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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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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是内衙门。在宫里。有门禁。岂是谁都能进去的。

这些天。除了操办庄先生的“七七”法事。曹还忙着安排招投标的事。

在东江米巷那边一个内务府闲置的仓库中布置的会场。给内务府册子上的商家也都派出了帖子。万事具备。只等二月二了。

曹忙的就打后脑勺。哪里还有力气敦伦?

数数日子。夫妻两个。已经有数日不曾亲热。

初瑜被摸的也浑身热。却是怕丈夫疲惫。低声道:“额驸醉了。要不要早些歇着?”

曹已经是双手齐动。嘴里应道:“自然要早些。娘子。咱们这就熄灯。”

这还是早年夫妻两个听了戏文。闺房里笑闹的称呼。这两年生儿育女的。不再像早间那般腻糊。

初瑜见他如此。也就任由他施为。

床笫之间。曹甚是卖力。弄的汗津津的。听着身下的娇吟声。却是不由的一哆嗦……消。屋里里却是春光一片。

的方的方桌上。烟雾了了。燃着龙诞香。

红帐子里九阿哥闭着眼睛。在雕花大床上躺成了一个“大”字。他的下边。就见一女子披散着乌黑的长。嘴里正是噙了他的命根子。

他的身上。另外一个女子伸出手来。摩挲着他的前胸。

九阿哥的脚丫子。抵着下边那美人的柔肌;手上也没闲着。拽下上面这美人的红肚兜。揉着其胸前软玉。

九阿哥只觉的遍体通态。不住的吸气。心里不禁赞李煦知趣。寻了这一对妙人送来。

这数日的郁闷。却不能在这温香软玉中一扫而空。明儿。就是二月初一了……十来票。随时会被反超。还请大家帮小曹稳住。九继续努力…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零五章 前戏(下)

这一晚上,曹心里都有些不自在。

直到次日早晨,起床更衣,他的面上仍是有些讪讪的。

初瑜有心劝慰两句,又不好先开口提这个,便只做寻常的模样,服侍曹换了官服。

二月初一,本是大朝会之期,因幸汤泉驻跸,使得曹父子不用早起。

到底是关乎男人的尊严,曹看着满桌的饽饽小菜,也失了胃口。

只觉得胃同嚼蜡一般,混乱吃了两个豆沙包,曹就放下了筷子。

初瑜见状,已经是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送到曹手中。

曹接过,漱了漱口,看了初瑜一眼,低声道:“这几日,我委实累了,前儿还跑了趟汤泉行宫,后半夜才回来。昨儿又是天不亮就起了,身上乏得紧。”

初瑜闻言,脸上显出自责之色,道:“都是我的不是,早当想着熬些补药,给额驸补一补才对。”

曹心里本就不自在,听到这“补药”二字,越难受,忙摆手道:“没病没灾的,喝什么补药?别折腾了,我好生歇两天就没事了。”

初瑜闻言,便也没在多话。

这几日,曹带着人直接在东江米巷那边的仓库办公。曹寅所在的礼部衙门,也在那边。因此,曹出了梧桐苑,便到兰院这边,同父亲一道出府。

换做其他衙门,师爷要住在衙门的。

内务府这边,是宫里的。蒋坚便每天同李卫一道,跟着魏黑、郑虎等人,随着曹上衙。

他们两个。都是粗壮结实地个子,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不知道的还当曹换了两个长随。

除了蒋坚,曹寅与庄先生还给曹寻了个钱粮师爷。扬州人士,四十来岁。也小有名气。不想,在就馆前夕,却是受到家书,回乡奔丧去了。

原应再找。不过曹瞧着蒋坚也通经济,对招投标很感兴趣,便没有忙着找其他人。

刑名那一块,左右由内务府大臣直接插手地少,倒是并不急于一时半刻的。这时,赵同便恳求曹。声称想要跟蒋坚学幕。

他向来对《大清律》有兴致,对于律条法规毕竟通透。

曹自没话说,还使人去将

少一时,到了东江米巷,曹寅乘轿子往礼部衙门去,曹则是给骑马,带着其他人王仓库去。

魏黑带着小满与其他侍卫长随下去,随着曹进衙门的是蒋坚、李卫与赵同。

伊都立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个册子。皱着眉头瞧着。

见曹到了。他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脸上鲜活起来。疾步走了过来:“大人!”

曹上前,点点头。同伊都立见过。

伊都立瞧了瞧手中的册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册子双手奉给曹。

曹接过看了,是在内务府等级的参加招投标地商贾。

这次招投标,涉及好几项,除了商道,还有些小的采购招投标。按照参加的招投标项目不同,要预先交纳一定的保证金。~~~~

截至到今日,这册上所列地商贾,才七家。看着上面交纳的保金数量,都是参与的小项拍卖,几条商道却是无人问津。

伊都立是想将前程放在曹身上的,眼下心里有些没底,难免担心。

曹看着册子,却是瞧见一个熟悉的牌子——同仁堂乐家老铺。

此时的同仁堂,在京里众多药铺中,还不成气候。虽说在前面一带有些名气,权贵人家地用药,多用得是内城大药铺的药。

只有曹,没想到后是赫赫有名的同仁堂这个时候就有了,心里倍感亲切,还曾专门吩咐家人,从同仁堂买药。

曹这边,还专程使人打听了同仁堂的历史。同仁堂的创办人,就是乐凤鸣之父,曾为太医院小吏。

乐凤鸣是其三子,原并没有继承家业之意,考取了秀才功名,想要读书出仕。结果参加了三次乡试,都是名落孙山。

乐凤鸣便子承父业,接受了同仁堂。

就为曹家在同仁堂购药,乐凤鸣还曾带着儿子乐礼,亲自过曹家请安。

说起乐凤鸣与乐礼,曹转过头,瞥了眼李卫,道:“又,这乐家父子……”

李卫入曹府前,滞留京城,经常在前门那边厮混,同乐礼有些交情。

李卫见曹问话,上前笑道:“大人忘了前些日子,小人曾说过,想要张邀请帖子,就是给他们家。那两日大爷正忙,小人就没有详细禀告。”

虽然李卫轻描淡写,但是曹也晓得乐家父子敢掺和这样的事儿,其中指定有李卫的蛊惑。

在衙门里,曹也不好多说,却是也晓得李卫拉人头似的哄人进来,不过是怕冷场,自己这边压不住脚。

会场已经预备好,北面是临时用木板打的高台,下边摆放着桌椅,这是“贵宾席”位了,剩下地一排排地木椅。

椅子上,都贴了号牌,这是投标商的位置。

明天,除了内务府官员要来这边主持招投标外,还从步军都统衙门借调了两百绿营来震场。

这是里内场,又是在六部衙门边上,有谁敢来这里捣乱?

不过是要个气势罢了。

“大人,万一就这七家?”伊都立看着那一排排木椅,号码都贴到了一百开外。

明天是内务府次招投标,也是曹上任后做地第一件事,要是这偌大的场地。真地只有七家招投标,就算是将他们关注的几项都顺利拍下,也没多少银子。

前前后后。用了两个多月的功夫,要是闹成这样,就是个大笑话了。

曹这个内务府总管,就算落不下什么罪名,往后怕也难以服众。

曹将那几户人家看了。十三阿哥府那边郑氏与简亲王府地崔飞都不在册。按照之前透出的口风,他们并没有放弃招投标的意思。

想来,不是今儿来交押金,就是明儿上午。

曹将册子递还给伊都立。说道:“大人还请稍安无躁,还有一天半的功夫,许是大家都是观望。”

伊都立见曹气定神闲的,也放下心来,笑着应道:“即使大人这般说,那下官自是没有什么可着急地。商贾虽不多。六部那边的大人们却是坐不住了。已经有好几位大人打长随过来,问大人可能要到这边的邀请帖子。

曹这边,却是闻音知雅意。

这所谓招投标,说得好听的紧,公开、公正、公平。不过,在这康熙执政地满清王朝,是历代封建集权的顶峰。

八旗权贵,自不消说;连带八旗子弟,也是特权阶层。

这招投标。明面上集中管理。减少了各种采购的中间环节,好像是能节俭些银子。实际上。却是将权利越集中,使得上面的人找到由头捞钱。

真是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曹这次,因是新官上任,加上九阿哥那边故意拉后腿,才减了许多热闹。

饶是如此,今年曹收到的年礼,也是往年的几番。

这使得他不得不赞商贾之富。

听说不好迹地官僚,就是靠寻由子吞并这样的豪商富户,才肥得流油。

正是因这个缘故。使得不少商贾,都投身豪门,寻求庇护。

明日招投标的主持,就是伊都立。

他去了担心,拿着已经撰写好的稿子,剩下的就是几分紧张。

曹见了,笑着劝道:“大人,只当是主持酒令,只需音量大些即可。”

伊都立看了看那高台,挑了挑眉毛,道:“是啊,紧张个毛,就算下面坐满了红顶子,黄带子又如何?只当上朝就是。更不要说,下边是一群土财主。”

两人说着话,十六阿哥到了看着报名册子,他也是皱眉不已。

十六阿哥拉着曹到僻静地方坐了,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下去不行,要不然我使人往几个王府说说,看他们能不能使些门下奴才过来。就算不拍什么,充个场面也好。你少年显位,上来又是闹这么大的动静,等着抓你小鞭子的不是一个两个。”

曹摇摇头,道:“十六爷,不必如此。我也没瞒过您,弄这个无非是想要短时间充盈内库罢了。是揽银子,却不是给我自己个儿揽银子。只要咱们该做的都做了,就算流拍,也不与咱们想干;就算有人御前弹劾,皇上也能晓得我的难处。”

“要真到了那个地步,你这总管地位儿,怕是坐不稳当了。”十六阿哥仍是难掩忧色。

曹道:“能不能稳当,还是看皇上。只要皇上让我当,我就稳当;皇上不想让我当了,我恋着这个位儿,又有什么意思?其他人,不过是多两声嚷嚷,做不得主。”

十六阿哥看着曹,缄默了一会儿,道:“你晓得这点,就该晓得轻重。不说别人,皇阿玛那边,也是容不得你有错地。”说到这里,已经是压低了音量:“越是器重之人,皇阿玛挑剔越甚,孚若望不可轻心,当切记,切记……”八阿哥坐在厅上,端着碗茶,看着对面挂着的字画呆。

九阿哥疾步进来,看到座位上地八阿哥,笑着说道:“哎呀,八哥,真是稀客,平素央磨你来,你都不来,这怎么想起大清早上来瞧弟弟?”

八阿哥见他前襟马甲上的盘扣还有个没系,胡须上还带着水渍,开口问道:“这都巳时了,九弟才起?”

九阿哥在八阿哥下坐了,笑着说道:“左右圣驾不在宫里,也不要起早,就贪睡了一会

八阿哥见他眼圈青,想着他方才走路轻飘飘地样子,不由摇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当爱惜爱惜自己个儿身体。”

九阿哥“嘿嘿”笑着,岔开话道:“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使得八哥亲自登门?八哥快说说,弟弟可好奇着。”

八阿哥闻言,收敛妆容,正色道:“九弟,上次我劝过你不要掺和内务府的事儿,你为何不听劝?”

“呵呵,这是哪儿的话,弟弟自然听了八哥的话,谁吃饱了撑着,掺和这个。”九阿哥讪笑着否认,眼睛却是不敢看八阿哥。

“内务府那边的报名商贾才七家,这里面没有九弟的手脚?”八阿哥皱眉,道:“九弟,这不是置气的时候,当以大局为重。“七家?”九阿哥却是变了颜色,挑了挑嘴角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混账东西肥了胆子,敢给我抹眼药!”

八阿哥见他还纠缠这个,摇头,道:“九弟糊涂!你还嗔皇阿玛没圈了哥哥么?内务府如今主管的是谁,是小十六、小十七。曹的总管不是举荐的,不是升迁的,是皇阿玛钦点。就算曹再闹腾,后面站着的是皇阿玛!你这哪里是同曹对着干,你这是同皇阿玛叫板啊!皇阿玛那边,指定要将罪过算到我的头上。”说到最后,已经带着几分苍凉。

九阿哥攥了拳头,闷声道:“干八哥何事?即便皇阿玛怪罪,也当怪弟弟才是。我实在不忿,让曹那个小奴才秧子猖狂得意。我就不信了,这老什子采购要是儿戏收场,曹这内务府总管还能做得妥当!”

八阿哥摆摆手,道:“看来九弟是真容不下曹,你却是忘了一句话。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九弟要是真想对付曹,当让他得意才好。他年岁不大,却是受皇阿玛这般器重,除了曹家的干系外,也因他平素行事稳重。”

九阿哥使劲拍了拍桌子,面上很是不干:“莫非就这样算了,实令人咽不下这口气。都在京城这边,谁还能充糊涂人?说不晓得,内务府是八哥的势力。曹闹这一出,不是打八哥的脸是什么?”

八阿哥闻言,心里却是一禀,视线望向北面,眼里露出痛苦之色……

前门大街外,徐州会馆。

几个商贾在会馆厅堂,已经是站立不安。

少一时,就见一小厮奔进来,气喘吁吁地冲一人报禀:“爷,扬州会馆那边出来人了……”

那人同其他几个商贾对视一眼,面上都有些动容。

没一会儿,又有人回来,“太原会馆那边有人往内城去了”。

“闽南会馆”、“广州会馆”、“鲁中会馆”,一个个音讯送到。

堂上已经有人等不及,挥手道:“走,咱们也当去了,别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被反超了,泪奔,拜求了,大家,保底月票的,嗯呢。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零六章 龙抬头(一)

二月初二,龙抬头…====…

曹早早就醒了,端得是面容滋润、神情气爽。初瑜则是粉面含春,眉目间隐隐透着几分妩媚。

二月二,俗称“龙抬头”,古称“中和节”。

京城旧俗,正月里不能剃头,否则是“死舅舅”,要到二月二这天才能剃。

另外,二月二也是接“姑奶奶”回娘家小住的日子。

曹佳氏身份所限,不好回来小住,不过是回来吃顿饭应个景罢了。曹颐这边,却是已经定下来要回来小住几日,好生陪陪母亲与外祖母的。

淳王府那边之前也曾派人来问,初瑜因想着小叔子长生还没好利索,婆婆这边也忙,便想着不回去。

李氏想着她去年都没回去,年前年后又累了两个月,就让她回娘家好生歇几日。

曹想到这点,倒是生出几分不舍,捏了初瑜的手,问道:“要在王府歇几日,何时回?怕天佑与恒生会想你。”

过了十五,天佑与恒生已经启蒙,所以不能随初瑜回王府了。

嘴里这样说着,曹想起昨晚的敦伦,接着说了一句:“我也想你。”

刚好喜彩端了热水进来。见了这一幕。忙红着脸。低下头。

初瑜抽出手。将曹地领口地纽扣系好。回道:“后儿个回来。这两日。却是不能侍候额驸梳洗了。换洗地内衣裤搁在立柜地第三个抽屉。朝珠与帽子在外屋条柜里。”

“嗯。记下了。你好生歇歇。跟着妹妹们串串门子。听听戏什么地。也别在王府里闷着。”曹说道。

虽不过小别。夫妻两个。倒是有些难舍难分起来。

这时。就听到外间天慧地哭声:“呜。疼。疼……”

初瑜与曹忙到外间。就见抱着天慧。为难地看着叶嬷嬷。

叶嬷嬷手里拿着穿着红色棉线的粗针,嘴里低声哄道:“小姐乖,再揉揉就好了。”

边上的炕桌上,放着一小碟子黄豆与几根穿了棉线的粗针。

原来。她在给天慧扎耳朵眼,才扎了一个耳朵眼儿,天慧便不干了。

初瑜从怀里接下天慧,看着女儿眼里含泪、耳垂泛红,到底是心疼女儿,看着叶嬷嬷,道:“嬷嬷,非得今儿穿耳朵眼儿么?要不,等过两年再给天慧扎?”

天慧躲在母亲怀里。已经是使劲点小脑袋瓜子。

叶嬷嬷看了初瑜一眼,嗔怪道:“去年老奴就说给小姐扎,格格心疼,拦着,今年还拦。今儿小姐要跟着格格回王府,往后这出门地日子少不得。别人家的女孩都是满月时扎,纵然哭闹些,也不晓得疼呢。现下扎,好得快。格格昨儿不是应了的么?”

初瑜摸着女儿的头,想着前些日子去国公府,觉罗氏也问起天慧耳朵眼儿的事儿,心里就有些犹豫不定。

她思量了一会儿,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柔声道:“天慧,让嬷嬷扎好不好。天慧不是喜欢吃沙琪玛么,一会儿就给你拿来吃好不好?”

天慧点点头。又摇头,最后趴在初瑜肩膀上,使劲抽泣着。

曹见了,也是不忍心,看着女儿扎好的一个耳朵眼儿,对叶嬷嬷道:“嬷嬷,要不另一只耳朵就明年扎。天慧这才记得疼了,自然是怕,明年就不记得了。”

叶嬷嬷见曹也帮天慧说话。叹了口气。道:“额驸,这小姐要扎六个耳朵眼儿。要真是一年扎一个。这不是让小姐连遭六年的罪么?还不若这一口气扎完了,省得年年都要来这一遭。”

曹一听。看了眼初瑜耳朵上带着三排耳钳,已经无语。

初瑜已经抱着天慧在炕边坐下,道:“左右是遭罪,那就扎吧。”

曹这个做父亲的,却是狠不下心肠,道:“我去瞧瞧老刘来了没有。”说着,出门到外厅上去了。

管事老刘是曹家地老人儿,少时做过曹寅的长随,如今是曹家的外管事之一。他跟着曹寅夫妇从江宁来的,有一手剃头的好手艺,曹寅父子两个的头,都由老刘剃。

刚好有小丫鬟廊下禀告,老刘已经来了,在院子外候着。

曹闻言,叫人将他领进来。

老刘已经五十多岁,见了曹,双膝一弯,要跪下请安。

曹伸手扶了,道:“都说过几遭了,还闹这一出?”

“老爷与大爷抬举小的,小的越不敢乱了规矩。”老刘还是很执拗地行了跪礼。

这样的对话,每月剃头都要来上一遭地。

曹坐好,老刘已经摆好了剃头的物什。

“听说你大小子、二小子也出徒了?”曹问道。

“是啊,正给前院的爷们剃头呢。活计还有些糙,难为大家伙不嫌弃…====…”老刘笑呵呵地回着。

曹一边同老刘说着话,一边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难为天慧,只哭喊了一嗓子,并没有大闹。

少一时,初瑜回来。

老刘收了手中的剃刀,躬身见过。

初瑜点点头,算是回礼,道:“刘管事从老爷院子里来,可是累了?若是累的话,天佑他们兄弟几个,就使人从外头请个师傅来剃头。”

老刘春垂着胳膊道:“小的谢奶奶体恤,小的壮实得跟牛似的,您且放心。能给小爷们剃头,是小地福气,打多咱就盼着这一天。”

曹想起去年剃头时,恒生满地跑的模样,笑着对老刘道:“那几个淘小子,估摸还得听你讲的乐子,才肯安分下来让你剃头。不过你也上了年纪,这活虽不是个力气活儿。却也费眼力,给我弄完,先回去歇着,等小子们下课了,再给他们剃也不迟。”

老刘应了,初瑜带人下去预备早饭,曹这边任由老刘给他剃头。

头剃完,脑袋溜光铮亮的。

看着地上散落的碎,曹不得不感叹一声。可怜他的板寸儿,这又没了。除了守孝的时候,一年到头,能名正言顺地留点头地时候,就是一个正

初瑜已经回来,叫人奉上两串钱,道是给老刘买烟吃。

老刘谢了赏,捧了钱下去了。

天佑、恒生、左住、左成几个,已经是穿戴整齐。过来给曹请安。

他们每天晨初(早晨七点)开始跟着文夫子读书,到未初(下午一点)方歇。未初到申初(下午三点),他们开始跟着任家兄弟简单简单活动拳脚。

一天下来,四个时辰地功课,对于他们,也委实不易。

效果也极其明显,不到半月的功夫,孩子们的身子都看着结实不少。

因为每天早晨,要到兰院与梧桐苑请安。所以他们通常卯初(早晨六点)就起来,穿戴完毕,用了早饭出来。

曹问了几句功课,天佑与左住还好,恒生与左成两个却是苦着小脸。

待孩子们出去,曹对初瑜道:“校场那边,再多铺些沙子,让孩子们游戏时用。”

初瑜犹豫了一下。道:“额驸,昨儿天佑偷偷跟我讲,钱先生打了恒生的手板。我昨晚看了,小手红红的,瞧着怪可人疼的。难为恒生,也不喊疼,只说自己个儿笨,比不得哥哥们,会背百家姓。”

她口中所说的钱先生。就是曹府新进的西席钱陈群。是曹寅为孙子们定下来地馆师。

这个钱陈群年岁不大,不过而立之年。是江南书香世家子弟,少有才名。早年曾贡于太学,后来做过八旗教习,康熙五十三年地举人。

曹寅与他父亲是故交,对于这个世侄也颇为关注。

钱家自打其父起,便以家道中落。钱陈群少年甚是清苦,到了京城后也是狼狈不堪。

曹寅晓得曹要给天佑他们寻老师,便想到了钱陈群。

曹听了钱陈群地履历,原是心里不愿意的,怕是一不通世事地迂腐之辈,再给儿子们教傻了。

不过经过四方打听,又亲自见了两次后,曹却是改变了心中想法。

钱陈群虽生计窘迫,但是与人相处,“声音爽朗,举止安和,虽老辈不能及也”。

可以说钱陈群不仅是才子,为人处事,颇有古风,当得起君子二字。

不过是世风日下,君子不吃香了,他才会这般坎坷。

对孩子们来说,蒙师的影响至关重要。曹当然希望孩子们都成为品行端良之人,于是就延请钱陈群过府就馆。

虽不赞成体罚,但是曹也不喜欢妻子过分溺爱孩子,开口道:“天佑这家伙,学会告状了,这点可不好。婆婆妈妈地,不像男儿样。下回再找你撒娇,你要好生说他。”

初瑜还在犹豫,道:“恒生比天佑他们三个小一岁呢,记不住也是有的。要不,让恒生明年再进学?”

曹摆摆手,道:“别人都上学,他一个人不上,孤零零的也不好。你也别太心疼孩子,打几下又有什么,我小地时候也挨过板子。等从衙门出来,我去钱先生那边走一遭。恒生这小子,就长个子,百家姓,几个月前紫晶就教过他,还记不住。”

说话间,喜彩已经带着人摆好饭菜。

桌子上五彩缤纷的,倒是好看得紧。

有轻薄如纸的荷叶饼,还有炸好的肉酱,切好的牛肉丝、酱猪头肉丝,还有豆芽粉丝什么的。

还放着三只玛瑙碗,里面是细细的面条,这就是“龙须面”了。还是用菠菜汁和面,扑鼻而来的清香。

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曹摸了摸脑门,盘腿上炕。只觉得意气风。

天慧也被抱上炕,却是肿着眼睛,撅着小嘴不说话。

曹用荷叶饼,卷了肉丝豆芽,包好了送到天慧嘴边,道:“好闺女,张嘴,有好吃的。总要疼这一遭,往后咱再也不扎了还不成。”

天慧虽不说话。但还是听话地张开了小嘴。

初瑜看了看地上地座钟,已经是辰初(早晨七点),便对曹道:“我来喂天慧,额驸吃早饭吧,怕老爷那边等。”

曹便不耽搁,三口两口用了面,随后又卷了几个荷叶饼,吃了个饱。

初瑜将手中的面碗递给喜彩,让她接着喂天慧。自己个儿起身给曹戴好了朝珠与顶戴,系好了香包。

“中午的饭……”初瑜开口问道。

曹摆摆手:“不用叫人送了,已经同十六爷说好,直接从馆子定。”

到了兰院,曹寅这边已经是等着了。

见儿子进来,他思量了一遭,开口问道:“都预备齐当了?你心里可要有数,这不是过家家。”

“父亲放心,万事齐备。就待今儿中午招投标了。”曹想着昨儿下午报名了几十户商贾,笑着回道。

曹寅点点头,父子两个出了内院,一道往衙门去。

因天气晴好,曹寅没有坐轿子,也骑着马匹,与儿子并肩而行。

街上地人,多穿新衣。有的脑门还贴了金字,取意吉祥。

白玉兰花已经傲然枝头,河边柳树也星星点点地偷着绿意,早春的京城,处处生机盎然。

若不是城里处处挖地沟,空气中弥漫臭气影响了心情,曹还真想请父亲赋诗一。

曹寅却没有曹这样的轻松,儿子如今是被架到火上烤。

就算是忠君爱国了一辈子,他心里对康熙仍是难免生出几分埋怨来。

曹这差事。做的好了。要得罪八阿哥、九阿哥为地京城权贵;做的不好了,要得罪一个“破格提拔”的皇帝。之前勤勤奋奋挣下的政绩,怕也顶不得这一次失利。

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儿子过年才二十三啊,就要挑起这样地担子。

曹寅眼前,想起儿子幼年被拐走时后,躺在床上的孱弱样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

当初老太太溺爱长孙时,曹寅心里也曾怕儿子娇生惯养,没有出息吧?

如今,回想这十五、六年,儿子却似脱胎换骨一般……

少一时,到了东江米巷,曹勒住马缰,带着几分犹豫道:“父亲,听说礼部几位大人要来会场观摩,父亲您这边……”

曹寅“咳”了一声,道:“为父已同赫大人、陈大人说好,今儿要一同往你们那边,见识见识这个……内务府采购。”

赫大人是礼部满尚书赫硕咨,陈大人是礼部汉尚书陈诜。

曹看着父亲,心里只举得暖乎乎的。

这些日子,父亲也跟着悬心吧。

不晓得是不是上了年岁的缘故,曹寅这几年温和许多,父子两个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无话说。

曹寅被儿子看得不好意思,摆摆手,道:“时辰不走了,为父先去衙门了,你也少耽搁。”说着,已经是提了马缰,带着长随们往礼部衙门去了。

曹目送父亲远去,抬头看了看天边朝霞,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政府采购,不,内务府采购,就是今日。

若是处理妥当的话,往后说不得,也可以搬出后世其他地法子来。

倘若是几百年后,人们从书册典籍上,看到这一记载,会如何呢?

这个世界,会因他地到来,生怎样的变化?

内务府仓库,招投标会场。

伊都立手里拿着商贾报名地册子,已经是长大了嘴巴。

昨儿下午他离开衙门时,不过四十家,这早起半个时辰,就又增加了三十多家,而且瞧着后边排队交定钱地趋势,少说还有几十家。

除了商贾入场要缴纳招投标保证金之外。昨儿曹见有商人提到想带子侄进场见世面,便在会场后头,又摆放两百把椅子,供给商贾家属所需。

这一把椅子地费用,就是五百两银子,名目是“忠君爱国、捐西北军资”。

如今这两百把银子,已经大半订出去了。

单这一项,最少就能入账白银十万两。

负责记账的笔帖式,已经是挥笔如飞。忙得没功夫歇了。他是董家庶子,论起来是素芯的堂叔。

之前,董尚两家的子弟,对于曹入主内务府还颇有微词。

尤其是素芯入曹家侍奉,更是使得董尚两家不少年轻子弟不自在。

同样是包衣出身,不过是有孙氏老太君保育过皇上,就使得曹家飞黄腾达。

这个笔帖式原也是以为曹少年高位,是家族余荫所致,所谓的“茶童子”、“善财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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