。咱们方家,修桥搭路、怜贫惜弱之事也没少做,只望老天开眼。”
方卓还想再说,已经被方百魁喝住:“嗦什么?你想断了咱们方家香火不成?就算没有闪失,你也不能在京城留了。九阿哥行事越阴狠,说话行事不比以前,为了掌控咱们方家,就算平安无事,也会留你在京。”
方卓闻言,不敢再多言,跪下应了。
方百魁看着儿子,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道:“去收拾东西吧,带足银子就好,我叫种公送你回去。”
方卓应声出去,方百魁静坐了一会儿,唤了一个小厮,去请方种公过来。
少一时,就见一个精干老,随着小厮进来。
“方老爷!”老见了方百魁,抱拳道。
声音分外洪亮,眸子炯炯有神,听着像是四十许人。
“什么老爷不老爷的,说起来咱们祖上还曾连过宗,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种公,坐吧。劳烦你这次护着你侄儿进京,却是要承情了。那边还有些家务,我想着让方卓回去料理,少不得又要请种公操心。”方百魁道。
眼前这老,也姓方,名种公。看着虽然不过五十来岁,实际已经年过花甲。
因他自幼习武,身子结实,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
他早前欠过方百魁的人情,所以这次方卓进京时,便应方百魁之请,护送方卓前来。
听方百魁这般说,他也没多想,道:“七娘正念叨馋海蛎子,回去好,这京城繁华,到底不是家乡……”说道:“脸有点圆了,是不是福晋使人做了好吃地给你?”
初瑜也看着曹的脸,不过两三日未见,却是心里痒痒的,甚是想念。
“大额娘与额娘见天给滋补不说,还有二妹妹与五妹妹两个馋嘴丫头。整日里猫在我的屋子里,点心吃食不断。不只我,连天慧,也让她们喂胖了。”初瑜抿嘴笑着,却是有些想家了。
“两天没见到闺女了,她有没有说想我?”提起女儿,曹驱散了烦闷,心里变得柔软起来。
“每天睁眼睛就寻人,对额驸比对我这当娘的都亲。”初瑜笑着说道:“老爷、太太身子可好,我已经回来两日,要不然明儿就回去吧。收拾收拾。二月初八庙会还能陪太太出去逛逛。紫晶姐姐、田嫂子、榕院几位姨娘那边也是。在府里见天闷着,趁着庙会出去转转正是便宜。”
今天已经是初四,明天是初五,还有三天,就是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城里城外不少寺里都有庙会。
不过说起回家。曹想起韩江氏,揉了揉额头道:“已经打听得差不离了,怕是有人要打韩江氏的主意。你也跟她探探底细,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想守,就要咬紧了牙关,无论如何也别松口;若是不想守。有没有合意地,利索嫁了,消停地寻个安静地地方避避,老实过日子。”
初瑜见曹说的郑重,迟疑了一下道:“额驸,韩江氏是守寡之身。是谁这么不避身份地逼嫁?难道。是九叔?”
“除了那位爷,还有哪个?”曹点点头。道:“不过是瞧上韩江氏地财罢了。对了,还得跟她说明白。不是咱们逼迫她选择,而是她的银子太着眼。”
初瑜到底是女子。心肠软,想着韩江氏孤苦无依,添了几分不忍。她对于九阿哥爱财之名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额驸,要不等太后从汤泉回来,我往宫里走一遭。将咱们稻香村地点心孝敬孝敬,再将咱们的女掌柜提上一提?就算太后不上心,只要传到九叔耳朵里,他也能忌惮几分。”
宫里地规矩多,这入口的东西,是曹最忌讳的。
他稍加思量,道:“不用直接送吃的,直接送几张方子到太后小厨房那边,太后也当欢喜。听说她老人家向来怜贫惜弱,见不得孤苦妇孺。你就提一提韩江氏的身世与为女子的不容易。宫里耳朵多,只要说上两句,也能唬得九阿哥不敢轻举妄动。”
夫妻两个商议完,倒是放下一段心事。
接着,不外乎恒生与天佑地课业啊,曹的起居什么的,说了几句闲话。
弘倬他们兄弟已经回来,听说姐夫回来,都过来说话。
过了一会儿,有内侍来传话,七阿哥已经置好了酒菜,请曹过去吃酒。
初瑜回内院去了,弘倬他们几个簇拥着曹去吃饭,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招投标的事
不过两日功夫,关于内务府招投标地事儿,京城早已传遍。
曹倒是坐实了“善财童子”地绰号,谁提起来,不是睁大了眼睛,羡慕地不行。
已经有人在说曹家的豪富,说曹府地拴马桩都是金子制的。
结果,真有信了,半夜里到曹府门外,用刀子想要削几片金子地大有人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二月春寒,到了太阳下山,就有些起风了,吹得窗棂做响。
屋子里,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佳肴、醇酒、美人,相映成趣,使得人不禁沉醉。
仕云端着酒盅,看着边上坐着的女子,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坐着地伊都立,想起旧事。
几年前,他初入侍卫处,跟着一个表兄到不远处的宅子吃过酒,当时坐在他身边的杨氏。
当时,也听说是良家,床笫之上,还曾邀他再来。
他却是因家里管得严,没有再过来。
谁会想到,她会成了自己个儿的小婶子?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伊都立已经有些醉了,已经有些不老实起来。脚下勾着身边陪酒女子的金莲不说,手也在那女子脸上摩挲着,嘴里气喘吁吁。若不是顾忌侄儿在旁,怕是他就要立时掀腰带了。
海子边的这些菜馆,养的都是私妓。
多是从南边买来的姑娘,专门招待内城权贵的。除非有人介绍,否则这边的菜馆鲜少对外接客。
一天不过是卖三、五席面,主要吃的是这个情调。
大清律虽规定,官员不得,但是又没说不让官员吃酒。
这些女子,也不在妓册上,多以奴仆下人的名义圈养。
伊都立身边的,是个尚未开苞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今儿还是头一遭待客,哪里受得这个,已经羞得面红耳赤。想要求饶,还不敢,只能羞羞答答地受着。
伊都立却是爱这一口,抓了那少女的下巴,将手中的酒倒进她嘴里。
那少女不敢避散,被灌得一激灵,身子已经僵了。
伊都立已经忍不住,探过头去,在那少女的樱桃小口上啄了一口,起身将把她横抱起来,笑着对仕云道:“该干点正经的了,你也男人些,别跟个娘们似的。”说着,摇晃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仕云同他身边陪酒的女子,仕云为韩江氏的事犯愁,也吃了不少酒,有些醉意。
却是觉得身子热,不过他头脑去清醒着,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将身边的女子打下去。
“哎,你……”仕云回过头,刚想要对那女子说话,就见那女子转过半拉身子,看着门口,脸上已经是两行清泪,露出几分凄苦无助来。
“你怎么了?”仕云见她这般,心里生出几分不忍,开口问道:“莫非,是我叔叔……负了你……”
想着叔叔向来风流,仕云心里生出这个念头。
那女子闻言,忙摇了摇头,将眼泪擦了,低声道:“奴家不认识那位大爷,月娘是奴的妹妹,她才十三……”说话间,眼里已经又涌出泪珠来。
仕云伸出手指,将那女子眼下的泪擦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这女子陪了半晌酒,但是因仕云不上心,没有留意她的名字。
那女子低声回道:“奴家叫晴娘。”
说话间,就听的外头隐隐地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晴娘脸色刷白,紧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看着甚是惹人怜爱。
仕云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没事的,叔叔惯会疼人,你妹子没事的……”
怀中女子嘤嘤哭着,仕云只觉得口干舌燥,热得不行……子的厢房,今晚却是难以安枕。
虽然初瑜说的婉转,但是韩江氏也明白她话中之意,有一权势之人,想要纳她为妾。
若是她想要用守贞不嫁来做幌子,往后怕就是难以再嫁人。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她早些嫁了,绝了对方的心思。
因是月初,外头没有月光,屋子里也漆黑一片。
韩江氏坐起身来,靠着床头呆,哪里有说的那么便宜?
她一个寡妇,哪里就入得别人的眼,还不是她露了钱财,惹了眼。对方要是真不择手段之人,还会在乎她守了一次寡,还是守两次么?
这世上,哪里能靠得了别人呢?
曹家能庇护她如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嫁人……她虽没做过人家一天媳妇儿,却是见过堂婶、堂嫂们的日子。
整天里想着讨好丈夫不说,还要装做贤良,对待家里的妾室通房。
女人,哪里有好日子过?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一十六章 宿命(中)
转眼,到了二月初八,释迦牟尼出家日。
初瑜已经回府,约好了曹佳氏,侍奉李氏、高氏等人去拈花寺祈福。兆佳氏得了消息,带着媳妇静惠也跟着前往。另外,还有紫晶、田氏、惜秋姊妹、韩江氏等人随行。
车子、轿子,浩浩荡荡地队伍,从曹家出来。
曹正赶上休沐,护送着女眷前往。蒋坚整理文,智然则是惦记着拈花寺的素,与李卫两个跟着曹同往。
城里的寺庙,虽然都做法事,但是多数已经由权贵人家的女眷定了,封出院子来,不让百姓随意出入。
因此,也不怕受了冲撞。
待安置好女眷,曹与智然、李卫出来,到僧舍喝茶。
煮茶的僧人,法号圆空,已经八十多岁,眉毛胡子都白了,有几分得到高僧的模样。
他早年曾在江宁清凉寺挂过单,与智然的师傅有旧,同曹的祖父也有些交情。
虽说曹家这几年,也京城在这边做法事,但是圆空因年岁大了,鲜少见外客,还没有同曹见过。
因智然这大半年,寻访了不少得到高僧,同圆空辩过几次禅,投了老和尚的契,才成为老和尚的座上宾。
见了老和尚,智然合手作揖,随后介绍曹与李卫两人看到曹时,老和尚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看到李卫时,也是有些怔然。不过。他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曹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清地探究之意、
曹只是觉得殿前人多,才跟着智然来躲个清静地,原没想别的。
如今,他却是被老和尚盯得有些毛,想起蒙古大喇嘛来。
听着隐隐传来的钟声,在这古香古色的庙宇中,对于神佛鬼怪。曹也不敢妄自腹诽。那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真的很能蒙人。
一时间,曹很是矛盾。既是希望老和尚能看透他的来历,也怕老和尚看透。
小火炉上地水已经沸腾,老和尚却是枉若未闻。
“大师……”智然瞧着不对。开口道。
老和尚这才转过身子,曹觉得身上的压力少了许多,端起茶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送到嘴边,才现茶盏是空的。
他直了直身子,不由自嘲,再抬起眼时,已是随意许多。
智然看在眼睛。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李卫性子虽跳脱。但是对上了年岁的人都甚是尊敬,安安分分地坐着。看着老和尚泡茶。
老和尚将茶泡好,给众人倒上。
屋子里一片静寂。只有茶香沁鼻。
曹不是专家,对茶也没太大嗜好。但是嗅了嗅茶香,再看看茶汤,仍是认出这就是沂州地冬茶。
沂州的茶园,虽是曹买的,但是自家却是一亩也没留,都分赠了亲朋。
老和尚足不出户,怎么能淘换来这茶来?
是小和尚从十三阿哥府淘换来的?曹看了智然一眼,智然却也望着茶汤,没有既可品饮。
李卫已经喝了一盏茶,看着茶盏,笑着说道:“这委实太精巧了些,只能装大半口,真是品茶了。”
老和尚笑眯眯地李卫道:“李施主,何为大,何为小?”
李卫被问得懵,讪笑道:“大师傅说得蹊跷,这大小多少,不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么?这茶壶为大,茶盏为小,这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和尚笑着点点头,道:“李施主说得不假,这大小多少,有的眼睛瞧得出,有得却是瞧不出。茶壶比茶盏大,水壶比茶壶大,自然也有比这水壶更大之物。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的不外如是。”
李卫虽不晓得老和尚为何说这个,但还是笑着听了谢过。
老和尚笑着说道:“不当谢,只望李施主日后,能记住老衲今日之话。”
李卫道:“谢过大师指点,小子记下了。”
智然与曹边上听着,却是想法各异。
智然想着老和尚的说辞,看是否能编到佛中去;曹则是想着老和尚话中的玄虚,似乎在规劝李卫以后不要骄傲自满。
莫非,老和尚真有些门道,能瞧出些什么来?
曹还在纳罕,就感觉有视线望过来。
老和尚已经看着曹,却是没有马上说话。
曹端了茶盏,搁在嘴边饮尽,打算说两句话便先出去。茶是好茶,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气氛却是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智然见老和尚神色不对,心里生出几分古怪,低声问道:“大师傅,可有什么不对?”
“曹施主,不为当世之人。”老和尚念了一声法号,道。
曹闻言,身子已经僵住。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纵然是希望有个人,能晓得自己异样地身份,同自己多沟通沟通,但是这样被直接说出来,还是让人没底,忍不住生出戒备之
智然还在琢磨老和尚话中之意,李卫在旁,已是笑道:“大师莫非也听了外头地传言,如今却是有不多人当曹爷是观音菩萨座前的善财童子,就差供奉起香火来。”说着,眼光扫到茶水,道:“对了,之前还有传说是茶童子地,左右不是凡人就是。”
老和尚听了,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李卫的说辞。
曹看了一眼老和尚,心里倒是真地生出几分求解之心,开口道:“大师。小子正为俗务缠身。已是不自觉陷入执着,当如何修身养性,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阿弥陀佛……”老和尚颂了佛号,道:“曹施主不是执念,而是太通透了些。看得通透,人心就凉了,只识腊月严寒。再无三春之暖。”
曹听了,张开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上面地“地纹”。
那还是早年在上房做陪读时,被十六阿哥拉着,在城里闲逛。鼓楼那边出来一个算命摊子。人人都夸说灵验。
十六阿哥好奇,便拉了曹前往。
给十六阿哥看手相之时,那人只说是富贵荣华,贵为王侯。十六阿哥只是一笑,没有说什么。
曹心里是不信这个地,但是被十六阿哥拉着,也就伸出手去,让对方看了看。
那人看了曹的手掌。指了指“地纹”。摇了摇头,露出叹惋之色。
十六阿哥怕曹心里不舒坦。呵斥了那人两句,便拉着曹走了。
曹的“地纹”。照寻常人短了不少。
因这个,曹原还担心。自己会不会真按照后世所知的,康熙五十三年末还是康熙五十四年春病故。
却是熬过来了,心里就比过去踏实不少。
如今被老和尚勾起旧事,曹犹豫了一下,将左手伸到老和尚面前:“大和尚,我只是寻常人,爱惜性命,看得透人情世故,却看不破生死,如何解?”
老和尚扫了一眼曹的掌纹,慢慢地垂下眼睑,沉声道:“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生即使死,死即是生。曹施主两世为人,还不晓得祸福相依的道理么?看曹施主面向,本是早夭之相,只因经了死关,才活了……”
曹听了,却不晓得是该心安,还是苦笑了。
莫非,自己想要活到寿终正寝,就要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不成?这也太折腾人了……
李氏笑眯眯地从初瑜手中结果签筒,双手递给高氏。
高氏拜了半日佛,心情也好上不少,笑着摆摆手,道:“你们求,老婆子都土埋半截子的人,还求这个做什么?”
李氏这才毕恭毕敬地跪在佛前,掷了个签出来。
上:第七枝,中吉。
画了一副古人像“仁贵归家”。
下有签语四句:
秋来征雁向南鬼,红叶纷纷满院飞。
砧捣城头声切耳,江枫如火在渔矶
李氏看了,却是百感交集。虽然她不是王宝钏,没有苦守寒窑十八载,但是夫妻两个早些年却是聚少离多。
就算丈夫人在江宁,在织造府,夫妻两个也是相敬如宾地时候多。
像如今这样,一起照看长孙幼子为乐,却是想也不敢想的日子。
她双手合十,暗暗祈祷,丈夫能平安长寿,孩子们身体康健。
李氏掷完起身,招呼其他人来掷签。
兆佳氏因李氏掷出好的来,怕自己掷出不好的触了霉头,就没有支。
曹佳氏身份贵重,行事不好自专,讲究的避讳也多,就推让开来,没有接签筒。
初瑜接着掷了,上第四十四枝,中吉。
上面画地是“唐天宝评花”。
四句签语:满园春色斗新妆,意似争妍夺国香。到底是谁居丽,牡丹艳冠百花场。
虽说不过是中吉,但却是说的春风得意的好兆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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